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你是人间清欢处》 第1章 他的吻 “可笑吗?” 祁浓靠在椅子上,手里红酒倒映着她苍白的脸色。 她的未婚夫当着她的面,被小三带走了。 成年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祁浓起身冲着大家道:“不好意思,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散了吧。” 顷刻之间。 包间里只剩她和陆见深。 他起身:“一起走吧。” 余光瞄了眼身旁的座椅,祁浓面露苦涩,深吸一口气,转头撑起一个笑容:“走吧,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事。”他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其实,你长得比那个薛小姐好看多了。” “谢谢。” 幽长的走廊上,祁浓走在前,陆见深不急不慢的跟在身后。 “嗯~” 一声娇吟,祁浓下意识的去看眼睛就被人从身后蒙住了。 温热的呼吸顺着耳廓蔓延至心底,吹得祁浓全身一软,人就靠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环腰拖走了。 一道黑影罩下,男人捏着祁浓的下巴便吻了下来。 眼眸瞬间睁大,祁浓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长翘的睫毛下那双黑眸死死地锁定着她,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拉扯着她不断下坠…… 男人的吻炙热霸道,吻的祁浓全身血液都沸腾,眼眸中倒映着她的样子,眼眸潋滟,脸色绯红。 理智瞬间回笼,祁浓一把推开了男人的身子。 陆见深退后一步,晦涩莫深的眼神看着她,“不想报复?你忘了你未婚夫是怎么背叛你的了吗?” 他的嘴角还沾着她的口红。 祁浓如遭雷劈,瞬间僵在原地。 旁边的卫生间里,适时的传来男人的咳嗽声以及女人的娇媚声。 “阿生,我好爱你~” 阿生? 呵! 叫的可真欢啊。 祁浓垂眸,此时的脑海中有两个念头闪过—— 1、直接冲进去,手撕这对狗男女,不要什么尊严面子了。 2、转身,逃,越快越好。 然而,还没等她做出决定,面前的男人就先一步抱上了祁浓的腰:“考虑好了吗?嗯?”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可是现实呢? 凭什么陈励生出轨,还把小三养在身边,她就不能? 什么三从四德,都是屁话! 两手环住男人的脖子,祁浓昂头,故作勇气的点头,“好啊,谁怕谁!” 黑眸闪过悦色,男人抱起祁浓便朝着楼顶走去。 窗外,夜色绮靡。 室内,一室旖旎 …… 猛然从床上起身,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祁浓的心口猛然一颤。 “醒了?” 他的声音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余光瞄见了床上的那一朵梅花,闪过一次诧异。 “第一次?” “昨晚是一场意外,你不要多想。”祁浓暗暗的吞了吞口水,“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 “正常?”男人挑眉:“订过婚的雏儿,也算正常?” 第2章 房费,我们AA 饶是祁浓尽量让自己厚脸皮,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拎了件衣服,祁浓便冲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祁浓全身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鲜活的痕迹在预示着这一场荒唐的际遇。 门忽然被打开。 一只修长的手将一个袋子递了进来,里面是一套赶紧的衣物,包括内里衣服。 冲了个热水澡,祁浓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一身西装的站在窗口。 与昨晚的他完全不同,此刻的他更多了一份与生俱来的‘贵气’。 闻声,陆见沈转过身,“昨晚,我……” “昨晚,我很满意!”祁浓快一步开口,从包包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房费,我们aa。” 她把他当什么了? 陆见深薄凉的嘴唇闪过一丝冷笑,“还真是大方,不过,这点钱怎么够?” 他的眼眸太过于哀怨,祁浓甚至都在怀疑昨晚是她强迫的他。 汇集的愤怒化作了勇气,他上前捏住她的下巴,轻佻地说:“如果真要补偿我,不如多陪我睡几次。” 迎着他晦暗不明的目光,祁浓先是一愣,忽而却笑了起来,苦涩的笑容中有几分戏谑:“好啊,我随时奉陪!” 她到底高估了自己的脸皮厚度! 祁浓几乎是落荒而逃。 *** 回到家,祁浓又洗了遍澡,换上了崭新的工作装,涂了好几层遮瑕,以确保自己脖子上的痕迹不被看见。 路上祁浓拼命提醒自己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个意外,她和陆见深翻篇了! 人刚到公司,助理已经将资料都准备好了。 她们组今天要迎接的是一个大型的合作case,祁浓是代表壹景集团和陆氏谈判的谈判官。 没有想到,陆氏集团的总裁会亲自出席。 而令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来人竟然是陆见深。 看到不断走近的那张脸,祁浓皱了皱眉头。 真的怕什么来什么,两个小时前刚刚亲密接触过的两人再一次碰面。 强装淡定,祁浓保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看着前簇后拥而来的那男人,而身后的花痴助理却已经被陆见深迷的五迷三道的,眼睛都冒着桃心,“陆总,好……” 陆见深没有理会助理,目光转向站在中间严阵以待的祁浓身上,伸出手来:“又见面了,景小姐。” 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曾在她身上留下阵阵涟漪,祁浓红了耳根,尴尬的伸出手,与他回握。 本着基本的职业素养,祁浓官方道:“欢迎陆总,会议室已经准备好。” 他满意的点点头,只是收手的瞬间,指尖有意无意的在她掌心轻刮了一下,引的祁浓全身酥麻。 受惊般的缩回手,祁浓警惕的后退一步。 陆见深瘪瘪嘴,从祁浓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啧,还真是无情,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轰! 瞬间,祁浓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冒着热气。 再抬眸,始作俑者已经跟着狗腿子助理悄然自若的离开了。 一场谈判下来,无论祁浓说什么陆见深都没有异议,这跟以前陆氏的总经理来的时候简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 就连10%的利润都拱手让人了。 祁浓都怀疑她要是说了你直接把陆氏送出去,陆见深都会毫不犹豫的说“好”! 第3章 绿茶也不过如此 下午两点半,由薛琳可带的icoo公司代表团队才加入会议,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祁浓才忍着没有把文件都砸在她的脸上。 薛琳可一身职业装尽显知性,她冲着祁浓笑道:“浓姐,今天的合作就要靠你了。” “应该的!” 祁浓伸手虚握了一下,心里一阵恶寒。 你看这就是狐狸精,抢了你的男人不说,还得算计你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一场会议下来,薛琳可都将自己的职业能力摆在了桌面上,就连元景集团的代表,都赞叹不绝。 而她,始终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时不时的在会议中cue祁浓几句,笑的和柔温顺,能够爬到这个位置,肯定不是胸大无脑那么简单。 案子顺利谈成,三方欢喜。 陆见深戏谑的目光落在了祁浓的身上,眼底有着无法看透的深意。 这个女人除了年龄大点,胸大点,屁股大点,其它根本不是薛琳可这种绿茶的对手。 只不过面对这种狐狸精,祁浓能隐忍下来,倒也让他刮目相看了几分。 身子前倾,陆见深的薄唇俯在她耳旁,热气灌入她耳廓,丝丝的钻进了她的心。 “表现不错。” 不错尼玛! 祁浓真的很想骂人,碍于人多她硬生生忍了回去。 眼看两人说悄悄话,薛琳可不甘示弱的朝着陆见深伸了伸手,“陆总,以后请多关照!” “关照谈不上,毕竟薛小姐这么优秀,昨天晚上我可亲耳领教过了。” 伸手一把将祁浓揽入怀中,陆见深声音沾着沙哑,语气亲密,“我们家浓浓还真是学不来!” 我们家浓浓? 祁浓暗暗伸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陆见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眼中深情毫不掩饰。 看着两人举止这么亲密,薛琳可面露狠意,这个祁浓,什么时候勾搭上陆见深了? “浓姐,你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生哥看到了怎么想呢,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注意一下。” “是啊,是得离狗远点!” 陆见深脆生生的怼了一句。 祁浓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会议中间休息,祁浓终于受不了的赶紧冲了出去,站在女厕所的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脸,精致的妆容却掩盖不了脸上愤怒的表情。 忽然,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脸。 薛琳可双手环胸的站在门口盯着镜子里的祁浓看。 “陆姐姐,别照了,再怎么照老了就是老了,哎!岁月就是这么无情,还好我年轻,得好好保养,不然到了你这个年纪啊,被人甩了连下家都难啊。” 薛琳可语气里满是讽刺与揶揄,丝毫不见刚才在人前那副无害的模样。 强压着怒火,祁浓转过身看着薛琳可故意按着眼角的样子,忽然轻笑一声,一步步走上前,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都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热度。 “年轻啊~谁没有年轻过啊,姐年轻的时候睡的可是陆家大少爷,而你……” 祁浓伸着手指戳着薛琳可的胸口,“而你睡的男人却是我用剩下的垃圾货!” 说完,祁浓重重的撞击了一下薛琳可的肩膀走了出去。 薛琳可气的脸通红,愤怒的跺了几下脚,手指握拳恨不能跟她打一架,却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对着镜子又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才走出卫生间。 祁浓刚走出女厕所却被一股大力一扯,祁浓就撞进了一堵坚硬的肉墙。 陆见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祁小姐,我可否问一下,你嘴里的陆家大少爷是我吗?” 祁浓猛然抬起头视线对上陆见深戏谑的双眸。 他怎么没走? 祁浓努了努嘴,“你管我!”说着就用手肘去抵着他的胸口想要挣脱。 可陆见深却伸着手死死的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看来你很想念昨晚发生的事情嘛,要不要我们再回忆一下?” 第4章 亲吻可以治愈伤口 一直到下班,祁浓都没缓过神来。 心在刺痛,脑袋都昏昏沉沉,祁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了陆见深的车,直到熟悉的街景出现在视野中,祁浓才反应过来。 这是她的家。 祁浓惊讶的瞪着身旁的男人,眼神便落入了他深情的眼眸中。 他一直在看她? 他眼神太过于深邃,祁浓气焰一下子消弭了几分。 “怎么了?” 抿了下嘴,祁浓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刚才跟陈励生吵架的时候被他袖扣划了一下。 刚才只觉得刺痛,竟然没破了。 正欲掏纸巾,陆见深忽然凑过来,在祁浓往后撤的时候,他一只手揽住了她的后脑勺,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嘴唇。 温热的舌尖滑过她的伤口,刺痛传来,祁浓瞪大眼眸,按在他肩头用力一推,陆见深顺势起身。 “下流!”抬手,祁浓就是一巴掌,他连看都没看,准确握住了她的手腕。 嘴角邪魅一笑,“你没听过唾液可以治愈伤口?” 什么歪理,他竟然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没听过!” 车子停住,祁浓用力收回手,打开车门便下了车。 陆见深从另外一边追下车,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脚步停顿,祁浓脸色泛红的瞪着他,“你跟着我干嘛!” “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祁浓只觉得好笑,“我心情好不好跟你什么关系!” 说完,祁浓转步要走,却被陆见深拉住了手腕。 “祁浓,你需要人陪。”他说的理所当然。 “我不需要任何人!”几乎是低吼出声,伴随着一丝哭腔。 她并不是因为陈劲生而哭,而是因为陆见深的那句话。 她需要人陪。 这些年来,她为了陈劲生推掉了很多朋友的邀请,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围绕着他,结果换来的却是人走茶凉。 呵! 她还真可悲。 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陆见深心疼的手臂一收,人便轻巧的落入了他的怀中。 “乖,想哭就哭吧。” 大手轻轻的在她后背抚摸着,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祁浓眼眶发涩,可是却一滴泪都没有落下。 为了陈劲生那种男人落泪,不值得! 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的不安局促似乎也安稳了下来。 良久,祁浓从他怀里直起身。 盔甲穿上身,她还是那个独当一面的首席谈判官祁浓! …… 刚回到家,爸爸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没有关心,劈头盖脸就是责备。 “祁浓,你搞什么?啊!阿生那么好的男人,你不要,闹什么分手,阿生现在是创业阶段,你作为贤内助不体谅不说,还闹脾气。 你赶紧去给阿生道歉,说你错了,求他原谅!” 以为自己不会难过不会哭,可是为什么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滚落,落入口中,是咸的。 电话挂断了好久,祁浓却始终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夜幕降临,整个客厅都被晚霞的余晖映照着。 门外传来敲门声,越来越急切,吵得祁浓实在没法装作听不到。 打开门,陆见深俊朗的脸便出现在眼前。 第5章 一口把你吃掉 “你……”他的眼神滚烫的在她身上观察着,确定她没事之后才微微出了口气,“饿了吗?” 过了片刻,祁浓一直没有回应,陆见深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按着她的头揽入了怀里。 “浓浓,别难过,你还有我。“ 猛然推开他,祁浓近乎咆哮,“滚!都给我滚!” 看她眼中闪动的刺痛,陆见深无奈耸肩,“好。” ‘嘭!’ 剧烈的关门声,祁浓靠着门板,身子缓缓跌落在了地上。 ‘叮铃’手机传来一条消息推送。 “初雪,遇到最美的五台山。” 打开消息推送,是往年五台山的雪景,每一张都仿佛是仙境般。 然而吸引祁浓的却是那句:“只要你虔心祈祷,善心对人,都会有福报。” 会有福报吗? 她最近实在是太背了,未婚夫出轨,事业上也一直不前不进,此刻还招惹到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她是该去拜一拜了。 有了这个想法,刚好她已经很久没有休假了,索性跟老大请假定了飞往五台山的机票收拾了行李便走了。 就连老天爷都跟她作对,从祁浓到了五台山就开始下雨,稀稀拉拉的,祁浓最讨厌下雨天了。 连续三天,祁浓都窝在宾馆,吃了睡睡了吃,将这段时间缺失的觉都补了回来。 终于在祁浓离开前一天,下雪了。 一大早,祁浓迷糊中被酒店电话吵醒,前台来电话说下雪了,想看雪的游客可以出门看雪了。 爬起床,祁浓拎着泳衣就出了门。 五台山除了祈福灵验,玉皇顶的温泉更是举世闻名的。 伴随着初雪,泡着温泉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祁浓正趴在温泉旁闭目享受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韩总,你这度假村做的真没话说……” 猛然张开眼,祁浓便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一周不见,他依旧潇洒帅气,相比于前几次的碰面时的西装革履,今天的他一身休闲的短袖短裤,黑发散下,青春感扑面而来。 哪怕只是这么简单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却就是那么的夺人眼眸。 他的身旁,一身火红色三点式泳衣的女人,长发红唇的正在跟他热络聊着天,举止间他绅士自若。 不会这么巧吧。 祁浓下意识的埋头正欲转身走开,服务员端着红酒走了过来,“祁小姐,您的红酒。” 一句话,成功的吸引了陆见深的注意。 恍然抬头,祁浓下意识的去看陆见深,刚好他看了过来。 目光相抵,空气都凝结了。 身旁的女人察觉到了他的眼神,朝祁浓看了过来,语气亲昵的问道,“阿深,认识?” 立马收回眼神,祁浓指了指最远处的温泉池,“送那边去吧。” 裹着浴巾,祁浓狼狈逃走了。 刚扔掉浴巾泡进温泉,身旁水圈荡漾开来,祁浓转身便看到陆见深也下了温泉池,并且距离她只有一米远。 下意识的闪躲,身后就是温泉池壁,她退无可退,轻而易举就被他揽入了怀中。 “陆总,你……” 剩下的话被他忽然的拥抱隔断,腰上的温度比温泉还炙热,滚烫的声音顺着耳廓传入,“你好美~” 两手被他夹在身子两侧,祁浓用力的捶打着他的后背,结果她的反抗在他眼前不过鸡蛋碰石头,环着她腰的力收紧,软软的身体便被他高大的身躯笼罩。 “我的浓浓,真想一口把你吃掉。”微凉的嘴唇和着热气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耳垂,酥酥感顺着血液传遍全身,不安分的手在她腰间似弹奏钢琴般,拨动着她紧张的神经。 第6章 说谎的惩罚 这里的喷泉可是开放的,祁浓生怕会被人发现,手指在他腰上用力的掐着,趁他吃痛,祁浓终于逃过他的桎梏。 然而转身来不及逃,他伸手一捞,后背就撞在了他紧实的胸膛。 “是不是知道我在,所以来这里等着我?” 腰下是舒滑的温泉,身后是他滚烫的怀抱,被他抱在怀里,手臂下硬朗的线条似雕刻般,他的掌心都在冒着火,捂在她的小腹上,连带着双腿都软酥着,只能靠在他怀里。 “陆总,请你自重!” “不要。” 陆见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侧脸看她,嘴角坏笑多情又魅惑,“浓浓,我想你了,你想我没?” “没有!” 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祁浓脱口而出。 “骗子,我才不信你。” 锢着她身子的怀抱松动几分,在祁浓想用手去捂前身时,陆见深忽然低下头,在她肩头落下一吻,牙关用力的咬了一下她的肩骨。 “说谎的惩罚。” 说完,陆见深忽然松开她,两手撑着池壁往上一跳便跳出温泉,甩了下额前碎发,丢给祁浓一个魅力十足的眉眼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氤氲热气中,祁浓气愤的连拍了几下池壁。 臭流氓! 穿着西装的时候一副人模狗样,脱了西装就只有狗样了。 本来想出来散散心,结果这样都能碰到他! 看来五台山也不是多灵验啊,这瘟神都躲不开。 心口还有他留下的痕迹,像是一个烙印,祁浓泡完温泉换衣服的时候,一只手就没有松开过心口,工作人员还以为她泡出心脏病呢,还有人跑来问她需不需要去医院。 走的时候,经理跑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束香槟玫瑰。 “小姐你好,您刚好是我们店里的第一百万零一个客户,可以享受我们店里唯一的珀金vip会员,而这是我们送您的花,希望您永远开心。” 几乎是莫名其妙的接受了这个所谓的10000001的名号以及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她错了。 五台山还是很灵验的,这不,幸运之神就找上门了。 回到酒店,祁浓拍了张玫瑰花的照片,然后与温泉池拍的照片一起发了个朋友圈,然后开始处理工作。 虽然是休假,但是每天她还得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处理一下邮件。 刚处理完邮件,一个电话便打了进来。 祁浓最好的朋友宋雨桐, “桐桐。” “你丫的终于秀恩爱了,是好事将近了?” “秀恩爱?”祁浓一脸懵。 “还在装,朋友圈都炸了,你没看啊?”宋雨桐那边吵的不行,聒噪的音乐声传来。 不用想,宋小姐肯定又在蹦迪呢。 想到刚才发送的那条状态,祁浓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娘现在单身。” “分了?”宋雨桐语气没有丝毫安慰,反而带着几分悦色,“我就告诉你那个陈劲生不是什么好东西,分了好!分了妙,分了呱呱叫!” 不然还能怎么办。 “我看你也在虞城,过来找我吧,姐妹带你庆祝一下。” “你也在?” “不然呢,看到你发的酒店名字就知道你在虞城了,快点来吧,我在……” 报了个酒吧的名字,宋雨桐根本没有给祁浓拒绝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刚好,祁浓想要放松一下,换了身裙装,穿上外套,祁浓便出了门。 按着地址来到pub,刚进门,扑面而来的热气以及音乐声瞬间包裹全身,骨头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刚进门,祁浓就看到了舞台上正在放肆扭动腰肢的宋雨桐。 穿过人群,祁浓拉了拉放纵中的宋雨桐,宋雨桐大笑着跳下舞台,拉着祁浓就吵着卡座走。 “你今天来着了,今天来的都是些极品,等会儿姐妹给你介绍下,包你一晚就忘记那个渣男!” “不用了,我就是来放松下……”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祁浓觉得像是落入了圈套的感觉。 话没说完,宋雨桐拉着她停在了卡座前。 预感应验,陆见深也在。 第7章 接吻与喝酒,二选一 白色的衬衣解开两颗纽扣,性感的锁骨若影若线,雕刻版的侧脸线条上扬,薄唇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双黑眸隐匿在昏暗斑斓的灯光下,此刻正在紧紧的盯着她,心口的痕迹似感应般灼热滚烫。 福祸躲不过。 在港城躲不过,来到虞城竟然又能碰到他。 祁浓暗自懊恼,今晚就不该出来的,她的运气都败给了那束玫瑰花了。 心中慌乱如麻,她的脸上却依旧冷静自持。 淡定的随着宋雨桐入座,在座的基本都是男人,察觉到有美人儿靠近,一个个扭头看了过来。 “雨桐,可以啊,这么漂亮的姐妹儿现在才介绍!” “就是啊,雨桐这是不把我们当朋友啊。” 七嘴八舌的附和着,宋雨桐游刃有余的打着岔,“什么,我是怕你们这群饿狼吓到我姐妹。” 说着,宋雨桐挽着祁浓的手,招呼着在场所有人,“给大家隆重介绍,我的好朋友,著名的谈判专家祁浓!” “哇,谈判专家哎,那嘴是不是很……”一个寸头的年轻男孩笑得流里流气的,话里话外的都带着颜色。 摸起桌上的一块西瓜,宋雨桐就砸向寸头,“闭嘴吧你。” “浓浓,你别介意,这群人都是乱七八糟凑得,说话就这么欠。” 宋雨桐趴在祁浓耳旁解释着。 祁浓并不在意,这种话,她听了不是一两次了。 一一跟大家打过招呼,只是目光停留在陆见深脸上时,他眼中的侵略收起,淡然的与她回视点头,风轻云淡的模样,祁浓却抵不过他的功力,嘴角抽动着。 好在灯光足够昏暗,将她脸上的僵硬忽略而过。 面对面的坐着,祁浓眼神刻意的闪躲着,就怕与他眼神碰到。 这样的局面,祁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在场都是陌生人,除了宋雨桐与他。 讲起来,他们也不算熟,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 可是说是陌生人,他们却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估计全场也只有她清楚的知道他腰身起伏时的弧度吧。 “浓浓,你认识他?” 宋雨桐耳语着拉回了祁浓飘飞的思绪,祁浓侧目,“什么?” “陆见深啊。”说着,宋雨桐抬动下巴示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男人。 生怕被他发现,祁浓下意识的掐了一把宋雨桐的手,“要死啊。” 这么大反应? 宋雨桐拧眉,这个小妞今晚不太正常啊。 失恋失傻了? 伸手探了探祁浓的额头,确定她没事之后,宋雨桐才疑惑问道,“你这么大反应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有奸情呢。” “你才有奸情呢!”祁浓嗤鼻。 他们没奸情,倒是有一夜情。 也许是祁浓身上清冷的气质吸引了那些征服欲的男人,玩到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几个男人达成统一战线的要针对她。 “先说好规则,比大小,输了的要么就是十瓶啤酒,要么从在场找一位异性,舌吻一分钟,怎么样?” 这规则摆明就是针对祁浓跟宋雨桐来的。 酒壮怂人胆,几杯红酒下咽,祁浓竟然大着胆子点头了。 “是在场所有异性?” 先说规则的男人一看祁浓有意玩儿,立马点着头,“对,在场的所有异性,不过必须得征的别人的同意,如果被拒绝了,那就要跟制定的人亲吻。” 男人笑得贱兮兮的,“怎么样,敢吗?” 正当她们眼瞎看不清男人跟寸头小子眼神中的交流啊。 不过,谁怕谁啊。 大不了就是十瓶啤酒,刚好一醉方休。 宋雨桐可是人精,场子里的老熟人,这种游戏摆明就是玩赖儿,等她出口想拒绝的时候,祁浓直接一把夺过了筛盅,气势十足的昂头,“来啊!” 在场所有男士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冲动,祁浓心里泛着恶心的从在场所有的男人脸上略过,最终停在了一副看好戏的陆见深身上。 手指抬起,祁浓指着陆见深,“我选他!” 沉默三秒,随即响起一阵哄笑,所有人幸灾乐祸的看着祁浓,有些有良知的已经惋惜摇头了。 谁都知道陆见深的三不原则——不玩处女,不玩老处女,不玩又倒贴又老的处女! 作为港城商界巨鳄陆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港城女性最想嫁男人排行榜第一名的陆见深,想要与他共度良宵的女人多的可以从围绕港城十圈了。 陆见深肯定不会同意,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看着祁浓被寸头小子舌吻的香艳画面,就连宋雨桐都在一旁哀怨自责,甚至祁浓都不敢确定他会不会答应。 如果他不答应,那她就干了十瓶啤酒好了。 第8章 怎么样,技术好吗? 祁浓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结果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哄笑声中,陆见深身子前倾,露出一抹晦涩难懂的笑意,“好。” 笑声戛然而止。 怀疑的眼神聚集,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盯着他。 陆见深补充一句,“我答应。” 刚才还幸灾乐祸的准备好要跟祁浓舌吻的寸头男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毕竟陆见深的身份在,他们白给祁浓下了套,结果被陆见深白捡了过去。 果不其然,比骰子大小,祁浓输了。 计谋失败,下套的几个人兴趣缺缺,倒是宋雨桐喜闻乐见的拍手起哄着,“舌吻!舌吻!舌吻!” 这一刻,祁浓后悔了,酒也醒了大半。 在这么多人面前舌吻,她根本做不出来。 “别为难陆先生了,我还是自罚……” 还没说完,对面的陆见深忽然站起身,走到祁浓面前,将她拉起揽入怀中,低头便吻了下来。 动作一气呵成,好像彩排过一般。 周围起哄声,口哨声,掌声此起彼伏,祁浓的耳垂都红到几乎滴血。 一开始他只是浅尝辄止,不过几秒便发起了进攻。 他那么强势,根本不容她后退。 他终于松开了她,在众目睽睽下还用拇指擦了擦她的嘴角,用只有两人的声音附耳道,“你好甜~” 如遭雷劈,祁浓惊在原地,直到被宋雨桐拉着身子坐下。 “怎么样?技术好吗?”宋雨桐一脸好奇的凑上前。 “什么怎么样。”祁浓装傻,拿起酒杯赶紧大喝了两口,压制着几乎跳出心口的悸动。 “还装,当然是问陆少的吻技如何?”宋雨桐满脸期许,啧啧两声,“你是不是认识陆少啊,我总觉得他看你眼神不同,现在想起来,怪不得开局的时候,华子在问我是不是认识你。” “他问我做什么?” 宋雨桐摇头,“他翻我手机看到了你发的朋友圈,所以才让我打电话叫你一起来玩儿的。” 祁浓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个华子认识陆见深?” 宋雨桐点头,“你觉得依着我的身份能认识陆见深?还跟他一起喝酒?” 一股不安袭来,祁浓终于明白了,今晚的这局就是个阴谋。 从对面投射来一道视线,不用看都知道是来自谁。 祁浓如坐针毡,放下酒杯,跟宋雨桐说了句,“我去上个卫生间。”便起身离开了。 直到走出pub,祁浓才给宋雨桐发了条消息,意思她先撤了。 毕竟有陆见深在,就算有酒精都压制不住心里升起的异样。 冷风嗖嗖的路上,祁浓裹紧外套,虽然冷,心里却轻松许多。 pub距离祁浓住的地方不远,刚好她喝了点酒,走回去刚好可以清清脑袋。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积雪‘吱呀’声,扭头便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 陆见深一米八多的个字,身材颀长,散漫的站在雪地竟然生出了一种慵懒感。 路边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头上,洒下的光芒将他从上到下勾出一个剪影。 只是这副皮囊也足够吸引人,祁浓承认他真的很帅,怪不得吸引了那么多爱慕的目光。 也许是她眼神太过于专注,男人忽然抬起头,黑润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眼底的猩红毫不掩饰的侵略。 他眼神过于直白,吓得祁浓心口一紧,正欲收回眼神时,他忽然咧嘴一笑,明媚的将周遭的积雪都融化了。 前一秒还是疏远清冷,一副不容亵渎的样子,此刻却又化为了邻家小弟弟,坏笑着跟她恶作剧。 只不过这个小弟弟也不是乖宝宝,尤其是他在床上…… 一道清冽的味道袭来,祁浓再恢复思绪的时候,高大的身影忽然砸了下来。 祁浓本能的伸手去扶他,陆见深身子便就势的趴在了她的身上,下巴抵在她肩头,温热的呼吸从她的衣领窜进衣内。 “姐姐,头好晕~” 两手抵在他心口,祁浓用力推搡着他,语气带着嫌弃,“你晕关我什么事?” 非但没有推动他,陆见深竟然得寸进尺的大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捞进了怀里,“还不是为了你,他们都在灌我。” “为了我?”祁浓不解,“你少诬陷我!” 不舒服的在她肩头拱了拱,陆见深竟然露出了一丝撒娇意味,“他们逼我今晚办了你,我不愿意,所以他们罚我喝了好多酒。” 说着,陆见深竟然还打了个酒嗝,祁浓气的伸手打了一把他的后背,“臭死了!” 忽然直起身,陆见深怨念的瞪着祁浓,“浓浓,你在嫌弃我?” 不说话,祁浓只是推着他。 “让你嫌弃我。”说着,陆见深突然低头。 第9章 撒谎是要接受惩罚的 唇是樱桃味,很快就与酒精味道融合。 一定是酒精作祟,开始的挣扎慢慢的变为了顺从,直到双手不知道何时攀附在了他的脖间。 刚好,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鹅毛般,飞飞扬扬的飘散而下。 漫天的飘雪中,契合的两人紧紧拥吻着,头顶晕黄的路灯为这份深情平添了几分暧昧。 祁浓知道自己没有那份魅力,让陆见深对她倾心难忘。 偏偏此时,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去迎合,也许是酒精的怂恿,她任由心底的情愫肆虐,蔓延。 所以在他松开她,低声询问她,“浓浓,我们回去吧。”时,她没有拒绝。 沉默在此刻无疑是一种邀请。 车子驶入酒店,中间她有无数次机会拒绝,可是她没有,直到被他抱起放在了玄关的窄桌上。 ‘嘭!’ 剧烈关门声拉回思绪,然而已经为时已晚,他按着她的肩头,疯狂的亲吻着她。 呼吸,思绪被尽数吸走,直到最后软成一汪水倒在了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他腰线如匠人精心的雕塑,一点儿赘肉都没有,紧实的腹肌带着滚烫的热度,灼伤了她的触觉。 痒痒的,酥酥的。 他的嘴唇变得滚烫,所到之处都带着电流,直到脖颈处传来刺痛,祁浓才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颤抖着声音沾着沙哑,“陆见深,停……停下来,不要……” “不要停?”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迷离的双眸似无尽的网,将她牢牢包裹。 大手顺着她的后背缓慢下移,手臂用力,轻而易举的便将她托起。 高低变换,他扬头看她,“浓浓,撒谎要被惩罚的,你对我有感觉的,对吗?” 他的气息在她的脸颊绽放,醉了她的心也迷了她的眼。 她是干渴的天地,他是润湿万物的春雨。 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 昏黄的台灯,晚风拨动窗帘,月光下,他们如造物主最杰出的作品,那么契合。 酣畅淋漓的过后,祁浓不得不承认陆见深的体力着实好,毕竟是体力活,他的呼吸非但没有紊乱,甚至还一度挑战人体工学。 颠簸中,汗水顺着他发烧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背上,灼烧了她的身滚烫了她的心,直到他们最后,他翻身将她拥入怀中。 外面雪花飘扬,室内火热,两人身上出了汗,拥抱在一起的身体黏黏的,令人很不舒服。 拉开腰间的手,祁浓起身去了卫生间。 直到温热的水流洗刷着她的身子,祁浓才懊恼的发出一声低咒。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来虞城不就是为了逃离这一切嘛,怎么又一次被他蛊惑了呢。 陆见深是人人艳羡不已的钻石王老五,可是她并没有高攀的心思。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除了睡过两次之外,他们之间根本就是陌生人。 如果第一次算是意外,那今晚…… 连做了三次,他都没有做措施,万一有了怎么办? 祁浓摇摇头,不行,她得自己做好保护。 一次次的巧遇,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的用意,但是祁浓清楚,他绝对不是为了追她。 他那种人,人前人后完全不同的状态,她看不透更摸不清。 不过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跟她在一起不过就是图个新鲜。 跟这种人相处才最难,看似他将你捧到了手心,一切看你意愿,可是所走的每一步却都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门把转动,陆见深探进头来,侵略的眼神在祁浓身上留恋着。 “啧啧啧~” 祁浓立马拿过浴巾裹在身上,愤怒的瞪着他,“出去!” 陆见深无辜抿嘴,拿着手机晃了晃,“电话。” 第10章 女人,我并不缺 一把夺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祁浓脸色一震。 “喂,妈。” 强忍着怒火,祁妈妈问道,“浓浓,刚才那人是谁?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 接过电话之前,陆见深便接通了电话,所以刚才的话,妈妈肯定都听到了。 抿了下嘴角,祁浓强装冷静,“妈,我在加班,刚才是同事来给我送电话呢。” “同事?”祁妈妈冷笑一声,“祁浓,我是你妈,你觉得你能骗得了我?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要跟陈劲生解除婚约的?” “妈!”祁浓疲倦的按了按眉头,“我跟你解释过原因,是他背叛了我,连你也怀疑我吗?” 祁妈妈那边停顿片刻,随即清了清嗓子,“我没有怀疑你,只是……只是陈劲生那边一直来闹,搅的你爸黄了好几单生意,把你爸气的不行。 而且昨天刚好那么巧有人来买了一大批海鲜,结果吃的人集体食物中毒了,浓浓,我们做海鲜几十年了,哪里出现过问题,我跟你爸怀疑是不是陈劲生蓄意报复?” 食物中毒? 祁浓没有想到陈劲生来公司闹她还不够,竟然跑去招惹爸妈。 祸不及家人。 这是祁浓的底线。 “妈,你别担心,我明天就回去,我会调查清楚的。” 祁妈妈又问了几句,才终于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祁浓坐在沙发上准备订机票,陆见深便凑了脑袋过来。 “要走?” 祁浓没有心情跟他闲聊,自顾的查看着最近的一班飞机。 结果因为下雪的缘故,飞机都停飞了。 见她不搭理自己,陆见深挨着她坐下是,一把便将她手机抢走。 祁浓伸手去抢,他顺势往后一倒,她便欺身压了下来。 “陆见深,我没有心情跟你胡闹,把手机还我!” 她骑在他的身上,祁浓一心抢手机,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姿势的异常,直到他表情有了变化。 祁浓动作猛然一顿,瞪圆的眼眸的盯着他,“你……你……臭流氓!” 肌肉收缩,陆见深忽然起身,手臂托着她的后背便将她抱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身子靠在沙发靠背,陆见深眼中含笑,“浓浓,你好无情,昨晚可不是这样的。” “我喝醉了。”祁浓别过头不去看他,心里急切,“放开我,我有急事。” 陆见深手臂似烙铁,禁锢着她,“什么急事,说来我听听,也许我能帮你呢。” 让他帮忙? 虽然这个办法是最直接的,但是祁浓不想让彼此的关系变得更复杂。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说完,祁浓压着他的肩膀要起身,却被他按着腰身往下一按。 “嗯~”一声闷哼,单薄的布料根本阻隔不了那处的存在。 “陆见深!”祁浓带着愠怒,“放开我!” “不放。”陆见深抬着下巴看她,“除非你亲我一口。” 心口起伏,祁浓稳住呼吸,正式说道,“陆总,我承认你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欢愉,我希望仅此而已,毕竟大家都说成年男女,各取所需就好了,没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复杂,而且您要是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不值得。” 祁浓已经把姿态放低了,但是陆见深非但没有意识到她的郑重,竟然还笑了起来。 “嗯。”收敛神色,陆见深颇为赞同的点头,“是不值得。” 明明这是她所想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祁浓觉得自己的心里竟然空荡荡的,有什么的东西在作祟。 “可……”他拖长音,“那又怎么样,我乐意。” 说完,他忽然起身,一如昨晚的动作,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抱着放在了床上。 “女人,我不缺,但是我偏偏就爱吃你这口。”说着,陆见深便张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一阵刺痛,他便松开了她,“给你留个记号。”食指轻轻的点了点她的嘴唇,“记住,你是我的。” 霸道又深情,明明矛盾的词汇,用在他身上却是那么的贴合。 第11章 亲自上门抓奸 回去的路上,祁浓一直在想着这件事该找谁。 无意间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她的大学同学秦亦言。 之前听人说秦亦言进了检察院,这种事情找他咨询也好。 祁浓只打了个招呼,很快秦亦言便拨过了语音通话。 大体的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秦亦言,秦亦言的意思,他得亲自去看看那些患者的情况,以及派人去码头检测一下才能有下一步的对策。 刚出机场,祁浓就看到了等候多时的秦亦言。 祁浓脚步一顿,她没想到秦亦言会来接她。 毕业后,除了每年的同学会,祁浓很少跟过去的同学联系。 多年不见,祁浓没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与他见面。 “好久不见,祁浓。” 祁浓抿嘴浅笑,只是笑容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好久不见,秦亦言。” 上了车,两人大体的交流了一下海鲜中毒的事情,聊着聊着就说到了过去。 老友重逢,亘古不变的话题。 “你结婚了吗?” 祁浓表情微微一顿,随即摇摇头,“没有,你呢?” 伸出左手,秦亦言示意,“单身狗一枚。” 两人相视一笑,秦亦言继续说道,“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可得通知我一声,我一定会去道贺的。” 苦涩的叹了口气,祁浓收回眼神,“不会了。” “不会是陈先生还没跟你求婚吧?” “求了。”祁浓抿嘴,“我不想嫁了。” 她身上袒露的气息太过于悲凉,令秦亦言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到了医院,两人一起上了楼。 急诊室里人满为患,就连走廊上都堆满了病床,病人痛苦的哀嚎,家属们一个个急躁的到处找人。 一路过来,看着那些病人痛苦的样子,祁浓的心里说不出来的苦涩。 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陈励生做的,这都是因为他们家里的码头海鲜造成的。 一直走到主治医生办公室门口,祁浓终于看到了爸妈。 快走两步,祁浓看了眼正在烦躁的打着电话的祁元军,然后朝着妈妈陈慕云走去。 “妈,怎么回事?” 看到祁浓来了,陈慕云立马拉着祁浓到了角落。 “你怎么直接过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让你先回家,你来这里干嘛?”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嘛。”说着,祁浓紧紧的握着陈慕云的手介绍道,“妈,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我请他过来帮忙的。” 陈慕云跟秦亦言打过招呼,“不好意思小秦,让你费心了。” 秦亦言恭敬的打过招呼,“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客气了。” 打完电话,祁元军转身就看到了角落里说话的三个人。 祁元军气急败坏的看着祁浓,开口就是怒骂。 “祁浓,都是你惹的祸,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跑去解除婚约?现在好了,你得罪了陈励生,我们全家都跟着你遭殃!” 看,这就是她的父亲,哪怕她被人欺负被人折磨,他从来都不会关心。 因为在他的心里,什么都比不上他的生意,还有那对母子。 “我会处理了,你放心!”说完,祁浓便推门走进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处于尴尬的位置,秦亦言跟祁元军打过招呼,随即跟着祁浓进了门。 “医生,外面的那些病人到底怎么回事?” 主治医生忙得头晕脑胀,根本顾不上祁浓。 祁浓连问了几遍都没有回应,身后的秦亦言才掏出名片放在了主治医生面前。 “何医生是吧,我是这次中毒案子的检察官,我来进行询问,请你配合。” 何医生立马站起身,“不好意思秦检察官,我刚才实在是太忙了,您想问什么,问吧。” “外面那些病人都是海鲜中毒?” 何医生点着头,“是,我们进行了检测,外面那些确实是服用了海鲜之后才中毒的。”然后将检查报告递给秦亦言,“这是检测报告。” 接过报告,秦亦言看的仔细,“毒物检测做了吗?” 何医生一愣,“只是普通的海鲜中毒,应该是不卫生造成的吧,用不着做毒物检测吧?” 秦亦言指了指报告上的一项检测结果,“贡含量超标已经高出了水污染的标准了!“ 何医生额头立马逼出了一冷汗。 “我们只是按照常规的海鲜污染处理的,没有想到会是……” 掏出手机,秦亦言拨了个电话。 “派几个人过来。” 祁浓眼色一沉,“亦言,事情很严重嘛?” 秦亦言点头,他没打算瞒着她,“这不是简单的水污染,是被人投毒。” 表情巨变,祁浓没有想到这个陈劲生竟然这么狠,竟然投毒! “亦言,今天的事情就麻烦你了。”说完,祁浓便直奔icco。 之前祁浓跟着陈劲生参加过几次公司聚会,公司的人都认识她,看着她走进来,大家都熟练的一口一个嫂子的喊着,直到来到陈劲生办公室。 秘书小谭立马跑了过来将祁浓拦住。 “祁……嫂子,您先别进去,陈总里面有客人。” 有客人? 看着小谭紧张的样子,祁浓已经明白了。 “小谭,我不想为难你,这事儿跟你无关,你让开。” 小谭伸着手,尴尬的愣在原地。 她……她只是个打工的,老板说什么是什么,这…… “让开!” 一把推开小谭,祁浓抬脚便将门给踢开了。 ‘嘭!’的一声巨响,顿时大家都被那场景……惊的七荤八素,这也太…… 第12章 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薛琳可衣衫不整的躺在办公桌上,黑色的大波浪在桌上铺开,脸色绯然。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祁浓强忍着恶心两手环胸的靠在门框上,高调的举起了手机。 “帅哥美女,来,跟镜头打个招呼。 陈劲生立马拉起一旁的外套盖在了薛琳可的身上,随即转身提上了裤子。 “祁浓,你他妈有病吧!赶紧把手机给我关了!” 一声冷笑,祁浓举着手机上前,“别啊,网友们可最喜欢看这种狗血的伦理大戏呢,还是高清无雪花的,来,缓换个姿势……” “祁浓!”陈劲生快步上前,一把将祁浓的手机拍到了地上。 在陈劲生迈步想去掐她的时候,祁浓往一旁一闪,陈劲生脚下不稳,踉跄几步直接跪在了地上。 祁浓冷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曾经她以为会跟他度过一生,然而现在一切都成了泡沫。 “陈先生,行这么大礼,我可受不起。” 陈劲生咬牙切齿的昂起头看向祁浓,“祁浓,你他妈找死!” 刚要站起身,祁浓忽然抬脚照着陈劲生的肩膀踢去。 倒在地上,陈劲生还翻滚了几下,样子滑稽又令人心寒。 “是,我想死,有本事你来啊!” 薛琳可整理好衣服走过来,然后将陈劲生扶起来,“祁浓,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跑这里来撒野!” 冷哼一声,祁浓真的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薛琳可!”挺直腰板,祁浓阴沉着脸色瞪着薛琳可,“那你呢?我不是什么好货色,你是什么东西!小三?狐狸精?” 揽过薛琳可的肩膀,陈劲生走上前,抬手就给了祁浓一巴掌。 发生的太过于突然,祁浓一时没有防备,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巴掌。 一股血腥瞬间弥散整个口腔。 “你不配指责可可,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他妈不也是个任人骑的赔钱货!” 那一巴掌的力道很大,祁浓只觉得耳畔一阵嗡鸣,久久不散。 而陈劲生的话却似一把利刃般,深深的插在她的心口。 “陈劲生,你……” 话没说完,薛琳可直接拿过手机举在了祁浓面前。 “你不是爱拍嘛,给你看个够!” 手机里播放的视频是祁浓在虞山泡温泉的时候跟陆见深在一起的画面,当时她被陆见深抱在怀里。 “你们跟踪我?” “哼!” 陈劲生拿过手机,“跟踪你?祁浓你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我可没工夫跟踪你,这可是我花了大价格从狗仔手里买来的。” “什么意思?”祁浓拧眉,“什么狗仔?陈劲生你为了害我真的不惜一切代价!” “我害你?”陈劲生冷笑着,“就算我害你也是你咎由自取!你自己水性杨花,还反过头来怪我!” 陈劲生缓步上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其实你他妈也不过是个不要脸的bitch!” 一边说着,陈劲生一边拉扯着祁浓的外套,“贞洁烈女是吧!呵,我倒要看看我们浓浓究竟是大小姐还是小姐!” “陈劲生,你疯了!”祁浓挣扎着,她是来这里质问的,竟然没有想到陈劲生会这么对她。 “我是疯了,就是疯了才能看清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裙摆被撕开,祁浓光洁的肩头袒露在空气中,而陆见深留下的痕迹更是无处遁形。 “果然是个贱-货!” 陈劲生拉扯着祁浓的头发走向了卫生间,脸被按在镜子上,陈劲生低吼着,“好好看一看,祁浓,昨晚还跟那个男人苟合吧,不要脸的贱女人!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虽然她跟祁元军关系不好,但不至于任由别人欺负。 “祸不及家人,你有本事冲我来,别动我家人!”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陈劲生冷笑着,看着祁浓露在外面的皮肤,眼中闪过一抹阴邪,“跟我在一起三年都没让我碰一下,跟陆见深才认识三天就他妈上了他的床。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贱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把陆见深都能迷惑了!” 话落,陈劲生一把掀起了祁浓的裙摆。 “陈劲生,住手!你别碰我!” “别着急,一会儿你就该求我不要停了!” 说着,陈劲生便伸手摸向了祁浓的裙摆。 门外传来薛琳可的嘲笑声,“陈劲生,你够了!” 闻声,陈劲生停住了动作,俯身在祁浓耳后,透过镜子盯着她的眼眸,嘲讽道,“你以为我会碰你?哼,我嫌脏!” 一把将祁浓甩在地上,陈劲生转身要走。 后背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马桶上,祁浓痛的连呼吸都带着痛。 在陈劲生走出卫生间的瞬间,祁浓猛然起身,用尽全力的用胳膊锁住了陈劲生的脖子,“陈劲生,为什么要给奇鲜水产下毒!为什么!” 男女力道的悬殊,祁浓根本就不是陈劲生的对手,下一秒人就被他扯到了身前。 “怎么,就是我给你爸那个破水产下的毒,你能怎样!去陆见深那里告状?你有证据嘛?祁浓,我跟你在一起三年,捞不到点好处就把你拱手相让?我陈劲生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谭的急切的声音紧随而来,“先生不好意思,您不能进去!先生!先……” “住手!” 一声呵斥,秦亦言快步上前,按住了陈劲生的手腕,指尖用力,陈劲生立马松开了祁浓。 “小浓,你没事吧?” 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陈劲生认识他,祁浓的大学同学。 “是你!” 秦亦言冷冷的看着陈劲生,“陈劲生,你算个男人嘛,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愿意!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他妈是哪里跑出来的,祁浓的姘头是吧?看不出来啊祁浓,你还真有本事,是个男人就勾引是吧,说,你到底给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祁浓摇着头,她从未想过一个人竟然可以恶心到这个地步。 她一定是瞎了眼,才会在三年前跟陈劲生在一起! 第13章 如出一辙的不要脸 秦亦言终究是公职在身,虽然心里恨不能想弄死陈劲生,面上却依旧保持冷静自持的模样。 “陈先生,请注意你的态度!” 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祁浓拉着秦亦言的胳膊,摇头示意。 明明是不想与他多纠葛,可是看在陈劲生眼中却变了味。 “祁浓,你他妈就是个贱货!当着我的面就拉拉扯扯,你当我瞎啊!” ‘啪!’ 忍无可忍,祁浓抬手就甩了陈劲生一巴掌。 “闭上你的臭嘴!” 这几天,祁浓早就想明白了,陈劲生这种男人就像是茅坑中的臭石头,全身都从充斥着臭味。 “陈劲生,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薛琳可立马冲上前挡在了陈劲生面前,“你竟然敢打我的人!” 祁浓咬牙,“薛琳可,你搞清楚,现在我还是陈劲生的未婚妻,你充其量就是个炮友。” “你……” 薛琳可还想说什么,祁浓已经转身,拉着秦亦言出了门。 回到医院,海鲜中毒的人已经脱离危险转到了普通病房。 陈慕云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道着歉,每去一个病房都被骂的狗血里头,祁浓赶到的时候,陈慕云正坐在走廊长椅上抹泪。 “妈,你没事吧?” 陈慕云长叹一口气,“我没事,你那边怎么样了?” 祁浓摇头,“对不起妈,都是因为我才……” 轻轻的拍了拍祁浓的手,陈慕云安慰道,“不怪你,是我们看走了眼,陈劲生那个小兔崽子真不是人!” “妈,我……他呢?” 父女二人闹到了这个地步,陈慕云心里也不痛快。 “码头被查封了,你爸到处托关系找人帮忙去了,码头那么多货物,很多都是鲜果蔬菜,一旦变了质我们就不单单是赔偿那么简单了,我们奇鲜水产这么多年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怎么会闹到了查封的地步?” 听了陈慕云的话,祁浓才知道事情闹大了。 陈劲生不仅给奇鲜水产的海鲜下毒,而且还把这件事情捅到了媒体那边,事情闹大了自然会有相关部门出面,码头被封只是第一步。 “好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跟你爸这些年还是有些人脉的,我们会处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陈慕云说的轻巧,可是祁浓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单凭祁元军那几个酒肉朋友就能解决的。 果然,三天后祁元军无功而返了。 从毕业后祁浓就没再住在家里,祁元军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祁浓,原本就憋了火,此刻更是火冒三张。 走上前,祁元军一把将桌上的饭菜掀翻在了地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赔钱的玩意儿,早知道你一出生就掐死你!” 噼里啪啦的碗碟破碎的声音,夹杂中还有祁浓心碎的声音。 不,她早已经没有心了,在那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她已经对祁元军这个父亲死心了。 “祁元军!你发什么疯!” 陈慕云尖叫着站起身,看着定格般呆坐在原地的祁浓,陈慕云赶紧走上前,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如同小时候那般。 “小浓,别怕,没事了,一会儿再让刘姐给你重做。” 仿佛回魂,祁浓放下手里的筷子,缓缓起身。 喉头滚动,一股苦涩灌入心肺。 对上祁元军愤怒的眼眸,祁浓一字一句缓慢开口,“你放心,我会解决的。” 说完,祁浓转身要走,祁元军忽然嘲讽道,“就凭你?我看是靠哪个男人吧。“ 脚步猛然一顿,祁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靠哪个男人? 瞳孔在颤动,心仿佛被狠狠的刺入一刀,她甚至可以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轰然倒塌了。 这就是她的父亲,亲生父亲。 回头,祁浓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幕笑容。 “是,靠哪个男人。”泪水决堤的前一刻,祁浓嘲讽道,“毕竟你女儿的行情还不错!” 几乎是跑着出的门,直到人站在了街上,祁浓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七年前,祁浓大学四年级,祁元军答应她会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然而他却食言了。 因为在那一天,祁元军的儿子出生了。 陈慕云在生祁浓的时候大出血,从那之后,陈慕云便再也不能生育了。 祁家无后,这一直使祁元军心里的遗憾,终于在憋了21年之后,祁元军出轨了。 那时候的祁浓,年轻气盛,一心想要保护这个早已经支离破碎的家庭,却不曾那早已经不是家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祁浓跟祁元军之间的关系才会闹到了不可调停的地步。 七年了,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擦干眼泪,祁浓重新抬头正要往前,忽然一道强光迎面照了过来。 祁浓下意识的抬手遮挡,陈劲生开车停在了她的身旁。 “又跟你爸吵架了。” 看都没看他,祁浓正欲往前走,陈劲生继续开口,“血浓于水呢,你真打算看着你爸到处求人?” 虽然她跟祁元军,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在那个孩子出生之前,祁元军是真的很爱她,给了她所有的爱。 哪怕不是为了祁元军,就当是为了妈妈,她都不能不管不顾。 深吸一口气,祁浓转身上了车。 还是这一次,她没有坐副驾驶。 曾经他答应过她,副驾驶的位置只有她可以坐,然而现在,看着副驾驶上放着的那件外套,妖艳的红,如鲜血般,冒着腥味令人作呕。 车子停在了他们常去的咖啡厅,陈劲生开门见山,“码头的事情我可以解决,不过你得把icco的股份还给我。” 说完,陈劲生面露嘲讽,“至于这些年我在你身上花的钱,就当我做慈善了。” “股份?”祁浓面露惊色,他不提,她都快要忘记了。 “陈劲生,股份是你当年死乞白赖给我的,现在分道扬镳了,你想要回去?” 一声冷笑,祁浓冷冷吐出两个字,“做梦!” “祁浓!”陈劲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惊动了周围的人,陈劲生丝毫不在意,“东西我可以给你,也可以收回,祁浓,你有拒绝的资格吗?” 下一秒,祁浓就笑了。 “是你背叛了我,怎么还好意思跟我提‘资格’二字,陈劲生,那些股份是你欠我的!” 祁浓根本不在乎股份不股份,她就是不想让他痛快。 “我跟你在一起三年,我连碰都没有碰过你,你真以为我是清心寡欲的和尚啊,我也有需求,我不能睡你我还不能出去睡吗?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而且,我跟可可心在是两情相悦,你自己要是识趣把股份还给我赶紧滚蛋!“ 这种说辞跟‘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如出一辙的不要脸! 他怎么能把背叛、出轨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陈劲生声调很高,加上他不要脸的说词已经引起了周围客人的关注。 他不要脸,祁浓却不能做到。 “好,股份是吧,你准备好合同,我就签!“ 说完,祁浓正要起身离开,陈劲生忽然从文件包里掏出一份合同。 “刚好,准备了。” 说着,陈劲生立马递上前一支笔,“签吧。”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看着面前的股份转让合同,祁浓眼底满是阴鸷。 伸出手正要去接笔,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猛然抬头,陆见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此刻正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心眼都长在胸上了,什么合同啊就乱签。” 第14章 今天晚上不行 乱上加乱,祁浓无声的叹了口气,“你来干嘛?” 表情骤变,陈劲生立马狗腿的站起身,“陆总,您怎么来了?” 陆见深仿若没有看到他一般,自顾的挨着祁浓坐下,陆见深端起祁浓面前的咖啡,覆着她的口红印抿了一口,随即点头。 “嗯,真香。” 这个时候,他跑来喝咖啡? 正欲开口,祁浓忽然扭头,润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她不安的神色,“咖啡再香都不如你。” 露骨的情话,陈劲生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抹狠意。 即便如此,他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因为他是陆见深! “陆总,我跟祁浓还事做,您要不先……” 陆见深忽然扭头,眼眸突变,狠戾嫌恶的看向陈劲生。 “欺负一个女人也算本事?” 本来已经吸引了了很多人的注意,此刻陆见深的到来,无意识给涟漪荡漾的湖面上扔了一枚炸弹。 陈劲生虽然不敢招惹陆见深,但是想到自己没有吃到嘴的肉落入了陆见深嘴里,他好歹是个男人,心里的火越憋越旺。 “陆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应该不用跟您汇报吧。” “你们?”陆见深眼色一凛,“陈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们家祁浓已经解除婚约了。“ 我们家? 他到底想干嘛! 祁浓拉了一把陆见深的胳膊。 她在阻止他,他却伸手亲昵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背叛之人也有资格要赔偿?“ 说完,陆见深身子往后一扬,伸手便将祁浓揽入了怀中,“明天会有人去公司跟你谈。”顿了顿,陆见深勾着祁浓肩头的长发,“收购!” 收购? 陈劲生立马吓得一屁股坐回到了沙发上,额头冷汗频频,“陆总,您……您开玩笑嘛?收……收购?” 不再跟他多废话,陆见深抱着祁浓站起身,“走吧。” 直到被他抱在怀里走出了咖啡厅,祁浓才恍然从他怀里挣脱。 “陆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您没必要牵扯其中。” 晦涩莫深的看着她张合的嘴巴,陆见深忽然很想吻她。 “如果你想报答也可以。”陆见深指了指自己的嘴,“亲一口,就当报偿了。 “神经病!” 说完,祁浓便转身离开了。 …… 第二天上午,祁浓接到了陈慕云的电话,让她回家吃饭。 昨天刚跟祁元军吵了一架,这个时候喊她回家吃饭? 祁浓不想回去,可是陈慕云一直苦苦哀求,她只能点头。 晚上六点祁浓准时回到祁家,门刚推开,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 叫花鸡。 祁元军的拿手菜。 换了拖鞋,祁浓走进餐厅便看到了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七年了吧,她已经整整七年没有再吃过叫花鸡了。 从祁元军有了儿子之后,她便被当做弃子般抛在了脑后。 刘姐看到祁浓,“大小姐回来了。” 厨房里两人一起回头,看到祁浓,陈慕云立马洗手迎了出来。 “小浓回来了,你爸正给你做叫花鸡呢,快快快,赶紧洗手。” 祁元军无措的站在门口,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祁浓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去换身衣服。”话是对陈慕云说的,转身便上了楼。 看着他的背影,祁元军气的欲要发作,却被陈慕云一把按住。 “好不容易把小浓劝回来了,你别添乱了,要不然以后……” 陈慕云的话声在祁浓上楼的瞬间消弭。 整个晚饭过程中,祁元军一直不停的用眼神在看她,祁浓装作无知一样,只是埋头吃东西,面前的叫花鸡却一口未动。 祁元军瞪了眼陈慕云,陈慕云虽然面上不乐意,却还是开口,“小浓,陈劲生那个畜生找你了?” 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放下筷子,祁浓擦拭了一下嘴角。 “说吧,叫我回来的目的。” 陈慕云表情僵硬的笑着,“小浓,什么目的不目的的,让你回家吃饭哪有什么目的。” 祁浓眸色发冷的看向祁元军,“说吧,错过今天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握着筷子的手在发力,祁元军面色绷紧,“陆见深,你认识?” 果然,叫她回来就是有目的的。 祁浓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认识。” 祁元军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这次中毒的事情闹得很大,我们家的码头被查封了,你认识陆……” “不可能!”祁浓直接拒绝,“我跟陆总只是点头之交,说不上话。” 祁元军的话没说完就被祁浓完全堵上了,刚知道祁浓认识陆见深的时候,祁元军庆幸过。 庆幸他还有一个女儿,庆幸自己生了一个女儿。 只是这一个‘庆幸’却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 “我吃饱了。”说完,祁浓起身要走。 陈慕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小浓,你爸亲手做的叫花鸡,你尝一口再走吧。” 祁浓头也没回,“我最讨厌吃鸡肉了!” 挣开陈慕云的手,祁浓决然的出了门。 门板关闭瞬间,祁元军的咒骂声与玻璃炸裂声紧随而来。 又是不欢而散。 看着灯火通明的别墅,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有过她的笑她的泪,却再也没有她的情了。 回到家,祁浓掏出钥匙正欲开门,安全通道方向传来一阵窸窣声。 祁浓警惕回头,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一道黑影便砸了下来。 熟悉的味道传来,祁浓正要反抗,手背一阵温热,门把转动,她便被拦腰带进门。 ‘嘭!’门板关闭的同时,祁浓便被压在了墙上。 “祁浓~” 深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好像久行在沙漠上的旅人,他急需要水源的滋润。 而她,就是他的绿洲。 “陆先生,放开我!” 她总是可以用最简单的话来拉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他们早已经熟悉彼此。 “陆先生?”他声调上调,“我以为我们足够亲近。” 说着,陆见深腰腹用力,无言的提醒着她,曾经他们负距离的近过。 两手推搡着他的胸膛,祁浓昂头看他,“陆见深,你发什么疯啊。” “是啊,我是疯了。”陆见深说着话,他滚烫的气息尽数的喷洒在她的脖颈处,带起了她心底的斑斑涟漪。 “为了你,我疯了也是值得的。” 祁浓皱眉,“很晚了,我要休息了,陆先生您请回吧。” “好啊。”陆见深起身,环着祁浓的腰便将她抱起,“我们去休息。” 托着她的腰,陆见深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她的卧室,看到近在咫尺的床,祁浓吓得抓紧了门框。 “陆见深,你……你到底想干嘛,我……今天不行!” 陆见深停住脚步,低头看她,“男人不能说不行。” 几乎是被扔在床上,撑着双手,祁浓不停的往后倒退着,“我……我那个来了。” 陆见深忽然笑了,原本俊朗的表情更添几分帅气。 “想要?” ‘呸呸’两声,祁浓冷声道,“谁想要啊,神经病!” “我们家姐姐想要,我自然满足。”说着,陆见深便脱了外套,欺身压了上去。 第15章 我们只是交易嘛? “陆见深,你……你别这样,我……我真的不行,我……” 到了嘴边的话没说完,陆见深忽然翻身将她搂在怀里,缓缓的闭上了眼。 瞪圆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惊异,景初望着他的侧脸,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你……” “不行,今天状态不好,满足不了你了。” 重重的拍了他一把,祁浓想要站起身却被他搂得更紧,“乖,陪我睡会儿。” 祁浓今天也累了,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 躺在他怀里,祁浓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阵铃声吵醒了床上熟睡的人儿。 接通电话,是陈慕云。 不想接听,祁浓斟酌片刻却还是接听了。 “小浓,医院那边来消息,那些中毒的病人已经接受了和解。“ 接受和解? “今天一大早,医院的那些病人家属亲自跟我们联系的,说可以接受和解,只要我们支付住院的费用就好,其他的就不用我们管了。” 刚好,浴室的门打开,陆见深腰间围着她的浴巾走了出来。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他的肩头,顺着他紧实的胸肌一点点的滑到腰腹的浴巾处消失不见。 所谓美男出浴,也不过如此。 祁浓不由吞咽一口。 “姐姐,口水~” 祁浓立马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陆见深!”一个抱枕砸过去,被陆见深轻而易举的抓住,抱进怀中。 “看来恢复体力了,不如我们来个晨间运动?” 丢下抱枕,陆见深捏着浴巾就要解开。 “臭流氓!除了那事儿你还能干吗!” 祁浓别过头,脸颊倏然红到了脖子根。 这个臭男人,每句话都能够拐外抹角到了那件事情上。 烦死了! 陆见深解开浴巾,黑色的四角裤下一双修长劲壮的双腿迈动着朝着床边走去。 一道阴影砸了下来,祁浓一时没反应就被他按回到了床上。 滚烫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后,“别皱眉,我不喜欢。” 薄凉的嘴唇轻吻着她的眉头,“放心交给我,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想到刚才陈慕云电话里说的,病患都答应和解了,所以是他? “你找的那些人?” 陆见深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的亲吻着她的额头,鼻梁,脸颊,耳垂,嗓音低哑,“只要让我高兴了,这些事情都会给你摆平。” 祁浓眼眸瞬间睁大。 他什么意思? 是让她陪好他,这样他才会帮忙? 心里一阵空荡,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入了尘埃。 “这是交易?” 从她脖间抬起头,陆见深深邃的眼眸望着她,“什么?” 回瞪着他的目光,“我说,这是跟我交易吗?” “如果这么想你心里会好受……”陆见深顿了顿,眉角飞扬,“那就算是。” 所以,这一切在他眼中就只是交易! 心里说不出来的苦闷,刚刚才升起的火苗瞬间熄灭。 祁浓猛然抬起膝盖,照着他的某处撞去。 “嗯!”一声闷声,陆见深捂着下腹从祁浓身上翻到一旁。 坐起身,祁浓看着躺在自己床上哀嚎的男人,一脚便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人摔在地上,陆见深疼的咬牙切齿,“祁浓,你想谋害亲夫啊!” 亲夫? 嘴角闪过一抹冷笑,祁浓甩了把长发,“陆见深陆总,我们充其量只是炮友……” 说着,祁浓忽然顿了下,一副恍然的样子,“哦,不对,我们连炮友都不是,我们是交易的甲方乙方。” 陆见深愤怒的表情一顿,原来她是因为这个生气啊。 从地上爬起来,路建设一个飞扑便将祁浓一下子按在了床上。 “姐姐,生气了?” 祁浓用力的挣扎着,却被他如烙铁一般的禁锢着,她无能为力。 放弃挣扎,祁浓咬牙看他,“放开我!” 陆见深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轮廓,“回答我,生气了?” “没有。”祁浓侧头不去看他,“您可是陆总,我怎么敢生你的气。” 还说没生气,这语气冷的冰冻三尺了。 