《人渣》 第一章初遇 作为纽约最古老的贵族学院,圣帝几乎招收了世界上所有的三代四代们,但年少轻狂的学生们都有着不服输的性格,惹到人几乎是一秒的事。 今天的学院门口停了一辆林肯,漆黑的车身在雨夜里微微摇晃,激情的舞曲都掩盖不住车上暗暗传出几声喘息。 随着雨点越来越大,车窗被降了下来,一阵雾色的烟徐徐而上消散在天空中。 冷气渗了进来洗刷着男人身上的密汗,薛天纵提好裤子点上一根烟,从夹层里取出一迭美金扔在女孩身上,他赤裸的上身布满薄汗和烟灰在昏暗的灯光下发着光,光是看上去就是那样的惹人情不自禁想舔舐一番。 林肯重新启动,被丢下来的女孩赤裸的身子上沾满了被雨打湿的美金。 “Silver……Silver……银!我不是故意的!银!”女孩狼狈的爬起不顾来来往往学生打量的目光朝着林肯追出去几步,随后才坐在雨里放声痛哭着。 说到她和天纵的渊源,那还得是她凭一人之力挑拨天纵和前女友的关系,导致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分道扬镳,但薛天纵不过是想被她乱说话的嘴口一次而已。 昨夜下了雨今日的纽约街头到处都布满浓雾,薛天纵穿着黑色的正装梳着干净利落的龙须背头等在校门口,往常的他绝对不会出现在学校,但今天是转校生来的日子。 而那个转校生,凭自己的天赋在他之后也拿到了发表建筑刊文的资格,一举将未坐稳的他从神坛上踹了下来。 明明今年可以用发表资格和联合国演讲同父亲换一张回国的机票,偏偏被她毁了。 她毁了他的打算,他会毁了这个人,他学到的可是个顶个的阴暗狡诈。 天纵收回心思坐在后座听着笔记本里老师的碎碎念看向窗外,一辆计程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普通的女孩,如果不是对唯的家庭早有耳闻,他还以为这种乡下人是来圣帝参观的。 只见她费力的从后备箱取出自己的行李箱,从荷包取出几张现金才转身朝着校内走去,薛天纵看着她转身时的浅笑浑身一激灵,将笔记本一扔直接推门从林肯走下。 只不过还未等他追上去几个兄弟便走过来同他勾肩搭背吸着烟,最懂他的陈逸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转头拍了拍他的肩,“那不就是抢了你风头的姑娘?叫什么,叫唯来着?” “抢了银的风头,大家说该怎么办?”另一个男孩附和着,言语里是掩盖不住的卑劣打算。 “当然是送到银的床上爽一次,然后送给街头的流浪汉!” “开什么玩笑,我倒是想看她被监狱的黑鬼干!哈哈哈哈——” “听我的,银最喜欢嫩模,对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能有什么兴趣,只怕是都没我手心大。” …… 几人下流的歪点子还在继续,薛天纵没由来的一阵心烦,黑着脸从陈逸肩上扯过自己的书包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他们的点子自己已经玩腻了,来来回回都这些枯燥的,一点新奇的都没有。 毁掉才是最好的点子,毁掉碍眼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薛天纵几乎是尾随着唯,充耳不闻耳边陈逸几人的呼喊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而去。 拜占庭式的圆顶高楼下的她的影子被阳光拉长,上面是摇来摇去的高马尾,下面是被风吹起的百皱裙,再往下是两条白花花的纤腿交叉前行,被书包盖住的腰也在扭来扭去带动马尾…… 在充斥英伦建筑和哥特建筑的古老校园内,格格不入的她如同点睛之笔吸引他的眼神,让他死死的凝视着她的背影。 学校提供的住处也是非常的简洁明朗,光线很好而且她是单人寝室。 唯拿着门卡走进古典又优雅的走廊,暗色墙上挂满了古典的风景油画,这个点是学生们上课的时候,宿舍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 行李箱滚轮声由近及远,她停下脚步刷开了自己要住一年的宿舍木门。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了进来,空气中是淡淡的尘土味和夏日的热潮,她刚进来感应系统便打开了冷气。 独立的卫生间和偌大的阳台就已经很得她心了,简洁明了的欧式风格将她赶路的疲惫一扫而空。 唯放下行李箱躺在软弹的床上开始期待自己的大学时光。 休息了一会她就打开行李箱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箱子里放了很多旧衣服,这次出远门妈妈还特意带她去商场买了几件新衣服。 她一件一件取出挂在衣柜里,学着妈妈的样子给自己铺好床单,床单和被子都是家里的味道呢。 楼下的男人直到唯的背影消失才不舍得驻足,他正捂住裤裆弯腰狼狈的大口呼吸着躲在了树影下,低头看去,自己昂首的身体也想要她。 光一个影子,就让自己这么渴望吗,他一瞬间嫌弃起自己对那样的人也有感觉来。 最后一节统计课后他没有急着回去,支开了陈逸几人坐在阶梯教室里看着几张纸。 唯的资料少得可怜,他的指腹拂过印着她照片的地方又停留,才十四岁吗,不过还好,在纽约州也算成年人了。 他腾出手扯着胯下女人的发根往下猛按了几次,最后顶着对方的喉咙才释放在最里面,女人也不急,咽下后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替他舔干净大腿根才捡起地上散落的美金离开。 天纵握紧了她的资料眼色愈发阴冷,敢惹到他那可真是要倒霉了。 黄昏时他出现在校门口等着来晚的司机,棕榈树和榕树交叉的树影下是他正打着斗地主。 “你好,布鲁克林艺博馆的地铁该怎么做…” 一阵绵软稚气的女声自他身后传来,天纵没反应,听到了但他不想理,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他转过身浪费时间指路。 “您好...叔叔...我是新来的转校生,我不太熟悉纽约的路,可以麻烦你——” 薛天纵当即关掉手机站起身靠在棕榈树下打量着她,自己还未操棋,棋便送上了门。 “我的司机可以送你去,顺路。”他吐掉嘴里的烟用脚捻灭后缓缓的说,顺手将自己的墨镜推了上去。 上帝亲手雕刻的俊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上来就叫叔叔呢,不过比她大了七岁而已。 阳光下的她穿着土里土气的衣服站在繁华的街头,好像自百年前穿越过来一样,偏偏那张含苞待放的嫩脸生生夺去了他的视线和注意力。 什么货色他没见过,但嫩到唯这样的,更能激发的心里最变态的欲望,控制欲和残忍的性虐欲。 唯抬起头这才注意到这个男孩是紫色眼睛的国人,真特别,不容忽视的还有那张上天赏脸的五官,俊俏又冷酷。 圆眼亮晶晶凝视着他,薛天纵眉头一挑在心里笑了几声,这种毫不掩饰的眼神,他会误以为她在发出求爱邀请。 “抱歉抱歉,同学,顺路吗…其实我可以自己去的。”她低下头,捏紧了手中的地图糯糯的问着。 纽约太大,她的英语很差,查来查去也没查到最优路线。 面对狐狸的小兔子总是这样可怜兮兮红着眼惹人怜爱。 “当然。”薛天纵双手环抱轻笑一声,顺路个屁,跟他住的蝴蝶岛简直是两个方向。 他看到唯点了点头靠在了棕榈树另一边和自己一同等待司机的到来。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拉长了两人的身影,风也带来了她发香的味道,天纵眯起眼感觉着,似乎有哈密瓜的存在,在她这个年纪里清香却不失风情。 第二章玉镯 “大少爷!卑职来迟,是卑职的错。” 正细细品味着的他耳边出现了不合时宜的声音,薛天纵迈步朝着眼前的林肯走去,还不忘了朝身后的唯勾了勾手。 看着她小跑上来的影子他觉得,可能唯的父母一定没有告诉她不能随便上陌生人的车,尤其是他这种刚被保释出来的犯人。 “小声点,吓到客人怎么办,去布鲁艺博馆。”他拍了拍司机的肩,转身打开了林肯后座请唯先上,整个人的姿态在余晖的照耀下简直是绅士的代名词。 “是!”司机又拔高了声音应了一声,想取下他肩上轻飘飘的黑色书包。 “别瞎忙了,开车,滚进去!”薛天纵咬牙皱眉道。 唯脸上带着浅笑小心翼翼的落座,薛天纵关上门特意看了眼一旁跺着脚偷窥的圣帝大喇叭才紧随其后的坐上。 司机一脸讪讪的打开挡板驱车去往艺博馆。 后座的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四十分钟后她看到了艺博馆门口的男友脸上才露出兴奋,在异国他乡好歹还有个自己熟悉的人。 “这是付你的车费,谢谢你,同学。”她从斜挎包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小额美金朝着天纵递去,眼神里全是怕做错事的小心翼翼和谨慎。 天纵压下不爽的情绪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真的顺路,当帮你,同学。” 他当然注意到艺博馆门口朝着她挥手的男生,看着唯收起美金拉开车门离开时朝着对方张开双手小跑的样子,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是条上赶着的狗。 早说找男友,他顺路个屁,拐个弯就给人拉蝴蝶岛去。 “真幸福啊。”他咬了咬牙怒视着相拥的小情侣,司机打了方向调头离开时她还转过身对着满面阴雨的他挥了挥手。 不过他才不会允许自己要欺负的东西被他人亵渎染指。 “操!”他怒骂一声一脚蹬在车窗上的动静吓了司机一跳,防弹玻璃愣是被他蹬出了一条裂痕,对方透过倒后镜小心翼翼看了大少爷一眼。 “少爷,公馆的女仆换新了,换了一批13岁的。” 薛天纵在暴怒的边缘,他这样的怒火回了蝴蝶岛只剩下找女仆们发泄了。 “那是谁?”唯的男友搂着她的肩问道,“你怎么和他一起过来了?” “同学,他顺路把我带过来了。”唯随口答道,两人今晚要住在这边,为明天远渡重洋来此的澳洲小朋友们担任解说员赚取生活费。 男友将她送到住处博物馆提供的住处门口就离开,两人刚好也是邻居,虽然已经在一起三个月了但他并不着急和未成年的她共处一室。 回蝴蝶岛太子公馆的路上薛天纵吸了半盒烟,看到中央公园旁闪着金光的六层公馆咬牙切齿毫无形象道,“去把那个男的祖上三代的资料都给我挖出来!” 车子还没停稳薛天纵就打开了车门,一路穿过门口的音乐喷泉朝里走去,阶梯上的感应门也早已打开凉气自脚底涌入洗刷着他的憋屈,门口处的巨型维纳斯石雕也在24小时不停旋转展示出她三百六十度的美。 薛天纵双手插兜走进二十米高的中式双层客厅,看了看方柱走廊两侧的女仆,眼神定格在一位黑发女孩的身上,又是一群妖艳货色,只有那个器官才能入他的眼。 这个女孩站在布满十五世纪古董和百年标本下的客厅一角,看起来也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关了客厅的灯将女孩甩在沙发自顾自的脱着衬衫,女孩抖着身子自己脱掉女仆装跪在他身前张开了嘴,其他没被选中的早已顺着一旁的镂空暗门离开。 轻巧舌尖和唾液的调戏让他很快沉浸在这场口交之中,音响也适时的播放一首《bleeding love》。 开车的时候听这首歌,当然是爽极了。 凌晨时分女仆离开的时候下半身挂满了血,红色液体顺着她的动作从大腿根往下流还混杂着红色的蜡液,她颤颤巍巍的从沙发上起身拿起一旁美金塔下的钱离开。 今天的他出现在了陈逸在曼哈顿的家,和几个朋友坐在一起聊着有关于氢能的天,陈逸身上套着松垮的真丝睡衣手上拿了两瓶葡萄酒走了过来。 他坐在薛天纵旁边让人倒上酒,两人几乎头挨着头的聊天,其他人见插不进去话也纷纷转移目光和别人有一句没一句干聊着。 薛天纵咽下清甜的白葡点上了一根烟沉默的吸着,陈逸吊儿郎当的倒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中把玩着一块品相极佳的帝王绿翡翠玉镯。那颜色明亮纯洁又浓郁,老远看上去都是一块漂亮极了的极品。 “呐,把这个送给唯,说不定就钓到了。”他毫不怜惜的将东西扔在银怀中。 在陈逸眼里,女孩都是喜欢这些唾手可得的俗物件儿的。 薛天纵拿起来端详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觉得她配?” 陈逸当时就炸了,他一个挺身勾着薛天纵的肩嘴巴都要凑到他耳垂上阴阳怪气道,“那你让我给你安排人千辛万苦从缅甸搞来干什么,不送人家那这玩意你乐意送谁?” 哪怕是个傻子都知道银这段时间的异常,酒局不去,酒吧不去,市政厅的邀请函也直接拒绝,可不就是腾出时间研究人家那女孩。 研究就研究,对外还非是他一个大男人看不顺眼一小女孩,几乎是放出消息举圣帝之力欺压人家。 他作势要从银手里抢回去,但还没碰到翡翠银就揣进了自己兜里,“送她也行。” 陈逸嗤笑着拍拍他的背,“你真能装,这行为在爱情里叫犯贱。” 放眼往常谁敢这么和纽约太子银说话,拐着弯骂他犯贱。但银自小长在这里多少年的团圆饭都是和陈逸一起吃,他们是铁到不能融的关系,偏偏敢这样说的也只有陈逸一人。 朋友对于他来说是无需太多的东西,但有的人也只有了解过才知是人是鬼,对他来说少个朋友会给他省很多事。 “搞得你在爱情里很有经验一样。”他瞪了一眼陈逸立刻乖乖的朝后躺去不再调侃他。 “你别说,唯你要看不上,就给我娶回家当媳妇好了,早下手有保障,回头人家跑了你上哪找理去?”陈逸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绯红,双手交叉在脑后,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一脸淫笑。 薛天纵嫌弃的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喝着酒,就他这样的身份能结婚的对象压根不由自己选,再说结婚,不就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合?哪有什么刻骨的爱情呢,全都是唯利是图。 “哎,银。我让人在阿拉伯打听了一圈儿,氢能和风力发电啊,那指定得选氢能啊,风力发电沉没成本太高,利润回收得个十年。前期还得一个劲儿往里砸钱,只进不出何必呢?赚不了钱的事儿做它干什么!”陈逸吸着烟瞥了一眼一旁沉着脸的银。 他虽然只需要出来镀个金回家继承家业,但这脑子里还真不能什么都没有,谁让自己个亲爹外边的种多的不像话。 “氢能来源稳定,反正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要乐意哥们给你搁大西洋整一超大平台,啥也不干就给你电解质水供氢。到时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开的都是你的。” “这东西,短时间内代替不了燃油。”一直沉默的万旭嘟囔了一句。 第三章上供 陈逸仰头懵燃环视一圈,这道声音太小他还半晌不知道是谁说的话。 “那您以为?万少赐教。”又一金发蓝眼的混血男人走了过来,举着酒杯和刘旭碰了碰,“东帆资本,时代。” 万旭扭捏着推了推自己眼睛才举起酒杯和时代碰了一声,他倒是纳闷这人怎么知道自己是谁。尖锐的碰杯声落下,他声音又小又缓的开口,“您好,我是万旭。” “客气了,万少爷。”时代微微一笑坐在了他旁边。 陈逸眯着眼打量着两人,又悄悄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薛天纵,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藐视,“哼,短时间是多久,长时间又是多久,银要的是从美国打开国际氢能板块回头将这项技术带回国继续发展,肉就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唯一复杂的就是生产和储存,刀不少事,我刚拿到了能源部的拨款文件。”他看了一眼万时两人,又重新躺在沙发里吸着烟,说完时眼神看了看桌上文件夹一眼。 时代眉头一挑看向默不作声的薛天纵,“东帆出资三百亿。” “哎哎哎,干你什么事,太子银的事你凑什么热闹?”陈逸当即起身不满的看了眼万代,他和银压根不缺钱,何必再来个人多分肉。 “好事多磨,况且东帆和华艺总部皆在广东,万少爷要加入吗。”时代拍了拍万旭的肩将问题甩给他,不过也看得出来他是懂这方面的,万旭正国级的父亲完全可以在多年后提供更多绿通。 “可,可以。”万旭点了点头笑了起来,一直看着他的时代这会儿都有点看呆了。 一个男的,皮肤那么白,睫毛那么长,单眼皮下的眼简直就是会说话的黄鹂,唇色也红艳明嫩,如果能舔一舔简直是爽到心肝里了,时代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转移了视线。 “空口无凭何以为证?区区合约?”陈逸当然不满多两张嘴吃饭,但看看一脸平静的薛天纵还是软了语气。 “听说太子银偏爱观音,赏脸看看我这个怎么样?王室百年藏品,独一尊的冰川玉观音。”时代说着拍了拍手,一尊数米的清冷玉观音被人推了上来。 在水晶灯下闪着冷的光几乎亮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青色无瑕纯洁透亮的玉观音垂着眼,似有若无审视着众人。 陈逸忽略一边别人的惊叹声当即从沙发上跳起近距离围着看了看,这么大一尊八百年前就有价无市了,他微微张嘴看向品酒的男人眼神询问着意见。 时代三百亿诚意到位,外加一尊得他心的玉观音,银倒是真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从来不介意共享利益和金钱。 “得了,是个稀罕件儿,回头我会安排人和你签合同,今天不唠这些事儿,喝酒喝酒。不过太子的蝴蝶岛上另一尊玉塔黄那才叫一气派!” “小陈总别急,我可知道你喜欢什么。”时代笑了一声压下他按耐的心,这话一出陈逸也倒是真好奇时代给他上供什么。 陈逸的好奇心被他勾起,大大咧咧的他也此刻坐在沙发扶手上看着时代的人还能拿出来什么。 “瞧瞧。”时代翘着腿安排两个人举着一幅山水画走到了几人面前。 陈逸微微皱眉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嘴里缓缓的说,“这,齐白石1931年的《山水册》,这…”他转过身震惊的看着薛天纵。 薛天纵点了点头确认他的想法。 “这是齐老早已不知去向的另外一部分《山水册》吧。”万旭也被吸引上前,他当然认识是什么,另一半就在他家摆着呢。 “牛啊你,这玩意都有?”陈逸半信半疑站在山水画前盯了半晌,毕竟失传的玩意儿谁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上面一角的题字笔锋刚健有力为这幅画提了不少游历山水之中的意味,好像此刻和齐老隔着一幅画同游世间般。 他陈逸的确大大咧咧,可也是正儿八经打小学的国画书法什么的,只是自认为人不轻狂枉少年了。 “小陈总,喜欢吗?”时代不动声色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事儿十拿九稳,他看了眼自己的人第二幅便被拿了上来。 “吴彬的《十八应真图卷》之一,还是那个被乾隆帝亲笔题了名盖了诸印的?” 此话一出薛天纵也不由得抬头看去,那幅画上侧边有着一句“游艺神通”,是为乾隆帝的行书题跋,可见其收藏价值,是当做传家宝也不为过的东西。 “得,你小子是真懂我啊,放我书房。”陈逸笑颜满面此刻算是放下芥蒂正视起时代来,指挥着仆人将物件小心翼翼的摆在了他楼上的书房。 不怪他瞧不上,主要是东帆这种国际公司向来低调的不行,谁知道人家还有一个和他一边大的少爷呢,还懂自己的不行,送这送那也就是为了吃口饭不是? “别急,万公子也有。”时代看着藏品被摆放下拍了拍眼睛被勾走的万旭肩膀。 “啊……我也有?”万旭一被点名就脸红,他惊喜的看着时代双眼放光,不多时眼皮也垂下看着时代的泪痣,“我,我没有三百亿…我没有那么多零花钱可以和你们融。” “你还开上玩笑了,钱压根不是事,让我也开开眼界不是。”陈逸被哄的开心,亲自起身替几人续上了葡萄酒。 “十七只真空保存完整的光明女神闪蝶标本。”他从手下手中接过一个盒子递给万旭,为了和这三个军政商巨头之子并进,这些无价的东西算的了什么。 黑色的礼盒被绑了一圈儿深蓝色绸带,万旭小心翼翼颤着手解开,光是听着时代说的每个字自己都心颤儿的不行。 刚一打开盒子陈逸就跑来趴在万旭肩上看着,那紫蓝色的蝴蝶在光的折射下产生彩虹般的绚丽色彩,如同蔚蓝大海般的翅膀上涌起朵朵白色小圆形浪花连接在一起呈弧状。 两端的蓝色由深到浅不断渐变,整个翅面犹如蓝色的镜面镶嵌颗颗珍珠,颜色壮观至极,体态婀娜像一位女神一样的姿态,静静的被两人用火热的眼神视奸。 “光明女神闪蝶,秘鲁国蝶,价值不菲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万旭拿出来两个递给了陈逸和银。 薛天纵没什么表情,尸体这玩意自己又不喜欢。倒是陈逸靠在他肩上翘着腿伸长脖子看了半天。 “我的宫殿有好多这种,只不过我拿了最好看的送给你,收藏室里这个闪蝶就十七个,做好真空护理还能保存十年左右。” “这玩意儿的意思可是希望收礼方遇到爱情,行啊你小子,万旭百年铁树上来就送他十七个爱情啊。”陈逸拿起一个也装模作样欣赏着。 “是吗。”时代低声笑起,他还真不知道有这层意思呢。 看完陈逸就恋恋不舍的将蝴蝶还回去,可那眼珠早都和闪蝶藕断丝连了。 第四章折磨 聊了一会儿华尔街的事后时代就赶白宫的晚宴早早离开,眼看着人家离开陈逸一屁股坐在万旭旁的沙发扶手上低头问他,“你有十七个,你送我和银一人一个得了,我俩也要爱情。” “啊,行,行啊。你选,银少爷,你也来选一个吧。”万旭答应的爽快,笑呵呵的看着薛天纵和陈逸。 “切,小孩儿喜欢的玩意儿我能喜欢?!”薛天纵换了个姿势睡倒在沙发上看着头头顶的水晶吊灯当即拒绝,他一不是小孩子二不要爱情三不感兴趣要那东西干什么。 “哎,那你送我俩,反正他不乐意要。”陈逸撞了撞万旭的胳膊又问着,他是什么好看要什么。 “行啊,逸哥。”万旭答应的爽快,让陈逸挑了两个保存不错的揣到了兜里。 夜色渐晚万旭都回了家,薛天纵在陈逸家睡了一觉才爬起来回去,他特意等到万旭走就是有自己的打算。 陈逸正坐在客厅打着GTA,见他睡着也没叫醒,桌上明晃晃摆着两个闪蝶。 他走过去将闪蝶随手一拿揣进兜,“我走了。” “哎!你丫!你不是不乐意吗!”陈逸眼看薛天纵以光速将东西带走,但自己的游戏也停不下来,到底是只埋怨了两声。 回到蝴蝶岛的他将闪蝶摆在了桌上,而那玉观音自然是放在书房和神一样时时刻刻审视着他提醒着他的身份和要做的事。 薛天纵坐在书桌前盯着闪蝶发呆,自己的确不喜欢这玩意儿,但女孩子应该会喜欢吧,毕竟是这样美的尸体。 他从抽屉里掏出唯的照片比了比,可一看她的照片蝴蝶也沦为了背景只配虚化了,但下一秒他就甩了甩头将蝴蝶放进了抽屉最里面,唯是配不上这样的好东西的。 她只配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局,被自己亲手蹂躏又踩碎,带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苟且偷生。 经此一事四人关系倒是火速好了起来,时常在在课后抽出时间坐在陈逸家唠的不停。 执行力满分的四个男人开辟了一条新道路,新能源时代下,谁不想分一杯羹,但羹也只能是他们四个的。 距离那晚送她去艺博馆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薛天纵是到处忙的不着边,但唯明显没有他那么好过。 她正被女同学们锁在寝室里,现在是凌晨休息时间,但这间寝室开满了所有的灯。 唯的脸上皆是红肿起来的五指巴掌印,胳膊上是青紫的掐痕,白色的瓷砖上是她零零散散的黑发,在一中黄色棕色发系里是这样显的特殊。 她们也懒得废话,所有敢上林肯的女人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这些,扯着她的头发将人提起来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巴掌,一阵拳打脚踢传来唯被推了一把后脑直直的撞上了木制衣柜。 巨响传来她被起着哄压在了衣柜下苟延喘喘,但唯咬着牙愣是一声不吭,也只有那眼角的泪诉说着她的痛苦。 门被打开后十几位女同学才挨个离开,走之前不忘在她身上留下重重的一脚,顺带扔下最恶毒的话。 她艰难的从衣柜下面钻出来去了浴室,自己的室友挨个搬出这寝室如今也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早在来大学之前就知道这里有的歧视,那群人全程一言不发她也只能当是自己遇到了几乎所有华人都会经历的校园霸凌。 唯清洗完身子后扛着肋骨两侧的剧痛坐在桌前拿出了自己从国内带来的医疗箱,妈妈给里面几乎放了所有她日常的必备药。 三层小箱子打开就是止痛药和感冒药,下面还躺了一支体温计和一盒创可贴。 她小心翼翼给自己的伤处消完毒贴上了创可贴,面积大的地方她索性只是消了毒。 唯太过软弱和无依靠,家里送她来圣帝学院读书已经费尽了全力,怎么说自己都只是留一年,这样的日子也不会天天有。 独自在外的孩子在这一天学会了报喜不报忧,就算父母知道了也无法从根源解决,徒增伤悲罢了。 她不像别人有着与生俱来的富贵家庭,更不像薛天纵年纪轻轻就有一个可观的事业,她只有那一点在建筑上的天赋了。 男友远在佛州读书距离太远也没什么说的必要,年幼的她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她唯一能想到的错就是自己是一个普通学生了。 她忍着痛钻进了被窝盖紧了自己小小的身体,看着手机里幸福的一家三口照片嘴角一撇眼泪就无声的溢出,和透明的水晶一样划过她的鼻梁流入太阳穴下的枕头里。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最后直到在睡梦里她都是哭着的嘤咛一整晚,第二天上课自然是顶着两个欧式双眼皮。 唯的位置是最后一排,同桌是一位棕皮女孩,她很好奇纽约这么热的天唯为什么要穿着连帽衫来上课。 “唯,你的校服呢?”她趁着课下悄悄的问了一句。 唯正在画图,面对同桌的问题她反应了一会摇了摇头,尽管已经是大学,但这个古老的贵族学校依旧有着典雅样式的校服彰显学生与众不同的身份。 但,价格昂贵,唯并没有买。 她摇了摇头拉紧了自己的衣服,额前的碎发都被薄汗打湿粘在了额头上,这个人红着脸可怜兮兮的。 “唔,你是没有吗。”同桌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追问。 唯点了点头拿出橡皮擦掉画错的曲线。 “普通校服是三千,我的这个是A级,大概是五千吧。只需要交一次费,这四年就一直按照自己的身高换新了。” 唯轻嗯了一声,哪怕是三千美金自己都不想买,她去艺博馆站一天讲一天也才几百美金而已。 况且没有人催她买也没有要求一定买。 “唔,你是中国人?”同桌翻着书包不经意的问。 唯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中国人。” “我小时候和父母去过西安,看了兵马俑的,不过现在已经忘记是什么样子。” 唯没有去过西安,但八大奇迹的风采她在书本上也是领略过的,“秦始皇很宏伟的殡葬群,世界的奇迹。” “是啊是啊,这是我的零花钱,你如果有急用我可以借给你。”同桌翻了半天书包递来一张卡。 唯心下一惊眼神看了看,是一张华艺银行的卡,还是银色的。 “不用,我有生活费的。”她扯出笑对上了同桌的眼神。 虽然但是,她并没有告诉爸妈这里的消费过高,况且她也可以打打零工什么的,奖学金校方也答应自己会在期中下发,到时候还可以寄回国呢。 “你,你这个脸……”同桌神色一变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的看着。 宿舍没有冰块,唯用打湿的毛巾捂了一晚还是盖不住那些痕迹。 她扭着头挣脱开戴上了帽子,为了掩盖什么手一抖一条线又画错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学校有人欺负你,是不是奥德莉她们!”同桌看着她心虚的表现情绪激动到一掌拍在桌子上,尽管她讲话声音很低但还是惹出了不少视线扭头看着她们。 唯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手忙脚乱的拿过自己的橡皮擦擦拭着错误的地方,只是突然间她的画本便落下了一滴泪。 两滴,三滴,直到最后掩盖不住一滴接一滴的落下。 维拉见她情绪不对,拉着她的手离开教室往天台走去。 第五章去医务室 她将唯拉到自己身旁,脱掉她的衣帽,抬着她挂满泪痕的小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她们…我不知道她们是谁,维拉,她们有好多人……”唯满眼泪的瞳孔对上维拉怒气横生的眼,心下一阵委屈抱着她的胳膊就哭了出来。 她十四年的人生,是第一次遇见把自己当回事的朋友,其他国内的朋友早已到了不联系的情况。 唯抬手擦泪间维拉抓住她的胳膊将衣袖往上拉了拉,只见她的五官几乎皱在了一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看到的东西。 唯白嫩细小的胳膊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痕迹,但仔细看去那明显是发紫的掐痕,是被人生生掐出来的。 “唯,没关系。我们先去医务室好吗,我会保护你!”维拉从挎包掏出纸巾擦掉唯满脸的泪,她下巴那悬挂的泪明晃晃的摇摇欲坠。 维拉心下一阵不忍,虽然她知道奥德莉那群人是谁的狗,但无差别欺负一个人也是有这个可能的。 只是她现在顾不上想这些,当务之急是带去医务室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严重的伤。 和维拉去医务室的路上她都将唯挡在身体里面自己走在外面,一手搭在她肩上和她絮絮叨叨着自己的情况。 “维拉,其实不用麻烦你,我原本打算今天课后自己去医务室的。” “开玩笑,姑娘。医务室又不是免费的,你不能被她们打伤一次去一次!”维拉愤愤不平的说着,她的两个手早都握成了拳头,只恨自己和奥德莉不是同系,不然她早一拳抡了上去。凭什么她们的错要唯买单! 唯紧紧拉着她的衣摆跟在她身边,维拉要比她高多了。她这样细胳膊细腿的人几乎能被维拉扛着走,光是远远看上去就让人心安。 从医务室拿了药包扎后已经是傍晚,维拉放心不下出了医务室就给爷爷打了电话要求换寝,当晚就被安排和唯住在了一起。 两个姑娘坐在一个被窝里聊着天,手机里播放着一首英文歌点燃她们的气氛。 她们从彼此的家庭聊到喜欢的明星,又从喜欢的电影聊到喜欢的设计,相见恨晚般聊到了天明。 唯觉得她也算是因祸得福,在这地方还有一位真心为自己好的同学,她的心此刻久旱逢甘霖重新跳动起来一般。 维拉就像大姐姐一样带着唯在陌生的国度开始了自己的求学。但显然,奥德莉算得上是她这一年最轻飘飘的一笔墨色。 过了一周相安无事的日子她就在室外体育课上看到了和院长几人走在一起聊天的薛天纵,他明显不是来上体育课,没有人会穿着得体的西服上室外课吧。 维拉这节是3D设计,所以下午两个多小时的体育课也只有她一人。 同学三两分散开去学习自己喜欢的项目,唯站在太阳下环视了一圈,网球场不缺人,排球场人够了,篮球自己太笨拙也不会。 她看了看操场后面的台阶索性走去休息,她宁愿坐在那里避暑等着下课也不想重新和别人打起交道了,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外向的人甚至还有点软弱无能,不擅长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 唯带着白色的太阳帽坐在阴凉处的台阶上吃着早上买的三明治,腿上是一本《建筑的秩序》,这本书是建筑理论的经典之作,探讨了建筑形式和空间的组织原则,书中不少观点和理念也对她此刻的设计思路产生了影响。 她看的太认真以至于根本没有发现身后自太阳下走来一位叼着烟的男人,“TheOrderofBuilding.Christopher·Alexander的书。”他站在唯身后的台阶上,歪头吐掉烟头看了一眼内容就知道这是什么书,她看的他当然看过。 “是你啊,你怎么来学校了?”唯叼着三明治回头看去,站在阳光下的男人双手插兜朝着自己缓缓的走了下来。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他毫不介意般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不用想也知道会给黑西服上印一个屁股印。 “我是Sliver,你可以叫我银。”他微微一笑看着女孩的脸忍不住的想捏一捏。 甚至上面的小绒毛自己都看的一清二楚,炯炯有神的圆眼下是懵懂的眼睛,他在那里面看到了自己带着笑意的脸。 “我是唯。”她嚼着三明治笑了起来,真是有缘这么大的操场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为什么是一个字?”他着实好奇,声音淡淡的。 “唯是唯一,所以只需要一个字就行了。我小时候算命的给我改的,以前的名字我也不记得了,有记忆起大家都叫我唯。”她的眼睛弯起,一时之间不知是看书还是看他一样眼神乱飘。 “是吗。”他低声笑了两声,“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多久了?” “没有很久,不知道怎么说,我和他以前一直是普通朋友,长大后知道了娃娃亲的存在所以稀里糊涂在一起了,大概有三个月吧。” “娃娃亲不算什么,你有喜欢的人可以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几百年前的规矩了。”薛天纵神色一变,正经的样子又看呆了唯。 “不知道……家里安排的,我,我就听话好了。”唯脸一红眼睛也悄悄看着他的侧脸,“银,你是这里的学生吗?” “学生?”他失声笑出,“我今年从圣帝结业,只是有空的时候会来学校看看。” 唯被他逗笑,红着脸和他聊了半个点,她的设计从来不局限于两点间的直线,各种天马行空的观点银都一一点头附合着她,耐心给她指出该考虑到的一切空间管理和视觉效果。 现在的银在她心里太过绅士又不俗,光谈吐都是一个完美的男孩,那双与众不同的眼都只是点缀了。 “这是我妹妹,丫丫。”他掏出手机,翻开相册最下面,那是小时候他拿着手机拍下的丫丫和龙凤胎弟弟。 “好可爱的小公主,眼睛真漂亮。”唯也凑近看了看,照片上的小女孩坐在地毯上张开手露出了乳牙,一旁是一个爬行的小男孩,后面的背景是近在咫尺的广州塔。 “我还有三个弟弟呢,家里孩子多。”他收起手机细嗅唯身上传来的清香,有着女孩家的内敛,空气中若有若无还存在年幼者的奶香味一样。 “我家只有我一个孩子。”唯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大太阳回着他。 她初中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如果有人主动和你聊起他的家庭,那只能说明对方对你上了心,是这样吗,是开玩笑吧。 “好了,小姑娘。我要去赶一个会,我送你回去吧。”薛天纵看了看腕表,时间太晚了,他不能一直聊下去了。 “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学校?” 两人并肩走上台阶时唯才发现学生已经悉数离开,偌大的操场在太阳的放肆光照下只有自己两人了,那现在也只剩下回寝室休息了。 “下次?”他呼吸一滞,他是真没想过,“那你下周体育课我再来好不好。” 薛天纵没忍住,说话的时候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就像揉女仆的胸一样的力度。 “到时候送你一个礼物。”他想起来被放在抽屉里的蝴蝶。 “好!”唯抱着书走在里面,仰着头对他笑了一秒。 第六章无酒为何微醺 他并不知这个笑容的价值,但他也随着她勾起了嘴角,她开心自己怎么也开心呢。 校内园林的植坛小路上两个人并肩前行,唯比他矮了两个脑袋,就这样走在他旁边去往宿舍。 榕树遍布的校园里,不少学生都频频回头看着两人,眼神有意外,有兴奋,更多的是皱着眉的凝视。 薛天纵嘴角噙着笑双手插兜,随着走到阳光下他的墨镜也被从头顶取下好好的戴在鼻梁上,半张脸都被盖住但那气质还是能让人仅凭一个背影就认出。 唯走在他里面连双手的晃动都是那么的随心所欲,他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看到了青春的具象化。 肆意生长的柔情美好,随性,自由,热烈。 在自己这个坏人面前都那样放松。或许这是青春该有的样子,人生只有一次的时期为何不去放手一搏,管他妈结果会是什么呢,那是垂暮之年才该考虑的事了。 尽管他也欣赏这样的她,但,他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充斥着青春的逆反。 阴暗,病态,肆虐,疯狂。 薛天纵的耳边响起一阵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华语歌词,“谎言并不代表欺骗,诺言也不一定实现。”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忙糊涂了,今日怎么无酒也微醺了。 “好了,就到这儿吧。”他停下脚步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寝室高楼,“乖乖上课,等着我下周来看你。” 唯点了点头往寝室楼里走去,薛天纵看着她果断离开的背影后退几步靠在了榕树上,硬邦邦的古树,硌的背生疼。 “唯!”他轻声呼喊嘴角噙着温柔的笑,不知为何看着她越来越远自己的心里越来越空。 唯回过头疑惑的看着树下的他。 此时天空已经变暗,但树下的他眼睛还泛着一丝光亮。 薛天纵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几乎是下意识小跑了上去,他弯下腰扶着她的脑袋在呆愣的她额头留下一个轻吻。 唇瓣和自己碰到的一瞬间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忘记推开面前的男人。 好在只是一个轻吻薛天纵也立刻给出了解释,只是怎么听怎么牵强。 他后退一步红着脸看向别处,“这是……送别吻,一种礼仪……”,其实心里就是单纯想亲亲她而已而已。 唯笑了两声揉了揉额头,“行,送别吻。” 说完她就转身进了寝室,不论这个吻还是自己这个人都没有半分留恋般。 只有榕树下听着无趣蝉鸣的他知道,自己从现在开始已经在等待和期待中度过下周见面前的每一天了。 回蝴蝶岛的路上薛天纵一直在发呆,他想那个吻更深更浓烈更久一点,却又煎熬于自己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有别的心思,还不是那种和她睡一下的心思。 难道是喜欢?他摇摇头点上了一根烟看着窗外,吸完半根后他的想法也随之改变,其实喜欢也可以吧,应该只是不能爱而已。 终于,他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亲手布控的棋盘上,操盘手代入了情绪,这是错误的。 “大少爷,圣帝医务室递了话。”司机看了眼满面愁云的男人试探性的开口,“关于唯小姐的。” “怎么了?”他抬起眼皮立即反问,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慌张,不过转瞬即逝。 “奥德莉。是您前不知道多少个女友。她听你的吩咐安排不少人针对过唯小姐,唯小姐那段时间的伤还很严重,后脑起了一个大包,四肢都是掐痕和踢打的痕迹瘀血,去看到时候脸上还有隔夜的扇打红肿。”司机不忍的说出。 奈何这是自家少爷的一贯作风,轻轻捧起重重摔下。只是对一个小女孩这样真的未免过分了,到时候事发还会影响少爷的身份。 “没死就行了。”薛天纵看着窗外脱口而出,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教会唯什么是代价。 只是突然间,心脏悸动的感觉也随着冷酷的话消失。 想要再说些什么时手机响了起来,是父亲助理的电话,“大少爷,晚上好。”文莱的问候声传来,薛天纵已经将司机说的话抛之脑后。 “讲。”他捏了捏眉心有气无力道,能让文莱打电话的基本都是决策大事,看来氢能的事基本稳了。 “大少爷,是这样的。薛董看了您关于氢能和其他能源的企划书和文件,已经安排钱庄拨款支持您的事业。” “还有一件事,万旭和时代的背景已经查了,时代是他们王室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万旭是一个官家少爷身份相当不俗,薛董说可以和他们多走动走动打点关系。但大少爷,薛董只接受盈利,您一定要小心。”文莱千叮咛万嘱咐隔着手机交代他一切。 薛天纵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重新看向窗外。 只接受盈利,好在他也是个唯利所图的人,倒是符合他的作风了。 一周时间一晃而过,有了维拉的保护唯再也没有独自遇见过奥德莉她们,眼看体育课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也期待着银口中的礼物。 会是什么呢,她低头走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一直在想。 “抱歉——抱歉……真不好意思。”一头撞进别人胸口时她的思绪才被拉回,抬眼望去的一圈人都是她见过的面孔。 奥德莉眯着眼对她做了一个歧视含义的手势,趁着夜色校园没有几个人经过将她连拖带拽带进了图书馆的淋浴室。 所有的通水管被拔下来对着她一人释放高压水线,和刀割一样打在她的身上,唯的两双手被高高绑起将她整个人固定在墙上经历她们的又一次折磨。 直到下水口出现不知何处来的血迹时奥德莉才缓缓上前。 她踩过水渍蹲在狼狈的唯身前,嫌恶的扯起她的一缕湿发用打火机点燃“唯,怪你太幸运了。” 空气中是经久不散的灼烧味,唯咬着牙将自己的头发从奥德莉手中扯了出来。 哭泣的小兔子倔强的抬起脸看着她,“为什么要这样样对我。”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说了,你太幸运了。”奥德莉站起身冷冷的说,将碰到她头发的手擦了又擦。 她让人拿过一旁的垃圾桶朝唯身上泼去,一瞬间所有的脏恶卫生纸和果皮纸屑顺着她的头浇下来。 唯想要跑想要离开,但入目所及的一圈人死死将她围住,在她们的放声大笑里唯抱着冰凉的身体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幸运……是指什么呢…… 躺在寝室的唯做梦都在海洋里,在快要溺水窒息时终于醒了过来,她最后是被管理员发现的,送到医务室检查无碍又送回了寝室。 而维拉由于家事已经很久没来学校了,她要学会的还是独自面对。 唯请了几天假,这次引起的高烧经久不退,吃了所有的药都没什么效果,整个人晕乎乎的头疼不已,上课也是根本听不进去。 体育课这天是雨天,贴着退烧贴的她踉跄着下了床站在窗前看着雨雾发呆,其实和男友没什么感情的,她始终喜欢不上,为什么一定要把朋友变成情侣呢。 唯不知看了多久只觉一阵眩晕,她换了张退烧贴喝了药又钻进了被窝,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这样一觉睡醒就会好了吧。 在梦里她感觉到有人打开了门,她担心是奥德莉她们,但明明自己锁了门啊。 又头疼到根本醒不来,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是银坐在她的书桌前看着她的图纸草稿,认真的神色让她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是现实还是梦境。 “喝点药吧,这个管用。”薛天纵见人儿醒来殷勤的冲了自己带的药喂给了她。 唯好像还在半梦半醒,呆呆的坐起来乖乖的喝了苦涩的药。 他坐在床边嘴角抿成一条线,看着她如此乖巧又从兜里拿出一颗陈皮糖拆开喂到女孩嘴边,声音里是无限的宠溺,“吃一颗就不苦了。” ———————— 有人要吃爱情的苦了 第七章同床共枕还要打飞机! 唯扯出一个苦笑张开了嘴,唇瓣碰到他的手指让薛天纵浑身触电一样麻了几秒。 “我以为下雨你不会来了……你怎么进来的。”唯靠在床头看着他的到来虚弱的问。 “答应你的,下刀子也来。”他自动避开最后一个问题,自己当然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喜欢吗。”他从外套里掏出被相框装裱起来的闪蝶递给了她。 唯接过看了半晌那无法翱翔的蝴蝶,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 “好看,银…”她欲言又止,实在是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对他说,他可以帮自己吗。 “怎么了。”他抬手试了试唯额头温度,顺便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软软的,手感好极了。 “我……算了,没什么。”她揉着脸摆手一笑,这种事他应该不会管,毕竟和自己无亲无故只是说过话而已。 “你讲,什么事我都可以解决,或者你有什么困难?”薛天纵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敲在唯心尖一样。 “对了。”他一拍手给她拆开带来的礼盒,里面是一套A级校服。 “啊……”唯意外的看着礼盒里的校服,她带着笑拿起来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尺寸竟然意外的合适。 “是校服啊,你怎么知道我的码数,谢谢你,银。” “我问你的老师了。”薛天纵第一次被人道谢,挺直了腰摆了摆手,“这东西穿不穿都可以,但我觉得别人有的唯也要有。” 他不好意思的笑着,唯就着自己的衣服套上白色立领衬衫往他身边挪动。 在他意识到唯要做什么时自己的脑袋已经低下,女孩微凉的手心覆在他的额头上,他又闻到了熟悉的哈密瓜香。 唯隔着自己的手背亲了他一口,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也让他当场愣了几秒回味,与此同时脸颊上浮现不寻常的绯红。 “感谢吻。”唯笑的开心,顺手刮了刮他的鼻梁。 薛天纵也看着她轻笑起来,这笑怎么看怎么动情。 他将人照顾到夜晚,看了眼腕表又到了枯燥的会议时间,宿舍门开了又关,薛天纵悄然离去。 而唯病好后急于补上课程,整日在教学楼和寝室两点一线。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银了,那个来去无踪迹的人。 她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日子,维拉一直没有回来读书,她拨过去的号码也始终无人接听。 