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头,陆见深哄着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跟你开玩笑呢。” 清冷的眼眸有了一丝动容,祁浓依旧侧着脸,不愿搭理他。 “我陆见深的人怎么能被人这么欺负,他咬你一口,我就剜他一块肉。” 被他语气惊到,祁浓晃晃的扭头看他。 他眼神太过于深邃,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渊,拉着她不断下坠。 耐着心里莫名的情绪,祁浓诚然开口,“谢谢。” 嘴角一 扬,“一句谢谢就完了?我好歹是出钱又出力呢。” 有这一次,他轻而易举被推开,祁浓拉开床边抽屉拿出纸笔,快速的写了一张欠条递到他面前。 “这是欠你的,等事情结束,我会连本带利还你的。” 看着欠条上的空缺的钱数,陆见深忽然笑了。 “空头支票?” 祁浓摇头,“不知道花费多少,所以没法填,等到一切结束,你要多少都行。” “多少都行?” “当然实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祁浓有些后悔了,她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嘛。 “好,我收了。”将欠条塞进自己四角裤内,陆见深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钱,我不缺,不过人嘛……” 欲言又止的话,却引的祁浓心里发毛。 他该不会…… “陆见深,你别想歪了,我只是……” ‘嘭!’一阵关门声,将一切隔绝。 祁浓懊恼的捶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就着了他的道。 第16章 你不得好死 在公司一早上,祁浓头脑都是昏昏沉沉的。 助理嘟囔着走进门,“祁总,陆氏跟icco公司的合作崩了。” “崩了?”祁浓震惊。 “是啊,刚才我听老大秘书琳达说的,好像是陆氏那边提出的,好像是icco的那边的数据出现问题了。” icco是一家大数据分析saas公司,算是国内数据分析方面异军突起的一家新兴公司。 而陆氏的旗下的the key则是大数据分析领域的‘老玩家’。 之前之所以跟icco合作,只不过是陆氏不想在国内有任何的竞争对手,更何况icco根本不够这个资本。 政策下的私有企业大浪潮的鼓励下,陆氏才会选择谈合作。 只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直接收购才能一次性解决问题。 祁浓点头,“看来这次白忙活了。”合作谈崩,佣金自然飞了。 结果下午,老大亲自找上门,佣金不但没有飞,甚至还给她涨了50%。 老大一直在追问是不是跟陆氏高层认识,不然这合作都谈崩了,怎么还会有这么高的佣金。 想到那晚陆见深的话,祁浓挑眉,“陆氏根本就没有想跟icco合作。” 知道祁浓跟陈劲生的关系,老大关心的问了句,“你没事吧,毕竟陈总……” 祁浓赶紧伸手阻拦住了他接下来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 刚从老大办公室出来,祁浓电话响起。 电话接通,前台美宝的慌张颤抖的声音传来,“祁总,出事了,您快下来一趟吧。” “怎么了?”祁浓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有人找您。” 这个时候跑到公司来找她,肯定是陈劲生的人。 挂掉电话,祁浓立马跑下了楼。 刚出电梯,尖锐的咒骂声传来。 “赶紧把祁浓那个骚货叫出来!” “不要脸的贱女人!有本事做怎么没有本事承认!” “祁浓,出来!贱人!” 公众场合骂人这种事情也只有陈劲生的妈妈能做得出来。 果然,祁浓走到大厅便看到了站在前台插着腰的女人,她的前任准婆婆。 走到大厅,祁浓白看到了画着大红唇细眉毛,高高梳起的发髻,还有那一身打翻调色盘的长裙,搭配上大红色的高跟鞋,土的令人窒息。 前台看到祁浓,立马说道,“我们祁总来了。” 走上前,祁浓深吸口气压住了心底的怒火,“伯母,您怎么来了。” 陈母二话不说,抬手就照着祁浓的脸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荡。 “你说我来干什么!” 她用了力,祁浓没有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的承受了这一巴掌,左脸颊顿时红了起来。 火辣辣的,似乎无数针刺般。 这个时候,大厅很多人来往,这一巴掌打下去,周遭瞬间定格。 家丑不可外扬,祁浓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尽量压制着声音的怒意,嗦了口侧脸,“伯母,有事情我们出去说吧。” 一把推开祁浓伸出的手,陈母狠戾的瞪着祁浓,“凭什么出去!你自己做了脏事怕被人知道?” 她语气的嘲讽令祁浓的心收紧。 “我偏要在这里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你这个贱女人的真实面目。” 她已经极力的在保持着修养,可是陈母张口闭口的‘贱女人’,令祁浓心里的火苗被再一次点燃。 “好,你说!说啊!” 她的吼声镇住了陈母,这三年来祁浓一直对陈家人客客气气,忽然爆发的脾气惊的陈母大喘气了几下,随即便彻底破罐子破摔,跳脚的指着祁浓大骂起来。 “祁浓!你这个贱人,你跟我儿子在一起三年,这三年我儿子拼了命的赚钱养家,结果你竟然背着他在外面偷人! 这个骚货不仅偷人,她还跟那个贱男人一起商量着要整垮我儿子的公司。 我儿子那么爱你疼你,什么活儿都让你干,他那么拼命赚钱就是为了供养你,你竟然还想治他于死地! 骚货,你一定不得好死!” 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子’,祁浓今天真的见识到了。 面对陈母满嘴喷粪的画面,祁浓第一次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学会怎么骂街。 直到陈母骂的累了,祁浓踩压制着心里的沉闷回击。 “既然你提到了,那我也不管什么礼义廉耻了。” 挺直腰板,祁浓将周围看好戏的表情尽收眼底,语气不疾不徐的开口。 “首先,我跟陈劲生在一起三年,但是我们一直都是aa制,我从未花过他一分钱。 其次,他创业的第一桶金还是我把我父母给我买的房子卖了才给他凑齐的,这笔钱,他还没有还我。 最后,我没有偷人,偷人的是你儿子,是陈劲生背着我跟他的合伙人薛琳可偷情被我发现了,他狗急跳墙诬陷我!” 看到祁浓口齿清晰的辩解,陈母急了更加气急败坏的骂道,“放屁!你们别被这个小贱蹄子骗了,她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是个吸血虫,扒在我儿子身上就拉不下来了。” 说着,陈母开始动手,拉着祁浓的外套,“你们都来看看,她身上的名牌衣服,名贵珠宝哪一件不是我儿子买的,我那个傻儿子啊,一心努力赚钱就是为了好好养家,结果都被这个败家的贱女人花出去养野男人了! 这个贱女人啊,她现在不满足于偷人了,还跟那个奸夫一起谋划着想霸占而儿子的公司。 作孽啊,老天爷有眼无珠啊,这种女人就该天打五雷轰啊!” 刚开始还是咒骂,后面陈母直接变了个方式,直接拉扯着祁浓的衣领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拉扯中,陈母故意的用尖锐的指甲在祁浓的胳膊上划下一道道血红的痕迹。 “放开我!”祁浓烦躁的挣扎着,可是陈母怎么会轻易放过她,抬手就要再去打她,结果被祁浓一甩,陈母竟然一屁股被摔在了地上。 “哎呀!杀人了!还有没有天理啊,这个贱女人讲不过理开始杀人了,苍天呢,杀人了,有没有人管啊。“ 祁浓摇着头,“我根本没有推你,您要是想要栽赃可是找错人了!”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祁浓一刻都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一家子的无赖,讲道理肯定是行不通的。 很有可能,这个陈母来闹就是陈劲生授意的。 “话我已经说明白了,你爱信不信,现回去告诉陈劲生,别搞什么龌龊下作的动作了,有本事正面跟我刚!“ 说完,祁浓转身要走,坐在地上的陈母忽然起身,一把抱住了祁浓的腿。 “你别走!你把我儿子公司的股份还给我们!不然我就去告你!告你杀人!” 祁浓一震,原来真的是串通好的。 昂起头,祁浓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我告诉你,股份的事情是不可能的!这是陈劲生欠我的!” 用力的甩甩着腿,祁浓根本挣不开。 周围有员工看着两人,却谁都不敢往前去劝阻。 “杀人了!有没有人管啊,杀人了!” “杀人?” 一道清冽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人群不自觉的让出一条道,陆见深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进公司。 第17章 乖一点,我来处理 认识陆见深的员工一个个恭敬的弯腰打着招呼,“陆总好。” 仿佛周遭一切都时泡沫,陆见深的眼中只有她,缓步沉稳而来,漆黑的眼眸下是暴雨欲来的阴霾。 “祁总,有麻烦?” 祁浓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显而易见嘛。 “需要帮忙?” 这个时候,陆见深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不等祁浓开口,陈母却率先反应过来,指着陆见深尖声喊道,“是你!你就是祁浓这个贱女人的姘头是吧!” 说着,陈母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对上了陆见深。 “我告诉你们,我都录下来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得意不了多久,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陆见深眼色一凛,“愣着干嘛,动手!” 身后保镖上前,一边一个将陈母家架了起来,另一个夺过陈母的手机递给了陆见深。 随手按了几下,陆见深将镜头对上如被绑上砍头台的死猪般的陈母。 “看镜头,让全城人都看看什么叫走‘为老不尊’!” 陈母边躲着镜头,边大声嘶叫着,“放开我!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要告你们,谋杀了!” 眉头拧紧,陆见深一把将手里的手机扔了出去。 ‘哗啦!’手机砸在墙上瞬间炸裂。 这一声吓得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了陆见深。 而他却忽然朝着祁浓走近,将她凌乱的头发整理顺畅,柔和的目光却在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时,瞬间冰结。 “回去补个妆。” 祁浓不解的看着他,“可是她……” 陆见深摇头,“交给我。” 她也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可是将这个事情全部交给陆见深……祁浓不想让彼此关系变得越加复杂了。 “我……” 还想说什么,他忽然抬手抚向了她的脸颊,低头俯身在她耳旁,“乖一点,我来处理。” 他的举动毫不避讳,周围那些探究的眼神令祁浓瞬间红了脸。 脸颊滚烫的对上他笃定的目光,想到昨晚他的话,祁浓抿嘴点头。 “好。” 转身,轻便上了楼。 随着电梯关闭,陆见深脸上所有的柔和被冰霜取代。 淬毒的眼眸看向陈母,“带她走!” 陈母尖叫着,“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告诉你,现在是法制社会!我要报警,放开我!” “报警?” 保镖停住脚步,陈母大口的吞咽着口水,以为自己怔住了陆见深,“我告诉你,我上面可有人,你要是敢动我,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见深抹了把鼻子,低着头缓步走道陈母面前,一双鹰眸闪着幽深的光,如同猎豹捕捉到猎物般。 “上面有人?” “怎么,怕了?” “我好怕啊!”话落,在陈母正洋洋得意的时候,陆见深突然抬手,一旁的保镖上前照着陈母的脸就是一巴掌。 “我们陆总也是你这种刁妇可以威胁的?” 陈母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被人打过,尤其是嘴里充斥的血腥味,令她彻底红了眼。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外甥可是第一律师事务所的所长,我……” ‘啪!’又是一巴掌,这一下打的陈母眼前一阵眩晕。 “区长,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区区的律师事务所的所长也配跟我们陆总相提并论!” 周围聚集了很多人,陆见深根本不怕事情闹大,毕竟陆氏无人敢惹,只是祁浓不同。 门外一阵刹车声,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不停的擦着冷汗走了进来。 陈母看到来人,眼中立马浮现出了光亮,“康臣,姑妈在这呢,你赶紧给我教训一下这小子,他竟然敢打我!我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冷冷的看了眼陈母,康臣呵斥一声,“你闭嘴吧!” 随即,康臣恭敬的跟陆见深弯腰道,“陆总,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导致了这种泼赖随意进出,给您添麻烦了,大人大量,别介意。” 陆见深两手掏兜,面无表情的看着臣服面前的康臣,“康……所长,听说这是你的亲戚?” 康臣不停的擦着额头的冷汗,为难的点头,“是。” 陈母一看康臣这么狗腿的跟面前这个年轻人,立马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知法犯法,康所长你说该怎么处理?” 愤怒的看着陈母,康臣虽然心里不痛快,可是在陆见深面前,他什么都不敢说。 “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什么!”陈母眼前一黑,全身脱力的倒了下去。 “那还等什么。” 康臣咬牙,“带走!” 楼上,祁浓站在窗前看着楼下。 几辆警车驶来,不一会儿就有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拉着昏迷的陈母上了车。 一整个下午,祁浓都没有出办公室的门一步。 今天的事情原本只是家事,可是这么一闹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即使别人不说什么,那些人探究的目光却令她无地自容。 助理青萝进来送文件,看着祁浓心不在焉的样子,青萝说道,“祁总,您放心以后那个泼妇不会再来找您麻烦了,陆总已经都处理好了。” 他怎么处理的? 祁浓还没问出口,青萝已经给了她答案,“祁总,您是没看到啊,陆总看着年轻的,但是人狠话不多,三两句就把陈母吓晕了过去。 那个老太婆还说什么上面有人,原来人家根本不搭理她,我看啊,她没有个三五年是出不来了。” 祁浓没想把事情搞成这样,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下面的人指不定怎么议论她呢。 更何况,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跟陆见深关系不浅了。 第18章 就因为不能传宗接代 下午,祁浓就被董事长亲自接见了。 “杨董。” 闹了这么大的事情,祁浓已经做好了受处分的准备,结果杨董不仅没有训斥她,甚至还关切的给她倒了杯水,“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 祁浓诚惶诚恐的站起身,“对不起杨董,因为我的私事给公司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您怎么处分,我都接受。” 闻声,杨董只是哈哈的笑了两声,“别担心,我知道这事儿你也是受害者。” 祁浓愣住了。 眨眨眼,祁浓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还是谈判桌上舌战群儒的杨董嘛? 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杨董咳嗽两声,“虽然你也是受害者,但是这事儿却是闹得不好看,这样吧,刚好北城有个case,你全权负责吧,刚好可以躲一躲。” 心里的不安缓缓放下,祁浓抬头,郑重保证,“杨董,谢谢,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个case的。” 祁浓离开后,杨董才从桌下拿出了一直在通话中的手机。 “陆总,我都办好了。” 电话那头,陆见深坐在开往机场的车里。 “好。” 窗外风景飞速闪过,陆见深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窗外,“对了。” 杨董立马站起身,明知道他看不到,却还是恭敬谦卑,“陆总,您说。” 脸色忽然一凛,陆见深语气凝重了几分,“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祁浓的话题,任何。” “是是是!”杨董狂点着头,“您放心,我立马吩咐下去。” 一直到下班回到家里,祁浓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杨慕云的电话将她唤醒。 电话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祁浓却一直没有接。 那晚的事情令她对那个家彻底失望了。 连续响了三次后,一条短信进来。 “小浓,我是妈妈,我知道那晚的事情你很生气,但是妈妈没有办法,我们一家人要吃饭,还有那么多工人等着发工钱,爸妈实在走投无路了,只能将希望寄托给你。 你爸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只是听说你认识陆总,想问问能不能说得上话。 不过,好在现在事情都解决了,码头接触查封了,公司回复正常运营了,如果可以,你晚上回家吃饭吧,妈给你做小酥肉吃。” 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码头的事情解决了? 肯定不是陈劲生,他自身都难保。 那…… 祁浓心里最不想出现的那个想法偏偏就是最有可能的。 陆见深。 真的是他? 一整晚的浑浑噩噩,第二天一大早祁浓被秦亦言的电话吵醒。 “亦言,怎么了?” 电话那头一阵吵闹,秦亦言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小浓,你在家吗?“ “我在公寓,怎么了?” “你来一趟医院吧。” 难道又出事了? 祁浓立马起床,套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跑到医院,刚下车,祁浓就看到了门口挂着的横幅还有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 脚步似千斤重,祁浓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陈劲生跪在她面前。 然而,这不是求婚,而是他的忏悔,被逼的忏悔! 秦亦言率先看到了她,快步走了过来,“昨晚陈劲生的公司被强制退市了,而且他妈被送进了监狱。” 虽然祁浓恨他,但不至于做到这一步。 举着横幅的人看到了祁浓,立马站起身跑了过来。 一群人围着祁浓就跪了下来。 “祁小姐,我们知道错了,求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都只是一一些平头老百姓,我们根本不知道陈劲生那个臭小子得罪了什么人,求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开口说话的是陈劲生的大伯,祁浓只见过一面。 后面七嘴八舌的还有各路亲戚在不停的求着绕。 祁浓茫然又厌恶的往后退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跑来这里。 就算这是她跟陈劲生的恩怨,可是跟这些亲戚有什么关系。 秦亦言拦住了那些人的围攻,祁浓趁机跑进了医院。 原本怨声载道的病房,此刻看到祁浓进来都满心欢喜的跟她打着招呼。 陈慕云拉着祁浓走到窗口,“小浓,这是什么情况?” 祁浓摇头,“我也不清楚。” 陈慕云试探问道,“有……有没有可能是那个陆总?” 表情一怔,祁浓明显不想谈。 陈慕云赶紧转移话题,“对了,这些病人的情况都好的差不多了,明天估计就可以住院了。” 祁浓无心停下去,转身走进了安全通道,拨通了陆见深的电话。 “姐姐,想我了?” 祁浓嗦了口侧脸,“没必要闹这么大。” “心疼了?” 他沙哑的嗓子开口,听状态似乎有些疲倦。 “事情闹这么大,我怕不好收场。” 陆见深清了清嗓子,“有我在,你怕什么,他敢做就得担得起,更何况动的人还是我陆见深的女人。” 祁浓表情微变,他总是话里话外的将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化。 “那……”祁浓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没事我就先挂了。” 陆见深那边似乎有人在说话,不过很快就被恢复了安静。 “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切有我,或者你也闲来无事多想想我。” “陆见深。” “哎!”他应的干脆。 到了嘴边的话却一个字都手不出,祁浓握着手机愣了片刻。 面对陆见深,她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要实在想我的话,可以多回味一下我们在一起的过程,好好温习,我回来可是要考的。” 过程? 他又…… “我才不想你呢。”说完,祁浓便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祁浓心口剧烈起伏着。 她竟然被他简单的几句话就撩拨的心跳加快了。 ‘叮铃’一声,一条短信进来。 祁浓点开,竟然是那天他们在温泉时的照片。 他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又一条消息进来。 “高价买来的,拍的还不错,供你想我的时候看。” 照片中,他穿着t恤跟短裤,哪怕是最简单的款式可是穿在他身上却依旧衬的他挺拔帅气,而她一身白色的三点式泳衣,阳光从身后洒下,将她的皮肤映的雪白有光泽。 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她昂头去看他。 时间定格,他们契合的像是画报一般。 竟然真的很好看。 正愣神的时候,安全门打开,祁元军走了出来,脸上堆满微笑,慈眉善目的看向祁浓。 收起手机,祁浓下意识要离开,祁元军喊出了她。 “祁浓!” 脚步微顿,下一秒祁浓就要继续往前走,祁元军的脾气上来,刚才的伪善慈父瞬间消失了。 “祁浓,你给我站住!” 手指紧握,祁浓深吸一口气,扭头对上祁元军愤怒的双眸。 “祁总,您有什么事?” 祁元军表情一僵,‘祁总’二字戳中了他心底的软肋。 恶狠狠的瞪了眼祁浓,祁元军冷声道,“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人家陆总,你有空跟陆总说一声,改天我们亲自请他吃顿饭表示感谢。” 祁浓心里一阵苦涩。 这么多年了,祁元军什么时候静下心来关心她啊。 这次忽然找她聊会儿天,原来还是为了陆见深。 努努嘴,祁浓压制着心里的愤怒,冷静道,“我跟陆见深不熟,这次究竟是谁做的,我也不清楚,你要是想表示感谢你自己去。” 祁元军气的鼻孔都在放大,可是想到他的目的却只能强压。 “你还姓祁,就算你不能帮我们祁家传宗接代,起码不能拖祁家后腿!” 果然,还是露出了狐狸的真实面目。 “传宗接代?”祁浓冷笑,“放心,等你儿子传宗接代的时候,我一定烧纸钱给你!” 说完,祁浓在祁元军抬手要打她的时候,推门走出了安全通道。 身后,祁元军的咒骂声随着门板关闭而被隔绝。 咬牙切齿的冷漠被逐渐瓦加,鼻头酸酸的,祁浓昂起头将眼眶中的湿润重新咽下。 在祁元军的心里,她始终比不上一个带把的臭小子! 第19章 跪在她面前的男人 看着祁浓回来,杨慕云还想说什么,祁浓已经扭头出了门。 她不想这个时候跟杨慕云说话,正在气头上,有些话说出口就收不回了。 正门有人堵着,祁浓便从后门绕了出,刚走门就看到了站在拐角的陈劲生。 祁浓心里一震。 难道他想报复? 陈劲生终于察觉到了声响,扭头看了过来。 “祁浓。” 不安的往后挪动身子,祁浓下意识要躲。 陈劲生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刚才在门口看到他跪在地上的时候,祁浓的心里真的很不好受。 曾经她幻想过他跪在地上的画面,他手捧鲜花单膝跪地,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浓浓,嫁给我好吗?” 可是,她猜中了开口,没有猜中结尾。 他跪下了,却是以那样一种姿态。 “祁浓。”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再也不能给她温暖。 见她要走,陈劲生抢先开口,“对不起。” 脚步猛然一顿,祁浓惊讶的扭回头。 “你……你说什么?” 陈劲生九十度弯腰,态度诚恳,“祁小姐,我知道错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陈家一马。” 前一天还是一副雄赳赳的陈劲生,此刻却卑微到了泥土中,匍匐在她面前,乞求她的原谅。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祁浓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说完,祁浓转身就要走,陈劲生忽然绕到了她面前,“那陆总呢?” 陆见深? 祁浓后退一步,僵硬的勾了勾嘴角,“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 陈劲生表情一沉,眼中似乎有火苗在燃烧。 “你……” 祁浓挑眉,毫不怯弱的回瞪着他的目光。 忽然收敛表情,陈劲生叹了口气,“祁浓,我们终究在一起三年时间,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赔偿都可以,但是……但icco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你能不能让陆总高抬贵手,放过icco一马。 还有我妈,你知道的,我妈脾气就那样,她要是得罪了你,你打我骂我,我都忍着,我妈年纪大了,坐牢会要了她的命的。” 他声音字字珠玑,明明实在忏悔在道歉,可是却更像是在指责。 祁浓两手环胸,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对陈劲生,她真的失望透顶了。 这个男人不仅下贱下流,还一点儿尊严都没有! 为了利益,她可以抛弃一切,更何况是面子。 “陈劲生,我郑重跟你说一次,我跟陆见深没有一点儿关系,他怎么对你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请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说完,祁浓转身快步走出了后门。 陈劲生不依不饶的在身后追着,一直守在门口的秦亦言看到了这一幕,立马跑了过来拦住了陈劲生。 “祁浓,你先走,剩下的交给我。” “谢谢你,亦言。” 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祁浓道了声谢便快步离开了。 下午,祁浓赶上了最后一班飞往北城的飞机。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祁浓疲倦的托着行李箱来到了公司准备的酒店。 办理入住,拿卡上楼,直到推开房间的门,祁浓不由的眼前一亮。 竟然是豪华的总统套。 杨董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放下行李,祁浓便在房间转了一圈,明净的落地窗,能够将海景尽收眼底,室内正中央是宽大的床,踩在地摊上,舒心又自在。 圆形吊灯,柔和暖光,尤其是窗前安置的阶梯式的浴缸,祁浓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泡澡沐浴来缓解疲劳了。 泡沫与玫瑰花瓣的点缀下,祁浓白皙的皮肤更显细嫩。 长发挽起靠在浴缸边缘,全身的倦意在温热的水流下被尽数释放。 闭上眼,祁浓缓缓的进入了睡梦中。 陆见深竟然出现在了她的睡梦中,并且一直追着吻她,就在两人在床上翻滚的时候,陈劲生忽然冲了过来,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祁浓吓得立马张开眼,看着眼前的景致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做噩梦了。 擦了把冷汗,祁浓从浴缸站起身。 刚走出浴室,祁浓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朝着身后摔去。 刹那间,一道人影冲了过来,拦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姐姐~” 陆见深? 两手推着他的肩头,祁浓看清了面前的人,不由一愣。 “你怎么在这里?” 陆见深似乎很疲倦,垂头在她肩头,温凉的嘴唇一下一下蹭着她的脖颈,“一忙完我就过来了,好累~” 祁浓刚刚泡过澡,浑身都是热乎乎的,被他触碰的地方却如火烧般炙热。 “我问你怎么进来的。” “房卡啊。”陆见深环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嵌入了他的怀抱中,“我开的房间,自然能自有出入。” 祁浓明白了,怪不得这次出差会住上了豪华总统套房,原来是陆见深安排的。 手指在他腰间用力一按,陆见深吃痛的后退一步。 祁浓捂着胸口不停后退,直到后背撞在墙壁上,再无退路。 陆见深还想上前,祁浓忽然伸手抵在了他心口,颤动的眼眸不敢去看他。 “陆总,是我走错了房间,不好意思,我马上走。” 说完,祁浓侧身便朝着换衣间走去。 身后,陆见深抢先一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天翻地覆中人就被他压在了床上。 黑发在身后铺开,如瀑布般顺滑。 “想走?” 盯着她慌乱的眼眸,陆见深俯下身,“姐姐,既然来了,你走的了吗?” 两手撑在身前,祁浓尽力维持平静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缓声道,“陆总,你现在让我很困扰。”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冷静,冷静的陆见深的心忽然一动。 心……动了? 慌神的时候,祁浓再次开口,“放开我。” 俊朗的嘴角忽然一扬,陆见深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起身走出了房间。 祁浓正准备换衣服,门打开,陆见深侧身看着裹在被子里的祁浓,“友情提示,衣服在那里。” 说完,他便再次关上了门。 祁浓在房间找了一圈,竟然发现自己的行李箱不见了。 直到看见床头的那个礼盒,祁浓才终于明白,怪不得他特意提醒。 门板再次开启,陆见深沾着笑意的声音传入,“或者,你什么都不穿也可以。” 祁浓气急,却没有办法只能打开礼盒。 里面是一件火红的连衣裙,一看就价值连城,然而布料却少的可怜。 穿这个? 环顾四周,好像除了这件红色礼裙外,她没有别的衣服穿了。 换上礼服,站在镜子前,祁浓竟然有些慌神。 她的衣服很少有这么光鲜的颜色,大多是以素雅为主,更别说是热切的红色。 刚刚泡过澡的皮肤如同刚剥开的鸡蛋,吹弹可破,鲜血般的绸缎滑过皮肤,说不出来的诱惑。 黑发不许要打理,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慵懒的似一直高贵的波斯猫。 没有一个女人会抗拒美丽,祁浓也忍不住多看了自己几眼。 不仅有礼裙,竟然还有一双黑色高跟鞋,细跟不好踩,却是红色最好的伴侣。 门外传来敲门声,低沉的嗓音传来,“好了吗,我的灰姑娘。” 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在等着她,祁浓的心里一阵不安。 过去近三十年的时间,她从未有过此刻的矛盾。 既好奇又觉得不安。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着她的心。 陆见深眼中的侵略令祁浓无法忽视,只是她已经不再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很多事情会考虑前因更会担心后果。 陈劲生的事情已经给了她上了沉重的一课,她不能再让自己踏入了没有风险预估的一段关系中。 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第20章 我想要更多 深吸一口气,祁浓走向门口,纤细的手指握住了门把。 门外,陆见深如青松般站立,年轻俊朗的脸上却有着跟他这个年纪不符的成熟。 门打开,他的心也被牵引了起来。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双细嫩白净的脚,秀尔俏丽的脚踝,美妙天成。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不过如是。 视线上移,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圆润的脚踝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不盈一握的素腰,半羞半掩如凝脂白玉的肌肤,修长的脖颈,罩体的红衣无疑是极其艳冶的,可是这份妖艳与她的神态相比却逊色许多。 杏眸含羞带俏似妖,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不沾杂质,自带的粉光点缀,欲引人一亲丰泽。 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而她却不自知。 未饮酒而已醉,看着她缓步走来,陆见深勾起了嘴角。 伸出手,陆见深低哑浑厚的嗓音开口,“may i?” 望着他的手指,祁浓却浅笑着摇了摇头,“我有话跟你说。” 陆见深挑眉,却已经自顾起身,长手揽她腰身将他拉入怀中,另一只手拉起了她的手臂搭在了肩头。 “好,你说。” 音乐声响起,他带着她轻而易举的便舞动了起来。 祁浓想拒绝,而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是悠扬旋律罩了耳,还是珠光昏昏扎遮了眼,或者是绮迷多情的氛围乱了心,祁浓竟然被他带着一起扭动起了身体。 刚才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明明说好要拉开距离,却越走越近。 就在他的薄凉的嘴唇顺着她的耳垂下移的时候,祁浓恍然清醒。 猛然张开眼,祁浓伸手抵在他肩头,认真的看着他。 “陆见深,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他根本不接她的话,强势的俯身在她的后颈,额头,耳垂,留下斑斑撩人的星火。 艰难的推搡着他,祁浓尽量找回自己的声音。 “陆见深,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带着怒意的声音终于令他正视她。 陆见深站直身子,垂眸看她,“好,你说。” 袅袅的音乐声还在继续,不远处的桌面上,烛光灼灼为今晚平添了几分绮旎柔和。 然而这一切跟似一桶凉水,将她彻底浇醒。 “我们见面的次数也不过五只手指数的过来,之前发生了那种事情完全就是个误会,成年男女各取索取罢了。 你帮我的事情,我很感谢你,日后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的,只是,我们之间……” 顿了顿,祁浓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我不想变得复杂,所以就此打住,行吗?” 陆见深面无表情,幽深的眼眸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行~”忽然两个字,陆见深眯着眼俯身与祁浓正面相对。 “既然是报答为什么要日后?或者你现在要报答也可以。” 说着,他就要动手,却被祁浓一把拍掉。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陆见深正色,璀璨的黑眸中仅是清澈,压迫的锁定着她的双眸,“一开始是各取所需,接触久了我想要更多了,难道你对我就当真有一点儿别的想法都没有?” 皮球重新踢了回来,祁浓只觉得头疼欲裂。 摇着头,祁浓退后一步,拉开他气场的包裹。 他不准她逃,步步紧逼,“祁浓,你敢说,你对我没有别的想法?” 她退,他进。 “真的没有嘛?”他气场太足,逼得祁浓退无可退,“祁浓,问问你的心,真的没有嘛?” 再无退路,祁浓被逼着看他。 “就算有那又怎么样,本来男性成熟就晚,我还比你大那么多,而且我刚刚才结束一段感情,不想再为别人做嫁衣了。” 陆见深先是一怔,随即勾着嘴角笑出了声。 “你拿我跟陈劲生那个渣男相提并论?” 沉默就是承认。 陆见深无奈的叹了口气,竟然有种老生常谈的意味。 “我虽然年纪比你小,但是我经历过的事情是你想不到的,而且,我跟陈劲生那种只会在别人身上找理由的渣男不同,我认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心口剧烈撞击,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 明明他什么情话都没说,可是她心里比吃了蜜都要甜。 还想说什么,祁浓却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再不吃牛排都要凉了。”看出了她的耸动,陆见深环着她的腰走到餐桌前。 “特意为你准备的,尝尝。” 鲜花音乐,烛光礼服,红酒美食,一切都是对于这个美好夜晚最好的馈赠。 正如他口中所说的,虽然陆见深年轻,可是他想的很周到,将所有事情安排的井然有序。 就连牛排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切好端到了她的面前。 酒杯举起,隔着红色液体的倒影,她沉醉在了他精心布置的温柔乡中。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只知道有人抱着她将她放在了床上,还体贴的替她换了衣服盖上被子。 换衣服? 猛然张开眼,祁浓只觉得头痛欲裂,窗外大好暖阳照进房间。 忍着宿醉后的头昏脑涨,祁浓起身便进了卫生间。 “啊!”一声尖叫,祁浓猛然从卫生间跑了出来。 起伏的心口,祁浓脸色绯红的吞咽着口水。 卫生间里,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停住,陆见深含笑着走了出来。 祁浓正靠在墙上大口呼吸着,刚才她推门进去,结果忘记了昨晚陆见深在这里住下了。 她习惯性的推开门就去卫生间了,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正在洗澡的陆见深。 她呆滞的空气,陆见深竟然回过身来。 山丘般起伏的胸肌,紧实的腹肌,一股一股的像是小馒头一样,窄细的腰身,两条鲨鱼线蜿蜒消失在了…… 感受到她的眼神,陆见深嘴角闪过一抹笑意,晦涩莫深,带着危险,祁浓立马夺门而出。 虽然两人发生过亲密关系,但是这么直面去看,她还是第一次。 “姐姐~” 耳后忽然传来一声低哑富有磁性的声音,热气喷洒在耳后,刺的祁浓全身一僵。 抬脚要走,就被他握住手腕按在了墙上。 “这就看够了?” 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蒸发的热气氤氲了她的视线。 “我……我不是故意的。” 干涩的解释,祁浓说的虽然是事实,但是说出口却没有一点儿底气。 “故意也没关系。”他低着头在她耳旁和着气,一下一下,热气挠着她的心。 “我们俩之间谁跟谁啊,既然姐姐想看,我一定伺候好了。” 说完,陆见深拉着祁浓的手便抚向了精壮的肩头,水渍润滑下,她的手指竟然平滑的来到了他的小腹处。 就在他拉着她的手继续往下探的时候,祁浓猛然往后一抽。 “陆见深!你大早上发什么神经啊。” 看着她羞红脸的样子,陆见深宠溺的勾了勾嘴角,身子更贴近了几分,薄凉的嘴唇咬着她的耳垂,“发的不是神经,是……爱~” 说完,他大手一托,人就被他抱了起来,双腿盘在腰上带进了卧室。 人被摔在床上,祁浓身子上下起伏着,陆见深紧随着压了下来。 “我一会儿还有会,你起来。” 陆见深偏不依,跪坐在她的大腿上,陆见深慢慢俯下身,“挪到下午。” “你说挪就挪!”祁浓嗤之以鼻,“上次的事情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个case要是拿不下,我就该卷铺盖走人了。” 他不以为然的努努嘴,“刚好,我身边缺个暖床的,我给你双倍工资,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想要陪着我就行,怎么样?” 脸色一变,祁浓的心里咯噔一下。 在他眼中,她还只是一个用金钱可以交易的存在。 “放开我!”冷冷的三个字,祁浓生气了。 表情收敛,陆见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随即从她身上翻下。 利落起身,祁浓便进了卫生间。 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了衣服,花了个淡妆。 陆见深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望着她的方向。 “昨晚的房费我会转给你的。”说完,祁浓拉着行李箱就走。 陆见深立马从床上下来,冲上前从身后一把抱住了祁浓。 “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是开玩笑,你……” 用力睁开,祁浓后退两步转身看他,“我没有开玩笑。” 陆见深伸手还想碰她,祁浓却又后退一步,表情更加清冷疏远了几分。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祁浓打开房门托着行李箱便出了门。 ‘嘭!’剧烈关门声惊的陆见深眼眸一颤。 小小身子,气性倒不小。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孙悟空怎么逃得过我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第21章 少女的羞涩感 祁浓大学是在北城上的,很多朋友同学都在这座环城里奋斗。 这是一座不夜城,可以编织无数人的梦。 然而这更是一座牢笼,一旦进入便再也无法逃离。 大清早的出门,祁浓所有时间就被卡在了拥堵的路上了。 原本她想做地铁的,但是因为换乘太麻烦,所以她便直接打车了,毕竟公司报销。 只是刚驶上高架就堵了。 眼看会议时间越来越近,祁浓只好给对方拨通了电话,解释了一下。 对方表示理解,而且那说话的声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整整堵了一小时四十分,祁浓才终于来到了her beauty楼下。 刚下车就有个年轻的女孩跑了过来,“您好,请问您是祁浓祁总嘛?” 祁浓点头,“是,我是。” 女孩里面做了个‘请’的姿势,“祁总,里面请,我们总经理已经等候多时了。” 两人进了her beauty大楼,女孩敲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沈总,祁总到了。” 伏案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抬起头,看清他的样子,祁浓表情一怔。 竟然是…… “学……学长?” 祁浓瞪大眼眸看着缓缓站起身的男人,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沈子骞,她大学时学生会的学长,大二那边就被mit破格录取到了化学系,而且当年他们之间还发生过一段绯然的传闻。 沈子骞走上前,主动朝祁浓伸出手,“好久不见,祁浓。” 木讷的握住他的手,祁浓发现开口的声音都带着些微颤抖,“你……你好,沈总。” 两人仿佛公事公办的第一次碰面,只是对视几秒却瞬间破功了。 “小学妹,好久不见了,你倒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说着,沈子骞带着祁浓坐到沙发,“喝什么?还是可乐?” 祁浓摆手,“学长,我马上就三张了,哪有年轻时的肆无忌惮啊。” 无声打叹息,沈子骞摇着头,“哎,连我们最小的小学妹都说老了,我们这些老年人可怎么办啊。” 十年不见,两人竟然再次见面却没有丝毫的陌生。 热络的聊了好久,直到刚才的女孩敲门提醒两人到饭点了,沈子骞才反应过来。 “你来北城了我必须得尽地主之谊,走吧,我请你吃饭。” 祁浓并没有虚让,两人一起出了门。 西餐厅。 沈子骞开了瓶红酒,看着喝一点儿酒就红了脸的祁浓,想到过往,不由惆怅。 “当年我们学生会第一次聚餐,你喝了点酒,结果坐车的时候吐了我一身,那天我气的要死,结果你却红着脸傻乎乎的看着我,什么气都消了。” 听他怎么一说,祁浓不由的吐了吐舌头,小表情飞扬,竟然有种少女的羞涩感。 “学长,那天明明是你灌我酒的,这叫因果循环。” “你啊,还是这么多歪理。”说着沈子骞的表情认真了起来,朝着祁浓举起酒杯,“没有想到,十年过的如此飞快,当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现在我们竟然谈起了合作。” 脸上的羞红没有完全消退,祁浓表情露出一抹痛意,“是啊,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已经十年了。” 欢愉的气氛中,祁浓总觉得有股寒意从背后下来。 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祁浓皱眉,总觉得有人在暗处观察她。 看她慌神,沈子骞关切问道,“怎么了?” 恍惚中应了声,祁浓摆摆手,“没,没什么。” 下午的谈判很顺利,因为有了沈子骞的存在,her beauty的人并没有为难她。 案子谈下,her beauty将所有的法务代理都交给了祁浓公司。 三天的出差时间,祁浓用了一天就结束了。 剩余两天,祁浓时间自由,而沈子骞更是尽到了地主之谊,带着祁浓逛了母校,吃了网红小吃,还去了一趟白青寺。 回到港城,祁浓立马就去了公司。 助理青萝泡了杯咖啡进来,看着祁浓激动的不行。 “祁总,你终于回来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想死你了。” 推开青萝的熊抱,祁浓掏出一个如意扣。 “呐,从白青寺求的姻缘,随身携带,保证半年内让你脱单。” 青萝欢天喜地的接过,“谢谢祁总,祁总最好,祁总最美,祁总顶呱呱!” 祁浓无奈叹了口气,端起咖啡走到窗前。 在北城的这三天,陆见深没有再出现,难道那天她说的那些话,他生气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攀附高贵,毕竟他可是陆氏的总裁,而且他比自己小七岁,她不可能真的傻到他对自己是真的动心。 不过就是闲来无事的挑逗而已。 逗过了,到手了,也就不珍惜了。 到了这个年纪,她怎么还看不透,竟然还怀有希冀。 “祁浓,您听说了嘛?” 祁浓恍然回过神,“什么?” 仔仔细细的收起如意扣,青萝凑上前,八卦道,“你没有听说?老杨被调走了。” “什么?” 祁浓惊恐扭头,“老杨被调走?” 三天前老杨才跟她说让她处理好私人的问题不要牵扯到公司,然后让她戴罪立功,怎么就…… “这么突然?” 琴萝噘着嘴点点头,“我听说是总公司临时决定的,今天下午,新任老总会过来交接。” 祁浓美眸轻敛。 老杨可是总经理,说换就换?而且这么突然。 一旁,青萝还在继续八卦,“我还听说新任的老总是个年轻有为的钻石王老五,典型的高富帅。“ 祁浓含笑的看着花痴中的青萝,“花痴是种病,得治!” 青萝瘪嘴,揣着如意扣离开。 下午,新任的总经理便走马上任了。 也许是青萝口中的那个‘传说’起了作用,欢迎仪式的时候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一个个化的跟参加时装周一样。 倒是祁浓,清汤挂面,却依旧是最扎眼的那一个。 气质这东西可不是靠妆发服装可以包装的,那是骨子里的东西。 低调的黑色林肯停住,车门打开,率先一双笔挺的双腿。 空气中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小姑娘们捂着嘴齐声惊呼,眼中的桃心怦怦跳动。 看清那人,祁浓清寡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个笑容。 竟然是他。 第22章 口是心非的女人 手被温暖包裹,祁浓抬头看向那人。 “又见面了,小师妹。” 无声的笑,祁浓欣然点头,“这一次该叫沈总了。” 周围好奇的眼神黏在两人身上,仿佛想要为这段对话平添几分色彩。 很快,两人见面时的画面被添油加醋的传遍了这个公司。 下班时,祁浓敲开了沈子骞的门。 “学长,这次该我尽地主之谊了。” 沈子骞不可置否的耸耸肩,“当然。” 原本,沈子骞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直到去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是欢迎会。 原来的不熟悉,一场酒之后便什么都忘却了。 沈子骞是来者不拒,等到散场的时候,沈子骞明显喝多了。 等送走所有人之后,祁浓才回去扶着沈子骞出了门。 司机早已经等候多时,沈子骞却非要送祁浓,没有办法祁浓只好跟着上了车。 到了祁浓公寓门口,沈子骞跟着祁浓下了车,两人在路上溜达了一会儿,沈子骞美名其曰醒醒酒。 哪怕已经共事了几个小时了,祁浓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学长,这才几天,你就从我的客户变成了我的上司。” 沈子骞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是我主动调过来的。” 没明白他的意思,祁浓只当他是因为工作需求。 “其实这些年港城的发展前景比北城好,而且以学长你的专业能力,委身在her beauty确实委屈了你,来这里,才能发挥你的专业。” 没有回应,沈子骞只是温柔的笑了笑。 如果说陆见深的笑是破开寒冬清晨的日出,那沈子骞就是大雨过后沾着氤氲潮气的中日。 怎么又想到了他! 祁浓懊恼的晃了晃脑袋,身旁沈子骞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没……”祁浓摇头,指着身后的公寓,“学长,我到了,今晚就不让你上去了,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喝了这么多酒,回去的时候让司机买点醒酒药喝。” 看着高耸的公寓大楼,沈子骞眼中闪过一抹寂寥。 眼神收回,沈子骞又露出了那份温暖的笑容。 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祁浓头顶,熟练的像是他们还是十年前单纯的学长与学妹。 一整晚的不舒服,终于在他这个举动下露出端倪。 祁浓背脊一僵,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学长,再见。” 几乎是落荒而逃,祁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心里仿佛有一只小麋鹿遇到了猎人,仓皇而逃。 直到跑进公寓,再也感受不到沈子骞炙热的眼神,祁浓才长出一口气。 头顶声控灯灭掉,眼前一片漆黑,寂静的空间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 角落一阵窸窣,祁浓猛然警醒。 “谁?” 声控灯亮起,祁浓来不及看清,一道黑影砸下,按着她的肩头便将她压在了墙上。 “你……唔~” 惊叹的话被冰冷的嘴唇尽数吞下,祁浓长大眼眸看着尽在咫尺的眼帘,而那人同样瞪大眼眸,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她慌乱的眼眸。 是他。 两手用力的推搡着那人,他却将所有力气砸在她身上,祁浓睁不开,下意识的应激反应,抬脚要去踢他,却被他双腿夹住。 直到两人之间一点儿缝隙都没有,祁浓的心里各种情绪堆积。 说不放手的是他,说消失就消失的是他,现在说跑来找她就来,甚至还不顾她的意愿,按着她就吻。 怒火在心口蔓延,祁浓张口直接咬向了他的嘴唇。 “嘶~” 一声倒吸凉气声,祁浓终于逃脱。 不顾她刚才举动是否惹怒了那人,祁浓转身就要跑,刚走出两步就被那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力的反作用力,祁浓重新落回到了他的怀抱。 紧实的胸膛如铜墙铁壁,撞的穷后背刺痛。 温热的气息顺着她的背脊丝丝的传至她的耳中,麻痹神经,成功将她的心抓紧。 “姐姐,你咬我?” 睫毛轻颤,祁浓眼神没有丝毫着陆点,“放开我!” 她语气不善,他却抱得更紧了一些。 “陆见深,你放开我!” 这一次,她语气沾了怒意,陆见深听话松手,祁浓却因为身子倾斜,整个人朝着地面摔去。 “啊!” 纤细的胳膊在空中想要抓住些什么,然而除了空气,她什么都抓不着,身子却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直到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下坠延缓。 人再次被肉墙抱住,祁浓才缓缓张开眼。 “姐姐,这可是你主动的。” 说完,祁浓被他拉起落入了怀中。 根本没有再给她反抗的机会,人就被抱着进了电梯。 他熟门熟路的停在9楼,然后从她包里掏出钥匙,拧开后便直接打开了房门。 一路抱着她进了卧室,他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看着偌大的床出现在眼前,祁浓立马按住了他的肩头,语气带着几分求饶意味。 “你……你想干嘛?陆见深,这是我家!你别乱来,否则,我……我就……” “就怎样?”陆见深意味深长的压低身子追问。 她原本就只是威胁,毫无底气,被他这么反问,更是慌了神。 “就……就……” 他忽然咬住了她的耳垂,声音含糊不清,“就咬我?” 想到刚才那个吻,祁浓的脸瞬间红透。 耳垂痒痒的,那种感觉令祁浓觉得整个心像是坐上了热气球,忽上忽下的飘忽不定。 那种感觉令祁浓觉得恐慌。 她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却明确一点,她的心越来越身不由己了。 抱着她继续往前走,祁浓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声音尖锐的低喊道,“陆见深,我说了,我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你别再纠缠我了行不行?我……啊!” 颤抖的声音划破夜色,祁浓被扔到床上,床垫起伏中,祁浓却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冷鸷。 没等她反应,陆见深忽然俯身,两手撑在她的身前,漆黑的眼眸在她脸上凝视。 无声的对峙中,过了好久,陆见深忽然开口:“对我没意思?难道对沈子骞有意思?” “你认识学长?” 陆见深眼神闪过一抹异样,不等她捕捉,他便欺身压了下来。 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她吃痛被迫张开嘴唇,他低头便轻而易举的吻住了她。 那种她最讨厌的感觉再一次涌来,明明她一再告诉自己不能靠近他,可是他只是一个吻便将她轻而易举拿下。 微凉的手指顺着她的衣摆划入,所到之处引起了阵阵涟漪,就在他的手几乎触碰到那一刻的柔软时,祁浓猛然张开眼,用力的将他一把推开。 迅速整理好衣服,祁浓身子不停的往后缩着,怯怯的看着他,“你别过来。” “女人呐~”陆见深轻笑一声,“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诚实的很。” 他毫不掩饰眼中的青欲,深邃的眼眸盯着她上下打量。 他眼神太过于露骨,吓得祁浓翻开被子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只留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看着她。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祁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有人来了,我……我得去开门。” 陆见深忽然隐晦一笑,转身出了门。 第23章 今天不行,大姨妈来了 他干嘛啊? 祁浓赶紧下了床,便看到陆见深打开了房门。 他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便拉了一个行李箱进来。 门关闭,祁浓紧随走了出来。 “你拿行李箱干嘛?” “你这里没有男士换洗的衣物,我当然得自备一些了。” 说着,陆见深打开行李箱便开始收拾出了东西。 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一些洗漱用品,直到看到他一整包内裤的时候,祁浓脑海中蓦然的浮现出了它该包裹的尺寸。 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子,祁浓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想那个。 陆见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垂头,目光与她相抵。 她眼中的羞涩还未褪去,便被他尽数收进眼中。 “想什么,脸都红了。” 祁浓赶紧转身,声音带着不自然,“我……我什么都没想,我这是热的。” 陆见深勾着嘴角,“哦?今天才21度都能把你热红了脸?” 说着他忽然朝着她额头伸手,祁浓吓得连连后退,“你干嘛!”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笑容,“垂涎我身子就直说,我保证今晚满足你。” 话落,他便弯腰一把将她抱起,将她放在桌子上,人便挤进了她双腿间。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呼出的气息慢慢纠缠在一起,直到密不可分。 “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祁浓咬牙,羞涩的别过头不去看他,“没有!” 回答太快,有说谎的嫌疑。 “口是心非的女人。”他并不恼,欲擒故纵的戏码才最勾人。 手扶着她的腰,一下一下若虚若实的蹭着她的软肉。 她早就动了情,被他轻轻一撩,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火苗烧的她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感受到她的变化,陆见深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咬耳朵轻声道,“说实话,我就给你。” 喉头滚动,祁浓全身血液都涌到了被他嘴唇轻咬的位置。 “陆见深,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一边用嘴唇轻蹭着她的脖颈,陆见深声音沙哑的应着,“你说你的,我做我做,不耽误。” “你……你停一下,我今晚不行。” 他的手在她敏感的地方磨蹭着,祁浓的话都颤抖了起来。 “蹭一蹭就行了。” 两手推搡着他的胸膛,祁浓没有办法只能随口找了个理由,“我那个来了!” 陆见深动作一顿,微微直起身,低头看她,“那个?” 祁浓立马点着头,“嗯 ,就是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 “大姨妈?” 祁浓面露惊色,这……他都知道? “是,今天不能做了。” 陆见深惋惜的摇了摇头,“又得做苦行僧了。” 一声叹息,就在祁浓以为他会离开时,陆见深忽然两手捧住了她的脸颊,低头便吻了下来。 炙热而霸道,吻的祁浓肺里缺氧,脸色噌的有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 他的吻来的太过于突然,祁浓一时不备,等到反应过来准备换气时已经晚了。 几乎窒息的瞬间,陆见深忽然松开了她。 祁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俯身点了点她的精巧的鼻头,“你这样,我怎么熬得住。” 话落,陆见深转身,朝她摆了摆手,“今晚我睡客房,你要是实在耐不住寂寞可以来敲我房门,我不锁门的哦~”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祁浓无声的举起了拳头。 这个臭小子,又算计她! 可是明明知道他在算计自己,她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能够一次次打破她的底线。 回到卧室,祁浓正想拿睡衣去洗个澡,结果刚一起身,下身忽然一股汹涌,祁浓瞬间愣在了原地。 这……不会这么巧吧。 夹着腿跑进浴室,看着那一抹猩红,祁浓长叹一口气。 报应啊! 真的是说什么来什么,她只是想找个理由的,结果就成真了。 第二天,祁浓起床的时候,陆见深已经走了。 桌上却放着一堆早餐,还有一张便条。 “记得吃早饭,别太想我,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什么意思? 带着疑惑,祁浓吃了早饭便去了公司。 刚坐下,小助理青萝就端着咖啡兴奋的跑了进来。 “祁总,早上好啊。” 看她那眉开眼笑的模样,祁浓不由好气,“有好事儿?” 青萝含羞的点点头,“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说来听听。” 青萝凑上前,趴在办公桌前,花痴的笑着,“今天早上我来的时候听到老杨的……不对,应该是沈总,沈总的秘书说我们公司要被收购了。” “收购?” 这两个字曾经是祁浓经常听到的,但是最近听着怎么都觉得很刺耳呢。 “收购就收购,你至于这么兴奋嘛?” 小嘴巴一嘟,青萝脸上又露出到了标准的花痴模样。 “因为收购我们的是个老熟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该不会是…… “就是上次来的那个陆总啊,上次他来还是我们的客户,这次来却是谈收购了。” 越说越兴奋,青萝面露鸿运,“祁总,你说这个陆总是不是看上我们公司漂亮又能说的哪位小姐姐了?” 祁浓表情一变,该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正担忧,青萝又自顾说道,“哎呀,该不会是上次我们一起开会的时候,陆总发现了我隐藏在美貌外表下那颗真善美的心吧。” ‘噗!’ 刚喝进口中的咖啡直接一口喷了出来,青萝刚好捧着脸在她正对面,吐出的一口刚好一滴不剩的尽数的喷到了青萝的脸上。 定格三秒,青萝反应过来,瞬间一声尖叫,“啊!!!”的跑出了门。 祁浓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这么巧就……就喷了,而且还喷了青萝一脸。 赶紧拿起纸巾盒,祁浓紧跟着跑出了门。 卫生间里,青萝第五次洗脸,还是觉得脸上一股浓郁的咖啡味道。 一旁的祁浓尴尬的又木讷的抽着纸巾递给她,“青萝,真的很抱歉,我……” “祁总!”青萝忽然开口,“别说了,我……我没事了。” 在青萝第六次想洗脸的时候,祁浓赶紧拉住了她。 “好了,再洗就破了。” 青萝只好作罢。 两人刚走出卫生间,就听到门口的方向一阵骚动。 刚刚还是一脸垮青萝脸色瞬间明媚,沾着水雾的脸上露出了熟悉的花痴表情。 “肯定是陆总来了!” 此刻,祁浓才明白了早上那张便签的意思。 原来‘一会儿见’就是指的这个。 “祁总,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不然白白便宜了外面那些小妖精。” 刚才被喷的事情瞬间就被抛在了脑后,青萝此刻真被‘色’字架在了头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你去吧,明天我还个案子得去准备资料。” 青萝失落的瘪了瘪嘴,“那我去了。” “去吧。” 撒欢的跑走,祁浓看着青萝的背影,不由感叹。 年轻真好,就连花痴起来都觉得那么可爱。 “哎!” 叹了口气,祁浓回到了办公室。 她确实有个案子要处理,所以回到办公室便戴上耳机开始整理明天要用的资料。 祁浓有个小习惯,想要聚集精神的时候就得听着音乐。 也是因为这个小习惯,所以当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她并没有一丝察觉。 忽然右耳一空,音乐戛然而止。 祁浓猛然抬头,灿若星河的眼眸便落入了他墨如夜空中。 下意识的往后一靠,力气太大,座椅被压的往后倒去。 第24章 小朋友,玩火尿床哦 刹那间,一股力道拦腰将她抱回,仿佛是她投怀送抱一般,两手撑在胸口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鼻头,“姐姐,这才分开几个小时就想我了?” “谁想你了。” 他含笑看她,“谁想谁知道。” “谁想谁是小狗。” “汪汪!” 祁浓表情一顿,他……他刚才是在学狗叫嘛? “我想你了,我是小狗。”说着,他竟然真的跟奶狗一样在她的脖子上拱了拱,微凉的嘴唇轻轻的舔着她的后颈的皮肤。 瞬间反应过来,祁浓两手推搡着他的肩头,“陆见深,这里是公司,你干嘛啊。” 陆见深无所谓的耸耸肩,“跟自家员工增进增进感情都不行嘛,祁总监。” 自家员工? 祁浓恍然反应过来,青萝说了陆见深要收购公司了。 “你来是谈收购?” 陆见深忽然松开她,转身坐到了祁浓的位子上,“这么关注我?还说对我没意思。” 张口想解释,可是话到了嘴边,祁浓却没有说出口。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这家公司。” 按理说同创商务洽谈中心是这些年来的新兴行业,很多工作律师也可以做,所以这几年并没有受到业内人的认同。 陆见深作为一个商人,他竟然对这种收益前景不稳定的公司进行收购,这一点倒是出乎了祁浓的预料。 他总是不老实,哪怕祁浓摆明了是跟他谈正事儿,他还拉着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按着揉着,好像在盘核桃一样。 “想听到什么答案?”他眼眸脉脉含情的看向她,“是想听我是为了你才收购的?” 祁浓表情一下子僵了下来。 “我……我才没有那么想呢。” 口不对心的一句话。 其实在听到他要收购公司的时候,祁浓就想到了这一点。 只是,这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祁浓不会真的自恋到会认为陆见深是为了她,毕竟他可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怎么会为了一场露水姻缘而收购一间公司。 就算陆氏再有钱,那钱已全部是大风刮的啊。 揉着她手的动作一顿,陆见深的表情恢复正常,“陆氏刚好缺一个专门谈判的部门,刚好同创商务洽谈中心是业内的开创者,与陆氏不谋而合。” 所以嘛,还是为了利益,怎么会为了她呢。 明明就该是这样,可是真的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抓紧,呼吸都乱了节奏。 他忽然拉了一把,她便被拉起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是八卦阴阳对般契合。 “生气了?” 祁浓挣扎要起身,他却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固在怀中。 “放开我!” “不放。” 几次挣扎无果,祁浓便放弃了反抗,垂眸去看他,表情像是一只受挫的鸵鸟,被人拔掉了最心爱的羽毛。 就在陆见深以为她学乖了,凑上前想要一亲芳泽,祁浓忽然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猝不及防,饶是陆见深忍耐力很强也被打的措手不及。 “嘶~”一声倒吸凉气,怀里的温玉软体便悄然逃走了。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陆见深疼的揉着侧腰,眼神中带着哀怨看着得意洋洋的祁浓。 “女人,你在玩儿火!” 老套的对白,祁浓毫不惧怕的努努嘴,“小朋友,玩儿火尿床,你还是再长两年吧。” 黑色的眼眸中答应着露出得意笑脸的她,陆见深表情凝住,无声的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恍惚。 “尿不尿床我不知道,不过让你试试,我很愿意效劳。” 说完,陆见深便站起身朝着祁浓走去。 他本来腿长手长,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够到她。 生怕被他抓住,祁浓围着桌子闪躲着,而他左右的围堵着她,一时间两人像是捉迷藏的小孩子般,玩儿了起来。 青萝进门的时候,两人正桌前桌脚的瞪眼。 “你……你们……那……我……” 青萝一整句话都说不利索,一股寒意从背脊袭来,干干的吞咽一口,祁浓抢先开口,“我跟陆总正在研究一下这个桌子的风水是不是不合适。” 说完,祁浓还煞有其事的看向陆见深,“陆总,我觉得啊,这个地方得放过鱼缸,水聚财,这样才能让公司生意蒸蒸日上,您说呢?” 青萝看不到的角度,陆见深眉头轻挑。 “浴缸?” 四声,浴。 祁浓点头,“是鱼缸,二声,不是……” 声音戛然而止,祁浓猛然看向他的眼眸。 他的眼底仿佛涌动的海浪,呼啸着将她席卷。 他竟然当着青萝的面直接开h腔! 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两手抓紧桌角,祁浓强行将心里的那股怒火压住,嘴角的笑容慢慢扬起,“如果陆总你想要放个浴缸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耗费的时间会比较场,陆总,你得等。” 陆见深坦然的耸肩,“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身子轻晃,祁浓险些没有绷住。 陆见深是个疯子。 下颌在轻颤,祁浓深吸一口气,然后直起身看向还在傻眼的青萝,“有事儿?” 灵魂回神,青萝指了指门口,“开……开会。” “开会!”祁浓的情绪一下子调了起来,“好啊,走啊走啊,开会去。” 拿起笔记本,祁浓手机都没带就跑出了门。 留下眼冒桃心的青萝,看着陆见深的侧脸砸吧了一下口水。 “陆总,您现在去吗?” 含笑的表情瞬间收敛,陆见深转身,表情便恢复了陆氏总裁的冷若冰霜。 陆见深从自己身前经过,青萝只觉得是一座冰山一闪而过。 挠挠头,青萝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明明刚才陆总在面对祁总的时候是那么的明媚如暖阳,怎么对她的时候就…… 哼! 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只对美女有特权。 说是开会,其实不过就是跟陆见深汇报工作。 公司成立后就没有怎么见面的总裁顾元奇都来了。 顾元奇好歹也是港城的十大青年,结果在陆见深面前却毕恭毕敬的只能屈居在第二把椅子。 “陆总,我跟您介绍下,这位是我们新上任的总经理沈子骞,这位是我们的首席谈判专家,也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祁浓,这位是……” 一一介绍下去,陆见深表情没有一丝波澜,身子靠在椅子上,食指一一下一下的在桌面上敲击着。 沈子骞刚上任,对于公司的运作不是很清楚,所以介绍工作就交给了祁浓。 原本做好了ppt想要在会议室直接讲解的,结果陆见深忽然喊停。 所有人目光聚集,陆见深却扭头看向祁浓,“实践出真知,不知道祁总有没有时间现场给我讲解。” 现场? 站在大屏幕前,投影仪的光斑斓的打在她的脸上,映照的她的表情也越发的惊呵。 顾元奇一心想拔高价格,只要陆见深满意了,价格肯定不是问题。 “好好好,祁总非常愿意给陆总讲解的,对吧。” 看着顾元奇挤眉弄眼的样子,祁浓觉得自己像是一件商品被交易了。 这个时候,她貌似连拒绝的权利都没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祁浓指了指第二排眼神一直没有从陆见深身上拔出来的青萝,“青萝,拿着电脑,我们一起给陆总好好讲解一下公司的运动。” 忽然被点名,青萝心里油然而起了一股使命感。 “好的,祁总。” 从公司的硬件设备一直讲到人员配置,祁浓完全是以一个职业的态度来面对,陆见深在一旁听着祁浓的讲解,直到一圈逛下来,才叹了口气,“设备不全,人员水平参差不齐,管理也欠缺。” 刚才在会议上,陆见深对于公司表现出了极高的赞赏,结果她带着他讲解了一圈,他开始挑毛病了。 这好在有青萝在一旁作证,不然传出去,公司的那些高层肯定以为她在搞事,故意拖公司后腿呢。 面对陆见深的点评,祁浓心里忿忿却还是得陪着笑脸,“陆总,我对于公司的了解还是不够,所以讲解的不够清楚,不如让我们顾总亲自跟您讲解?