枯燥的设计课上同学睡的兴起,唯坐在最后一排认真的用眼神回应老师的话,一点一点记下自己要学会的东西。 从饭堂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她顺手在图书馆借了几本书,有了上次的遭遇她已经没敢在黑夜降临时离开宿舍。 门卡刷起,她推门而入,只见薛天纵坐在她的床上翘着二郎腿把玩着一只玉镯,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纨绔的气质。 “你怎么来了。”她放下书本坐在凳子上翻开今日的作业,还好是她一向擅长又喜欢的几个空间设计图。 他又是一身正装,看来刚忙完吧。 “送你的。”他拉过女孩细嫩的胳膊,将那只玉镯戴到了她的左手。 几天不见就对自己冷冰冰的,不想她,怎么会来呢…… 冰凉又沉甸甸的东西在她眼前被戴上,唯摆了摆手缩着身子想要取下,“银,太贵重了,我不要...” 他制止唯的动作,眉头一皱声音冷了下来,“我送你的,哪有不要的道理?” 哪怕不要……回头扔了不就行了…… “谢,谢谢……”她推脱不过,客气话也不会说,在他的沾染怒意的凝视中收下了礼物。 玉镯珍贵,但实在易碎。 “以后有我,你就不用一个人了。”他冷不丁冒出这一句。 说完顺势脱掉自己外套和衬衫,光着上身躺在了她的被窝里。 自己枕着她的枕头,盖着她的被子,鼻息间全是勾人的玉女香,要命。 他换了个姿势侧躺掩盖,不然小帐篷也太明显了。 “你困了吗。”唯被他一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看着他闭着眼的倦样轻声道。 男人轻哼一声,拉开被子往里钻了钻给她腾出空位。 意思再明显不过。 唯小脸一红连忙摆手,“我不困,我不困,你困了就睡吧。” 他睁开纤长的平行四边形眼瞪着她一句话不说,好一个不进来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意味。 “我今晚不回家,陪你睡,穿裤子了。”他补充了一句,装作自己是什么老好人一样。 况且家里的床也他一个人,这地方床虽小,但,有她在啊。 唯再年幼也知道不能和老男人同床共枕,她还是摆了摆手拒绝他。 薛天纵咬咬牙撑起身,声音大的就差张开嘴把唯吃进肚,“你要本少爷求你吗!” “三分钟,不进来,我就开除你。” 看着那仗着自己身份蛮横无比的恶霸,唯欲哭无泪站起身朝着自己的被窝扭扭捏捏的走过去。 她还是不愿意躺下,站在床边勾着手指眼神乱飘。薛天纵忍到极致咂咂嘴伸手将人捞了进来。 唯哎呦一声躺了下来,闻着自己的被窝充斥着男人的荷尔蒙味道,真是上头又疯狂。 她背对着薛天纵将自己蜷在一起,那双眼闭上了睫毛还在打着颤儿。 男人满意的勾起唇角闭上了眼,现在是睡她的被窝,以后是睡她这个人。 不过血气方刚的他,睡觉不难,睡女人也不难,难的是和一个小孩儿睡一张床上,更惨的是他小帐篷就没下去过。 莫非自己内心深处真是个恋童癖吧。 唯的课业繁忙几乎是沾床就睡,哪怕是最开始不放心但睡熟之后她也滚来滚去挂在了他身上。 薛天纵在黑暗中半个身子靠着冰冷的墙,小姑娘枕在他胳膊上钻进自己胸口,淡淡的热浪喷洒在他胸口扰的他是一晚上没睡着。 更要命的是校裙下白花花的腿也压在他的腹部,只差一点距离就可以和他的兄弟皇城pk。 被唯腿交,是什么样的,他从今晚开始好奇。 不知几点,他换了个姿势将她搂进自己怀里,但,另一只手在用她的衣摆给自己打飞机,顺手有意无意的摸着她的小腿。 滑滑嫩嫩的又白又长,薛天纵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加快了套弄的速度。 校服材质一般,这种布料的衬衫打飞机也并不舒服,但一想到是唯的,他内心某种低俗的恶趣味便立刻被填满。 爽! 半晌后,他搂着她的胳膊紧了一下,喉间溢出一声掩盖不住的闷哼,继而松了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太荒谬了,怀里有女人还要打飞机,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清晨五点,薛天纵顶着黑眼圈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脱掉她的校服衬衫后才进了卫生间给人家清洗。 洗衣服这事,什么时候他亲自干过,找来找去没找到洗衣液最后也只能用牙膏洗掉。 然后晒干在她睡醒之前给她穿上,不过他脱衣服的时候看着唯那小草莓图案的内衣就一阵头皮发麻笑意也压不住,她应该是喜欢吃草莓吧。 而几小时后睡醒的唯很纳闷,为什么睡的时候穿的衣服,但睡醒,自己上半身的衬衫不翼而飞。 而且,身旁的男人也消失不见,仿佛她昨晚经历的一切只是春梦。 最后着急上课的她在阳台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只是为什么皱巴巴的一股牙膏味。 她沉着脸思考了半晌,神经病啊,一来就洗衣服,况且哪有人从别人身上扒衣服洗的。 今天课程不多,最后一节课下她就回到了寝室,但,他又来了。 这次倒是规矩多了坐在凳子上趴在桌子上打盹。 见她推门进来才起身坐到了床上呆呆的问,“你下课这么晚?” 他可是中午就跑来寝室等她,连陈逸在第五大道的狂买之欢都没去。 唯睨了他一眼脱掉棕色的校服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为什么觉得薛天纵一脸虚弱,眼下一片乌青整个人虚极了。 “课比较多,我留在教室看了一会书。”她转过身坐在凳子上回应他。 薛天纵呆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即立马闭上眼往她被窝钻。 唯咬着牙当即一腿跪在床边制止他的动作,“你干嘛,回你家睡。” “不要不要……小唯,我好困……”他揉着眼撒着泼,扭来扭去还是拉开了她的被子。 唯按在他肩上的手力道渐松,无可奈何的随他去了,有个免费的洗衣机也是好事。 她坐在桌前写着作业,薛天纵睁着豆大的眼看着认真的她发呆。 简直和木鱼一样,自己这么大一个男人躺她被窝,她还有闲情逸致写那破作业。 他心一横坐起来自顾自脱着衣服,从外套到白色衬衫,从皮带到自己的裤子鞋子,一股脑全脱了扔在地上。 再次躺下时唯已经目瞪口呆停下笔看着他,眼神和看勇闯女寝的色狼一样。 “干嘛这样看着我。”他拉了拉被子将自己全部盖住委屈的看着她。 “你,裸睡啊。”唯震惊的看着他,自己的寝室可只有这一张床。 “昨晚没脱裤子,皮带勒的我腰疼。”他淡淡的说,其实是小帐篷撑的难受。 “那你睡吧。”她重新拿起笔赶着作业,“我今天中午回来午休了,也没多困。” 她可不敢再继续睡过去,昨天洗的是衬衫,今天洗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薛天纵脸色一沉冷哼一声翻了个身,他是真的困了,昨晚一晚没睡今天还赶去华盛顿参加一个议会,来回路程折腾的他早都困到神志不清了。 但现在往女儿家的被窝一钻,瞌睡虫倒全跑了。 “唯,你去过广东吗。”他冷冷的问,声音还夹杂着一丝怨气。 小孩得不到想要的玩具,总是会胡闹的。 “没有。”比他还冷的声音响起,唯在西郊长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纽约。 薛天纵又翻了个身看着她一脸哀怨,怎么就对自己没感觉呢,奇了怪了。 倒也不是他自恋,太子银的名号让他在纽约得到太多,对于不听话的小渣滓,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行了,我走了。”他忽然揭开被子一件件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又当着她的面猛的摔门离去。 唯看着那他的离开心里才松了口气,终于能独享自己的大床了。 第八章收网 纽约今夜再起经久不散的浓雾,在白宫参加完会议的他独自开着林肯停在了校门口,灯火通明的古校门口来往者脚步匆匆,他拒绝了所有围上来的女人们,在夹层的一迭资料里找出她的电话打了过去。 毕竟耗了这么久才让他信任自己,但信任产生也就意味可以收网了,虽然两人上次称得上是不欢而散。 “唯。”男人沙哑的嗓子眼挤出着一个字。 唯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是谁,她乖巧的应了一声,“银。” “晚上在我家有派对,你要来吗,大老远来圣帝学习的你,可要跟这群机器们打好交道。”他的声音沉着冷静,几乎不给她拒绝的原因,就这样敲着方向盘等着她的答案。 她不会拒绝的,他想,因为自己有足够的底气。 唯叹气一声看了眼窗外如墨的夜,机器,是指这些同学们吗。 “你也来吧,顺便可以和我聊聊你的近况。”薛天纵忍不住的催促道,将校门口的风景看了又看。 作为她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唯的确没有什么办法拒绝,她咬了咬手指嗯了一声。 电话这端立马轻笑起来,“我在门口,那次的老位置等你。” 不等她回应他就切断了通话,关了按摩躺在主驾等待着。 等待,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是无礼和最讨厌的事,能让自己等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为了带走她自己可是早早的已经将太子公馆举办派对的消息放了出去,来者皆是美国政界权贵之子和奥德莉那些人。 为了毁了她,自己这盘棋越下越大,鱼线也越放越远了。 只在美国留一年吗,唯,这将是你此生难忘的三百六十五天。 正在吸烟的他老远就看到那个扭捏的身影出现在小道上,又有所顾虑般站在他车窗前扭捏着。 “怎么,不上来?跑着去?”他低声笑了两声问着,烟雾从鼻孔和嘴角溢出,唯皱了皱眉。 “我,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自己坐车去吧。”她说完还左看看右看看,谨慎的样子让他没由来的一阵心烦。 不过薛天纵自然知道她怕什么,他灭了烟打开了车门键,副驾的黑色车门在夜色下缓缓打开,迎宾灯也冒着银光映在地上让人看不透。 他的眼睛看着她的小脸发光,“我家那条路,只有我的车能过。计程车什么的,没那个资格而且周围压根没有到时候你怎么回来?” 好一个此路是我开的傲气,唯浑身一震思来想去还是坐上了副驾。 她看着车子驶向南方震惊的看着他的侧脸,“你,你家不是在那边吗,怎么……” 恍然大悟一切后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认真的眼,男人也回过头看着她,“我有很多家。” 轻飘飘的一句话简单介绍自己的身份又打消了她的顾虑。 车子一路在她惊讶的神色中从车道直接开到了中式客厅,下车时薛天纵不经意间碰了碰她的手,又尴尬的抽离,和她并肩去往电梯里。 “这儿的人不比国内,开放多了,希望你也可以对我敞开心扉,我是华艺钱庄的北美理事会长,我可不是什么坏人。”他看着玻璃电梯上她的背影压低了声音自我介绍着,只是最后一句的含真量,几乎为零。 他不是好人。 “你看起来很小,已经是会长了吗。”唯转过身脱口而出,他的脸的的确确有掩饰不住的青涩,但偏偏那双眼的点缀让他整个人都有着成熟男人的阴郁,眉眼间却丝毫不存女气。 “对男人说很小这个词可不太好,至于会长这个身份没什么厉害的,你不如想想华艺姓什么。”薛天纵抬起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叫我全名就行,薛天纵。” “薛天纵?”她揉了揉脑壳试探性开口,她当然知道世界十强的华艺资本姓薛,对方看着她宠溺的点了点头,“薛天纵,薛天纵?” 她喊了几声,他应了几次。 太子公馆六楼是独立的露天泳池,隐私性和放纵比例成正比,一身正装的他出现在人均露骨的地方似乎有点不太合时宜。 这里装扮的很好看,圣诞树上挂满了彩灯和计生用品,游泳池里漂浮的东西是数不清的美刀。 还有几个华人坐在一旁的长桌上背对他们看着星河阔谈着天。 薛天纵抬手打了个招呼,将她带去了吸嗨了的大喇叭身边,说着还朝着对方眨了个媚眼。 不过大喇叭和奥德莉作为对她发起全校攻击的幕后黑手,今晚当然不会放过送上门的烤全羊。 他被朋友们簇拥着离开,看着她被冰冷的手拽进了地狱。 陈逸明显喝高了,靠在沙发上撅着嘴含糊不清说着什么。 薛天纵到现在为止一口没喝,但吸了。 浓雾经久不散,他躺在躺椅上看着挂着几点星光的黑夜发呆,耳边除了众人的嬉笑就是落水声。 他很想回头看看,想赶走奥德莉和大喇叭。可他更恨今年的团圆饭也是一个人。 他恨,恨意自心底发芽,在他不服输的性子下野蛮生长,长到,一丝退路都没有。 偏偏,衍生了情。 …… 几小时后游泳池上漂浮着几根针管,岸边到处都是随处可见的粉末和弹壳,女仆们低着头谨慎的清理着,对于岸上狼狈的人是一眼都不敢看。 薛天纵端着香槟走到衣不蔽体的她身旁,自己送她的校服被撕扯的不成样子,被酒水打湿粘在她身上。 盯了许久,他才露出来隐匿许久的残笑,“啧,狼狈。不过还好不是什么成瘾性高的东西,只是一部分兴奋剂。” “人们都说你是建筑界的少年天才,设计过不少有名的建筑物,你看我这公馆门口的维纳斯怎么样?”声音沙哑又带着隐忍,他看着没反应的唯仰起了头直视元月。 自己的罪行,月也是参与者。 忽然间,眼尾溢出一滴热泪,他也没反应,感受着那滴泪砸入脚下的地板。 他黯淡的双眼也爬满吸食后产生的血丝,酒杯被摔在她一旁,炸起的碎片擦过了她的脸。 唯觉得脸上一阵刺痛,但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爽翻天三个字。 被打到一片混乱之中,有人拽着她的胳膊注射了什么。 这个地方果然自己就不该来。 唯躺在岸边一言不发,疯狂的吸着氧气。她四肢都被麻痹唯一能做的只有转动眼球,连溢出的热泪也根本忍不回去,身下冰冷的地板都被她仅存的余温暖热。 薛天纵看着她这样心里此刻是满意极了,他拉起她的胳膊将她扔到了泳池里冷眼看着她往下坠,就和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自此他不在含有未开的爱恋。 唯闭上了眼往下沉去,她感受着空前绝后的水充斥自己的鼻子和耳里,而氧气,她无论如何也呼吸不到了。 在她快要死掉时,什么声音抖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从剧烈跳动缓儿一点动静都要没有了吗。 又一阵坠落声传来,有人将她从水底拉起捏着她的脸和她两张唇在蓝色的泳池里紧密贴合,力道很大,大到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是氧气吗,别开玩笑了,薛天纵是个人渣。 他抱着她浮出水面,看着女孩晕在自己肩头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挣扎。 为什么自己会跳下来,看着她淹死顺手丢在大西洋就行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纵身一跃呢。 自己这样的人对于飞机杯和配偶的要求都高到极致,那自己是把她当做了什么,又为什么头脑一热就跳了下来,薛天纵想不明白。 唯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周后,男人早已在校方那边打了招呼,顺便用她的指纹解开她的手机给那个男的发了两个字,分手。 顺便和她往常一样对着父母一天三句报平安,在装作是他们的女儿时,薛天纵感受到了一个家庭才有的问候和氛围。 爸爸不善言辞却会问及自己的功课和身体状况,妈妈会提醒自己晚上早点休息,一天三顿饭都拍个照片发了过来。 是很简单的家常便饭,国内,今天是阖家团圆的中秋节,他特意给唯妈妈发了一句,中秋快乐,妈妈。 隔着跨越大洋的信号,他也拥有了几秒只存在于静态照片里的妈妈。 而唯现在正躺在他的卧室,四肢,脖颈,都被上了五道虹膜锁固定起来。 第九章只配被自己操弄的小姑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伴随她一同醒来的,还有前所未有的空虚感,那种蚂蚁嗜髓一样的痛苦控制着她的中枢神经让她的四肢疼的发颤起来。 薛天纵从外面拉开门,手上拿着一管东西将空气排出后对着她的胳膊就扎了进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娴熟极了。 “薛……薛天……纵………为什么…为什么…”她感受着蚀骨的痛被缓缓瓦解,在地狱和天堂间咬着牙怒视着站在床边的罪魁祸首,但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对他毫无杀伤力。 “有解药,1ml一百七十万美金,给你注射次数多解药也会成倍递增,你说怎么办呢。”他轻叹一声看着憔悴的她心里没由来的后悔几分。 “我会联系父母,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唯用尽全力睁开了眼,她觉得从大脑皮层到自己的四肢好似过电一般舒爽,这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爽感,一波一波攻击着她。 “你以为我要你那点钱?”他不屑的笑出声,作为华艺苦研多年的新产品,当然是没有一点副作用的,k1在手,他想毁了谁都是简简单单的事。 “小女孩,欢迎来到极恶都市。” 女孩在泳池弄脏的校服早已被他扔了,被子下的她是光着身子的。他眨眨眼解开了五道锁,隔着被子跪在她身侧,两指指腹抚过她的轮廓,眼里全是疯魔的病态。 他早就不是什么正常人,自己生来就不容任何人挑衅,这就是代价。 月亮照常升起在公馆之上,薛天纵的怒火已经被月色勾起的欲望取缔,他捏了捏她的脸将她从睡梦中叫醒。 唯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却是不痛不痒,她根本没什么力气。 “我会报警的……”她接下来用尽了毕生所学的脏话去骂他。 但他的粗长的粉色性器已经隔着被子顶了顶,男人满不在乎的冷哼一声拉开了被子,抬起她的腿伸手盖住了她盛满泪的眼框。 干瘪的小女孩,也别有一番滋味。 薛天纵面色冷峻无视她狂风暴雨般的泪如雨下,扛着两条腿在肩上就挤了进去一点。 干涩紧致的小通道毫无前戏的滋养,她疼的抽搐天纵也疼的皱眉。 他不是什么绝对的处男,早在第一次遗精管家就给他找了年轻的女孩,但他从来都是只接受口交,像这样的负距离做爱倒是第一次,因为她未免太紧了。 比他看过的所有欧美AV里的女人还会勾魂儿,比他指奸过的任何小逼都要有感觉,偏偏他内心深处还满意的不得了。 男人不信邪,从床头柜取出一瓶润滑油挤下来了半瓶。 “啊……”有了冰凉液体的加入让他直挺挺的就捅了进去三分之一,连着自己的尾椎骨也开始发麻渴望更多着。 小小的花蕊被他粗暴的挤压,多余的嫩肉无处可躲只得朝他张开了怀抱往后跑去,他用力往前顶了顶撑开她未曾经历任何风雨的小穴。 他不顾唯的挣扎和撕心裂肺的哭声,捏着她的腰便挤进去了全部,感受着自己亲手破开那层膜的快感,那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满足。 薛天纵甩了甩额前的汗就着这个姿势抽动起来自己的腰肢,腹肌和人鱼肌随着他抽插的动作收放,他低头看去自己的柱身上除了毛细血管外还爬了几道血丝被他捅来捅去直到消失不见。 额前的薄汗随着动作滴落在女孩的肚皮上,她太小太瘦,粗硬的柱身隔着薄薄的肚皮显出一个倒三角。 他抬手往下按了按,里面立马又一阵收缩,引得男人勾起坏笑。 唯的浑身上下都是前所未有的痛感,但自己无力挣扎,她半眯着眼看着那个让她情窦初开的人在自己身上如同恶魔一样耸动,泪水模糊视线,他的紫瞳却在当下泛着阴森森的光。 摇晃的大床已经湿哒哒,薛天纵快速抽动了几下才按着她的肩射到了嘴里,红嫩嫩的小花被干到布满浓稠的酸奶。 他挖起一点交合处溢出的浓精往唯的嘴里塞去。 苦涩又腥臊的味道激的她小脸一皱当即吐了出来,薛天纵脸色一变看着自己的东西从她嘴角滑落到不知何处又不死心的挖了一点。 “吃。”他又哄又骗,专挑着唯即将昏厥前的清醒下手。 唯左右摇头拒绝,红唇艳艳圆眼含泪的可怜样惹人注目,却还是被他捏着脸塞进了舌头上。 亲眼看到吞咽动作后半软的性器又在一秒直接挺了起来,她夹的太紧,又烫又爽他才不想抽出来。 薛天纵将女孩的两条腿折迭起来抗在自己肩上,前所未有的快感在一瞬间占据他的大脑,疯了般挺腰耸动起来。 而唯,早都一声尖叫后晕死了过去。 不经干,他低声笑起,露出两侧的虎牙拨开她眉头被汗水打湿的发,那张脸上布满细汗和潮红,也不知梦到了什么还让她眼角溢出几滴泪来。 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也愈发遮盖不住,他想试试后入,奈何这女人早都和死鱼一样,但下身无意识的收缩也就够了。 这样的人,是不能当自己的配偶的,她不配,只配躺在床上让他用着所有疯狂的姿势操干,干到虚脱,干到晕眩又干醒。 快感也是独属于他的,她得到的是接受自己放肆的凌虐。 荒唐的一切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他唤来了女仆清洗她顺便伺候自己洗澡。 乖巧的女仆在恒温浴缸外捏着他胳膊的力度稳而缓,他靠在浴缸里享受的闭上了眼。 “银少爷,需要将人送走吗。”女仆敲了敲浴室门问他唯的何去何从。 薛天纵睁开眼动了动,自己的下身还很喜欢那种感觉自然不需要扔进海里喂鲸了。 “点烟。”他先对另一个伺候的人说着,又转头对着玻璃门处拔高了音量,“把她送到我的床上,带上锁!让薇恩扎营养针。” 开玩笑,现在送走他干谁。而薇恩,是伺候他十二年的医护团队负责人,他第一次的飞机就是薇恩帮忙打出来的。 他指尖燃着烟,但眼前全都是唯在他身下绽放的样子,让他从来不缺满足的人心下有了别样的感觉,这就是做爱吗? 快把自己兄弟泡发时薛天纵才舍得从浴缸出来,他起身长腿一跨张开双手便有人为他穿好浴袍又跪在他胯前系好束带。 他满意的揉了揉对方的头顶,声音有着事后的浓重沙哑,“去树下拿。” 女仆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轻声应下。 在蝴蝶岛这个公馆,树指的是客厅圣诞树造型的美金塔,只有得了他的话才敢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拿自己应拿的奖励。 而他的课大多数都是省事的线上,除了一定的室外运动课之外他是一次也不会去学校。为了钓到唯他最近去学校的次数赶得上以往去圣帝的全部,他必须在明年结业前有足够的多重身份向父亲证明自己可以吃得下华艺这块草莓蛋糕,并且领军进攻能源板块,他一定做得到,他只能做得到。 对于他这样一帆风顺的人来说,抢了他的风头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单纯觉得这个人碍眼。 在他离开之前,他要告诉唯惹到自己的代价。然后就可以提上裤子拍拍屁股迎接他的新校,在那里说不定又会邂逅几个名媛嫩模之类的。 而唯,自己根本不会记得多久。 第十章味道 蝴蝶岛,太子公馆里漆黑一片。 卧室里的薛天纵将小姑娘用粗糙的麻绳绑在床上,黑发如墨散开,眼上被戴上了纯白的蕾丝花边眼罩,两个水滴状的小乳在他日夜揉捏下聚在一起明晃晃的挺立着。 唯赤身都是凝结的各色低温蜡,从她的脖颈留下黏到腰间,大腿上,小腿上,软嫩的臀肉更是不堪入目,布满青紫的巴掌印。 “啧啧啧,小可怜。”他端着酒杯款款而来,漆黑的房间独留窗外皎洁的月光。 