这样才能够有个全面的了解。” 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她,陆见深忽然轻笑一声,掏着口袋便离开了。 留下咬牙切齿的祁浓以及还在犯花痴的青萝。 “祁总,你有没有觉得陆总好帅啊,连转身的动作都是那么的潇洒有型。” 惊讶的瞪着双眼看向一整天都在冒着粉红泡泡的青萝,祁浓无奈的敲了敲她的头,“傻姑娘,花痴也有个度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要是被老顾看到,他得把你扒了示众。” 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衣领,青萝羞答答的动着肩膀,“不要嘛,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无奈叹气,祁浓彻底放弃了对于自己小助理的上岗再教育,转身便上楼准备跟顾元奇汇报工作。 谁还不是个黄花大闺女,前提是一周前。 第25章 午夜惊魂 原本以为汇报完工作就完事了,结果顾元奇却让祁浓负责这次的收购。 祁浓想拒绝,但是顾元奇却打着感情牌,祁浓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陆氏就传来了一大批修改意见,附带要求,明天早上收到详细的整改意见。 咬牙切齿的捏着桌上的小玩偶,仿佛她手里的是陆见深。 12条整改意见,她得忙到什么时候啊! 从顾元奇办公室出来就碰到了沈子骞。 “怎么了?”沈子骞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是顾总为难你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祁浓示意了一下手里的ipad,“让我今晚修改完。” 看了眼上面罗列详细的修改意见,沈子骞皱了皱眉,“这么多,都是那个陆总提的?” 想到陆见深那张不可一世的脸,祁浓的心里就涌出了一股烦躁。 “嗯。” 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沈子骞宠溺的笑了一声,“慢慢来,别着急,收购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完成的。” 祁浓也很想说‘对呀’,可是事实是……“明天就得要。” 抬手看了眼表,沈子骞眉头微蹙,“已经三点多了,能赶得完嘛?” “我试试吧。” 回到办公室祁浓便将自己锁在了办公室,戴上耳机,挑选了一段贝多芬的f大调第六交响曲《田园》,祁浓便开始专注的工作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祁浓起身想倒杯咖啡的时候才发现天都黑了。 动了动酸痛的肩颈,祁浓走出了办公室。 她工作太专注了,连下班时间都忘记了。 似乎青萝敲门进来过,只是当时她戴着耳机,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靠在茶水间,祁浓坐在椅子上,疲倦的动着僵硬的脖子,面前刚倒的茶水冒着热气。 忽然,灯一下子熄灭,眼前便被黑暗笼罩。 “啊!”一声尖叫,祁浓猛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她怕黑,尤其是在这么空荡的办公室,此刻整个公司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走的太匆忙,她忘记拿手机,一股无形的惧意朝着她压来。 完了完了,她现在一个人在这里,等到别人发现估计也得明天早上了,而她……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祁浓吓得抱紧了双臂,一动都不敢动。 “小浓!” 是沈子骞! 紧随一道白光照来,强光刺激,祁浓下意识的抬手去遮挡。 “沈总,是你吗?” “是我。”说着,沈子骞快步走上前,蹲下身看着祁浓,“小浓,你没事吧?” 借着放在地上手机的手电筒的光,祁浓脸色苍白,嘴唇都泛着白。 伸手握住了祁浓的手,沈子骞安抚道,“别怕,可能是跳闸了,你跟着我来,我去配电室看一下。” 着实被吓到了,祁浓下意识的反手握住了沈子骞的手。 两人十指交扣的瞬间,沈子骞的表情一顿,直直的看着她。 “沈总,怎么了?”祁浓急切的望着他,这个时候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恍惚了一下,沈子骞摇摇头,“没事。”说着,沈子骞扶着祁浓站起身,“来,我带着你出来。” 两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祁浓缓缓站起身,刚一动,脚踝处一阵剧痛,祁浓险些摔倒,好在沈子骞搀着她,才不至于与地面亲密接触。 “怎么了?”沈子骞急切的问道。 “我……我好像扭着脚了。” 手电筒照向祁浓的脚,果然右脚的脚踝已经红肿了一大片。 “骨头疼吗?” 祁浓摇摇头,“没有伤到骨头,可能是我刚才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时候扭到了。” “我先带去出去。”说完,沈子骞将手机交给祁浓,“你拿着手机,我抱你出去。” 祁浓刚想拒绝,人就被沈子骞抱了起来。 …… 医院。 沈子骞下了车,绕到副驾驶想要去抱祁浓,却被她阻止。 “沈总,我自己来吧。” 刚才在公司,黑暗中,祁浓实在是太害怕了,加上脚受了伤,她才会任由沈子骞把自己抱了出来。 男女授受不亲,她心里是拒绝其他男人靠近的。 沈子骞退后一步,表情沉了沉,“小浓,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喊我沈总太见外了。” 先是一愣,随即祁浓浅笑一声,“好,学长!” 由着沈子骞搀扶着,两人进了医院。 先是拍了个片确定骨头没事,只是韧带损伤导致了局部皮下淤血,医生建议最好是休息一段时间,避免二次受伤,平时多热敷按摩,用热水浸泡,实在痛的厉害就吃几片活血止痛的药。 沈子骞去拿药,祁浓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沈子骞。 受伤的脚踝像是一块烙铁,火急火燎的冒着热度。 靠在墙上,祁浓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陆见深的脸。 陈劲生的事情刚解决,她就招惹上了一个更难对付的人。 之前合作的碰面可以避免,但是现在公司被陆氏收购了,她跟他就不可避免的回经常碰面了。 她已经极力的在克制对他的态度,以及心里不断涌出的情愫,可是他时不时的撩拨,她的所有努力都被打的节节败退。 不远处一阵骚动,祁浓迷糊中张开眼,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见深? 他怎么会在医院? 他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保镖,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向了一旁的手术室。 鬼使神差中,祁浓撑着墙面站了起来,跟着人群走了过去。 半掩的病房门,祁浓刚好看到了站在病床前的陆见深,以及正抱着他的女人。 女人脸色苍白,眼中夹着泪正在抽泣着跟陆见深说什么,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任由女人这么抱着。 祁浓一瘸一拐的靠近,守在门口的保镖立马上前,“不好意思,这里不允许靠近。” 立马停住脚步,祁浓撑着墙壁正准备转身,病房里的陆见深听到声音刚好侧脸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祁浓像是偷窥被人抓包一般,心里一阵窘然。 而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神都没有停留便转过头,继续安抚着抱着他的女人。 那一瞬间的兵荒马乱好像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尴尬而又自恋。 心里闷闷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颓然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祁浓正欲转身,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小浓?” 紧接着,沈子骞走了过来,扶着祁浓的胳膊,关切的语气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摇摇头,祁浓干涩的笑了声,“没什么,我们走吧。” 病房里,女人察觉到了怀里男人的一样,不由抬头问道,“陆少,刚才那个是……” 陆见深脸色一沉,一把推开了女人的拥抱,“记好自己的身份,不该问的别乱打听!” 女人面露惧意,随即恭敬的点着头,“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几乎是逃离出了医院,身后仿佛有怪兽一直在追踪着她,祁浓快速的走着,因为太匆忙,好几次触动了伤口,疼的后半段几乎连拖都拖不动。 实在看不下去,沈子骞将手里的药包塞到祁浓手里,直接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忽然腾空,祁浓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子,惊恐的眼底布满疏远。 “学长,我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来。”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沈子骞怀疑反问,“你确定?” 抬头看向高耸的医院大楼,冰冷的钢筋水泥的建筑,可是她却觉得一股炙热的眼光正在锁定着她。 疯了,一定是疯了,不然她怎么会认为会有人在楼上看她。 莫名的情绪作祟,祁浓环着沈子骞的脖子,不由的靠近了几分。 “麻烦你了,学长。” 看着她乖巧的窝在自己怀里,沈子骞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 第26章 姐姐,你想要了 回到家,沈子骞毕竟救了自己,祁浓便让沈子骞进了门。 一进门看到桌子上的情侣杯时,祁浓恍然想到陆见深的行李还在这里。 沈子骞将她扶着坐在沙发上,然后进了厨房先烧了点热水才,才问了卫生间的位置要进去拿毛巾。 一想到早上看到卫生间里摆着的男士用品,祁浓猛然站起身,“等一下!” 一声喊出口,祁浓立马痛到重新坐回沙发上。 沈子骞赶紧跑回来,“医生不是告诉你不能乱动,你再这么下去,这脚是不能要了。” 痛到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祁浓脑海中快速的回忆着早上在卫生间看到的东西,貌似有剃须刀还有男士洗面奶…… 不对。 她现在单身,就算是有一些男士用品也没什么奇怪的,谁允许她不能交友了。 脚踝缓和了一下,祁浓才抬起头,“学长,我脚伤的不是很严重,一会儿我自己敷就好了。” “都肿成这样了,还不严重。”沈子骞指了指已经红肿成小馒头的脚踝,站起身,带着笑意看着祁浓,“你该不会有什么我不能见的东西吧,金屋藏娇?” “是啊,藏娇了,你可千万不能进。”祁浓开玩笑的语气,面上看着轻松,其实心里却乱成麻了。 “我还不了解你。”沈子骞熟络的语气,好像两人之间真的是无话不说的亲密。 其实,说到底,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因为学生会的那场乌龙,所以才会认识。 私下,其实他们并没有多少交际。 没有回应,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片刻,沈子骞勾了勾嘴角,“那个……我去拿毛巾,给你热敷一下。” “好。” 祁浓侧躺在沙发上装死,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千万别看到那些东西,千万别看到。 很快沈子骞拿了条毛巾出来,烧开热水,浸泡毛巾拧干然后敷在了祁浓受伤的脚踝处。 一开始热敷的时候,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疼的祁浓微张着嘴小口小口的倒吸着凉气。 后面,皮肤适应了这个温度后,冒火的位置开始传来一股舒适感,像是有人一下一下的在轻抚般。 沈子骞走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陆见深还没有回来。 也对,这个时候他肯定在医院陪着美人呢,又怎么会回到她这种小地方。 送走沈子骞,祁浓把门上的三道锁全部锁上,卧室也上了锁之后,祁浓才一瘸一拐的上了床。 窗外夜空如洗,星光璀璨,而她的心却照不进一丝光亮。 眼前一幕一幕的回荡着医院里陆见深被女人抱着的画面。 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祁浓知道他有洁癖,除非是亲近的人呢,他很讨厌被人触碰。 然而那个女人还在抱着他,而他并没有推开,可见两人的关系匪浅。 烦躁的晃了晃脑袋,祁浓翻身准备睡觉,结果又扯到了脚踝,疼的祁浓不由的低咒一声。 …… 第二天,祁浓是被一道手机铃声惊醒。 是沈子骞的电话,是来询问她的脚怎么样了。 昨晚刚受伤的时候还没有那么严重,结果睡一觉起来,直接肿的传不上鞋子了。 听了祁浓的描述,沈子骞给她放了三天假。 挂掉电话,祁浓起床出了门,客厅还保持着昨晚的样子,而紧闭的侧卧像是一只有个声音在她耳旁引诱着她靠近。 空气中并没有他清冽的味道,可是祁浓却心怀一丝渴望,想要亲自确认一遍。 推开侧卧的门,里面果然空荡荡的。 说不出来的失落,祁浓‘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震天响的关门声映照着此刻她的心,说不出来的烦躁。 煮上粥之后,祁浓一走出餐厅就看到了沙发把手上放着的西装外套,是昨晚沈子骞穿的那一件。 他忘记拿了? 掏出手机,祁浓正要给沈子骞打电话,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巧了几下,在祁浓正要去看是谁时,敲门声却停止了。 敲错了? 祁浓拿起外套正要装起来等去公司的时候带给沈子骞,一声巨响,门把‘啪’的一声落地。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秒钟的时间,她花了五位数换的门就这么被废了。 祁浓瞪大眼眸,眼睁睁的看着门锁打开,陆见深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看着摔落在地上的门锁,陆见深冷哼一声,猛然抬头看向呆滞中的祁浓,“一把破锁就能挡住我?” 不安吞咽一口,祁浓就听到陆见深继续嘲讽道,“祁浓,你也太小瞧我了!” 下意识的往后倒退,祁浓攥紧手里的西装外套,全是冷厉。 “陆总,这是我家,请你离开。” 尽量保持的冷静,可是声音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的心。 漆黑的眼眸锁定着她的双眸,压迫感铺天盖地袭来,祁浓下意识的移开眼神,不敢去看他。 余光瞄见了她手里拿着的外套,联想到她眼神的闪躲,陆见深忽然笑了。 他明明在笑,可是眼中却布满冰霜。 不解的看向他,瞳孔中他的轮廓猛然靠近,祁浓立马往后退了一步,而他却伸手一把拦住了她的腰,手臂用力一提,她便与他紧密相贴。 西装落地,一只脚用不上力,祁浓只能被迫将自己的力道加注在他的身上。 滚烫的呼吸从耳旁扑散开来,蚂蚁啃噬般令祁浓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薄凉的嘴唇一下一下亲吻着她的耳垂,脖颈,酥痒的触感几乎将她麻痹之际,祁浓猛然想到昨晚在医院的那一幕。 他是不是也这样抱过别的女人,他是不是也这样亲吻过别的女人,他是不是也会跟那些女人做些缠绵悱恻的事情。 一想到他会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祁浓的胃里立马一阵翻滚,用尽力气的推开他,反身,祁浓撑在沙发扶手上剧烈的干呕了起来。 看着她痛苦干呕的样子,陆见深的眼眸越来越冷。 “你在讨厌我的触碰?” 胃里空荡荡的,祁浓只是在干呕。 平稳的一下呼吸,祁浓扭头,猩红的眼眸瞪着陆见深,“是!我讨厌你的触碰!我甚至看到你都觉得恶心!我……” 话没说完,陆见深忽然按住了她的肩头,就势将她压在沙发上,低头便吻了上去。 他的吻带着怒气,跟之前缠绵的吻不同,这次他明显就是在惩罚她,不敢她怎么用两手在推搡着她,他却不管不顾的只是在发泄般肆虐着她的嘴唇,直到她乱了心跳,直到她彻底放弃了反抗。 起身,陆见深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唇瓣。 “恶心?祁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早被吻的失去了神智,祁浓早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直到‘滋啦’一声。 夹紧双腿,祁浓瞪圆眼眸看着他,“放开我!” “你这样,我怎么放?” 他的话总是这么露骨,祁浓的脸‘噌’的一下子就红了。 “构造不同,你也得等我缓缓。” 被夹住的手慢慢抽回,指骨分明的指骨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她的皮肤。 皮肤本就滑溜溜的,像是为了他的进取而增添了几分情愫。 挣扎的力气瞬间被抽走,木偶般被他随意的摆弄着,直到耳旁传来金属‘啪嗒’声…… “姐姐,你想要了。” 他说的笃定,嘴角的笑容透着一股狡黠。 冰冷的触感拉回下坠的神智,祁浓眼底一凛,用尽全力的挣扎着,“陆见深,你放开我,脏!” 陆见深动作停住,僵硬的挪动头颅去看她。 黑眸眯紧,仿佛是一汪深潭,死寂的看着她。 忽然,陆见深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明白了。” 他一副晦涩莫深的样子,看的祁浓心里一下子没了底气。 “你……你明白什么?” 他忽然沉下身,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原来我们姐姐啊是吃醋了。” 吃……吃醋? 一把推开他的身子,祁浓下颌微微颤动了下,“谁吃醋了,你神经病吧!” 看着她张合的嘴巴,陆见深眸色一深,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又吻了下去。 第27章 请你滚出我的世界 在他面前,她仿佛任人摆布的木偶,那种屈辱感激起了祁浓心底的胜负欲。 “嘶~”一声倒吸凉气声,陆见深猛然起身,抹了把自己的嘴唇。 “你属狗的啊!”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迹,陆见深表情骤变,拉起祁浓便扯着她来到了阳台。 被他反身压在玻璃上,脚踝又传来一阵阵的刺痛,祁浓咬着牙,口中还沾着腥甜味,他的血液味道。 陆见深倾身压下,俯身在她耳后,“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好!我成全你!” 说完,他从身后一把拉下了她的唯一遮挡…… 就在她以为这一场折磨终于结束的时候,陆见深却反身将她抱起,人便被她摔在了床上。 床垫起伏中,他再次倾身而下。 后面发生了什么,祁浓早已经失去了知觉,迷糊中醒来都是天翻地覆,筋骨酸痛。 痛并快乐着,仿佛是深渊,将她拉着不断下坠。 祁浓知道,陆见深生气了。 他要让她知道,并且真切的感受到他的火气。 直到后来,祁浓彻底昏死了过去。 迷糊中,他似乎在耳旁说了些什么,祁浓强打精神去听,可是最后却只能听到一声叹息,无奈而又深沉。 祁浓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都暗了下来,夕阳的最后一点余光拉扯着最后一丝希望,余晖晕红了半边天。 撑着疲软的身子下床,祁浓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拆开重组,每一块都似完整却又留下了拼凑的痕迹。 床下还残留着他们疯狂的证据,颤抖的双脚踩在地板上,忽然一股温热。 动作猛然僵住,祁浓才想起来他从来不做任何措施。 而且之前的几次…… 每一次他都来的突然,她的反抗的只是徒劳,而他又不戴。 算了下时间,之前的几次好像都是安全期,但是这次…… 她跟他之间本就说不清,如果再有了孩子,以后只会更加纠缠。 祁浓自认为她如法驾驭的了陆见深这种男人,年轻多金,帅气有型,情事上游刃有余,商界上雷利风向。 而她早已经受尽了爱情的苦,怎么还会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百分百对另一个人无所祈求的好。 起身,祁浓正准备进浴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一点儿也不想见人,任何人。 可是敲门声持续不停,祁浓深吸一口气,裹上外套出了卧室。 “小浓,你没事吧?”沈子骞着急的脸出现在面前。 祁浓茫然的怔了会儿才恍然点了点头,“学长,我……我没事。” “为什么打电话你不接?” “手机关机了,我忘记充电了。” 沈子骞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好在你没事。” 祁浓尴尬的抿嘴,“对不起学长,让你担心了。” “没事。”沈子骞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饭桶,“我煲的大骨汤,你尝尝,对伤口有好处。” 这样子如果不让他进来就显得很没有礼貌,可是客厅里凌乱一地的衣服,还有那股淡淡的说不出的味道,沈子骞是个成熟的男人,他肯定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 “学长!”在沈子骞准备进门的时候,祁浓往门板上靠了靠,“我现在只想睡一觉,而且现在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不然你……” 沈子骞的表情无异,只是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很快就被他掩饰。 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祁浓本能的往后一躲,脖间露出一块,沈子骞动作顿住,盯着袒露在外的白嫩皮肤看了好久,直到…… “沈总,这么晚还上门关心下属啊。” 身后传来陆见深的声音,冰冷高傲的不可一世,又仿佛拒人于千里外。 相对于祁浓的狼狈,他却已经恢复了西装革履的人模人样。 绕过沈子骞,陆见深径直的走到祁浓身旁,修长的手指将她露在外的肌肤盖住。 “以后我不在不要随便给别人开门。” ‘别人’二字咬字加重,故意说给沈子骞听。 表情斑斓,沈子骞却还是恭敬的颔首喊了声,“陆总。” 根本没有搭理他,陆见深的眼神一直紧盯着祁浓,“进去吧,外面冷。” 说完,陆见深直接推了她一把,伤上加伤的脚踝一时没有站稳,险些摔倒之际,沈子骞率先反应,撞开陆见深伸手拦住了祁浓的腰。 瞬间的事情,沈子骞的反应快到祁浓都没有反应。 “没事吧?” 这是沈子骞第三次问她‘没事吧’,然而这一次祁浓竟然只觉得鼻头一酸,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作祟,然而她明确知道这种情绪不是因为沈子骞。 被推到一旁,陆见深眼中闪过肃杀,随即转身按住了沈子骞抱着祁浓的手。 指骨用力,祁浓感受到了腰间手臂明显一僵。 撑着门板,祁浓从沈子骞怀里挣开,愤然的看向陆见深,“放手!” 陆见深熟视无睹,黑眸幽深的盯着沈子骞,“沈总,关心下属完了就走吧,我跟浓浓还有事情要做。” 浓浓? 沈子骞眉头紧锁,紧绷的下颌骨都在震颤着,“陆总,我并不是以上下级的关系来看小浓,我跟小浓的关系……” 说着,沈子骞别有深意的看向祁浓,“陆总是不会了解的。” “是嘛。”陆见深嘴角含笑的反问,“我也不屑了解!” 说完,陆见深用力一甩,沈子骞身子明显放松些许。 看着他垂在一旁的手,祁浓只觉得愧疚,沈子骞毕竟是好心来看自己,结果竟然被陆见深…… “学长,你先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明天公司见。” 陆见深眸色一沉。 逐客令已下,这个时候他再强留只会让祁浓为难。 沈子骞轻笑,“好,那你好好休息,我给你放一周假,等你伤好之后再上班。” 说完,沈子骞强行将饭桶留下。 “本来就是给你煲的,你尝一尝。” 陆见深上前接过饭桶,另一只手拦住了祁浓,趾高气扬的看着沈子骞,“沈总,慢走不送。” 被他抱进房间,一声震天响的关门声,祁浓才恍惚中收回神智。 她越来越看不懂陆见深。 工作上他严谨认真,是所有人闻风丧胆的陆总。 床上,他强悍霸道,仿佛一只怼天怼地的泰迪,在她身上留下斑斑痕迹。 可是刚才面对沈子骞的时候,他却又幼稚的如同一只护食儿的藏獒,眼中冒着凶光,虎视眈眈的敌意。 饭桶被他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别的男人送的,你都不能吃!” 他的语气,好像她是他的奴隶。 不能? 不顾他的话,祁浓强忍着脚踝的剧痛走到垃圾桶然后拿出饭桶,擦拭了几下便拎着进了厨房。 他跟在身后,不依不饶,“祁浓,我说话,你没有听到嘛?” 她依旧不理他。 “祁浓!”他忽然绕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腰便将她放在厨台,高低悬殊,他昂头望她,“不要不理我。” 他眼神中闪耀的光斑太过于耀眼,祁浓想要忽视嘴却先败下阵来。 “你走吧。” 他瞳孔微震,“什么?” 低头,祁浓与他目光相抵,眼神笃定而冰冷,“我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大手按着她的脖颈,往前一压,祁浓背脊弯曲与他额头相抵。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他眼中化不开的冰霜,仿佛可以将她一起凝固。 祁浓知道,如果这一次不一刀切,他们再继续纠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说让你滚!滚出我的世界,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终于吼出这句话,堵在心口的石块似乎可以搬移了,可是为什么却觉得心口越来越闷了。 看着她张合的嘴,他捧着她的脸就要吻她。 这一次祁浓学乖了,反手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厨房回荡。 窗外风声吹过,卷动了窗帘,沙沙作响。 室内,彼此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第28章 战况激烈伤到元气 松开对她桎梏的手,陆见深用力的捶了两下厨台,巨响惊动了她受惊的心。 他始终低着头,整个过程没有看她一眼。 ‘呵~’一声自嘲的冷笑,陆见深猛然起身,转身便走出了厨房。 ‘嘭!’ 剧烈的关门声,隔绝了一切的慌乱与情愫。 全身瘫软的从厨台滑落在地上。 直到全身冰冷,直到脚踝的伤痛都被麻木。 心口的闷加剧,伴随着阵阵刺痛。 捂着心口,祁浓蜷缩着将自己埋在腿间。 这不就是你要的嘛,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你们是不可能的,祁浓醒一醒吧,你不过就是一个玩具,腻了就会被随意踢走。 明明已经看穿了结果,为什么还让自己落入局中。 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祁浓回都不想回。 直到敲门声消失,祁浓才终于起身,脚踝已经肿的不像样子。 肿吧,痛吧,起码这样她的心才能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第二天,祁浓是被好友纪乐珈从床上拉了起来。 ‘刺啦’ 窗帘拉开,刺眼的强光将祁浓唤醒。 本能的抬手去遮挡阳光,却被纪乐珈拉住手腕猛然撤了起来。 “祁浓,你搞什么,当自己是小蘑菇呢,躲在阴暗处准备默默等着熬成灵芝啊!“ 祁浓不耐的嘟囔着,“纪小姐,灵芝不是蘑菇变得。” “啊?”纪乐珈眨眨眼,“不是嘛?” 随意的甩了甩头,“管她是人参还是灵芝,你赶紧给我起来。” 祁浓实在是不想起床,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对于床的眷恋。 最后被纪乐珈磨得不行,祁浓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大小姐,你到底想干嘛!“ 纪乐珈凑上前,看着祁浓坦露在外的肌肤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不由勾笑,“怎么回事,看来昨晚挺热闹啊,你这是打通任督二脉时伤了元气?” 战况? 祁浓呆了下,想到昨天的与陆见深对峙画面,随即点头,“算是吧。” 然而,纪乐珈却想跑偏了,“说说,什么情况,谁啊,我认识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祁浓皱眉,“纪乐珈,你想什么呢!” 从地上拎起一个纸袋,纪乐珈故意在祁浓面前晃了晃,“这里面不仅有消肿化瘀的药还有避孕药,还跟我装蒜呢。” 祁浓更加茫然了,看着陌生的纸袋,“这不是我的。” “啊?”纪乐珈惊呼一声,随即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不是啊,这可是挂在你门口的,不是你的是谁的。” 看着倒在床上的瓶瓶罐罐,各种消肿的药中一个蓝色的小盒却显得格外的扎眼。 “这……这个就挂在我门口?” “不然呢?要是人家的我能拿进来嘛。” 拧眉思考,忽然,祁浓想到了昨天陆见深愤怒离开后的敲门声,难道就是那个时候挂上的? “祁浓,你该不会搞什么ons吧!” 祁浓猛然瞪圆双眸,“纪乐珈,你在想什么呢!” “那这怎么回事!”指着蓝色小盒,纪乐珈证据确凿的开口,“你是不是傻啊,这种事情当然得戴啊,除了预防怀孕之外还可以保护自己,隔绝一些病的,你是不是傻,是不是他不愿意戴的?你说是谁,我赶紧找人去查一下,他别乱搞有病什么的。” 纪乐珈说着就要打电话,却被祁浓一把按住。 “别。” 纪乐珈皱眉看着她,“浓浓,你该不会连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祁浓摇头,“我认识。” “那叫什么?” 陆见深可是陆氏的继承人,整个港城商界新贵,就算祁浓说是他,估计纪乐珈也不会相信。 而且她已经不打算跟他有丝毫关系了。 “不用找了。” 打开药盒的包装,祁浓大体的看了下用药量,抠出两片便塞进了口中。 干涩的咽下,苦涩蔓延,顺着食道与心口的苦闷连接。 无奈的看着她,纪乐珈心疼又气愤的捏了把祁浓的脸,“傻丫头,我知道你被陈劲生伤到了,但是也不能这么放纵自己,这不是你,你是祁浓,是打不到的小金刚。“ 是啊,她可是打不到的小金刚,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就颓废了呢。 掀开被子,祁浓指了指红肿的脚踝,“纪小姐,我因为脚受伤了,现在在修假,不是颓废。” 看着她肿的脚踝,纪乐珈猛然站起身,“这什么情况?” 那天陆见深生气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好在有纪乐珈陪着,祁浓也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不该奢望的事情。 安稳的过了三天,脚上的红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起码能够正常走路了。 只是在假期的第四天,祁浓却接到了陈慕云的电话。 “小浓,明天晚上回家里吃饭吧,你伯伯叔叔们都过来。” 一个月一次的家宴,这是祁浓爷爷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规矩,这些年虽然祁家不再之前的那么团结,但是为了展示整个家族的凝聚力,每个月的家宴却一直延续了下来。 祁浓最讨厌这种充满虚伪与攀附的场面,尤其是家里那些婶婶什么的,没事儿就揪着祁浓结婚跟工作的事情没完没了。 这次她跟陈劲生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估计到时候又得被拉出来凌迟。 “妈,我能不回去嘛,我最近太忙了,实在是……” “小浓,妈妈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可是谁让妈妈没有本事呢,没有给你爸爸生个儿子,是妈妈让你受委屈了,是……” 说完,陈慕云语气一软,哽咽着就要开始那一套的说辞。 “好了妈,我知道了,我会参加的。” …… 第二天,祁浓穿了一身米色的西装回家,结果刚到家就被陈慕云按着进了房间,硬生生的被逼着换了一身白色的抹胸长裙,波浪的长发披在身后,略施粉状便足以明媚。 末了,陈慕云还给祁浓拿了双黑色的高跟鞋。 只是换鞋的时候看到祁浓脚踝上贴着的膏药才问了句,“脚怎么回事?” 语气的清淡,就好像只是公事公办般。 反正她也不在乎,祁浓也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就是扭了下。” 还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关心的话,结果陈慕云只是点了点头,“一会儿穿高跟鞋的时候多注意,千万别跌倒。” 你看,她关心的还是她会不会跌倒,给她丢脸。 点头,祁浓自嘲的无声浅笑,“嗯。” 蓝海国际酒店。 陈慕云跟祁浓下车的时候,祁元军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看着母女俩走来,祁元军打量的看着祁浓,看到她‘精心装扮’的样子,冰冷的脸上才露出一抹欣慰。 “怎么才来。” 在祁元军眼中,不管祁浓做什么,哪怕实在听他的安排,他也会鸡蛋里挑骨头。 “路上有点堵,来迟了。” 祁元军只是表达自己等候多时的怒意,并不是真的关心她们为什么来晚。 第29章 听说你被人甩了 一旁,陈慕云一直跟祁浓使眼色。 祁浓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她实在无法张口喊出那个字。 他不跟她们一起出发,而是早早的出现在了酒店,陈慕云说他实在码头,可是他身上却一点儿海鲜气味都没有,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祁浓虽然不喷香水,却也识得那是迪奥最新一款真我香氛。 这是一款与众不同的香水,兼具迷人魅力和本真个性,性感迷人而不过分浓重,经典花香调幻化为感性迷人的气息,创造出一朵不存在于自然界的理想花卉。 前调是依兰精萃的花果香调,中调是温暖馨香的耳其大马士革玫瑰幽香,尾调是与格拉斯大花茉莉和印度沙巴茉莉的诱人果香交织,余香尾韵悠长。 如果没有记错,祁元军养在外面的那位刚好就是茉莉花发烧友。 一切明了,也就是说祁元军是一直呆在那位那里。 想到陈慕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蹩脚解释,祁浓就觉得可笑。 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还不如早断早了却一切牵挂。 挤眉弄眼不管用,陈慕云直接上手,拉了一把祁浓,“小浓,你爸等了很久了。” 收回思绪,祁浓微微点点头,“您来了。” 一个‘您’字,看着没什么不对,她却连一个‘爸’都懒得叫出口。 祁元军又要发火却被陈慕云一把拉住。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快进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祁元军跟陈慕云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是靠着陈家的家业才做大的,后面陆陆续续的有了码头,有了奇鲜水产。 一开始是恩爱有加,可是男人一旦有了钱一切就变了,随着祁浓外公的退休,祁元军慢慢的开始发生了变化,十天半月的不回家。 再后来周围开始陆续续的传出另一些祁元军不老实的传闻,但是因为有陈老爷子在,所以祁元军还不敢放肆,直到十年前陈慕云生病切除了子宫,彻底的断了祁元军传宗接代的希望,他开始有了借口,公然在外面养起了人。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们父女的关系便一发不可收拾,每次见面不是横眉冷对就是怒发冲冠。 十年的积怨,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化解。 依旧是那些陈词滥调,一整晚,祁浓几乎什么都没有吃,只是在喝水,直到大伯母忽然将话题引到了祁浓身上。 “小浓啊,你听说你跟陈家那小子散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宴席上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向了祁浓。 那种眼神就好像祁浓不是跟人分手而是被人凌辱了一般。 陈慕云开口想替祁浓说话,却被祁浓一把拉住。 担心的看着祁浓,陈慕云只好隐忍着 抿了口果汁,祁浓才悠悠的在所有人的眼神中开口,“是啊,他乱搞,然后我们就分手了。” 大伯母的脸上露出里一抹嗤笑,“我怎么听说貌似是你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所以陈家那小子才跟你解除婚约的,还因为这个你爸的码头还遭到了影响。” 大伯母是小地方出来的,典型的小市民样子,自己不争气就门缝里看人。 “听说?”祁浓身子往后一靠,态度不由的多了份趾高气扬,“大伯母,您这风声倒是很紧,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不三不四的男人是谁啊?” 所有人竖起耳朵,似乎都在等着祁浓口中的‘那个男人’。 “谁啊?”大伯母眉飞色舞的问道,“难道比陈家那小子还有钱?” 果然,在他们的眼中,就算是她出轨,也是为了钱。 直起身,祁浓动了动酸涩的肩膀,“巧了,确实比陈家有钱,不仅有钱还有势。” “切!” 宴会厅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表情已经完美的诠释了这一个字。 祁浓撑着下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祁元军,“爸,你说呢?” 来之前陈慕云再三嘱咐不让提到那个人,祁浓很排斥。 但是这次她自己主动提到了,祁元军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攀关系了。 哈哈的大笑两声,祁元军还在故作神秘的笑道,“这可不能随便说,不然别人以为我们在高攀呢。” 这句话更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大家削尖脑袋的凑着头,“谁啊,这么神神秘秘。” 祁元军用手沾酒,然后再桌面上写下一个‘陆’字。 “哇!” “竟然是……” “天呢!这是真的吗?不会吧,竟然是陆家?” 大家都在惊叹或者惊讶,唯有大伯母一脸嘲讽的笑道,“她二叔啊,你这撒谎也得有个准头,那可是陆家,你以为大马路呢,说多宽就多宽!” 祁浓站起身,施施然的整理了一年自己身上的裙摆,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大伯母。 “大伯母,我记得我堂姐是新闻部的记者对吧。” 大伯母两手环胸的挺着胸膛,高傲的仿佛做主持人的是她一般。 “那可不,我们家茜茜可是全城赫赫有名的记者,发表过很多厉害的文章呢。” “那大伯母你可以回去好好问问这位记者,这个月13号陆家这位有没没有出现在梧桐巷23号蓝岸丽舍,我想我堂姐的火眼金睛,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我来。” 有底气的一句话,祁浓说的坦荡。 “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各位长辈你们吃好喝好。” 说完,祁浓转身,在所有人错愕的表情以及大伯母忿忿的眼神中转身走出了包间。 身后,陈慕云赶紧打圆场解释道,“小浓最近很忙,估计是有案子要处理……” 走出酒店,祁浓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终于不用再伪装了。 脱掉高跟鞋,祁浓一手一直的拎着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蓝海酒店建在半山腰,因为可以鸟瞰整个港城以及蓝海湾,所以取名蓝海酒店。 环山路上很多人络绎不绝,有一些看到祁浓穿着抹胸裙赤着脚的还会放慢车速的询问要不要搭一程,不过全部都被祁浓冷厉的眼神吓走了。 刚走到环山路,忽然一辆黑色面包车停下,祁浓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车门打开忽然一群黑衣人跑了下来,二话不说直接捂住祁浓的嘴便将她带上了车。 第30章 五百万,换你马子 “唔!唔!嗯!” 嘴巴被捂住,祁浓只能呜咽着,却什么都喊不出口。 人被拖上了车子,可是因为剧烈的挣扎,裙子被挂在了车门上,使劲儿一扯,裙子一下子撕到了大腿处,拉着她的男人动作受到阻碍,男人愤怒的用力一扯,裙子瞬间被整个扯开,直到露出了下身的白色的蕾丝裤。 人被一把摔到了车坐上,男人一把拉住车门,朝着驾驶室大喊一声:“开车!” 身下的破烂的裤子都顾不上,祁浓两手拼命的敲打着车窗,砸到关节传来一阵阵的剧痛。 看着车后漆黑的街道,祁浓心里一阵绝望。 她只是一个谈判家而已,没钱没权,他们绑架她干什么! 忽然腿上传来一股粗糙的感觉,祁浓猛然转过身,就看到一双黑黝粗糙的手正在…… 祁浓没有片刻的停留,抬手一巴掌朝着男人的脸打过去。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祁浓会动手,左脸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脸上的口罩被一下子打掉了。 看到男人的脸,祁浓瞬间一愣。 男人的半张脸被火烧的已经看不到原本的样子,眼角耷拉着,仿佛下一秒眼球就会掉下来一般。 胃里一阵翻滚,祁浓被男人脸上的样子震惊的干呕着要吐。 男人的动作一怔,因为怒火烧坏的嘴角不断的抽搐着,没有等祁浓反应过来,反手就给了祁浓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祁浓眼冒金星,口腔里一阵浓郁的血腥味道。 一巴掌不够,男人咒骂一声抬手又是一巴掌,而这一巴掌打来,祁浓只觉得自己的右脸像是失去了知觉,连疼痛都感觉不到,整个人残喘的趴在后车座上,呼吸艰难的剧烈的挺动着胸口。 祁浓大口的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被人绑架,而且还是三个男人,有太多新闻报道,如果她剧烈的反抗,他们直接撕票怎么办? 祁浓不敢再乱动,呜咽着将自己掩在车座上,等到祁浓缓过来,眼前逐渐恢复了神智的时候,刚才打她的那双手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祁浓朝他看来。 男人眼底冒着猩红的愤怒,嘴角却露出淫秽的笑容,狰狞的一张脸,一双手捏着她的下巴,疼的祁浓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身子瑟缩着。 “臭丫头,你敢打我!”说着力道不断加重,“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啊!”说着男人的手指直接掐住了祁浓的脖子,逼的祁浓脸色越来越好,像是一颗熟透的柿子一般。 忽然,男人脸上的阴冷一颤,眼底逐渐攀升起一股猥色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手下的祁浓,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白花花的皮肤令男人不由的摸了一把下巴。 “老子上过这么多妞儿,还从来没有尝过学生妹的味道!” 闻言,祁浓的眼底一阵惧色,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身子不停的反抗起来。 “别急,老子先尝尝鲜儿”说完,男人松开了掐住祁浓的手,然后慢慢的朝着祁浓的腿探去。 忽然得到了空气,祁浓再也顾不上缓和,直接伸手摸到身旁的包包,拿起包包便朝着身前的男人砸去。 “别碰我!混蛋!滚开!丑八怪,你给我滚开!滚开!” 被书包砸了一下,可是男人生气的是祁浓嘴里的‘丑八怪’二字!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祁浓被直接打倒在了座椅上,耳蜗里一阵嗡鸣,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溢出。 祁浓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人就被男人直接抓着头发从座椅上拉了起来。 “你敢骂我!贱人!我让你骂我!”说着,男人扬起手掌又要打人,却被一旁一直安静坐着的男人拉住。 “大龙,你干嘛,我们只图财不伤人!” 被喊做大龙的男人动作停顿,眼神却依旧愤恨的瞪着祁浓,冷哼一声才一把将她摔在车坐上。 “什么时候到?”大龙不耐烦的问着。 驾驶室的男人看了眼后视镜,“快了,还有十分钟。” “快一点,老子等不及了,好久不玩儿女人,这女人细皮嫩肉的,玩儿起来一定很有爽。” “玩儿什么玩儿,我们先拿到钱再说!” 钱? 祁浓心里‘咯噔’一下。 “你们要钱是不是?我没有钱!你们绑了我也没用!” “没有钱?”大龙嘿嘿的笑着,“你以为我们仨是傻子啊,没有打听清楚就来绑架?” 打听清楚? 所以他们知道她是祁元军的女儿才绑架她的? 所以这伙人是冲着祁家来的? 可是,一想到那个冰冷的家庭,如果这些绑匪只是求财,祁元军会不会真的大手笔的破财救她? 祁元军那么讨厌她,恨不能她死了赶紧把家产都留给那个私生子才满意,又怎么会拿钱来救她这个‘赔钱货!’ 想到这儿祁浓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慌,声嘶力竭地大喊出来:“我们家真的没有钱,你们都调查错了!我们家没钱!” “啪!”又是一巴掌,祁浓的脸几乎已经肿的感觉不到,连呼吸都觉得疼。 大龙弯腰伸手摸了摸祁浓被打红的侧脸,嘴角冷笑,“听话把手机交出来,否则我把你的裸照发到网络上。” 祁浓心如死灰,到嘴边的话再也发不出声音。 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男人瞥了一眼大龙,转眸看着祁浓问道:“手机!” 祁浓拧着头不说话,不说痕迹的想要把手机的位置藏起来,却被男人眼尖发现,一把拽过祁浓的衣领,从她口袋里掏出手机。 男人看了眼手机,大手使劲的按着祁浓的手腕,指纹解锁。 “那人说了,这臭女人可是姓陆的新欢,要个百八十万不是问题。”男人摩挲着下巴,笑得一脸得意。 姓陆的? 他们不是奔着祁元军来的,而是因为陆见深。 有了认知,祁浓心里更加没底了。 如果是因为祁元军,他们毕竟有血缘关系,可是如果是为了陆见深…… 祁浓自知自己对于陆见深来说只是闲来无事的逗着玩儿的玩具,他怎么会花钱来赎她。 三人眼神交汇,大龙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百八十万怎么够,怎么着也得一千万!”说完便按下了电话号码。 对上大龙一双淫笑的眼眸,祁浓心里一阵恶寒。 不,不能打给陆见深! 如果陆见深不救她,这群绑匪一定会撕票的,她看了他们的真面目,他们一定会杀人灭口的。 祁浓挣扎着要去夺取大龙手里的手机,可是刚一伸手就被大龙一巴掌摔在脸上。 ‘啪!’的一声,瞬间脸上又多了一个血红色的巴掌印,嘴里一阵腥味。 趴在座椅上,祁浓虚弱的呼吸着,电话被大龙举高,手机里传来一阵等候的‘嘟嘟’声,终于在电话几乎要挂断的时候,手机终于被接起,陆见深的声音传来。 刚才被男人打的时候,被男人欺负的时候,祁浓没有哭,却在听到陆见深的声音时眼泪瞬间滚落,心里的恐惧与委屈更是被堆积到了顶点。 “干嘛?” 他还在生气呢。 “你马子现在在我们的手里,想要换回你马子的,准备好500万。” 男人说完话,电话静默3秒,祁浓连呼吸都停驻了,静静的竖着耳朵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又过了几秒,陆见深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我给你一千万,如果我妹妹少一根寒毛我让你们死!” 听到一千万,两个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大龙已经克制不住心里的喜悦,几乎要点头答应却被一旁的男人一把按住。 “痛快,一千万成交,但是我们有个要求,准备一辆车保证我们可以安全畅通的走出港城,出了港城我们会毫发无损的将你妹妹送回来。” “不行!”几乎是不假思索,陆见深立马给出了答案,但是语气却依旧沉稳,“我要先见到人,我保证你们可以安全离开。” 男人冷笑一声,“你当我们白痴啊,让你见到你马子不就是暴露了我们的踪迹吗?” “你想怎样?” “10分钟后,我给你个地址,你找人把钱送来,只能一个人。” “好!我要听听我女朋友的声音。” 女朋友? 明明这个时候不该关注这些,可是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祁浓还是克制不住的心头轻颤。 男人朝着大龙递了个眼神,大龙松开了捂着祁浓的手。 刚才的情绪波动因为陆见深的几句话被压制了下去,这个时候她必须要保持冷静,尽可能的将自己所处的信息告诉陆见深。 “drei m?nner, bewaffnet。” 刚喊出口,大龙已经挂断了手机,愤怒的瞪着祁浓,“你他妈的乱喊什么!” 祁浓立马闭上了嘴巴,不知道陆见深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她喊的什么,或者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她刚才喊得是一句德语:“三个人,有武器。” 之前她无意间看到过陆见深的资料,他在d国待过一段时间,他一定会明白她说的什么。 看着祁浓的样子,大龙气的又要扬手,一旁的男人一把推开他,从车座后面拿出一根绳子将祁浓翻过身去,将她的双手从身后绑住,然后绑住双脚。 第31章 大不了一死了之 “你们干什么!我不会逃跑的!刚才他已经说了要来救我了,我不会逃跑的!我……唔!唔!”话都没有说完,嘴巴已经被男人用白布直接塞住了。 双手双脚被绑住,就连嘴巴都堵住了,祁浓的心几乎跌落到了谷底。 现在的她如同砧板鱼肉,只能被这些绑匪随意处置。 她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陆见深身上。 可是,一想到这几个绑匪口中说的‘姓陆的’,她又担心自己会拖累陆见深。 两种矛盾的心理在脑海中不断的碰撞着,令祁浓完全忘记了反应,终于一阵剧烈的颠簸,神志再一次被唤回。 因为双手双脚被绑着,祁浓的四肢根本没有支撑点,身子便随着车子的颠簸而坐立不住朝着两边跌去。 祁浓硬是用腰身挺着身子才不至于跌倒在了一直用眼神奸视着自己的大龙怀里。 车子一个紧急刹车,祁浓险些一头栽倒前排,人还没有坐稳,车门打开,大龙一把拉着祁浓的胳膊,将她从车上直接拖了下来。 随着两人的动作,坐在驾驶室的男人也跟着下来,在看到祁浓露在外面白皙的长腿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不愧是那些公子哥玩儿的女人,这皮肤细嫩的几乎可以掐出水来。 刚才他只顾着开车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女人的身材,现在只是看到一双白嫩的大长腿,就他妈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 不由的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嘴巴,眼神甚至比大龙还要淫色,在祁浓的大腿上不停的瞄着,尤其是那没入腿根处,就像是散发着诱人的气味一般,诱惑的他只想扑上去,好好的吮吸一口,只要一口就可以满足。 “华子,赶紧把这小子带进去,咱们先爽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大龙淫色的笑着,“走啊,咱们一起尝尝这有钱人玩儿的女人,味道是不是跟那些廉价的鸡不一样!” 说着两人一左一右拉着祁浓朝着烂尾楼走去。 一路上不说话的男人踹了大龙一脚,“你们悠着点,我看这女人不简单,那人说这只是那个姓陆的包养的二奶,姓陆的要面子肯定拿钱平事儿,但我怎么听着姓陆的像是很在乎这个女人呢。” 那人? 那人是谁? 这几个绑匪三番两次的提到‘那人’二字,难道就是这个人把她跟陆见深的关系出卖给这三个绑匪的人? 祁浓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情绪,脑海中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所有知道她跟陆见深关系的人。 她跟陆见深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睡过几次的陌生人而已,她甚至对他的了解比青萝都少,除了他身上的肌肉快数跟爱用的姿势。 怎么会有人觉得陆见深会救她。 难道跟刚才跟三个绑匪说的一样,他只是要面子,会拿钱平事儿? “管不了这么多了,快点,老子需要爽一下!” 说完拉着祁浓走上了阶梯。 看着逐渐靠近的房间,祁浓拼尽全力的挣扎着,可是双手双脚被绑着根本用不上力,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往下拽,拖拉着不想被男人们拉着。 在这一刻,祁浓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陆见深的脸,她从来没有一刻,祁浓有那么渴望见到陆见深。 陆见深,你到底在哪里!!! 再多的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祁浓还是被两个男人直接拖着丢进了一个破烂的床垫上。 一阵刺鼻的酒精味道,祁浓的脸刚好紧贴着床垫,口鼻中钻满了灰尘,呛得祁浓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阵剧烈的咳嗽,祁浓几乎要将口腹里都要咳出来一般。 大龙走过来,按着祁浓的肩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司机更是已经迫不及待的已经开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大龙粗糙的手大力的扯开了祁浓身上的礼服,随着一声衣服破裂的声音,残破的裙子便从身上滑落,露出了光洁的肩头。 犹抱琵琶半遮面,两个男人已经兴奋的抑制不住了,就连一直不说话的另一个男人,即使坐在一旁都按捺不住的兴奋。 单薄的身子被男人粗糙的手指来回的抚摸着,祁浓整个人都在瑟缩着,不顾脚腕手腕的束缚,大力的挣扎着,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男人的触碰。 麻线的身子勒着娇嫩的肌肤,疼痛随着祁浓的挣扎而越发的疼痛,绳子划破皮肤露出了鲜红的血肉。 大龙直接骑在了祁浓的身上,挺着腰就要去拉腰带。 “唔!呜~”摇着头,嘴里呜呜咽咽的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随着拉链拉开的声音传来,祁浓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不可以! 心里一声声的怒吼着,尖叫着。 可是此刻她却根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谁都救不了她! 她只能自救! 眼神在四周不断的看着,寻找着最佳的武器,忽然眼神落在了角落的一个破碎的啤酒瓶。 如果真的无法逃离,那她就是死也不会放过这三个畜生的! 就在祁浓绝望的选择最后一条路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巨响声。 祁浓猛然张开眼,刚才骑在她身上的大龙同样受到惊吓,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而一直保持冷静的男人则提着腰带冲着窗口跑了过去。 在看到楼下停着的十几辆高级轿车的时候,男人瞬间被吓得双腿发软,后退两步踩在酒瓶上,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好事被打乱,大龙不由的厌恶的冲着摔在地上的男人喊道:“彪子,你搞什么!老子还没有享受呢,你这么搞,早晚把老子搞的阳痿了!” 被喊作彪子的男人双脚用不上力,瘫软的双脚在地上乱蹬了好几下,才颤抖着声音指着窗外吼道:“外面……外面……有有有……” 大龙拉上拉链,一脸不屑的朝着男人走去,嘴里骂骂咧咧的吼道:“有什么啊!有警察啊!” 说着走到窗口,瞬间脸色苍白,楼下一大块空地瞬间被几十辆黑色轿车堵满,一群黑衣人从车里走出来,正站成肉墙的堵住了往里冲进来的警察。 这么大的场面?搞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他们三个? 正在大龙愣神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为首的男人一脸阴沉,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出现在了眼前。 而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港城黑白两道通吃的唐爷。 唐爷不停的冲着为首的年轻男人点头哈腰着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陆总,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管好下面的人,对不起!陆总!” 陆总? 祁浓猛然张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双脚。 顺着笔直的长腿往上移去,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轮廓时,祁浓强忍的泪水瞬间决堤,氤氲了眼眶。 暴雨欲来前般的阴沉,陆见深快步上前,看到躺在地上残破的衣服几乎保不住身子的祁浓时,陆见深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杀意。 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祁浓身上,一旁跟来的护士赶紧拿过毯子裹住了祁浓。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指尖轻颤,紧紧的握了握祁浓的手,陆见深缓缓站起身。 背脊僵硬的转过头,看着站在窗口的三个男人,手指泛白。 唐爷一看到陆见深这个样子,立马朝着两边的保镖摆摆手,几个保镖冲上前一左一右的将三个男人按着双臂压成一排站立着。 唐爷摆摆手,冲着男人的脸就是一拳,力量之大,彪子的嘴角立马溢出了一抹血丝。 大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巴巴的看着唐爷,警惕的喊道:“唐爷,怎么了?这……”看了眼一旁圈着祁浓的陆见深,“这什么意思啊?” “嘭!”又是一拳,这一拳直接打在大龙的鼻梁上,瞬间鼻梁被打塌了,尖叫声在烂尾楼响起。 “一群废物!什么意思!还他妈有脸问我什么意思!” “啊!”又是一声杀猪般的叫声,这一次,唐爷直接一脚踹在了大龙的下腹脆弱处,疼的大龙站立不稳,弓着腰往地上栽去,想要伸手去捂,可是奈何双脚被绑住,根本不给他机会。 “妈的!你们这群傻逼,知不知道她是谁啊!她是陆氏集团陆总的人!瞎了你们的狗眼了,竟然敢去招惹祁小姐,你们不想活了是吧!他妈的一群废物!还不赶紧给祁小姐道歉!” “陆氏集团?” 陆氏集团! 霸占港城半山腰别墅区的家族,黑白两道都不敢招惹的存在。 一听到陆氏集团四个字,几个男人瞬间被吓得面容失色,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冲着祁浓磕着头,“对不起对不起,陆总,对不起,祁小姐,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啊!陆总,祁小姐,您就当我们是块臭狗屎放了我们好不好!祁小姐,陆……” 话没说完,陆见深扭头,嘴角含笑的冲着祁浓点点头,伸手抚了抚祁浓的肩头,轻声在她耳旁受到:“没事,没事的,别怕。” 说完,陆见深猛然站起身,抬脚一个完美的旋转直接一脚踹在了大龙的脸上这一脚力气有多重,直接将大龙的右眼眼珠踹爆了。 “啊!!!啊!!!哦!!!呜呜呜……啊!!!”撕心裂肺的吼声,听在耳朵里,祁浓只觉得脑海中一阵阵的发麻,而紧随而来的是楼下的争吵声。 警察跟十几辆保镖争吵起来,有人拿着扩音器在楼下喊道:“楼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最好束手就擒,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最好按法律进行,听到没有,赶紧放下武器走出来……” 陆见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看到大龙捂着右眼趴在地上不停的嘶吼着叫嚣着,面对这样的场景,陆见深依旧不为所动,抬脚一脚重重的踩在了大龙的下身,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大龙因为疼痛直接昏死了过去。 第32章 别怕,我带你回家 就在陆见深正要对一旁的人动手的时候,祁浓猛然反应过来,大吼一声:“陆见深!” 慢慢撑着地面坐起来,祁浓大口大口艰难地呼吸着,“陆见深,不要啊,不要!” 陆见深回过头,即使努力的在压制着,可是他他眼里的是杀气,却让人心底发寒。 “唐爷!” 被吓呆的彪子一看陆见深的样子估计无法压盖下去,不停的冲着唐爷跪着爬过来,吓得口齿都有些不清:“唐爷,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位祁小姐是陆氏的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对不起,对不起!您救救我们,唐爷,给我们一次机会,求你了!” 唐爷嫌恶的一脚将彪子踢开,彪子不气馁的冲着唐爷又爬过去,他知道这里能够救他的只有唐爷,而那个看着年轻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就是阎罗,就像是从地狱中来的恶魔。 他一定会弄死自己的。 他还不想死。 “唐爷!唐爷,我不想死!唐爷,唐爷……” 被彪子的求饶声磨得不耐烦,唐爷低下头,一把揪着彪子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贴在自己的脸上质问道:“你他妈的神仙也救不了你们!谁让你们碰的!你们绑架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可是陆氏集团!我……” 唐爷警惕的看了眼陆见深,声音都在颤抖,“我救不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彻底没有了盼头,彪子只求上天保佑让楼下的警察冲进来吧,他只有这一条活路了! 刚把大龙打晕,陆见深转头看着趴在唐爷脚底下的彪子,动了动脖子,抬脚用尽全力的一踹在后背上,疼的彪子连哭喊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说!谁给你们的消息!” 果然,祁浓脑海中想着就是想逼问一下‘那人’是谁,陆见深已经提前问了。 他们三个一看就是被人当枪使了,所以背后一定会有人,否则也不会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就来绑架祁浓了! 等到脊椎的疼痛遍布全身各个关节,等到一点点缓过神来的时候,彪子才粗喘着,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有人从暗网找的我……我们……是他说的,他说有个女人……不不!他说祁……祁小姐是个开酒吧的小公子哥的二奶,而且那小公子哥爱面子,肯定直接用钱就能解决了,所以我们才会拿钱去绑架的,但……但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是祁小姐,如……如果知道祁小姐跟您的关系,我们打死也不敢啊!” “暗网?”陆见深眼眸阴沉,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手指青筋凸起:“怎么联系那人?” 彪子苦不堪言的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跪在一旁,已经被吓尿的司机华子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伸手冲着陆见深大喊着:“陆少!陆少,我知道!我知道怎么联系!” 唐爷朝着华子肩头踹了一脚,“还不快说!” 华子结结实实的受了一脚,却硬是挺着腰板说:“只要登录diablo网站,找到掮客黄就可以了,他就是找到我们的人。” “掮客黄?”陆见深嘴角冷抽,冲着站在边上的助理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我找!” “是!” 周围肮脏的环境中,胆怯的人群,而祁浓的眼中却只看到了那个伟岸却依旧年轻的背影。 他是在关心她吗? 这几次的碰面中,他不是温文尔雅就是雷厉风行,要么就是一副小孩子要糖吃的撒娇样,或者是在床上,他霸道而强…… 可是此时,他挺拔的背脊上沾满了汗水,一直锃亮的鞋子上沾了灰尘,甚至那张俊朗的侧脸都挂满了水珠。 眼底的晶莹化作了露珠,像是清晨的荷花叶上的水雾,随着太阳的出来,水雾一点点的聚集,最后化作一滴水晶珠顺着荷叶顺滑的脉络…… ‘啪嗒’一声,水滴落入凡尘,滋润一方土地。 收回视线,陆见深转头看向祁浓,紧抿着双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眸死死的盯着她。 眼神从祁浓的盖在外套下的双腿,布满了灰尘,膝盖处似乎还被磕碰了一下,已经淤青了。 视线往上,他宽大的西装继续盖不住她袒露在外面的肌肤,雪白的双肩上一个红通的巴掌的痕迹,原本阴郁的眼底更加阴沉了一些,直到视线落在了祁浓的脸上,血红色的双眸下是无法压制的隐忍与坚韧。 因为极力的压制,祁浓下颌骨都在颤抖着。 她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脆弱,仿佛温室里的花朵一般,风一吹就散了。 从大学毕业开始,她便已经失去了示弱的权利。 这十年,她拼了命的让自己强大,让自己去面对一切,终究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还是不堪一击。 整个过程中,她几次想落泪,却在泪水涌出的瞬间就被她强制压制了回去,直到此刻在与陆见深双眸时,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了。 不愿意让自己的脆弱在人前袒露,祁浓转头看向了一旁,闪躲着所有人同情的眼神。 忽然,一双手臂伸来,她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清冽的味道,是他带给她的第一认知。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她抱起时在她耳旁轻和一口气,像是羽毛拂过心尖一般,酥酥痒痒。 “别怕~” 只是两个字,带着魔力,祁浓的心瞬间便宁静了下来。 十年建造的堡垒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里像是养了一条毒蛇,只要咬住便不撒口。 张嘴一口咬住了陆见深的手臂,隔着单薄的衬衣,拼命的撕咬着,直到嘴里传来一阵血腥味,祁浓萦绕水雾的眼眸布满了猩红,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彷徨与恐惧通过撕咬来发泄出去。 陆见深后背紧绷,硬是一声不吭的将所有的疼痛尽数的收进了嘴里。 咬够了,发泄够了,祁浓咬着下唇,两手死死的扣着陆见深胸口的衬衣,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般。 “你……你怎么才来?” 看着怀里的祁浓,陆见深伸手捧起她被打肿的脸,动作轻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柔的几乎可以滴出水,“好,是我错了,我来晚了。” 唐爷站在一旁,看着陆见深将祁浓抱了起来,几次欲言又止。 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还在痛苦的嘶吼着,而彪子彪子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陆见深磕着头,长腿抬起,直接冲着门口走去,身后跟来的黑衣保镖紧随其后跟着走,唐爷终于忍不住开口。 “陆总,这……这三个怎么办?” 陆见深脚步一顿,“喂鱼!” 喂……喂鱼? 祁浓全身一震,捂着陆见深衬衣的手瞬间收紧,“陆见深,你……” 收起阴沉的脸色,陆见深低头看她,“怎么?” 祁浓咬着牙,即使心里对那三个绑匪恨之入骨,恨不能亲手将他们捅死,可是现在是法治社会,随意处置是犯法的。 “别。”祁浓轻声的开口,微微摇头对上陆见深冰结的双眸,“把他们交给警察吧,不要为了我触犯法律。” 陆见深僵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对上祁浓的双眸看了许久,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听你的。 ” 说完,朝着门口守着的保镖递了个眼神,“放人。” “是!”收到命令,保镖跑了下去,不一会儿下面的争吵声便消减了下来,一阵脚步声,铁蹄踩踏一般,不过十几秒的瞬间,两排制服整齐的警察,手持枪械的走了进来。 陆见深就像是一块丰碑一般站在人群中,任由警察从两边冲过去,将三个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男人围堵起来。 为首的中年警察从后面走了进来,在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时,不由的眉头一皱。 “陆总?”中年警察挑眉的看着陆见深,在看到他怀里的祁浓时,不由的嘴角一勾,“英雄救美啊。” 陆见深面无表情,一脸冷鸷的看着中年警察,嘴角一抹不屑的冷笑,“没有办法,我们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来,没有想到钟队这么及时。” 钟队闻声脸色一僵,不过瞬间又被他压制回去。 “我们再快也没有陆少的速度,不愧是港城商界巨鳄,消息就是来的灵通,短短一个小时,差点把港城翻个顶儿朝天,陆少还真是青出于蓝啊。” 说完,眼神朝着祁浓看了眼,“这英雄过美人关,看来陆总也难免落俗。” “钟队,有这闲工夫在跟我费嘴皮子,您还是好好管好你的警队吧!” 钟队轻笑一声,“多谢陆总的关心。”说完,指了指地上的三个男人,两个已经被打的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陆总,跟我们回趟警局吧,毕竟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也不好交代。” 陆见深环紧了怀里的祁浓,“联系我律师吧。” 说完,也不等钟队反应,抱着祁浓走出了门,直到上了车,陆见深才跟助理郑宇嘱咐一句:“让他们想清楚再回答。” “是!”郑宇点头再次走进了烂尾楼。 车子开出了烂尾楼,后视镜里一群制服的警察压着三个绑匪跌跌撞撞的走下了楼,远处乌压压的一群人逐渐变小,直到化作一个点再也看不清样子,祁浓才终于收回视线。 蜷缩着身子靠在车座上,两手渐渐的环着自己的身子,期盼能让自己的身子温暖一下。 明明是六月天,可是她却冷得不断的打着颤,从心底的寒意布满全身。 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刚才三个男人的讪笑声,以及那粗糙的触感。 如果不是陆见深及时出现,祁浓不敢想,她会被lj。 如果不是陆见深! 第33章 别怕,有我在 猛然张开眼,祁浓潋滟的双眸便撞进了陆见深深不见底的眼眸。 “陆见深~”轻咛一声,祁浓像是猫儿一般,用头拱进了陆见深的怀里。 这么多年,祁浓第一次可以正大光明的示弱。 从大学毕业后,她便一个人搬了出来。 一个人的生活很无趣也很苦,她从小娇生惯养的,在那个女人生孩子之前,她一直都是祁元军的掌上明珠,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后来,一切变了样,她不仅学会了做饭,也学会了自己换煤气,踩着凳子换灯泡。 直到后来遇到了陈劲生。 一开始陈劲生对她很好也很绅士,他替她解决了很多事情,她一直以为可以跟他结婚生子直到白头。 谁曾想他会出轨。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允许一点儿的瑕疵,尤其是感情。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原始家庭的阴影吧。 遇到陆见深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她没想过会与他发生关系,更没有想过那次之后他会一直在身边。 而这次,如果不是他…… 被他抱在怀里,感受到他的心跳声切身的感受到他身体里脉搏跳动而带来的温热的血液流动。 鼻腔里弥漫的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就像他的怀抱一般,令人心安。 时间仿佛被搁置,此刻整个世界只有她跟他。 这样一直下去该有多好。 她竟然对他产生了依赖。 车子停住,她不切实际的奢望也终于要面对现实了。 张开眼,想要撑着身子从陆见深的怀里挣脱出来,结果刚一动,人就被陆见深抱了起来。 一气呵成的动作,祁浓来不及反应,人就被陆见深抱出了车子。 环视四周,这里根本不是医院,祁浓不解的看着陆见深。 感受到祁浓疑惑的双眸,陆见深解释的说道:“你这样子去医院不太好。” 心里一股股的热流涌过。 他没送她去医院,大概是不想她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 进了门,陆见深抱着祁浓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把祁浓放下,门口便紧跟着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金边的眼镜架,眼底满是精明。 俩人小声的说了几句,陆见深朝着祁浓笑了笑便转身走出来卧室。 随着门板的关闭,中年女人放下手里拎着的药箱,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白色的一次性手套,然后看着祁浓说道:“祁小姐,你别怕,我是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祁浓点点头,原本的胆怯已经逐渐远去,这个时候不是讲究面子的问题。 她需要处理一下伤口,也得看看有什么别的地方受了伤。 任由女人将她身上的外套拿下来,从头都脚仔仔细细的将祁浓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甚至连某个私密的地方都不放过,然后在确定祁浓没有什么大伤口之后,才摘下手套跟祁浓说道:“祁小姐,你可以先去泡个澡,然后我给你把淤青处理一下。” 祁浓真的不想动,此刻她全身都在发着剧痛,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只要低头就能够问道她身上属于别的男人的汗臭味,睡意立马被打散,在中年医生的搀扶下,祁浓终于走进了浴室。 站在花洒之下,等温热的水流将她的身子包裹,一股莫名的瘫软便紧随着席卷全身。 脚下一软,祁浓连连后退两步,直到身子撞在了墙壁上,祁浓才终于稳住了身子,才不至于跌倒。 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强大,没有想到一切都是她伪装的,此刻将伪装的面具摘下她的脆弱便无处遁形。 搓澡巾用尽力气的在身上揉搓着,恨不能将自己的身上的皮都搓下一层,祁浓才终于在热水冲到皮肤上的擦伤手,嘶嘶的倒吸着凉气的放过了自己的皮肤。 从浴室出来,祁浓裹着一层浴巾,脚上还湿漉漉的,有水珠顺着长发滴落在了地上。 祁浓刚都走出浴室便听到了门口小声的交流声,是女医生跟陆见深说话的声音。 “没事儿,就是一些擦伤,涂点药就好了。” 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听到陆见深的声音,然后就是中年女医生了然的声音传来,“哦哦哦,私处没有撕裂的痕迹也没有被侵犯的迹象。” 终于传来陆见深的一声轻呼声,不过这一声却令祁浓全身一震。 他……他竟然在关心她有没有……被qj。 “谢谢!”陆见深的声音传来。 隔着一扇门,祁浓竟然听出了一丝悦色。 悦色? 祁浓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忽然打开,祁浓想要转身已经为时已晚,陆见深一脸平淡的站在门口,看着同样呆愣住的她,眼眸深邃,“你……洗完了?” 祁浓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咳……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一句话牛头不对马嘴,却刚好暴露了自己。 什么都没有听到? 陆见深浅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伸手打开衣柜,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祁浓光洁的肩头,将她按着坐在了床头。 祁浓任由陆见深摆弄着自己,他自始至终从出现在烂尾楼到现在,他的手从来没有越轨过,哪怕就是抱她回来,手也是垫在衣服上。 深吸一口气,祁浓低头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拉锁拉上,将自己所有露在外面皮肤全部包裹起来。 陆见深拿着一块浴巾和吹风机出来,看到祁浓已经穿好的外套后,脸上紧绷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祁浓微微低着头跟自己的指甲做着斗争,陆见深走过来,坐在她身后,手指轻轻的挑起她散落在身后的长发,然后用浴巾包裹住她的长发轻轻的揉搓着,用浴巾吸收着她长发湿漉漉的水分,直到发梢不再滴水,陆见深才将浴巾放在床头柜上。 他在她身后,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好奇所以心里的想法就会成倍的增加。 他也这样给别的女人擦过头发吗? 是不是动作轻柔像是捧着一块明珠一般,小心翼翼的,生怕会被碰碎了。 “嗡~” 吹风机的声音将祁浓飘飞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收起心底不该有的想法,祁浓深吸一口,转头看向了窗外,巨大的落地窗就像是一面镜子一般,将两人的身影映照的清晰可见,甚至可以看到祁浓眼底的期盼。 床头昏黄的台灯为两人之间镀上了一层说不出来的暧昧氛围,祁浓身上穿着他的睡意,宽大的衣服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后背僵直,湿漉漉的长发安静的披在她的后背,偶有暖风吹过带动着湿润的发梢在空中画着圈慢慢的将水分蒸发。 陆见深的侧脸就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一般,认真的抵着头一缕一缕的撩起她的长发,吹风机温热的风顺着他的指缝缓缓的撩动着她的发梢,一股清香在两人周身萦绕。 花香是甜的,吹风是暖的,而她的心也慢慢的失去了固守的堡垒。 然而,她的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苦涩。 不该奢望的。 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奢望就不会失望。 他一次次的质问她对他的感觉,她怎么开口? 她比他大了这么多岁,而且他还是陆氏集团的总裁。 都说这个世界上爱而不得最苦,其实爱而不能才最令人颓然。 ‘爱而不得’起码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然而‘爱而不能’是连爱的机会都不曾有。 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不属于你,所以干脆将一切都斩断,便不会有期盼。 可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越是得不到却越是想要争取一波,幻想着也许努努力就会有可能呢。 只是到了最后,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热的风顺着发梢逐渐往上移,他剪裁圆润的手指轻轻的揉搓着发根,偶尔指腹会触碰到头皮,每一次触碰,就像是针尖轻轻的轻扎着她的心口,心尖颤抖,全身一阵阵的酥麻。 吹风机的嗡鸣声在耳旁响起,静谧的环境中,两颗心靠的很近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可是却谁都没有那个勇气去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时间很快的过去,吹风机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陆见深沉稳的声音,大提琴般的听得人心安稳。 “你先躺着,一会儿让何医生给你上点药。”说完陆见深拿起一旁的浴巾站了起来。 祁浓低着头,羞红的脸色始终没有抬起来,轻声如蚊声般‘嗯’了一身便没了反应,直到眼前没有了陆见深的双脚。 刚清洗过的身子又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渍,在确定陆见深已经出去后,祁浓终于脱下了外套,紧张未消,连带着手指都轻颤起来。 将外套叠整齐放在一旁,祁浓重新躺在了床上。 原本强撑着想要等何医生来上药的,结果迷迷糊糊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昏睡了过去。 梦里似乎有双手在轻轻的拨动着她脸上的碎发,痒痒的,祁浓躺在床上,无意识的喃喃一句:“陆见深……” 紧闭的眼角,一行温热的清泪涌了出来,借着床头昏黄的台灯,将她的脆弱尽数的释放。 “我好怕~” 过了好久,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床前的人竟然开口了,静谧的夜晚,他的声音就像是摇篮曲一般,听在人的心里一阵热流淌过。 “别怕,有我在。” 窗外的月亮公公羞红了脸,室内月光如灯光纠缠,就像是床上床下的两人,交扣的十指再也分不开。 第34章 女孩太要强就不可爱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传来。 祁浓下意识的动了下身,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都在叫嚣着。 刚想起身,忽然一道阴影盖在了她的眼上。 “嘘~别管,你继续睡。” 祁浓真的不想动,尤其是他丝丝入扣的声音,仿佛羽毛轻抚过心尖。 黑暗中,祁浓便再一次陷入了睡梦中。 模糊中似乎有人开门进来,带着一丝烟草的味道,祁浓能够清楚的辨认那不是陆见深的味道。 紧接着门板关闭,‘嘭’的一声,足见关门人是带着怒火的。 被惊醒,祁浓张开眼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沉寂片刻才意识到刚到不是梦,她确实是在陌生的环境中。 翻身起床,祁浓咬着牙强撑着身子才勉强自己不跌落在地上。 楼下。 两个年轻警察坐在沙发上,一个拿着笔记本,另一个严肃的看着陆见深,“陆总,昨天晚上10点,你在哪里?” “我在鸿禧烂尾楼。” “你在哪里干什么?” “我女朋友被人绑架了,我去交赎金。” 身旁男人眉角一扬。 女朋友? 陆少有女朋友了,这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啊! 警官并不管这些桃色新闻,表情依旧严肃的照例询问,“交赎金需要这么大阵仗,整个港城差点被陆总翻个顶朝天。” 陆见深盘腿坐在沙发上,身子绷直的靠着背垫,低头玩着手里的怀表。 哒~哒~哒~ 嘴角闪过一抹嘲讽,陆见深抬眸,“吴警官,绑匪不让我报警,可是没说不让我找,我动用自己的关系找人,犯法了嘛?” “你……”记录的年轻的警察闻声就要起身,却被吴警官按下。 “当然,找人不犯法,但是打人可就犯法了!” 陆见深一脸无辜的看着吴警官,“吴警官,我打人了嘛?您可是人民公仆,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太极继续打下去没意思,吴警官拿出三张照片一一摆在桌上,“陆总,这三个人熟悉吧。” 陆见深依旧没动,只是眼神扫过之后便继续摆弄着怀表,“见过,三个绑匪。” “那他们身上的伤呢?”吴警官的眼神如同眼镜蛇般盯着陆见深,那种眼神太过于阴寒,令人毛骨悚然,偏偏陆见深不吃这套,而他身旁的男人却急的掌心直冒汗。 “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报应呗。” “陆见深!” 陆见深脸色一沉,眼中一闪而过的肃杀。 助理郑宇都替吴警官捏了把冷汗,陆总最讨厌别人直呼他名字了,尤其是用这种语气。 收起怀表,陆见深放下腿,微微倾身,“吴警官,让你进来是出于一个公民的义务,但是问询前请你拿出证据!” 说完,陆见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剩下的事情你跟我律师谈吧。” 楼下发生的一切都被祁浓看在了眼里。 陆见深是为了她而惹上了麻烦嘛? 陆见深刚上楼就看到了站在拐角处的祁浓。 “你……” 陆见深摇摇头,然后按着扶手看向楼下,“郑宇,送客!” 郑宇为难的看着两位警官,正想怎么开口,吴警官率先起身。 “陆总,凡有接触,必留痕迹,能量交换,你应该懂。” 陆见深晦涩的勾了勾嘴角,“两位警官,慢走不送!” 人走之后,刚才坐在陆见深旁边的男人才长叹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同样泄气的郑宇,“阿宇,你老板什么情况啊。” 郑宇摇头,“秦律师,我也很懵。” “你也不劝劝?” 郑宇摊手,“我也得有那个胆儿。” 秦子骁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不行,我必须看看这个撼动陆见深的女人到底什么样。” 说完,秦子骁跟郑宇递了个眼神,随即便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之前他偷偷上去过,结果被陆见深抓包,差点被打,这次他必须要看到庐山真面目。 楼上卧室里,祁浓已经恢复了过来。 “昨天,谢谢你。” 陆见深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远去的警车,随即点头,“嗯。” “你……” 转过身,陆见深朝着祁浓走去,娴熟的亲密,想要伸手去郑丽她的碎发,祁浓下意识的一闪。 空气瞬间凝结,陆见深动作猛然一顿,黑眸低沉的看着她,“你躲我?” “你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再次伸手,这一次祁浓没有躲,由着他略带微凉的手指轻轻的将她碎发挽在耳后,“心疼我?” 祁浓脸色一顿,“我……刚才那些警察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嘛?” 拇指轻轻的揉着她的耳垂,他根本就没有在听她的话,“要是担心我,不如……” 忽然凑上前,陆见深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不如亲我口?” 眼神骤变,祁浓立马推了他一把,“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说着,祁浓就要走,陆见深却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哀求的眼神,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羊儿般。 “姐姐,我可为了你受伤了,你就不心疼心疼我?” 受伤了? 祁浓紧张起来,眼神在陆见深身上打量着,“你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我……” 话没说完,身子忽然一轻,人就被他抱在了怀里,手被他按在了心口。 “看到你受伤,我这里疼。” 突如其来的情话,祁浓被撩的莫名红了脸。 “你……” “噗~”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两人瞬间愣住。 “谁!” 门打开,秦子骁探出头,满脸讨好的笑,“呵呵,你好啊。” 放在他肩头的手猛然一收,祁浓下意识想躲,那人继续开口,“我是秦子骁,阿深的律师兼发小,敢问美女姓甚名谁?” “我……” 陆见深忽然将她按在肩头,冷厉的眼神看向门外,“滚!” 脸色一黑,秦子骁一副受伤的捂着心口,“听到你训斥我,我这里疼。” 拎起手边的枕头,陆见深便朝着秦子骁扔去。 嘭! 门板关闭,枕头应声落地。 因为秦子骁的搅局,两人刚刚升腾的气氛瞬间又冰冷了下来。 从他怀里挣脱,祁浓缓和了一下情绪,“我真的要走了。” 好不容易逮到她了,陆见深怎么会轻易放过,“好,我送你。” 刚想说不,他已经带着她出了门。 整个路程中,祁浓一直扭头看着窗外。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陆见深知道她肯定没有表现的那抹淡然。 毕竟昨天的事情太过于惊心动魄。 直到车子停在公司门口,陆见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今天可以不用上班,我说一声就……” 祁浓扭头看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 她明明在说没事,陆见深却看到了她眼底的黯淡。 握着她的手抬起,手背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脸颊。 “有我在,你不需要逞强。” 努力的扬起一抹笑容,祁浓对上他的眼眸,“我真的没事。” 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她的样子,陆见深只好点头。 “好,下班我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用……” “祁浓,女孩太要强就不可爱了。” 说着,车锁‘哒’的一声打开,他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去吧。” 第35章 他跟他才是一对 到了公司,发现好多人都围在总经理办公室。 祁浓好奇的凑了过去,青萝发现后立马拉着她的手,“祁总,这里。” “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 青萝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今天早上我们来的时候发现沈总的办公室被砸的稀巴烂,刚刚琳达报警了,警察正在里面查看现场呢。” 祁浓心里一惊。 昨天晚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被绑架,而沈子骞的办公室被入侵破坏。 像是被罩进了一团迷雾般,祁浓总觉得两件事情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联系。 眼前猛然闪过昨晚陆见深满脸肃杀踢爆绑匪眼球的样子,祁浓全身一震。 “祁总,你怎么了?” “有没有人受伤?” 青萝摇摇头,忽然又点了点头,“有。” 不祥的预感,祁浓的声音都不自觉的轻颤。 “谁?” “沈总。” 果然。 她早该想到的。 “今天早上我听琳达说的,沈总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右腿粉碎性骨折。” 车祸!骨折! 每一个字眼似乎都如同一把针刺入祁浓的心口。 怎么会这么巧,她刚好被绑架,沈子骞的办公室就被人砸了,而他还出了车祸。 直到回到办公室,祁浓都没有从疑团中反应过来。 午饭的时候,青萝跑进门,“祁总,恭喜你。” 慌过神,祁浓有些茫然的看着青萝,“恭喜我什么?” “刚刚接到通知,陆氏的考察结束了。” 这么快? 他不是还要让她写个详细的策划嘛,这么快就结束了? 看着祁浓无动于衷,青萝继续开口,“也就是说,祁浓你的策划不用写了。” 勾了勾嘴角,祁浓点头,“嗯,挺好的。” 青萝挠挠头,总觉得祁总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平时祁总总是风风火火,面对工作总是有百分百的精力,可是今天,她似乎……似乎有些不在线。 带着疑惑,青萝正欲出门,身后祁浓声音响起。 “对了,沈总有消息了嘛?” 干啥啥不行,八卦第一名。 垮下的嘴角立马扬起,青萝赶紧凑到桌前,“祁总,你猜琳达在医院看到谁了?” 看青萝这语气是认识的,而且最不可能出现的。 沈子骞几乎不进女色,而且他也是刚刚到港城,应该没有什么朋友亲戚在。 最不可能出现的,祁浓脑海浮现一个轮廓。 “难不成是陆总啊。” 青萝拍了把手,“哎!对了!就是陆总!” “他?” 青萝还以为祁浓也被震惊到了,立马往下八卦着。 “我也是听琳达闲聊的,听说她当时去的时候陆总跟沈总似乎在病房争吵呢,说什么离开啊,跟他无关啊,让他管好自己,再有下次不会放过什么的。” 说完,青萝还煞有其事的看着祁浓问道,“祁总,你说他们俩是不是之前有过什么恩怨啊,我看啊八成是情仇。” 祁浓脑海中在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做一个串联,听到青萝这么说,不由抬头,“为什么是情仇?” 青萝颓败的叹了口气,“你想啊,这俩男人从一开始碰面就装作不认识,结果沈总一出事,陆总就去了,说明啊两人还有点儿情分,但是呢这装不认识就很可疑了。” 说完,青萝忽然瘪了瘪嘴,“不对。” 就好像是做亏心事怕人发现般,祁浓的心都被青萝这声‘不对’吓得高高悬起。 “怎……怎么不对?” 警惕的看了眼门外,青萝往前凑了凑,“陆总虽说有不少女人,但是从来没有被他留宿过,而沈总过往的情史更是干净的如同白纸,难道陆总找的那些女人都是用来掩饰?” 青萝自顾的做着毛利小五郎,而祁浓的关注点则落在了陆见深有不少女人上。 从他的骚话情事上就可以看出来,他根本不是什么不懂的毛头小子。 那种段位,不知道是在多少女人上实验过。 只是从来没有留宿过? 那昨晚……算什么? “所以,我怀疑他们其实是一对!” 一口气卡在喉咙,祁浓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青萝手忙脚乱的赶紧倒了杯水给她,手轻轻的拍打着祁浓的后背,“祁总,您没事吧,赶紧喝口水。” 摆手,祁浓示意青萝离远点。 过了好一会儿,祁浓顺下这口气,才惊悚的看向青萝。 “我说……” 青萝乖巧的点着头,等着祁浓的话。 “小萝,你……你这什么脑洞,陆总跟沈总是一对?” 那我算什么?小三? 心里默默的补充一句,祁浓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因为听了青萝的猜测而在突突的抗议着。 “不是现在了,我说的是曾经。” 青萝两手托着下巴,陷入了腐女的畅想中。 “您想啊,陆总帅气多金,沈总绅士儒雅,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只是站在一起都是那么的耀眼,哇~好像跪倒在哥哥的西装裤下~” 祁浓猛然拍了把青萝的脑门,“够了!” “哎呀~”青萝吃痛的捂着头,“祁总,你不懂的,腐女的世界全是粉色的泡泡。” 她确实不懂,不然她看自己该冒着臭气了。 从陆见深在床上的表现来说,祁浓觉得他应该不是。 而沈子骞更不用说了。 “沈总不是。” 青萝听出了几分其他意味,“祁总,您怎么知道沈总不是,难道你……” 祁浓抬手,一副又要打人的架势。 青萝赶紧躲开,警惕的看着祁浓,“你该不会跟沈总有不可告人的二三事吧。” 无奈的叹气,祁浓真的想扒开青萝的脑袋看一下里面都是些什么。 “沈总是我学长,他之前有过一个爱人,沈总为了她休学去了国外,他不可能是gay。” 不是嘛? 青萝努努嘴,“那……那沈总为什么回来了?按理说这么多年了,沈总应该早就跟那个人结婚了,可是沈总左手无名指并没有戴过戒指的痕迹啊。” 青萝的话提醒了祁浓。 她确实没有见过沈子骞戴过戒指,更没有听他提过那个她。 青萝还在嘚嘚的说着什么,祁浓却已经没有了听下去的欲望。 “好了,赶紧去忙吧,八卦小天后。” 没有套出多少消息,青萝心里有些委屈,不情不愿的离开。 午饭的时候,好友宮晨约她吃饭,说是一家新开的泰国餐厅。 看着祁浓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宮晨不由心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嘶~”倒吸一口凉气,祁浓下意识缩手。 刚才宮晨碰她手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手腕上的伤痕,疼的祁浓全身一震。 “怎么了?” 收回手,祁浓摇摇头,“没事,静电而已。” 两人十几年的老友,祁浓的异常,宮晨怎么会看不到。 “现在六月天,哪里来的静电!”说着,宮晨按住了祁浓的胳膊,撸起袖子就看到了那些已经开始发紫泛青的痕迹。 怪不得祁浓大中午的还穿着外套,长裤长袖的还一副疲怠的样子。 宮晨是学医的,一眼就看出了那些痕迹是新伤并且都是因为绳子捆绑导致的血液不流通造成的。 “怎么回事?” 周围不少人,祁浓缩着手,“我没事,就是穿衣服的时候勒的。” 宮晨松开手,挺直腰板严肃的看着祁浓,“祁浓,你觉得你骗的了我?我可是法医!” 差点完了,面前的这位可是宫大法医。 将袖子撸下来,祁浓主动伸手攥了攥宮晨的手,“好了我跟你说。” 听她这么说,宮晨的表情才缓和几分。 “老实交代!” 祁浓尽量把这事儿给说的清淡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昨天被人绑架了。” “绑……绑架!” 宮晨一声吼叫,惊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祁浓赶紧拉她坐下,“你小点声。” 被拽着坐下,宮晨怔了好一会儿才左右的拉着祁浓的衣服,仔细检查着。 “好了好了,晨晨,我没受伤。” 就是有伤,现在穿着衣服也看不到啊。 宮晨急的红了眼,“你怎么不告诉我!祁浓!你怎么不说!” 看着宮晨气眼睛红红的样子,祁浓鼻头一酸,不由的握紧了彼此的手。 知道她实在关心自己,祁浓抿嘴压制着波动的情绪。 “我真没事,那些人就是为了钱,没有为难我,而且很快警察就赶到了救了我,我真没事,就是被吓到了。” 虽然现在祁浓是轻松的说出口,可是一想到当时如果陆见深不及时赶到,她会遭遇的事情,祁浓的心里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攥紧。 她怎么能不怕,只是现在过去了,她不想让宮晨跟着担心。 “什么没事!”宮晨根本不信她,“我做了这么多年法医,我什么没见过,要不是警察赶到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被……” 第36章 他不分男女的 那些话,平时可以随意说出口,可是此刻,宮晨却如鲠在喉。 起身,祁浓挪到了宮晨旁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用力的给彼此温度。 “对不起,我怕你会担心才没说,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让自己再陷入危险中了。” 作为法医,宮晨几乎每天都在跟死亡见面,与尸体为伍。 就是因为见惯了太多生离死别,所以哪怕她面对别人时的铁石心肠,可是真的到了自己在乎的人身上,包裹着她心房的堡垒瞬间破碎了。 鲜红的血肉被祁浓的话刺着,扎着,一刀刀的切割着。 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宮晨压牙将心口涌动的苦涩压制下去。 “傻子,以后再瞒着我,我一定跟你绝交!” 知道她在说气话,祁浓却还是柔声安抚。 “嗯,不会有下一次了。” 周围再多惊异的目光都无所谓,只有她们知道刚才发生的那一切的惊慌。 抱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 四目相对,忽然大笑了起来。 祁浓觉得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会遇到宮晨这么好的朋友。 气够了,笑够了,宮晨才红着眼问道,“警局那边怎么说?他们为什么绑架你?” 为了安抚宮晨,祁浓才说是警察救了她,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跟警察沟通过,所以…… “我……我……” 看她支支吾吾,宮晨直接摆手,“我自己去玩吧,我必须要亲眼见一见那些王八蛋,竟然敢动我的好姐妹!” “不用不用,晨晨,事情交给警察就好了,你别去问了,不然到时候人家以为我们公办私事。” 宮晨立马严肃,“什么公办私事,我是遵循正当程序的。” 想再说什么,宮晨已经转移了话题。 “话说,昨晚我们局也带进来几个人,好像也是绑架。” 这么巧? 祁浓警惕了几分,“是嘛,还有这么巧的事。” “不过那几个人纯属找死。”宮晨啧啧两声。 “什么意思?”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祁浓来不及做心理建设,宮晨已经开口。 “他们竟然绑架了陆见深的人。” ‘咣当!’ 汤勺重重的砸在大理石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宮晨不明所以,“你干嘛这么大反应,你也认识陆见深啊?” 不安的吞咽一口,祁浓慌乱解释,“之前有个案子是我处理的,所以见过几面。” 刚刚还是眼中夹泪,一副要哭的样子,忽然转变,宮晨就一副花痴的问道,“怎么样,帅吗?” 眨眨眼,祁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身体倒是很诚实的点头,“嗯,挺……挺好看的。” 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宮晨啧啧道,“能够让你点头承认帅的男人不多啊,看来这个陆见深是真好看。” 她有那么刁钻嘛? “我可听说在接受陆氏之前他可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谈的女朋友都能组个足球队了,而且据说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只要是他看上的就展开攻势,你想想啊,他那张脸再加上身后的雄厚的陆氏,谁能不动心。” 不……不分男女? 以为自己的话太过于惊悚吓到了祁浓,宮晨不由轻笑两声,继续说道,“不过要是能跟这种极品谈一场,就这么死了都值了。“ 压低声音,宮晨小声道,“听说他有19cm,粗约7cm,粉色的小巨龙,很吓人,而且很多跟他睡过的评价都很高。” 宮晨一脸向往的说着虎狼之词,而祁浓却红了脸。 “呀呀呀,你害羞了?”宮晨发现新大陆般的取笑着祁浓,“不是吧,陈劲生那个废物还没有把你拿下?” 她那里是害羞,祁浓是想到了这几次跟陆见深在一起的感受。 好像,也许,可能真的跟宮晨描述的那样。 只是她又没有米尺,怎么去量大小,只是知道进退艰难。 “我说你个大龄老处女,真打算留着到新婚之夜啊?” 宮晨恨铁不成钢的戳着祁浓的头,“你就不怕陈劲生是个金针菇?到时候你哭到找不到地方。” 眼看宮晨就要跟自己科普两性关系,祁浓赶紧摆手,“停!” 以上班为由,祁浓赶紧逃离了‘宫老师的卫生小课堂’。 回去的路上,祁浓却在回想着刚才宮晨的话。 陆见深不缺女人,这一点,祁浓自己清楚。 她没有傻到以为自己还是特殊的那一个,更不会想着他会为了自己而做个寡淡的和尚。 只是,有些情愫一旦扎根就很难解除。 这些根是毒,会腐蚀她的心。 不该留,也不能留。 不管之前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祁浓都必须得让自己学会忘记。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下午的时候,公司组织一些代表去看沈子骞。 祁浓因为跟沈子骞的校友的关系,所以祁浓就成了代表之一。 毕竟刚刚做完手术,人数不宜太多,连带着两个总监还有一个劲儿朝着祁浓使眼色的青萝,下午一下班便去了医院。 病房里,沈子骞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周围连个陪着的人都没有。 青萝口无遮拦,“沈总,您怎么自己在这里?没有家人嘛?” 祁浓想拦她已经晚了,被扯了一下之后,青萝立马闭上嘴,惊诧的看着祁浓。 身旁的几个总监恭敬的跟沈子骞打着招呼,祁浓走在最后,走进门,“沈总。” 看着其他几个人的时候,沈子骞的眼神有些应付,而看到祁浓时眼神一亮。 “你们怎么都来了?” 冯副经理冯哲率先开口,“沈总,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能不过来,您没事了吧?” 沈子骞动了动身子,“除了这条腿,其他没事。” “沈总,您这还叫没事?伤筋动骨一百天呢!”青萝的性子,咋咋呼呼的,永远是调节气氛的一把好手。 祁浓将手里的保温桶放下,然后打开之后倒了一小碗,递到了沈子骞面前。 “大骨汤,楼下旧城往事私菜馆熬得,没放葱花。” 沈子骞接过,放在面前闻了闻,“你还记得我不吃葱花。” 你来我往的两句话已经引起了病房里另外几个人的眼神巡视。 祁浓轻咳了一声,“你趁热喝吧。” 沈子骞小口喝着大骨汤,几个人围着坐在一圈闲聊着,倒是一副热闹的画面。 只是,从头到尾沈子骞的眼神却始终围绕在祁浓身上,她一颦一笑,行为举止都被他牢牢的看在眼中,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是阴霾夜空中的一颗星,将他目光锁定。 大家伙闹惯了,尤其是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冯哲用眼神朝着两人身上瞄,引起了其他几个人的关注,一开始还闲聊着后来就成了多余的电灯泡一般存在了。 第37章 狼心狗肺的女人! 说话声渐弱,祁浓不由看向扭头,结果就被几个人哄堂大笑了起来。 “哎呀呀,原来啊是这样啊~” “沈总,这伤受的值啊,美人千里送骨头汤哦~” “看来我们马上可以喝到喜酒喽~” 喜酒? 祁浓皱眉,“说什么呢,我跟沈总清清白白的,再说了沈总也不喜欢我这样。” 所有人眼神看向沈子骞,结果他却只是轻笑一声,“喜欢是可以改变的。” “哦~” 起哄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眼中满是八卦的神色。 看似一句玩笑话,然而祁浓的脸上却再也露不出一点儿笑意了。 低头,祁浓剥着橘子,眼底逐渐结霜。 大家却当做这是祁浓害羞的表现,起哄声此起彼伏。 看着祁浓泛白的指骨,沈子骞放下汤勺,“好了,大家别起哄了,我一个男人没什么关系,祁总可是个单身女性,这种事情传出去可是影响人家的。” 沈子骞亲自发话,大家也闹够了,随即便转移话题。 “对了,沈总,您办公室被人砸了,人也怎么就刚好出了车祸呢,您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祁浓猛然抬头,看向沈子骞时,眼神刚好与他相抵。 沈子骞眼中一道阴厉一闪而过,虽然很快却被祁浓敏锐捕捉。 嘴角扬起,沈子骞当做玩笑一般的开口,“哪有什么阴谋啊,肯定是遭贼了呗,至于出车祸,我昨晚没休息好,精神不太好,所以没看清路况。” 他越是说的轻巧,祁浓越是怀疑。 事情真的那么简单? 好在后面的事情大家没再追问。 直到天边开始露出星光,大家才动身离开。 医院门口,大家分开后,祁浓却又折返回了医院。 主治医师办公室。 “医生,我老公的伤到底什么情况?” 中年医生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架,“你老公?谁?” 祁浓眼底泛红夹泪,仿佛真的是因为担心而强忍泪水的额模样。 “1709病房的沈子骞。” “哦,他啊。”中年医生从一堆病例中翻到沈子骞的记录,“他肋骨断了三根,鼻梁断了,右腿粉碎性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这么严重? 刚才在病房,沈子骞还一副没事的模样,结果竟然这么多伤。 “你为人妻子怎么也不关心一下自己老公啊,你老公先是被打了一顿又出了车祸,这一天也遭了……” “被打?” 祁浓惊呼一声,一把拿过医生手里的病历,仔仔细细的上下看了遍,然后掏出手机拍了下来。 “哎哎,你干嘛,这可是病人的隐私,你不能乱拍。” 将病历合上,祁浓恭敬的跟医生道了声歉,“医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要留下证据去报警,我要找出是谁打了我老公。” 说完,祁浓抹了把泪水,“我们俩什么人也没招惹,就被人这么欺负,我要替我老公讨回公道。” 说完,祁浓跟医生鞠躬道谢之后便快速的出了门。 一路小跑直到走进了安全通道,祁浓才靠着墙小口的呼吸着。 好险啊,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差点就说漏了嘴。 将刚才拍的照片发给了宮晨,祁浓立马又发了个条语音。 “晨晨,你给我看一下,这些伤到底是被打的还是出车祸撞得。” 宮晨:ok。 等待结果的时间,祁浓漫无目的的走着,刚走到医院门口,电话响起。 “晨晨,怎么样?” “针对你拍过来的几张照片,因为模糊还有角度问题其实比较难判断。 但是如果从暴力的程度及其方向上来考虑分析的话,这就另说了。” 祁浓眼色一沉,心里的不安在不断扩大。 宮晨那边顿了顿继续说道,“ 毕竟车的速度快、力量大,是从一个方向而来,人的击打力量有一定的限度,但是,可以来自多个角度。 比如你发给我的那张肋骨受伤的照片,如果人是被车撞伤胸部前方,可以出现胸前大面积的挫伤、肋骨骨折,后背的损伤较轻。 但是如果被人打伤的话,胸前与后背的损伤可以一样重。” 解释了一大推,祁浓就只想听最后的结果。 “所以他是被打伤的?” 知道解释也是白解释,宮晨叹气,“肋骨,鼻梁,还有胸腔的伤是被打的,至于骨折确实是车祸造成的。” “好,挂了。”说完,祁浓便挂断了电话。 原来,真的是被打的。 祁浓不想怀疑他,但是…… 回到公寓,祁浓刚下车就看到了停在小区门口的车。 陆见深的车,今天早上刚刚用它送她去上班。 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全身抛光的黑色,与夜色融为一体。 深吸一口气,祁浓刚抬脚,车门打开,陆见深弯腰从车里下来。 今天他没有穿西装,黑色的休闲服穿在他身上,倒是更符合他这个年纪才有的朝气蓬勃。 怪不得宮晨会说他是港城公子哥的顶流。 他身材欣长,即使一身休闲装也足以让他看起来贵气十足。 高大修长的身躯,在白色衬衣的烘托下,显得更加清秀挺拔,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此刻他看着她,嘴角上扬,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注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转身,祁浓便朝着小门走去。 “祁浓!我在这儿!” 他越喊,祁浓脚步越快,就在她距离小门只有几米的距离,一道黑影闪过,陆见深便挡在了她的面前。 “祁浓,你聋啊!” 指尖嵌入肉里,祁浓深吸了一口气,敛眸看他,“陆总,您要有事我们明天去公司谈吧,我……” 忽然腰身一沉,祁浓就被他揽入了怀中。 额头相抵,陆见深一双黑眸比夜色都沉。 “陆总?祁浓,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刚刚为了你……” “打人了是吗?”祁浓昂着头看他,眼中没有丝毫温度,“为了我去打人了是吧!” 陆见深眼色一凛。 伸手推了他一把,祁浓便从他怀里挣脱。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他的反应便说明一切了。 原来是真的。 “你什么意思?”陆见深沉着一张脸,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为了她? 呵! 祁浓只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 转身要走,陆见深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低吼声从身后传来。 “回答我!祁浓,你什么意思!” 嗦了口侧脸,祁浓扭头冷眼看他,“陆总,非要把话说的这么清楚吗?就因为我跟沈子骞走得近,你找人砸了他的办公室,打了他都消不了你的气嘛?还要安排一个什么车祸,你想干嘛,要他命?”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陆见深的眼神骤然变化。 有愤怒,有委屈,有苦涩,还有一丝祁浓无法察觉的情愫。 忽然,他松开了她的手,后退一步。 “好,非常好,祁浓这就是你对于我这个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 提到‘救命恩人’四个字,祁浓却笑了。 “救命恩人?”祁浓点了点头,“陆总这么大本事,难道就没查出来他们为什么绑架我?” 一声冷笑,陆见深的脸上有着祁浓看不透神色,令人心生寒意。 “是,就是我找人针对沈子骞,就是我找人绑架你,我主动出现救你,就是为了让你感激我,然后跟我在一起!“ 他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说完,陆见深还反问一句,“怎么样,满意吗?” 公寓门外,又是下班时间,来往的人看着两人,眼神中带着窥探的好奇。 祁浓不想再跟他纠缠,“陆总,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管绑架的真伪不管我们之前发生了什么,就当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一切就该结束了。” “结束?”他复而拉住她的手,“你说结束就结束,祁浓,你难道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考虑了,我觉得这是对我们彼此最好的结局。”顿了顿,祁浓轻叹一口气,有些话总归还是要说出口的。 “陆见深,我承认我对你有一点儿不一样的感觉,毕竟……毕竟你是我第……但是,这是女人的通病,但是最近我想通了,我还是坚持之前跟你说的,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有三个月我就满30岁了,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未来,我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而你…… 如果是十年前,我一定会对你动心的,但是我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而且你是陆氏的总裁,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谈判官,我跟您就是云泥之别,永远不可能有融合的一天。” 终于说出口,那些搁在心底的话,终于一口气全部吐了出来。 然而,陆见深的表情却越来越难看,紧蹙的眉头似沟壑般深邃。 黑眸中唯一的一团火也被熄灭了,陆见深伸手戳着祁浓的左心房,“狼心狗肺的女人!你……” 转身,陆见深胸口剧烈起伏,手指攥紧。 祁浓毫不怀疑,下一秒他会直接转身给她一拳。 看着他这个样子,祁浓的心里也说不出来的苦闷。 可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的动作太大了,让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什么红尘作伴潇潇洒洒的偶像剧般的日子,她一分钟都不想过。 “陆总,慢走。” 说完,祁浓转身刷卡便进了门。 他没再追上来,祁浓知道刚才的话起作用了。 也好,陆见深,从今天开始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第38章 这妞儿,绝了! 从那晚之后,祁浓照常上班下班,跟朋友聚餐光洁看电影,只是却做什么都提不去兴趣。 就连宮晨都察觉出了异常。 “怎么了?最近干什么都没什么兴趣,失恋了?” 有那么明显嘛? “是不是陈劲生那臭男人做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 好久没有听到陈劲生这个名字了。 “我们早就分手了。” “分……分手?” 宮晨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祁浓,你……你这差点就走进婚床的女人就这么分了?” 婚床没上,别人的床倒是上了。 祁浓表情一凛,怎么又想到了他。 “小浓,你还好吧?”宮晨斟酌着开口,毕竟两人在一起三年,说分就分了,祁浓心里肯定不好受。 “我没事。”祁浓释然开口,“早就释然了,其实现在想来,我对陈劲生似乎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只是在一起久了,难免会产生了习惯,现在习惯拆除了,我刚好也解脱了。” 拍了拍祁浓的肩膀,宮晨强打着鸡血,“既然又恢复单身了,那你老宮,我,带你去享受一下大龄单身女性的狂欢派对!” …… blue bar。 宮晨拉着祁浓进了门,然后将祁浓的外套脱下递给了一旁的侍者,又解了她胸口的两颗纽扣,然后从包里掏出口红给祁浓又补了一层,再将她的长发拨到一边,直到祁浓整个人透出一种朦胧的慵懒感,宮晨才满意的打了个响指。 “perfect!” 低头,祁浓就能够看到了自己胸口的小沟壑,不由怀疑,“晨晨,这样能行吗?” 宮晨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祁浓唇上,“嘘~请教我老宮~” “老……老宮?” 宮晨满意的点点头,“哎,我的小妞儿~” 说着,宮晨便揽着祁浓融进了舞池。 从小到大,祁浓都是一个乖乖女,因为她是个女儿,所以陈慕云用尽心力的去培养她,很多被人去滑冰,去ktv的,去奶茶店,去追星,去恋爱的时候,她在读书学习。 后来成年后,别人去酒吧蹦迪,去夜店疯狂,喝酒抽烟,而她还在读书学习。 再后来毕业了,她终于可以成为陈慕云眼中的好女儿了,而祁元军却有了新的接班人。 她的重心便主攻工作,拼了命的要混出一个名堂,让他们看看,她就算是个女儿,也能撑起半边天。 陈劲生的事情,她跟宮晨说着无所谓了,可是三年的感情,就算是养只猫,养条狗都会有感情的,更别说是三年的感情,朝夕相处的陪伴呢。 而陆见深出现的很是时候,刚好在她最低谷的时候。 他年轻帅气段位高,很快她就沦陷了。 只是断了就断了吧,这样也很好,起码她有了一个完美的回忆。 跟着宮晨滑进舞池,祁浓彻底的放松了自己的手脚。 震耳欲的音乐声可以从冲刷掉她心底的阴霾,肆意的晃动可以甩掉她脑海中的苦闷。 随意的摆动着身体,慢慢的祁浓就与夜店的氛围融为了一体。 宮晨在一旁说了句什么,祁浓没来及听清楚,宮晨已经朝着卡座的位置走去。 祁浓想说什么,舞池中的人群便将她隔绝。 跳着跳着,祁浓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怎么都变稀薄了呢。 缓缓收敛动作,祁浓才发现周围莫名的多了一些男人,一个个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淫色。 来这里的人,不是钓凯子就是找美眉,男女之间不过就是那么点事儿。 来就来了,扭扭捏捏的反倒是拿乔了。 不管周围的人,祁浓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二楼包座。 钱锐端着酒杯在一楼大厅寻找着目标。 忽然,钱锐眼色一亮。 放下酒杯,钱锐整理来一下自己的头发,看向秦子尧,“哥,怎么样?够帅吗?” 靠在沙发上,秦子尧微微摇晃着酒杯,“怎么,找到目标了?” 钱锐‘啧’了一声,“一只迷失森林的小白兔。” “小白兔?” 另一边陈乾与凑了过来,“能让我们钱二少这么骚动的女人究竟什么样儿。” 指着舞池里那抹白色,钱锐不停的抿着头发,“看到没,那个,绝对是个雏儿~你看那小屁股扭的,草!小爷我现在只是看着都能想象到她在我身上扭动的模样了。” 陈乾与探着头不停的问着,“哪儿呢,哪儿呢?” 刚问了两句就愣住了,随即拍了拍钱锐的肩膀,“可以啊钱老二,全城最佳啊,这妞儿腰细屁股翘的,你看那凹凸的胸脯,真想埋进去一辈子不出来。” 两人,你一眼我一句的说着不着四六的荤话,终于引起了秦子尧的注意。 “你们俩臭小子,毛长齐了嘛就在这里又是屁股又是胸的,起来,我看看!” 秦子尧走上前,不用两人指,秦子尧就看清了人群中央的女人。 “我草!” “是吧是吧,大哥,是不是很有料?” 钱锐刚说完就被秦子尧拍了一把,“你个蠢货!” 摸着脑袋,钱锐一脸茫然,“大哥,你打我干什么,我……” 一旁陈乾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赶紧伸手捂住了钱锐的嘴。 秦子尧将酒杯塞进了钱锐手里,转身走向了隐身在黑暗中的男人。 “阿深,是……” 从阴暗中抬起头,陆见深眼中蒙了一层迷雾。 “说!” 指了指玻璃墙,秦子尧的表情严肃,“是祁小姐。” 眼眸一颤,握着酒杯的手瞬间收紧。 忽然,陆见深嗤笑一声,“跟我没关系了。” “啊?” 秦子尧愣了下,没关系了? 那刚才激动什么,手里的杯子都快捏炸了。 “哦。”秦子尧败兴的应了声,然后转身冲着钱锐跟陈乾与递了个眼神。 听了刚才他们的谈话,两人哪里还敢动什么歪心思的。 看来这小白兔早就已经进了大灰狼的肚子了。 而他们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只是…… 陈乾与拉着钱锐又看了眼舞池,陈乾与不由叹气,“小三儿,小白兔跑了,你啊,干着急吧。” 话音刚落,隐身在黑暗中的身影猛然从沙发上站起身,酒杯来不及稳定在桌子上就摔碎成渣了。 ‘嘭!’ 关门声带动了过堂风,吹得三个人瑟缩了一下。 呆呆的指着紧闭的房门,钱锐茫然问道,“小四儿干嘛呢?喝多了?” “你闭嘴吧,他最讨厌被人喊小四,你找死是吧。”陈乾与好心警告。 而秦子尧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两手环胸的看着穿越人群奋力朝着门口走去的伟岸身影。 “不是酒喝多了,是迷幻药喝多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两人迷瞪的对视一眼。 忽然,眼眸放大,陈乾与恍然大悟,“这……这就是那个让小四喝进院的女人?” 秦子尧摊手。 “我去!可以啊,小四可以啊,这妞儿可以啊,怪不得勾的小四魂儿都没了,为了她都被老爷子打的半死。” “钱瑞!” 秦子尧厉声警告,吓得钱锐立马闭上了嘴。 第39章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祁浓跳够了,全身的疲乏,心里的苦闷也随之消散了。 小喘着气息,祁浓走向卡座正在喝酒的宮晨。 “老宮,走吧!” 这一声‘老宮’叫的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口哨声不绝于耳。 有个剃着平头的男人一脸色眯眯的摸着下巴看着祁浓,眼神从西装裙下修长的双腿往上,翘而圆润,腰线纤细,还有那对…… “啧~” 一旁的小弟凑上前,“哥,看上了?” 平头男点了点头,舔了下嘴唇,“带劲儿!” 小弟已然了解,“哥看上的,哥几个一定给你弄到餐桌上。” 宮晨显然被灌醉了,向来号称是千杯不醉的,今晚着实是喝多了,小脸绯红,眼神都在到处乱飘着。 周围坐着的人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这么喝下去肯定会出事。 祁浓绕过去,拉着宮晨的手,“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 宮晨红着眼,摆动着手不让祁浓碰,嘴里更是囫囵不清的吆喝着,“别碰我!我没喝多!我还能喝!” 这些对话,电视剧中才能出现的,就这么在眼前呈现。 祁浓拉起宮晨的手,另一只手拿起插在水果上的牙签便扎向了宮晨的无名指的末节尺侧。 之前宮晨跟她说过这事关冲穴,每次掐十秒再松开,反复五次可以起到醒酒的作用。 祁浓刚按了一下,宮晨就痛得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哎呀妈呀!谁啊这是!” 一口东北话都给飙了出来。 浑浑噩噩的宮晨终于恢复了理智,茫然的看着手里的酒杯,以及一圈陌生的人。 “我去,这tm什么情况?” 祁浓赶紧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骂人,张嘴!” 宮晨立马自己拍了几下嘴巴,“好,我错了,那咱走吧小妞儿~” 说着,宮晨撩了一下长发,“哥几个,喝够了,我就撤了!” 平头男身旁的小弟装作听不到,伸着脖子凑了过来,“什么?” 这小弟听话就听呗,恨不能将脸埋在她胸口。 这种小把戏,宮晨都懒得搭理,直接一巴掌按在了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捏,疼的小弟爹娘的叫着,想要从宮晨手里挣脱。 拍了拍手,宮晨得意的勾着祁浓的胳膊便出了门。 “晨晨,你喝这么多干嘛?” 什么都没说,宮晨拉着祁浓快步的朝着外面走,直到走到了马路上,宮晨才终于扶着路边的树,抠了一下喉咙才将肚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看着她呕吐的样子,祁浓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赶紧掏出来手帕给她。 “怎么样?好受点没有?需不需要去趟医院。” 宮晨摆了摆手,然后接过了祁浓手里的帕子。 “没事,这小药丸还没有来得及消化,我没事,不过我们有事了。” 我们有事? 祁浓猛然扭头,果然便看到了从夜店里跑出来结果黑衣男人,正在四处的寻找着什么。 祁浓明白了。 扶着宮晨起身,“晨晨,我们赶紧走!“ 两人相互搀扶着,快速的朝着街对面走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这边又是新区,几乎没什么人,此刻她们想要脱身就必须去距离两个红绿灯之外的派出所。 “快走!” 虽然药没起作用,但是宮晨确实喝了酒,根本跑不了多远。 “小浓,你赶紧走!我跑不动了,你快去派出所找警察!快点!” 宮晨推着祁浓让她走,但是这个时候,祁浓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要走一起走!” 宮晨气的重重的拍着祁浓的肩膀,“你这个傻女人!我是你老宮,老宮让你走,你就赶紧走呗!” “走?” 一群黑衣男人轰然而上,直接将两人围住了。 “小妞儿,走哪里去啊?” 祁浓立马将宮晨挡在了身后,警惕的看向围着她们的黑衣男人。 也许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她竟然不像上一次那般的软弱。 “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家了。” “回家?”一个黄毛走了上来,围着祁浓跟宮晨绕了两圈,“时候还早着呢,让哥几个带你们俩去快活快活吧。” 说着,黄毛就要动手,祁浓连连往后退着,直到退到墙上,再无可退。 空荡的街道,她们真的是叫天天不应了。 不安的吞咽一口,祁浓掏出手机,“我刚才已经报警了,你们最好别乱来!” “报警啊,我们好害怕!”说完,几个男人立马大声哄笑了起来。 一个胖子走上前,“刚才在里面又是跳又是喝的,骚的很啊,怎么了,现在装纯了?” 说着,胖子就要去动手。 祁浓拿着包大力的朝着男人谁去,“你赶紧给我滚开,你要是敢动我,我男朋友饶不了你!” “哟!原来是开过苞的啊,那更好了,哥几个最喜欢玩儿熟女了。” “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我男朋友可是陆……” 街拐角,一抹黑影瞬间缩回。 路灯穿过枝叶婆娑中映照着那人嘴角上扬的弧度,可黑暗中却攥紧了手。 “陆什么?长颈鹿啊!” 又是一阵哄笑,祁浓心一横。 “知道陆氏吧!” 为首的平头男脸色一变,随即制止住了还在动手动脚吓唬着两人的手下。 “都他妈住手!” 手下所有人面面相觑,立马退后一步。 平头男上前,“你跟陆氏什么关系?” 看来‘陆氏’二字是有作用的。 祁浓挺了挺腰板,“我告诉你们,我可是陆氏集团的总裁陆见深的女朋友,你们动我之前先想一想后果,能不能承受得起陆氏的手段!” “你……你是陆见深的女朋友?” 平头男眼中闪过一抹戒备,“你真是陆见深陆总的女朋友?” 昂着头,祁浓一副雄赳赳的气魄,脑海中浮现着之前陆见深面对那些绑匪时的样子。 眼神坚定,目光如炬,腰板绷直,才能让自己屹立在黑暗中,做最亮的那颗星,接受所有人的膜拜。 “是,我是陆见深的的女朋友,怎么,还要跟我们快活一下吗?” 平头男抹了把脑袋,又重重的拍了几下。 身旁的小弟不由的问道,“哥,怕什么,喜欢咱们就上,爽了再说!” “就是啊,不就是个陆氏嘛,怕啥,反正他们也查不到我们!” “哥,这边没人,咱们哥几个一起爽一爽啊。” “闭嘴!”平头男紧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祁浓。 虽然有几分姿色,身材也不错,但是那可是陆氏啊,那可是陆见深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这个女人…… “哥,这女人也不过就这样啊,就她说的那个陆……陆什么东西,他能看上这个女人嘛?” 平头男一拍脑袋。 也对,陆见深怎么能够看上这种女人。 得意的大笑两声,平头男一拍手,“带走!“ “耶!” “大哥威武!” 身旁小弟高声喝彩着,一个个眼中冒着淫色的看着两人,随即慢慢靠近。 “你们别过来!听到没有!” 祁浓的威胁根本起不了一丝变化,胖子已经憋不住了,舔着泛油的嘴唇便朝着祁浓伸出手来。 ‘嘭!’ 一声巨响,胖子像是一块巨石一般被踹飞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祁浓只觉得眼前一黑,来不及看那张脸,他便伸手捂住了她的眼。 “别看,很快就结束了。” 清冽的气息,醇厚的声音,还有掌心的温度,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他怎么会在这里? 睁眼想看他,身后的宮晨却扳着她的肩头将她带入了怀里。 “小浓,听话。” 身后一阵拳脚划破空气的声音,拳拳打到皮肉,骨头断裂声伴随着男人的哀嚎。 不用看也知道场面有多混乱。 其实,上次在烂尾楼的时候她见识过一次了。 现在再让她躲避,就显得多余了。 只是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宮晨见惯了鲜血,这些小场面一点儿不怕,甚至还在配音,“first blood!double kill!triple kill!quadro kill!penta kill……” 祁浓听的心烦,随即拉着宮晨的手,“晨晨,我们走吧。” 宮晨看着还在奋战的身影,这可是孤胆英雄啊,“我们就这么走?” “走!” 祁浓脸色发冷,令宮晨敲起了心里的警钟。 “好,走。” 拐过拐角,祁浓招呼了路边的出租车,扶着宮晨坐进车里,祁浓刚想弯腰进去,忽然手腕一沉,人就被大力的揽入了怀里。 ‘嘭!’出租车的门被关上,陆见深拍了拍车身,“师傅,走吧。” “哎,等一下师傅,我……” 出租车发动,完全没有听到祁浓的呼喊声。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第40章 你亲亲我就好了 他身上沾着酒气,却丝毫没有压制住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就好像是无形的一双手,将她的心死死攥紧,她根本没有丝毫逃离的可能。 “陆先生,请您放开我。” 之前是陆总,现在成了陆先生。 她倒是将彼此的关系分割的这么清楚。 可是他们之间真的是说划分就可以划分的嘛? “你再说一声!” 他厉声威胁着她,掐着她的下巴将她对上自己的眼眸。 “你喊我什么?” 这段时间的搁置,她的心里早就已经平静了很多,即使再遇到他时还是会起了波澜,却能够自持冷静的与他对视。 “陆先生,请你放开我,有事你说就是了。” 她的眼中不掺杂丝毫的情感,就好像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陆见深的眼色逐渐收紧,握着她手腕的手逐渐松开。 “对!我忘了,祁小姐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他的话总是能够戳到她的最痛处。 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很淡,“刚才谢谢陆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完,祁浓转身就走。 身后并没有传来脚步声,他似乎真的放她离开了。 就在祁浓马上过红绿灯的时候,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人就被陆见深再一次拽进了怀里。 “祁浓,我明确的告诉你,我陆见深看上的东西,除非我放手,否则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东西? 祁浓面露嘲讽,“所以呢,我在陆总眼中只是一件东西是吧?” 她眼中的痛色那么猛烈,陆见深恍惚,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陆氏总裁,此刻却露出了怯意。 “不是,我……” “不用解释。”祁浓立马伸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陆先生,上一次我说的很清楚,我们恢复陌生人的关系不好吗?我……唔~” 后面的话被他尽数的吞入了口中。 面对她绝情的话,他总有办法可以解决。 祁浓用力的挣扎着,他的手臂却如同钢筋般死死的箍着她的腰身,直到吻到她肺里的空气逐渐稀薄,直到吻到她彻底放弃了反抗。 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他终于松开了她。 “姐姐,你乖一点……” ‘啪!’ 祁浓猛然一巴掌甩在了陆见深脸上,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 ‘笃笃笃’ 红绿灯倒计时声在耳旁响起。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转身,祁浓快速的冲进了斑马线。 绿灯变红灯,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飞速的冲了过来,祁浓猛然扭头时,铮亮的车灯照的她眼前一阵模糊,眼看着车子就要撞上她的时候,一道人影飞速冲了过来。 一刹那间的事情,祁浓就推了出去。 ‘嘭!’ 一声巨响,等祁浓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趴在了马路边上。 猛然扭头,祁浓便看到了被面包车撞出去三米远的陆见深。 面包车快速逃离,而地上趴着的陆见深却一动不动,身下一股鲜血蔓延而出。 手肘被磕破,祁浓强撑着坐起身,剧烈的惊吓下,她想喊却一个字都喊不出。 仿佛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过了好久才终于找回来了自己的声音。 “陆……陆见深!陆……” 几乎是爬到了陆见深身旁,祁浓颤抖着两手不知该怎么办。 “陆见深,你别吓我!陆见深,回……回答我!” 翻手机要拨打电话,可是两手哆嗦的连包的纽扣都打不开。 “别怕,我……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你……” 忽然,手腕一沉,陆见深沾满鲜血的手死死的握着她的手腕,“别……别打电话。” 手机摔落在地上,祁浓跪在地上急切的看着他,“不打电话你怎么办,陆见深,别闹了,你必须去医院。” “口袋。” 口袋? 握着她手腕的手指缓缓松开,陆见深艰难的指了指自己的口袋,“秦子尧。” 祁浓恍然明白过来。 赶紧掏出他的手机给秦子尧拨出的电话。 “别害怕,你先扶我起来。” 陆见深看似在压制着心里的苦涩,可是他声音的颤抖还是出卖了此刻他的痛苦。 将陆见深扶起身,祁浓跪坐在地上,揽着他的头,“陆见深,你……你没事吧,你千万别吓我。” 她声音颤抖的几乎不成调,陆见深却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看着他手指沾满鲜血的样子,祁浓的心都跟着剧烈的阵痛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陆见深忽然笑了起来。 这个傻女人,明明自己害怕,而她却反过来还在安慰他。 “给你讲个笑话?” “你别说话了,好好的休息。” 祁浓昂着头,不让眼眶中的泪水坠落。 窝在她怀里,陆见深喉头滚动着强忍着心口的血腥味,“你亲我口,我就不说话了。” 真想拍他一巴掌,可是现在他受着伤,祁浓只能咬着牙,“你赶紧闭嘴!” “打是亲骂是爱,还说你对我没感情,口是心非的女人。” 祁浓懒得跟他打嘴炮,眼神四处转着,一阵引擎的疾驰声,一辆宾利越野飞速冲了过来,一个漂移停在了祁浓的面前。 秦子尧快速的冲了过来,看着地上的躺着的陆见深,秦子尧面露阴厉。 随即看向一旁吓得发抖的祁浓。 “别担心,阿深没事的。” 说完,秦子尧蹲下身,“阿深,怎么样?” “没事,左腿断了,右胳膊也动不了了。” 秦子尧点头,“救护车马上过来。” 祁浓抱着陆见深,明明是六月天,可是她全身却一股股的寒意冒出。 感受到她的颤抖,陆见深侧头看她,“姐姐,你好软~” 他意有所指,而祁浓却根本没有心思反应,“什么?” 刚好,他靠在她的怀里,后脑勺的位置刚好在她的心口,他微微侧脸,角度刚刚好。 “好想……咬一口。” 祁浓瞬间一顿,脸色瞬间红透。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说这些荤话。 赶紧将他抬了抬,让他可以枕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掐了一把她的后腰,“看来还不够疼,是吧!” “嘶~” 陆见深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个坏女人,我都这样了还欺负我。” 站在一旁的秦子尧看着两人打情骂俏,不由的摸了摸鼻子,“你们俩够了哈,车祸现场哎,你们俩竟然还在这里调情!还有没有人性啊!” 清了清喉咙,祁浓立马扭头看向另外的街道,转移话题的问道,“怎……怎么还不来啊,救护车。” 怀里的陆见深瞪了眼秦子尧,“就你话多是吧!” 秦子尧翻了个白眼,他一路着急的跑来,差点自己救出事了,结果呢,这位陆小少爷,自己出事了不说,竟然还在这里跟女人你侬我侬。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多余啊。 救护车来了,急救人员将陆见深抬上车,祁浓立马跟着上了车,而秦子尧却站在车外。 陆见深朝着秦子尧递了个眼神,与看向祁浓的眼神截然不同,“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一点痕迹都不能留。” 秦子尧拍着胸口,“放心,交给我!” 想到那天他打人的场面,祁浓抓紧了他的手指,“别,之前警察刚找过你,你……” “好了小姐姐,我们可都是守法的人。” 说完,秦子尧朝着祁浓眨了眨眼,油腻的样子令祁浓瑟缩了一下。 “赶紧滚蛋!” 说完,陆见深看向一旁的医生,“医生,关门!” 车子无声的在夜色中飞驰。 医院手术室外,祁浓蜷缩着身子坐在长椅上,全身用不上一点儿力气,祁浓两手合十的在祈祷着。 陆见深,千万别出事。 只要你好好的,你说什么都好。 秦子尧处理完事情赶到的时候,后面还跟了两个年轻的男人。 钱锐一看到坐在长椅上的祁浓,眼中的担忧就被桃心所占据。 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被陆见深这种禽兽给霸占了! 老天无眼啊! “小姐姐,阿深怎么样了?”秦子尧总是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但是祁浓知道能够让陆见深一出事就找来的人不会只是表面那么简单。 祁浓摇头,“他进去两个多小时了。”一开口,声音沙哑如含砂砾。 “小姐姐,渴了吧,我给你买水去。”钱锐狗腿的紧,转身就跑下了楼。 祁浓都没有看清他的样子,他就跑了。 陈乾与绅士的跟祁浓弯弯腰,“祁小姐,你好,我是陈乾与,刚才那个叫钱锐,我们几个都是阿深的好兄弟。” 很想跟他们笑一笑,可是此刻她笑起来估计比哭都难看。 “陈少,你好。” 陈乾与还想说什么,秦子尧按住了他的肩膀,“陈少,你赶紧去找人问问阿深的情况吧。” “对!”陈乾与走到一旁,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第41章 我想你了 钱锐买了水回来,还非常绅士的拧开瓶盖才递到了祁浓面前。 此刻,祁浓哪里有什么心思喝东西啊,一双眼眸,眼底泛红的看着紧闭的手术室。 一桶冷水泼了下来,钱锐尴尬的收回手,默默的自己小酌着。 这一个动作却惹来了陈乾与的取笑。 “哈哈哈,小钱儿,踢到铁板了吧!” “你滚开!”钱锐忿忿的瞪着陈乾与,“我踢到铁板了,你也没吃到什么好果子!” 两人打闹着,秦子尧赶紧阻拦,“你们俩够了,再乱开玩笑,小心阿深出来把你们俩撕了。” 钱锐张大嘴巴,一脸求饶,“我可什么都没说,我这是照顾兄弟的女人。” “你照顾?”陈乾与嘲讽的冷笑一声,“要是你照顾,照着照着就上了床了吧!” “你给老子滚!什么东西啊,你……” 一直像是透明人一般的祁浓缓缓抬起头,眼神发冷的看向打闹中的两人。 一股寒意袭来,陈乾与后脊发凉,赶紧伸手拉住了钱锐的胳膊,“你……你赶紧闭嘴吧。” 两人尴尬的赔笑着躲到了秦子尧身后。 “大哥,你……你不觉得她的眼神跟郁……” 陈乾与一把拉住了钱锐的手。 那是不能提的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浓缩在椅子上,长时间不运动,全身的肌肉都快要僵硬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推开了。 陆见深躺在手术床上,他本就脚长手长,此刻躺在床上就占据了一大半。 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双脚发麻,祁浓险些一头栽倒,一旁秦子尧抢先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 “没事吧?” 祁浓摆手,“谢谢,我没事。” 说着,祁浓收回手,踉踉跄跄的朝着手术车走去。 麻药劲还没有过,陆见深还在昏睡中。 几个小时前还在她面前苛责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现在却安静的躺在这里,甚至连呼吸都似乎不易察觉。 “医生,他没事吧?” 中年医生摘下口罩,“秦少,陈少,钱少,你们放心,陆少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左腿骨折,右胳膊粉碎性骨折,还有就是断了两根肋骨,内脏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至于脑震荡方面,我们还得做个脑ct。” 秦子尧长叹一口气,“好,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看了老秦发的照片,那么一辆面包车撞过来,保险杠都掉了,幸好小四平时经常举铁,这要是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早就扑街了。” 钱锐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轻轻的拍着胸口。 当时的局面太过于惊悚了,祁浓不敢去想,也没有认真去看,现在听着钱锐说的话,祁浓后背发凉。 如果不是陆见深将她推开,她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也许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当时的那声巨响,车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他的身上,将他撞出去了三四米远。 就算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的第一反应是将她摆在了安全的第一位。 他并没有抱着她一起承受撞击,否则她也不可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看着祁浓这样,明显就是强忍着,陈乾与赶紧捂着钱锐的嘴将他踢到了一旁。 然后看向祁浓,“祁小姐,你别担心,医生都说阿深没事了。” 祁浓点着头,随着护士退着手术床走向病房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人便朝着手术床倒去。 “哎哎哎,这什么情况,躺着的还没好呢,这怎么又昏倒了一个。” 迷糊中,祁浓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旁说了句,“我们这样骗她不好吧,毕竟阿深接近她是为了……” 为了什么? 祁浓努力想保持冷静去听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可是眼前彻底一黑,祁浓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阳光打在脸上,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脸上舔舐着。 猛然张开眼,一双黑眸出现在眼前。 