闪着光的眼里全是凌辱欲被满足的病态。 脚步声逐渐接近,被带上眼罩的唯跪在大床中间发着抖,那里,一到夜晚就会被他塞满,仿佛生来就是套上他这个人。 疼,是入骨的,更疼的是他不含任何情谊的粗鲁和暴力。 原来,这才是他主动接触自己的目的。 “说话。”他挑起唯的下巴看着那张樱红小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 正欲松手时唯张开了嘴准备无误的咬上他的虎口处,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喊着,“我恨你...我讨厌你!” 但,舌尖的调戏很快让他忘记唯眼里的恨意,转而在银辉的照耀下,仔仔细细打量她颤抖的酥胸和布满爱欲的肉体。 “咬够了?”薛天纵冷着声音,淡漠的看了眼鲜血顺着手腕流的虎口,上面刻满了坏孩子留下的牙印。 “和狗一样。”他嗤笑一声,黑暗中的野兽举起香槟从唯的头顶浇下。 唯惊的肩都往上耸起下意识舔了舔嘴角腥甜的血,但她被绑的动不了,只能跪在这里承受他赐予的任何东西。 冰冷的液体顺着发丝流到她的锁骨窝里聚成一团,薛天纵眼神着火般俯下身子舔舐着,“好甜。” 他顺势将女孩推倒,自己的衣服也在转瞬间就被他扯开,精壮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他要开始享用美味了。 粗粝的麻绳在她的细肉上留下不少痕迹,薛天纵松了松后才扶着自己昂扬的粗壮柱身,用充血的菇头蹭了蹭湿润的蚌肉。 唯一阵颤栗,口中溢出美人嘤咛。 他压下心中的狂喜挤入了新开发的甬道,滚烫的紧致自此席卷全身,滑嫩嫩的壁肉一下下含吻着他,薛天纵握着她的脚踝一个挺腰整根没入。 泼天的痛感袭来,就好像一把开山斧自她腿心劈下,却在极致的痛中抽插起来带给她不一样的愉悦感。 月光下摇晃的酥胸和唯哑着嗓子溢出的哽咽是那样易碎又凄美。 薛天纵冷漠的睨了一眼她咬着的下唇,顺手将自己的手插入她的嘴中搅弄,声音暗哑自持冷感,“小可怜,操死你。” 比他蛮横的抽插更让唯羞耻的是他一句句脱口而出的荤话,他的两指在自己嘴里搅和掠夺着自己的呼吸,侵犯着自己的领地。 偏偏,她的嗓子被异物压迫到一句反抗的话也说不出。 大掌握上她的小乳蛮力揉捏,乳肉被从指缝中挤出,挺立的粉嫩乳尖在他的指腹下被捏着,旋转,提拉。 浑身没由来的酥麻感伴随着一丝痛感激发她的蜕变,泛起嫩红的脸颊和关节处看的侵略者也一阵口干舌燥。 她从上到下都布满了细汗和香槟混杂在一起散发着勾人的香味,原来小姑娘的味道,如此香甜。 突然指尖一阵痛感传来,果不其然她又在咬插着她小嘴的手。 薛天纵不怒反笑往里更深的插了插,和她火红的嫩舌打着配合,一躲一追。 唯咬到嘴角溢出他的血也怕了,他是个人渣,不怕疼也不怕残,但自己怕,面对那俊脸在无穷的黑暗中怕的要死。 自己本就是软弱不知反抗的软柿子,鼓起勇气咬了他两次,他还是那样蛮横的插着自己,一次次让她感受到陌生的快感。 唯弓起身难耐的哽咽两声吐出他的手指,鲜血混着口水顺着她白嫩的天鹅颈往下流,薛天纵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鲜血淋漓的手指不管。 继续捏着她细小的腰窝往里猛猛凿去,又小又紧的入口几乎被他捅到了透明状,张着小嘴奋力的吞吐着自己。 他只是低下头看了一眼便再也忍不住,喉间溢出熟悉的闷哼伏在她颤栗的肩头射了进去。 唯同样潮红着脸哽咽,内里一股股的热流涌出她甚至感受到了薛天纵插进去的棱角,就那样摩擦着自己抖了抖。 他另一只完好的手摸到了唯的后背,压着她的身子和她十指相扣,这样的刺激又让疲软的性器一颤。 “我棒不棒。”他急于听到她的回答,喘着气伸出舌头舔舐她的肩头。 但还未等到答案,下身又硬了,看来自己的海绵体忘不了她了。 月亮还在窥探房内的密事,唯脸上的眼罩已经被取下,趴在床上撅着自己的屁股和摇尾的落水小狗一样,被薛天纵捏着软烂的臀肉抽插不止。 “啊啊...疼..……疼,呜呜……我恨你!”她咬着牙随着男人凿入的动作一字一顿,如果不是被戴上透明的口球只怕她又要转过身咬他一口。 嘴里的口球占据舌头的空间,她抖着身子想要吐出来却无济于事。 “敢恨?那就操死你。”他听着姑娘的哽咽哭喊心中一阵刺痛,表面上云淡风轻的说了几个字。 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他的经验也来源于看过的毛片,内里滚烫的温度和溢出的爱液怎能让他不失去理智,心里无形的化身在叫嚣着要,他要更多! 两人交合处是肆意飞溅的白沫,白洁的背上挂着几滴干掉的鲜血。一个神志不清的溢出媚叫,一个大汗淋漓的保持浅出深入的动作不止。 大床还在摇晃,性事还未暂停,他空荡荡的心还未得到满足。 薛天纵看着眼下泛起涟漪的小屁股巴掌几乎不断,一下一下重重的拍在她细嫩的臀肉上增加青紫痕迹。 每一个巴掌的脆响落下,她的内里都会天翻地覆的搅着自己述说不舍。 不舍,不舍是对的,舍得就不对了。 干瘪的小姑娘在纽约州的成人礼是一场场未完的性爱。 两人身上都布满薄汗和白汁狼狈不已,薛天纵将自己额前碍眼的碎发向后拨去,他腰腹的白汁也顺着腹肌往下流,倒是意外怎么能喷出来这么多,怪不得古往今来多少权官达贵败于男女情事上。 一滴冰冷的汗自鼻尖滴在她的脊梁窝,被他撞开,撞碎,撞到溢出不知去向。 他在唯的身后勾起满意的嘴角,“还敢叫叔叔吗?” 唯趴在床上狼狈的哭喊两声,她的肚子里被射满了浓浓的精液,男人的柱身顶在里面将她钉在床榻上经历这一切噩梦。 薛天纵冷哼一声将她翻了个身,滚烫的性器在她小小的花心里转了个圈,唯挡着自己的脸不愿看他,喉间的一声声沙哑轻喘却无论如何也遮盖不住。 薛天纵蛮横的将她双手高举自头顶俯身压下,咬着牙问她,“还敢吗。” 唯哇的一声哭出来,勾人心尖的嫩声夹杂着溢出的淫喘,薛天纵噙着笑捏了捏她红苹果般的脸颊。 哭了好,现在哭够了以后就不会哭了。 他的大掌抚上唯的脖颈,趁她擦泪时紧紧一握! “额……啊……咳咳……”唯当即睁开眼挣扎着,她的眼里布满水雾眼前也根本看不清! 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她感受着那大掌一点点挤压自己的氧气,偏偏下身被他带来的快感一层一层颠覆她的理智。 “疼……疼……轻一点……好疼,呜呜,好疼...”她凄惨哀艳的声音零零散散说出几个字。 薛天纵充耳不闻加快了抽插的动作,冷眼看着她被自己操弄到高呼一声,当场失禁泄出才死死的抵在里面。 粗硬的柱身被唯的高潮液淋了个透,一颤,菇头喷洒出浓浓的精液在里。 “出来,好疼,好烫...求求你,别……”唯感受到他似乎是爽了,半垂着眼摇尾乞怜的求他放过自己。 这样的疼,是真的会疼死她的。 “别什么?”薛天纵握上她软嫩嫩的小乳揉捏,“别动,还是别出来?” “呜呜...出来,出来好不好,我好疼...哪里都疼。”唯剧烈的点着头,好像这个男人会听一样。 她点着头的动作带动了小腹收缩,薛天纵的确没动,但明显在里面又胀了一圈。 酸楚胀疼的感觉席卷唯的大脑,她撑起自己的身子想要往后爬去,没有包裹物的性器跳动两下诉说着布满,随着她突然的抽离空中甩过一道透明的水液。 密密麻麻的乳白色液体自那红肿的小穴流出,薛天纵看着她反抗的背影压下心里异样的感觉。 唯的脚腕在下一秒便被一只强有力的滚烫大掌紧紧握住,薛天纵往后拉,将自己挺起的柱身对着花心就挺了进去。 “啊……”唯凄惨的哀嚎响起,痛苦的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身后开过荤的永动机并不打算放过她,捏着她的腰用着兽类的性交方式整根抽出整根没入,白汁一滴滴被榨出,薛天纵的眼尾泛起殷红疯狂的捏着她的腰窝用力。 每一下都重重的插到了最里,他将额头的汗随意甩走,巴掌一下下落在唯的身上也不怜惜。 这个老男人,聚众淫乱,聚众磕药,暴力强奸。偏偏表面上装的那样绅士,内里是条没有心的狗。 唯感受着他带来的暴风雨心里默默哭泣,她的小脸早都挂满泪痕,嗓子早都沙哑无比,每一次都嘤咛哽咽都是被身后的老男人一下下撞出来的。 她痛苦的挣扎着上身想要逃离痛楚,换来的却是男人拿过一旁的低温蜡,顺着她白皙的后背就滴了下去。 “啊……不要…...好烫,又烫又疼……” 她扯着沙哑的嗓子痛哭,自己的脊背仿佛被倒上硫酸一样火辣辣的疼,这样的刺激下她的内里早都将男人紧紧吸住。 薛天纵被吸的疼,沉着脸在她的后背上画出了一双红色的镂空翅膀,从他的视角俯瞰,一身的青紫痕迹倒显得翅膀也随着她的颤栗活灵活现起来。 “你也夹的我疼。”他的声音更沙哑,恶狠狠的对着她的后背咬牙切齿。 说完随手扔掉低温蜡,轻捏着她的臀肉在手心揉了揉。 这样的软烂触感他打心底的喜欢,更喜欢这个人。 最后的最后,他将唯做到当场晕过去才满意,看着她狼狈的身子挂满自己的浓精才轻叹一声拔出。 一股股乳白的热流冒着泡争先恐后的从红肿充血的蜜穴口涌出,顺着她的大腿根流入身下的被子里,场面淫荡极了。 他蜷缩在女孩身边看着她梦中也皱眉的五官发呆,神情瘪足也落寞,那张俊脸一半隐匿在黑暗中,原先高傲恣意的气质也被淡然和倦意席卷。 他是高傲又随和的,对她有感觉也无非只是和她上床了而已,换作别人也可以吧…… 第十一章性爱衍生快感 那种心悸的感觉到底是刺激下衍生的快感还是他当真动了心呢。 没有人可以告诉他答案,以至于他在分离的那些年沉溺风月,女人如换衣般试图证明自己当初的想法是正确的。 可年少时让他耿耿于怀的女人在他回忆里刻下了抹不去的痕迹,如鲠在喉般让他无法忘却一丝一毫,在他对自己的放纵里,那张美艳初成的脸始终在梦里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自己嫉妒,因为高傲的他不容任何人挑衅和取代。 众人发觉唯失踪时已经过去两个月,在这六十天里薛天纵和她日夜水乳交融,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的夜晚充满他带来的各种报复性性虐。 她在国内的父母亲属被薛天纵阻拦签证办理,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过来,维拉也是没什么办法,她也根本联系不到这个人。 而校方得了薛天纵的命令,自然是从里到外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咬紧牙都是一句校外的事校内不管,学生当然有自己的想法。 而她的男友也被薛天纵的人扣了个屎盆子,意外牵扯进黑帮纠纷被做掉了。 一时之间政干之子连连失踪的事频频登上国内热搜,唯的父亲是水利局的部长,但他男友的父亲来头不小,响当当的人民法院法官。 两家联手也在三个月后才坐上飞往纽约寻子的飞机,而薛天纵亦是愁云满面,法官的儿子基本已经让那些黑帮串通了口风承认误杀,但唯不能莫名其妙失踪,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而在这种环境下,摧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他当然知道了。 这不,唯的双亲前脚到学校隔天昏迷的唯就出现在了校门口,薛天纵特意安排了不少媒体做文章,对着她被自己折磨到布满淤青的四肢拍了又拍。 一夜之间这个人几乎查无踪迹,她曾经的设计老师和同学避而不谈,一份作品都再也找不到。 但他知道,唯已经办理退学手续被父母带回国了,而她男友的死最后只能在纽约警方施压下不了了之,还问学校要尸体,被鱼吃了还哪来的尸体? 事情不过十天便被平息,而他由于唯的出事也成功拿到年底刊文的发表资格,接下来只需要精心准备圣诞前的联合国演讲。 他正泡在公馆六楼的泳池欣赏今日的星河,可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唯怎么说也是和他日夜缠绵那么久,突然被自己亲手送走也怪不是滋味的。 下属从感应门后进来,他侧过脸等着对方的汇报,安静的环境里传来了对方恭敬的声音,“会长,唯小姐已经在父母的安排下住进了西郊疗养院,接受从心理到生理的一切治疗,另外,k1的解药属下也已经提前注射了,亲眼在车里看着她醒来被父母发现的,一切安好。学校那边…唯小姐是自动放弃学位,所以……” “嗯……自动放弃学位,算了,联系校方给她这种天才补上。”他语气里全是落寞,看着泛出涟漪的游泳池,牙一咬端起漂浮盘上的香槟一饮而尽。 第十二章 时间一直前行,他始终无法衡量唯的出现带来的影响和价值,直到后来每一个深夜都对着她的入学照打飞机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想法,他被权利充斥的内心和寂寞的每个夜都需要这个人。 可两人近乎于最美好的开始,不早都被自己亲手毁了吗。 薛天纵和所有的世家子弟一样,此生最热衷的事就是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 他位于德国的车企总部已经攻克多个技术难题手握百种专利产权,每一个洽谈业务的夜他总是站在柏林电视塔的高楼上眺望北京的方向。 那里有他情窦初开喜欢的第一个人,但他从未承认过。 承认喜欢上一个人对于年少轻狂,肆意玩弄情感于掌心的他来说,是很难做到的。 距离那些事已经过去五年,经历岁月洗礼而成熟后的薛天纵比起那年二十一岁的恶劣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表面上永远是不失家族风气的绅士大少爷。 今年深秋,他用答应和周家的联姻换取了回国的机票,薛天纵坐在飞机上绷着一张脸发呆,但看着越来越近的故土心里想的是另一个女人,其实婚前玩一玩,倒也可以。 除了家里人知道他回国,自己的朋友们他是一个没通知,所以索性将落地机场换在了北京西郊,他还是很想知道唯的现状,所以来看看曾经的手下败将。 回了国不比在纽约高调,他选来选去挑了一辆最便宜的揽运独自开着车去往疗养院,唯的父母已经被他运作后调去了外市工作,所以这个地方不会有其他的闲杂人员叨扰。 如果真有完美犯罪,那他早该是名列前茅的凶手。 保镖站在残破不堪的疗养院门口等着他,男人蹙眉迈步往里走去,小小的院子里落满了秋叶诉说着萧条和凄凉。 走在枫叶上面踩碎的声音如同咬碎骨头一样,薛天纵一步比一步沉重,走到唯的病房时满墙的血字率先映入眼帘,他皱了眉往床边背对他的女人走去,血字是他的英文名,密密麻麻布满了四面墙,sliver。 字迹干涸发褐,有人日日夜夜以鲜血浇灌恨意。 “唯。”他声线微颤,整个人都怔住半晌,那双黯淡的紫瞳看着熟悉的背影发着光,一瞬间心里缺失的东西一瞬间都回来了 可唯,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过让她回头的最好方法,就是利用她的心软和同情,他在赌,赌公馆的那么多日夜唯当真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唯抬了抬下巴,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对于他的到来好似没有任何意外一样,因为在她无法聚焦的眼里天纵只是一个虚影,她已经被副作用折磨的不成人样。 当年红极一时的年少天才,终究是连最基础的握笔都做不到了。 薛天纵不语,自顾自拿起梳子走到她身后替她打理疯长到乱糟糟的发,头发太干燥,太易断了。 他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五官和四肢都在紧绷着,如果有后悔药,想必此刻的他一定会买,他给唯扎起了高马尾,又取下几捋碎发留在脸颊两侧。 “唯,对不起。”他放下梳子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认真的说,两个眼里全是认真的神色,但他的道歉轻于鸿毛。 怎么都不会将她要的还回来了,健康的身体,清晰的双眼,他带来的,远不止身体上的折磨。 她被折磨到骨瘦嶙峋,那双鹿眼无神的盯着病房一角发呆。苍白的小脸和干涩起皮的嘴唇让她处于濒死边缘,和眼前衣冠楚楚星眉剑目的男人不起来差之千里。 “让当我赎罪好不好……”他盯着女孩的小脸,看着她无神的瞳孔颤抖的不成样子。 现在的她根本不敢看自己,况且和他时不时的视线接触压根就和看陌生人一样。 k1的隐性后遗症几乎不会出现在正常人身上,但他注射次数太多,注射解药太晚。 现在达到多年前的目的,亲眼看到她的陨落和变化,为何自己还是不开心呢,居然没有一丝报复成功后的兴奋,游戏变的无趣了。 助理官惠敲了敲门,走上来递给他唯的就诊记录,他接过后轻轻翻起,手上这本病历要比她当年的资料厚多了。 “自杀……十二次,吞药,中度自闭…”他皱起眉喃喃自语道,眼神一目十行扫过她这些年的痛。 唯的主治医师兼心理医生走了上来,她看着男人皱在一起的眉头不由得开口,“这样的情况已经四年了,她的双亲在新加坡要了二胎,有意放弃这个女儿了,如果不是有华艺负担她的一切疗养费用,那么她早就死了。” “害的她这样的人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她一字一顿怒喝着,但她并不知眼前的男人就是唯打心底里怕的银。 “有治好的可能吗,我可以携款入资这家疗养院,集结全球最好的医疗资源和这方面的专家。”薛天纵皱了眉放下病历看着那和回忆重迭的背影。 “治好?那她一定会去死的。”医生摇了摇头无奈道。 “她的父母和家属朋友上次来还是四年前的冬天了,她一个人在这个病房住了五年,说到底这么高昂的治疗费和进口药物使用,其实都要感谢背后无偿资助的华艺集团啊。” “我带她去美国吧,换个地方,华艺医疗的中心就在南加州。”天纵压下心里的痛揉了揉唯的发顶。 “不太理想哦,你这么说看来你也是华艺的人,别说带去美国,你能把清醒的她带出这个房间就不错了。”医生摇了摇头苦道。 这男人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这四面墙是她的小世界,不是敲了门就会被打开的。 “她的病,治是次要,熬是主要,没有人心疼这个姑娘。”医生怜悯的看着她,走上前在她的额头别了一个粉色的发夹,这是她喜欢的东西,她也习惯了随身携带。 “要不要和我去看病?”男人严肃道,期待的看着她的眼。 医生苦笑了一声看着眼前顽固的男人,“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只要她!”男人的声音染上怒意,伸手将这个缩成一团的姑娘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揉着她的发顶,他只要那个在雨夜和他去往艺博馆的唯,那个最开始的她。 那个被自己毁了的她。 陈逸说他就是贱,他现在承认了。 第十三章熬 他的动作很快,打了镇定剂喂了安眠药的唯在航线申请下来就被他带上了回加州的私人飞机。 原本是和周家见面的回国被他悄声的带走了一个女孩,就算自己不能回,那周家女想见也可以来加州找自己,说到底都是女人,带哪个来也无所谓。 自己是一定要和周家女结婚的,至于唯,自己可以很爱她,用一切去补偿她。 机舱很安静,换下病号服的女孩乖巧的靠着他胸口熟睡着,五年不见太阳的身体白嫩又柔弱,他捏了捏她的手腕,那地方立马显出来一圈红痕。 他将唯的针织衣袖拉起,细小胳膊上也是密密麻麻的针孔和明显的毛细血管盘错交叉,其实大多数都是镇定剂留下的。注射的k1,想了想也不过几支高浓度的而已,况且那东西压根不是毒,早都是双美市面上华艺量产的一类兴奋剂罢了。 怀里的这个女人如果做自己妻子……他甩了甩头被自己荒唐的想法惊了一瞬。 哪怕是香港的周家女——周雾,那都是科技界的新贵女总裁也是高攀了薛氏,不过是因为和华艺共同研发的机器人拿到了绝大多数的市场份额而已,那后面是点钞机都点不过来的利润。 情儿和队友,自己还没糊涂到分不清。 男人抱着她换了个姿势,看着近在咫尺的南加州地标勾起了嘴角,如果她愿意,自己可以为了她一直留在美国,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就算未来有了孩子,可私生子,还是别有了,到时候全是不小的麻烦。 而他们在南加州的家,是位于洛杉矶山脚下的一栋双层别墅里,隐匿在森林中清净又远离烟火尘埃,而山顶上便是好莱坞HOLLYWOOD巨型标志。比起他以往的房子这栋别墅加起来都没蝴蝶岛客厅大,但时间太紧,光医护团队几乎住满了一楼。 薇恩接手她的治疗已经在短时间内敲定了最佳的治愈方案,药物只是一个借助,主攻精神方面,在此刻,熬才刚刚开始。 薛天纵在对于特定事件上有着常人难以置信的耐心和毅力,他毁掉的人,那就他负责治好也无需怨言。 这会儿的南加州,已经是圣诞前夕了,海洋带着冷空气而来,凌冽刺骨的寒意如雨剑般穿过西海岸的一树一木。 薛天纵将近期一切工作上的事务调整至线上解决,以前来好莱坞最次也要找个明星爽一下,但这次他愣是陪着唯住了半个月也没出门,但并没有显着效果。 电脑里传来官惠年轻有活力声音,薛天纵点上烟驱赶着倦意,他已经三天没睡一个好觉了。 “会长,上个月钱庄以拆借和回购方式合计成交369.88万亿,日均突破十一万亿大关,同比增长9.6%。同业拆借日均成交同比下降7%,现券日均成交同比上升5.4%,质押式回购日均成交同比上升13.5%。美金存款增加6258亿,同比增加3.6%。欧元存款增加7436亿,同比增加10.4%。” “车企第三季度营收5449亿,同比下降3.78%。您控股的投资集团上季度以欧元进行结算,跨境货物贸易投资1534亿欧元,对外直接投资1273亿欧元,外商直接投资2723亿欧元。” 薛天纵轻嗯一声,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整个人机械般的回复着,他已经很累很累,偏偏能扫去他疲累的人一次也不愿出来。 这样的变化让他不得不怀疑唯已经忘了他,但怎么会呢,没有人会忘记亲手将自己踩在脚下的人。 忙完公务的他带着唯坐到了卧室看电视,喧闹声下是她坐在他旁边发呆,双眼注视枯燥好笑的综艺也无半分反应。 他脸上挂满宠溺的笑,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打趣,“你打算一辈子不和我说话?” 唯转动眼球看了看他,随即转过脑袋,苍白的唇动了动,“……” 她欲言又止,或许不知道怎么面对,也或许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薛天纵…”一道沙哑不失清纯的少女音响起。 薛天纵合上手中的杂志,转过头不可置信的微张发颤的唇,他伸出手将人揽进怀抱紧了她,布满一层胡渣的下巴也放在了她的肩上颤抖着。 这是唯的声音,他说过,只有她可以叫她的全名。 “放开我……”她在男人怀里疯狂挣扎,那双圆眼始终是无神又憎恶的看着他。 薛天纵眼前被泪水模糊,他两条胳膊将她紧紧的圈禁在自己怀里。 其实他并不知道怎么缓解自己离开唯之后的痛苦,所以这些年闲暇之余几乎是用尽了办法慰藉自己逐渐病态的心,他和极端者的区别就是还残存一丝内疚感。 在独留自己的痛苦地狱煎熬,他都快将自己折磨成神经病了,只有看着她好起来,他也才会好。 但唯疲惫极了,整个身子也痛极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从病房出来更不记得这个人渣是怎么重新出现的,和自己有关的一切都和这个人渣如影随形了。 唯抬起颤抖的手擦掉自己的泪冷道,“可以松开我吗,你很棒。” 而这句话,是两人在公馆时他经常逼迫她在非自愿情况下说的最多的一句。 他迫切的要肯定,要外界的一切肯定,要她的一句肯定。 “不要……唯,我不要……我就喜欢抱着你。”他摇着头拒绝,几股热泪顺着流入鬓角消失不见,发光的唇珠不受控制的含住了她的下唇。 