祁浓下意识的推了他一把。 “啊!” 陆见深一声哀嚎,翻身便躺回到了床上。 记忆回笼,祁浓猛然反应过来,刚才那个是……是陆见深。 赶紧起身,祁浓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而且还是陆见深的身边。 “哎呀,胳膊又断了,医生,这里有人谋杀亲夫啊!“ 陆见深低声的呼喊着,祁浓扭头愤愤的看他。 “我跟你可没关系,你别乱说话!” 说着,祁浓就要下床,却被陆见深用另一根胳膊拦住了她的腰,人就被他紧紧的锢在了怀里。 他身上有伤,祁浓也不敢剧烈的反抗,“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不放~”他的嘴唇刚好贴在她的后颈处,温热的气息如同无数蚂蚁在她后背上攀爬着,痒痒的,酥酥的,太难耐了。 “你……你别这样,我……” “我想你了。”他忽然开口,低沉醇厚的声音如同沉闷的大提琴拉出的悠扬的曲调。 没有钢琴的欢愉,没有小提琴的俏皮,然而却有足够的震慑力,瞬间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堡垒震裂了。 祁浓几乎可以听到了堡垒破裂的声音。 他的手慢慢的从她的衣角攀上滑嫩的肌肤,所到之处带起了阵阵涟漪。 人瘫在他怀里,理智早就被他轻易的一撩而动了情。 忽然腰上一凉,祁浓猛然醒悟,一把按住了他乱动的手。 “不要。” 攀附在她的肩头,陆见深低笑着,“不要?还是不要……停?” 将他的手拉开,祁浓扭头对上他已经爱意翻涌的双眸,“你刚做完手术,不能剧烈运动。” 努努嘴,陆见深很赞同的点点头,“对,我确实不该运动。” 说完,他往后慢慢躺下,然后指着自己的腰下,“那姐姐你动。” ‘噌’的一下,祁浓只觉得一股火苗蹿上了脑海。 他竟然……竟然让她来。 他到底在想什么! “陆见深!” “哎!”陆见深点着头,“姐姐,我在呢,想要自己来。” 一把拉过被子盖在了他的下身,起身下了床。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陆见深一下子愣住了,“哎?什么情况?祁浓,你干嘛去,回来!你……你没看到我们家小兄弟正在兴奋头上嘛,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走到门口,祁浓看了眼被子下还在耀武扬威的东西,握手上下动了下,“自己来。” 说完,人便出了门。 直到站在门口,祁浓左心房的位置还在剧烈的跳动着。 每次跟他在一起,她总是能够被挖出很多潜在的热量。 过去将近三十年的岁月里,她从未有过的激情,好像心里有一团被熄灭的火,遇到了火苗,火势瞬间翻涌而起。 这是一种危险,一种不该存在她身上的危险,一种她最不想承认却时时刻的提醒着她这不该有情愫。 面前脚步声停下,祁浓张开眼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的秦子尧。 “秦律师。” 秦律师? “你记得我?”秦子尧颇为震惊,他没有想到祁浓还认识他。 “在别墅的时候,我见过你。” 只是匆匆一瞥,可是祁浓记得他是个律师,也是陆见深的朋友。 “祁小姐好记性。”秦子尧伸手称赞着,“你没事了吧?” 祁浓点头,“我没事,可能有些贫血吧。” “你可得照顾好自己,我们阿深还得你来照料呢。” “我?” 祁浓惊呼一声,“他难道没有家人嘛?” 虽然陆见深是因为她而受的伤,但是她跟他非亲非故的,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守着他啊。 秦子尧重重的叹了口气,“哎!实不相瞒,陆家很复杂,他现在受伤了,要是被陆家那些老顽固知道是为了救你受伤的,阿深估计伤的还会更重一些。” 他的话似乎一阵重拳深深的砸进了祁浓的心口。 陆家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啊,怎么会…… “别胡思乱想,阿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说完,秦子尧摆手离开。 只是转身之际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一句,“起码是现在。” 第42章 把你喂的够饱啊 祁浓先回了趟公司跟老杨请了三天假,然后又去了趟超市买了些食材之后才回家。 忙活了一上午,祁浓擦着点儿赶到了医院。 刚要推门而入,一股异香在走廊上回荡着。 祁浓鼻头一氧,这股香味,她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而且就在最近一段时间。 正疑惑的时候,陆见深病房的门打开,一个穿着鲜红色裙子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从病房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祁浓,女人从超低胸的深v裙中拿出墨镜戴在脸上。 恨天高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女人甩了把长发,在路过祁浓身旁时,脚步猛然一顿。 隔着墨镜,女人侧脸看了眼祁浓,红唇露出一抹嗤笑,“哼!你就是陆少的新欢?” 新欢? 祁浓面色一怔。 忽然,她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味道为什么那么熟悉,她们见过一次,也是在医院。 拉下墨镜,人撩着头发露出了引以为傲的身材,上下打量着祁浓,“还以为有多么与众不同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说完,女人抬了抬眼镜,摆动着腰肢便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一股浓郁的味道随着女人的远去而逐渐消淡。 只是,那股深埋在心底的恶心却怎么样都无法压制。 她刚才是被挑衅了嘛? 祁浓不由的勾了勾嘴角。 怎么总是有人跟她比较,前有薛琳可,后有大波浪,她就只是个底线? 朝着女人远去的方向翻了个大白眼,“哼,我就这样,咋地吧!” 病房里,陆见深正在哼着小曲儿耍手机。 ‘嘭!’一声巨响,吓得手机险些动手里飞出去。 看着走进门的祁浓,陆见深立马按灭了手机,朝着祁浓露出笑脸。 “小浓儿,你来了?” 不要脸的臭男人! 看来,刚才跟那个女人相处的很好啊。 看她面色不善,陆见深立马夹起了尾巴,朝她仰着头,“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重重的将饭盒摔在桌子上,祁浓连看他都不愿意。 放下饭盒,祁浓转身就要走,却被陆见深抢先一把拉住了手腕。 “怎么了,谁惹你了?说出来,我替你出口气。” 原本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听他这么说,祁浓忽然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低头,祁浓冷冷的看着他,“帮我出气?” 握着她的柔柔绵绵的手,陆见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虽然我现在行动不便,但是你说,我用牙也咬死他!” 转身,祁浓正面对他,然后抬起了被他握着的手,“呐,咬吧。” 她示意的是他,而陆见深眼眸一亮,张口咬住了她的虎口。 祁浓吃痛要缩回手,他却就势一拉,人就被他轻而易举的带入了怀里。 祁浓来不及开口,他已经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唔~你……陆~” 她有话想说,可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终于在她喘不上气的前一秒,他松开了她,额头抵在她的额头,动情而沙哑的声音传来,“嘘~别破坏气氛。” 看着他衣领的位置似乎沾了些口红,火辣的颜色不是她惯用的。 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的烈焰红唇,祁浓心生厌恶,猛然要推开他,却被他一只手按在肩头,用力一压,人便躺在了病床上。 他倾身而下,一只手撑在她的耳旁。 他身上有伤,祁浓怕自己太剧烈的行动会伤到他,可是他不依不饶,哪怕一只手却还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薄凉的嘴唇便一个吻一个吻的落在了她的鼻梁,脸颊,耳垂,脖颈…… “陆见深,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乱动,能不能老实一点儿!” 她只能用声音来遏制他的擅动。 他想了这么长时间,每天跟酒精为伍,用工作麻痹,就是为了能够跟她共攀高峰。 要不是因为受了伤,他昨晚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今天早上,他都已经有了感觉了,她竟然直接给他盖上被子就跑了。 小样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对她,势在必得! 张嘴便在她的肩头咬了一口,陆见深眼中暗流涌动,“祁浓,你小瞧我了,我就算只剩下一支胳膊,只要腰能动,我就能办的你在我身下……叫爸爸!” 说完,陆见深低头用牙齿一颗一颗的解开了她的衣扣。 皮肤展露在空气中,而祁浓心里却烧起了一团火。 这团火像是可以感知到他的触碰一般,随着他嘴唇所到之处,火焰便延烧一路,直到…… “嗯~” 窗外,梧桐树叶随着夏风沙啦啦的响着,而室内一场火热的角逐正在上演。 她的纤细,他的精壮,仿佛天与地的悬殊。 祁浓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散在身后,仿佛是河岸边上的垂杨柳,微风拂过,发梢飘荡。 ‘吧嗒’ 汗水滴落在他的心口,晕染蔓延,像是一朵刺青般深深的烙刻在了他的心上。 “祁浓~祁浓……浓浓……” 他一声一声的唤着她的名字,低沉沙哑,浑厚却又无法克制的深情,每一声都似乎是鼓励,鼓励着她再加把劲儿。 病房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氤氲的人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伸手将她拉下,他的黑眸死死的锁定着她的眼眸。 是你嘛? 你在看着我,对吗? 你在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 秦子尧来的时候,室内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窗外,蝉鸣阵阵。 室内,两人无声的对视着,空气中都在跳跃着粉红色的因子。 “咳咳咳!” 一声咳嗽终于唤回了两人的神智。 祁浓尴尬的别过头,小口的喘息着压制了心口的滂湃才站起身,“秦律师。” 看着桌上的两大饭盒,还有陆见深一脸餍足的样子,秦子尧浅笑着,“辛苦你了祁小姐。” 说完,秦子尧走到病床前,结果就看到了床边垃圾桶里满满的卫生纸。 秦子尧侧身躲着身后祁浓的眼神,然后朝着陆见深坏笑着,“可以啊,阿深,看来祁小姐把你喂的够饱啊。” 拿起一旁的枕头,陆见深就朝着秦子尧迎面扔了过去。 “闭上你的嘴!” 大家都是成年人,秦子尧的话,祁浓怎么会不明白。 站起身,祁浓深吸一口气,“那个,我去打点水。” 说完,祁浓便出了门。 “打水?”秦子尧看了一旁的饮水机,“我们科室vip病房呢,需要打水?” “秦子尧,你要再乱说话,信不信我亲自把嘴给你缝上!” 秦子尧做了个空气拉链的动作,“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秦子尧,你真欠揍是吧!” “我说陆大少,您家大业大可不能欺负我一个小小的律师啊,一会儿让我说,一会儿不让我说的,我到底说不说呢?” “爱说不说,不说滚蛋!” 长长的叹了口气,秦子尧默默的安抚着自己,他年纪小,可以原谅。 “行,您厉害,我说!” 搬过凳子,秦子尧挨着病床坐下,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叠文件,“呐,这是昨晚出事的那辆面包车,说是酒驾,但是我那个司机却在半个月前刚刚拿了五十万给他的女儿做了肾脏移植手术,所以我们怀疑……” “买凶杀人。” 秦子尧点头,“看来对方已经出手了。” “呵,这就按捺不住了?”眼中闪过一抹肃杀,陆见深忽然笑了。 看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秦子尧不由叮嘱道,“阿深,以后你还是要注意点,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气。” “老秦啊,你就是太杞人忧天了,我要是那么容易挂掉,我还叫陆见深嘛。” “是,你不怕,那祁小姐呢?” 陆见深表情瞬间阴沉,“你告诉她了?” “我什么都没说,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掺和什么。” 扭头看向窗外,夕阳偏影,蝉鸣依旧叫的人心发燥。 “别告诉她。” 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最安全。 第43章 要跟你一起睡 伤筋动骨一百天,陆见深虽然行动不便,可是每天的工作量却很足,每次助理过来,都得抱着一整摞文件过来。 前几次看到祁浓还很震惊的喊着祁总,后来直接改成祁小姐了。 一个称呼,含义不尽然。 毕竟是因为她受的伤,祁浓还得上班,所以三餐时间不合适,所以每天晚上到医院的时候都会带份骨头汤。 陆见深很给她面子,每次都喝光,煮汤煮的超市买肉的阿姨都快认识她了。 中间好几次宮晨都在旁听侧问,但是都被祁浓含糊了过去。 他们的关系现在说不清,就连祁浓自己都没底气跟人说他们的关系。 因为那天他们俩纵情后,陆见深的伤口扯到,被白头发的院长好一顿数落。 能够教训陆见深的人,肯定是熟人而且是长辈。 陆见深挨了训真的老实了好几天,直到拆线的那天晚上,又开始不老实了。 她陪着他到很晚,陆见深以不放心她独自回家为由,将她留在了医院。 就连洗漱用品,换洗衣服他都精心的给准备了一套。 祁浓接了个案子,这两天正在集中精力攻克,陆见深哀怨的趴在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却吃不到。 “浓浓~姐姐~祁浓~浓儿~老婆!” 祁浓动作猛然一顿,他刚才喊什么? 迟疑的扭头看他,祁浓眼眸都在颤动着。 “你……”想问他喊什么,祁浓转而说出口的却是:“干嘛?” 嘴角闪过一抹笑意,陆见深眉角飞扬的问道,“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祁浓茫然的嘟囔一句,脸色却滚烫的低下头。 “我喊你老婆,你答应了。” “没有!”祁浓紧低着头拒绝着,其实嘴角的弧度却在不断攀升。 “老婆!老婆!” 陆见深不辞疲惫的一声声的喊着她的名字,喊得祁浓眼神都迷离了起来,面前的各种报表都成了跳跃的音符。 ‘啪’的一声合上文件,祁浓小口喘息着,扭头瞪他,“陆见深,你再这样,我以后不过来了。” 陆见深一脸无辜的瘪瘪嘴,“媳妇儿,人家累了。” “那你睡觉啊。” “不要。”陆见深摇头,“人家要跟你一起睡。” “不行。”祁浓严词拒绝。 医生说了让他不能剧烈运动,他口上答应着,可是每次他搂着她的时候,不是捏捏这里,就是揉揉那里。 他不畅快,她何尝痛快啊。 “我今晚回家住,你早点休息吧。”说着,祁浓收拾东西要走。 身后,陆见深凄惨的声音呼喊着,“媳妇儿,你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在这孤独的夜晚守着空房嘛?” 知道他在演戏,祁浓爽然点头,“嗯,我放心,你已经长大了,该独自面对黑夜了。” 边说着,祁浓手里的动作不停,快速的将电脑,文件的塞进包里,就要起身。 “哎呀,我好痛,我这里好痛啊,媳妇儿,你快来看看,疼死老公了。” 站起身看他,祁浓伸手做了个‘low’的姿势,“陆总,你这个演技不去做明星真可惜。” 说完,祁浓摆了摆手指便朝着门口走去。 刚走到玄关,身后忽然一声巨响。 “哎呀!” 陆见深闷哼一声便没了声响。 祁浓动作一下子顿住,难道他…… 猛然转身,祁浓几乎是跑回到了病床前,结果病床上并没有陆见深,正欲转身,忽然一股滚烫贴上了她的后背。 “媳妇儿~” 他炙热低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祁浓只觉得后脊一阵酥麻,多次互动的经验令她瞬间就软成了一团缩在了他的怀里。 陆见深一条腿撑在地上,艰难的支撑着两人的重量。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挣扎想起身,他却闷哼了几声,吓得祁浓不敢再乱动。 “别走了好不好?” 祁浓为难的抿着嘴,“我今晚要回家,我已经答应我妈了。” 陆见深不依不饶,“不要,你也答应我要陪着我。”说着,他低着头在她后颈落在一个个湿热的吻,隔着衬衣一直吻到肩头。 两腿夹紧,那股冲动再次袭来,祁浓全身如蚂蚁啃噬般,连开口拒绝的声音都像是一种变向的撒娇味道。 “陆见深,你……你别这样~” “别哪样?”他声音闷闷的,一下一下的弓腰顺着她的后背往下吻去。 “我……我真的有事,今天不做好不好?” 鼻腔发出的闷哼声,像是一只没有吃到骨头的小狼狗,哼哼唧唧的,听得祁浓差一点就心软的就范。 温热的嘴唇一下一下的轻咬着她的耳垂,陆见深沉沉的叹了口气,“好,今天放过你,不过你要赔偿我。” “这种事情哪有赔偿的,你……” “那我就地正法了。”说着,他的手指便顺着腰间的裙线往里探。 祁浓立马一把按住了他肆虐的手,“好,我答应你!” 几乎是落荒而逃,一直跑进电梯,祁浓才终于深吸一口气。 刚才差点就被他蒙蔽了过去。 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对他的抵抗力越来越差了。 …… 祁家。 祁浓刚进门,陈慕云就跑了出来。 “小浓回来了,快快快,刘姐刚煮了糖水,你赶紧喝一碗。” 她很不想这么想他们,可是这个家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因为有事求她,他们不会想到在外面还有一个女儿。 “不用了,我吃过饭了。” 没有什么情感的回了句,祁浓几乎连鞋子都没有换就进了门。 客厅,祁元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着祁浓进门,祁元军表情僵硬尴尬的轻咳一声。 陈慕云赶紧走上前踢了祁元军一脚,“元军,小浓回来了。” 祁元军这才放下手里的报纸,看向祁浓,“回来了。” 微微点头,祁浓坐在沙发上,“很晚了,你们有事就说吧。” 她的态度立马引起了祁元军分怒意,握着报纸的手攥紧,隐忍着怒意。 陈慕云挨着祁浓坐下,“小浓,你好久没回来了,我跟你爸都想你了,所以喊你回家了,哪有什么事情啊。”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慕云自己都没有底气。 演戏太累了,上班要演,下班还要演,祁浓真的好累。 “妈,我最近很忙,如果你真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说着,祁浓要起身,陈慕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小浓!” 重新坐下,祁浓已经做好了准备,洗耳恭听她的父母又打算怎么压榨她。 “小浓,是这样的,你记得你你爸爸的战友刘叔叔嘛,在华成新区的派出所,前两天他孙子的满月酒,我跟你爸爸一起过去,无意间聊到了你,你刘叔叔说半个月前在华成新区见过你。” 半个月前?华成新区? 绕了一大圈,原来是为了这个。 心里一阵凄然,祁浓点头,“是,我确实去过,跟陆见深一起。” 祁元军眼色一亮。 一晚上都没有给她一个正眼,结果听到’陆见深‘三个字,祁元军瞬间精神了起来。 心里苦水在蔓延。 祁浓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她还是克制不住的苦涩。 “这段时间我也一直跟陆见深在一起,但是我帮不了你们。” 根本没有给陈慕云祁元军开口的机会,祁浓已经亲自斩断了所有的可能。 陈慕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一旁,祁元军冷哼一声,“帮不了我们,那养你有什么用!” 陈慕云赶紧朝他摆手,“元军,你乱说什么!” 呵斥完祁元军,陈慕云又扭头安抚着祁浓,“小浓,你爸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最近严查嘛,我们家码头出了点儿状况,导致一大批货物没法按预期到达,但是我们已经签好了合同,如果货物不到位的话,我们可能会面临着一大笔的赔偿,所以你……” 整个过程,祁浓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桌面。 榆木的桌面,上面还有她不懂事的时候乱划乱刻的痕迹。 可是,现在她觉得好陌生,好像那是上一辈子的记忆,而不是属于此时此刻的她。 第44章 我喜欢你 “所以,你能跟陆少说一声,只要他开口,我们的货物一定会马上就到位的。” 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目的。 祁浓勾了勾嘴角,缓缓抬头看向陈慕云,漆黑的眼眸下深藏着冰霜。 “妈,我没有骗你,我跟陆见深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就算是,我也没有资格让他再出手帮我们。” 陈慕云语重心长的拉着祁浓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眼中盈着泪水,陈慕云愧疚的别过头。 她不敢看祁浓,她害怕祁浓受伤的眼神。 “对不起小浓,妈妈知道这样让你很为难,可,但凡我跟你爸有别的办法也不会让让你开口去求陆少。 这段时间,我们找了很多人,但是因为之前海鲜中毒的事情,平时那些跟我们合作的公司都不愿意帮我们,而且他们都在等着看我们跟陆氏的关系是不是真的,所以更不会出手帮我们的。” 瞳孔猛然一颤,祁浓吞咽一口,眼中满是痛意的闪动着晶莹。 “所以,妈,你是在怪我?怪我跟陆见深走得近给你们造成困扰了?” 陈慕云着急着想解释,祁元军忽然‘嘭!’的一声放下手里的杯子,“对,我们就是在怪你,要不是你跟陈劲生闹什么解除婚约闹什么分手,也不会有什么海鲜中毒的事情! 就是因为海鲜中毒的事情,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在故意攀陆氏的高枝,他们都在等着看我们怎么出丑呢!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现在让你找陆见深怎么了?有错吗? 我告诉你祁浓,你别觉得你为了这个家做点贡献,你就委屈,这是你应该的。 要不是我们养你,你能长这么大?现在觉得搭上陆家就看不上我们了是吧,我告诉你,你身上流淌的是老子的血,你就得听老子的话!” 你试过‘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嘛? 此刻,祁浓的心痛到几乎窒息却又重新复苏过来,然后再迎接着新一波的暴击。 那种痛实在骨血里的,是在血脉里的,是看不到摸不到的。 昂头,祁浓深吸着两口气,将不知好歹的泪水压制回去。 再次颔首时,她的脸上便又被冰冷充斥。 “是,我不该跟陈劲生分手,我就该明知道他出轨明知道他背叛,我还得强忍着,做所有女人都会选择的方式隐忍着跟他一起结婚,迈进婚姻的坟墓,就好像我妈跟你一样对吧!” 握着她手的陈慕云眼球剧烈颤抖,紧握着她的手不断收紧。 “我就该把自己当做一件货物卖给陆见深,问问他,我跟他睡多少次,才能换取他对于祁家的关照是吧?” “祁浓!” 祁元军忽然大喊一声,满脸横肉都在剧烈颤抖着。 小时候,他每次大喊她的名字就知道他生气了,她一定会端一杯茶给他,主动承认错误。 后来,她开始叛逆,他越是生气,她越是要跟他对着干。 他横着眉头的看她,她毫不怯懦的回瞪着他,“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难道不是吗?你生我不就是为了我能找个有钱人嫁了,好给你填补生意嘛?你现在有了儿子了,女儿还要来干嘛,当然是物尽所值啊,难道不……” “闭嘴!” 一声厉吼,祁元军直接一巴掌扇在了祁浓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阵阵回荡。 这一巴掌不仅是打在祁浓的脸上,更是深深的打进了她的心里。 口中似乎有血腥味道在蔓延,祁浓嗦了口,强忍的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滚落。 一旁陈慕云死死的拉着祁浓的胳膊,“小浓,别……你别哭,你爸不是这个意思,别哭,别哭,我们不找了好不好,你别哭,你这样,妈妈心里也很难过,你……” 用力的挣开她的手,祁浓后退两步,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看着,忽然,祁浓笑了。 “不要再找我了,也不要去找陆见深。” 终究,她还是没有说出绝情的话。 毕竟,他们给了她生命。 转身,祁浓冲出家门,很快便融进了夜色中。 就只是她是个女儿嘛? 女儿怎么了,女儿就不能给他们养老,给他们送终吗? 曾经,他们明明是幸福的一家人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想哭,可是周围人来人往,那些刚刚泄露的眼泪瞬间又被骨子里的尊严给强行压制了回去。 漫无目的,就这么走着溜着,缓慢的往前走去。 ‘吱~’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祁浓恍然回神,看着车头距自己的距离只有十公分,祁浓忽然脚软的险些栽倒。 车窗落下,司机探出头,“你他妈瞎啊!没看到是红灯啊,冲冲冲,冲着去投胎啊!傻逼!” 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痛苦,难过,失落,悲戚,瞬间在心里爆发。 祁浓蹲下身,将脸埋进了双膝中,呜咽着大哭了起来。 周围喇叭声此起彼伏,祁浓却什么都顾不上,在这个陌生的红绿灯路口尽数发泄。 刚才还在骂骂咧咧的司机赶紧跑下车,“别啊,姑娘,我可没有碰上你,你别讹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你……” 忽然,话锋一变,司机师傅却开口道,“小兄弟,你给我做主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她这样,我……我真走了?” 走?谁走? 耳旁忽然清净了下来,祁浓恍然从膝盖上抬起头,结果就看到了地上那只脚以及脚边的铁棍子。 恍惚中抬起头,直到看清那张脸时,祁浓忽然打了个响嗝。 ‘嗝!’ “哈哈哈~”陆见深拄着拐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打着嗝流着泪的囧样,眼底的心疼都化成了无尽的嘲笑。 “哈哈哈,祁浓,你太窘了,我要把你这个样子拍下来,将来作为你的黑料要挟你。” 说着,陆见深就要掏手机,祁浓立马站起身,结果蹲的时间久了,双脚一麻,人便朝着他砸去。 他一只脚根本撑不出两人,好在一旁的保镖眼力劲儿很足,立马上前,扶住了陆见深的胳膊,而陆见深却准确无误的拦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依旧是他最喜欢的角度,他的嘴贴在她的耳垂边,声音很轻也很重,“媳妇儿,想哭就哭出来,老公的怀抱永远属于你。” 无声落泪也好,委屈哽咽也好,祁浓从未尝试过此刻的这般,皮球忽然泄了气,粉唇张开,祁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 肆无忌惮的哭声被夜色笼罩下的车是马龙所掩盖。 眼泪鼻涕沾了他一身,他仿佛没有人感知,却将她抱的更紧了几分。 很多时候,她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宽解,只需要一个拥抱,安静的由着她去发泄去哭诉,这就足够了。 而这一切,她寻找了近三十年,终于在陆见深,这个她拒绝了无数次,又无数次被他打败的男人身上找到了。 祁浓,也许你该试着放纵一次,就想十年前的自己,可以为了想见的人去勇敢一次。 “陆见深。” 哽咽的声音几不可闻,他却准确捕捉到。 拉开彼此的距离,他的额头抵着她。 “怎么了?” 大哭过后的抽泣,祁浓抽抽搭搭的平复着紊乱的呼吸,红红的眼眸却异常坚定。 “我,我喜欢你。” 第45章 乖,回家给你吃糖 两人回到医院的时候,护士正满大楼的寻找着陆见深。 看到祁浓搀扶着陆见深了从电梯下来,一群小护士立马长出一口气,想说责备的话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还得赔笑着,“陆总,您终于回来了。” 知道给别人早造成了困扰,祁浓赶紧道歉道,“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没什么没什么。”小护士们深知祁浓跟陆见深的关系,就算心里有怨气也不敢说什么。 进了病房,陆见深都没有放开她,一直圈着她靠在床头。 刚才太放肆让情绪发泄了,祁浓久久没有缓过来,还在微微的哽咽着。 “不如我们做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 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唇在她耳后一下一下的蹭着她的耳垂。 她的每一点,他了如指掌,每次都能够轻松的勾起了她心底的小馋猫。 “我好累,想睡觉。” 她拒绝,即便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他开始得寸进尺,一开始的轻蹭变为了亲吻,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呢喃着什么,和着气音,很快祁浓就像是沸腾的开水,在他的怀里全身滚烫的冒着热气。 刚才的拒绝不是欲拒还迎,她确实是累了,可是他总是有魔力,将她心底的热情唤起。 几次的经验,两人对彼此身体的了解已经熟悉到了近乎本能。 直到人被他放倒在了床上,祁浓迷离之际却还在想着他身上有伤,所以一直不敢有大动作,畏手畏脚的任由他摆弄着,而这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回应。 年轻的身体总是有无尽的潜力,陆见深在这种事情上,仿佛无穷无尽的力气与热情,每一次在祁浓以为到了终点的时候,他还能继续带她走向下一个山峰。 无穷无尽的折磨中,两人敞开心灵拥抱彼此。 除了那次他生气来折磨的她几乎晕厥外,其他时候虽然都是半推半就,但是他总是带给她极致的享受,而今晚,他似乎格外的温柔,几乎吻遍她全身体。 直到他俯身在她的肩头一声闷哼,一场暴雨终于结束了。 瘫在床上,祁浓小口小口的呼吸着,他经过短暂的调整随即撑起身子,额头与她相抵,小口的呼吸带来清幽的香气,“喜欢吗?” 祁浓微怔,想到他问的事情,脸色瞬间烧红。 他总是可以将这种事情说的那么坦然。 别过头不去看他,祁浓咬着下唇不去回答。 他忽然低头在她心口咬了一口,肩头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祁浓忽然抬起头,震惊看他,“陆见深,你刚刚才……怎么又……” 面对她的质问,他竟然还在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只怪你太美味了~” 说完,他低头封住了她张合的嘴唇。 一场新的风暴再次袭来,一次次的灭顶愉悦将祁浓带离现实,那些深埋在心里所有不好的记忆已经没有缝隙前来纠缠她。 后来他究竟做了几次,祁浓已经无力去管了,迷糊中便在这跌宕中陷入了睡眠。 中途有人似乎在耳旁说着什么,祁浓只觉得烦躁,嘤咛一声,转身钻进他的怀里,彻底沉睡。 …… 脖子痒痒的,祁浓烦躁的抹了把,结果就被一把握住。 似乎有人在握着她的手,轻轻的亲吻着,湿热的感觉勾的心都酥酥了起来。 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脉脉含情的黑眸。 “早~” 祁浓轻抿着下唇,被子下两人坦诚纠缠的身子,那些绮旎的回忆徐徐回笼。 “早。” 喃喃一声,嗓音哑哑的,那是在昨晚放纵的后遗症。 拉开两人距离,祁浓捂着被子刚要起身,他手臂一捞,人便又跌入了他的怀中。 “干嘛去啊?”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班。” 环着她的腰,陆见深在她的脖子处轻轻的磨蹭着,“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不去上班好不好?” 一个大男人用近乎撒娇的口气说这种话,尤其他还是陆见深。 祁浓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可是公是公私是私,祁浓的第一准则就是不能因为感情而耽误公事。 撒着娇,他的手便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祁浓眼中闪过一抹不悦,“陆见深,我真的要去工作了,别闹了好不好?” 他非但没有停手,竟然还有有得寸进尺的意思。 “不好。” 这段时间的相处,祁浓摸到了一下他的脾气,有吃软不吃硬。 祁浓按住了他乱动的手,带着些许娇嗔,“我不工作,你养我啊。” 她只是一个玩笑话,最近网络上流行的模仿秀,没想到的是陆见深竟然停住了动作,轻狂的脸上展露严肃。 “好啊,我养你。” 四目相对中,两人仿佛都被忽然沉下来的气氛惊到,良久,祁浓率先反应过来,推开他的身子,祁浓拿过他的病服披在身上快速的冲进了卫生间。 人靠在墙壁上,冰冷的温度将她心里泛起的汹涌逐渐压制了下去。 他说那三个字的时候,表情那么专注,那么深情,祁浓在那一瞬间真的相信了。 只是,现在他们才刚刚开始,养也好不养也好,都太早了。 洗完澡出来,陆见深正坐在餐桌前,朝她招手,“吃了早饭再去工作。” 昨晚用了体力,祁浓真的饿了,吃了几个小笼包,还喝了碗豆浆。 新接的案子比较棘手,双方已经谈判到了最后要签约的环节,对方突然拒绝了。 这两天祁浓到处的搜集资料,分析对方拒绝的原因。 快要下班的时候,青萝拿着一叠照片跑了进来。 “祁总,大料!” 大料? 接过照片,祁浓一张张看过去,眼中的悦色逐渐明朗。 “这些照片,你怎么弄来的?” 如果是偷拍,这已经触及到了法律层面了。 青萝赶紧摆手,“祁总,这可不是我拍的。”说完,青萝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这可是我花大价格从私家侦探哪里买的。” 说完,青萝又掏出一张纸交给祁浓,“祁总,记得给我报销哦。” 照片上是谭氏总裁谭睿跟对方公司的律师私下碰面聚会的照片。 青萝趴在桌子上,“祁总,这个谭总看着年纪轻轻,没有想到这么多套路啊,他竟然买通了对方律师,现在忽然拒绝合作,就是为了哄抬价格啊?” 谭睿是祁浓的校友了,也是学校的荣誉校友。 当年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依旧是很多老师口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难道利益面前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祁浓不相信。 当年她在大一的时候,谭睿回学校做够一次演讲,祁浓有幸去听过,当时她近距离看到的谭睿是为了理想为了梦想而奋斗终生的人。 至今祁浓都记得谭睿的那句:“心之所向,身之所往。虽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一个熟读《荀子·修身》的人,怎么会为了一时利益而蒙蔽了心智。 这照片的来源,祁浓心里存疑。 看着青萝给她的私家侦探的名片,祁浓默默的将地址记在了心里。 都说祁浓是个工作狂,一旦认真起来就会忘了时间,等到祁浓胃里开始抗议的时候天边已经暗了下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她真的饿了。 起身,祁浓拿起包便出了门。 刚走到大楼楼下,安保大叔熟悉的跟祁浓打着招呼。 “祁小姐,又工作这么晚啊,你男朋友都等了你好久了。” 男朋友? 难道是陈劲生? 祁浓警惕的环顾四周,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陈劲生,她心里就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保安大叔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车,“在哪儿呢,下班之前就过来了,一直在哪里等着呢。” 很低调的黑色轿车,祁浓记忆中陈劲生一直喜欢的都是比较拉风的颜色,这款黑色的车…… “大爷,你怎么知道是我男朋友?” 保安大爷哈哈的笑了两声,“他说的,这次这个对你倒是真上心,受了伤还跑来接你,真贴心,祁小姐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祁浓恍然。 “谢谢大叔。” 握紧包包,祁浓朝着黑色轿车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就连祁浓自己都不知道竟然小跑了起来,握着包的手微微用力。 距离越来越近,车里的人似乎也看到了她,缓缓降下车窗。 看着那抹走来的身影,即便是单调的职装,可是穿在她身上却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她的跑动,长发在身后来回摆动,她的身后是与黑暗接壤的火烧云,滚烫的火红色仿佛只是给她做背景,衬的她全身都在散发着幽香,如同一只怒放的玫瑰花,令人迷失在了她醉人的芳香中。 在车窗落下的瞬间,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柔色,天光被黑暗拖下的最后一丝余晖映照在他的眼眸中,耀眼的她无法移开视线。 直到距离车子只有两三米的距离,祁浓放缓脚步。 司机早已经等候多时,恭敬的替祁浓拉开了车门。 “谢谢。” 坐进车里,祁浓就被陆见深一把揽入了怀里。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后,“姐姐,有没有想我?” 他像是一只等待投喂的小奶狗,总是用这样可怜兮兮的语气逼她承认。 “没有。” 偏偏她玩心上来,不想随他意。 捏着她下巴,他凑上前张口咬住了她的嘴唇。 不痛,他只是在唬她而已。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我没?” 后腰处,危险在靠近,识时务者为俊杰,祁浓侧着头,忽然抬眸望向他。 “嗯,想了。” 他动作一怔,黑眸敛下,瞳孔中倒影的尽是她的影子。 指尖轻点了一下她精致的鼻头,“乖~回家给你吃糖。” 说完,陆见深微微拉开了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敲了敲车窗,司机立马授意,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第46章 我来接你回家 他说回家,就真的回家。 直到车子停在了陌生的别墅门口,祁浓才反应过来。 “怎么来这里了?” “回家啊。” 司机打开了车门,陆见深身上有伤,自然是行动不便。 带着疑惑,祁浓赶紧下了车跑到了他那边将他扶下车。 “你伤还没好,现在出院能行吗?” 他本就高大,此刻整个人的力气都压在祁浓身上,像是一间宽厚的大衣将祁浓牢牢包裹。 距离近,只要他低头就可以触碰到她俏皮的耳廓。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他和着热气,说出口的荤话都带着电流,一下一下的刺激着她的皮肤。 “欠打是吗?” 她忿忿的看他,扬着拳头,咬牙切齿的正在发狠。 他配合完美,露出一副怯怯的模样,望她,“求女王打人……千万别手软,使劲的用力的用鞭子狠狠的抽打在我的身上吧。” 无语的看着他,祁浓叹了口气,搀扶着他进了门。 这里跟之前祁浓去过的别墅不一样,这里的装潢更加豪华一些,甚至别墅内部都有电梯。 毕竟他心动不便,有电梯也方便一些。 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跟两人弯腰打过招呼,用手比划着。 祁浓扭头看向陆见深。 “荣婶是聋哑人。” 祁浓立马笑着跟荣婶打了声招呼,“荣婶,您好,我叫祁浓。” 荣婶能读懂唇语,立马点头,用手语跟祁浓打着招呼。 “荣婶说欢迎你来。” 陈见深在一旁翻译着。 “谢谢。” 上了楼,祁浓都没有从荣婶的异常中反应过来。 “愣什么神?”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陆见深一边解着衣扣一边问道。 扭头看他,“你为什么会雇佣荣婶这种比较特殊的人士?” 陆见深挑眉,“你以为呢?” 他毕竟是个伤人,利益为上在不为过,只是此时此刻祁浓认识的他不是这样的。 “你跟荣婶认识很多年了吧。” 伸手你了捏她的脸,陆见深一副献宝般的得意,“哎呀,我们家姐姐怎么这么聪明。” 拍掉他的手,祁浓眼神真挚,“因为你会手语。” 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就没有必要学习什么手语,可是陆见深却为了一个佣人学习手语,也或许不是为了荣婶,但是从荣婶看他的眼神,以及两人之间的那个氛围,两人一定是认识了很多年,而且感情也很身后。 胳膊受伤不方便,祁浓便在一旁替他脱下了外套,解开了衬衣,直到露出他紧实的胸肌时,祁浓想逃已经晚了。 陆见深牢牢的抓着她的手腕,一个转身人就撞了一个满怀。 “姐姐,你想要就直接说,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说着,他就又要动手动脚。 “早上刚刚做过,你……你别……” 陆见深停下动作,低头看她,“别什么?” 他总是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娇滴滴的,眼神湿漉漉的,好像一直奔跑在密林深处的梅花鹿,勾起捕猎者的野性。 什么恶趣味。 祁浓推了他一把,一只脚撑不住,陆见深便直接坐到了床上。 “我下去帮忙。” 说完,祁浓就要走,陆见深忽然开口,“等一下!” 回头看他。 陆见深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这样怎么洗澡啊。” “那就别洗了呗。” 他总是有各种理由,万一中途又想做点什么怎么办? 她才不上当呢。 “不行,不洗澡的话我浑身难受。” 不搭理他,祁浓打开了门,人几乎要走出门的时候,陆见深再次开口,一副受虐的样子,“你走吧,不用管我,我自己洗就好了,要是摔倒了,那又得麻烦你送我去医院了。” 越说越委屈,陆见深撑着床站起身,气喘吁吁的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 床上,生龙活虎的,一条腿一只胳膊都不耽误他发挥,结果现在演起了虚弱。 明知道他在演戏,祁浓还是耐不住心里泛起的担忧。 握着门把的手微微用力,祁浓深吸一口气。 算了,他是病人。 转身,祁浓认命的朝他走去,扶着他便走进了卫生间。 偌大的卫生间,陆见深靠在洗手台上,由着祁浓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 ‘啪嗒’一声,似乎潜藏着无尽的深意。 西装裤落地,祁浓立马别过头去。 虽然,最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还做了很多次,可是此刻真的要坦诚的面对面,祁浓还是没法直面。 视线受挠,祁浓只能凭着刚才的感觉去试探。 祁浓的指甲剪得很干净,圆圆的,粉粉的,还有小月牙的白。 陆见深低头看着她凭空乱摸,直到指尖如同羽毛般轻拂过他的腹肌,随着沟壑往下。 他的肌肉绷绷的,像是一块块的小山包,鼓囊囊的。 祁浓别过头咬着牙克制着心里的悸动,终于摸到了四角裤的边缘。 她窘的脚指头都快戳破鞋子了,他又何尝好受。 她红红的脸色,娇滴滴的小表情,泛着水汪汪水光的眼眸,窘迫的咬牙的小动作,看的他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热。 在祁浓就要拉下他四角裤的前一秒,他忽然伸手,勾着她的后脑勺,低头便吻了下来。 与其他任何时刻都不同的炙热,很快祁浓就被他彻底征服。 后背贴在墙上,酸软的双脚还在强行的撑着,任由他为所欲为。 不知道谁碰了花洒,温热的水流哗啦啦的冲刷着地面,溅起的水滴打湿了她的脚背。 修剪工整的指尖划过他紧实的后背,留下缱绻痕迹,斑驳红印是两性间最美妙的印记。 热气攀升的浴室,氤氲着的水汽交织着彼此心底的爱意,似乎有种互相穿透的错觉。 可是,终究还是点到为止。 身体的契合突破不了心里的防备,他们将彼此框在自己的圈子里,左右逢源,画地为牢。 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祁浓气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肩头,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如同过去的每一次。 紊乱的呼吸中早已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心跳声先乱了。 心里有怨气,祁浓还是给他洗了澡,然后换了衣服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也黏稠的难受。 “你睡衣给我一件。” 她没带换洗衣服,身上的衣服湿了,肯定是不能穿了。 陆见深指了指衣柜,“里面有。” 祁浓打开衣柜,眼色一亮。 里面竟然有两排衣架,一排是他的,黑灰白三色系,而另外一排则是眼色比较素雅的女士衣服。 有长裙有职装而下面的一整排是一个一个的内衣盒,里面全是颜色成套的内衣。 原来这里有女主人了。 眼底的光亮瞬间黯淡了下来。 第47章 一眼就目测的三围 关上柜子,祁浓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我回去了。” 说完,她便走,陆见深立马站起身,一把拉住了她。 “你身上湿哒哒的,走什么走啊。” 一开始只是自己心里闷,被他这么一拉扯火气立马蹿了上来。 用力的甩着他的手,祁浓语气烦躁,“放开!” 他握的更紧了几分,“不放!” 猛然扭头,祁浓瞪着他,“陆见深,既然你有女朋友了,何必来招惹我。” “女朋友?” 陆见深满脸委屈,“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啊,我……” 话音一顿,陆见深遽然一笑,“原来是我女朋友吃醋了。” 祁浓表情一怔,咬紧后槽牙,冷冷道,“谁是你女朋友啊。” “谁生气谁知道。” 陆见深得意的眉角飞舞。 嗦了口侧脸,祁浓看向衣柜,“那一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个啊。 陆见深立马会意,“这是给你的。” 给……给她的? 拉着她坐在床上,陆见深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内衣地给她,“你自己看。” 83c? 这……祁浓脸色一红,手里的内衣像是滚烫的烙铁。 赶紧将内衣扔到一旁,祁浓盯着地面,“你怎么知道我……我……” 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一下,陆见深自信的报数,“83,61,85。” 这是经过多少次的实操才能得出的结果,他一搭眼就能准确判断。 想到荣婶看到她时的表情,好像他也是第一次带女人来,轻祁浓选择相信他一次。 随手从衣柜里拿过一件连衣裙便进了卫生间。 祁浓收拾完出来的时候,陆见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手边有杯牛奶,似乎是留给她的。 祁浓走上前,缓缓蹲下身。 卧室关了灯,昏黄的床灯打在他的脸上,为今晚的夜色氤氲了一层深情。 她不得不承认,陆见深很帅。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黑眸紧闭,将他身上的狂傲不羁掩盖掉。 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耍无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邪恶而又俊朗的神色。 鬼使神差下,祁浓竟然伸手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指尖从眉峰一点点轻揉着往下,直到落在他的嘴唇上。 有人说:薄唇之人皆薄情。 陆见深,你会薄情嘛? 正在祁浓发呆的时候,陆见深猛然张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他眼神中仅是戒备,虽然有狠戾之色一闪而过却被祁浓捕捉。 那股寒意太过于凌厉,祁浓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忽然伸手,勾着她的脖颈便带到了床边。 陆见深舒展眉峰,深深的望着她。 祁浓第一次注意到,他有一双浅浅的眼眸,眼色比她的淡了很多。 薄唇寡情,浅眸更显无情。 然而他此刻却满是深情的凝望着她。 祁浓心有余悸,喉头滑动。 这样的距离,她足以仰视他粉淡的薄唇。 许是他舔过唇,盈盈月色下,那唇上宛如涂了一层蜜,莹亮而惑人。 “吵醒你了?”嗓音乍然开口,湿糯而低哑。 眼尾一片暗影掠过,后颈兀的一重,上方搭过一只冷白修长的手。 手掌自然扣在上头,指腹带着点微凉,一寸寸探进茸发里,贴着薄薄的头皮,轻蹭捻弄。 不过是似是而非的摩挲,却让人不由嘤吟沉醉。 祁浓仿似他掌下一只乖巧柔顺的猫,正在虔诚接受主人施舍的轻抚和爱怜。 耳根顺着脸颊,红晕翻滚。 被他吓到的情绪徐徐松弛,她就这么趴在床沿看着他,一动不动,唯有呼吸被他轻抚着乱了节奏。 “没有,等你一起睡。” 说完,他将她拉起来,翻身将她带上了床。 怕压着他的胳膊,祁浓只能由着他用左胳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祁浓随之闭上了眼。 额头传来一阵湿热,祁浓猛然张开眼。 对上他饱含情意的眼眸,祁浓下意识的拒绝,“陆见深,我好累,能不能别……” “嘘~”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眸,“睡吧。” 他没有再对她做任何举动,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小时候妈妈哄睡那般轻柔。 他虽然有时候会耍无赖,可是面对她诉求,他还是会很尊重她的。 就好像现在这般,他全身滚烫,却依旧稳如柳下惠。 调整了一下姿势,祁浓安稳的陷入了睡梦中。 …… 壹景公司。 祁浓今天的状态很好,一大早来到公司就带着青萝去了谭氏。 有些事情,她需要亲自调查。 祁浓做事的风格,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头顶着炙热的太阳,青萝满脸委屈的哼唧的跟在祁浓身后,“祁总,我们不是调查清楚了嘛,为什么又来这里啊?肯定是谭睿跟tasting公司私下有交易,想要抬高价格,所以才会忽然变卦的。” 祁浓眼中一道严厉闪过。 “肯定?” 青萝点头,立马掏出照片,“祁总你看,照片显示的清清楚楚呢。” “你亲眼见了嘛?” 摇头,青萝还在拿着照片说道,“胶卷记录了啊。” “眼见都不一样为实,跟别说是照片,就算是拍到了,他们之间就一定有私下的交易?或者说你有没有想过照片回事合成的?就算不是合成的,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连续三个问题,问的青萝哑口无言,张合了的嘴巴,最后只能默默的闭上了嘴。 平时怎么嬉闹纵容都可以,但是一到了工作上,祁浓就会严谨的不近人情。 青萝低着头,可怜兮兮的瘪瘪嘴,不过她自我调节能力强,不过十几秒就自我安慰好了。 再次抬头,青萝朝着祁浓伸出手,“祁总,英明!” 无奈的摇摇头,这个青萝最拿手的戏码——撒娇。 刚好这是她这个年纪最致命的把戏,而祁浓……从二十岁那年开始,她的词典中就没有了‘撒娇’这两个字。 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青萝蹦蹦跳跳的背影,祁浓只好咽了回去。 谭氏楼下。 祁浓说明来意,前台打电话核实,很快谭睿的助理亲自下楼将祁浓接了上去。 总裁办公室。 祁浓敲门进入,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低头看着楼下,颇有种俯视众生的意味。 然而,他的背影太过于寂寥,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祁浓却还是感受到了那份悲意。 “谭总,祁律师来了。“ 将手中红酒一杆而尽,谭睿才缓缓回过头。 直到看到他的那张脸,有些被关在记忆宫殿里的一些回忆便被放了出来。 那个时候她还是无忧无虑,还是踌躇满志,还是一个被谎言蒙骗在象牙塔的洛丽塔。 十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模样。 走上前,祁浓率先伸出手,“谭总您好,我是祁浓,壹景谈判事务所的祁浓。” 谭睿眉眼舒展,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看着也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谈吐之间却尽显成熟。 伸手与她相握,“你好,谭睿。” 曾经,谭睿是她成长路上的一个目标,终于与他面对面了,祁浓心里激动,却再也没有了那份澎湃。 “祁小姐,请坐。” 祁浓跟青萝挨着坐下之后,谭睿直接开门见山。 “祁小姐,你不用来的,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与tasting合作了,你请回吧。” 上来就吃了闭门羹。 一旁的青萝像是一朵儿凋零的花骨朵儿,蔫儿了。 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一下,不过很快祁浓便重整旗鼓。 “谭总,我……” “小陈,送客。” 谭睿直接逐客,完全不给祁浓开口的机会。 助理为难上前,“不好意思,祁总,请回吧。” 祁浓嗦了口侧脸站起身,看着站在窗前的男人,成熟稳重,内敛深沉,却再也没有了十几年的那股冲劲儿。 “谭总,我只说一句话。” 谭睿依旧不为所动。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虽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陶在口袋中的手倏然一紧。 终于,谭睿有了触动。 徐徐扭头看向祁浓,“你知道这句话?” 有了希望的火苗。 祁浓攥紧手里的提包,“是,十二年前,港城大学的毕业典礼上,您作为杰出校友上台演讲的,其中您讲过这句话。” 谭睿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调查的这么仔细,为了赚这份佣金真的是煞费苦心。” 明显的挖苦,祁浓露出一样的冷笑,回给谭睿。 “谭总,您错了,佣金是对于我工作的肯定,这一点我赚的问心无愧,不过我并没有调查您,以及您的过去。” 谭睿来了兴致,转身朝着祁浓轻挑眉头,“哦?那祁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我没有记错的话,十二年前,你还在学校背圆周率吧。” 祁浓努嘴,“我当做这是谭总的夸奖。” 先是一愣,显然谭睿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丫头承受能力这么强,反应也很快。 “好,如果你能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听你的意见。” 祁浓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倒是一旁的青萝激动的看向祁浓,无声的加油打气。 重新坐下,祁浓底气十足的开口,“当年谭总您在演讲的时候,我还只是一名大一新生,听到您的这席话只是一个无意的机会,可是却是我以后在工作学习中最大的动力。 我想这些话,您已经听过无数了,但是这是很多港城大人最深刻的烙印,起码在我的心里,您一直是一个旗帜式的人物。” 谭睿心里刚有了听下去的意思,就被祁浓这些听得耳朵都起茧子的彩虹屁打乱。 正欲再次抬手赶人,祁浓他从文件包掏出一叠照片一张一张摆在桌上。 看到照片时,谭睿眼眸明显一沉。 “谭总,您放心,我并不是用他威胁您,这是我们下面的人调查时刚好从私家侦探手里得到的。”祁浓抢先解释。 谭睿嘴角冷扬,“这并不能表示什么。” “是。”祁浓点头,“这些照片有很多种解读,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只有一种,那就是您用钱收买tasting的律师,想要哄抬收购价格。” “你在威胁我?”谭睿眼中淬满狠戾,强大的气场压制着祁浓。 所谓气场就是一种无形的东西,却能够杀人于无形。 祁浓并不以为然,“谭总,相比于威胁,我可能更喜欢舆论压制,如果我只是为了佣金的话。” 再一次将刚才他给她的评返给了他。 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谭睿收敛锋芒,对祁浓多了几分兴趣。 见他没说话,祁浓继续说道,“这些照片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我拿来只是作为一个诚意,而且我今天来并不是以一个谈判家的身份,我只是作为一个消费者,一个商家来找您,想要让您亲自看看这个合并案具体带来的好处有哪些。” “消费者?商家?”谭睿似乎对她的话并没有多少信度。 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笃定,态度坚决,好像他不给她一个机会都对不起她带来的那句话还有她带来的‘诚意’。 “好,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不,谭总,我需要借用您一天时间。” 得寸进尺的女人,谭睿最讨厌的类型。 偏偏面前这个昂头看他的女人,他竟然讨厌不起来。 招手,助理立马拿过外套过来,谭睿看向祁浓,一副看大戏的样子,“好,满足你。” 第48章 骚包的喊着她‘浓浓~’ 小锣鼓巷,港城最热闹的小吃街。 这是一条历史悠久的街道,曾是港城最古老最具商业气息的街道。 这里是真正纯粹的港城特色小吃街了,汇聚世界各国的美味,看的你眼花缭乱,这里有很 多露天雅座,一边进餐一边看人流,也是一种享受。 小锣鼓巷也是有名的购物区,餐饮业发达,餐厅一家挨着一家,地道港城特色大排档、茶餐厅、凉茶铺、粥面店、烧味店、甜品店,也有西式菜馆等等。 港城号称“人间美食天堂”,这里的美食多到你这辈子都吃不完,这里就是吃货的聚集地,大大小小的美食店铺,是游玩港城必去的地方。 谭睿跟祁浓一身职装的出现在这么具有烟火气息的场合,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却并没有人投射来异样的眼神。 年轻的青萝很快就融进成为了游客的一员,而谭睿却显得格格不入,眉头都快蹙成沟壑。 “谭总,放心,在这里没有人管你是干嘛的。” 周围说话声,叫卖声,还有音乐声将祁浓的声音掩盖,谭睿不由靠近,“什么?” 将手放在嘴边,祁浓贴在谭睿耳旁,大声道,“我说没人看你,放松!” 二十年来,谭睿在商场运筹帷幄从未感到过紧张,结果现在跑到一个小吃街竟然被束缚住了手脚,还被面前的小丫头嘲笑了。 脱下外套递给身后的助理,谭睿卷了卷袖子便跟着祁浓扎进了人群中。 从第一家开始吃起,吃到不到小锣鼓巷五分之一的时候,谭睿已经几乎吃不下了,身后助理的两手五花八门,奶茶炸串,鸡爪凉皮,这些从来不会出现在谭睿面前的各种小吃都已经吃的不剩多少。 直到来到了小吃街的游客休息中心。 祁浓让青萝去泡了两杯茶,然后跟谭睿坐在椅子上休息。 外面是喧嚣的人群,而里面确实可以吹着空调的悠然之所。 “谭总,吃了这么久有什么感触嘛?” 谭睿一怔,她带他来这里肯定不是只吃东西这么简单。 想到刚才那些为了吃一个粉饺排出一百多米的队伍,谭睿浅笑一声,“祁小姐,谭某佩服。” 青萝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果然大佬的聊天不是她这种凡人可以听懂的。 内敛的勾了勾嘴角,祁浓将茶水给谭睿填满,“谭总,这里的游客就好像是你们快点网的客户,他们都是消费者,而小吃摊就是商家,可是这一圈走了下来您应该看到,这些小吃摊上贴的全部都是tasting,而贴着快点网logo的却只有几家。 因为这里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他们要的是氛围,要的是知道这家店好吃不好吃,是这家店的特色,而我们快点网之所以没有被更多的小吃摊接受就是因为快点网的受众局限性比较大。 首先,第一类是消费者。18至40岁的有接受一定文化教育的中产或中产以上的阶层,主要是公司白领和在校学生,因为这部分人群具有强大的消费力,也是当今网民的主体。 第二类是商家。商家主要是所提供的产品边际成本较低,往往不会因为提供较低的折扣而亏损很大,而且希望通过此来起到宜传的效果的小企业。 然而您看一看,感受一下整个世界中产阶级以上的人毕竟占了少数,还有绝大一部分人是底层人民,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所以这就是快点的局限。 而反观tasting,第一类是消费者。20至50岁的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中低产阶级阶层,主要是公司白领和在校学生。 第二类是签约商家。tasting身独创的顾客评价体制,吸引了大量商家的签约和入住,这些商家为tasting提供价格相对较低的产品,tasting为其提供宣传的渠道和促销的资金支持。 这就是快点网跟tasting以及其他一些团购网站的共同点,大家的目标客户大致的相同,基本覆盖了中国相对活跃的网民群体,可是如何才能将消费者跟商家联系的更加紧密呢,这就是目前所有团购网的另一个共同点,也是弊端。 我们调查过资料,快点网的市场配额达到了52.3%,而tasting也达到了了44.6%,你们两家几乎可以垄断整个团购市场,如果想要再继续……” 在这样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小茶馆里,外面是喧闹的人群,而里面确实进行着一场高大几百亿的合并案。 整个过程,谭睿没有插话,直到祁浓说完话,谭睿很绅士的递上一杯水。 “谢谢。”接过茶杯,祁浓轻抿一口。 “所以,谭总,您还觉得我是在为了佣金嘛?” 她竟然还在记仇。 谭睿点头,“好,祁小姐,之前那句话是我谭某错了,我跟你道歉。” 说着,谭睿端起茶杯,“我以茶代酒,请求祁小姐的原谅。” “别别别,谭总,我只是跟您开玩笑。”祁浓赶紧解释,她不过就是缓解气氛的玩笑而已。 谭睿怎么会不知道,嘴角上扬,“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祁浓表情一顿,反应过他这句话,随即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一旁青萝高兴的按奈不住,恨不能原地起飞。 沉下情绪,祁浓端起茶杯与谭睿碰杯,“谭总,谢谢。” 谭睿表情郑重,“祁总,这是你应得的。” 祁浓前脚离开后,谭睿拨出一个电话。 “可以啊,小子。” 电话那头,陆见深正在看着电脑上亲密接触的两人。 “谭总,你再距离我女人这么近,小心谭老爷子卸你腿!“ “臭小子,告状是吧!”谭睿不由轻笑一声,这小子还是老一套。 “您这么大年纪了就赶紧找个女人结婚吧,有个人管着你,我就放心了。” “你个臭小子!”谭睿气的就要动手的意思,奈何隔着无线电波。 “谭总,我女人怎么样?厉害吧!” 虽然看不到,谭睿也能够看到他得意洋洋的样子。 “那可不,我学妹能不优秀嘛。” “我说谭总,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耍无赖是吧,我女人跟你什么关系啊。” 差着两个辈分的男人却在打着嘴炮,男孩子玩闹的行为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刚回到公司,祁浓屁股都没坐热乎呢,整个公司就传遍了,祁浓带着谭睿吃了一上午小吃,就把谭睿这个难啃的骨头拿下了。 当天下午,谭氏就发布了消息与tasting达成了合作意向。 沈子骞敲门进来的时候,祁浓正煮着咖啡。 “沈总,您回来了?” “闻者咖啡味儿就过来了。”沈子骞脸上的伤还没有全好,眼角还泛着青紫。 刚好咖啡煮好,祁浓给两人倒了杯咖啡,“沈总,喝咖啡。” 接过咖啡,沈子骞问道,“我听说你把快点网跟tasting的案子促成了?” “嗯,其实这个谭总挺好说话的,可能之前的同事没能找到合适的点儿。” 祁浓谦虚的说着。 沈子骞抿了口咖啡,像是刚听到这个名字一般,“谭总?谭睿?” “对啊,谭氏集团的总裁谭睿。” 沈子骞恍然,“我说这名字这么熟悉,原来是谭家的那个小三爷。” “学长,你也认识啊。” “当然认识了,他是陆……” 戛然而止,沈子骞忽然意识到了祁浓的身份,随即笑着转移话题道,“毕竟是港城这几年的青年才俊,我来之前还是做过调查的。” 他虽然及时抓住了后面的话,但是祁浓却被他刚露出来的‘陆’字给惊到。 陆? 沈子骞提到这个字还不能在祁浓面前提,肯定这个陆指的就是陆见深。 只是他不说,祁浓也装作没听到一般,“对啊,谭总还是我们学校的优秀代表呢。” 两人说了会儿话,青萝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 “祁总!祁总!” 祁浓无奈的叹了口气,“青萝!”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子骞,青萝立马停住脚步,一个华丽的转身就要出门时,被祁浓喊住。 “有事儿就说。” 青萝激动的小眼神都在冒着桃心,火急火燎的样子,肯定有很好事儿。 小碎步跑回来,青萝警惕的看了眼沈子骞。 沈子骞立马明白,“好,你们说,我还有事处理。” 沈子骞走后,青萝才凑上前,“祁总,外面送来了好多东西。” “什么东西,至于这么激动?” “有人以你的名义送来了好多下午茶。” “我?”祁浓惊讶的指了指自己,“拿一份进来。” “好嘞!” 青萝快速跑出门,不一会儿就领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盒跑了进来。 看到外包装上caffe pascucci的两个英文单词,祁浓就知道价格不菲。 caffe pascucci号称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价格可见一斑。 只是谁会用她的名号送下午茶啊。 “祁总,你是不是恋爱了?” 说着,青萝从口袋中掏出一叠卡片,“这是每一个礼盒里面放的卡片。” 粉色的卡片,略显娇气。 感谢你们照顾我们家浓浓。 “祁总,你看看这留言,多露骨啊,生怕别人不知道您的所属权呢。” 之前,祁浓刚刚跟陈劲生闹了那一出,全公司都知道了,结果又有人搞这么大阵仗,她就是解释似乎都没处张口。 青萝一边眼馋的拆着祁浓面前的礼盒,一边酸酸的说道,“祁总,这caffe pascucci可不便宜啊,听说就这么一小块蛋糕就顶我们小半个月的工资呢。” 这么骚包的喊着‘浓浓’除了他还能有谁。 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案子总结你写完了嘛?” 青萝瘪嘴,“还没有。” “那愣着干嘛,赶紧去!”祁浓发挥自己领导的样子,直接驱赶青萝。 咬着下唇,青萝盯着祁浓桌上的糕点,望眼欲穿。 “行了行了,拿走去吃吧。” “谢谢祁总。”恭敬的鞠躬,下一秒青萝拿着礼盒就跑出了门。 手还没有来得及抬起,青萝已经不见了。 第49章 秀恩爱,怀的快! 桌上一大叠卡片,每一张似乎都是手写的,行云流水的笔画,苍劲有力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 字体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然而卡片上的字体,复杂的性格,根本无力分辨,就好像他给人的感觉。 有时候像是一个小孩子,耍耍赖撒撒娇就让她就范。 有时候又像是一个令人臣服的王者,一个眼神便足以令人心生畏惧。 有时候他却又像是一个暴躁的猎手,挥动拳头时,眼中露出的阴厉,杀气重重。 好像每一个都不是他,又好像每一个是他。 想到这段时间的相处,祁浓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嘴角扬起的笑容,那么的纯粹。 忽然电话响起,陌生的号码。 “你好。” “你好?”熟悉的声音传来,“祁浓,你竟然没有存我手机号码。” 陆见深? 看了眼手机号码,霸道的六个六的尾号。 “你又没给过我号码。”小尾音上扬的连祁浓都被自己惊到。 “哦~”陆见深拉长音,棱角分明的脸上泄满柔情,“是老公错了,没给我们家浓浓存个号码,回家随便给浓浓惩罚,皮鞭蜡烛都准备好,媳妇儿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谁是你媳妇!”祁浓红了脸颊。 “我要喊别人媳妇儿,你能干吗?”仿佛他就在面前,祁浓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说这话时的眼神的专注。 “媳妇儿,蛋糕味道怎么样?” 真是他送的。 “没吃。” “怎么没吃?我可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以后别弄这些了,公司里都开始风言风语了。”刚才青萝进来时眉飞色舞的样子,祁浓都可以想象外面已经炸开了,各种传言故意满天飞了。 “怕什么,还是你觉得我带不出门?” “没有。” 她确实是怕,只是怕的事情刚好反过来。 听出了她声音的低沉,陆见深似乎贴近了听筒,“媳妇儿,我想你了~想的我小兄弟都兴奋了~” 祁浓全身一颤,腿心一股热浪涌出。 隔着电话,她都能够被他轻易撩动。 祁浓皱着眉,眼眸潋滟,“我还要工作,挂了。” 这么不经撩拨,陆见深笑意更浓,“好了,不打扰你了,一会儿我去接你。” 说完,陆见深在她开口拒绝之前,再填一句,“如果太想我就忍一忍,晚上给你。” “陆见深!你……” 电话那边已经挂断,陆见深得意的轻笑声回荡在耳旁。 他总是有这么多的把戏,打破她所有防备的堡垒。 …… 挂断电话后,祁浓从抽屉拿出之前青萝留下的私家侦探的名片。 沈子骞的话说了一半,她总觉得有些事情好像一张网,将她困在其中。 掏出手机,祁浓拨出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福克侦探所?” 略带尖锐的男人声,“是是是,这里是福克侦探所福克斯。” 福克斯? 竟然还用的英文名字,倒是够洋气。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祁浓轻抿了下嘴角,犹豫片刻在福克斯第二次问的时候才踟蹰开口,“给我调查一下谭睿。” “谭睿?”福克斯顿了顿,“什么方面?” “谭睿跟……” 调查他,祁浓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可,如果谭睿真的跟陆见深有关系,那她谈成的这个案子就是一个笑话。 “查一下谭睿跟陆见深的关系。” “陆见深?”福克斯语气加重几分,似乎是在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是,陆氏集团总裁陆见深。” 对方干涩的大笑两声,“哈哈哈,是这样,我们侦探所的收费准则是按着事情的难度,调查人的身份来收的,陆氏想必您也知道,可不是谁都能招惹的,所以……” “多少钱?” 祁浓直截了当。 “好,爽快,一口价,十万。” “十万!” 祁浓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调查个陆见深竟然这么贵,而且她只是调查一个关系而已。 “找到你就说明我不是任人宰的冤大头,我只要知道谭睿跟陆见深的关系,你收我十万?” 一开始听祁浓说话,福克斯还以为能捞一笔呢,结果人家还是个明面人。 “行,老板,这样,我也不跟你黑了,我……” “五千。” 祁浓斩钉截铁,“五千,愿意就接不愿意就算。” 十万到五千,一下子切了这么多。 福克斯干干的一个大喘气,“我说老板,您这不是开玩笑嘛,我跟你要十万,你还价也不能这样啊,我也得吃饭的,不然您再加点。” 听他的话,就知道这五千能拿下。 “不接算了。”正欲挂电话,电话那头,福克斯着急道,“好好好,我接,我接。” 一声重重叹息声,“不过得先打钱。” “好,你说卡号。” 交易成功,祁浓挂断电话后,心像是悬在半空,七上八下的没有着陆点。 她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只是如果不弄清楚,这个案子她没法继续跟下去了。 下班之前,祁浓收到了一份文件。 寄件人:福克斯。 迫不及待的打开邮件,是二十年前的报纸,因为时间太久了,加上是拍的照片,有些字已经看不清楚,祁浓勉强的看了下来。 几乎是贴在电脑上看完了整篇报道,祁浓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再去谭睿办公室的时候,祁浓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是…… *** 下班的时候,祁浓习惯性的最后一个走,陆见深还是停在了原来的位置。 看着祁浓出门,司机立马下车替祁浓打开了车门。 陆见深一身黑色西装,没有系领带,白色衬衣解开了上面一颗扣子,露出了性感的喉结。 朝她伸手,陆见深整张脸都被夕阳笼罩,“走,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 朋友? 祁浓疑惑的上了车,“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 从他解开领带判断,会面的场所应该比较放松,她却一身职装。 俯身在她耳旁,陆见深和着热气,“不要,我就喜欢制服,当然,如果你什么都不穿……” 祁浓耳垂一热,前面还坐着司机呢,用手肘戳了他一下,陆见深立马沉声笑着松开了她。 车子停在了一家装潢不菲的酒吧,卡座里已经坐满了人,男男女女,一个个珠光宝气的样子。 两人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高潮,大家惊叹陆见深带伤蹦迪的勇气时,也顺势看到了他身旁的祁浓。 此刻她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她就说回去换身衣服吧,结果她一身正装的跑来酒吧。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这是来cosplay呢。 “我说陆少,您这口味变化勾搭啊,之前可都是未成年啊,现在怎么了?缺母爱啊。” 开口的是个年轻的男孩,寸头整脸的,跟最近挺火的一个男演员有几分相似。 他的话立马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哄笑,那些不怀好意的笑容中隐藏着上下打量的眼神。 那些眼神如同是蚂蚁在她身上攀爬。 职场上,祁浓自信,对待甲方游刃有余,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跟这些年轻人凑一起了,此刻不仅着装显得格格不入,心里上也是有些排斥的。 在所有人审视她的时候,祁浓也在这些人的脸上扫过。 除了之前在医院见过的陈乾与跟钱锐,其他都是一些生面孔,尤其是坐在右边的几个年轻女孩,一个个的,恨不能用眼神在她身上剜出十个八个孔。 这么明目张胆的敌意,究竟是年轻,倒是丝毫没有掩饰。 其中多占了祁浓几秒眼神的是那些女孩最中间的那个,一头漆黑的长发,白色的吊带裙露出纤细的手臂,精致的锁骨,还有朦胧的胸前风光。 女孩一看就是那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两手环胸的靠在沙发上正眼含热泪的看着陆见深。 似乎感受到了祁浓的眼神,女孩侧目看了过来,脉脉含情的眼神瞬间宠被杀意充斥。 看来又是陆见深的一段孽缘。 只是跟上次那个玲珑有致风情万种的红衣女不同。 那是一躲烈焰的红玫瑰,而这个女孩倒是纯净不动收敛光芒的白玫瑰。 所有人站起身将两人饶进了主座,陆见深腿脚不便,有人想来扶他都被他推开,整个人的力气都靠在祁浓身上。 两人坐下后便有人开始敬酒,陆见深来者不拒,祁浓只是空气般的坐在一旁,结果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她。 一杯威士忌举到了面前,“小姐姐一起喝一杯啊。”陈乾与余光不停的瞄着陆见深,“上次太匆忙了,都没有来得及跟小姐姐你好好打个招呼。” 他们见过? 祁浓疑惑的接过酒杯,她为什么没有记忆呢。 陈乾与看出了她眼神中的困惑,不由急了眼,“不是吧,小姐姐,你不会忘了我吧?” 勉强的笑了笑,祁浓诚然点头,“我们见过?” 另外一旁的钱锐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陈老三,常在河边走,轮到你湿鞋了,人家小姐姐根本不记得你!” 陈乾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关系,小姐姐,我们重新认识。”说完陈乾与伸出手,“祁小姐你好,我是陈乾与,阿深的好兄弟。” 祁浓礼貌伸手,陆见深忽然伸手拍了陈乾与一巴掌,“滚蛋!哪都有你。” “可以啊,陆少,您现在是 有情饮水饱了,这么公然秀恩爱小心……” 陆见深挑眉,“小心什么?” “小心怀的快!” 怀? 祁浓收回眼神,低头看着窝在手里的酒杯。 陆见深忽然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倒是想做爸爸,得经过我媳妇儿同意啊。”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了一阵哄闹,“哦,有人想当爸爸了。” 钱锐怎么会放过陆见深呢,从上次在夜店看了祁浓跳舞后,他看哪个女人都会自动带入祁浓的脸。 这么一个极品姐姐竟然被陆见深这头给拱了。 悔啊恨啊怨啊,可是谁让他晚了一步呢。 第50章 被情敌刁难 “哎,对了,你们俩来晚了,赶紧自罚六杯。” 钱锐刚说完立马引来了陆见深的一击眼神攻击。 咬着牙,钱锐已经朝着侍者招手,“来,十二杯深水炸弹。” 陈乾与拉着他的胳膊,钱锐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了,他非要发泄一下,不然今晚看着他们俩秀恩爱,他自己会把持不住的。 深水炸弹,顾名思义,它是一种鸡尾酒,制作方法是在宽口杯里倒三分之二满的啤酒,在小杯子里盛满伏特加,然后将小杯子沉入宽口杯。 这款酒的酒精度数很高,而且后劲十足。 陆见深狠狠的瞪了眼钱锐,爽快点头,“好,来。” 很快六杯深水炸弹摆好,陆见深握着祁浓的手,点了下最边上的上层小杯子,一整排的小杯子便一个个‘啵啵啵’的落入了宽口杯中。 伏特加与啤酒碰撞交融,在场所有人已经开始拍手欢呼着起哄。 “喝!喝!喝!” 陆见深的伤还没好,喝这么烈的酒会发炎的,祁浓要伸手却被陆见深牢牢攥紧。 “我来。” 祁浓摇头,“不行,你伤还没好呢。” 陆见深鬼魅一笑,侧身在她耳旁,“有伤也照样让你高朝迭起,这点儿酒怕什么。” 陈乾与啧啧两声,“哎哟,你们两口子要是急不可耐就将回家呗,在这里发什么情。” “陈乾与,皮痒了是吧!”陆见深阴沉沉的看着陈乾与,语气带着威胁。 陈乾与嘴巴一瘪,怯生生的喊着,“哎呀,陆少怒发冲冠要打人了,好害怕啊。” 没再搭理他,陆见深端起第一杯深水炸弹,直接一口灌入。 祁浓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喉头滑动,眼中尽是关切。 酒有多烈,就连陆见深这种爱酒之人都微蹙起了眉头。 没有停留,陆见深连续喝了六杯,在端起第七杯的时候,忽然一道女声响起,“我说……” 女孩堆了最扎眼的女孩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陆见深,“明明是你们两个迟到了,为什么只有你自己罚酒?”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陈乾赶紧站起身,“漫漫,胡闹什么!” 身旁的女孩也在拉着她,而被叫做漫漫的女孩不但没有收敛竟然还朝着陈乾与冷笑一声,“陈老三,别再这里装好人了,明明说了是我们自己人聚聚,谁同意说可以带外人的。” 外人? 祁浓抿了抿嘴,指的是她呗。 “漫漫,别再无理取闹了!” 漫漫环着胸冷冷的看着祁浓,挑衅意味明显,“既然想加入我们这个圈子,那就喝啊。” 陆见深眼中闪过一抹冷厉,正欲发作,祁浓忽然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刁难人的小把戏,十年前祁浓都不玩儿了。 嗦了口侧脸,祁浓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身旁的钱锐后悔了,他就不该提议搞什么自罚,结果把林漫漫这个炮仗给点了。 “漫漫,你再胡闹就走,浓姐来这里是我请来的。” “浓姐?”陈漫漫嗤笑一声,“你倒是会舔,这就叫上姐了,我看你是想睡她吧!” ‘啪!’一声巨响,桌子被踢歪。 “林漫漫!你……” “阿深!” 人家找麻烦都找到头上去了,祁浓要是再躲可就怂了。 偏偏她不是认怂的人。 “小妹妹说的对,大家都是港城有头有脸的人,头顶光环,我一个素人强行加入,可不就得闯关打妖嘛。” 在场所有人露出了惊叹的表情,被祁浓这些话。 看着是个人畜无害的样子,以为是个青铜,竟然是个王者。 一句简单的话,却深藏好几层含义。 不仅让自己显起来是被欺负的一方,又讽刺了这群人都是靠着家里的背景才在之类耀武扬威,还将林漫漫讽刺为了作乱的妖精! 聪明人听懂了,林漫漫一个被宠坏的小公主哪里听得懂祁浓这话里话啊,她只知道祁浓软了。 “那就喝啊。” 这丑出的,大家一开始的担忧便成为了看好戏了。 祁浓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正欲下咽的时候,陆见深忽然拉过她的胳膊,祁浓被迫弯腰,他伸手按着祁浓的后脑勺,低头便吻了过了。 他长驱直入,祁浓口中苦辣的酒便顺着两人贴合的嘴唇灌入了他的口中。 瞪圆眼眸,祁浓接着闪耀的镁光灯落入了他的黑眸。 如同一汪深潭,里面是她看不透深邃。 周围一切都沉寂了下来,祁浓耳旁只能听到自己的澎湃的心跳声。 这么多人在,他竟然当众吻了她,而且还将她口中的酒给顺走了。 耳鸣声慢慢削弱,周围有口哨声,喝彩声,还有掌声。 猛然反应过来,祁浓一把推开了陆见深,滚烫的脸色呼吸也乱了拍子。 重新坐下,祁浓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火炉,周围全部是燃烧的火苗,可是将她燃烧成灰烬。 林漫漫还站在原地,如同舞台上竭力表演的小丑。 一旁的小姐妹赶紧将她拉着坐下,眼泪吧嗒吧嗒的砸下。 刚才这一闹,不仅没有令祁浓尴尬,还成功的让祁浓被这些人接受了。 陆见深不仅的那个面发火了,尤其是这一吻,比任何话都来的有说服力。 夜场气氛到了顶点,dj台上行云流水的打着碟,舞池里不断有人加入,劲爆的节奏中摆动着身躯。 别桌有几个人过来跟陆见深打着招呼,陆见深不耐的应付着,这里面祁浓相熟的也只有陈乾与跟钱锐。 看着舞池热闹的气氛,祁浓被调动了热情,跟陆见深说了声想去跳舞,陆见深先是一愣,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了。 将衬衣从黑色a字裙里掏出来露出纤细的腰肢,然后在腰中间随意的系了个扣,头发解开,黑色的卷发如同海风带动的波浪般披在身后,又解了个扣子,祁浓才满意的滑进了舞池。 舞池里摇摆扭动着疯狂的年轻的身影,祁浓想到了大学时来这里的情景,那时候自己也和那些人一样,肆意年轻,无所畏惧。 在震耳的迪曲和迷幻跳跃的灯光下,祁浓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尽情地摇摆着自己的腰肢,那头美丽的长发被她甩得像是赋予了生命,令周围人都黯淡无光。 周围的人开始不自觉的将她作为了圆圈的中心,别有人用心的人不断靠近,祁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两股势力的案子较量。 制服带来的反差,随着她的摇摆而逐渐升温,斩掉了周围无视菲林目光。 之前已经见识过祁浓的风采,不过那时候距离远,看的不真切,此刻可以清楚的看到舞池中如同要妖精摆动腰肢的祁浓,钱锐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如果再添些口水,倒是更合此情此景。 被折服的还有陆见深。 他甚至她的诱人,一向自诩自控力满分的陆二爷却一次次的被她轻而易举的俘获。 手中酒杯摇曳,他却在她的舞蹈中看出了一丝放纵过后的凄凉。 矛盾的灵魂最为致命。 在祁浓进入忘我状态时,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开始慢慢聚拢,甚至有人假借着舞蹈的由头在她的周围状似不经的触碰。 卡座里的明眼之人看出了那些人意图,不由的看向了主座上眼色阴沉的男人。 钱锐早已坐立不住,虽然祁浓不属于他,但是也不能被那些垃圾沾染。 陆见深摆手,站在角落的一群黑衣男便朝着舞池走去。 攒动的人群,放纵的灵魂,并没有人注意周围的人是谁,只是随着舞动,而那群黑衣男,顶级的身材却有着令人生人勿进的冷漠。 他们慢慢的从人群中潜入,以一种看似不经意的姿态围住了祁浓,人男儿眼神中的警惕却令那些好色之徒立马夹紧尾巴逃之夭夭。 dj烟嗓一遍遍的将全场带入另一个高峰,直到进入互动环节,祁浓也刚好累了,停下来准备返回时便看到了几个黑衣男快速退离的背影。 而周围原本那些跟她一起舞动的人,眼神中似乎都沾了几分忌惮。 明灭的灯光中,祁浓看向了卡座,不需要刻意的去寻找便落入了他的眼眸中。 一如既往的深邃,却多了一份戒备与狠戾。 祁浓明白过来,随即便朝他走去。 看呆的钱锐就差两只眼都要钉在祁浓身上,看她过来,钱锐立马站起身端了杯果汁上前,“姐,渴了吧。” 陈乾与坐一旁,听着钱锐这狗腿的样子,立马争着站起身给祁浓递过纸巾,“姐,擦擦汗,你看你累的。” 钱锐顶了下陈乾与,看似恶狠狠的冷哼道,“陈老三,你上面六个姐姐,还缺姐啊!” “我乐意!”陈乾与像是被抓到了痛楚,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愿意再加个姐姐,凑七仙女,要你管!钱老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我告诉我姐不可能看上你的,对吧,姐?” 忽然又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祁浓还没回答就被陆见深按着腰坐在了他身边。 一杯温水递了过来,“累了吧。” 冲他轻笑,祁浓接过水杯抿了口,竟然是温的。 两人之间默契的小眼神互动羡煞旁人,陈乾与嗔恨的用眼神瞪着钱锐,“你们俩够了,欺负我们都是单身狗对吧。” 并没有回他,陆见深只是看着祁浓笑了。 第51章 被刺了一刀 刚出了汗,祁浓正小口小口的喝着水,身旁忽然坐过来两个女生,之前是坐在林漫漫身旁的。 “浓浓姐,我是苏茜,你跳舞太好了,一会儿我能跟你一起出去跳嘛?” 另外一个女人立马凑上前,“浓浓姐,我也去我也去,我叫宋晶。” 伸手不打笑脸人。 面对有人主动示好,祁浓同样付之一笑,“当然可以。” 两个女孩看着就年轻,一问才知道才刚刚成年,都是陆见深那个圈子里的被保护的很好的大小姐。 虽然城府不深,却能够审时度势,看到陆见深对祁浓这么上心,随即就将林漫漫抛到了一旁。 人性的本质,趋利避害。 祁浓理解,却仅限于做到友好。 两人有意无意的提到林漫漫,祁浓才知道这个林漫漫是陆见深的忠实‘脑残粉’,只可惜陆见深对她却只有兄妹之意,并无男女之情。 林家是做餐饮的,上面有两个哥哥,可以说是万千宠爱长大的。 听着两个女孩的邀功般的爆料,祁浓只是维持着浅笑的听着,眼神却一直在角落的林漫漫身上观察着。 不是什么坏女孩,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眼看两女孩越说越激动,祁浓也懒得听那些上流社会的所谓的‘秘史’,随即放下水杯说要去卫生间。 陆见深闻声立马看过来,“我陪你去。” “算了,你行动不便的,我自己去就行。” 两女孩立马殷勤起身,“陆少,我们陪浓浓姐去吧。” 深深的看了两个女孩一眼,陆见深点头,一只手将祁浓胸口的扣子系好,“去吧。” 三个人穿过热闹的人群朝着卫生间走去,刚走过拐角,一群打扮妖艳,画着朋克妆的女孩儿挡在走廊上,正在嬉戏打闹着。 本就窄小的过道,三个人尽量靠着边走,宋晶被其中一个女孩重重的撞了下。 在家里本来就是大小姐,脾气大的很,偏偏那个朋克女竟然贼喊抓贼。 “喂,你瞎啊,没看到撞到我了!道歉!” 宋晶怎么能忍,昂着头顶上前,“你说谁瞎呢!你脑子是不是吸傻了!” 祁浓表情一凛。 吸? 难道是吸d? 如果真的是瘾君子,她们在嗨劲儿上,闹大了吃亏的是自己。 伸手去拉宋晶,结果朋克女忽然动手推了宋晶一把,“你说什么!你他妈才吸傻了吧!” 祁浓赶紧拉住了宋晶的胳膊,只可惜她还没有抓紧,宋晶一把甩开她,抬手就照着朋克女的脸扇了下去。 “竟然敢骂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身后,苏茜在朋克女要反击的时候,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旁边正吞云吐雾的几个女孩不可能善罢甘休,扔掉烟巴就加入了战斗中。 很快,狭窄的走廊上立马就被几个女孩打成了一团。 祁浓想拉架,可是她们打的太激烈,祁浓根本插不进去,转身想要去喊人,结果走廊进口被看热闹的堵得水泄不通。 拳脚声还有女孩儿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看热闹的不但没有人劝架还在起哄,围在一起的女孩儿都打红了眼,顾不上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拎起就往身上砸。 忽然,一个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就要朝着宋晶的身上刺去。 眼看着刀子就要扎在宋晶的身上,祁浓想都没想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了女孩的手腕。 女孩红着眼,一看精神状态就不对,咬着牙从祁浓手里挣脱,反手就将匕首朝着祁浓的胳膊刺去。 ‘嗤’ 祁浓只觉得一阵钻心的剧痛,一股鲜血随着女孩拔出匕首喷了她一脸。 突如其来的鲜血令所有人瞬间停下了动作,一个个惊恐的看着祁浓冒着鲜血的手臂。 停顿十几秒,大家才反应过来,宋晶跟苏茜立马跑过来,扶住了祁浓倒下的身子。 几个朋克女似乎也清醒了,丢下匕首便冲着外面跑去。 看热闹的下意识的让出一条道,等到宋晶追着去追赶的时候,几个女孩已经快速的融进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快去叫陆少!”苏茜大喊一声,宋晶立马冲出了人群。 陆见深一瘸一拐跑来的时候,祁浓身上的白色衬衣都被染成了红色。 陈乾与与钱锐惊恐的对视一眼,随即立马立马反应过来,“愣着干嘛,把人给我请走,去开车!” 这里玩儿的人一眼说话的是‘港城四少’中的两位,哪里还敢再呆在这里,立马鸟兽散尽。 忽然流了这么多血,加上剧烈的痛意,祁浓已经撑不住的倒在了苏茜怀里。 陆见深立马弯腰要去抱她,祁浓摇头,眼神看向他的胳膊。 下颌收紧,陆见深此刻全身都在冒着冷气,令人无法上前靠近。 陈乾与赶紧蹲下身,“阿深,我来吧,你胳膊还……” 话没说完,陆见深忽然将外套扔掉,左手按着右胳膊用力往下按着。 伤口才拆了线不久,胳膊还弯曲着,他却强行的一点点按直。 周围人都看傻了眼,想劝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祁浓胳膊痛的倒吸凉气,却在看到他的举动时忘记了反应。 “陆见深,你疯了,你胳膊……” 一双黑眸死死的盯着她,紧咬着的后槽牙都在颤抖,手肘的位置还肿着, 而他就这么一点点的按直,到最后他额头的青筋都暴露出来。 她疼的时候都没哭,却在他额头汗珠流进眼角时,她却红了眼。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陆见深便覆了下来,将她抱起。 只是起身的时候,他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陈乾与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阿深,别逞强,我……” “让开!” 一声暴戾,呵斥的陈乾与只能退后。 不远处,热闹的气氛还在继续,陆见深抱着祁浓一步一歪的朝着门口走去。 钱锐站在原地,看着陆见深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陈乾与伸手拉他,“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跟上去。” 恍惚中扭头看向陈乾与,钱锐再也不见之前的玩世不恭。 “老三,我觉得阿深这一次是动真心了。” 陈乾与眸色一颤,缓缓扭头看向那抹宽厚的背影。 一瘸一拐的坚韧。 “不知道这对他是幸还是不幸,如果祁浓知道他是因为……” 钱锐摇头,“那就不让她知道。” 嘲讽的勾了勾嘴角,陈乾与重重叹气,“可是,当局者迷啊。” …… 医院。 急诊室,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这么大的阵仗却是第一次。 祁浓缝了五针,宋晶躺在一旁,她身上也被划伤了几道,只是皮肉伤但因为不能打麻药而疼的龇牙咧嘴。 门外,苏茜在跟陆见深叙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陆见深身上的气息太过于压制,吓得苏茜双腿发软,分分钟会跪在地上求饶一般。 整个过程陆见深一言不发,随着苏茜的讲述,眼中的阴厉越来越沉。 酒吧的精力负责任还有安保队上一大堆的人将走廊堵的热闹。 苏茜刚讲完,陈乾与就忿忿的指着她的脑袋,“苏茜,你是不是傻,陆少让你们跟过去不就是保护祁小姐的,你们俩非但没保护了祁小姐,还连累她被刺了一刀!废物!” 苏茜好歹也是苏家的大小姐,被陈乾与训得大气都不敢回,只是不停的道着歉。 现在道歉也没用了,人已经受伤了。 陆见深现在没有心情关心是谁对谁错,他一心股赞助的是急诊室里的祁浓。 流了那么多血,他心疼。 忽然,陆见深抬头看向苏茜,“那几个女孩,之前见过?” 他一个眼神,杀伤力足够了,苏茜哪有什么心思思考。 低着头,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那几个女孩的特征,尤其是那一身黑色的朋克服。 “其中有两个似乎见过,但是我……但是刚才场面太匆忙了,我没自此看,而且……而且……” 陆见深表情越来越阴沉,苏茜立马回想着刚才的那些画面,忽然想到宋晶跟其中一个吵架说的话,“对了,她们几个好像吸那个。” 眼底淬满冰霜,陆见深看向就把总经理,“王经理,没想到啊你们酒吧还有那种东西!” 王经理吓得不停的摸着额头冷汗,“对不起陆少,我马上派人去查,一定会找到那几个女孩的。” 郑宇着急跑来,“陆总,已经办好了。” 刚才走的匆忙,陆见深没有注意,来到医院看到祁浓进了急诊室,他才冷静下来,有人偷偷拍了照,所以派郑宇去处理。 毕竟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闹大了,最后承受所有的会是祁浓。 “郑宇,一点一点的给我查监控,然后带着苏茜去认人,一个不落的给我带回来!” 苏茜跟宋晶是家里派来靠近‘港城四少’的,为的就是家族的未来,她们谁都不敢招惹。 所以,陆见深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祁浓跟宋晶并肩走了出来。 两人一个包扎着胳膊,一个脸上挂了彩。 陆见深立马起身,左腿一阵剧痛 ,陆见深险些摔倒,郑宇立马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 “陆总?” 一路将祁浓抱了出来,陆见深的腿已经伤上加伤了,刚才关心则乱,他竟然忘了疼,现在停了下来,一时疼的失去了知觉。 握着郑宇的手猛然收紧,陆见深抬头朝着郑宇递了个眼神。 郑宇立马将险些吐出口的担心咽了回去。 缓了缓身子,陆见深在郑宇的搀扶下走到了祁浓面前,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低头看她胳膊上被纱布遮盖的伤口。 “疼吗?” 祁浓摇头,“打了麻药了,不疼。” 眼中的关切几乎将她眼眸,陆见深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其实伤口并不深,而且在手臂上,并不会耽误她的生活工作。 “好在不是伤的脸,不然我可就毁容了。” 她还在开玩笑,而陆见深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摸了摸她的头,“傻女人,乱说话。” 第52章 除了那事就不想别的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冲进别墅,陆见深将祁浓送上楼,安抚着她躺下他脱衣也上了床。 楼下还有一群人在等着,祁浓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算了,却还是忍不住开口。 “其实,她们要不是故意的,你别为难她们了。” 一边顾及着她的伤,陆见深牢牢的将她揽入怀里,“傻女人,她们伤了你,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她们!” 手抓紧他的衬衣,“她……” “好了,快睡觉吧,或者你想做点什么?” 说着,他的手便顺着她的背脊往下探去。 “别,我睡。” 祁浓立马闭上眼,生怕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静下来。 低头,陆见深在她额头亲吻一口,低沉的身影带着抚慰人心的沙哑,“晚安,傻女人。” 等到怀里的祁浓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陆见深才翻身下了楼。 客厅,烟雾缭绕,陆见深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听着几个人在说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在就酒吧那种地方,喝多了吵架斗殴都很正常,只是这次她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而且这次见了血! 受伤的人还是陆见深的人。 跟随着钱锐而来的几个人一个个信誓旦旦的要把那几个女孩揪出来,却一点儿实质性的作用都没有。 陈乾与给陆见深递了根烟,陆见深摆手,“她闻不得烟味。” 眼眸一怔,陈乾与立马捏灭了手里的香烟,然后招呼其他还在吞云吐雾的人,“赶紧灭了!” 几个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立马赶紧灭了烟。 “阿深,这次,你玩儿真的?” 钱锐也凑了过来,满脸渴望的看着陆见深。 看着手里的酒杯,陆见深并没有回答,将杯中红酒灌入,才扭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冷寂而孤沉。 “是,真的,她跟任何人都不同。” 两人一左一右的沉静的等着他后续的话。 “她不知道那件事,我也不希望她知道。” 钱锐面露难看,“阿深,我说句话你别生气,祁浓是个好女人,你要是玩玩,就不该招惹她的,现在你把她卷进了这个圈子,如果你以后负了她,你觉得今天那些人会放过她嘛? 什么跟任何人不同,她不就是因为跟……“ 陈乾与赶紧一把拉住了钱锐的手,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再乱说了。 推开陈乾与,钱锐继续开口,“我承认我对祁浓感兴趣,但是我也知道她不是我轻易招惹的女人,这种好女人,我们要是伤了她们会遭雷劈的!” 重重的将酒置在桌子上,泛红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意,“你以为我不知道!” 说完,陆见深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话我放这里了,祁浓跟任何女人都不同,这一次我是真心的要对她好,不管一开始的目的是因为什么。” 祁浓一开门就闻到了刺鼻的烟酒味,楼下可见有多‘热闹’。 直到楼下的声音减弱之后,祁浓才下了楼。 客厅没有开灯,陆见深站在落地窗前,窗外语塞照进,像是一双温暖的手将他包裹。 宽厚的背脊,是光线的氤氲还是他身上泄露而出,那么深厚的落寞勾扯着祁浓的心。 直到一双手环上他的腰,陆见深几乎是瞬间按住了她的手。 “嗯~” 一声闷哼,祁浓手腕吃痛。 看到腰上环住的胳膊上缠着的纱布。 眼色一暖,陆见深手劲释然,拉着她的手腕转身将她揽入了怀中。 “吵醒你了?” 祁浓摇头,拉着他的手昂头看他,“再不睡,天都……” “嗯~” 话没说完,陆见深勾着她的下巴,低头便吻了下来。 多次的经验,他对她的身体已经熟悉到了近乎一种本能。 他的手像是魔术师手里的扑克牌,运用的可谓是行云流水,两三下便将她化成了一汪清泉倒在了他的怀里。 人被抱起,似乎走了几步,然后屁股一凉,人被搁置到了吧台。 还没有看清所处何处,他便按着她的后脑勺又吻了上来。 祁浓将近三十年的岁月里,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作为一个女人可以有这样的极度欢愉。 后面的事情,顺势而发,随性而为,而她则在他的热情中贪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窗外阳光已经高高悬挂了。 猛然起身,手臂一阵刺痛。 “啊~” 闷哼一声,人又被拉进了一个清冽的怀抱。 “太阳晒屁股了,赶紧起床,我得上班了。” 埋头在她的颈窝处,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泰迪,陆见深轻横着,“不要起床,再睡会儿~” “陆见深,你是陆总,我只是个打工人,松手,我得起床了。” 他非但不放手,竟然还收紧了几分。 祁浓拍着他的胳膊,威胁道,“你要再不放手,我就咬你了。” “咬?”陆见深猛然张开眼,手腕用力将她抱在了自己身上,“新花样?可以啊,要不咬点别的地方?” 他坏坏的笑着,被子下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褪着她的睡意了。 “陆见深!”祁浓加重音调,“我真要上班了,之前的案子还没有处理完,放手。” “不用去了,我已经给你请假了。” “请假?”祁浓不再跟他胡闹,脸色郑重,“我们之间的关系再亲密,工作是工作,你怎么能替我做决定呢,说请假就请假,也不经过我的同意。” 她真的生气了,结果陆见深的手却还在她身上到处乱摸着,又是那一套讨好撒娇的口气,“姐姐,我心疼你~” 用力的推了他一把,祁浓烦躁的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睡意,言辞犀利,“陆见深,提到工作了,我刚好有件事情问问你。” 陆见深彻底醒了,一只手枕在脑后,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媳妇儿,你问,老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已经很认真了,他竟然还在玩笑。 “陆见深,你能不能严肃一些,我在跟你说正事!” 陆见深动了动身子,“还不够严肃嘛?不如我们一边做着一边说?” 跟他没法沟通。 祁浓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陆见深躺了好一会儿,直到祁浓进了卫生间正要关门时,陆见深忽然起身,直接闪身进去,环住了她的腰身,滚烫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 “姐姐,我错了,别生气嘛~” 将洗面奶重重的摔在台面,祁浓拉开他的手,回身看他。 “陆见深,你是不是除了那种事情就不想别的了!” 气氛瞬间冰结。 头顶的昏黄的壁灯将他冷峻的轮廓临摹出一抹恨意,漆黑的眼眸阴阴的看着她。 祁浓同样不示弱的回瞪着他,本来受伤之后心情就受到生理的影响,他还在气她。 两人无声的对视,他的怒火在攀升,而身体的温度却逐渐冰冷。 眼中有怒火,他不想让她看到。 侧脸看向窗外,陆见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转身时眼中又恢复了冷静。 眼中闪过一抹痛意,松开她,陆见深转身便打开了卫生间的门,人走到门口,脚步微顿,“我不是只想那种事,只是每次看到你,我都情不自禁。” 说完,陆见深便消失在了门口。 直到一声剧烈的关门声,祁浓伪装的坚强仿佛瞬间崩塌。 全身脱力的靠在洗手池上,心里剧烈的跳动着。 她以为自己足够有底气,可是被他一个眼神就吓的差点就败下阵来。 一只手洗脸不太方便,祁浓用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自己,哪怕心里早就乱如麻了,她还是给自己画了个淡妆。 本就细腻的皮肤,加上口红的点缀,将苍白的脸色给完美掩饰。 下楼的时候,陆见深正在楼下吃东西,看到祁浓下来,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荣婶走上前指着餐桌,示意她吃饭。 祁浓摇头,指了指手表,“荣婶,我要去上班,不吃了。” 荣婶不放手,使劲的拉着祁浓的胳膊,急的一直在用手语比划着。 她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陆见深,而且是真的要上班,耐着脾气,祁浓好声开口,“荣婶,我真不饿,你不用管我,我现在要去上班了。“ 拉开荣婶的手,祁浓就要往前走,荣婶还在不依不饶,拉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松手。 终于,餐桌前一直默默不语的陆见深忽然起身,走过来一把拉住了祁浓的胳膊,大力的将她带到了餐桌前。 好在他念及着她胳膊有伤,并没有拉扯她受伤的胳膊。 被他按在椅子上,陆见深眼色发冷的看着她,如看陌生人般,没有丝毫感情。 “你不是问嘛,问吧。” 仿佛谈判桌,甲方乙方面对面,公事公办。 “你认识谭睿。” 祁浓笃定开口,并不是问的意思。 听她语气是知道了一切,陆见深也不再掩饰,“认识。” 果然。 祁浓的心似乎更加低沉了几分。 “所以我能说服谭总,是因为你?” 没有丝毫犹豫,陆见深语气坚定,“不是。” “如果不是你,谭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我说服。”祁浓对自己的业务能力满意,但是谭睿这边已经动用了很多顶级的谈判家都没有说动他,tasting更是一再的让利,谭睿都坚持不肯松口。 祁浓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让他直观的看到快点网的用户的真实现状。 “我跟谭睿的私下关系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到公事,他也不会因为我的关系而做赔钱的生意。 他之所以点头,是因为你自己的能力,你让谭睿看到了两个公司合并后会产生的效果,他才会决定签约的。” 他眼神太过于真挚,祁浓心里已经相信了,可是她却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真不是因为你?” 陆见深缩了缩侧脸,身子往后一靠,“祁总,我是商人。” ‘我是商人’这四个字足够有说服力。 “好,我知道了。” 站起身,祁浓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其实都是她喜欢的,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下午不用去接我了。” 说完,祁浓转身出了门。 第53章 你心疼我一下好不好 郊区的别墅区,根本打不到车。 祁浓一出门就后悔了。 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她该不会真的需要走回到市区吧。 可是,人已经走出来了,不可能再折返回去了。 正在祁浓望着这寸土寸金的半山别墅的望洋兴叹的时候,忽然一道引擎声从身后驶来,一阵风吹乱了发梢,一辆全身发亮的黑色迈巴赫在眼前华丽的一个漂移,随即停在了祁浓的面前。 两人一个人坐在车里,一个人站在车前,两人隔着洁亮的车玻璃相互静视着。 敌不动,我不动。 只是正午时候,头顶的太阳太过于毒辣,祁浓站了半分钟就受不了了。 跟一个小屁孩置什么气。 这么安慰着,祁浓抬脚正准备从车旁绕过去,忽然车门打开,陆见深一身墨蓝色的西装从车上下来。 祁浓继续选择无视,然而他根本不给她机会,两人错身的瞬间,他忽然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祁浓用力挣扎,“放手!” 他熟视无睹,冷冷扭头看她,下一秒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祁浓就被他揽着腰身直接按在了车门上。 车身滚烫,祁浓不耐的想起身,他却按着她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就吻了下来。 “嗯~” 两手使劲的推搡着他的肩膀,他却得寸进尺,牙齿做先锋军,在她吃痛下意识张开嘴唇的时候,他直接长驱直入。 他深知她的每一个灵敏点儿,祁浓几乎喘不过气来,后背更是烫的像是掉了层皮,祁浓烫的不行。 实在推不动他,祁浓下意识的抬脚要用膝盖去踢他,陆见深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一般,一把按住了她的膝盖,随即缓缓的松开了她的嘴唇。 “你……” ‘啪!’ 一声巴掌声,陆见深的脸便被打偏了过去。 眼中有怒火在积蕴,在祁浓推开他要走的同时,陆见深忽然转过头,一把掐住了祁浓的下巴,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嘶~” 祁浓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祁浓,你是第一个打我的人,这是给你的惩罚。” 他嘴角沾着血渍,祁浓赫然的抹了下被他咬的地方,果然摸到了一丝粘稠。 “你咬我!陆见深你属狗的啊!”祁浓气急,她刚才就是被他逼急,所以才会情急打他的,结果没有收住力道。 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她又何尝好受啊。 “我不属狗。”前一秒还是怒意瞪她,下一秒他又忽然露出一抹笑意,“我属于你!” 这么土味的情话,明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结果两人彼此对视着,忽然两人就相视而笑了起来。 尽管在极力的忍耐,祁浓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笑,可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就被他手指定格了。 “笑了。” 他像是小孩子捉迷藏,忽然发现了藏起来的小朋友。 咬着下唇,祁浓就是不想承认,“没有!”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嗓音和着热气,“别再折磨我了,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陆见深,你太自私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祁浓用委屈的语气说着,说出口的话就连她自己都感到惊呵。 温热的嘴唇在她的耳后私磨着,“姐姐,你心疼我一下,好不好?” 满腔的委屈好像早已经挖好的坑,就等着她一旦落入便再也无力逃脱。 祁浓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眼神恍然着,祁浓深吸一口气,想张口说些什么,他的嘴唇却已经慢慢的吻到了她的脸颊。 嘴上的口红都被他吃掉了,脸上的粉底液估计也蹭的差不多了。 “媳妇儿,我们别闹了,再闹下去,我这里受不了。” 拉着她的手按在心口,陆见深大口的喘息着,“这里好疼~” “陆见深,你不能一直这样,我……” 他忽然起身,两手捧着她的脸颊,目光如炬,“我知道错了,你要是还生气的话就打我,怎么打我都行,别不理我,媳妇儿,好不好?” 说到做到,陆见深拉着她的手便扇向他的脸。 “你干嘛,疯了,陆见深,停手!” 祁浓拦不住他,由着她拉着手扇了几下,虽然力道不足。 最后没办法,祁浓忽然痛呼一声,“啊,好痛啊~” 立马松开她,陆见深紧张的看着她,“怎么了,碰到伤口了?” 恶搞成功,祁浓不由低笑一声,“骗你了!” 关心则乱。 明明伤的是左胳膊,他拉得可是她的右胳膊。 食指勾了勾她的鼻子,“臭浓浓,骗人!” 祁浓作势的张口要去咬他,陆见深却直接伸手到了她的嘴里。 力道收不住就咬住了他的手指。 “嗯~”陆见深配合的低呼一声,享受的很。 推了一把他,祁浓整理一下衣服,“好了别闹了,我赶着去公司。” 为难的看着她,陆见深不由追问一句,“你确定?” “怎么了?” 指了指后车镜,祁浓立马弯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祁浓不由的吞咽一口。 妆花的不成样了,大晚上出来估计会被人当做神经病吧。 伸手要去揽她的身子,祁浓忽然惊呼一声。 陆见深眼眸一沉,“怎么了?” “后背疼。” 后背? 拉着她坐进车里,陆见深迫不及待的掀开了她的后背。 后背通红,而且脖子上还有他咬下的伤口,这么看着,触目惊心。 “没事,我只是皮肤比较敏感。” 平时他们在床上,他动作稍微大一点,她的皮肤上就留下斑斑红痕。 怪不得她刚才那么用力的推他,原来是后背烫伤了。 她遍体鳞伤,都是因为自己。 陆见深眼中闪过一抹痛意。 他忽然翻身压了够来,祁浓猛然往后一躲,警惕的眼神望着他。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都纠缠在一起,她以为他又要亲自己,他却只是拉过了安全带,然后系好后便发动车子朝着山下驶去。 …… 圣玛丽医院。 “怎么来医院了?” 看着她脖子上血液已经干涩的伤口,陆见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处理一下伤口。” 说着,他下车,然后打开了祁浓那边的车门。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祁浓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带她来医院。 后背没什么,只是脖子上的伤比较严重,给祁浓处理伤口的医生是个混血。 蓝眼睛,黄皮肤,身材前凸后翘,身前布料几乎包裹不住,祁浓一个女人,眼神都无处安放。 看她一直盯着自己,医生指了指胸口挂的名牌,“我叫taya,你是jensen的女朋友?” “啊?” taya指了指门外,“jensen就是陆见深。” 祁浓点头,“额,他……” taya动作很轻又娴熟,将祁浓胳膊上的纱布拆开,露出了那道伤疤,虽然医生的手法很好,但是在白嫩的胳膊上,怎么看都触目惊心。 “我听过你的名字。”taya忽然开口. “啊?” taya笑了笑,“最近圈子里都在传说jensen有了新欢了,而且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金刚,还有人说他什么缺母爱,开玩笑,我还以为你多大年纪呢,这么看着,你好年轻啊,也就二十出头吧?” 祁浓僵硬的露出里一抹尴尬的微笑。 “嗯。” 祁浓其实对自己年龄没这么多讲究,只是跟陆见深在一起了之后,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年纪似乎真的比较大。 她比陆见深大了整整七岁。 就相当于她已经上小学二年级了,他才出生。 也相当于她已经上大学了,他还在小学。 更相当于她已经初尝爱情的味道,而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这就是为什么祁浓一直不愿意接受跟陆见深在一起的原因。 她跟他在一起,真的好像是在跟一个孩子谈恋爱。 这段时间相处中,虽然他有时候会像是一个孩子,会耍无赖,可是很多时候他像是一个成熟男人才会展示的沉稳,令她心安。 时间久了,好像她已经将两人之间的年龄差给忽略了。 原来,他们终究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如果不是taya的提醒,她快要忘记了。 看她样子悻悻,taya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 “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老……”taya越解释越错,“不是,我……我的意思,爱情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只要有爱,一切都可以跨越。” 相比于taya的医术,她说话的技术真的很找打。 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这就是她跟陆见深的现状,更是现实问题。 “没事,这是现实。” taya听出了她似乎不太高兴,正欲再解释,祁浓却已经转移话题,”对了,我这个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 提到自己的专业问题,taya自信点头,“放心,这些伤口好好处理不会留下疤的。” 胳膊上的伤换好药之后,祁浓道了声谢便要走,taya忽然开口。 “祁小姐,你知道为什么jensen会跟你在一起吗?” 为什么? 一开始祁浓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的出现很突然,在陈劲生组的那个局上,她第一次跟他见面,那天晚上,酒精作用,报复心理作祟,她跟他一夜疯狂。 再后来他突然出现在了公司,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望着她,又是温泉池里的拥抱,度假村里的温柔,再后面就莫名其妙的帮她驱逐了陈劲生父母。 她所到之处好像都能够遇到他。 ‘缘分’这种东西,说起来很虚,通常都是一方有意而为的借口。 听taya这话,看来他们之间真的不是缘分那么简单。 扭头,祁浓看向taya,仿佛此刻她就置身在谈判桌上,对方依旧是善于伪装自己目的的甲方,而此刻谈的不是生意不是金钱,而是虚无缥缈的无物化的感情。 “taya医生,失败者才会追究原因,成功者只享受过程,你说……对吧?” taya嘴角微笑保持依旧,好看的蓝色瞳孔微颤。 “是,享受过程。” 朝着taya摆摆手,祁浓转身便走出了办公室。 只是转身之际,眼中闪过了一抹冷厉。 陆见深身边的还真都不是善茬,而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 第54章 Jensen,你是我的! 诊室外,陆见深已经等了很久,一看到祁浓出来,立马迎上前。 “怎么样?” 并没有回他,祁浓只是盯着他看,持续十几秒钟的观察,“jensen?” 神色瞬间警觉,陆见深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他眼神中的杀意太明显了,祁浓吓得不安的后退一步。 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外放,陆见深立马轻笑一声,将眼中的冷厉收敛。 “啊?”陆见深先是一愣,仿佛是刚刚意识到她在喊得是他一般,状似不经意的回道,“费国留学的时候随便取的名字。” “随便?”祁浓仔细的把玩着两个字,“真的只是随便?” 意识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陆见深眉头轻挑,猝然上前,一只手揽着她的腰,祁浓就被他压在了墙上,只是顾及着后背,并没有让她真的靠在墙上。 “好大的酸味儿~” 酸? 正欲推开他,诊室的门再次被推开,taya从里面走了出来。 从不屑的小把戏,祁浓却没有忍住的身子上前,在他欲起身之际,张口要住了他的下巴。 余光瞄见身旁的人影顿住。 她的力道不大,只是想要表达自己的所有权,而陆见深,黑眸中仿佛亮起了璀璨。 目的达到,祁浓抽身要走。 招惹了大灰狼就准备逃?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陆见深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来。 站在两人几米远,taya眼睁睁的看了一场细腻深藏的吻,深情绵长,仿佛周遭的一切在他们的眼中都是泡沫。 这样的陆见深,还是之前她记忆中的那个阴郁的jensen吗? 一开始只是带着玩味儿,被他这么一吻,祁浓轻而易举的就软成一团的窝在了他的怀里。 意犹未尽的亲吻,他终于在她窒息前松开了她。 拇指轻轻的将她嘴边水光擦拭着,眼中深意更甚。 “小妖精~” 明明他的年纪比她小这么多,可是他的语气,他说出口的话却总是能够令她有种被人宠溺的感觉。 心里的怦怦,好像空荡的地方被填满了。 那是她缺失的一部分。 所以,他是她寻觅二十多年的‘缺失’嘛? “jensen,long time no see,how are you?” 祁浓眼色一沉。 用英文对话,怎么着是觉得她不懂? 环住他的胳膊,祁浓扭头看向陆见深,“jensen,多亏了taya医生,不然我还在担心会不会留下疤呢。” 这个时候的她不再冷静自持,不再拒人千里外,更多了一份恋爱中的女人的纯真。 只要她开心,他就乐于配合。 更何况他本就清白。 “没有jensen,我只是你的阿深。” taya脸色瞬间惨白,比旁边的墙面无异。 扭头看他,祁浓从他眼中看到了得意。 “当着外人的面,别乱说,讨厌!” 说着,祁浓还用手捶了一下他的胳膊,那个矫揉造作的样子,祁浓自己做出来都觉得恶心。 “好,不说。” 说着,陆见深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他似乎很喜欢吻她额头。 有人说男人天生拥有很强的保护欲望,尤其是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 在男人眼中女人是柔弱如水的,而一个温暖的额头之吻,加上抚摸头部的动作,能将保护的信号传递给女生,这是男人给予女生温暖和安全感的一种方式。 好像每一次在她情绪波动的时候,他总是亲吻她的额头,以示安抚。 taya还站在原地,完全没有作为电灯泡的自觉。 将祁浓紧紧揽在怀里,陆见深终于抬眸看向taya,“沈青,这是我媳妇儿,祁浓。”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一直在祁浓的肩头轻轻抚摸着,似安抚又像是一种亲密关系的传递。 这个时候沈青要是还不自知都难。 他用的是媳妇,不是女朋友。 沈青的眼中一道痛色闪过,尽管她极力的演示,祁浓已然捕捉。 都是女人,祁浓并不想看到这样相互为难的局面。 如果不是她先挑衅。 拉下他的胳膊,祁浓郑重道,“好了,taya还很忙,我们走吧。” 她眼中的玩笑以意味已然消失,陆见深点头,“好,回家。”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沈青蓝色的眼底逐渐被怒火填满。 嫉妒令她自持的冷静破灭。 怎么可以! 陆见深怎么能找这么一个女人。 她陪在他身边七年,看着他从暗无天日的泥潭中爬出来,是她将他带出黑暗的,为什么他要去找别的女人! 七年前,我能把你从地狱中拉回,也能将你重新踩回去! jensen,你是我的! …… 两人刚从医院出来,司机立马开车过来,陆见深脚步很快,快到祁浓在极力的追着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 祁浓顺势停住,茫然的看着他发冷的侧脸。 忽然,陆见深转身,两手捧着她的脸,低头,额头相抵,他黑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的双眸。 明明他在看她,可是祁浓却觉得他好像是透过她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那是她不曾涉猎,不允许踏及的地方。 一开始的冰冷到后面的压抑,然后是茫然,直到他用一种近乎流浪的小狗小猫祈求的目光望她时,祁浓的心瞬间散了。 心里泛着酸楚,身体早已做出了反应。 就在她踮起脚尖去亲吻他的时候,他却忽然送开她,转身招呼了司机,“把她送去公司。” 说完,他便一个人走进了人流中。 哪怕是人来人往中,他总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只一眼就能分辨他。 司机在身旁说着什么,祁浓已无心去听,直到那抹宽厚却带着孤独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祁浓才收回眼神。 他怎么了? 祁浓能察觉出来,他很难过,甚至是悲伤。 因为沈青? 他从听到jensen这个名字开始,情绪就不太对。 而从他跟沈青的对话中,他似乎对沈青有一丝忌惮。 他跟沈青到底什么关系! 深深的看了眼医院大楼,一股寒意袭来。 转身,祁浓招呼一声司机,“走吧。“ 第55章 无法逾越的门第观念 下班之前,祁浓收到了宮晨的微信,晚上要约饭。 一直到下班,陆见深都没有消息,祁浓踏着点儿出了门,宮晨那辆骚包的大红色小跑便已经停在了门口。 小跑过去,宮晨落下车窗,看着朝自己跑来的祁浓,不由的吹了个口哨,“可以啊小祁同志,你最近被滋润的像是一只被春水灌溉的枯木。” 说着,宮晨摇曳两手,“枯木开花啊。” 祁浓一击空气拳头,“一边去,你才是老枯木呢。” 撩动了一下长发,坐在车里,宮晨就摆了个‘s’型,“姐可是港城最美经纪人。” “你可拉倒吧!”祁浓坐进车里,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道,“你最近怎么有空了,那个流量小生放你出来了?” 车子发动,小跑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线条,“我把他踢了,毛都没长齐呢,就学着人家负责任,要不是看着他技术不错,我怎么会吃回头草呢。” 说到宋胤那小子生猛,宮晨真不愿意搭理他。 “我跟你说,他在那事上真的很……很有生猛!我平时锻炼举铁都不落下,体力算是不错了,可是每次都被……浑浑噩噩的。” 说完,宮晨嫌弃的看了眼祁浓,“算了,跟你这种老处-女说,你也不懂。” 这一次祁浓并没有跟之前那般极力的反驳,而是腼腆的露出里一抹笑意。 察觉到了她的微笑,宮晨忽然一个行云流水的转弯,然后停在了路边。 “你……你什么情况?你破了?” 相对于宮晨的震惊,祁浓只是抿了下嘴角,“需要这么震惊吗?” 频频点头,宮晨满脸都是惊悚,“当然了,你个老处-女,我跟森森都准备在你30大寿的时候找个猛男让你体验什么叫做女人呢。” 祁浓瞪大眼眸,这都是一群什么损友啊,竟然给她拉-皮条。 “我说你们是不是疯了!”祁浓惊讶感叹。 重新启动车子,宮晨一副长辈般的摇摇头,“哎,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谁让你活在古代呢,我们这是拉你融进新时代,我们新时代的女性要自由要敢于说爱,要勇敢的面对新时代带来的各种挑战。” 宮晨小词蹦跶着,不愧是金牌经纪人。 到了吃饭的地方,江森森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着两人过来,江森森赶紧站起身,“你们俩再不来,我闺女都要饿死了。” 两人赶紧跑过去,“你赶紧坐下吧,孩子她妈。” 江森森挺着大肚子,在一边一个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平身吧。”江森森直接王后上身了。 宮晨赶紧配合演戏,“喳!” 三个人刚坐下,宮晨就把祁浓‘破’的事儿给江森森添油加醋的说了。 “啥?”江森森吃惊的野生眉都飞了起来。 “可以啊,三农。” 三个认之间的特有的称呼。 浓=三农。 说着,江森森拍了拍祁浓的肩膀,颇有种来自长辈的赞许。 “我说三农同学,你这不声不响的摇身一变就女孩变女人啊。” 话落,宮晨跟江森森对视一眼,两人一起鼓掌,“欢迎加入女人队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有考虑当事人的感受。 “我说……” “谁啊?” 祁浓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就不该说话。 一说话,结果就招惹了两人的另一项围攻。 “快点吃吧,锅都开了。” 说着,祁浓拿着筷子就准备往里面下肉。 宮晨用筷子夹住了她的筷子,“火锅等会儿吃,你先把事儿说清楚了,到底谁破了我们三农的身啊。” 虽然是包间,但是也不能张口就来这种虎狼之词啊。 “你知道。” 这一声招来了江森森的眼神围攻。 “老宮,你知道?” 宮晨委屈摆手,“我知道啥啊,我知道。” “祁浓你这是害我啊,我怎么知道你跟事儿滚了床单,我不可能去趴你们俩床吧,而且我……” 宮晨忽然声音一顿,“我知道了!” 江森森眼巴巴,“快说!” “陆见深!” “谁?” 江森森激动的差点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扶了扶隆起的小腹,惊恐的吞咽一下,“陆氏集团新上任的总裁,人称‘鬼见愁’的陆见深?” 一时间就被眼神围攻了,祁浓低着头,脸色比锅里的番茄锅底都红了 “不是吧!”江森森面露难色,眼神中还沾着几分心疼。 “浓浓,你没有开玩笑,真的是陆见深?” 祁浓茫然,“这怎么能弄错。” 江森森放下筷子,面前的美食都失去了诱惑。 “怎么了?”江森森的欲言又止中令祁浓心生一丝惧意。 宮晨用眼神示意江森森,如果没有大问题就不要说,毕竟祁浓刚刚经历过一场情伤。 了然点头,江森森叹了口气,郑重的看向祁浓。 “浓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我口直心快。” 祁浓点头,她们三个十八年的情意了,养个孩子都成年了,祁浓不会怀疑她们对自己的关心的。 “如果是任何人,我都会祝福你的,但是……但是陆见深他……他不适合你。” “是,我知道,我比他大了七岁,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我没有想过跟他能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江森森皱起眉头,“你们不知道,他们这些家族的公子哥,在外面就是再怎么爱都不会娶回家的,他们要的不单单的婚姻那么简单,而是对方的家族背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对血统的要求,他们需要基因优良的后代,而我们这种平凡人对于他们俩来说无异于人,仅此而已。” 江森森的话像是冬天里的一盆凉水,迎头便浇了下来。 这种事情,祁浓只在影视剧中看到过,却原来是真的有。 顿了顿,江森森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尤其是陆家,陆家在港城百年了,经营茶道已经几千年的历史了,他们的祖先是人称‘茶神’之称的陆羽。 近代最出名的女诗人陆小曼是陆见深的姑奶,还有第一代的职业外交家陆征远也是他的祖爷爷……” 江森森信手拈来的说了一大堆的名人名字,祁浓已经听得云里雾里了。 “我说这些什么意思呢,我是告诉你,陆家是个传统的家族,他们要的除了门当户对还有那人的自身水平与资格,我们这样的,在原生家庭层面就被直接pass掉了。” 江森森说了很多,祁浓都清楚,不过就是说明他们之间根本走不到一起。 只是后面的话,祁浓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宮晨赶紧宽慰,“浓浓,你别只听森森的一面之词,凡事也有个例外不是嘛。” 看着一个劲儿跟自己使眼色的宮晨,江森森无奈叹气,“晨晨,你别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与其我现在跟浓浓说这些让她及时止损也好过以后被人用钱侮辱来的强。” “森森!” 宮晨加重语气,“你要是不愿意是就拉倒,时候不早了,刚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祁浓拉住宮晨的手,“晨晨,森森是为了我好,我清楚。” “你……” 还想说什么,可是对上祁浓的眼神,宮晨只好强行压制。 面对宮晨的话,江森森并不生气。 两人都是为了祁浓好,只是她刚好说话比较直接而已。 “浓浓,我知道我说话难听,但是我真的是想让你知道这个圈子的真想而已。 还有一点,你知道陆见深之前的传闻嘛?” 第56章 姐姐,你喝酒了 之前还有? 宮晨已经彻底放弃了劝解了,一杯一杯的果汁喝着,放任两人随便怎么说了。 今天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多了,祁浓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解释的了。 “之前,怎么了?” “外界有个传闻,说陆家小少爷是紫微星转世。” 紫微星号称“斗数之主”。古来的du研究者都把紫微星当成“帝星”,所以命宫主星是紫微的人就是帝王之相。 “但是因为他命格太强,导致前面三个哥哥全部都被他克死了,就连他的女朋友也被……” 沉寂的眼眸终于有了波动。 祁浓猛然张开眼,“女朋友?” 从她的眼神中,江森森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不,浓浓,很多年了,他早就忘了,我只是……” 宮晨忍不住的补充,“陆见深很花的,他的女朋友不能用个来算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有句传言,‘爬上陆少床,鸡犬齐升天。’” 祁浓倒是没有想到陆见深竟然这么年轻竟然活到了这个档次。 他甚至比求神拜佛都有用。 只要爬上他的bed,不仅能爽,还能够翻身农奴把歌唱。 呵! 双手用力的攥紧,祁浓在极力的克制着全身的颤栗。 “浓浓,你没事吧?” 两人关切看她,祁浓很想摇头,可是皱成沟壑的眉头却出卖了她。 咬紧后槽牙,祁浓努力维持冷静,“没……没事啊。” 宮晨咒骂一句,“当时我以为你只是开玩笑,如果知道是真的,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招惹上陆见深,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不怪你。”祁浓苦涩的勾了勾嘴角,“这种事情怨不得别人,是我自己的选择。” “好了,现在我都知道了也就不会心存幻想了。”说完,祁浓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举起酒杯,“来,喝酒,一醉方休!” 宮晨开着车来的,为了陪着祁浓,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喝!” 江森森一手抚摸着肚子,一手举起被子里的果汁,“我就以果汁代酒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江森森的二十四孝丈夫亲自将她们送回家的。 强装的面具在车子离开的瞬间便崩塌了。 祁浓扶着路边的树便吐了个干净。 仿佛要将整个胃都给掏干净一般,知道最后吐出来的都是酸水,才终于蹲在地上发呆。 眼睛似乎涩涩的,可是却并没有泪水。 不过就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而已。 或者说,其实他们连感情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初秋的寒意将她双脚包裹,祁浓才站起身。 结果顿的时间太久了,脚下一麻,整个人便朝着地面栽去。 这一下酒劲儿全部都醒了,祁浓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全身已经做好了迎接痛意的时候,忽然身上一软,人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熟悉的气味,祁浓几乎是反射性的立马起身,然后就看到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喝酒了?” 用力的推开他,身子踉跄几步,祁浓直接忽视,绕过她便朝着公寓大门走去。 她刚走两步,就被陆见深拉着手腕拽了回来。 一如既往的霸道。 “为什么喝酒?” 他就是这样,想出现就天天从天而降,连招呼都不跟她打就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 然后说离开就离开,跟上午一样,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他到底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不,他不是东西。 “要你管!” 祁浓用力的甩着他的手,他的却牢牢攥紧,紧的祁浓皱起了眉头。 “放手!” 一言不发的看她,他的脸上满是无奈,好像她在无理取闹似的。 “我再说一遍,放手 他依旧不言不语。 祁浓怒了,张口就要咬他,嘴还没有碰到他,人就被他抱了起来。 “哎!陆见深,你放我下来,我报警了!” 说着,祁浓就去掏手机,结果一打开手机才发现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他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言不发的抱着她进了门,门外的保安大叔甚至还跟他打了个招呼。 “大叔,这是私闯民宅,你怎么能让他进来!大叔!大……” 保安大叔抿嘴轻笑,“小两口床头吵了床尾合。” 他倒是熟悉的跟逛自己家后花园一般,直到进了电梯,祁浓伸着手要去够电梯里的报警器。 陆见深终于开口,“你再乱动,我不介意现场直播!” 直播? 祁浓恍惚的看了眼角落的监控,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陆见深是个没皮没脸的,她可不敢跟他比。 好,我忍! 祁浓心里默默的想着对策,等会儿电梯一打开,她快速开门,然后将他关在门外。 可是,现实永远给她一击响亮的巴掌声。 原本公寓统一的门板此刻已经换了新的,而且门上还挂了一直可爱的小狐狸玩偶。 这……这什么情况? 他自若走上前,输上密码开门。 整个过程,完全没有给她一点儿回应。 人被抱着进了门,直到被他扔在了沙发上,祁浓才恍惚过来。 “陆见深!这是我家!” 陆见深倒了杯水递给她。 “喝口水漱漱口。” 他是嫌弃她脏? 祁浓和了口气,确实不太好闻。 不情不愿的接过酒杯,祁浓喝了口,正欲起身去卫生间吐了,他已经将垃圾桶踢到了面前。 直到整杯水见底,祁浓一副严谨认真的似乎要谈判的模样,“我已经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陆见深眼色一沉,迈步朝她走来。 他刚一动,祁浓立马往一旁挪了挪,眼中满是警惕。 几个消失之前还在因为别的女人跟他演戏呢,怎么喝了个酒就变了样了。 “媳妇儿,别耍小性子了,我今天很累,能……” “那陆总回去休息吧。” 祁浓直接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眼中的狠戾越发明显。 “你非要这么闹?” 第57章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闹? 祁浓不由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我闹?陆总,你觉得我怎么做才不是闹呢?” 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他今天很烦躁,就想要见她,哪怕刚刚才分开,他就想见她。 结果跑到她公司,保安说她被人接走了。 他立马给她打电话,结果她直接关机了。 人不见了,电话也不接,他来公寓,发现人也不在家而且还换了密码。 他一气之下连锁带门一起给换了,一个人在房间了带了三四个小时,她一点儿回来的意思都没有。 终于在他快要被秋风吹干的时候,她回来了,被一个陌生的男人送回来的。 他怎么能不气! “等你酒醒再说。” 说完,陆见深转身便走。 望着他的背影,祁浓只看到了‘沟壑’二字。 那是她迈不过去的沟壑!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脚步猛然一顿,他的脸色隐匿在碎发的侧影中,一道阴郁爬上眉间。 下颌线条透露着‘冷意’。 祁浓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警惕的看着他。 猛然转身,祁浓下意识的往后闪躲,眼中满是谨慎。 陆见深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从口袋掏出醒酒药,转身便走出了门。 直到关门声将祁浓唤醒,她才幡然醒了过来。 桌上的白色药盒刺的人眼酸。 明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伤人,可是她已经过去了优柔造作的年纪了。 是就是是,不是就趁早解释。 这段时间,他给了她很多美好的回忆,新奇的感受。 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嘛? 本就不该奢望,不奢望就不会失望。 深吸一口气,祁浓拿起桌上的醒酒药便扔进了垃圾桶。 有些东西,该扔就扔掉吧。 …… 第二天,祁浓刚到公司就被青萝拉着跑进了办公室。 “祁总不好了!” “祁总挺好的。”祁浓放下包,正准备开电脑就被青萝下一句话惊到手指猛然一颤。 “沈总被开除了。” “什么?”猛然抬头,祁浓眼中满是惊色,“为什么?” “听说陆氏的收购在今天上班前就被紧急签约了,紧接着就传来了沈总被开除的消息。” 青萝也是茫然,还以为祁浓知道什么内部消息呢,看来她也不知道啊。 “祁总,你不知道啊?” 祁浓点头,“我刚来。” 青萝努努嘴,“沈总也太背了吧,身体刚被打击到,怎么人就被fire了呢。” “不如你去问问琳达。” 青萝眼眸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说着,青萝便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把青萝支走,祁浓却坐立不安了。 这一切都太巧了。 昨晚她跟陆见深刚刚吵架,今天沈子骞就被炒鱿鱼了。 掏出手机,祁浓便被沈子骞拨打了电话,结果好一会儿都没有接通。 因为心里的那个想法,祁浓连文件都看不下去,起身朝着楼上跑去。 他的办公室没有关门,祁浓刚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沈子骞在说话。 “是,对不起,我没有处理好跟阿深的关系,这次是我的错,真的跟他无关,我不该碰他保护的人……” 站在门外,祁浓无力的靠在墙上。 真的是陆见深? 不该碰他的人指的是她,而就是这个原因,所以陆见深才会将沈子骞开除的。 又是因为她。 “呵~” “谁?” 祁浓的一声自嘲声引来了沈子骞的注意。 门忽然打开,在看到门外站着的祁浓时,沈子骞眼中的戒备逐渐消退。 “小浓,你怎么来了。” 疲倦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祁浓自若的打着招呼,“学长。”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沈子骞指了指办公室,“进来吧。” 两人走进办公室,祁浓抿着嘴角,“学长,我刚才听他们说……你……你要走?” 沈子骞倒了杯水给她,不由的轻笑一声,“嗨,开除就开除呗,没什么不能讲的。” 他倒是看得开,可是越是这样,祁浓的心里却越是愧疚。 “是陆见深。” 沈子骞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很小的一个动作,祁浓却已经到得到了答案。 “学长,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连累你了。” 祁浓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本来就是来港城试试,想跟小师妹在一个公司打拼奋斗呢,不过既然没这个缘分,那也不能强求。” 他看的开,可是眼中的不甘,祁浓却分外熟悉。 他们分开了很久,这段时间中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遇见过什么,可是再次相遇了,他们还是一如多年前一般。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又绅士,儒雅又大度。 大学相处的那两年,祁浓从未见过他露出这个表情。 仿佛‘失落不甘’与他无缘。 “小浓,你不用自责,真的不是因为你,刚好是公司正常的职位调动而已。” 越是解释,祁浓越觉得亏欠。 “学长,我……”看着手里的杯子,祁浓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该走的人是我。” “怎么会是你呢,小浓,你工作能力很好,这次快点网跟tasting的合并案,如果不是你,不可能成功的。” 想到那个案子,祁浓不由嘲讽的笑了笑。 “真的是因为我吗?” “当然了。” 沈子骞没有片刻迟疑的回答,“虽然阿深跟谭睿认识,但是在工作上他不会儿戏的,他不会留着没用的人在公司的。” 说起来,沈子骞指了指自己,“倒是我,没什么用途,该抛弃就及早抛弃掉。” 黑眸中又闪过一抹愧意。 “好了,回去工作吧,我还得交接一下工作才走的。” “好。”祁浓站起身,“学长,如果晚上没事的话,我们给你办个欢送会。” “可以,你们定吧。” 说完,沈子骞苦涩的笑了笑,“我在港城也没什么朋友。” 第58章 幼稚的打架行为 一上午,祁浓投身在工作中,一点儿其他思绪都没有,直到午饭的时候,青萝看她一直没有出来跑来敲门。 “祁总,该吃饭了。” 祁浓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中午了。 “不太饿,你去吃饭吧。”说完,祁浓想到晚上聚餐的事情,“对了,办欢送会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青萝比了个‘ok’的手势,“我办事你放心。” 满意的点了点头,祁浓便低头继续看文件,青萝却没有走。 “有话说?” 青萝立马凑上前,趴在卓子前小声说道,“祁总,我听到一个小八卦。” “跟我有关?” “嗯。”青萝点头,“都是他们说的,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手里的动作停住,祁浓抬头,“话说一半还说不知道该不该说。” 吐了吐舌头,青萝尴尬的笑着,“他们说沈总被开除是因为您。” 祁浓眼眸一沉,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青萝继续说道,“祁总,您跟沈总到底什么关系啊,他竟然为了你连动作都不要了。” 冷静的表情微变,“我们能够什么关系,上下级呗。” 