唯在他坚固的怀里根本挣扎不脱,眼里全是破碎的虚影,她咬着男人的唇,怒睁凄惨的眼看着他同样盛满泪的紫瞳,“你骗了我,你骗我,为什么,骗我很好玩吗,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 “唯……”薛天纵看不得她哭,她一哭自己的心就碎了,碎的无地自容,碎的再也拼不好。 他腾出手擦掉女孩的泪,空气中闪过一丝藕断丝连的银线,“我真的错了,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我拥有的所有都可以给你。” “放开我!”唯被逼无奈,说完一口咬上了他的肩,隔着布料拼尽了全力撕咬。 熟悉的痛感袭来,薛天纵靠在凳子上满意的扯起了嘴角,他亲手调教的小狗还在,太好了。 “放开我!我不要在你怀里!”唯歇斯底里的扯着嗓子怒喊,丝毫不顾自己的嗓子在撕裂的边缘。 但男人只是傻笑,看着她傻笑,笑的满足,笑的滚烫的泪滑落不自知。 “我等到了是不是…”他依旧满眼泪花,看着她同样痛苦的泪眼心都要在此刻碎了。 唯在他的桎梏里挣扎不开,气极转身张开嘴对着他的肩头继续咬下,嘴里含糊不清道,“放开我……你别动我!”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闷哼,反而将她孱弱的身子更紧的拥入怀里,好像这样就可以和她融入彼此骨血一样。 唯咬疲了,她没有什么力气。趴在她胸口缓和着自己的呼吸,起伏的胸口下是她遍布鳞伤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你。”她鼻头一酸那些恶劣的回忆一瞬间涌入脑海,通红的鼻尖和鼻翼轻轻颤抖。 一旁捏着他外套的手也无力的垂下,薛天纵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 他疯狂吸取着女孩身上的味道,泪水一滴滴在她的衣服里晕染开。 她沉默着一言不发从他身上下来去了卧室,当然,是两人的卧室,依旧和他在公馆的设计差不多,他打通了墙壁让两人可以同房不同床。 “困了吗”薛天纵拉住唯的小手,看着她的背影问道,声音里是浓重的哽咽和颤抖。 女孩没说话,转过身甩开他的手往卧室走去。 薛天纵扶额苦笑一声看着那道倩影离开,关门声响起,他的手机也随之振动起来,薛天纵拿起看了看,是周雾的来电,他不得不接。 “讲。”他此刻下意识冷淡声音都是如此沙哑,仿佛喉间被砂纸磨过。 第十四章周雾 “薛会长,我定了下周来洛杉矶的机票,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当面了解一下,我们的婚期在明年春天了,在维港。”周雾并未理会他的异常,反倒是热烈的声音隔着大洋也溢出。 “行,可以。了解什么事情?”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一分,不自觉的看向了唯离开的方向,结婚就算瞒着唯也可以,她也不会过问什么。 “你前段时间回国带走了一个女孩,我不希望我的婚姻和家庭会被她影响,我是绝不允许的。”周雾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哪怕两人是她单方面意为的婚姻,但她雷厉风行容不得一粒沙的性格也决不允许有她人的存在。 那存在会像手上的倒刺一般让她恶心,所以在她冒尖之前,自己就要亲手拔掉。 薛天纵捏紧了手机,眸色深沉让人看不透,他点上了一根烟往后疲惫的靠着,“你敢调查我。” 他着急给她看病,当然就没有赶去香港同周家人吃一顿饭了解了解,但现在他必须要搞明白周雾对于唯的事情知道多少,如果有人以此做文章,那又是一个麻烦。 自己不是什么未雨绸缪的人,又向来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为了唯的情况小心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这不是调查,身为你即将合法的妻子,我觉得我有必要了解一下丈夫的情史。”周雾笑了两声港味的普通话里夹杂着她由内而外的傲气 薛大少爷这块肉自己只有紧紧的握到手里才不会让其流失,其他人什么的还是先靠边站吧。 她可是关注了他许久,不惜在父亲面前用一部分母亲留下的股份才得到了自己和他的联姻,亏本的买卖谁爱做谁做。 “有感情才是情史,你不必为此担忧。该怎么做一个丈夫我是知道的,起码不会让你深陷小三小四的包围圈,况且我会傻到为了一个女人影响股价和两个集团吗?”他不屑的否认,只是话里话外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为何心里还是一阵不适,自己肯定是不爱的,谁会爱一个神经病,他只是为了当年做的错事补偿而已,给她看好病自己心里不就也舒坦了。 “唯利是图的你当然不会,那就请记住今晚你的话,但保险起见我已经推掉了事务,所以好好在洛杉矶等着我吧。”周雾说完就挂了电话,她才不信薛天纵没有感情的说辞,男人是最会伪装的东西了。 薛天纵没辙,看着挂断的电话陷入了沉思。他想了又想起身走到了暗门处,轻轻一推便到了唯的房间。 银辉毫不怜惜的透过窗撒了下来好似薄纱般盖在她身上,唯侧着身体睡的也不踏实,纤细的身子整个蜷缩起来嘴巴微微嘟起,被子下的手在梦里还紧紧握着拳。 他站了半晌,嗅着空气中她身上的英国梨清香脑中一片混沌还是如当年一样选择了逃避。他处理事情的办法太过于极端阴暗,圣帝门口的艳闻足够毁了她,情事的加入早都让两人没有回头路了。 他时常在想如果当年大度一点不和她计较,那她现在肯定和那个男友结婚了,有了幸福的家庭和蒸蒸日上的事业,还会成为她想要的建筑师。或许他们还会有孩子呢,但这一切他不允许就会毁掉。 薛天纵站在她床前看着她的睡颜忽而笑了,他才不会后悔做过的任何事,自己完全有解决一切的能力。 周雾来洛杉矶这天下了小雨,薛天纵开着墨绿色的马丁等在机场,他已经交代了薇恩自己不在的时候照顾好她自己还是隐隐约约不怎么放心,这个车风口的装饰夹子上是她当年的入学照,扎着高马尾对着镜头笑的开心。 他的眼睛时不时扫过那个装饰,看见周雾走来后又取了下来塞进了夹层里。 “小薛总,我是周雾。”她敲了敲主驾的玻璃,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商人假笑,一身黑色的风衣配黑长直看起来就干练极了。 他看了眼后情绪在一秒之间变化,周雾并非他喜欢的类型,她太过要强了也根本不是个好打交道的角色。 “上来吧,住的地方找了吗?”他解了后座门锁,没有让她坐副驾的想法。 周雾动作一顿却也没说什么就拉开了车门,车子里的恒温暖气将她的疲惫一扫而空,隐隐约约还有着他身上的烟草味和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她闭上眼浅嗅着,还有一点点蔚蓝男香的尾调,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是让她崇拜的感觉,甘愿成为他脚下匍匐的信徒。 他太攒劲,太有魅力了。 脸和身份,甚至是最值一提的。 “没有呢,住你家可以吗?”周雾摇了摇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紫瞳,当真是英气逼人的帅气,却又综合了其母的柔情,那双眼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寒流来袭生人勿近的感觉,让她这样玩遍男模圈的人都一瞬间看呆了。 “可以,我在贝莱尔有一个空房子。”他单手打着方向盘,车辆在雨夜调头朝着目的地而去。 “好啊。”她低声应下,还以为会拒绝自己呢。 只是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像西边贝莱尔的房子是他常住地一样。 贝莱尔是一处隐蔽性极高的私人社区,建立在山坡之上,他的这栋房子可俯瞰卡塔丽娜岛全景,还有沿着洛杉矶的天际线,据说今年LA的十大豪宅银的这栋房子以造价近十七亿美金位居第一。 马丁行驶在社区蜿蜒曲折的车道上,几乎看不到房屋和别墅什么的,因为都隐藏在树木丛林中被覆盖的完整。 快到地方时他降下了车窗点上一根烟吸着,在这片社区有限速,但他还是踩着限速标准往回赶去。 又过了五分钟后车速才缓缓降了下来,周雾下了车耳边便被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覆盖,这是如同他蝴蝶岛住宅一样填了部分海建立在山顶上的高层别墅。 整个儿在针叶林和棕树后泛着冷光,周雾还没来得及欣赏几眼宏伟的建筑就被薛天纵拍了拍肩。 “这里有一个管家团队,你要吃什么吗或者玩什么?”他眉头一挑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和她一同肩并肩往里走去。 自己除了唯之外压根没有和别的女人同住屋檐下的经验,大多数时候她们来自己家都是给他解决需求,像现在这样面对周雾倒还是有点棘手的。 “不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委婉的摇了摇头,看着一旁年轻的仆人取下行李箱跟在两人身后。 周氏科技和华艺打着一百个弯都看不到,这大少爷的生活倒是过的有滋有味的,只有爱需要亲自做。她心里已经在想象自己被众人高喊一句夫人的那天了。 他将她带到二楼的卧房,周雾站在门口拉住了他转身离开的衣摆忧郁道,“我们会结婚的,你是接受美式教育的人,现在做也不影响什么吧。”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太过明显,薛天纵面色一沉转过了身,但还是对着她轻轻笑起不经意间将自己的衣摆从她手中扯出,“早点休息,你坐了那么久飞机。” 说罢便转身离开,有点神秘又虚伪的感觉。周雾知道他这些年在纽约就是一个风月无边不懂情感的人,那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呢。 “银!”周雾咬着下唇喊住他,自己跨越千里不是来被他这样冷淡对待的,她才不要相敬如宾,她要自己的丈夫是个正常男人! 他没有回头,停在拐角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会把那个女人送走吧。”她咬咬牙用尽了全力才没有失态于此。 他没有回答,转身下了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周雾咬牙切齿却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两人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明和通知来告示她的身份,她愤愤的关上了房门。 凌晨两点多,马丁在楼下重新启动。薇恩打电话来说唯在梦中惊醒此刻哭的一塌糊涂,一次次突破镇定剂的上限让眼泪流出,她没了办法才在这个点打扰他。 第十五章宣战 男人着急的开着马丁赶回去,油门都要踩进油箱里了。周雾早在他发动引擎就清醒过来,她站在窗前看着马丁离开终究是没有什么办法。 那个女人,是在向自己宣战吗。 薛天纵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一路从停车位跑到唯的卧室,欧式暖调卧室里站了三个人,除了薇恩和管家外还有一名年轻的心理医生负责记录下唯每一次发病的情况。 “银……”薇恩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他欲言又止,同情的看向坐在床上低着头吃樱桃的唯,“银,她的情况很不稳定,无法意识到自己在做同一件事,这樱桃,她已经吃了很多了。”说完无奈的捂着嘴神色难忍的看着床上的女孩。 薛天纵面色不忍,顺手脱下外套朝她走了过来,床上的小女孩散着头发闭着眼,嘴里和手上机械般的咀嚼着果盘里红的发透的樱桃,她吃的太急汁水早已顺着胳膊往内里流去,嘴角和指尖看起来都是这种粘腻的感觉。 加州樱桃香甜,但多吃一定会难受。更何况她囫囵吞枣般连着核都吞了下去。 “可以和我分享你的樱桃吗。”他坐在床边耐心的抽出纸巾擦拭唯眼角的泪痕和手上的汁水,只是唯并没有什么反应。 “可以吗。”他重新扎好女孩的头发询问着女孩的意见。 空气中的沉默就是她的回答,薛天纵这么久一直在忍耐和纵容她,但现在的情况不容她继续允许放肆。 哪怕吃到吐唯都会一直吃,他皱着眉头将女孩圈进自己的怀里,一旁管家见状举起镇定剂随时准备注射。 “你想去迪士尼吗,我的公主。”他揉着女孩的发,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聆听他的剧烈的心跳。 “Disney?”唯停下拿樱桃的动作,眼神天真但呆滞的仰头看着他。 迪士尼,是每个小孩心里最想去的地方。 薇恩擦掉自己的泪欣喜的看着唯,记录师也在本子上记下这重要的一句话。 “好..”她激动的用粘满汁水的手捏紧他胸口的衬衫,靠在他的怀里的人此刻就是一个最幸福的小孩。 “So, sleep tight. I039;ll take you there tomorrow。”他的大掌一下下轻拍着女孩的背,声音低沉沙哑起来,“You have to trust me,forever。” 只要是这个人,就可以永远相信自己的话,永远。 重新哄睡她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薛天纵索性回了卧室处理着一部分公务,薇恩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她靠在书桌前似是无意的问,“你打算,养这个女孩多久?唯现在的情况来看,好起来的那天似乎遥遥无期。况且董事长也训了话要我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会长的身份,还有周雾这个人的存在。” 薛天纵轻嗯了一声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继续翻着自己手中的文件。但父亲信任薇恩都比信任自己多,他还是觉得自己会一事无成吧,毕竟是不是会长都只是他一句话的事罢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断舍离果断一点,唯是……不值当的。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与其看你一辈子被她烦扰不如趁现在送走她,送到她来时的地方,或者随便送去哪都行。” “薇恩,你是觉得我会看错人?”男人品了品咖啡一语双关,他不会看错人,所以他希望薇恩只为自己做事。 “当一个称职的手下最不应该犯的错就是意气用事,如果我今晚回来晚一点你会看着她把那么多樱桃吃完。你首先是救人的医生,其次才是忠心于我的人。”他瞪了一眼薇恩,那眼神含着杀意,让女人浑身发麻起来。 “银……”薇恩欲言又止,他的话好像一层层扯下遮羞布让她无地自容起来,但她的确做的出眼看唯吃下去的事。 “下去休息吧,不该问的事别问了,父亲那边我有交代,周雾也是。”他合上笔记本伸了个懒腰,整个人懒洋洋的睡倒在了沙发上。 薇恩轻叹一声转身带上了门,黑暗里那双眼睛闪着紫光毫无倦意。 隔天一早唯就早早的起来吃了饭等在客厅,薇恩被训了一鼻子灰亲自给她换上了喜欢的碎花裙,又梳了好看的头发别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发卡,小女孩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晃着裙下白花花的腿,嘴里嚼着草莓味的口香糖看着电视机上枯燥的法国动漫。 而薛天纵正在书房开一个早会,他事务实在繁琐今天去迪士尼也只能玩两个小时就要离开。 忙完出发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几辆570开在前面开路,两人落座于中间的林肯上。 “我答应你去迪士尼,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薛天纵揉了揉唯的发顶,其实只要她开心就好了,答不答应的全是浮云。 “答应我,无论在哪都保护好自己可以吗?”他看着窗外喃喃自语,暗黑的玻璃上倒映出他忧郁的神色来。 加州迪士尼在洛杉矶西南方,此段路程太久差不多一百多英里开外,车队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阿市的迪士尼。 薛天纵原想大手一挥包场一整天,但仔细想想唯又不和他讲话,如果连个陌生人都没有那怎么让她放开的玩儿呢。 他带着腼腆的女孩坐上被鲜花围绕的有两匹白马拉着的老式花车,天纵毫无形象的坐在后排吸着烟,前面是带着米老鼠发夹的唯,她环视一圈复刻电影里的场景后又乖巧的坐在距离他半米远的地方。 薛天纵灭了烟吐出最后一口烟才回头看着她,想要拉着女孩白嫩的手又怕她有所抗拒。想和她说些什么但唯的脸上也只有一丝开心而已,她还是不能对自己百分百打开心扉。 他起身紧抱着挣扎的女孩站在花车最高点穿过米老鼠卡通城,这里是米老鼠和他所有好朋友的家园,还想去他们家里参观一下但小女孩实在是抗拒他也只能作罢。 花车旁是一些演员扮成的米老鼠,唐老鸭,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他掰着小女孩的头让她的视线追随自己的指尖,是美女与野兽的扮演者。 夸张的兽类外形也丝毫不掩饰野兽眼里对美女的爱慕,贝儿身着华丽的公主裙和花车及周围的游客打招呼,时不时弯下腰做出提裙礼致谢。他们向两人挥挥手又做出飞吻,眼神几乎跟着他们的花车直到最后拐角再也看不到为止。 贝儿和野兽的出现几乎给当年人群带来了一个政治新时代,贝儿落落大方,自信勇敢是一位先锋人物,野兽虽面貌可怖但内心柔软善良。反派加斯顿一表人才却自私狠毒,一个人面兽心,一个兽面人心。 嫁给王子的不一定是公主,娶亲公主的也可以是普通人。 薛天纵的身份几乎不允许他在外同任何陌生人合照,但离开卡通城时他还是固执的还是弯下腰,站在唯后面扶着她的肩膀让官惠给两人拍了一张背景是城堡的照片。 两人又坐着花车去了美国大街,这是仿造100多年前的美国景观所建,一草一木保有相当的百年古味,街边都是古色古香的咖啡厅和餐厅,好像进入时光隧道一样看到了百年前的世界。 …… 下午五点的时候两人坐在古老的咖啡厅休息,官惠推着排队几小时买来的东西过来,“会长,这是小食和甜品。您下午的会议要开始了。” 他将东西一样一样摆在两人面前,薛天纵收起手机递给唯米老鼠造型的南瓜砂糖甜甜圈。 唯看了眼微微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控制,那这辈子都不愿和他同住屋檐下。 男人神色微愣反应过来时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很喜欢这个动作,就像抚摸一直乖巧但脾气火爆又被宠坏的马尔济斯犬。 马特峰雪山马卡龙和深蓝果味朗姆酒是他在迪士尼的最爱,犹记儿时他也是在加州迪士尼参加酒店开业才来过一次,当天的时间也是非常紧,他跟着父亲一天几乎赶到了两个迪士尼酒店的开业现场。 休息完的两人坐上了离开的花车,依旧是站在最高点他站在唯的身后环抱住了她,腰太细了,这是第一想法。 他将下巴搁在女孩肩头,两人眼前的城堡绽放出无限绚烂的烟花来,周围的喝彩声和人群的尖叫此起彼伏,唯不适的转过身钻进他的怀抱捂上了耳朵。 “快点!。”薛天纵扭头对着助理吩咐,他内心对唯的渴望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 渴望那个倔强温柔的小女孩的心,也渴望那具被自己毁掉的身体。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过去的五年他的确风月无边夜夜笙歌,比他慈善身份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万花丛中过的潇洒。 两人回去的路上薛天纵就开始了视频会议,他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讲话,因为腿上躺了一个睡着的小女孩。 第十六章嫉妒1 在加州第三个月的时候薇恩和团队终于做了决定进行病理性的临床电击,迫于薛天纵的压力,她们只能通过这种高科技医疗方式让他满意。 住宅一楼的高科技病房内皆是换上防护服调试物理电击器的专家们,他们神情严肃沟通着流程看着床上逐渐陷入沉睡的女人。 薛天纵和来做客的陈逸等在二楼书房,陈逸这些年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随心所欲口直心快的小公子。 “喂,我说。你真把那大麻烦给带回来了?”陈逸听着楼下传来的交谈声一阵皱眉,唯和银的进展快就算了,主要是自己哥们也太阴暗了,圣帝当年的事儿居然真的是他干的。 “别叫她麻烦,我又不怕麻烦。”薛天纵白了一眼他冷冷的开口,这句麻烦也太刺耳了。 低头擦了擦衣服落上的烟灰,又无助的垂下了眼皮语气麻木道,“支个招吧,我该怎么面对她。” “该怎么面对……”陈逸缓缓的说,他也是不知道的,但眼看好兄弟受爱情的苦也不能不管,他索性话说白了,“首先,得摆正两个人的位置,不能她强你弱被牵着鼻子走,其次,她又不是孤儿,有爸有妈的回头带着多去看看就行了,最后,你真不是个人啊,k1那是什么好东西吗给人都上,看来你当时也不把她当人。” 薛天纵反驳,声音一下子冷了起来,“那你觉得你当时那破点子还是好的!把她轮奸?” 他现在就是后悔了当时的做法,但也真没什么用,直接一点告诉他多少钱能让唯接受他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陈逸讪讪一笑点上烟,“唯先不重要,你和周雾的婚事就在眼前了,自己心里有个谱就行了,你真喜欢的话,那养在外面也可以啊。” “放屁一样。”他淡淡的吐槽,看向电脑里的k线发呆。 “银,结束了。”薇恩几乎是小跑到二楼,手撑在门框上欣喜的看着他冷峻的脸。 男人反应很淡,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但从陈逸的角度看过去他的嘴角都咧到耳后了。 “得,我就先回家了,回头总部的事我亲自去一趟。”陈逸嘴角也抽了抽,起身整理好衣服下了楼。 离开前他特意往一楼手术室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几乎浑身插满了针管,整个手术室灯光暗的不行越发显的她虚弱透明,只有滴滴滴的仪器还在证明她活着,他一个大男人都越看越瘆得慌。 薇恩跟在薛天纵身后下楼,她明显感觉到银的步伐一快一缓,整个背部也僵直的不成样子。 “银,希望你对唯的心不要被外界的东西影响。”她拍拍主人的肩安抚着他躁动的心。 男人嗯了一声站在病房外,里面负责观察的医生悉数跟着薇恩走远,他身形微晃从门口到床边凳子的几米距离足足走了几分钟。 显示器上是她139的心率和曲折的脑电波,薛天纵握着她注射营养针的手嘴角扬起了不易察觉的笑。 电击太费精力,唯几乎是昏睡了四天半才在一个傍晚醒来,医生高兴的去汇报给正在开会的男人,薛天纵当即中断了会议。 如上次一样脚步一快一缓往她的卧室走去,床上的唯散着头发,正乖巧的看着一本连环画。 薇恩面露难色的走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袖将人拉到了门口走廊旁。 薛天纵脸色很差,他几乎预料到了薇恩会说什么,后退了几步点上一根烟靠在了墙上低着头。 “银,唯……似乎忘记了所有人,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没有任何记忆了。” 薛天纵沉默了半晌,将剩下一半的烟扔在地毯上用脚捻灭,再次抬起头时他眼里是无穷尽的满意,“忘了,好。” 对两人来说都是好极了的消息。 他支走薇恩和所有碍事的人坐到了女孩床边,唯迷茫又小心的看着他陌生的眼皱眉,脑海里对这双眼毫无印象,但为何自己是打心底的怕呢。 “唯,是你的名字,唯一的意思。”他擦了擦女孩的嘴角,扬起宠溺的笑,“我是,薛天纵。” 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后面的三个字,当然也清楚的看到了她眼里的疑惑和畏惧。 疑惑是生理反应,畏惧,只能是心理反应。 “这里是南加州,我们的家。我在你读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后来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抽出唯手中的书,并不打算与她细说是什么事。 “不过没关系,你还在就好了。”男人挤进被窝揽着她的腰闷闷的说。 那种熟悉的感觉终于在此刻填满他空虚的心了。 唯对他还是很抗拒,如果不是腰上那条手臂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她几乎会连滚带爬的跳下床离他远远的,这是骨子里的惧怕。 “你……”唯皱着眉清清嗓,她是真的不记得这男人是谁了,甚至连自己的父母朋友一个都没印象,自己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这样呢。 眼前是陌生的男人,陌生的环境,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睡吧,不早了。”他关掉了灯,隔着被子将人揽向了自己怀里。 她随着力道的来源不安的躺下来拉好了被子,几乎和他直接隔了一条楚河,就这样背对着他在没边的思考中闭上了眼。 他已经冷淡了周雾一段时间,圣诞都是陪着唯一起过,周雾在圣莱尔急得跺脚但也没有什么办法,眼看他们的婚期就要到了她连新郎官都没能带回家。 嫉妒,不仅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第十七章嫉妒2 她拨通了银的电话,漫长的等待音过去后,是一个陌生的女音,“你是谁。” “我是周雾,可以让他接电话吗。”她咬着牙才说完这句话,这个青涩绵软的声音主人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向自己宣战的女孩。 “周……雾……”唯正被薛天纵抱在怀里,接电话也是他允许的,他撑着下巴看着她呆住的样子欣赏着。 “我会抽时间找你的。”他拿过电话说完之后就挂断,将唯抱紧后敲打着回复给时代的文件。 S车企在氢能飞机这方面的技术问题长久以来得不到解决,他已经三天两头和德方进行技术干涉,但依旧没有什么眉头。 自己的婚期一天比一天近,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怀里的人儿了。 唯在外露出来的脖颈和手臂上布满了薛天纵今早的吻,密密麻麻爬满她被祛疤膏修复的皮肤。 唯被他滚烫的身体和安静的环境渲染的昏昏欲睡,捏着他衬衫无意识的嘤咛了一声,她真的很困了,这个男人几乎是一到夜晚就折腾她,说什么自己忍不住,一点都忍不住了。 “困了,喝完药再睡。”他歪头看了眼闭上眼的她,眼神又看向电脑里面面相觑的下属们,“Die sitzung ist vertagt.”(散会) 说完便抱着唯离开书房,手中拿着的是她每天三顿七片的药。 迈步几步就到了两人的卧室,她现在的状况不能说是彻底好了,只能说比起以前已经好了不少了。 会和自己沟通又会明确的说出她的各种要求,这样不就行了吗,至于最初的,大抵是回不来了。 他关了卧室的灯只剩下窗外皎洁的月光照亮这栋房子,唯已经背对他睡的酣甜,在梦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哽咽。 男人轻叹一声脱了衣服挤进了被窝,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他会开心死的。 周雾登门那天薛天纵赶去了硅谷开会,薇恩也被放了长假,此时这栋房子里只有她和无数的动物们。 保镖当然知道周雾的身份,对于她的进门自然也是不敢阻拦,只得前脚放进来后脚就打电话通知了远在旧金山的薛天纵。 周雾踩着八厘米从红艳的拉法下来往里走去,小道上几乎种满了明艳的玫瑰和各色郁金香,难养在南加州的花依旧被他的人照顾到生生不息。 感应门打开时她一眼看到了二楼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的小女孩,真是幼稚但偏偏得了他的心。 高跟鞋走过楼梯发出的声音不容忽视又带着满满的压迫感,她自顾自的坐在了她的旁边看着她。 “我是周雾。” “我是唯。”她神色不变淡淡的回了一声,整个人的眼神都在电视上定格。 周雾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她取下墨镜伸手掰过来唯的脸仔细打量,这张脸几乎没怎么被岁月薄待,白到泛着红,一双无辜的圆眼很难让人知道她是一个插足者。 偏偏这样的年轻,自己也只在十几年前拥有过。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要你,离开他。”她咬着牙恶狠狠的对她说,甩开她时力度没控制好自己的指尖狠狠的擦过了她的下颌。 唯捂着脸从沙发上站起,她不认识这个上来就捏自己脸的人,还捏的这么疼。 周雾很满意她的惧怕,站起身踩着她的脚印将人逼到了栏杆处,“说真的,小薛总那样的男人几乎会被所有女人喜欢,但在此之前,他已经有了我。就算没有,你这种没有任何技巧和智商的小女孩他也不会感兴趣。” “我会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而你,只会是他成功路上看到的一朵花罢了,最后的结局照样是枯萎,但能被他远观已经是一种缘分了。我不会怪你待在他身边,毕竟你看起来不像是自愿,但我今天来是为给你提个醒,你还敢留在他身边,我想,我会让你知道维港有多深!”她威逼利诱的样子太吓人。又伸出手指,细长的指甲都要抵在了唯的睫毛上,一字一句的怒喝都只是敲打而已。 唯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周雾也有点发怵,两人一旦出了什么事都知道银绝对会向着对方,她收回手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 “我不知道他有未婚妻,抱歉。”唯低着头,声音很小的说了一句。 周雾很满意她懦弱的表现,扯出一个讽刺的笑看着她,“你觉得我会说没关系吗,我们很快就会在这里结婚了,当然还会回国举办一场婚礼。我孩子的父亲也只会是他,不论出于那种考虑,你都不是那个配站在他身旁的人。银比我小几岁,外面的花花世界他当然流连忘返一时收不了心也很正常,但你试试,婚后还在他眼前晃。” “插足别人的爱情和家庭,这是一个很没有家教的做法。”她往前走了两步抬起了唯的下巴,死死盯着她那颤抖的睫毛愤怒的眼神都要将唯射穿。 “周雾!”赶回来的薛天纵几乎是双手双脚并用爬上楼梯,一眼就看到周雾将唯逼到了栏杆旁,他快步走上前甩开她捏着唯的手。 周雾反应不大,稳住身形后靠在墙上看着他将唯拉进自己怀里仔仔细细的看着,就好像自己会给这个女孩泼硫酸一样,那样的柔情和珍视,他从来没有给过自己。 不过,指甲留下的那道细痕终究没逃过他的眼。 第十八章嫉妒3 薛天纵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失礼过,他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在意身份和影响的绅士,但看到那道殷红的痕迹第一眼他先让女仆把唯带下去擦药,看着小小的身影走远才转身甩了周雾一个巴掌。 周雾被突如其来的巨力扇倒在地,眼前的一切都开始被泪水模糊起来,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口腔充满的血腥味,脸上也火辣辣的疼起来。而这一切都是她最爱的男人给予的。 “周雾!我警告过你!”他指着狼狈的周雾咬着牙,在这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和周家断了联姻。 “我告诉过你别打扰她吧,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看得上你这种人?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这种女人,你试试看,我有没有那个能力把周家搅混!这是最后一次,我替你记住!”他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扯着周雾胸口的衣领咬牙切齿,双眼里是浓浓的厌弃和恶心。 “你……你为了她,为了她打我?”周雾的泪也止不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清晰到看不出一点爱和舍不得。 “做好你该做的事,我也欢迎你把这种事捅回国。”他嫌恶的擦了擦手,站起身冷眼看着她。 毕竟薛朝华才不会管这种事,他二十多岁的时候比起自己儿子已经是花心到没边儿了。 “可你是我的丈夫啊!凭什么!凭什么!我和你还有利益可言,那个贱人和你又有什么,所谓的爱情吗,你别傻了!”周雾还坐在地上一脸泪痕的反驳,她无法想象这样的婚后该是什么日常。 一句话引的已经压下怒火的薛天纵扯着她的衣领将人拉起来又甩了一巴掌,“你现在就给我滚!”,说完就将脸颊高高肿起的女人往地上一扔。 周雾最后是被人送回去的,因为她的脸肿到根本看不清路。 送走碍眼的人后薛天纵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才返回卧室,唯正坐在桌前看着一本文学作品。 《呼啸山庄》。 他默默的将她连人带书抱进怀里,额头抵在她的胸口沉默着。 “她是,你的,未婚妻。”唯放下书挣扎了半晌怎奈腰上的手越来越用力,直至勒的她肋骨痛也不放手。 他压着声音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 唯点了点头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发呆,是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吗。 “你说你很喜欢我,为什么你会有未婚妻。”她把玩着男人后脑的碎发,粗硬的手感也甚是好玩。 “唯。”他欲言又止,思考了半晌才给出一个答复,“我是爱你的,我和她什么都不会有,孩子更不会!我只是和她结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爱的是你啊。” “我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可我不是傻子。”她冷着脸从男人身上下来坐到了一边。 寂静的房里因为这句话气氛又坠入冰窖,薛天纵皱着眉看着她自顾自的开始收拾东西,衣柜里绝大多数都是她的衣服和用品。 她拉来一个小箱子,将自己送的所有衣服都看不到一样置之不理,独独带走了她来时的那套旧衣服和桌上的闪蝶标本。 男人还依稀记得,那个废了不少功夫弄到的玉镯早锁了,碎在公馆六楼,碎在漂浮着针管的游泳池旁。 “你这是干什么。”他腾的站起,将她从行李箱旁拉了起来。 一双眼里几乎被没由来的怒气覆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张脸,整个人阴鸷又凌冽,“我只是和她走个形式,像今天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发生,我发誓,我保证。” 他将唯拉紧怀抱缩小两人的距离,抬起她的下巴抚掉那滴热泪,“我们在美国结婚吧。” 薛天纵很满意自己的这句话,刚好在这里结了婚他就不用和周雾领结婚证,因为会犯重婚罪。 唯倒是睁着怒意的眼看着他,美人薄怒,千载难逢的场景,不过他很开心,因为她吃醋了。 薛天纵在外位高权重游离于联邦法律之外,在内对她尽情厮磨蹂躏,是一个活脱脱的坏人,身上却有着无限的荣誉光耀,她在这道光下被薛天纵短短几月养的明艳纯粹,一张小脸冷白纤柔的看着让她觉得陌生的男人。 但日夜缠绵下懵懂的她如何不动情,但今天,有个女人来说她才是未婚妻。 那自己这段时间和他的相处,又与他后院养的那些看家的畜牲有什么区别。 “我还是你的,行了吧,别闹了,唯。”他松了手,那细腕上立刻显出一圈红晕,他太怕了。 “我没有和你闹。”她后退了几步,低着头局促的捏着自己的衣摆,“我不记得我们以前有多相爱,但既然你已经有了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我们就这样一别两宽不好吗,你也会有你的家庭,你的孩子。” “又能...”她悄悄抬头看了眼几米远的男人,整个人站在灯下双手握成拳蹬着自己,又等着自己接下来的话。 唯深吸一口气提刀上战场,尽量摆出无所谓的样子,“又能爱我多久呢。” 他的怒气太明显,比起唯不知高了多少倍,锃亮皮鞋踩在地板上朝她走来。 压迫感太强,可唯已经无路可退,她的一别两宽,说的是那样简单! 他一步一步来,她一点点低下头,就差蜷缩在角落用手抱住脑袋高喊别杀我,可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在曾经的爱人手里。 男人由里而外散发的恐惧让唯腿一软跪坐在了床边,再次抬头看去,是松而不垮的西装裤,是他腰间的金属皮带,最高点是他没来得及隐藏的玩味一笑。 “你很怕我吗?”他蹲下身挑起唯的下巴,和她的几秒对视全是恐惧,不是怕是什么。 唯强硬的别过头靠在墙上曲膝抱住自己,刚才走廊的几声巴掌声都穿透了墙壁传到她耳朵,自己怎能不怕,当初是眼瞎了吗居然喜欢一个暴力狂。 “不怕。”她定定的说,还摇了摇头自证是个硬骨头。 “不怕就好,怕也没辙不是。”他拎起唯的衣领,轻轻一甩就将人扔在大床中间,接下来是什么步骤,两人心知肚明。 唯被扔在柔软的床上弹了两下,她几乎是连滚带爬才找准方向看着他,不过一秒之间薛天纵扯开他酒红色的衬衫扔在一旁,露出他养的健硕又夺目的肌肉来,小麦色皮肤和肃意凌人的暗色西装裤对比太过明显。 唯咬着牙才移开目光不去看他。 男人脸上带着浅笑,一手压在她脑袋旁俯视着倔强的小姑娘,无声也压迫。 第十九章嫉妒4 他俯下身掰正唯的额头留下一个浅吻,“你最好,别想什么悄悄离开这种事儿,我犯起浑,就会弄死你,同我是共死鸳鸯,也会千古流传。” 薛天纵光声线就很有冷淡感,但加上他斟酌后咬着牙说出的字字句句全是沉沦者的不自知。他已经尽量很耐心,很温柔的摸着唯的脸说出这些话,他从来不怕死,但他怕死的是她。 姑娘当即皱眉,嫌恶的眼神盖也盖不住盯着他的眉眼,从他嘴里说出来生不生死不死的这么简单吗。 看来自己以前也犯过浑。 “你这样的身份和她结婚,还会被媒体报道出来,到时候,我算什么,小三?”唯的问题几乎问到了他的七寸,男人皱眉思考着回答。 “那我就不许媒体报道。”这似乎是不错的解决办法,小三不至于,最多也是得他心的人。 但落在唯耳边太过儿戏,他选了她,不是吗。 她想推开身上的男人,但猫儿般的力道怎能推开一人挡住头顶光亮的他。 “小唯,我爱你。”他压在唯身上,用牙解开了她后脑裙子的束带。 精明强干搅弄商政的银,面对自己当真爱的人时也只会说那千古流传的一句情话。 但爱,是唯一性和物质。后者他能呈上给唯世间最好的,前者,还有待学习。 他的唇齿掠夺着唯的脖颈,锁骨,乃至乳间和肋骨都布满他密密麻麻的吻痕。 唯的双手挣扎不已,任她推搡还是捶打男人只是埋头猛吸,他身子越来越往下,两人的呼吸都越来越沉重。 “你别逼我,我只是太怕了。”他抬起头略显无辜的看着她,额头布满薄汗,嘴唇泛着光。 怕,太怕了,此刻谁是速燃的火,谁是奋不顾身的飞蛾,看不清,道不明。 女孩水灵的小脸脸颊潮红,倔强的咬着下唇,垂下眼皮就那样死死凝视他,眼波流转诉说着她的不愿。 不愿做,还是不愿爱,他不知道,但他觉得现在应该别强迫她,他没有那个能力再次亲眼看着花枯萎。 薛天纵松了禁锢她手腕的手,翻身到她身旁喘了一口粗气,随手擦了一把前额的细汗看着灯光,扯着嘴角无声的笑了,他的胸口随着他无声的笑起伏。 欲爱化为荒诞,他的余光看到了唯缓缓侧过身蜷缩在一起,空气中的冷气此刻刺骨锋利,耳边,是她微弱的啜泣声。 “别哭了……”他慌张的起身,翻过唯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圆眼盛满红泪,对视的一眼他就没头脑的又慌又怕。 怀里是她滚烫颤抖的身体,指尖勾着她的黑色柔发,鼻息间扑面而来的是丁香花的甜蜜和蜜桃的清纯,带着一点乳香纯洁而诱人,光这些就足够他恍若沙漠潜泳,如痴如醉甘愿画地为牢。 “我,我只是怕你离开我,才生了气……”他僵硬的解释着,伸出指腹擦去她眼尾滚烫的泪,“我不会再强迫你了,你乖乖的和我在一起,不可以吗……” 唯推开他,自顾自躺在床边拿着卫生纸擦泪,她的心还在剧烈跳动,一下一下向全身灌输新鲜的热血。 房内的两人呼吸凌乱又小心翼翼,这样沉默的夜每一处声音都是开口的契机,以十指为梳绑好散落的头发,她转头看着他那张忧郁的脸摇了摇头,紧接凄美一笑,“我不需要你这样做,你控制我的一切,真的是为我好吗。” 丝绸睡衣散开在她露出的肩胛,上面是他的吻痕刻章。他刻的到表面,却始终无法刻到她的心里。 薛天纵无言,脸上毫无血色,似在深深回味她的不需要。眸色从忐忑到看着把握权逐渐分崩离析的不可置信。 他愣了半晌,嘴中丢盔卸甲摔门离去,连夜带着官惠去了德国。 人走了,他的眼睛还在,所有的仆人和保镖都会如实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 走之前他忘了一件事,薛天纵对于凡事太过自信,飞机前脚到柏林机场周雾就来了这里,唯穿着冬季的浅蓝色套装裙在后院逗着金钱豹。 优雅的豹妈妈睁着琥珀色的竖瞳打了个哈欠,继而懈了肌肉惬意的躺在她脚边,她的怀里是几只出生三月的小豹不过早已养的精壮,正带着猫音嗷嗷叫。 身后是不怒自威压迫感十足的虎王和狮子,入目所及皆是在四季如春的南加州养不活的非洲动物们。 小时候的动物总是最可爱的,和湿漉漉的小猫一样钻在她怀里,尖锐的小利爪勾着她的裙子爬上爬下。 这里也不仅模拟了金钱豹的生存环境,各种凶神恶煞的动物薛天纵几乎都买了过来饲养,本意看家,实则是给唯一个趣儿。 一旁是胖了一圈的狼王,张着嘴打了个哈欠一跃两米多高起来叼走饲养员钓着的鲜牛肉。 豹妈妈是她看着怀孕,然后经历千辛万苦生下了六只小豹,她们也有着不寻常的信任,并非自小养大的豹妈在唯面前总是一副敞开肚皮等待抚摸的软样。 周雾取下墨镜老远就驻足,她是怕的。那肥豹子说吃了她就和生吃鸡肉一样简单。 她没辙,嫌弃的看了一眼趴在草地上和小豹玩耍的唯去了房内等待,在港口,她准备了一个惊喜。 第二十章嫉妒5 “唯小姐,周小姐来了,在客厅等您。”仆人拉开豹子们,跟在她身后报告着。唯很意外,怎么又来了,又是劝自己离开吗?可她现在连这栋房子都出不去,薛天纵不惜动用卫星定位了她,里里外外一群群的保镖更是他留下的眼。 二楼客厅的两个女人沉默了半晌,周雾对这里还有着阴影,那是第一次见银暴躁的程度,偏偏被打的还是自己。 “我可以送你离开。”她品了品雨前龙井淡淡的说,整个人仰着脖不看唯一眼,好似骄傲的白天鹅一样。 “真的吗。”唯放下杯子看着眼前的女人,能离开自然是最好的,尽管外面的世界自己很陌生,但总归要走一走不是。 “当然。”她轻蔑一笑,拿起自己的包往外走去,“我打过招呼了,带你去港口玩,有我安排好的轮船在那,之后你就可以去你任何要去的地方。” 唯信了,跟在周雾身后离开了住了许久的地方,来时还是挂着骄阳的夏日,去时已经是冬日了。 此刻她什么也顾不得,出了豪宅区域刺骨的冷气便刮在她脸上,她走的太急,原想带点东西,但又放弃了打算,只是麻烦他扔掉那些垃圾了。 两个女人去往码头,红色的拉法咆哮在海边公路上,周雾倒是意外这个女孩这么好骗,殊不知此乃她的死路。 不过也不是唯好骗,是她实在不想呆在那个充斥着上下尊卑分明的地方,不适感和崩溃始终伴随着她。 太平洋海岸很美,咸香海风充斥在鼻息间。现在是下午时分,橘粉紫的火烧云早早的包裹了天边,她看着如何也追不上的倒退街景脑海中无一不是对这个世界的向往。 还未到码头便看到集装箱游轮上巨大的捕鱼器,一个摇摇欲坠的铁笼里是数条她不认识的名贵海鱼,扑腾挣扎了几下便没了生气。 渔夫降下铁笼,在几刀之间便开膛破肚,扯出内脏冲刷之后称重,又将鱼身上最值钱的地方进行现场售卖。 杀生一整套在她眼前展现,唯几不可见的皱了眉。 “到了。”周雾嚼着口香糖看着一边停靠的邮轮。 巨大的轮船几乎挡住了唯的整个视线,比她见过的所有东西加在一起都要高大,而自己甚至没有那船锚高。 两人从并肩到周雾缓下脚步跟在她身后,原本随处可见的人群被疏通,来不及带走的鱼也被一股脑的放生。 周遭充斥着急匆匆的脚步声和海浪拍打带上来的冷雾,唯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去,周雾挂了电话朝她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这条路,是对的吗。她不知道,但唯加快了离开的步伐,几乎是小跑着登上了邮轮。 她刚上来,还未站在甲板上眺望无边的海洋视线就被黑暗笼罩,四五个男人将她的脑袋用黑布罩起,扼制着她用麻绳将唯的双手自身后反绑。 唯在清醒中被扔进了铁笼,有了她的加入铁笼剧烈摇晃起来,清晰的铁链声传到她耳边,但唯怎么都站不起来,他们注射了肌肉松懈针,可就算她不挣扎,也根本无法逃出这样专业的捕鱼笼。 “小女孩,浸猪笼就是你的下场。”周雾尖锐的声音自左耳传来,带着她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势在必得。 自己是要死了吧,淹死,那肯定很痛苦,况且海洋很深,但尸体会被鱼儿们吃掉,算是自己最后的贡献吧。 唯在药效下浑身肌肉松懈顺着铁笼躺了下来,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挣扎的手腕也使不上力。 半梦半醒的折磨间,她在黑暗中感受到冷风中的铁笼正在摇晃着下降,刺耳的滑索带着生锈的声音凌迟她的心脏。半分钟后铺天盖地的巨浪席卷了她,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托起。 涌入的海水让黑布几乎贴在她的鼻尖,疯狂的掠夺她仅剩的呼吸,这种酷刑还没有被废除吗。 唯整个儿漂浮起来,黑布也在海浪的波动下被掀到一边,她睁开了一条缝看着黑漆漆的海洋,什么都看不到,但周雾大笑的声音就回荡在耳边。 突然间,岸上众人的视线被一辆黑白相间的不知名车子吸引,只见车主看不到岸边障碍物一样踩下油门进行加速,内燃机在日落下嘶鸣,听得所有人都心生震撼。 但这辆车,周雾可是有点熟悉,银在德国的车企尚未上市的敞篷也是这种样子。但距离太远,她也无法保证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就在她思考间眼前的敞篷已经撞到一个轮胎整个车腾空而起,几乎是整个海岸最美的抛物线,在人群的惊呼和泼天的浪花下一个男人松了安全带在数米高空砸入了太平洋。 黑漆漆的太平洋里,薛天纵用尽了全力憋着气游到捕鱼笼前,他隔着栏杆扯了扯唯,但她没什么动静。 深度太高他的内脏早已经不适起来,现在靠着铁索拉上去显然是不现实的。薛天纵看着两指粗的铁栏神色一凛,他顾不上自己窒息和内出血的风险咬着牙握了上去,手臂处撑起的肌肉几乎要撑开他的衬衣,半分钟后,他爆发的肾上腺素在最短时间内将坚固的铁笼掰弯,顺利将里面昏迷的唯救了出来。 港口围上来救援船和负责打捞车的船只,他带着唯浮出水面那一秒依旧不敢停歇,岸上是接到消息赶来的陈逸和薇恩,好在,好在自己先赶了过来。 …… 他喘着粗气被人拉上来,双臂颤抖的不成样子,在双脚触地的一瞬间就倒了下去,他执拗的不愿闭上眼,偏过头看到薇恩对自己做出一个手势后才扯起嘴角陷入昏迷。 外套里曾放着在机场看到的一枚荆棘锁心钻戒,他站在橱窗前驻足良久。 不过那戒盒经历一切后早已掉落,带着他没来得及说出的话沉入海底。 薛天纵只昏睡了两天休养,而唯倒是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他靠在走廊上吸着烟,听着里面冷漠的生命体征设备发呆。 好在唯只是肺部严重呛水整个人陷入沉睡,周雾已经被他送回香港静待婚期那一天,薛天纵颓废到顺着墙滑下来蹲在地上苦闷的吸烟,回想起那天海洋冰川过境的冷温,他夹着烟的手依旧会无意识的颤抖。 强行将她留在身边,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第二十一章餐桌上的美味 可昨天失去的始终无法回来。唯醒来这天已经是春分,她带着一切记忆睁开了眼。 过去的一段时间她经历了死亡也经历了重生,爱她的不会回来,她爱的伤却她最深。 春天,大地逐渐苏醒,万物开始焕发生机。寒冷的坚冰与厚厚的积雪,都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破裂消融。然而,就在这个充满希望和生气的季节里,一直躺在床上的人儿睁开了眼。 唯毫不犹豫地拔掉了维系生命的针头,一阵刺痛袭来,她看着青紫色的手背上不断滴落鲜血。 此刻的她,头脑尚处于混沌状态,赤裸的双脚踏上手工编织的地毯,缓缓下楼,然后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如潮水般汹涌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她的步伐先是缓慢,继而变得疯狂,只有拼命逃跑才能远离这可怕之地。 院子里,微风轻拂,树梢浮动,带来了春天独有的气息。唯用力推开大门,大步朝外跑去。 她没有目的地,但那战栗不止的身躯却本能地驱使着她逃离。薛天纵手持一条灰色披肩从身后追了上来,他的紫眸一狠,看着那纤弱的身影怒喊:“唯!” 他那声嘶力竭的怒吼让唯心生恐惧,甚至不敢回头看上一眼。于是,她只能拼命地向前奔跑。 毕竟大病初愈,唯虚弱的身体如何能与长期锻炼的薛天纵相比。 不出半分钟,男人便轻易地追到了她,一把将其紧紧拥入怀中。而那条灰色的披肩,则如同炽热的羽翼一般覆盖在她的肩上,围住了她瑟瑟发抖的身躯。 “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喘着粗气呆问,鼻息间皆是他的气息,陌生的环境只有他的味道是自己熟悉的,但却让她惧怕又恶心。 “你今年十九岁。”薛天纵抱着她轻拍唯的背,一下一下也安抚着自己的心。 “放开我,我,我不要看到你!”唯使出浑身解数推着面前的男人。 相比于五年前他是更显忧郁和偏执,眨着无辜的眼居高临下审视她。 男人纹丝不动只是抱紧了唯,紧到无法忽略他也颤抖的肩。 “乖,听话。”他自欺欺人的洗脑自己,这样的话也郑重的脱口而出。 “薛天纵!我要生气了!” 看,弱者的反抗也是如同笑话一般。 他不听,自顾自的拦腰抱起唯往家里走去。 “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我会的。”他定定的说,全然不顾怀里红着眼怒视他的姑娘。 “不要浪费这个。”他低下头,看着她眼尾明晃晃的泪心里一阵钝痛,“让我们幸福的机会。” “你还要不要脸!”唯大喊一声从他怀里跳下,抡圆胳膊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你有未婚妻!” “你是瘾君子!” “你凭什么要幸福!”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说啊!” 她毫无形象的跺着脚撕心裂肺的一声声质问,灰色的披肩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带起一阵他的恍惚。 薛天纵不语,弯下腰捡起披肩执拗的盖在她肩上,“你才醒,不要生气了。你也没做错什么,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的人是我。” 薇恩也追了出来,听到两人震耳欲聋的声响便停在了门口远远观望。 在她震惊的神色中,薇恩和无数双路人的眼睛看到那不可一世的男人跪了下去。 连跪着,都不愿意松开紧紧牵着唯的手。 唯的脸扭向一旁不去看他,但男人的碎碎念还在耳边徘徊。 “那年圣帝的盛夏,抱歉了。”他低着头,睫毛抖了抖,眼泪顺着鼻梁砸进水泥地里。 “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还可以,还可以相爱的。我娶她,不影响我爱的人是你。一点都不影响。我不会和她有孩子。所有项目和合作尘埃落定,我就提出终止婚姻,到时候,我们在美国结婚吧,唯。” “薛天纵……”她闭上眼无力的打断他的话,“你真不要脸!” 他此刻真的是天下无敌了,娶周雾,爱自己,真擅长一心多用将自己耍的团团转啊。 咬牙切齿的一句话落在他耳中却是不痛不痒,薛天纵把玩着她的手指看着阳光下的水泥地上自己的泪痕,“除了那些事,我对你的所作所为,都建立在,我喜欢你之上。你入学那年,是我嫉妒你的才华,做了一次小人。” “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他委屈的仰起头看着唯的下颚,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是每日都在消瘦,他怕她醒不来,那他一定会抛下一切随唯而去。 “那你就别结婚,让我离开。”唯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但她甩开,他又会抬起手牵上。 像一只无赖蛮横又不可一世的狗缠着自己。 薛天纵苦笑一声,他也不想,可他不能。 他摇了摇头,整个人在黄昏下显得那样脆弱,“除了这个,其他我都可以答应你。” 唯也笑了,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当然不会放弃和周雾的婚事,唯利是图的人,在这些事上从来不会犯浑。 她将头发拨到了耳后后退一步,当着他的面双膝一弯也跪了下来,“那我也求求你,放过我吧。就算是个游戏,你赢了,可以了吧,你是唯一的赢家,恭喜啊!” 薛天纵早在看出她意图的一秒就将人抱进怀里,自顾自的抱着喋喋不休的唯往卧室走去。 第二十二章餐桌上的美味2 “别说这些话,我宁愿你是赢家。”薛天纵掩盖住自己的心碎,将人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而他,坐在床边想要碰碰她的脸,却还未触摸上唯一掌打了过来。 他噙着满意的傻笑看着自己的手背,是疼的,嫩嫩的手真有劲。 “冰冷的心,虚假的感情,虚伪的言语,极度爆棚的报复性,绝对的控制欲,神经质的行为,才组成是真正的你这个人渣。” 她一字一顿,薛天纵一字一点头的承认。 他带上轻笑掰正女孩的脸和她对望,“所以,人渣不信,你对我只有恨。” 唯气的手发抖,又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她伸着食指指着薛天纵不羁的脸,“你他妈是真不要脸啊!再多的爱也会被这一千多天的折磨销毁!销毁!” 男人靠近她的食指,张开了嘴,含住,在她震惊的注视中用舌尖舔舐。 她说爱了,她说自己是爱的。 唯感受到他的舌尖,眉头一皱想要抽出,但他的牙关已经咬上,她越用力抽出就越痛,他也咬的越重。 “懂了吗?”他松口坐上床,伸出手摸着渴望的脸。 在她爱意被摧毁的日夜,他的爱都在野蛮疯长,种子自心脏发芽,被他用自己的鲜血悉心浇灌,从胸口破血肉而出,到现在长成不可控的完全双刃剑。 “我懂你妈。”她嫌弃的用被子擦着手冷淡的语气让薛天纵如坠冰窟。 “不行,你得懂我。”玩世不恭的俊脸一笑,大掌拉开被子钻了进来。 唯条件反射般从另一边跳下床虎视眈眈看着他,充满警惕的攻击性眼神,他最不喜欢了。 他的唯看他,以前是那样的满目含情楚楚可怜。 “你不妨试试,走出门的代价。”他高昂的磁性声音响起,给唯的七寸来了当头一棒。 换作以前,她的确不敢。 但现在,且看鹿死谁手。 唯骂了一声脏话,加快步伐在他追过来之前夺门而出。 薛天纵很苦恼,小姑娘也太爱光脚和自己竞走了。 不过也好,跑多了,在床上就老实了。 这个地方现在有很多保镖把守出入口,当然,空房子也不少。 既然无法逃出,那就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唯跑了半晌都没看到追上来的薛天纵和保镖,她随手推开一扇门,是洗衣房。 看来看去,这样的环境下自己也只能躲在洗衣机里。 说干就干,她弯着腰钻进了角落的洗衣机,这个地方,不弯腰根本注意不到。 小小的空间让她安全感十足,在不知不觉间嗅着清香躲藏着。 没一会儿,走廊上就传来了开天辟地的动静,斧头一下下砸着木门,伴随让人颤心的砍声落下的还有他一脚一脚踹开门的巨响。 一扇一扇破坏,亲自确认他的姑娘躲在了哪。 三个,两个,一个。 在她紧张的倒数中,斧头砍向了洗衣房的门。 唯怕极了,那刺耳的巨响这辈子都忘不掉。 “砰——”他踹开门走进来观望着。 此刻,唯鼻尖的一滴密汗滴了下去,但很快消失不见。 她透过玻璃看到男人走进来看了看,现在是背对着自己叉着腰,看不到他的脸,但能想象出是如何的阴沉。 “会长,车企来电,拨去以色列分部的款需您决断。”官惠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唯心下一喜,车企有事,那他肯定要去处理,哪里还顾得上躲起来的她。 薛天纵嗯了一声扔下斧头离开,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她依旧不敢出来,眼神定格在地上的泛着冷光的斧头发呆。 如果和自己上床是目的,那他早在五年前就做到了,如果自主退学是他的目的,那他亦是做到了。 现在这样不肯放过自己,是为什么呢,没睡够吗,但他身边从不缺年轻的女孩。 唯想不明白,在狭小的空间里抱紧了自己,这里才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小到只能容纳她,小到没有人可以闯进来。 凌晨才忙完的男人疲惫的看了眼时间,她已经躲了四个小时了,在某个自己未察觉到的角落。 但,他不信她不饿。 餐厅的桌上,他可是特意吩咐了厨师做好色香味俱全的饭摆着。 唯在洗衣房待的肚子咕咕叫,外面的天早已黑了下来,现在已经是半夜。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在黑暗中走了出来,走廊上没有保镖,所以她很轻松的去了餐厅寻找吃的。 餐厅也没开灯,黑漆漆的环境里只有她轻浅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空气中,有她喜欢的糖醋里脊的味道。 唯凭着记忆摸索到餐桌旁坐下,还没找到糖醋里脊在哪头顶的水晶灯便亮了起来。 躲起来的小女孩,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无处可躲,连陪她一辈子的影子都会出卖她。 她的眼睛缓和后看到自己对面坐着薛天纵,不知坐了多久,就那样环抱着双手看着自己笑。 是那种势在必得的笑,唯低下头看到了面前的糖醋里脊,厨师撒上了一点白芝麻,光看起来就酸酸甜甜好吃的要死。 薛天纵起身绕了一圈朝她靠近,站在她身侧挑起了小姑娘的下巴,美人哀绝,破碎的眼显得整个人遗世独立。 “饿了?”他压低沙哑的声音,仔仔细细打量着离开他一下午的人。 唯咽了咽口水,嗯了一声,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想吃什么?”他问,顺手拿起了筷子蓄势待发。 “哦~”不等她回答,薛天纵就夹起一块里脊喂到她嘴边,“你喜欢这个,我知道。” 女孩张开嘴,睫毛抖了抖咀嚼着里脊咽下,太酸了,激的她饿意更显。 挑起她的味蕾,却不给予更多。 “小狗要吃东西,该怎么办呢?”薛天纵放下筷子松开她的下巴,“它又不会说话,那它怎么办呀,唯天才。” 摇尾乞怜,还是凄惨的嚎叫。 她转过身看着男人的衬衫下摆发呆,她不想承认自己是狗,但她太饿了,长时间都打营养针只能保持身体机制运行,自从醒来后,她还一顿饱饭没吃。 不被饿死,也会被他羞辱死吧。 唯咬咬牙豁出去了,死也不做饿死鬼! 她站起身踮起脚,细颤抖嫩的十指笨拙的解着他的纽扣。 纽扣太小太滑,姑娘太怕,一颗几分钟了都没解开。 薛天纵咬着牙不帮她,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一瞬间心里的植物又长出了一片鲜嫩的叶子。 “天纵……”唯委屈巴巴抬起眼看着他,“我的手,好疼,肚子,好饿……我解不开,我好饿。” 最后一句话说完唯的泪也随之而落,一滴滴砸下被薛天纵的手稳稳接住,在她念出自己名字的一瞬间他就心软了。 “好好好,不哭。”男人轻叹一声败下阵来,抱着她坐到了餐桌前,“叔叔喂你吃,一口一口喂你吃。” 面前是翅羹,水果热粥,奶油蛤蜊汤,龙虾肉,还有一堆她不认识的刺身摆在碎冰上维持新鲜。 唯躲在他怀里瘪着嘴哭的可怜,泪水挂在睫毛上的时候薛天纵觉得自己玩大了。 饿坏了就不好了。 他舀起蛤蜊汤吹了吹递到女孩嘴边,“尝尝,南加州特色。” 唯娇气的哼了一声别过头,“你坏。” 娇滴滴的话害的他手一抖心一跳,唯胯下的巨物也在逐渐苏醒。 大抵是感受到了他明晃晃的变化,唯张开了小嘴尝了一口。 只一秒她就扭头全部吐了出来,乳白的汤顺着他的衬衫往下流,薛天纵也不气,姑娘家闹别扭也正常,谁让自己开了个会冷落了她。 他拿着湿巾擦掉唯的嘴角才擦拭着胸口的脏污,“你不吃这个,等下小嘴还能吃什么?” 挑逗意味明显,唯当然知道,不吃饭,要吃他的下半身。 她怕了,第二口喂过来乖乖的张开了嘴。 一顿丰盛的佳肴,在他的凝视下唯总算是吃了不少。 薛天纵拿出湿巾擦了擦他的嘴角,“小狗吃完饭,会干什么呢?” 趴在自己的狗窝睡觉,还是,躺在主人的怀里被他爱抚。 第二十三章消失的美味 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碎发从耳边垂下,薛天纵抬手替她捋好。 “还有唯天才不知道的?”他的指尖残留发香,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阴阳怪气的话刺耳极了,唯一把将他推开,准备自顾自的往楼上走去。 手心里柔软的触感消失,他在下一秒将拒绝爱抚的小狗拉了回来。 把她抱上餐桌歪着头咬牙切齿看着她的眼,“我告诉你,吃完饭要干什么。” 唯的衣服被他撕开,薛天纵看了眼一旁的餐具。 瓷碗,银筷,玉勺,还有几副刀叉安安静静的迭在一起。 哪个能用呢? “你别动我...我好累,我身上好疼...”唯一边挣扎一边看着他充斥玩味的脸,那样的表情太可怕了。 “那你就别动,我动。”他哑着声音,俯下身含住熟悉的乳尖。 有多久没和她做了,一个多月吧,憋死了。 “不要!”她剧烈挣脱,身上的男人却没有一丝松懈。 薛天纵的两指顺着她长裙的下摆往上摸,所到之处都是他熟悉的触感。 他隔着布料摸着唯的嫩穴,在外面划了划,指尖传来湿意。 她有感觉,怎么会不爱呢。 “我不想做,你别动了好不好...”唯躺在餐桌上仰头看着水晶吊灯,刺眼的灯光带来了灼热感。 浑身上下沉睡的细胞,在他的指尖下苏醒。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挠着她的心尖儿,唯难受极了。 她是排斥这个人的,可她是爱过的。 尽管,不算相爱。 她转头看了看,餐桌不远处,有刀叉。 薛天纵将自己的衬衫扯开扔在地上,同样赤裸着上半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着自己的食物。 两行泪顺着她的眼尾溢出,又经过太阳穴流到了发里。 他睫毛抖了抖,但下身昂起的欲望等不了了。 男人俯下身,用自己的手盖住了她盛满泪的眼,好像这样就可以减少一丝愧疚感。 唯的双手还在挣扎,多数精巧的工艺瓷盘被两人的动静扫落在地,在地上碎成残渣。 她扭着腰不经意的往摆放刀叉的地方挪动,男人也随着她准备换个姿势,餐桌上,后入自然是优选。 但他脱下裤子抬起头时,赤裸的肋骨处就多了一把泛着冷光的刀。 唯的眼里是比他更多的疯狂,在餐桌上冷眼看着他。 薛天纵晃了晃身子,这样的眼神让他的欲望一瞬间都消散了。 他爱的人,举着刀,亲手刺入了他的身体。 血顺着伤口往下流,流过他的侧腰掉在了地上,转眼间就成了一滩。 “行。”薛天纵淡淡吐出一个字,现在还不放过她自己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身上插着银刀的男人点上了一根烟,在她震惊的注视下握上她的手,“下次往上点,但,我死了你也会死。” 他一用力,将剩下的余刃悉数插了进去,热血迫不及待的涌出,顺着他的手顺着她的指尖好似红夜蔓延。 “……”唯错愕的张了张嘴,发觉自己此刻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她在男人炽热深邃的注视下秀眉微蹙,嘴角扯了扯,“人渣。” 薛天纵感觉不到疼一般又握紧她的手往里按了按,“人渣?” 他一字一顿重复,忽而笑起松开她的手,看着唯的反应满意的穿好裤子才联系薇恩。 …… 唯缩在卧室的沙发上发着呆,一旁的男人胸口已经被缝合,薇恩为了他的健康愣是打了一层厚厚的绷带。 他吸着烟发呆,她看着卧室一角发呆。 性事,就这么被打断了。 “叩叩……”突兀的敲门声响起,薛天纵灭了烟穿上宽松的外套才打开门。 “会长晚上好,澳洲钱庄……”官惠站在门口有所顾虑般拉长了尾音。 “讲。”男人转身往书桌旁走去,经过她时心又悸动了一秒。 官惠关好门站在了书桌前汇报,唯不想听,但书桌就在床旁边,就这样翻上去睡觉,好像也不合适。 “澳方有意打击美资,连着钱庄也被波及,每日都在亏损,收益远不如之前。政策要求利息下调不少,整个市场动乱不已。” 男人敲了敲桌面,发出沉闷的脆响,“水到绝处是瀑布,人到绝境方逢生。还有呢?” “车企的全息投影技术遇到一些麻烦,可以自定义的话,技术范围太广了,我们人手有限,短时间内无法……”官惠看着男人紧皱的眉呼吸一窒,小心翼翼的说着,车企这方面还在原地踏步,没有一点好消息。 薛天纵瞪着他眉眼染上薄怒,“车企研发部的哪怕是个实习生都是慕工双学位,告诉他们!三周解决不了我就亲自去德国教!” 他声音大的唯都小心翼翼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薄毯,真的太凶了,比起以前的暴怒有过之而无不及。 “OnlyOne下半年的上市不能再拖了,百害无一利。国内光伏短时间内也发展不起来,我要是十六岁放手一搏也就罢了。”薛天纵冷着声音,翻开文件仔细查阅。 德文文件上是德方对于车企的技术支持和代表参与,多方一齐攻克全息投影驾驶技术。 在未来的某一天下午,可以坐在爱的人副驾。只是眼看上市越来越近问题却层出不穷,他当时可是一腔热血觉得自己能够半场开香槟。 能源车和燃油车,最好的结局就是平分市场,这也是唯一的结局。能源时代衍生的多种产品均为工业革命前进留下的脚印,内燃机的出现是人类工业技术的巅峰,这是刻在每个人脑子里到死也不会忘的东西。 但,他在美国还玩得起,赢就盆满钵满,输就倾家荡产,他偏偏要全世界看到车企的辉煌。 内忧逐渐突显,外患还要分羹,他心里太累了,始终觉得自己这五年白白浪费了,父亲不愿放权就算了,唯一做成的事也就是重新听到她的心跳声。 残存的理智化为执念,生于自己的血肉,分离时必是刻骨铭心的痛。 “在纽约做几笔对冲,把钱庄的损失降到最低!”薛天纵站起来在文件上签字名字,硬气的姿态和高昂的嗓门惊的唯一阵颤栗。 及时止损,非华尔街莫属。 “是!会长!”官惠有力的声音响起,拿过签好字的文件悄声离开。 薛天纵调整好情绪走到冰箱取出一瓶冰镇的青苹果味气泡水,转身朝着沙发上困到临界点的唯走去。 他站在沙发身后,一手摸上了唯的脖颈,一用力,让她仰着头和自己对视。 在她倦意的注视下,含着气泡水的男人弯下腰含住她的唇。 冰凉的液体和果香涌入口腔,唯的瞌睡虫立刻被赶跑。 他的吻和这个人一样,总是有潘多拉的魔力让她欲罢不能。 薛天纵咬了她一口,看着她咽下去后才满意的松了口。 “别亲了!”唯挣开他的手,和他看官惠一样瞪了一眼他。 薛天纵冷哼一声长腿一迈挤进沙发里,他靠在她胳膊上将气泡水一饮而尽。 第二十四章 “你是不是要破产了。”唯不懂金融,但两人的交流话里话外都是高风险三字。 破产,破产不至于,大概率只是背负数百亿刀负债,他想。 薛天纵轻嗯一声点了点头调侃,“是啊,要破产了,养不起下面的人了呢。” “我不用你养,你让我离开吧。”唯回道,没怎么思考就脱口而出。 “东家只是收益不稳定,又没拖你工资,你离职干什么。”薛天纵捏着她的腰肉问,咬着牙才忍住不办了她,“要跳槽也得等我开了你。” 唯不耐烦的往旁边挪了挪,“你不疼吗,动来动去的。” “不疼啊。”他笑的天真,唯知道担心自己了,好事。 “你第一桶金是怎么赚的?”她实在好奇,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床上走去。 “读中学时顺手做空日欧元。”薛天纵跟着她,看着她躺在床上的可爱样痴迷不已,“半年翻了二百七十倍。” “后为氢能投资了三分之一,为光伏投资了四分之一,科技就不用了,华艺已经是龙头了。” “那还有一半呢。”她盖好被子抬手关了灯,寂静的卧室里听到了他扯到伤口发出的冷吸。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氢能和光伏这两个词,有人已经在多年前就捷足先登。 “继续投资,还有花了啊。”他认真的答,这些话倒也没有胡诌,他的确就是那样才被叫太子银的。 赚的多等于花的多,在那之后顺利成为华艺钱庄和银行的会长,毕竟他花掉的每一分都会从另一个渠道继续流进账户。 快睡着时,耳边响起了她的轻声,“我的,爸爸妈妈呢。” 薛天纵睁开困倦的眼看着黑暗里的天花板,被子下的他拉紧了唯的手,“他们被调去新加坡大使馆工作。” “让我去那里看看他们吧。”她转过身,在黑暗中看着他模糊的俊脸轮廓,语气尽是谨慎。 “有什么看的。”他冷了声音,生硬的拒绝她。 “你连我爸妈都不让我看!”唯挣开他的手,下一秒就转过身背对他嘟囔,“那你还说什么爱我!” 薛天纵欲哭无泪,人家二胎都有了,这样的事实让她知道,她一定会难过的。 甚至,自己把她带来南加州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他还特意给那个医生留了联系方式也没有人打过。 “好了,等我忙完就施法带你去。”他忍着疼侧过身子揽上她的小腰,捏着她小腹的软乎乎的肉。 