瘪瘪嘴,青萝一副侦探模样的摸着下巴,“骗人,祁总,我们都看的出来沈总喜欢你,而且那天我们去医院看望沈总,他的眼神都快黏在了你身上,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呢。 而且沈总一出院就跑来公司,他那里是来上班啊,纯碎是为了为您送温暖,那些糕点肯定是沈总送的吧。” 僵掉的表情松动。 原来是因为这个。 祁浓恍然,不由的叹了口气,“别乱传,我跟沈总只是学长学妹的关系,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一个社团,他一直很照顾我。” “就这样?” “青萝,你要是不想去吃午饭就留下工作吧,佐伊的案子还没有整理呢,你去整理份电子版的给我。” 青萝立马捂着肚子,“哎呀,好饿,我要吃饭了。” 说完,不等祁浓反应,青萝便冲出了办公室。 晚上,所有人浩浩荡荡的一起去了聚餐的地方,港城半岛酒店。 下了车,所有人看着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不由的给赞叹。 这里可是港城数一数二的超豪华酒店,就连酒店提供的班车都是劳斯莱斯这种级别的。 青萝惊叹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她明明定的不是这里啊。 “别在门口站着了,大家请吧。” 闻声,青萝看向沈子骞,“沈总,我……我定的不是这里,是不是走错了?” 沈子骞摇头,“没错,这是我定的,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包容跟支持。” “哇!” 一群人的尖叫声,“沈总威武!” 大家都是打车来的,为的就是今晚可以好好的开怀畅饮。 虽然工作起来难免会有应酬,但是很多时候祁浓能推则推,加上老杨对她还算是宽容,每次如果有酒场的话都会拍个专门的人去喝酒,昨晚是被情绪勾起了酒虫子,但是得到的结果就是一整天食欲不振。 今晚大家的情绪高涨,祁浓跟着喝了两杯。 看着大家欢闹,祁浓的心情却怎么都高涨不起来。 趁着大家在喝酒的空隙,祁浓偷偷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酒店独有的观景台,晚风吹起了她的发梢。 随风飘荡中,冷意袭来,祁浓不由的环抱双臂。 忽然,肩头一沉,一件西装盖在了肩上。 祁浓猛然回头,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沈子骞。 “学长。” 沈子骞递给她一杯水,“喝口水缓一缓。” “谢谢。”接过水杯,祁浓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大家正在里面嗨呢,我在里面,他们反而拘谨了。” 赞同的笑了笑,祁浓抿了口水,竟然还是温的。 “学长,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看着楼下的夜景,沈子骞苦涩的勾了勾嘴角,“放个假吧,刚好修整一下。” “继续留在港城嘛?” “嗯。”沈子骞点头,“我想守护的人在这里。” 祁浓眼色渐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点她要是再不清楚可就太傻了。 只是有些事情说破了反而会成为一种负累。 “你呢,接下来什么打算?” “还能什么打算,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嘴角紧绷,祁浓抬头看着夜色,“月有阴晴圆缺,人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得到必然失去。”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沈子骞眼中唯一的意思亮光也随着她的话而逐渐消散了。 她的答案。 转身,沈子骞郑重的看向她,“小浓,最后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收回眼神,祁浓伸出双臂。 两人拥抱在一起,沈子骞一只手环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揽着她的后脑勺,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胸口。 “小浓,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幸福。” 眼眶泛红,祁浓没有想过重逢的时间会这么短,短到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味过去的记忆。 “学长,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当年不是你,也不会有现在我祁浓,我……” “沈子骞,你找死!” 话没说完,角落中突然冲出一个人影,快到祁浓没有来得及反应,抱着她的沈子骞就被一股大力拉扯出去。 一道拳风闪过,‘嘭!’的打在了沈子骞的脸上。 太突然,沈子骞没有反应,人摔倒在了地上。 这样还不够,陆见深跨坐在沈子骞身上,扬起的拳头再次落下。 拳拳到肉,皮肉裂开的声音,听的祁浓头皮发麻。 瞬间反应过来,祁浓想要冲上去拉架,可是根本就不给她插手的机会。“住手!陆见深,住手!” 扭头看她,陆见深眼中满是冷意。 一整天不见她,一整天没有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结果第一声就是带着满腔的愤怒。 握紧的拳头再次落下,陆见深眼中狠戾更甚,然而这一拳却被反应过来的沈子骞一把握住,反手则给了陆见深一拳。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沈子骞,我警告过你不要碰她,你非要跟我抢是吧!” “你跟小浓什么关系,她是单身,都有追求的机会!” “放屁,她是我的!祁浓是我陆见深的!” …… 祁浓真的倦了。 一整天就没怎么吃东西,加上昨晚宿醉,今晚又喝了点酒,整个人烦躁的不行。 不假思索,祁浓直接将手里杯子的水照着陆见深脸泼去。 ‘哗啦!’ 一杯水尽数的泼向了陆见深的脸上,两人动作猛然停住,水滴顺着陆见深刀削的下巴缓缓滴落。 沈子骞惊异的看着骑在他身上的陆见深。 竟然有人敢对小霸王动手。 陆见深则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呆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闹够了没有!” 缓缓找回自己的理智,陆见深动作僵硬的抹了把脸。 “呵!”陆见深邪佞的勾了勾嘴角,“祁浓,你竟然敢……” 根本没有搭理他,祁浓一把将杯子摔在地上,杯子炸裂,祁浓上前朝着沈子骞伸出手。 沈子骞眼中消散的星火再次点燃,握住祁浓的手,腰腹用力便站了起来。 “学长,我们走吧。” 看着还保持着原状的陆见深,沈子骞为难的点头。 两人离开,整个过程,祁浓根本就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 观景台再次恢复安静,一阵凉风吹过,陆见深只觉得全身冰冷,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良久没有找回自己的心跳。 第59章 能不能不要折磨我了 医院。 祁浓非要带着沈子骞来检查,好在都是皮外伤。 处理完伤口已经凌晨了。 祁浓靠在长椅上,整个人只觉得浑浑噩噩的,就连沈子骞从诊室出来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浓?” 恍然清醒,祁浓转身,“学长,怎么样了?” “放心,只是皮外伤而已。” 看着她眼中的红血丝,沈子骞说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嗯。” 路上,祁浓一言不发,靠在车座上看着午夜时分陷入寂静中的城市。 这座城市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有片刻喘息的时候。 人人都说这里是‘人间天堂’,然而快节奏的生活却早已经忽略了生活本身了。 沈子骞一直用眼神看她,而祁浓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彻底将周围的一切都摒弃了。 直到车子停在公寓门口,沈子骞提醒,“小浓,到了。” “啊?”看着熟悉的公寓大门,祁浓直起身,“哦,到了。” 解开安全带,祁浓木讷的眼神有了神采,“学长,你回去路上慢点,我们改天再聚。” 说完,祁浓就要下车,却被沈子骞一把拉住。 本能的收回手,祁浓尴尬的看着他,“学长,怎么了?” “小浓,离开阿深,他不适合你。” “好。” 她已经没有任何解释的心思了,真也好假也罢,她现在只想睡觉,好好的休息。 闭上眼,祁浓疲倦的靠在电梯墙上,从未有过的倦,将她思考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叮!’ 电梯打开,祁浓托着疲倦的身子走了出来。 动作轻的连走廊上的声控灯都没有亮。 走到门口,祁浓正欲输密码的时候,忽然脚边一阵蠕动。 “啊!” 一声尖叫,天灵感猛然一颤,祁浓几乎是被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声控灯亮起,祁浓这才看清声响来源。 “姐姐~” 一声呼喊,有气无力的带着一丝凄惨。 从来都是衣服光鲜,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陆见深,此刻衣服凌乱,头发更是倦怠的挡住了他半边脸,左脸似乎还有一道血痕,嘴角似乎也青了。 说过无数次的理清关系,可是看着他这样,祁浓还是忍不住的心头颤抖了一下。 “你来干嘛!” 陆见深眉头紧蹙,整个人身上都渗透着一层雾蒙蒙的阴郁。 强撑着想站起身,陆见深尝试了几次,却根本站不起来。 朝她伸出手,陆见深几乎祈求的声音,“姐姐,拉我一把,好不好?” 看着他的手,指骨还残留着刚才打架的痕迹,祁浓想伸出的手只好作罢,随即掏出手机,“你别乱动了,我给你叫救护车。” 横在半空的手猛然一顿。 她连拉他一把都不愿意吗? 眼中有痛意闪过,陆见深赶紧摆手,“别麻烦别人了,我自己起来。” 手机握在手里,祁浓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只手按着墙壁,艰难的撑起了身子,俊朗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这一刻,祁浓内心刚刚建筑起来的堡垒正在一点点的被摧毁。 她承认,她心软了。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这一刻,他却对她展露出了脆弱的一面,不管真与假,她都动容了。 心口在涌动着酸楚,祁浓深吸一口气,“时候不早了,陆先生回去吧。” 陆先生! 她又喊他陆先生! 可是她却娇声的喊着沈子骞“学长~学长!” 为什么喊他的时候就是冰冷的‘陆先生’! 她就这么讨厌他吗? 陆见深眼中闪过一抹痛意,颓败的点了点头,“打扰你了。” 说完,陆见深托着疲倦的身子朝着电梯口走去。 他刚离开门口,祁浓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输上密码,门‘哒’一声打开。 “祁浓!” 身后,陆见深忽然喊了一声,祁浓眼眸一颤,却依旧没有阻止她打开门的动作。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带着凌乱。 “你就一点儿也不关心我?我也受伤了,我也很痛的,我也想有你的关心,哪怕一秒钟,祁浓,你就这么狠心嘛?” 后背一软,陆见深从身后抱出了她。 很轻,她只要挣一挣就可以脱离,可是她却并没有动手,任由他温热的呼吸从耳后慢慢的如同藤蔓一般的钻进她的皮肉,顺着她的血脉,然后将她整颗心完全攀附禁锢,直到连呼吸也跟着急促,窒息感带来了体温上升。 “浓浓,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的心不是石头,我也会痛的,我也会难过的,你关心沈子骞有没有受伤,你能不能关心关心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总是能够成功的将她的心抓紧,逼的她只能就范。 人被他扳着肩头转过,两人额头相抵,他眼中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悲意。 “姐姐,我知道错了。” 他们之间似乎一直都是死循环。 她每次想要逃,他就在身后追,而每一次他都能用用一个戏码来攻击她的内心。 明知道这是他的计策,她却还是屡屡被攻克。 “陆见深,我们可以不可以就此打住?” 她已经在努力克制了,可是颤抖的声音还是将她出卖。 “我们尝试过,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们之间根本谁都不了解谁,我融不进你的世界,而你也并想要了解我,我们何必这样彼此耽误呢,你还年轻,你还会遇到更好的女人,而我不过只是你人生路上稀有的风景而已。 错过可能会可惜,但是前面会有更多的风景在等你……” “不会了!” “陆见深,我要的你给不了。” 陆见深脸上各种表情轮番上演。 伤痛,不甘,委屈,还有无措。 而每一种都不该出现在陆见深的脸上。 “祁浓,你扪心自问,从一开始,你有给过我们一次机会吗?” “有差吗?”简单三个字,她便轻而易举的将他问题忽略。 “怎么会没有差!你给我们一次机会,也许你会看到希望呢?”陆见深有些着急了,“从一开始你就把我们的结果给预定了,你觉得我们一定会分手,你连最起码的态度都不曾给过这段感情,这不公平,祁浓,你对我不公平!” “所以,你呢?” 祁浓昂头看他,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一探究竟的偏执。 “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公平,说我态度不好,我想问,陆见深,我们是什么关系?” 第60章 明天找人把床换了 两人无声的对视中,陆见深逐渐败下阵来。 上前,他伸着手想要去拥抱她。 他前她退,直到后背抵在了门板上,再无可退。 “每一次都是这样,陆见深,你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他明明在隐忍着什么,哪怕她再怎么质问,他却依旧用微笑想要去掩盖。 “我……” 她给了他机会的。 最后一丝耐心也消退了。 打开房门,祁浓转身握着门把,眼中星光俱陨。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哒’门板打开,下一秒,一双筋骨分明的手出现在眼前。 门被大力摔上,他近乎执拗的扳着她的头,侧头来吻她。 祁浓用尽全力去挣扎,打他咬他,直到这个吻被血腥味充斥,他依旧不肯放开她,直到两人都累了,他终于松开了对她嘴唇的肆虐。 胸口剧烈起伏,他埋在她的脖颈处。 “我喜欢你,祁浓!我喜欢你!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好不好!” 他如同受伤的小兽,在她怀里呜咽,暗自舔舐伤口。 我喜欢你…… 不轻不重的四个字,却刚好敲击在了她的心口。 他和着气音的笃定,仿若清晨五台山上的钟声。 巍峨的山脉中,通透低沉的声音一圈圈荡漾,将整座山上所有生灵唤醒。 推搡在他肩头的手渐渐脱离,指尖轻颤着从他的侧身绕到了他的后背,轻轻抱住,慢慢收紧力道。 “好。” 怀里的男人身体一僵,陆见深几乎不可置信的从她脖间抬起头。 探究的眼眸看着她,陆见深薄唇轻启,“你说,什么?” 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嘛。 踮起脚尖,祁浓直接用行动作出了最直接的回答。 是血腥味道唤起了彼此内心囚禁的怪兽嘛,今晚的祁浓格外的热情,颇有种要翻身把歌唱的意思。 面对她的改变,陆见深喜闻乐见。 他家姐姐似乎开窍了。 不,他家的媳妇儿就是个金山,藏着无穷无尽的宝藏。 看着这样的祁浓,陆见深只觉得一股鲜血冲上了脑门,眼底都被血丝布满,仿佛倒映着她 脸颊的羞涩。 原来,他们家姐姐还能有这么妖孽的一面。 他第一次感到了庆幸,幸好是他。 很快,她便累得趴在他胸口休憩了。 伸手摸了摸俯身在胸口的毛绒脑袋,“这就不行了?”下一秒人就被他翻身在了身下。 二十公分的床垫略显单薄。 ‘吱呀~吱呀~’单人床都在抗议。 “明天找人把床换了!”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她已经无力争辩了。 前半夜用尽了力气,后半夜两人却没有了睡意。 明明是她一副将军般药摇旗呐喊的将他推到,结果自己却败下了阵,就连洗澡,人被放进浴缸,她都懒得动,任由他火辣辣的手到处落下星火的将她肌肤点燃。 明明只是洗个澡,却把整个浴室都给灌满了水。 狭小的浴缸中,她白皙滑嫩的皮肤与浴缸壁一下一下摩擦着,溢出的水流给她口中的嘤嘤呢喃演奏一出午夜合奏曲。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两人坦诚相拥,他宽厚的臂弯是她最温暖的归巢。 枕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呼吸声,刚才的疲倦却被驱散消失了。 “你……” 他仿若回神,沾着夜色的回眸转动,侧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什么?” 知道不该问,她却想知道答案。 “你为什么喜欢我?” 薄纱被晚风撩起,透出窗外的璀璨星河。 “因为,你的眼睛。” 祁浓眼色一沉,缓缓从他的怀里直起身,俯身望他。 “眼睛?” 他点头,勾着她的后颈,一个浅吻轻轻落下。 “你的眼睛好像星星,可以为我照亮整片夜空。” 两人目光相抵,昏黄的光线,他却能够准确的捕捉到了她的眼眸。 有那么一瞬间,祁浓却觉得他好陌生。 明明是看着她的眼眸,可是却像是透过她看向了遥远的地方。 哪里没有她。 “你……” 他伸手将她拉下,翻身再一次压在了身下。 “睡不着?” 刚才他眼中的凄然仿佛只是她的幻觉,此刻他眼神充斥着侵略性的看她,“那,再来一遍!” 他清楚掌握她身体的每一处,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她的火苗点燃。 两人再次相拥时,窗外已然露出了一丝光亮。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们也会迎来属于彼此新开始。 …… 第二天,祁浓起床洗漱的时候,陆见深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正在给她热牛奶。 听到脚步声,陆见深扭头就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祁浓,她只穿着他的衬衣,下摆刚刚包过屁股,修长的两条腿白花花晃人眼眸。 早上本就朝气蓬勃,被她这不经意的诱惑,陆见深只觉得一团火从小腹涌了出来,手里的动作都僵住了。 直到牛奶溅出,烫的陆见深龇牙咧嘴的收回了眼神。 “嘶~”陆见深捂着被烫的手,心里更是热浪翻滚。 这女人,真不知道自己该死的诱惑嘛? “快去洗漱,马上就能吃了。” 他连看她都不敢看了,祁浓不由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装束,有这么震惊吗? 倒是他,围着她的围裙好像是小肚兜一般。 抿着嘴,祁浓赤脚缓慢的朝他走去。 两手环住他的腰,祁浓轻轻的挠了挠他的腰,陆见深痒的身子一颤,祁浓得逞的跳着转身离开。 “旋转跳跃,我不停歇~” 关上燃气灶,陆见深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前,长臂一把将祁浓揽入了怀中。 衬衣下的皮肤不着寸缕,被他一捞,柔嫩的皮肤摸索着他身前的一搓,祁浓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身子 “调皮是吧?”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身开始往下探去,祁浓立马咬着下唇,一脸诚恳的摇头,“不敢了。” “真不敢了?” 重重点头,祁浓瞪着眼睛,眼底全是真诚,“真的。” 鼻尖与她的鼻尖轻轻蹭了蹭,陆见深浅笑叹息,“怎么办,我想要了。” “色狼!”推了他一把,祁浓作势要去踢他,陆见深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她。 趁机快速逃离,祁浓快步的跑进了卫生间。 看着她跑去的背影,陆见深不由的勾了勾嘴角,眼底的宠溺是他自己都无法克制的。 “女人啊~” …… 快点网跟tasting的合并案有最后的收尾工作,祁浓去了一趟谭氏。 也许是因为跟陆见深关系的确定,这一次来谭氏,祁祁总觉得很别扭,甚至都不敢跟谭睿对视。 倒是谭睿自在的很,说话的时候甚至比上次来亲切了几分。 结束的时候,刚好到了饭点,谭睿主动提出邀请,“难得你过来,不知道祁大谈判官赏脸跟我这个商人吃个便饭?“ “别别别,谭总,你折煞我了。”祁浓谦逊着开口,“能够跟您共进午餐是我的荣幸。” 谭睿哈哈笑了两声,看向祁浓时探究的神色减弱几分。 “祁总谦虚了。“ 谭氏楼下刚好有一家不错的西餐厅,两人便一起到了楼下吃了个午饭,中间几度祁浓很想问一些关于陆见深的事情。 但想到两人这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问似乎显得她别有用心了。 祁浓不相信谭睿会不知道她跟陆见深的关系,从头到尾他也没提,直到午餐结束,祁浓道谢离开,谭睿才喊住了她。 “祁小姐。” 祁浓停住脚步回头看他,“谭总,还有事情吗?” 他开始对面前这个冷静自持的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工作上一丝不苟,就是谭睿都想要挖到自己公司的冲动。 然而这跟陆见深描述的完全不同。 这小子的口味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祁小姐,听说你家是经营码头的?” 祁浓怔了下,他怎么会问她的家事。 不过想到他敢陆见深的关系,祁浓点头,“是,我家里负责南海礁的码头,还有一家小作坊的水产公司。” 谭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的说了句,“我们家人吃海鲜过敏,不然可得让祁小姐给我们带一些尝尝。” 嘴角的微笑几近崩溃边缘,祁浓咬着后槽牙强壮淡然的努努嘴,“那真是可惜了。” 说完,祁浓又客气的笑着与谭睿道别后,转身朝着路边走去。 看着那抹单薄却挺拔的背脊,谭睿眼中深意加重。 她伪装的很好,他只是尽了自己的好意了。 每一步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在转身的瞬间就崩溃了。 谭睿的意思,她明白。 她家只是一个开码头卖水货的一般家庭,他们那种上流社会是不会接受的。 就像是不能吃海鲜的人,吃了就会吐甚至会要了命。 这是来自对方的忠告嘛? 只是,这一次她想要努力试试。 毕竟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她不想就这么没有开始就放弃了。 第61章 不然,试试床? 晚上回到公寓,祁浓就发现自己的单人小床真的被换了。 她住的这个小公寓是祁浓这些年的继续买的,不大,但是足够温暖。 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祁浓陆续续一点点添置的,之前一个人的时候,她觉得刚好,陆见深的侵入,令她的空间被压缩,空气中都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粘稠。 陆见深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着祁浓就冲进了卧室。 “怎么样,这床?” 他满脸希冀的望着她,祁浓的主卧不大,这床太大,显得整个卧室更狭窄了。 “挺大的。” 陆见深像是一只炫耀自己成果的小孩子,等着家长给他奖励的糖吃。 “不仅大,还很软,弹性十足,要不要试试?” “试?”祁浓心生一丝不好的预感,“怎么……啊!” 一声尖叫划破黄昏的氤氲,人就被他扑倒在了床上。 “等一下,陆见深,等……等一下,我……” 他忽然停住动作,侵略性的眼眸看着她,似乎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噬。 “等不了了!” 下一秒,他便低头封住了她喊停的嘴。 初秋的天,碧空万里,红霞似少女害羞的脸颊。 两人羞羞的事情令晚霞都羞的快速逃离,却舍不得耽搁了这一场浓情蜜意,借着最后一丝余晖给两人驱散了黑暗。 一场酣畅淋漓的较量,结束的时候,祁浓已经饿得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陆见深抚摸着她平摊的小腹,“这么快就种下了?” 意识到他说的意思,祁浓抬脚就朝着他的侧腰踢去。 “哎呀!”陆见深一声惨叫,人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别演了!” 幼稚的把戏。 刚才她根本没有用多大力气,他肯定在演戏。 从地上站起身,他丝毫不在意在她面前展露身材,“没情趣!” 转身,陆见深套上四角裤便出了门。 躺在床上,祁浓看着窗外,真实的感受着这个又大又软的床。 除了那个的时候会有一种助力感,祁浓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别的好处。 晚霞的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祁浓慢慢的睡了过去。 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躺在海边,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耳旁是阵阵海风。 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好香,似乎是牛排的味道。 海边也有牛排嘛? 祁浓猛然张开眼,看着熟悉的卧室,祁浓不由的勾了勾嘴角。 原来,都是一场梦。 下床,腿间一股温热,祁浓瞬间僵住。 他又没有戴! 这样一直下去,她会不会怀了? 祁浓摇头,不能怀。 她跟他的未来都是未知的,如果真的有孩子到来,直呼加快这场悲剧的必然性。 从柜子里拿出药瓶倒出一小片药片,祁浓吃掉后才出来了门。 陆见深并不在客厅,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祁浓走过去,发现竟然是荣婶。 荣婶听不到,只是在转身的时候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祁浓。 “啊啊啊~” 荣婶两手比划着,祁浓看不懂,荣婶赶紧掏出手机笨拙的按下几个键,然后给祁浓看。 “祁小姐,先生有急事出去了,让我来给您做晚饭。” 急事? “荣婶,你知道什么事情嘛?” 荣婶摇头摆手。 祁浓笑了笑,“好,辛苦你了。” 有什么急事,令他晚饭都没吃就跑了。 做完饭之后,荣婶就要离开,祁浓几次挽留,她都摆手离开。 看着满桌子的菜,祁浓忽然没有了食欲。 一个人待着,其实吃不吃都没差。 重新回到床上,祁浓刷了会儿手机,处理了几封邮件,直到快到凌晨的时候,陆见深都没有消息。 祁浓是在熬不住了,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 从那晚之后,陆见深就凭空消失了,祁浓打电话发微信,他都没有回。 整整三天,陆见深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如果不是家里他留下的那些私人物品外,祁浓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癔症。 青萝都看出了祁浓的异常。 “祁总,你怎么了,自从沈总走了之后,你就魂不守舍了。” 祁浓震惊看她,“魂不守舍?” 瘪瘪嘴,青萝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还说你跟沈总没关系呢,哼!嘴上说着不是,其实身体很诚实嘛。” 她身体怎么了? 祁浓轻笑一声,将笔递到了青萝面前,“来,话筒给你,继续编。” 大刺刺的接过笔,青萝扬了下短发,“人家沈总为了跟某人在一起,工作都不要了,结果某人还不认爱,我要是沈总,我都要伤心死了,怎么会爱上了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呢。” 这么明目张胆的编排,祁浓真的尝到了那些被造谣的明星的感觉。 原来是这种无法演说的苦闷。 天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看着祁浓发绿的脸,青萝最后加了一句,“哎,想人家就去看看人家呗,我们沈总一个人在医院好难过呢。” “医院?” 青萝又是一声叹息,“某人啊,真的是没心没肺啊,我们沈总都病入膏肓了,结果某人竟然还在装不知道……” “行了!”祁浓及时打断,“到底什么情况?” 青萝立马恢复正常,“祁总,你真不知道?” 摇头,她这几天都不知道怎么度过的,工作都出了好几处错误,哪有心思顾及别的。 这是她曾经不被允许发生的事情,却持续了这么久。 “是那天了,我也是无意间撞见的,好像是沈总的一个朋友来给沈总拿东西,然后大家就问说为什么沈总自己不来,难道是不想见到我们啊,结果那人却说是沈总出事了,好像是心脏不太好,还挺严重的。” 心脏! 祁浓猛然想到那天陆见深跟沈子骞打架的时候,沈子骞捂着心口好久,医生当时还建议他去做个ct扫描的,结果他非说没事,然后着急的把她送回了家。 想到那天他离开时的样子,面色苍白,而且走路还带着几分踉跄。 当时,祁浓以为他是喝酒的原因。 现在想来,他似乎那个时候就发病了。 “在哪个医院?” “港城大第一附院。” 祁浓看了眼时间,“我先走了,有事电话告诉我。” “好好好!”青萝抿着嘴笑着,眼中满是‘我就知道!’ 背上包,祁浓戳了下青萝的脑袋,“你啊,有这八卦的心思怎么不好好工作!” 说完,祁浓便快步的出了门。 第62章 勾引人的狐狸精 刚走出公司门口,就看到了老杨刚好下楼。 “干嘛去啊?” 毕竟她现在可算是早退。 “杨董,沈总身体出了点问题,我想过去看看。” 杨董点了点头,“刚好,我也正巧过去,走吧,一起。” 祁浓愣了下,随即为难的点了点头,“好。” 并不是去医院的方向,直到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 “沈总没在医院?” 杨董深深的看了眼祁浓,“沈总昨天就出院了,他这个病得好好静养。”说完,杨董不由的勾了下嘴角,“小祁啊,你跟沈总这关系,你不知道?” 祁浓真的是有口无法辩解了。 算了,不如不说。 “走吧,杨董。” 门外,沈子骞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或者说是看到站在杨董身旁的祁浓时,沈子骞眼眸一亮。 “杨董,小浓,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你小子怎么样了?” 沈子骞将两人让进门,“来,快进来。” 从他身边经过,祁浓点了点头,“学长。” 本以为上次是最后一次碰面,结果现在又碰面了。 那天发生的事情还是很尴尬。 给杨董泡了茶,给祁浓煮了咖啡。 祁浓接过咖啡,“谢谢。” “不加糖。” 沈子骞补充一句。 祁浓的眼神微变,手里的咖啡也跟着变得冰凉。 杨董啧啧两声,“年轻就是好,恩恩爱爱的,多有意思。” 沈子骞始终笑着,眼神深邃的看着祁浓。 放下咖啡杯,祁浓认真解释道,“杨董,我跟沈总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祁浓这个工作要的就是个圆滑,她可以在任何事情上圆滑,唯独在感情上。 感情有了犹豫,就是一种变相的背叛。 在她的字典中,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两个字。 杨董现在没有料到祁浓悔将关系说的这么直截了当,抿了口咖啡才用笑声掩饰尴尬。 “哈哈,沈总,你没事就行,那什么,我下午还得去趟陆氏,你就先休息吧。” 杨董站起身就走了,完全没有追问祁浓的意思。 刚好祁浓有些事情想说。 送走杨董之后,两人回到客厅。 “小浓,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刚好有几个朋友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祁浓只是看他,眼神中有些东西在逐渐消散。 “学长。。” 沈子骞看她,“有话说?” “学长,上次你跟陆……” ‘叮铃~’ 一声铃声传来,沈子骞看了眼时间,“先等一下。” 轻叹一口气,祁浓跟着走向门口。 话没说出口,她也没了心思,再说沈子骞的朋友,她也不认识。 走到门口,沈子骞刚好打开门,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骞哥,我们来送温暖暖暖……来了。” 钱锐惊恐的瞪着眼眸看着站在沈子骞身后的祁浓。 “姐,你怎么在这里!” “姐?”沈子骞疑惑的看着两人,“认识?” 钱锐点着头,“这我姐,是……” 陈乾与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我们之前打过交道,所以认识,叫着叫着就成姐了。” “进来说。” 钱锐想进门,却被陈乾与拉着。 “进来啊,站着干嘛。” 陈乾与笑了笑,指了指外门口,“等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打电话,你去呗,拉我……” 后面的话没说完,一阵脚步声传来,陈乾与的心意就彻底糟蹋了。 秦子尧跟林漫漫一起迎面走了过来。 握着钱锐的手摸摸用力,陈乾与恨不能当场就给钱锐这个瓜娃一刀。 这个臭小子啊,没脑又没眼力儿。 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祁浓,林漫漫立马露出了敌对的神色,两手一环,眼底怒气冲冲的看她。 “怎么哪里都有你!” 这么浓重的硝烟味道,沈子骞不由担忧的看向祁浓。 几个人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偏偏祁浓自己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我们见过?” 祁浓四个字就将了林漫漫一军。 林漫漫不待见她,她还看不上这种小姐脾气的小屁孩儿。 她也是年轻成长过来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自私自利而且还以为全世界都围绕着他们转。 尤其是他们那种圈子的小少爷小姐们,一个个被捧在掌心长大的,什么时候收到过磨难。 既然没有人教育,那她就亲自动手让她知道‘尊敬’二字怎么写! “不认识我?”林漫漫嗤笑一声,“祁小姐黏上阿深后开始翻脸不认人了,几天前我们可是刚刚一起喝酒呢。” 这小丫头片子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她针对自己是因为陆见深。 “哦~” 祁浓这才想起来一般,“原来那天你也在啊,你看我这脑子,那晚只顾着看帅哥美女了,竟然没有发现这位小姐也在啊。” 说完,祁浓还煞有其事的看了眼排排站在一起的‘港城三少’,“毕竟这人都爱关注美好的事物。” 祁浓已经尽力的将话说的够直白,林漫漫再听不懂,这脑袋长了就只是为了长个。 两个女人的战场,在场的四个男人倒成了多余的存在。 秦子尧惋惜的望着林漫漫,仿佛是在给她加油打气。 脑神经一转,林漫漫终于明白了,这个老女人实在损她! “祁浓!你竟然骂我!” 祁浓委屈的眨眨眼,扮演绿茶这个角色虽然不顺手,但是装无辜这事儿嘟嘟嘴皱皱眉不就得了。 “哎呀这位小妹妹,你可别乱说话哦,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我可是在称赞三位帅哥呢,对吧,钱锐?” 明明吃着瓜,这怎么就把矛头转到了自己身上。 真的是人在吃瓜,锅从天上来啊。 钱锐无助的吞咽一口,一面是林漫漫的眼神攻击,一个是祁浓情意绵绵的温柔乡,钱锐偏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儿。 “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钱锐!” 林漫漫一声呵斥,钱锐立马躲到了陈乾与的身后,眼巴巴的看着冒着火焰的林漫漫。 “钱锐,你是我的朋友!怎么能向着这个女人呢!” 钱锐眼巴巴的望着林漫漫,“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我姐这话说的也对啊,她没骂人。” “她骂人不带脏字,她骂我丑!你聋啊!” 说着,林漫漫论起手里的包就朝着钱锐砸去。 钱锐躲的快,包包准确无误的砸向陈乾与。 一把握住了飞来的包,陈乾与冷厉的看向林漫漫,“漫漫,够了!” 林漫漫的眼泪立马涌了出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两人,“你们……你们都欺负我!” 秦子尧暗自的给陆见深发了条消息,让他速速来救命。 发完消息,秦子尧赶紧上前,“漫漫,别闹了,我们先回去吧,让骞哥好好休息,走吧,走……” “我不走!”林漫漫昂着头,眼神各种情绪纠缠。 “凭什么我走,要走也是这个狐狸精走!她不要脸,刚勾引了陆见深,现在又开始勾搭骞哥,她不要脸!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如果骂人能够真的伤到人,祁浓恨不能骂破了嘴皮子也要诅咒陈劲生跟薛琳可早死早投胎。 “漫漫。”沈子骞走上前,“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没什么事情就赶紧回去吧。” 说着,沈子骞自觉的挡在了祁浓的身前,一副护犊子的样子。 看着沈子骞这样子,林漫漫一副了然的神色。 擦了把眼泪,林漫漫冷笑着,“我就知道!祁浓这个女人就是个不要脸的臭狐狸精!一副老玉女的样子,就是为了勾搭这些傻子公子哥是吧!” 一棒子打死了一群人,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谁都不敢主动出头,就算被骂‘傻子’也得默默的忍受着。 “下贱的女人,我今天就要撕破你的脸!” 说着,林漫漫就要上前动手。 可是她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出门都有人跟着,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人,动手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林漫漫张牙舞爪的伸着手胡乱的舞动着,沈子骞刚刚出院,身子本就弱,林漫漫又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头撞向了沈子骞的胸口。 身子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林漫漫趁着空隙要去打祁浓,祁浓早就料到,直接一个闪身,林漫漫拍空了,人扑在了墙面。 “坏女人!你还躲!我今天非要让你教训一下你,让你知道自己算什么东西!” “唔!” 沈子骞一声闷哼,人连连后退着扶住了墙才稳住身子。 闻声,祁浓看了过去,结果一时没有注意到林漫漫甩过来的手。 忽然,一道人影闪了过来,一把握住了林漫漫的手腕。 “阿深,你怎么来了?” 陆见深眼中淬毒,“滚!” 身后,沈子骞轰然倒地…… 第63章 姐姐,我好累 祁浓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立马朝着沈子骞快步跑去。 “学长!” 一声惊呼,祁浓根本没有思考自己的力道能不能撑的住沈子骞,两手抱住了沈子骞的身子。 高大的身躯砸了下来,祁浓被砸倒在地。 一把甩开林漫漫的手,陆见深扭头便看到了相互拥抱的瘫在地上的两人。 眼中有冷意闪过,陆见深手指握拳。 “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祁浓惊恐的呼喊着,“快点!陆见深!” 秦子尧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将沈子骞抱在怀里,祁浓急切的喊着,“学长,听到没有,别睡,学长!没事的,医生马上来,学长!” 祁浓一声一声的呼喊,情真意切。 林漫漫早就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只是惊恐的站在原地。 其他三个人,震惊于祁浓的反应,而更加担忧的看向陆见深。 本来祁浓跟沈子骞的关系就令人捉摸不透,现在竟然这么亲密的抱在一起,而且一直表现着冷静的祁浓却对沈子骞这么关心。 看到陆见深逐渐握紧的手指,秦子尧赶紧走上前,蹲下身,“骞哥,坚持,救护车马上来。” 她就这么关心沈子骞,是吗? 一声冷哼,陆见深转身走出了门。 很快,救护车呼啸而来,沈子骞被抬了出去,而祁浓紧随左右,甚至他在门口伸出了手,她却视而不见。 横在半空的手慢慢江阴,然后颓然落下,最后只留下了一抹苦涩的笑。 …… 医院。 幽长的走廊上,祁浓靠在手术室门口,陆见深则站在尽头的窗口,望着无尽的夜色。 他眼中的眸色如同黑夜一般,沾染了凉意,冰结成了霜。 ‘手术中’三个字红的人眼睛发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祁浓双脚麻的几乎无力承受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医生走出门,祁浓立马迎上前。 “医生,人怎么样?” “请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祁浓愣了下,“我是他朋友。” “朋友?” 医生反问一声,“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家人过来吗?” “不好意思医生,他的家人都不在港城,一时赶不过来,您先说他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推了推镜框,“病人的心脏病已经很严重了,最近应该刚刚病发过,对吧?” 祁浓点头,“是,他才刚出院。” 医生点头,“病人胸口有遭受重击的痕迹,本来心脏就很脆弱了,竟然还学人家去打架!这不是自杀吗!” 祁浓脸色一沉,医生的质问似乎重重的拳头捶在她的心上。 想到那晚陆见深跟沈子骞打架,陆见深似乎每一下都落在了他的心口方向。 看秦子尧他们三个跟沈子骞的关系,还有及时赶到的陆见深,他们肯定认识。 “骞哥怎么又犯心脏病了,之前不是已经好了吗?” 又? 祁浓恍然,也就是说他们是知道沈子骞是有心脏病的! 那陆见深呢? 陆见深是不是知道沈子骞有心脏病? 如果他知道,还特意的朝着沈子骞的心脏砸去,他根本就是在要沈子骞的命! 一道恐惧在眼中闪过。 虽然这个推理在逻辑上说的清楚,但是祁浓还是无法相信他会是那样的人。 抬眸看向站在窗口的男人,祁浓面露一丝痛意。 消失了三天,他一点儿消息都不给她,祁浓本来心里就不痛快,今天却这么及时的赶到。 眼神从他寂寥的背影转向坐在长椅上不停抽泣的林漫漫。 林漫漫正梨花带雨的抽泣着望着陆见深。 她眼中的爱毫不掩饰,祁浓就是想不感知都做不到。 从他出现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他一个字都没有跟她说过。 所以,他的出现是为了她吗? 尽管,祁浓在奢望。 秦子尧跟医生聊完,道了谢将医生送走,沈子骞刚好被从手术室推出来。 大家立马围了上去,沈子骞的已经醒了,看着围在一起的人呢,不由勾了勾嘴角,想要给大家露出一抹笑容,却更显悲凉。 “别说话,好好休息。” 看着她,沈子骞眼中爱意汹涌的努了努嘴,“好,休息。” 那宠溺的语气,足以令人想入非非。 比如,分不清几个人暗流涌动的气氛。 “不用担心,你男朋友已经没事了,职员号好好休养就好了。” ‘嘭!’一声巨响从窗口传来,陆见深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转身,陆见深阴沉着一张脸快速的朝着一群人走来。 秦子尧三个立马往后退着,陆见深快步上前,拉起祁浓的手腕,不管不顾的拉着就往电梯方向走去。 “陆见深,你干嘛!” 祁浓用力的甩着手,“放开!听到没有” 他不为所动,继续拖着她往前走。 沈子骞躺在床上,想要起身却根本有气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祁浓被拖走。 “骞哥,你别生气,阿深就是这样。” 阿深就是这样…… 多么空乏的一句话。 他是就这样啊。 从小到大,他就是这么自私这么的自负这么的霸道,只要他想要的,根本不会管对方愿不愿意给他,也不会在乎旁边的人会不会想要。 “是啊,他就是这样。” 他已经习惯了。 沈子骞不由的勾了勾嘴角。 …… 人被拖进了地下停车场,直到人被扔进车里,陆见深立马冲了上来,强行压住了她乱动的双腿。 司机惊恐回头,对上陆见深冒着杀戮的眼眸,司机立马打开车门下了车。 人被他压在车座上,祁浓一点儿力气用不上,只能任由他的温热呼吸尽数喷在脸上。 “陆见深,你又想干嘛!” 祁浓正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而他的眼眸却更加阴沉。 她语气的烦躁那么浓郁,仿佛跟他说话都是一种‘逼迫’。 “你到底怎么了!” 他倒是会甩锅,竟然质问她到底怎么了。 嗦了口侧脸,祁浓面露嘲讽,“沈总,这话该我问您吧,您到底怎么了?” 陆见深一脸茫然,“三天前你还在我耳旁喊着快一点重一点,怎么现在你就出现在别的男人家里。” “呵!”祁浓强忍着笑意,“我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嘛?陆总!” 又是陆总! 他最讨厌听她咬牙切齿的这么陌生的喊他陆总了。 低头,陆见深便吻住了她的嘴唇,将剩下的话强行的堵了回去。 “再喊我陆总,我就在这里办了你!” 他总是可以用荤话说出那些威胁的话。 “陆……” 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又吻了下来,咬着她的嘴唇,撕磨。 “再说!” 祁浓倔强看他,眼神坚毅的在诉说着反抗。 “陆……先生!” 紧绷的脸上忽然落出了笑意,陆见深无奈浅笑,“我的傻媳妇儿啊~” 他以为她在玩笑嘛? 祁浓依旧绷着嘴角,“陆先生,请你放开我,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眼眸眯起,陆见深仔细的望着她的眼眸,似乎要将她看穿。 “你来真的?” 祁浓挑眉,“不然?” 笑意收敛,陆见深沉着脸,眼底沾上了痛意,“不要闹了好不好,我真的承受不住。” 俯身,陆见深将头抵在她的脖颈,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狼狗,声音沉沉,“姐姐,我好累,真的好累~” 明知道是他的套路,祁浓却一次次就范。 “为什么消失?” 第64章 为什么,你又骗我 再从跟他在一起后,她的脾气变的好奇怪,莫名其妙的生气,就像今天,一看到他出现,她就莫名的火气。 其实,心里清楚,不该这样,却总是无法克制的想要宣泄。 陆见深表情骤变,禁锢她的力道慢慢松开。 他眼中的颓然那么明显,据点慢慢散乱,却在看向她时再次扬起了笑脸。 “姐姐,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说着,陆见深便将祁浓拉起身。 将被他弄乱的头发整理好,然后紧紧的圈在怀中。 仿佛,她会下一秒就会飞走。 心口被压了一块石头,她几乎要窒息。 “你抱我太紧了。”祁浓低声抱怨。 他立马拉开距离,“这样呢?” “别抱着我,热死了。” 两人刚刚发生了争执,确实有些热。 “放心,我不跑。” 他低头看她,眼中满是怀疑。 她昂头回视着他的审视,坦荡真挚。 他忽然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我信你。” 信? 他信她? 可是,她呢? 在他松开她,司机上车发动车子,在驶出停车位的瞬间,祁浓猛然推开车门跑了下去。 几个踉跄,祁浓重重的扑倒在了旁边停靠的车上,才稳住了身子。 后腰被撞了下,不严重却足够她倒吸凉气。 一声紧急刹车,陆见深快速从车里下来,而祁浓想都没想就要跑。 脚上有高跟鞋,她又能跑多快,两三步就被他拉住。 她的态度已经说明。 她可以忍受他该死的魅力给她招惹很多麻烦,甚至也可以忍受着这些无形中压下的压力,可是她无法忍受他的一再回避。 他可以不动声色的将她调查的清清楚楚,帮她家里解决问题,吊打渣男,解决上门纠缠的陈家人,可是她对他却一点不了解。 他的保留,他的欲言又止,他的这些逃避令祁浓毫无安全感。 ‘安全感’三个字很缥缈。 它可以基于金钱,基于感情,基于信任,除了自身的底气做主,还有对方反馈的信任做辅。 祁浓不信他。 “又骗我!” 他咬牙切齿,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祁浓只觉得好笑。 “呵~” 看她冷笑,他眼中阴鸷更甚。 “你笑什么!祁浓,你答应我不走的,为什么又骗我!” 面对他的质问,祁浓眼中的光点瞬间消散了。 精致的妆容有了破绽,他太熟悉了,在陈劲生出轨的那天晚上,她就是用这种表情问他,“好笑吗?” 不好笑! 他不喜欢这种表情! 他宁愿看她陌生的用羞涩的表情跟他撒娇,或者是生气的训斥他。 他不喜欢这样冷漠的她,好像他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因为我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他立马追问,急切的模样,恨不能钻进她心里,看看她到底怎么想的。 “我后悔答应你了。” 祁浓冷冷看他,就好像真的只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眼底再也没有一丝波澜。 “媳妇儿,我不喜欢听到你说这句话,收回这句话,好不好?” 说着,他就要去抱她,祁浓推搡不过,忽然手里,在他的手环过她的后背时,祁浓用力的网上一抬。 “唔!” 一声闷哼,陆见深捂着下腹弯下了腰。 “陆见深,你听清楚,我不是林漫漫那种无脑的女孩儿,我最讨厌的就是隐瞒,而你触及了我的底线,我现在收回答应你的一切,以后见了我请绕道走!” 说完,祁浓转身,忍着后腰的隐隐刺痛,一步一步稳重的朝着出口走去。 空荡的地下停车场都在回荡着她高跟鞋与地面的回荡声。 ‘噗通!’ 一声巨响,祁浓脚步猛然停住。 紧随着司机的声音传来,“陆总!” 猛然回身,黑发在空中荡出一条弧度,乱花般渐入眼中。 看着倒在地上的那抹身影,心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瞬间的窒息感,紧紧的将她的心包裹。 捂着心口,轻拼尽全力的往前走,可是为什么脚步会变得这么重,为什么每走一步都似乎有东西在刺着她的心。 司机已经拨打了电话,着急的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动他。 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祁浓拼尽全力终于冲破,似利箭发射般快速的冲了过去。 “陆见深!陆见深!” 此刻他就躺在地上,一双勾人的眼眸却被遮盖。 “陆见深!别闹了,再闹我不会原谅你的,听到没有!” 不远处,一群医护人员跑了过来,司机的着急呼喊声,还有推车与地面发出的尖锐的声响,而他却没有张开眼告诉她一声,“别怕,我没事。” 人被抬上推车,跪在地上的祁浓却怎么都站不起来了。 好心的护士小姐过来身上将她搀扶起,“小姐,您没事吧?” 祁浓张口想说没事,可是一开口,胃里忽然翻滚了起来。 “呕~” 扶着称重柱,祁浓恨不能将整个胃都吐了出来。 直到吐到只剩下酸水,才全身近乎脱力的趁着墙才能站立。 护士小姐一直在一旁陪着,“小姐,你没事吧?” 祁浓摆手,“我……我没事,不好意思把这里弄脏了。” “没事没事。” 急诊室。 祁浓全身冰冷的坐在长椅上,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尤其是刚才陆见深苍白的脸,一遍遍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折磨的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空隙。 助理郑宇赶来,在一旁听着司机的讲述,不时的用眼神去看祁浓,眼底带着愤怒。 又是她! 陆总似乎沾上她之后就一直倒霉。 可是陆总对她这么关心,他又什么都不敢说。 楼下的秦子尧几个听到陆见深昏倒了立马跑了上来。 却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祁浓时,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回事?” 钱锐质问着,司机已经吓得乱了神。 毕竟当时只有他守在陆见深身旁,如果陆见深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真的难辞其咎。 郑宇看了眼祁浓,秦子尧立马明白了过来,拉住了还在急切的等待着答案的钱锐。 “老二。” 钱锐莫名的看着秦子尧,沉寂片刻才恍然反应过来。 “阿深一直福大命大肯定没事的。” 陈乾与走到长椅旁坐下,安抚的说道,“姐,阿深肯定没事的,你别着急。” 点头。 祁浓很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可是颤抖的指尖已经失去了感知。 用力攥紧,再次松开,似乎终于找到一丝痛意。 十指连心,心尖轻颤着拉回一丝理智。 “他……”开口的声音沙哑,祁浓清了清嗓子,“他到底怎么了?” 沈子骞心脏病犯了了,现在他又昏倒了,到底怎么了。 陈乾与不知该不该张口,询问的看向秦子尧。 “给祁浓倒杯水。” 交代了郑宇一声,秦子尧朝祁浓走来。 “阿深……” 祁浓猛然抬头,眼底有水光在泛滥,猩红的双眸带着急切。 不知道这么跟她说对不对,只是他心软,看不到美女落泪。 秦子尧心里给自己找理由。 “阿深,受伤了。” 第65章 布满鞭伤的后背 “受伤?” 祁浓猛然站起身,因为太猛,身子来回的晃悠着,好在秦子尧及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时候,林漫漫忽然冲了过来,照着祁浓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空气中,巴掌声一圈圈的荡漾。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到了,明明都在瞒着林漫漫,就是怕她闹,她怎么还是众找了上来。 “扫把星!狐狸精!跟你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就是你还害得骞哥跟阿深,滚!赶紧滚!” 任由林漫漫推着,祁浓始终一言不发。 她无心吵架。 陆见深还在急诊室,她只想要守在这里。 “漫漫,闹够了没有,骞哥是为什么昏倒的,你不清楚?” 林漫漫狰狞的表情骤变。 “你在怪我!” 林漫漫指着秦子尧,早就哭红的眼睛不停的往外涌着泪水,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表哥,你也在怪我,对不对!” 秦子尧烦躁的扶额,“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表妹,我早就……” 林漫漫不依不饶,“就怎样?” 正正朝着,急诊室门打开,陆见深被推了出来,人已经醒了。 一群人快速的冲了过去,祁浓抬脚却怎么都迈不动。 站在人群外,她显得格格不入。 从他一出来,他的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 看她红红的鼻头,泛泪的眼眸,他空荡的心也被填满了。 朝她伸手,所有人的眼神便看了过来。 林漫漫不依不饶,“阿深,她是扫把星,都是她害得你,你怎么还……” 这一次他连看林漫漫都懒得看,苍白的脸色映衬下,他的眸子越发的清亮,只是望着她。 心口颤动,祁浓动了动腿,终于迈出了那一步。 两人不过几米的距离, 她却像是走了几万里。 终于走到他面前,祁浓强行克制着抽泣,无声的看着他。 心里万千语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一切尽在无声中,陆见深朝她伸出手,紧紧的攥在掌心。 他的手冰凉,指尖触碰的那一刻,像是一股电流顺着两人紧握的双手直达她的心口。 “好了,有话我们去病房说。” 他一直拉着她的手,仿佛在场的其他人都是多余的存在。 都不是傻子,再自讨没趣就没意思了。 秦子尧率先反应,“好了,时候不早了,既然阿深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吧,让他好好休息下。” 林漫漫不愿意走,却被秦子尧托着,陈乾与在身后推着,才终于将她连拖带拽的出了门。 郑宇还在等着陆见深的吩咐。 “你也走吧。” 没有吩咐就是沉默。 多年的默契,郑宇点头离开。 直到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陆见深才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样子,拉着祁浓的手就朝着自己的心口按去。 “媳妇儿,这里疼死了,你给柔柔~”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开玩笑,祁浓故意拍了他一把。 “疼死你算了!” “咳咳咳~” 她根本没有用力,他竟然还在作势的咳嗽了起来。 偏偏,他的拙劣演技,祁浓还是被吓到了。 “怎么了?真的打到你了?” 她急切的俯身看他,下一秒就被他揽入怀中。 又被他骗了,祁浓气不过的要起身,她刚一动,陆见深没有一紧。 这一次他不是装的。 祁浓彻底不敢动了。 “你……” 陆见深依旧维持着笑意,目光灼灼的望她,“没事。” 不再动,祁浓乖乖的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澎湃的心跳声,鼻尖却闻到了血腥味。 很淡,可是祁浓的嗅觉格外的灵敏,刚巧能够闻到。 想到秦子尧说的他受伤的时候,眼中的不忍。 “你受伤了?” 眼眸微怔,不过这一次陆见深没有再转移话题。 “嗯。” 果然,他真的受伤了。 撑起头,看他。 “怎么受伤的?” 陆见深眼底闪过一抹痛意,很快,祁浓眨眼的缝隙,他已经掩饰。 “没什么,做错事被惩罚了。” 说完,陆见深又补充一句,“不过我宁愿你用这种方式去惩罚我,也不能用冷漠来对我,否则我这里会痛的。” 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祁浓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他到底伤在了哪里。 “陆见深,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面露纯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刚才说的实话,真的是被惩罚了。” 只是看他,祁浓一副‘坦白从宽’的样子瞪着他。 “好。”陆见深举双手投降,“是我们家老爷子用鞭子抽的。” 祁浓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鞭……鞭子抽的?” 想到两人在地下停车场纠缠时候,他似乎状态就不对,后来她还踢了他一脚。 他到底多严重才会弄得自己昏倒。 “我能看看嘛?” “那你还趴着!” 祁浓生气的起身,伸手就要去翻他,却怕自己弄疼了他,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后背有伤,本来医生让他趴在床上的,但是他怕她会担心,所以才会想要伪装一下。 结果她还是发现了,眼神犀利的质问他,仿佛他不如实回答,下一秒她就会真的将他扔在这里。 再发生一遍,他真的会受不了的。 “你等一下,我找医生。”说着祁浓就要抬手去按铃,陆见深拉住了她的手。 “我自己来。” 说着,陆见深撑着起身,祁浓赶紧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被打伤了,伸着手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趴在床上实在有损形象,陆见深只是侧过身,把后背上的伤给空了出来。 “现在放心了吧。” 祁浓依旧摇头,无声的伸手。 “别看。”陆见深想去阻止,却被她摆开手。 “让我看看!” 知道她不看不会罢休,陆见深只好叹气,“好,媳妇儿说啥是啥。” 他又趁机占她便宜。 已经无暇顾及他占不占便宜了,祁浓绕到他身后,慢慢的掀开了他后背的病服。 随着衣服被掀开,一刀刀渗着鲜红的鞭痕出现在眼前。 只是腰上的那一部分,祁浓就受不了了。 喉头滚动,她已经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勇气。 “别看了,就是一点儿皮外伤。” 他说的轻易,可是那能只是一点儿皮外伤那么简单嘛! 祁浓红着眼,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的打了打气,然后将剩下的掀开。 直到他整个后背出现在眼前,强忍了一晚的泪水瞬间滚落了。 她在后背,他看不到,只是一时安静了下来,他心里直打鼓。 “已经不疼了,别担心。” 明明打在身上的人是他,他却反过来安慰她。 祁浓吸了吸鼻子,昂头将泪水压制回去,怕被他发现自己哭了,还在伪装着,轻声“嗯”了一声。 可是,他对她的声音有多熟悉,他一瞬间就分辨出了。 想回身,她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轻轻的,像是怕碰到他的伤口。 温热的嘴唇贴在他的耳后,“还疼吗?” 她无意识的撩拨,却是最勾人的。 侧头,他扬起笑脸看她,“你亲亲就不疼了。” 挺温馨的画面,他的一句话立马破功。 “你……唔~” 受了伤,他的攻击力都是她无法招架的。 唇舌交战中,她很快败下阵来。 这样的姿势接吻真的很考验筋骨的柔软性,没有等她求饶,他已经松开了她。 “脖子……” 祁浓红着脸看他,嘴角满是强忍的笑意。 “逞什么能!” 慢慢的揉着他的脖子,祁浓故作生气的责备着。 “一看到,我就情不自禁,只要你不生气了,脖子断了都值得。” 又说胡话。 刚做的决定,似乎真的可以老死不相往来,结果现在却被他抱在怀中。 室外风声阵阵,似乎要变天了。 “姐姐。” 手一下一下的把玩着他的喉结,祁浓轻声应道,“嗯?” “对不起。” 手里的动作猛然顿住。 祁浓恍惚抬头看他,刚好他垂眸看她。 眼神的碰撞中,开启了漫天泛滥的烟花。 “你……”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三天让你担心了。” 她的角度看上去,刚好可以看到他泛着青黑的下巴。 起身,在他不明所以中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巴,用力。 陆见深吃痛的皱眉,却一声不吭的任由她发泄。 她生气,他理解。 但是…… “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提‘后悔’二字好不好?” 第66章 小心我剪了你 “那你呢?” 陆见深看她,“我怎么了?” “你还玩消失吗?” 祁浓撑着下巴看他,脸色凝重没有丝毫跟他开玩笑的意思。 “我不是故意消失的。”陆见深的手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耳垂,“那天我回了趟老宅,然后就被老爷子扣住了,整整三天,没有跟外面有任何联系,我知道你担心,一出来就去公寓找你了,结果刚到楼下就收到了秦子尧的短信。” 祁浓嘟着嘴,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觉得我骗你?” “这么巧?” 陆见深脸色沉了沉,“是啊,这么巧,你刚好去找沈子骞!” “我这不是因为……” 祁浓的语气一顿,陆见深似乎找到了把柄,“担心他是吧。” 表情僵了僵,祁浓竟然心里生出了一丝愧意。 她做的事情,问心无愧。 “沈子骞是我学长,他出事了,我担心他,于情于理有错?” 揉着她耳垂的手,用力一掐。 “疼!” 祁浓烦躁的砸了下他的手,“小心我咬你!” 陆见深冷哼一声,“你倒是有情有理了,你就不怕人家会错了意?” “我问心无愧。” “吆,小嘴叭叭的,够甜啊,那我可得尝尝到底多甜!” 说着,陆见深勾起她的下巴就要吻她,祁浓挣扎着偏过头,“你老实会儿不行吗,别想又耍赖哈!” 嘴巴被她牢牢的捂着,陆见深委屈巴巴的哼哼两声,“不亲就不秦,那摸摸行吗?” “陆见深!” 祁浓一声冷哼,陆见深不敢再乱动了,“好好好,我不动,媳妇儿你训话吧。” “陆见深,这次看着你受伤的面子上,我原谅你,但是现在我明确告诉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了。” 祁浓说的是真心话,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骗。 不管是好意,还是假意。 “我发誓。”陆见深举起手指,“从今以后,我再也不骗我媳妇儿了,如有下次,天打五雷……” 祁浓忽然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呸呸呸!乱说话!” 就势的拉着她的手,陆见深一根一根的亲过,酥酥麻麻的,一会儿祁浓就心痒痒了。 他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脊往下,感受到了她的变化,陆见深眼中闪过一抹深意,随即揽着她的腰身一转,人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媳妇儿,我想你了,想的全身被火烧~” 没有给她反应,人就压了下来。 正在两人热情似火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陆见深一下子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额头满是汗珠。 身下,祁浓面色粉红的探出头,“怎么了?来人了?” 眉头一挑,陆见深一把拉过被子,“管她呢!” 说完,他就要继续,祁浓立马推着她的肩膀,“等一下!等……” “等不了了!”陆见深连拖带拽的拉扯着想逃的祁浓,“正热闹呢,停了就废了!” 见他不停,祁浓一下子急了,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肩膀。 “嘶~” 陆见深低呼一声,“君子动手不动口。” 祁浓艰难的从他的怀里挣出来,烦躁的捏了把他的后背,刚好戳到了他的伤口,陆见深一机灵竟然…… 祁浓刚冲进卫生间,敲门声传来。 身子靠在门板上,祁浓小口小口的呼吸着,脸色绯红的,眼中都是惊诧。 活脱脱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等到缓和一会儿,祁浓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的想起青萝的话。 容光焕发…… 似乎跟他在一起后,她就是不化妆似乎皮肤都显得白白嫩嫩的。 门外传来说话声。 “陆总,你可以适当的开一下窗户,这病房里怎么一股怪味儿?” 怪味? 明明她躲在这里,别人看不到,祁浓却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那味儿肯定是他…… 都怪他,烦死了! 每次见面,他都不老实。 好只是亲亲,只是摸摸,结果说着着说着就…… 坐在马桶上,祁浓摆弄着手指。 好像该去做做指甲了。 看完指甲又摸了摸腿,似乎也该去泡个牛奶浴做个身体。 一个激灵,祁浓拍了拍脑袋。 想什么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暧昧了。 老话说:女为悦己者容。 跟陈劲生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考虑这么多,跟他在一起之后,她竟然觉得自己活得不够精致了。 小口的出了口气,刚好传来关门声。 “出来吧,人走了。” 陆见深沾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他倒是得意的很。 祁浓不疾不徐的上了趟厕所,冲了下马桶之后,才开门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明明两人已经做到了最亲密的事情,结果现在出来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呀,丑媳妇终于要出门了。” “谁丑了!” 跟他在一起之后,她自己都变得幼稚了。 陆见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忽然一声哎呀,祁浓立马跑了过去。 “怎么了?又扯到伤口了?” 陆见深嘶嘶的倒吸着凉气,“疼~” 扶着他赶紧坐回病床,“疼还乱动!” 他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被你折磨的。” “我怎么折磨你了。” 诬陷人的话张口就来。 “人家没完呢,你就催催催,结果这……”委屈的趴在她的腰上,陆见深昂头看她,“早起的鸟儿容易夭折。” 说着,他又开始动手动脚了。 祁浓重重的拍了他一把,“再乱动,小心我剪了你!” “那老公不救成公公了?”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收敛笑意,陆见深说起正事儿,“好了,你扶着去趟卫生间吧,憋都憋大了。” 他真的是三句话离不了荤话。 懒得理他,祁浓扶着他便进了卫生间。 …… 第二天,祁浓还在昏昏睡梦中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 昨晚睡得太晚了,好不容易半夜入睡了,就又被吵醒了,祁浓烦躁的很,接电话连看都不看,气呼呼的开口,“干嘛!” 电话那头迟疑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说话!不说就挂了!” 男人轻咳了一声,“那个嫂子,我找一下四哥。” 嫂……嫂子? 猛然的看了下手机,祁浓吓得直接一把将手机甩了出去。 “哎呀!” 一声低呼,身旁的陆见深立马弹了起来。 “祁浓,你是不是找办!” “你办谁!” 陆见深烦躁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好好的一张俊脸就被电话给砸坏了,你可就少了一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帅哥老公。”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阵笑声,陆见深表情一变,拿起手机就是一顿臭骂。 “你最好有事,不然我让你后悔拥有这双招子!” 电话那头,陆施南求饶道,“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如果我知道是这个结局,我一定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我……” “想死是吧!” 陆施南立马停住了戏瘾,“哥,老爷子听说他的事儿了,现在正往那 赶呢。” 陆见深眼底闪过一抹凌厉。 “呵!他开始沉不住气了。” “哥,下一步怎么办?” 陆见深看了眼身旁熟睡的人儿,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派人跟着去,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陆施南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好好好,我知道,我马上派人过去,不过哥,我之前派的人说他可是对嫂子动手了。” 闻声,陆见深看了眼病房,床上的那抹身影那抹单薄却倔强的连他都搞不定。 对她动手? 陆见深抿了抿嘴,“当我是个废人啊!” 有了陆见深的这句话,陆施南心里就有了底了,“好,哥,我知道怎么做了。” 昨晚下了一夜雨,现在太阳出来了,空气都变得清爽了很多。 伸了个懒腰,陆见深忽然开始对新的一天充满了希望。 走进门,一个枕头就砸了过来。 “陆见深!”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陆见深一把握住了枕头,准确躲过。 “大早上这么有活力?”陆见深动了动脖子,“那我们就来点儿晨间运动!” 话刚说完,一个枕头又砸了过来。 另一只手又准确握住,动作灵敏,干净利索。 祁浓插着腰,冷冷的看着陆见深,“受伤了是吧!上厕所都上不了是吧!晨间运动是吧!” 手里的枕头瞬间落地,陆见深扶着腰,“哎呀,完了完了,疼死了,媳妇儿,快来扶我一把。” 冷冷的笑了一声,祁浓下了床,“好,我扶你!” 看着她冷笑的样子,陆见深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安的吞咽一口,祁浓已经走到了面前。 “扶你,是吧?”说完,祁浓走过去,扶住他的胳膊,翻手一个擒拿就将他按在了床上。 第67章 被沾染就不想要了 从陆见深病房出来,祁浓就下了楼去了沈子骞那里。 祁浓去的时候,沈子骞已经醒了,看着祁浓进来,撑着要站起身。 “学长,你躺着呢,我就是来看看你。” 沈子骞指了指一旁的果汁,“喝点东西。” “学长,不用管我。”祁浓说着,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学长,昨天的事情很抱歉,因为我让你……” “不管你的事。”沈子骞摆手,“是我自己身体没有好久偷偷跑出医院了,不管你的事。” 祁浓僵硬的笑了笑,“学长,我最近想通个事情。” 