亲眼见证是不是就死心了,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分开她和他了,除了那个近在咫尺的婚约。 他想了想,居然就在下月初了。 “我,我结婚,你想来吗。”薛天纵小心翼翼的问,怕她去,怕她不去。 “你结婚我去什么。”她了当的拒绝,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般睁开眼,“我不去。” “行,我提前离开加州回港,举行完仪式就回来找你。” “不和她结婚,真的不可以吗。”唯委屈的问,为什么对他那样坏的人自己还心存侥幸,为什么还留有余恋。 比起恨他的所作所为,她更恨自己刻在骨子里的软弱和被动,雁过拔毛,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欺负她。 “你知道不和她结婚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吗。”薛天纵靠在她后肩,嗅着刻在骨髓里的味道柔声问。 他付出的代价,会让这些年来得到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不复存在。 身份,权利,钱财,社会地位,都会化为乌有。 失去身份的一些金融活动会让他面临百年监禁,而这还是表面上的。 “最多,四年,最少,两年,我就终止。”薛天纵苦着脸,他是真的无奈,无关被逼,毕竟联姻也是自己年少轻狂随口就答应下来的。 各取所取,等价交换,天经地义,他毫无怨言,只恨自己没有更多能力居然要牺牲婚姻换取更多。 怪不得父亲不喜欢自己呢他的确没用,小时候没能让妈妈回心转意,长大了不能娶自己爱的人。 他最对不起的,除了母亲也就唯一人了。 “我不会再问了,睡吧。”她点了点头,乖巧的语气显得更委屈了。 薛天纵见不得她委屈,但这样两难的路他从未走过,通往成功之路的每个牌匾都刻着有舍才有得,舍谁,舍什么,怎么舍,这是一个管理者优先考虑的东西。 他重重的阖上了眼,这算是最折磨他的选择题了。 第二十五章骑马 翌日上午,LA郊外私人马场。 薛天纵为了缓和唯的情绪,带着她来到了自己的百亩马场,这是一个位于洛杉矶北部暂未对外商用的私人马场,隶属于华艺资本集团,自然也就是他的。 不过此刻的两人正在偌大无人的外场玩的激情,鬃毛发光的黑色荷兰马背脊一跳一跳,薛天纵胯下是马,在往下,是一个两腿盘在她腰上的女孩。 黑发散落在马背,他几乎不用动,就在马儿悠闲的溜达下顶着她一出一进。 “又烫又滑。”他俯下身,将快要掉下去的她重新拉了回来,“舒服吗。” 唯的双眼发红,这样的姿势和情况让她无暇顾及别的,他带来的欲望,总能让她又恨又爽。 她咬着下唇,看向他的眼里全是魅意风采,半晌,终于在高潮来临之际嗯了一声。 男人拉着缰绳,荷兰马前蹄腾空而起,巨大的绞劲和深度让他刚好射到了最里面的里面。 还感受到了她疯狂的收缩和蜜汁,一点点混着他的精液全部吞下,薛天纵拉了拉缰绳,荷兰马往休息室走去,他看着晕过去的女孩发呆,眼神下移,这里,可以有她的孩子吗。 没有人可以告诉他。 他抬起头活动酸麻的脖颈,入目所及皆是垂钓的惬意放松,果园采摘的愉快。此地宜居的环境搭配地势平坦一览无余的马场,在高点还能看到太平洋海岸的朵朵浪花前赴后继。 百亩果园中有碧水荡漾的池塘,放眼望去分布四周的小木屋和水上亭台在夕照下古色古香,此地远尘不远城,是一处绝妙的消遣地。 下午睡醒,他抱着女孩戴上墨镜坐在橘色兰博低趴里赶路,上身黑色的长衣被推到关节处,露出他布满青筋又壮实的肌肉。手腕处,是一块纯金的腕表泛着刺眼的光,男人弯着胳膊搭在车窗处摩挲着自己的胡渣。 风景美如画,美人就是画。薛天纵借着墨镜悄悄的偷看别过脸的唯,她的黑发被阳光打了一层光圈和天使一样,金边覆在她脸颊和鼻梁上。 这样的媚态,像一朵无法触碰的金色郁金香,鼻梁上黑色的镜片更加彰显她的白嫩,看着她红唇微微张开打了个哈欠,可爱。 他看人向来以长期发展的角度看,但几乎没看准过,唯一的准头是一年比一年出落更漂亮的她。 外场那几只马儿外表优雅高贵,拥有繁茂明亮的的鬃毛和超长的黑尾毛。耳朵偏小,含情脉脉的大眼,高高昂起的漂亮头部,典雅美丽而弯曲的颈部。并且四肢强壮和骨骼结构良好,极具耐力,立足稳定,帮他在赛事上赚了不少钱。 其余几头则是一黑一白的阿拉伯马,耐力十足的身影经常出现在国际赛事上,不过今日不是跑马,而是钓鱼消遣了。 两人大老远就看到了在湖畔绿地上摆弄烧烤的陈逸,操控鱼竿静音钓着鱼,他正灰头土脸拿着扇子让煤炭燃烧的更猛烈。 “我要热死了!”陈逸抬起头擦了擦密汗,转身朝两人哀嚎。 “跳下去游一圈就不热了。”薛天纵说,“这位是余小姐。” 他拉着唯的手介绍着,相比以前,他是不屑于介绍女人这种短期活跃物的。 “您好您好……”陈逸打着哈哈吆看着两人落座。 空中除了烤肉的香味,还有令人着迷的风景线。 这马场位置极佳靠近海岸但土壤不受海水侵蚀,似有若无的海浪声自耳边响起,男人们在聊着他们工作上的天,唯不想待了便索性将手从薛天纵怀中抽出来。 “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她看了眼疑惑的薛天纵说着。 薛天纵点头,准备喊来一旁的官惠跟着她。 “我要自己去...”她出言拒绝,一个人享受这里的风景就行了,跟着那么多人多不自在。 “这样,你去那边的园子帮我们摘一些水果。”他巧妙的避开话题给唯指了指一边的果园,一个人离开,半路跑了他找谁说理去。 她点了点头朝着那边而去,怎么说自己也有一点参与感了。 男人不悦的点上烟吸着,还未说什么陈逸就先调侃起来。 “我说,你当真是犯贱呢,这都多久了还跟在你身边,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专一的人。” “看不出来吗?”他自信道,弹了弹烟灰,“我们家男人都专一。” “能能能,能能能。为红颜连命都不要,你开车在太平洋那事整个华裔圈谁不知道?”陈逸擦了擦额头的汗翻转着烤鱼,调料味被炭火激发闻起来都倍棒。 “连商誉在欧洲都听说了,你到时候也可以安排媒体控制舆论炒作一番,OnlyOne限量的当然不愁卖。” 钓着鱼的商誉嘴角一扯,欧洲的环保主义对这件事评价可全是恶评。 “不炒作了,踏踏实实过好日子就行了。”薛天纵皱眉,睨了眼正在钓鱼的商誉,“况且……哪有人炒作爱情的。” “爱情!?”陈逸嗤笑一声,看向薛天纵的眼里全是质疑,“爱情才是最好炒作的啊,车企股价疯涨市值翻倍,给你打一个深情车企创始人的人设,回报率百分之三百。” “前脚在加州装深情,后脚回港结婚?”薛天纵灭了烟,拿起一旁的钓鱼竿甩进了湖里。 “这有什么,外界都查不出来你是谁儿子,跟周雾结婚去的也没有外人,怎么会被那些瞎子看出来呢?” “你在给我支招之前,不如想想那个女明星给你生的儿子怎么处理。”薛天纵咬牙瞪了一眼他。 商誉嘴角也压不住,这俩的黑料是一个比一个多,信息量太大了。 “那也不能怪我啊,泰国堕胎犯法,我哪想得到她瞒着我生了下来。”陈逸哀怨道,一不留神鱼肉都烤焦了。 “唯有一计,去母留子。”薛天纵冷冷的说,这算得上一个坏点子了。 “去什么去,人家一国宝级大明星,长的那叫一个攒劲,这事其实算她吃亏。她瞒着我不就是要抚养费吗,我给她就是了。”他苦闷的吃着烤焦的鱼肉嘟囔,肉焦了一点都不好吃,干巴巴的。 薛天纵轻笑一声调侃起来,“那你也去炒个作,红景少爷竟与某戏子秘密生子。到时候公司股价疯涨市值翻倍啊。” 两人还在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而果园里的唯正蹲在地上和培养师一同采摘新鲜的草莓,红嫩嫩的大草莓冒着香气,她带着手套摘了半筐。 门外的pony矮脚马背上已经驮了一部分其他水果,看着篮子里的草莓她开始走回去的路。 回来时大老远就闻到了烤鱼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薛天纵回头看到她便起身走了过来。 他随手捻起草莓喂给她,眼睛都粘在她身上,“替我尝尝甜不甜。” 这里的水果有高端灌溉系统培养,所以也不需要清洗完全就是私人的农园。 “甜。”她冷漠的回道。 马场的烤鱼宴在傍晚结束,陈逸离开后薛天纵还磨磨蹭蹭的坐在凳子上,呆看夜晚倒映出月亮的湖面发情。 他坐在躺椅上把玩手中的手枪,随从送上来了几个彩色烟雾弹。 “我想上学。”她趴在男人腿上软软的声音挠在薛天纵的心尖。 “上学?”他拔高音量哀嚎,对于这个要求倒是有点意外,“学设计,我就可以教你。” 上学都不愿意上自己,真的是。 唯起身看着她眼神充满质疑,“不信,我要自己去学校学。” “我可以教你也可以请老师来家里,不过……”男人拉长尾音,眼尾上挑露出坏笑,“你拿什么换?”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唯冷淡的回。 薛天纵爽朗的笑了两声揉着她的发,“拿一周十次换。” “十次!”唯委屈着小脸哀怨,“我要上学就要做作业,哪里有时间陪你。” “不影响啊,你做你作业,我动就行了。”恶趣味被挑起,男人看了眼湖边停着的黑色570,随手打开保险扔了几个烟雾弹过去。 他当即拉着正在考虑她往过走去,“我给你当老师,养着你又不要钱,拿那种事换你还不乐意?” “况且绝大多数语种我也可以教你,德法俄意阿拉伯,随随便便就学了。” 女孩被他压在车前,男人高大的身子往下压抵着她的下巴撕咬她的胸口。 “啊,疼...”唯皱着小脸,这还在外面他就这样开始了。 薛天纵轻了手劲,撕开她的上衣在她胸上留下一颗颗草莓。 “嘶……”一阵声音传来两人周围腾起了各种颜色的彩烟。 赤裸的肉体被挡住,薛天纵拉着她钻进了SUV里。 后座上的她撅着白花花的屁股,身上的男人弯着腰捏着软肉冲刺。 “换不换,不换就不教你。”他俯下身揉捏唯的酥胸,这两个果子可是自己亲手揉大的,软弹紧致的手感让他喜欢的不得了。 唯被她撞得欲仙欲死,在不自觉的嘤咛里出言拒绝他,“我还是去学校比较好。” “行,明天开始教。”他的嘴里咬着自己的衬衣下摆露出精壮的鲨鱼肌猛猛开干,倒三角的细腰,谁看谁迷糊。。 “我不要学建筑!”唯摸索着他的手说羞涩的说。 “那你学什么,上至九霄揽月,下至五洋捉鳖,叔叔都会。” “我……”唯的声音细哑,搭上委屈的声调让薛天纵的动作都不由轻了几分。 “我要学金融……” “好,叔叔教你,什么都教你。”薛天纵兴奋到捏着她腰的手只顾着加力,掐痕吻痕几乎爬满她的嫩肤,让她的后背布满密密麻麻的鲜嫩痕迹。 他低头看着被他挤到透明状的交合处加快了动作抽插几百下,抵着她的宫口射了进去。 滚烫的浓精一股一股冒出,唯动了动身子以为这场结束了。 “动什么?”他一掌拍在女孩臀部上,清脆又突然的痛感让唯夹了夹内里的他,男人不悦道,“我没完呢,你又夹硬了。” 薛天纵喘着粗气将粗硬的性器抽出,拍了拍她的屁股准备换个姿势,一整个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坐上来自己动,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看着唯嘟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几秒后还是跨坐在他身上张开了腿,怎么说也算是她主动。 男人充血的三角端捅开滚烫的小穴口缓缓往里挤进,他看了眼唯的脸按着她的肩膀一用力。 完美合体。 女孩几句嘤咛溢出,听得他里面的柱身又胀了一圈。 但唯下面爆棚酸胀感也无法被忽略,笨拙的扭着腰一点一点活动着。 他太大了,她吃的好不容易,又顶又酸的感觉很快席卷全身。 两人身上都布满密汗,薛天纵也不用力,靠在车座上看着她自己动。 没什么更大的感觉,动作太小太缓,他以前参加的淫趴,裤子一脱一躺多的是自带避孕套的女人坐上了,用充满风情的眼看着他,坐在他身上快速活动自己的臀瓣,肉汁飞溅的场面他久久忘不了。 “你就这样动,诚意不够。”他扶着女孩的细腰忍不住顶着胯。 “地方太小,不好动。”唯撅着嘴埋怨一声,这地方的确有点小,他往那一躺让她自由发挥还不满意。 “那我动,你趴下来。”薛天纵勾起嘴角抱紧她的腰支起了双腿,里面嫩滑的程度可想而知,他每下都顶着最深处的G点往里可劲操弄。 嘴巴也没闲着,在她的锁骨上轻咬厮磨留下一连串的痕迹。 570一直在烟雾里摇晃,这场爱并未暂停。 唯已经从嘤咛到了压制不住的哭喊,两人也从车内来到了空间更大的车外。 她被男人卡在天窗上,赤裸上身往下探去,屁股在天窗外高高撅起承受他每一次到最底的蛮力冲撞。 羞耻的姿势和暴露在凉意里的环境让唯止不住的发抖,身体里的快感一阵一阵袭来让她迷失了方向。 男人捏着臀肉加快了速度,几乎要将唯从车窗上撞进去才深深的射到了里面。 他喘着气将晕过去的唯拉了出来,将自己的外套披给她后才光着身子开上570离开。 唯躺在后座嗓子还溢出一阵阵无意识的哼唧,看来是被他干猛了,晕过去了下半身都还在颤抖。 她想学金融,不算一个好消息,金融会让人变得油滑精明,变得不是人。 回到房子的唯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薛天纵将她拉起来洗了个澡才穿着浴袍坐在书桌前翻看资料,纽约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的商学院都是不错的选择。 第二十六章 但未来的几天他刻意回避着让她继续上学这个话题,毕竟对他来说也是有阴影的。 “那你答应我的算什么,天天让我学这个和毛毛虫一样的阿拉伯语。” 卧室里,唯嘟着嘴坐在他旁边生着气,两人面前的电脑上的确是和毛毛虫在爬一样的阿拉伯语基础学习。 “什么毛毛虫,回头去阿联酋你总不能当哑巴。”薛天纵揉着她的小脸,眼里全是藏不住的宠爱和迷醉。 “我不要学!”唯拍开他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头看他,“我要去大学,你把我的大学赔我!” 说着尾调带上了哽咽,我见犹怜的声音让薛天纵心都僵了一秒。 他赶忙拉起唯将她圈在怀里,“行行行,我们回纽约,去哥大,我现在就安排人联系校方。还要捐款,捐几千万!” “真的?”唯睁开眼看着他,却找不出一丝谎言的痕迹。 一想起自己重回校园她比起恐惧更多的是期待,无比的期待大学时光。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微微一笑,电脑弹出哥大的学校信息。 唯也放下心坐在他怀里看着资料,图片里的大学和她上过的圣帝不一样,校园里一切都是高科技和现代建筑的存在。 “去了以后,学不学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好吃饭。”他切到邮箱,神情严肃的敲打几条加密邮件发送,转头苦口婆心的叮嘱着。 “我十八岁那年是哈商金融经济的第一,唯一优秀毕业生,你不想我教那你就自己去学。我每天都会检查你的功课和进度,半年以后进入钱庄实习做我的黑奴,给你一年时间考到CFA。” 唯乖巧的听着他如同老父亲般的碎碎念,转头弯起眼尾看向他,“那你之前答应我的去新加坡看我爸妈还算数吗。” “算,不过得等你毕业之后,怎么说也算证明自己。不论是和父母的关系还是学习,不要有任何压力。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并且交给我解决一切你的困难。”薛天纵脸不红心不跳看着她的瞳孔说的认真,好像在这一秒他也忘了这一切变故的罪魁祸首是谁。 唯点了点头,看向他的眼里出现一丝崇拜,“那我的学费以后工作了还你。” 他拉出抽屉在一迭银行卡里选了一张银色的递给她,“可以,我帮你垫付。你的以后在钱庄工作了还我。” “一年给你算五万刀,加上一年百分之五十的利率还我七万五不过分吧。”他扬起自信的脸,看着她点了点头答应,但到时候,他开的工资可绝对不会高,最好让她还一辈子。 “你超高利贷啊。”唯神色一变盯着他,真的是可恶的资本家。 薛天纵手一摆歪着头凝视她,“那你也可以拒绝我,试试一个黑户去银行借,到底是钱下来的快还是人口调查局来的快。” “七万五就七万五。”唯牙一咬答应了下来,大不了白天做黑奴晚上刷盘子还。 “你要是愿意跟我在美国结婚,你就可以获得绿卡,想不想?”薛天纵的嘴角压不住,他一手托着脑袋,眼里闪着星光期待的看着她。 他是美加多国籍,和他结婚的确是留在美国最好的办法。 女孩反应不大,瞪了他一眼满脸都是不情愿,“我不想,美国不是我的家。” “行行行,不强求。”他把玩着手中的菩提满不在乎的接受她的拒绝。 “我可告诉你,回头去了学校。一,离那些小白脸远一点,二,每天结课一小时内就回公馆,三,不许跟男的说话。”他一字一顿认真道,伸出手指给她定下三个要求。 “我工作比较忙,但也是六休一。你最好别被我逮到和男的去图书馆,去咖啡厅什么的。女的也不要过多亲密就行了。” “同学之间正常交际都不行啊,你怎么老这么凶。”唯看着电脑里学校的资料哀怨一声,不敢想自己当了黑奴那得多惨,每天被压榨,饿了还得吃鞭子。 “跟那群渣滓有什么交际的。”薛天纵不屑的嗤笑一声,抱着她往大床走去。 “还有啊,你说我凶,很凶吗。”他坏笑着将唯的腿扛在肩上,看着身下她瓷白的脸被如墨的发挡住一部分就硬,下身速胀的东西也在叫嚣着绝对的占有欲。 “那是管理者对下属要求的绝对服从。” 唯挣脱开他的禁锢快速的钻到被窝只露出两个圆眼,此时此刻不扯开话题只剩被他这样恶心的人吃干抹净,她无辜道,“阿豹可以和我们一起回纽约吗。” “你要是喜欢那就带回去呗。”他无奈的笑了笑拉开被子也钻了进去,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她的谨慎。 如果去上学能让她开心,那他甘之若饴面对分离。 还有欲望,就证明还对这个世界留恋,但的确,不做爱的时候他看不出对自己丝毫的情感和依靠。 回到纽约那天是四月初,他几乎是交代好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保她上学无忧,但事务繁忙婚期临近,他也只能安排几个司机负责送她上学,结课了在将她安全的送回太子公馆。 唯也很争气,除了最开始不开窍被难哭几次后后来都可以单独做作业,显的他这个顶级管理者没有一点用武之力,其实一周十次也是说说,她课程满的要死每天做完作业倒头就睡,几乎没怎么做过几次,大多数都是做着做着就困睡着了。 他心疼,索性也就不做了,抱着睡着的她心里也当真是满足极了。 惊蛰是结婚的日子,由于时差和几千公里的距离他提前了两天离开纽约回港,这趟航班他还特意瞒了她谎称去宾州出差。 故土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在飞机上看到了维港波澜壮阔的夜景,哪怕是晚上都那样绚烂如白日。 文莱替父出席,而妹妹由于在读书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他的父亲是不会出席这种场合的。 薛家在华南行事极为低调,别说知道薛朝华有几个孩子,外界连孩子生母都不知道是哪位。 且这次的现场香港警方全力禁止媒体泄露半张照片,所有人进出都要有仪器扫描,与其说是婚礼,不如说是走个形式化的签约现场。 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他正沉着脸坐在上了锁的休息室开会,周雾想要进来看看他敲了半天门里面的人也没反应她只好作罢。 反正从礼成起,她就是名正言顺的薛太太,是他唯一的妻子。 薛天纵用流利的德语吩咐技术部门加快时间研发,他指尖燃尽的烟落了几片烟灰在键盘上,男人垂眼看了半晌才终止了会议。 他走出休息室时深深的吐出一口白雾,而优雅钢琴曲的响起,他在下一秒看到了穿着碎钻抹胸婚纱的周雾。 白色的婚纱和红唇突显着她的温煦笑脸和傲然,他侧身避过她想要挽起的手往前走去,擦身的一瞬间,刺鼻的香水味涌来让他皱了眉。周雾则委屈的提裙追了上去。 两人走在洒满各色玫瑰的红毯上面对来宾笑的不达眼底,他在外从来不贪杯,可今日心里苦闷极了到最后也是喝的晕头转向才回了酒店。 新婚夜住酒店,自然是会落人口舌的,周雾追随他而来,和他一门之隔怒气横生起来,“薛天纵!你还以为你是十几岁的小孩吗!我是你八亿彩礼娶进门的妻子!” 男人洗完澡才开了门,他卡在门缝间低头看着令人作呕的她,神色漠然吐出一个冰冷冷的字,“滚。” “你还在想那个贱人是不是!”周雾不管不顾,一改婚礼上淡然优雅的形象散着头发怒斥他,“你不能做到收心你答应联姻干什么!” 薛天纵淡定的挂上门锁转身往圆桌上的电话走去,不一会儿负责人便赶来请走周雾。 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他酒也醒了不少坐在太妃椅上发着呆。 要是早知道娶个泼妇,他就是拼了命也不愿意结婚,可没妈的孩子,不能再没有权了。 凌晨时邮箱收到几份电子合同,他草草看了看,无一不是华艺旗下各领域的海外资产和百种科技专利产权赠予,价值多少,是算不过来的。 他不记得有多久没见到父亲,他只知道自己和弟弟们的归宿就是继承父亲打拼下来的一切,所以他不得不努力,努力去证明给他看自己可以,这几乎是所有高官子弟的心愿。 总套的夜晚很寂静,他签好字后周雾转了几笔钱,数额不多但次数多,完成一切后用自己在中国的化名买了机票,他的新婚夜,是十四小时的长途飞行,几乎是连夜就逃离了香港。 他孤独的心此刻迫切的,渴望,那个人才能给予的一切安慰。 美东是他熟悉的地方,他和数不清的仆人长在这里,有记忆起接触的都是金发碧眼外国人,太子公馆更是熟悉的彻夜灯火通明。 儿时的玩具是真枪实弹,青春期的消遣是超模和女仆,故土,不是他熟悉的地方。 依稀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喜欢的东西挖个洞放进去,不论它会在潮湿的泥土里变成什么样,只要放进他挖的洞,直至遗骸开始腐烂到残缺化为灰泥都只是他一人的。 落地时,男人站在布满清晨薄雾的公馆门口时他躁动的心方才平静下来,薛天纵轻叹一声往里走去,门口的维纳斯还在旋转,喷泉还在吐着永不停歇的水。 走上浅灰色的水晶楼梯时,突兀的脚步声渐循渐近,薛天纵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卧室门,在他摆放玉观音的书桌旁多了一个精致华雅布满手工雕刻花纹的象牙书桌,而他有关于银行和公司的所有报表都明晃晃的放在文件夹里。 暗沉的卧室也被这光亮的米白点破,他看着书桌前埋头看书的女孩轻笑几声迈步走去,“大早上,你闻鸡起舞呢。” 他和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红丝绒盒子打开呈现给她,“我在费城托人买的首饰,别人有的,唯也要有。” 被荆棘缠绕的黄钻项链躺在盒子里,在台灯的照耀下也发着刺眼的光,她前段时间在杂志上看过,东帆珠宝集团在整个美西独一款的典藏项链。 唯压下心里的不耐烦伸手接过,“谢谢。” “等下我送你去学校,顺路去一趟华盛顿。”他蹲在唯的身侧,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发呆。 一年时间对于她来说还是太紧张了,接受一个未知领域的规则,所要付出的是千百倍的辛苦。 林肯上的两人沉默一路,唯背着书包看着手中的原版法语呼啸山庄,薛天纵单手打着方向盘时不时用余光看她一眼。 到了学校门口,她拿着书头也不回的进去,背上的书包鼓鼓囊囊到底是都放了些什么。 眼看她消失在拐角薛天纵才调头赶往华盛顿,今天和几个州长的会决定了他能否成为双美火箭卫星研发背后的人,毕竟国防部现在盯他和盯饿狼一样。 但他也有他的私心,抛去巨大利益不谈,谁不想在动荡的世界里当一个置身事外的伪君子,将所有内部技术和数据全部打包发往国内,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