不管祁浓说还说什么,沈子骞都是非常配合的点着头,“想通什么事了?” “我在想我们之间真的是缘分这么简单吗?” 沈子骞眼中有了一丝动容,“当然了,时隔这么多年能再跟你见面已经是求不来的缘分了。” “是啊,一开始我也觉得是缘分,为此我真的激动了很久,毕竟在大学的时候,你是我们很敬重的学长,更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但是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成为利益争夺的物品。” 沈子骞眼色一沉。 “小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什么利益争夺?” 并没有回他,祁浓看向窗外,语气凄然悠远。 “学长,霸王别姬的故事听过吧。” “当然,经典的爱情故事。” 祁浓嗤笑一声,“是嘛,爱情故事嘛?” 沈子骞的语气一下子沉了下来,“小浓,你有话直说吧。” “都说项羽是霸王,说他是盖世英雄,可是他却是个爱情混蛋!他自以为自己深深爱着虞姬,可是到头来呢,为了他的伟业,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跟着她一起打拼天下的女人。 对于女人来说,这个男人成也好,败也罢,都无所谓,但是在感情里面掺杂了其他东西,这段关系也就被不纯洁了。” 沈子骞眼中的光亮慢慢陨落。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有些东西被沾染了,她就不想要了。 “好,我明白了。” 收回眼神,祁浓看向沈子骞,依旧还是大学时候那份敬重,却不再有亲近。 “学长,你永远都是北城大学那个照顾我的学长。” 说完,祁浓转身走出了病房。 随着门缓缓关闭,祁浓深吸一口气,肩上的担子忽然一下子释然了。 并不是她不想说明白,很多时候都在顾及着两人之前的关系,只是这次的事情,祁浓不得不开口了。 在感情里,她不允许一丝犹豫,而她更不让自己成为犹豫的人。 昨晚趴在陆见深怀里的时候,看着他因为忍痛皱眉的样子,她心里便默默的有了这个计划。 不能再拖了。 沈子骞对她好,祁浓感恩,但是她不会成为他利用的工具。 …… 回到公司,青萝就追了上来,不停的八卦着,“祁总,你昨天去看沈总了?他没事吧?” “祁总,沈总身体不好嘛?” “祁总,我觉得你得好好考虑考虑,不能因为爱而忽略了事实,毕竟沈总的身体不好,如果以后你们结婚了,他会不会拖累你啊。” 祁浓正在找文件的手猛然一顿。 “结婚?” 青萝狂点着头,“对呀对呀,祁总,你跟沈总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可都在准备着去喝喜酒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祁浓只觉得头大。 抬头,祁浓认真的看着青萝回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跟沈总只是朋友关系,我们没有在一起。” 这一次,祁浓明确表示,青萝惊得久久没有合上嘴。 “啊?” 祁浓点头,“嗯!” 错愕的傻了好久,青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我们听说的不是这个版本啊。” “你们听说?听谁说?” 祁浓不由好笑,有什么比问当事人本人更好的回答吗? “是琳达。” 她? 祁浓两手合十的撑在下巴处,“她说什么?” “就是上一次沈总办公室被砸,然后沈总出车祸的时候,琳达去医院说刚好碰到了快点网的谭总,听……” “谭总?谭睿?”祁浓隐约中意识到了什么。 “是,毕竟谭睿谭总可是港城知名的钻石王老五,她不会看错的,而且听到了沈总根谭总说什么感谢,感谢的谭总的帮助什么的,然后过了两天我们就把快点我那个跟tasting的合并案子拿下了。” 顿了顿,青萝观察着祁浓的表情变化,然后继续说道,“所以琳达就到处说是沈总拿下的案子,却因为爱情而让给了你,然后这次沈总离职,是因为这个暗箱操作被老大知道了,所以沈总才会被开除的。” 明明都是前后矛盾的逻辑,竟然还有人相信。 祁浓真的觉得很无语。 “你相信?” 青萝斩钉截铁的摇头,“当然不信啊,我全程跟着你一起见的谭总,我也知道你为了这个案子跑了好几趟小吃街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询问,怎么会是假的。 但是祁总,是因为我参与了,不代表别人也会相信啊。” 这才是问题所在。 祁浓不由自嘲了一声,“功劳可以抢走,能力抢不着。” 这些祁浓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外界对于她跟沈子骞的传闻。 “‘茶吧吃瓜会’你也在对吧?” 每天下午三点,茶吧间准时的八卦时间,没事做的同事都会跑去闲聊。 “哈哈……”青萝尴尬的笑了笑,“嗯,我也在。” “今天下午你就出去散布消息,祁总有男朋友了,不是沈总。” 青萝怔了下,仔细的斟酌了一下这话的意思,随即眼眸一亮,“祁总,你真恋爱了?” 她单身,他也单身,他们在一起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么任何不能说的。 “是啊,恋爱了。” 青萝憋着嘴,“老天爷果然是不公平的,就是偏爱你们这种好看的皮囊,难道老天爷就发现不了我内心的这颗美好的灵魂嘛?” “青萝,你祁总我,不仅貌美如花,灵魂也是有趣且独一无二的。” 祁浓挑着眉,说的坦荡而自信。 竖起拇指,青萝由衷赞叹,“祁总,你真的是凡尔赛老凡了!” 祁浓摆手,“洒洒水啦~” 看着开玩笑的祁浓,青萝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祁总,恋爱真的很管用哈,你现在越来……” “越什么?” 青萝摸了摸下巴,“越来越sexy~且有趣!” 有趣嘛? 青萝俯下身,趴在桌子上仔仔细细的看着祁浓,“最重要的皮肤越来越好。” 祁浓摸了把自己的脸,“有吗?” 青萝狂点着头。 怪不得她最近觉得似乎不用化妆品,脸上都觉得绷绷的。 果然恋爱使人年轻。 下午祁浓接了个急活,本来打算晚上去陪着陆见深一起吃晚饭的,结果因为这个只能加了个班。 直到将所有的资料整理清楚完了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祁浓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工作起来比较会忽略周围发生的事情,直到祁浓起身伸了个拦腰才发现陆见深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收拾好东西,祁浓一边拨打着电话一边朝着门外走去。 忽然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女人尖锐的声音传来,“那个贱人还没有走呢,我们好好的教训教训她,让她再敢抢漫漫的男人。” 漫漫? 祁浓转身便看到了几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小太妹走了进来,一个个手里拿着刀子。 “姐,那个贱人在着呢!” 为首的女孩看着也不过刚刚成年,得意的看着祁浓,“吆,这位大姐,你就是祁浓啊。” 说着一群人眼中冒着谄笑的附和着,“这么大年纪了还抢人男人,真不要脸!” “这叫为老不尊!” “还有个词语叫什么……晚节不保!” “哈哈哈~” 一群人哄堂大笑,随即将祁浓包围了起来。 第68章 You are my destiny 祁浓下意识的伸手去陶手机,却被人一把将包抓了过去。 “想求救?” 女人随手将手机摔在地上,“我看现在谁来救你!” 人数悬殊,祁浓硬拼不过,只能智取。 “你们什么意思?” 带头的女人梳着一头脏辫,祁浓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什么意思!”女孩用力的推了把祁浓,“你说我什么意思!啊!抢人男朋友,你倒是理直气壮啊。” “抢男朋友?”祁浓冷笑,“我说各位,你们来打抱不平之前能不能先打听清楚,谁抢谁男朋友了!” “还嘴硬是吧!” 女孩一脚踹开了挡在面前的桌子,“你个不要脸的臭女儿,抢了漫漫的男朋友竟然还想抵赖!” 林漫漫! 又是她。 祁浓嗦了口侧脸,“行吧,沟通不了,直说你们想干嘛!”说完,其中指了指头顶的监控,“我警告你们,这里有监控,我要是出任何事情你们谁都跑不了。” 为首的女孩嚼着口香糖,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女孩,脸上化的乱七八糟的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万圣节呢。 “跑不了?”女孩朝着地面啐了一口,“那就一起下地狱!” 说完,女孩朝着祁浓一脚踹了过去。 祁浓毕竟是练过的,轻而易举的就躲了过去。 那天在医院被林漫漫打了一巴掌,是因为她没有防备,那一巴掌她一定会连本带利的夺回来的,而这几个女孩,只是利息,是前菜! 女孩被旷了一下,朝着对面的女孩扑去。 带头女孩直起身,眼中满是恨意的看向祁浓,“妈的,你还敢躲我!” 围绕的女孩已经跃跃欲试,带头女孩一摆手,“给我上!” 一群人冲了过来,祁浓快速判断,惯用手朝着右边的女孩就是一拳,女孩立马捂着鼻子后退着。 祁浓就是再能打也抵不过这么多人,拳脚来往中,有几个女孩被打倒,身旁的女孩继续不停的往前,不一会儿祁浓就被按住了两手。 “我劝你们最好想清楚,招惹我的后果,你们负不负的起!” 为首的女孩动着脖子,抬手照着祁浓的脸就是一巴掌。 “后果?你一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你真以为陆少对你动了真情?不过是因为你身上有他要的东西罢了。” 女孩忽然冷冷的笑了笑,“说起来你还真可怜,一大把年纪了以为遇到了真爱,原来你只是个工具,哈哈!可怜的傻女人的!” “你什么意思!什么工具!” 带头女孩偏偏抿着嘴得意的晃着头,“我偏不告诉你!” 被打的女孩已经迫不及待走上前,“别跟她废话,我要十倍的还回来!” 说着,被打的女孩轮流的扇着祁浓的脸。 女孩用尽了力道,巴掌每一下都到肉,两三下,祁浓的嘴角便溢出了一丝血丝。 两个脸颊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祁浓用力的挣扎着,却被人牢牢的抓紧了双臂,她逃离不了。 “让你得意!让你抢别人的男朋友!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女人,脸毁了,陆少还会不会搭理你!” 又是几巴掌,祁浓而耳中都出现了嗡鸣声,祁浓痛到几乎失去神智,眼神死死的盯着监控的方向。 她记得每晚七点,大厦的安保会换岗,然后会检查监控,她只能将这个希望寄托在了保安身上,期待他们发现这里发生的一切。 忽然,桎梏她的力道松开,祁浓被扔在地上。 冰冷的触感令她找回了一丝理智,祁浓咬紧牙关,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 围在一旁的女孩开始不满足巴掌带来的惩罚,带头女孩用脚踩在祁浓的肚子上,“给我往死里打!” 拳打脚踢下来,祁浓尽可能的用两手抱住头跟肚子,尽量不让自己的头跟了内脏受伤。 忽然眼神看到了角落的棒球棍,这是之前大家一起出去打球时落下的。 在女孩们打累了踢累了之后,祁浓积蓄全部力量猛然朝着角落扑去。 拿起球棍,祁浓快速转身之际,女孩们意识到了她的动作立马冲过来想阻止,可是已经晚了,祁浓抡起球拍便朝着女孩们打去。 打球的时候,棒球棍是运动器材,但是打起人来则是最趁手的兵器。 风水轮流转,祁浓几棍子砸下去,女孩们始料未及被打了几棍子,有几个倒在地上正在不停的哀嚎着。 刚才被打的愤怒已经令祁浓红了眼,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好的,祁浓只想让她们血债血偿。 即使是报复的极端时,祁浓都在顾及着不能伤到致命处。 之前练跆拳道的底子终于在此刻显露出来了,女孩被打倒在地上,直到祁浓一步千斤重的将带头女孩逼到了角落,高高举起棒球棍时,一阵糟乱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祁小姐!” 祁浓动作猛然顿住,缓缓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一群熟悉的面孔时,祁浓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终于等到了! 面色一僵,祁浓手里的棍子猛然松开,人便朝着身后倒去。 保安们立马冲了过来。 眼前灯光斑驳,有刺鼻的气味传来,祁浓想要张开眼,眼角的粘稠令她无力张开。 全身好像都与脑海失去了联系,思绪在转,可是身体却根本不受支配。 “小浓!” 耳旁似乎有熟悉的声音,祁浓想看却根本没有力气。 “别怕,没事了,你现在已经在医院了,没事了。” 终于,祁浓张开了眼,视线模糊中似乎看清了说话的人。 是苏南亭。 他回来了,还是她在做梦? 想开口问,却发现她竟然感知不到。 苏南亭点着头,“没事,我知道,你安心,先去做手术,有事儿我们出来说。” 祁浓动了动眼球。 人被推进了手术室,整整三个小时,苏南亭一直在手术室外等着。 再次张开眼的时候,天都亮了。 喉头干渴,祁浓想要喝口水,刚一动,一旁的苏南亭立马醒了过来。 “小浓,醒了?” 祁浓微微的动了动头,扯到脸上的伤口疼的祁浓全身一阵冷汗。 “别动,你要什么,慢慢说。” “水。” 苏南亭立马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温凉刚好。 “你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大口喝水,我给你蘸点水润润嘴唇。” “嗯。” 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是起码嘴唇润了下,说话似乎有了些力气。 “阿亭,你……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月前刚回国,然后被分配到了港城,原本想想稳定稳定去看看你的,但是我听云姨说你没住家里……” 苏南亭一走就是十几年,他哪里知道祁浓跟家里闹得这么难看了。 “我自己出来七八年了,很少回去。” 提到这个事情,祁浓明显不太想提,苏南亭明白过来,随即转移话题问道,“昨晚那些人是什么情况?你怎么惹上那些小太妹。” 这种事情,祁浓就是解释也解释不清。 “对了,她们几个怎么样了?” “昨晚幸好保安及时赶到,将那些人控制住,然后报警了。” 祁浓点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刚做完手术,祁浓的力气跟不上,说了几句就累了,苏南亭起身,“你先休息,等你好的差不多之后再说。” “好。” …… 迷迷糊糊,祁浓又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小护士来换药。 “祁小姐,你醒了,我马上去喊苏医生。” “等一下!”祁浓赶紧喊住小护士,“不用喊他,我自己可以的。” 小护士点着头,“祁小姐,你就是苏医生那个心尖尖上的人?” 心尖尖上的人? 祁浓不解,“什么意思?” 小护士自来熟,一屁股坐了下来,“祁小姐,你是不知道,苏医生来我们医院不过一个月,前前后后给他介绍对象的都这么一大叠了。” 说着,小护士比划着,足足有一掌后。 “结果了,苏医生眼皮都不翻,就我们医院对这些小护士啊,单身女医生啊,一个个的都往前扑,有一些条件啊,样貌的,都很不错的,但是偏偏苏医生看不上眼。 然而有一次有个小护士去苏医生办公室拿报告,结果就看到了他压在抽屉底下的压了一张照片,看样子有些年岁了,照片上是个十七八的女孩,穿着一身蓝白色的校服。 所以大家都猜那是苏医生心尖尖上的人,反面还写了一句话:you are my destiny。” 祁浓眼色一红,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 第69章 媳妇儿,委屈你了 祁浓跟苏南亭从小要起长大,苏南亭小时候跟现在不太一样。 苏南亭从小身体不好,大把大把的吃药,结果因为激素药导致肥胖,加上身体虚弱,人是又矮又胖,大家都说他是小陀螺。 小时候谁都不愿意跟他玩儿,只有祁浓,跟着祁元军看多了武侠的原因,祁浓自小就有些狭义情怀,所以看到大家欺负苏南亭,所以她偏偏护着他。 两人从小结下的情意,祁浓一开始将他当做兄弟,小跟班,结果后来随着长大,苏南亭竟然越长越出类拔萃了。 不仅瘦了还越长越帅,初中之后开始是小班草,高中之后苏南亭竟然有了个响当当的名号——港中第一帅,还有个简称‘苏神’。 苏,除了是他的姓氏还有另一层意思,一个眼神都能苏死人的苏。 几乎每天放学,苏南亭都能收到一封情书,还有一堆好吃的,情书苏南亭一一看过收起,而好吃的则都归了祁浓。 那时候有过传言说祁浓跟苏南亭是一对,所以苏南亭才不接受任何人的示好,祁浓只当是玩笑,从不在乎,直到后来祁浓在等苏南亭打篮球比赛的时候,不小心将他的书包散了,看到了他的笔记。 刚巧看到了这句:浓浓,you are my destiny。 祁浓吓得好久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苏南亭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朝她伸手要水。 过去的那些记忆瞬间袭来,原来他的那些独一无二不是因为这份兄弟情义,而是他对她动了男女之情。 他不许别人碰她的东西,他却独独愿意喝她剩下的水,吃她不愿意吃的饭。 他不跟任何异性靠近,他却独独愿意在她耍赖累的时候背她,在她脱下外套时习惯性的伸手接过。 他不参加与学习无关的活动,却每次在她说他不合群不主动参加活动的时候,他学会了打篮球,打乒乓球,打羽毛球。 原来以为他跟她一样,都是因为那一份单纯的义,却深藏着压制的汹涌的爱。 所以,从那之后,祁浓也许是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她开始躲着他避着他,直到他去费国前夕。 他来她家,她却佯装睡着了,然后听到他在门口说的那些话。 只是,那时候她懂什么感情,又是第一次接触感情,根本没法理解,所以错过了彼此。 十几年过去了,他成熟了,她也长大了。 经历过情爱之后,却看得更清楚了。 幸好他们没有在一起,不然她会失去一个最好的朋友。 想到过去,祁浓嘴角闪过一抹苦笑,随即看向小护士,“不是,阿亭心里的人不是我。” 小护士脸色一沉,失望的叹了口气,“真的不是你?” “我有男朋友了。” 小护士立马住了嘴。 人家有男朋友,再乱说就不好了。 小护士换完针正要走,却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停住脚步。 “祁小姐,我说句不该说的,从你昨晚被送进医院,苏医生就一直守着,前一天晚上苏医生上了一晚上的夜班,他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合眼了。” 三…… “谢谢,我知道了。” 小护士离开后,祁浓看着窗外红透的半边天,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如果不是再看到苏南亭,祁浓都快忘了那段回忆了。 中学时代,真的是最好的时代。 身体有伤吃不了东西,祁浓一整天喝着流食,直到后半夜被饿醒了。 张开眼便看到床边趴着个黑乎乎的脑袋。 是陆见深。 原本应该一身病服躺在床上的他竟然趴在了她的床边。 他明明身上也有伤,却趴在这里守着她,头发凌乱,面带倦意,眉头紧蹙成川。 艰难的抬手,祁浓想要去抚平他额头的褶皱。 刚一抬手,他便瞬间惊醒。 看清是她,他眼中的警戒徐徐散去,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缠着纱布的手,放在嘴边落下一吻。 “对不起,媳妇儿。” 开口,他的声音带着沙哑。 “跟你无关。”祁浓抿嘴,“你身上还有伤,乱跑什么,我没什么事情,就是医生包的比较吓人。” 他眼中还沾着血丝,看样子肯定是没怎么睡。 拍了拍身旁的东西,祁浓包裹整齐的脸,带着几分滑稽,“上来睡吧。” 陆见深眼色微变,“你这样,我怎么下得去手。” 他总能开玩笑,只是这一次他自己开出口的玩笑却逗不笑自己。 深深的看着他,祁浓眼中有水光在闪耀,“再不睡,天都亮了。” 脱了鞋上床,陆见深后背有伤,刚好侧着身将她轻轻的揽入怀中。 祁浓慢慢的挪了下身子,将自己的头枕在他的胸膛上。 习惯性的捏着她的耳垂,只是这一次他的力道却轻柔了很多。 “媳妇儿,委屈你了。” 他的语气轻柔的可以滴出水,搭配着沙哑的声线,仿佛一曲安魂曲,让她在冷寂的夜晚尝到了一丝温暖。 “困了。” 祁浓闷闷开口,陆见深立马抬手关闭了床头的小壁灯,“好,那睡觉。” 第二天青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来到医院,谨慎的像是什么卧底接头一般。 “呜呜,祁总,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很疼对吧?对不起我今天还在抱怨你怎么没有来上班,结果老杨就说你受伤了,我本来不相信……” 说着,青萝就抹泪,“不过祁总你放心,老杨都说了,直到你痊愈之前,所有工作都由我亲自跑医院跟你汇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工作的,你好好养病,我等着你回来。” 要不是行动不便,祁浓真的很想弹一下这个傻丫头的脑门。 “我又不是不回去了,你至于嘛?哭丧呢!” 不说话还好,祁浓一开口, 青萝直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祁总,呜呜呜!你……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丑了……” 祁浓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所以,青萝哭是因为她现在包扎的丑? 在医院住了几天,陆见深白天看不到人,却一到饭点就准时赶来,陪她一起吃饭,晚上回来搂着她睡觉。 只是,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好,虽然他一直在压制着,可是祁浓能够感受到他情绪似乎越来越暴躁,而且还很疲倦。 拆纱布那天,苏南亭过来了,陆见深也在。 苏南亭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陆见深在的时候他不来,整整一周了,陆见深跟苏南亭才碰面。 两人面面相觑,祁浓介绍道,“阿深,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苏南亭。” ‘从小’二字敲击到了陆见深的心上。 “阿亭,这是陆见深,是……” 苏南亭笑了笑,谦逊绅士,“陆总嘛,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说着,苏南亭伸出手。 看着他的手,修长白皙,果然是治病救人的手。 回握住他的手,陆见深又恢复了儒雅成熟的男人模样,“你好,陆见深。” 纱布拆了,倒是少了一抹触目惊心,但是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陆见深眼色发沉。 “祁小姐,你放心,都是些皮外伤,只要红肿消退了之后就没事了。”医生笑着说道。 跟医生道了谢,苏南亭看着祁浓没事后,也紧随着离开了。 只是离开前,苏南亭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陆见深。 虽然当时他没有让祁浓那三个字说出口,但是从祁浓对他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两人感情很好。 只是,祁浓脸成了这个样子,苏南亭心里一直忿忿不平。 他心尖上的女孩,竟然被人打成这样。 这件事,他一定会查清楚的! 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只需要静养就好,祁浓不想在医院被人当做景观一样参观,能活动之后便要出院。 陆见深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她。 临走前,陆见深非让祁浓又做了个全身检查,陆见深去拿结果的时候,秦子尧来了。 一进门,秦子尧便亲切的喊道,“姐,这是要出院嘛?”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可是祁浓没有忘记,这个秦子尧跟林漫漫可是表兄妹的关系。 “秦少,这么有空过来。”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秦子尧面露尴尬,哈哈的笑了两声之后接着说道,“我这已经好几次来求见了,这不是陆少一直把您保护的很好,不让我们进来啊。” 我们? 祁浓勾了勾嘴角,“秦少有心了。” 荣婶在一旁收拾着东西,祁浓坐在床上整理着口罩,可是脸颊上的伤痕却怎么都盖不住。 只是脸上的这些伤痕就足够触目惊心了,秦子尧头皮发麻,无奈的挠了挠头。 “祁小姐,我是来给林漫漫求……” “秦少!” 祁浓忽然开口,声音拔高几分,惊得秦子尧后面的话猛然停顿。 摘下口罩,祁浓将脸上的伤痕正对秦子尧,“秦少,您好好看看,这些伤痕,吓人嘛?” 秦子尧点了点头,“嗯。” “你知道这是打了多少巴掌造成的?” 秦子尧摇头,“不知道。” “37巴掌!” 秦子尧吞咽一口,“3……37巴掌?” “哦,不对。”祁浓忽然想到什么一般,“不是37,是38,在急诊室门口,我还挨了一巴掌。” 祁浓这句话已经给了秦子尧答案了。 “秦少,我知道你跟林漫漫的关系,但是我们凡事都讲究一个合法合情合理,对吧。” 平时几次接触,秦子尧没有发现这个穷这么会说,他一个律师被堵得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 “我正常的自由恋爱,就是因为我阿深是林漫漫喜欢的人,所以她得不到阿深,就跑来找我的麻烦,你觉得合情合理合法吗?” 第70章 幼稚的宣誓主权 秦子尧面色如土。 他没有想到祁浓会这么厉害,两三句话就将他准备了一大肚子的说辞给怼了回去。 “祁小姐,我替林漫漫给你道歉,这件事情闹大了真的对谁都不好,阿深为了你彻底已经疯了,他非要把漫漫送进监狱,杜绝后患。 漫漫才20岁,她的人生刚刚开始,如果被送进警局,祁小姐您是学法律的,您比谁都清楚,故意伤人罪会判多少年。”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对于一个法学院毕业的,《刑法》如同小学背诵《静夜思》一样娴熟。 秦子尧态度越发的谦逊,眼神几乎有一种恳求的意味。 “祁小姐,漫漫真的只是一时的冲动才会犯下了这么愚蠢的错误,你就当给她一次机会,我保证,这一次我一定好好教训她,行吗?” 祁浓幽幽抬头,冷沉的眼眸中沾满寒意。 “我给过她一次机会。” “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秦子尧还在装傻。 “秦少,上一次在酒吧,我被人刺伤的事情,你不会忘了吧。” 秦子尧表情骤变,眼中闪过惊色。 “你……你知道了?” 果然,上次在酒吧真的是她。 祁浓耸耸肩,“我只是猜测,秦少的反应给了我答案。” 秦子尧咬牙,竟然被她算计了。 他关心则乱,加上陆见深对祁浓的态度,他真的以为陆见深会告诉她。 “祁小姐,好手段。” “秦少,过奖了。” 秦子尧嗦了下口腔内侧,“祁小姐,事情真的没有转机了?” 开始不耐烦了嘛? “秦少,这件事情我是受害者,但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接受到任何人的道歉,您现在跑来让我放过主谋,请问您以什么身份?代理律师?哥哥?还是以陆见深兄弟的身份来警告我不要恃宠而骄?” 手指缓缓收紧,秦子尧点头,“好,我明白祁小姐的意思了,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秦子尧转身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时,忽然脚步一顿。 侧头,“祁小姐,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阿深会对你情有独钟?” 这句话已经有人第二次跟她提及了。 为什么?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劳秦少挂念了。” 秦子尧冷笑一声,“希望秦小姐知道真相后还能这么底气十足。” 话落,门打开,陆见深走进门。 看到秦子尧,陆见深脸色阴沉下来,“你来干嘛!” 秦子尧面色难看中带着几分无措,“我来看看祁小姐。” “我警告你,别再烦浓浓,否则我让她一辈子呆在监狱!” 秦子尧的气势瞬间垮了下来,“阿深,你非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嘛?漫漫怎么说都是从小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她不过就是对你用情至深,你为了这个女人难道一点儿旧情都不顾了?” 陆见深忽然一把抓住了秦子尧的衣领,阴鸷的声音冷冷开口,“秦子尧,我再说一遍,我陆见深的女人不是随便人欺负的,就算是你们都不行!” 一把松开秦子尧,陆见深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靠近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威胁道,“你知道我的底线,别乱说话,否则……” 他敬重秦子尧是大哥,但是,底线问题,他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慢走,不送。” 秦子尧面色凝重,深深的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的祁浓,随即转身走出了病房。 手里拿着报告,陆见深收起全身的冷厉,“放心,没大问题,就是你这伤……” 说着,陆见深惋惜的叹了口气,“没事,毁容了我也只能勉为其难接受了。” 一个苹果砸过去,祁浓白了他一眼,“不劳陆总费心,我能养活自己。” 陆见深咬了口苹果,“真甜~” 不知所谓,祁浓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僵。” 陆见深轻挑着眉头靠她坐下,“僵嘛?” 他满不在乎。 “我快成为大家眼中的苏妲己了,祸乱君主的祸水。” 陆见深勾着她的下巴,随即瘪了瘪嘴,“就你这样的祸水,那我这个君主得多瞎啊。” 无声的用手指掐着他的大腿,硬邦邦的,捏起来都费劲,祁浓因为用力而咬紧后槽牙,“你再说一遍!” 陆见深忍痛的强壮微笑,“媳……媳妇儿,我错了~” “哼~”哼唧一声,祁浓这才放过他。 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吧。” “得嘞~”陆见深起身伸出手,“老佛爷起驾回宫~” 两人刚走到门口,苏南亭匆匆跑来。 “小浓,你要出院了。” 祁浓恍然想起来,她是昨晚临时决定要出院的,还没有来得及跟苏南亭说。 “不好意思阿亭,忘记跟你说了,我现在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也不能一直在这里耽误大家的工夫。” 苏南亭点头,“好,回去后一定注意,按时吃药跟涂药,别留下什么疤痕了。”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我们好好聚聚。” 苏南亭笑着点头。 “行了,我们得走了。” 一旁陆见深催促着,看着苏南亭的神色不太和善。 跟苏南亭挥手道别后,祁浓一开始被陆见深搀扶着,他忽然弯腰,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你……你干嘛啊。” 他自己后背的伤口都没好利索呢。 “怕你舍不得。” 祁浓疑惑皱眉,舍不得? 余光瞄见了还站在原地的苏南亭,祁浓恍然明白过来。 “你别乱想,我跟阿亭从小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 陆见深嘟嘴,委屈巴巴的嘟囔着,“从小一起长大,那不就是青梅竹马!” “也可以这么理解。”祁浓强行憋笑。 “你还应着!” 祁浓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嘴角,“小气样子,不是所有的一起长大都是青梅竹马。” 作势要咬她,陆见深声音闷闷的,“他看你的眼神太专注了,我不开心。” “我们都十几年不见了,你这样我很尴尬。” “我自己的媳妇儿,只能为自己看。”陆见深不依不饶,他口中说的都是对的。 祁浓无奈的叹气,“小气的男人。” “小浓!” 忽然一声呼喊,苏南亭跑了过来。 陆见深抱着她,立马戒备了起来。 “阿亭,怎么了?” “小浓,我妈这两天还念叨你,让你回家喝汤,她煲了你最爱喝的黑豆独活汤。” 祁浓眼神发亮,不由的砸吧了下嘴唇,“我都好久没有尝过心姨的靓汤了,改天我一定去。” “好,我等你。” 祁浓还想说什么,陆见深已经抱着她直接走进了电梯。 整个过程荣婶只是默默的看着两人,眼中满是看小孩子斗嘴的笑意。 “陆见深,你能不能别跟个小孩子似的。” 陆见深抱紧几分,“他都跟我宣战了,我还得对他笑脸相迎嘛?” “什么时候宣战了?” 人家明明只是正常的让她回家喝汤嘛。 “什么我等你……什么回家喝汤……”陆见深扁着嗓子重复着,“他那语气好像你是他女朋友似的。” 将她放进车里,陆见深点头在她嘴角轻啄了一口,“你是我的!” 人真的是复杂的动物,前一秒,他还是满脸冷厉的跟秦子尧放狠话,下一秒就像是小孩子般的宣誓所有权。 她看不透他。 尤其是他对林漫漫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令秦子尧亲自跑来质问。 可是如果林漫漫报警被抓了,那怎么没有警察来例行询问呢? 还有秦子尧口中的那个‘原因’,一切都是未知的,祁浓想问,可是如果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就是问也是多余。 车子刚开出地下停车场,忽然两个男人出现在了车头。 一个紧急刹车,祁浓身子猛然前倾。 陆见深并没有多发反应,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时手慢慢收紧。 车窗落下,拦车的男人掏出证件,“你好,我们是港城刑警队的,有一起恶性斗殴事件需要你的配合。” 刚才她还在想怎么没有警察来调查,结果现在就出现了。 下意识的看了眼陆见深,他下颌紧绷的点了点头,“警官,我们是守法良民,你们有什么事情请联系我的律师吧。” 警察不为所动,而是直接怼祁浓开口,“祁女士,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71章 流星落入眼中失了色 港城警局。 “姓名?” “祁浓。” “性别?” “女。” “年龄?” 祁浓的食指微微跳了下,“29。” “21号晚上8点13分,你在哪里?” “公司。” “那天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加班结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然后一群穿着暴露的女孩冲进来,说要替什么人报仇,然后就开始对我动手。” “你还记得那些人的样子吗?” 祁浓点头,“当然。”她怎么可能会忘记那些隐藏在妆容下丑陋的嘴脸。 “好,你看一下这里面有她们嘛。” 看着桌上一张张的照片,祁浓一一看过随即准确的挑出了其中七个人。 “是她们。” “你确定?”年轻警察眼中闪过一级钦叹。 抿嘴,祁浓重重点头,“我确定,不会认错的。” “好,那你知道她们口中说的要替她报仇的人是谁吗?” 祁浓敛眸,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才攥了攥手指,“我不确定是不是,但是她们叫她漫漫姐。” 询问的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你最近的得罪过有叫什么漫的嘛?” 面露尴尬,祁浓歉意的说道,“有,她叫林漫漫。” 闻声,两个警察眼中有一样的光芒在闪动着。 “什么恩怨?” “情。”看警察们不理解,祁浓再次补充,“她以为我抢了他未来的男朋友,所以找人教训我。” “你确定?” 祁浓摇头,“不确定,这是我最近想到的唯一得罪的人。” 警察快速记录,“好,谢谢你的配合。” 出来询问室,陆见深立马走了过来,将口罩给祁浓戴上。 “警察同志,我们是奉公守法的公民,对于这次的恶性打架事件,我们要求严厉的处罚。” 祁浓拉了拉他的胳膊,皱眉警告他。 “警察同志,如果真的是她,请看在她是初犯,从轻处罚吧。” 年轻警察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一个说要严惩一个说要轻罚,“我们会依法办案的。” 出了警局,祁浓才无奈拉他,“你没必要这样,打都打了,就算她受再重的惩罚还有什么意义。” 看她因为别人的事情而生气,陆见深抬手轻轻的抚平她眉头的沟壑,“我的傻媳妇儿,这次不杀鸡儆猴,以后我怕你还会被欺负。” “你觉得我会让自己吃亏嘛。” 祁浓意有所指,“那几个恐怕伤的也不轻吧。” 喉头滚动,陆见深由衷的伸出拇指,“媳妇儿,就你这身手,我以后出门都不用带保镖来。” “呵呵~”祁浓伸手捏住他的耳朵,“敢情你拿我当保镖呢!” 陆见深转身逃离,边跑边喊着,“谋杀亲夫了,又没有人管啊!谋杀亲夫喽~” 这里可是警局门口,他倒是一点儿不怕。 对面马路,低调的黑色轿车里,一道阴鸷的目光闪过。 哼! 亲夫?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 因为她受伤不方便,人就被带回到了陆见深的别墅,毕竟有荣婶照顾着。 两人吃过晚饭,祁浓正靠在沙发上刷剧,他从沙发后面拥抱着她,将下巴顶在她的肩头。 “带你去个地方?” 她微微侧头刚好可以亲上他的嘴唇,祁浓往后仰了仰身子,“去哪里?” “秘密。” 说着,他背过身,“上来,老公亲自背你去。” 其实身上疼,她并不愿意到处去,可是他眼中闪着期待,祁浓也不好拒绝。 “好。” 撑着起身,祁浓直接踩着沙发跳到了他的背上。 “媳妇儿坐好了,老公要出发了!” 祁浓佯装骑马的动作,两腿一夹,手拍了拍他的屁股,“驾!” 跑出别墅,陆见深一路往山上走。 初秋的天,两个极端,中午热的不行,早晚却凉意嗖嗖,加上又是山上,祁浓不由的贴紧了他的后背。 “很快就到了。” 趴在他肩头,祁浓轻声应道,“嗯。”刚说完话,眼皮就重的开始打架了。 “媳妇儿,这里我可一般不带人上来。” 祁浓:“……” “媳妇儿?” 彻底没有了回应,陆见深的动作也放慢了几分。 漫天星光,微风拂面,吹动着整片树林沙啦啦的发出愉悦的合奏曲。 祁浓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温暖的怀抱里,面前是篝火的红,耳旁滋滋啦啦的木头燃烧声。 “醒了?” 祁浓迷离的揉揉眼,“我睡了多久了?” “两个小时了。” 起身,祁浓撑了撑懒腰,“睡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伸手整理了一下她耳旁碎发,趁机的捏了把她嘟嘟的脸颊,“看你睡得这么香,不忍心打扰你。” 环顾四周,似乎到了一个平地,“这里是哪里?” 陆见深起身,转了一圈,颇为骄傲的介绍道,“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 借着篝火的火光,祁浓只能看清就近的环境。 身后是个小木屋,旁边还有个一个小溪流,此刻哗啦啦的,火光之下闪耀着晶莹的光芒,而她现在是坐在一个木制的秋千上,周围是被栅栏,还有一块似乎是种的花。 而正前方则毫无遮拦,可以俯瞰整个港城以及七珍港尽收眼底,最重要的一点,港城的夜景与星空的接壤点刚好与平台持平,从他们所在的位置不仅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还能把夜空的全貌尽收眼底。 “这里好美啊。” 由他扶着祁浓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平台边,脚下一望无际的悬崖峭壁,而不远处则是七珍港每晚的灯光秀。 被他抱进怀里,绵柔的毯子将两人包裹,彼此的距离更紧了几分。 “对我来说再美也不过你的十分之一。” 他的情话来的猝不及防,祁浓却第一次真的听得动了心。 扭头看他,祁浓抿嘴浅笑,心里明明开了花,却嘴硬的戳他的心口,“油嘴滑舌!” 眉头微调,他忽然俯下身,“要不要尝尝?” 祁浓疑惑,“尝……” ‘什么?’二字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按着后脑勺吻住了。 山上的凉意被两人慢慢融化,毯子下,他伸手将她拦腰进怀里。 寒意被他的吻击退。 她受伤这段时间,他一直憋着,祁浓知道有一天困兽逃脱一定会加倍偿还的。 直到感受到了他的热切,祁浓下意识的拒绝。 直到一道闪光划破夜空。 她猛然推开他,“流星!” 指着毫无痕迹的夜空,祁浓激动的重复着,“你看到没有,流星!真的是流星!” 天空似乎感知到了她的喜悦,一开始只是一颗流星,慢慢的三颗四颗的划过夜色。 “阿深,流星哎!今晚是……唔~” 后面的话被他再一次吞下。 一颗一颗的流星在空中划过,倒映在她瞪圆的黑眸中。 流星再美,落入她的眼中也被夺走了所有的光芒。 看到她在他面前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几个小时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她开心,是他最重要的任务。 第72章 你睡觉时会噘嘴 流星雨过去,祁浓意犹未尽。 “没看够?” 祁浓点头,“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规模的流星雨。” 眼底闪过一抹得意,陆见深打了个响指,在祁浓猛然的眼神中,天空中忽然一道绚烂的烟花绽放。 漫天飞舞的烟花,如同盛开在沙漠中的茉莉花,耀人眼眸,勾人心神。 扭身看他,祁浓踮起脚,两手攀附在他的脖颈上主动送上了双唇。 热切的拥吻中,她喘着粗气在他的耳后,“谢谢……” 如果夜色有所感知,请为他们见证这一刻的动心。 如果星河流淌,请将他们的情意延绵流长。 …… 本来她受了伤,加上在警局录了那么久的笔,他想放过她,让她好好休息休息的,结果她刚洗过澡出来,睡衣也没有好好包裹着,香肩坦露,甚至从他站立的角度都可以看到她身前的沟壑。 ‘咕咚~’空气中咽口水的味道。 心里在克制,甚至控不住。 最终,他想转身躺在床上用睡眠压制自己的激动的,结果他刚躺下,罪魁祸首便带着一身温热的水雾钻了进来,长发还带着湿漉漉的热气,她连吹都没有吹就准备睡觉。 陆见深嘴角一凛,猛然起身一把将身侧的祁浓提了起来。 “祁浓!你擦干头发再睡觉!” 紧闭着双眸,祁浓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刚洗过的脸,带着蓬蓬水雾,毫无粉饰的脸上,小红唇嘟嘟的,朦胧的闭着眼,等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果然,陆见深沉默半分钟,重重的叹了口气,“哎!” 然后起身站了起来,一阵脚步声,祁浓终于缓缓的张开了眼,瞄着陆见深走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柜子的开门声,祁浓立马再次紧闭上双眸,身子颤悠悠的一头又摔回到了床上。 一阵脚步声过来,随着脚步声靠近,一股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祁浓知道,他过来了。 闭着眼,她看不到他在做什么,直到身旁的床垫一下沉,身子又被他抱了起来,然后托着后背微微用力一拖,祁浓的身子一下子就坐直了起来。 耳旁传来吹风机的嗡鸣声,长发在温热的吹风下微微荡漾着。 在给她吹头发前,陆见深怕自己掌握不好风的温度,提前适应了一下风速跟风的温度之后才给她吹头发。 像是在山上的篝火旁,晚风徐徐吹来,撩起了她的长发,吹散了她的沉闷,也吹散了她的不确定。 人生正是有了这些不确定,所以才会变得这么有意思,这么的多姿多味。 任由他的大手撩起她的长发,在吹风机的小风速中,长发飘扬中,耳朵里一阵酥痒,祁浓再也忍不住的张开了眼。 结果,刚一张开眼,双眸就落入到了他探究的眼眸中。 呼吸一怔,连耳朵里的痒痒都忽略了。 “不装了?” 陆见深开口就把祁浓给戳穿了。 她刚才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好,于是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候猛然张开眼结果他早就知道了。 被人戳穿的窘迫,祁浓努努嘴,故作邪恶巴巴的样子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 手指依旧的撩动着,陆见深坦然的点头,“你睡觉的时候回噘嘴。” 噘嘴? 她睡觉会噘嘴? “不可能!”祁浓摇头,“我睡觉可老了,怎么可能会噘嘴。” “我们睡了这么多次,我把你所有的习惯都记在来这里。” 说着,陆见深指了指自己的心。 又耍流氓! “我没见过,不承认!” 陆见深点头,默默的记在了心里,得留下个她无力反抗的证据。 “我怎么没有几下你睡觉时的习惯呢?” 祁浓还真不知道他什么习惯。 他低头轻轻的用鼻子蹭着她的后颈,“那是因为你每次都被我做……睡着。” 一说完,手里的吹风机声戛然而止,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腰上一热,人就被他再一次放在了床上,而紧随而来的是他结实胸膛。 “你……你干嘛?”带着些许颤音,祁浓忽闪着的双眸问道。 邪魅一笑,陆见深眼底充满了戏谑反问一句:“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 喉头滚动,祁浓的脸上充满了被人识破后的迥意,“我……我那个……”哪怕被人识破,她也不能自己就像泄露了。 在平台的时候,她就故意的撩他,可是他一直顾及着她有伤没敢出手,结果回到别墅,她直接睡衣朦胧的出来了。 面对此情此景,他要是再坐得住,那真的是天理不容了。 深吸了一口气,祁浓默默的给自己打了个气,“我没有!” 那决然的样子,就好像是他在强求一般。 覆在她腰上的手挪开,直接撑在了她的耳朵两侧,语气里满满的失落,“哦!你不愿意啊,那算了,我也累了。” 说完,陆见深仿佛生怕她不相信一般,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肱二头肌配合肱三头肌用力一撑,人就要起来。 原本以为他开玩笑,又怕因为她的迫切,他会嘲笑自己,于是逞了个强。 结果,他竟然真的就借坡下驴,真的就这么起身了? 她难得的想要一次,他还…… 脑海中不想这么放开,手就本能的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因为来的突然,力道又足,陆见深借势就一下子再一次趴在了她的身上。 空气中有暧昧的情愫在蔓延,祁浓抿着嘴在他的注视下默默的转头看向了一旁。 “干嘛,害羞了?” 声音从头顶传来,可是大手却不老实的顺着她的纤细的手臂一点点的往身上摩挲前进。 他的手带着本身的热度,像是触电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喉咙里有东西在乱窜着,似乎在逼迫着她承认自己的愉悦一般。 可是,祁浓硬是咬着下唇就是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哪怕他的大手缓缓的攀附上了她的腰间,指尖轻蹭,痒的她不停的扭着身子。 “痒!” 一声惊呼,咬着下唇的嘴巴张开,在她呼痛的时候,陆见深的脸瞬间靠近,一口含住了她的樱红唇瓣,细细摩挲着,直到情感水到渠成,自然发生。 今晚注定着是不眠之夜,祁浓是在腰酸背痛中才被他放过了折磨。 一夜无梦,难得的两人平静的相处中,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陆见深烦躁的电话声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中,祁浓张开眼,就看到身侧一个光洁紧实的胸肌。 一大早就看到了这么令刺激的场景,祁浓觉得全身都舒畅了。 谁不爱美好的事物呢。 干涩的吞咽一口,手就悠悠的朝着那两块鼓包伸去。 结果,手还没有触碰到,手背传来一阵剧痛,陆见深一只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她擅动的手背上。 哀哀怨怨的抿着嘴,祁浓一脸愤怒的瞪了他一眼,翻身想要从床上下来,远离他的时候,结果一动,双腿一紧,猛然一阵汹涌。 呃…… 昨晚他又忘记做措施了。 脑海中遽然浮现出在迷离之际,他俯身在她耳旁的那句话。 他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生个孩子? 生…… 他们的感情还没有到了那个地步,而且她根本没有计划过生宝宝,如果……他们真的有了一个孩子,他们是不是真的会一直继续下去,走到最后。 “养你们做什么的!昨天我强调过,城郊的那块地必须给我拿到手!现在什么意思?啊?” 陆见深暴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关于未来,关于孩子的畅想。 从没见过发这么大火气的陆见深了,坐在他身旁,祁浓都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小眼神朝着暴怒中的陆见深看去,男人刚毅的脸庞,因为愤怒的缘故,下颌骨的线条更加的阴戾了几分。 是公司的事情吗? 安静的坐在一旁,祁浓担忧的看着他,他猛然回头,眼中一道惊色闪过。 显然,他没有想到会撞进她的眼眸中,陆见深眼底的怒火来不及收敛,惊的祁浓猛然抓紧了手。 一闪而过的眼神巡视,陆见深立马收回了眼神。 “行了!回公司再说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闭上眼将眼底的怒意压制下去,再次张开眼时,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亮。 扭过头看着她煽动睫毛的脸,陆见深长臂抬起,勾着祁浓的肩头往怀里一揽,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害怕了?” 摇头,祁浓昂头看他,“有什么可怕的。” 他抿嘴点头,“也对,我媳妇儿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出什么事了吗?” 陆见深眼色收紧,嘴角残忍一笑,“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第73章 散落一地的衣物 一周后,祁浓脸上的伤基本差不多了,有些地方还残留青黑的地方,祁浓化妆盖过,不仔细看察觉不到什么。 到了公司,青萝就追着进来。 “祁总,你没事吧?” 转了一圈,祁浓问道,“怎么样,像是有事儿嘛?” “祁总,你是不知道,我们想去看你的,但是都被门口的保镖拦住了。” “保镖?” 祁浓倒是真不知道还有保镖这一说。 “对呀,一个个黑衣黑裤黑眼睛,黑着脸,不管怎么求情都是俩字:不行!” 现在说起来,青萝还是气冲冲的,“祁总,我们还看到了沈总。” 沈子骞? 也对,他也在医院。 自从她受伤后难得休假,就在家里待着不是吃就是刷剧,几乎将最近今年落下的都补回来了。 “沈总,没事了吧?” 青萝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沈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倒是听老杨提过沈总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 麻烦? 他最大的麻烦怕就是招惹了陆见深吧。 “对了,上次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青萝面色一垮,立马恭敬道歉,“对不起祁总,你不在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昨天,对方来说要解约。” 解约? 要不是为了那个案子,她也不会加班,也不会被那群小太妹围堵。 “把资料拿过来,我亲自跟对方谈。” “是。” 很快,青萝就抱着资料过来,不过还是之前的那些。 “祁总,我去过几次,但是对方态度很差,而且那种地方,我也不敢一个人去。” 这个案子是个很经典的收购案,最大的娱乐街第五道口,北城的千禧时代要将整个第五道口修剪成港城最大的娱乐城,之前千禧时代已经跟商铺都谈的差不多了,偏偏有几个商铺突然反悔了。 之前祁浓调查过,反悔的那几个是因为有个酒吧带头,所以如果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得先把酒吧谈妥。 祁浓大体的翻了翻青萝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千禧时代已经开始接触别的律所了。 如果这个案子被别的律所接手,一是打他们谈判所的脸,二是祁浓觉得自己这身伤白受了。 拿起包,祁浓指了指资料,“走。” 走? 青萝疑惑眨眼,“祁总,去哪里啊?” “怎么,不想挣回面子?” 青萝面露尴尬。 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她没有办好,外面已经开始传风言风语了,大多都是嘲笑青萝只能端茶倒水,其他什么也干不好。 祁浓也是从新人走过来的,即使不用听,祁浓也能猜到的差不多。 “祁总,我们能挣回来嘛?” 莫深的勾了勾嘴角,“不尝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说完,祁浓便走出了门,青萝愣了十几秒,立马抱起资料跟着祁浓冲了出去。 第五道口。 这里祁浓来过很多次,这里周边都是商圈,但是第五道口像是一个怪圈,因为处于两个城区的交界线,几乎成了三不管地带,酒吧,烤肉摊,小商贩各种堆积。 虽然好吃的东西不少,但是却因为环境问题,治安问题一直是港城的一块心病。 这次千禧时代出手,上面很是支持,只是却因为贪心不足蛇吞象,有人狮子大开口,将这个计划一直搁置着。 这是城市规划必走的,所以需要尽快解决。 按着调查资料上显示的几个商铺,祁浓逐一看了过来,差不多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而且没什么主见的。 直到来到了带头的酒吧门口,刚好夜幕降临。 “祁总,我们要进去?”青萝立马拉住了祁浓的胳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然呢?” 青萝瘪瘪嘴,将资料装进背包,随即深吸一口气,就要往前闯。 “等……等一下!” 青萝一个趔趄,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祁总?” 打量了一下青萝身上的装扮,“你这样不行。” 现在有种宮晨附体的意思,之前她们出来,都是宮晨做军师给她装扮。 现在倒是轮到她给青萝准备了。 将青萝的衣领解开,祁浓掏出口红又加上了一层,让后将她的头发解开。 扎着马尾貌似是大学生,现在头皮披散,红唇一抹,竟然有种妩媚女人的意思。 青萝拿着手机不停的照着,语气怀疑,“祁总,这样能行吗?” “完美!” 说完,祁浓甩了甩长发,“走起!” 随着两人进场,周围有些不怀好意的眼神看了过来,不停的在两人身上打转。 青萝像是一只落入狼群的小白兔,祁浓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别怕,放开来玩儿,不然你怎么融进这个圈子。” 点着头,可是青萝还是害怕。 过去二十多年,她根本就没有来过酒吧,上次来这里还是休息时间。 祁浓给两人点了酒,然后坐在吧台开始等着夜场的到来。 陆陆续续有人开始进来,不一会儿场子就热了起来。 进门之前祁浓陆见深发了条消息,今晚有些忙,会晚点回去。 陆见嘱咐了她几句要照顾好自己,出任何事情要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晚伤八点,dj拿着话筒准时开场。 “帅哥美女们,今晚我们的party正式开始!” 燥乱的音乐声中,祁浓晃动着身子,任由周围那些打量的眼神。 青萝一开始还不敢晃动,拘谨的窝在座位上,随着喝了两口酒,高纯度的酒精上头,人也就慢慢放开,不由的随着音乐开始摇动了起来。 祁浓在人群中观察着,据说这里的老板很神秘,所以想要找到他很难。 不愧是有号称‘港城第一酒吧’的名号,不过才八点多,酒吧已经满了人,走路之间都得满满的挪动着从人群中挤过。 祁浓来得早,霸占着椅子就不走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祁浓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人影从左边拐角拐入,而那个侧影,祁浓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立马从座椅上下来,祁浓要去追,忽然想到青萝还在。 “青萝,你待在这里别动,我马上回来。” 说着,祁浓就冲进了人群中。 目之所及也不过几米远,结果因为人太多了,祁浓挤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接挤过去。 那是一条幽长的走廊,昏暗不明。 胳膊上的那道疤痕还在隐隐作痛。 上一次也是在这种环境中,祁浓被刺了一刀,再面对熟悉的画面,她竟然有些害怕。 掏出手机,祁浓找出报警电话,然后慢慢的顺着墙壁走了进去。 越往里,里面音乐的嘈杂声就淡了很多。 直到拐过第三个拐角,眼前出现了一个电梯。 不安的吞咽一口,祁浓看了眼周围,这边连监控都没有,如果真的出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好奇害死猫。 她确定那个人是陆见深,只是他来这里做什么? 非要一探究竟才肯罢休。 电梯停在三楼,祁浓按下三楼的按钮,短短的十几秒的过程,祁浓心里思绪万千,随着电梯打开,一切已经不容她思考了。 一楼是酒吧,三楼竟然是酒店。 祁浓一间一间的走过,每一间都显示着空,直到最里面的一间,亮着‘有人入住’四个字。 出口只有一个,所以人难道是进到了这里面? 祁浓慢慢靠近,伸出的手攥紧再松开,然后按下了门铃。 第一声没有人回,祁浓不甘心的又按了几下,最后直接是用手在拍打着房门。 里面终于有了动静,是女人不耐烦的声音。 “来了来了!要死啊!” 女人! 这里面竟然有女人? 祁浓尽力的压制着心底泛滥的想法,指骨攥紧的站在门口。 ‘啪嗒’门板打开,一个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一看到门外的人,女人立马就要关门,祁浓却抢先一步,直接一脚踹门板。 ‘嘭!’的一声巨响,门板被踢开,裹着浴巾的单薄身子被震的缓缓后退两步,靠在了墙上。 祁浓走进门,室内狭小的空间,遍地狼藉的衣服,女人的男人的,还有床上拆了一半的蓝色塑料包。 陆见深面色绯红的躺在床上,全身一丝不挂,只有腰腹间用被子一角盖住。 不要生气!祁浓,不要生气! 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祁浓用尽全力的在克制,直到口中出来血腥味。 抬脚,祁浓朝着床边走去,身后裹着浴巾的女人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祁浓的胳膊…… 第74章 37巴掌,一个不落的还回去 “你干嘛!阿深已经睡着了。” 闭上眼,祁浓深吸一口气,随即一把将女人甩开,转身祁浓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将人直接按在了墙上。 “林漫漫,我给你两次机会,你竟然还敢出现,这一次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说完,祁浓抬手就朝着她的脸上扇去。 ‘啪!啪!啪~……’ 一开始林漫漫还挣扎,可是她本来就处于劣势,挣扎中不过刮伤了祁浓的手背几下,随着祁浓甩下的巴掌声越来越响,她脸上已经开始红肿了起来。 17,18,19…… 当时她被扇了多少下,她就要加倍的奉还给林漫漫,一下都不能少。 力的作用是相反的,林漫漫被打的奄奄一息,而祁浓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右手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是在机械的重复一个动作。 也许是意识在作祟,虽然没有了感知,可是她的力道却丝毫不减,没一下依旧准确的重复在一个地方。 床上昏睡的陆见深被剧烈的巴掌声吵醒。 迷糊中张开眼,眼前是一片扭曲的纯白,全身一股股的热浪,仿佛是火苗炙烤着他一般。 口干舌燥,尤其是…… 耳旁是剧烈的巴掌声,伴随着女人的吟痛声,陆见深迷离的撑开眼,然后便看到了对面墙上熟悉的身影。 “媳……媳妇儿~” 一声呢喃,可是祁浓根本就没有听到,抬起的手沾着血渍。 血红令陆见深找回一丝理智,才发现她正在打人,而被她打的是个赤果的女人。 猛然低头,陆见深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也是光溜一片。 地上到处是他还有女人的衣物,而显然这些女人的东西不是祁浓的。 她衣服整齐的正在打人,并且人已经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命若悬丝了。 倏然起身,在祁浓落下最后巴掌的时候,被陆见深从身后一把握住。 “媳妇儿!” 恍然一怔,祁浓红着眼猝然扭头,撞上陆见深包含痛意的眼眸,一道狠意闪过。 “滚开!” 陆见深被惊到,不由的后退两步,握着她的手缓缓松开。 收回眼神,祁浓掐着林漫漫的脸,“林漫漫,这是你欠我的最后一巴掌,记住,我祁浓虽不如你们出身高,但是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 说完,一巴掌扇了下去。 随着巴掌声响起,林漫漫直接眼前一黑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又给警察拨了电话之后,祁浓胸口汹涌的怒火才似乎缓和了几分。 扭头,看着站在身后的陆见深,祁浓转身就走。 手腕一沉,人就被带入了温暖的怀抱,而这个怀抱里却散发着令她恶心的香味。 “放开我!” “不要!”他身上沾着酒味,全身滚烫的不停的往她的怀里凑。 祁浓讨厌那股味道,香气与酒精的混合,令人作呕。 “媳妇儿,我难受~” 他难受! 祁浓冷笑着,“我看你是高兴的很!” 如果她不进来,他是不是已经跟林漫漫迫不及待的开始了。 根本不管她的挣扎,他开始动手动脚起来,祁浓心里烦躁的想打人,抬脚便朝着他小腹踢去。 “唔!”陆见深扶着肚子连连后退两步,被床沿绊倒。 ‘噗通’一声,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他本就没穿衣服,倒在地上的时候刚好可以看到,从祁浓的角度刚刚好。 别过头,祁浓拉起被扔在地上的衣服就砸向了陆见深,“穿好衣服!” 陆见深不明所以,只知道他家媳妇儿生气了,而且很严重。 忍着剧痛,陆见深慌乱的好几次差点传错,才终于穿上裤子。 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青萝跑了上来,看到站在门口的祁浓,立马一阵小跑。 看到卧室的一片狼藉,青萝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这口凉气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还有就是站在房间正中间的那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则是全城人人趋之若鹜的陆氏集团的陆见深。 这才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只是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且衣衫不整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女人。 “祁总,你没事吧?” 祁浓摆手,“没事,我们走吧。” 青萝看着满室的狼藉,“那他们……” “已经报警了。”说完,祁浓转身用力的甩了甩右手,然后走出了门。 陆见深跟在身后,一把拉住了祁浓的手,“浓浓,我可以解释,她……” “放开我!”一声嘶吼,祁浓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陆见深眼底泛红,痛苦的看着祁浓,“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看的哪样?”祁浓冷声反问,“我应该看到什么样?” 她眼中的冷漠太过于沉重,压得陆见深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现在,她正在气头上,他说什么都没有,而且他自己的身体…… 手指缓缓松开,陆见深不甘的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抬脚离开,祁浓握着手,疼的眉头都皱成沟壑。 刚才打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现在忽然停下来了,疼的她全身都在颤抖。 青萝忍不住多看了陆见深几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刚一出门就撞上了祁浓的后背。 “哎呀!” 青萝捂着鼻子,“祁总,你怎么不走啊,疼……” 探出头的青萝声音一顿,走廊上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跑了过来。 为首的郑宇看到祁浓,随即停下脚步,“祁小姐,陆总在吗?” 祁浓指了指房间,“赶紧带人走,不然一会儿警察来了,他可要被当做强奸犯带走了。” 说完,祁浓拉着青萝绕过郑宇便下了楼。 直到走到大街上,祁浓强行伪装的坚强才瞬间被消退。 青萝站在一旁看着祁浓全身冒着的寒气,以及她肿成馒头的手,“祁总,我们去医院吧。” 疲软的靠在地上缓缓坐下,祁浓摇了摇头,“等一等,我缓一缓。” 青萝立马扶着她坐下。 凌晨街头,两人挨着坐在地上,看着清冷的街道上,偶有车辆经过,看到坐在路边的两人,有些比较流里流气的会落下车窗朝着他们吹个口哨,都被青萝用眼神瞪了回去。 忽然一阵急刹车,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停在面前,路边尘土卷起。 青萝剧烈咳嗽了两声,站起身就要发火,忽然慢慢的坐了回去。 拉了拉身旁祁浓的胳膊,“祁总,好帅哦~” 帅? 祁浓疲倦的叹了口气,然后抬头,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子尧,钱锐跟陈乾与三人。 钱锐朝着祁浓摆手,“姐,你怎么在这里?” 祁浓只想自己安静下,一点儿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看到她手上沾着的血渍,钱锐立马凑了过来,“姐,你手怎么了?” “没事,打人累得。” 说完,祁浓看向了一旁冷眼看着她的秦子尧,“秦少,令妹在楼上呢,我劝你快去吧。” “漫漫!”惊呼一声,秦子尧立马朝着酒吧跑去。 不远处有警铃声传来,陈乾与赶紧劝道,“姐,我们先走吧,警察来了。” “没事,我自己报的警。” 陈乾与面露惊色,没有想到祁浓这么狠,自己报警抓自己。 “有事儿我们私下结局额,一会儿惊动了媒体,事情发展就会超脱我们的预期的。” 青萝也在一旁附和,“是的是的,祁总,我们先走吧,那些媒体为了新闻都乱说话,万一传出些什么,对你影响不好。” 祁浓还想拒绝,钱锐跟陈乾与对视一眼,恋人跟一边一个直接一把将她架了起来。 “愣着干嘛啊小姐姐,赶紧开门啊!” 青萝立马跑上前,打开了车门。 毕竟帅哥说什么事什么,青萝哪怕被怒意也是很高兴的。 三个人刚上了车,青萝也想进去,但是却被陈乾与一把挡在了原地,“小姐姐,你先回家吧,我们还有事儿。” 这就把她扔下了。 青萝叉腰,“不行,我又不认识你们,不能让你们带走祁总,我也要去!” 祁浓只觉得乱,挣扎要下车,陈乾与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扒开青萝的手,立马关上门,车子便快速的冲了出去。 引擎声响彻半空,与响着警铃的警车擦肩而过。 “你们带我去哪里?” 挣扎不过,祁浓也懒得动了。 “阿深让我们过来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阿深? 他还有心思记得她啊。 祁浓面露冷笑,随即扭头看向开车的钱锐,“送我回家吧。” “不行。”钱锐摇头,“我们已经答应阿深了,处理完伤口就把你送回半山别墅。 “我不去!”祁浓忽然拔高音调,“送我回自己的公寓,我不去他那里!” 钱锐与陈乾与对视一眼,陈乾与随即解释道,“姐,你别这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阿深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现在最好哪里都别去,待在他身边最安全。” 祁浓冷笑一声,“有道理?包括睡林漫漫?” 睡……睡林漫漫? 两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可能,阿深对林漫漫没有兴趣,怎么可能会睡她!” 钱锐立马补充,“对啊对啊,我们都认识很多年了,要是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言下之意是说要是他们在一起也就轮不到祁浓了,是吧! “你们真的了解陆见深?” 俩人点点头又摇摇头,“算是了解吧。” “也对,你们男人可不就是下半身思考。” 不再多说,祁浓声音发冷,“我说放我下来!”说着就要伸手去拉车门,“不停着,我就跳下去!” 手刚握住车门,忽然后颈一阵剧痛,人就朝着身后倒去。 第75章 跪在她面前的祈求 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半山别墅。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卧室装潢,祁浓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竟然把她打晕了带到了这里,祁浓不由一声冷笑,随即翻身下了床。 她鞋子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肯定是怕她跑了才会想出的损招。 她真要走,谁都留不住! 直接赤脚下了床,没有丝毫停留,祁浓便朝着门口走去。 手刚拧开门把,忽然浴室的门被打开,一股寒气从身后袭来,人就被带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身子不由瑟缩一下,祁浓下意识要挣脱,人却被死死禁锢。 “姐姐~” “放开我!” 这一次她真的生气了,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比他泡的冷水还要刺骨。 “姐姐,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温热的嘴唇都带着冷意在她脖颈上激起了层层寒毛。 “我说放开我!” “不放!”陆见深委屈巴巴的哼哼着,“一放了你就跑了,就不放。” 又是这一套,她已经免疫了。 “陆见深,你非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嘛?” 陆见深嘴唇轻啄着她的脖颈,“姐姐,我也是受害者,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就在那里了,我醒来就看到你了,我什么都没做。” “是,你什么都没做。”祁浓几乎是从牙关发出的声音,“因为你还没有来得近!” 陆见深急的不行,第一次发现自己嘴这么笨。 “不会的,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我当时起了……反应,那是因为药物作用。” 祁浓眼眸一紧。 药物? 看她没有说话,陆见深继续说道,“我泡了一晚上的冷水澡了,没吃饭,也没喝水,一晚上都被药物折磨的生不如死,媳妇儿,那就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他近乎恳求,而她却只有冷漠。 “所以,怪我喽?” 求生欲满分,陆见深立马摇头,“当然不是,如果不是媳妇儿你及时赶到,老公我可就不纯洁了。” 说的他跟什么良男一般。 他身上太凉,隔着衣服,祁浓都被冻得全身鸡皮疙瘩冒起。 “你先松开我,有事我说事。” 陆见深怕她又跑了,一个转身,自己用身子顶在了门上,然后才将他放开。 几乎是下意识的回身想要去开门,结果却发现他竟然坦荡不挂。 立马转头,祁浓脸色发烫的看向一旁,“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陆见深毫不介意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美好肉体。 “我着急出来,就没来得及穿。”说完,陆见深换了个姿势,方便祁浓好好欣赏。 “再说了,我们什么没做过,看一眼怕什么。”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不过,他竟然想用这一招来制她是吧! 祁浓眼中带着嘲讽的扭头打量着他,从上到下,尤其是……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也不过如此嘛!” 男人的尊严被践踏,陆见深点头看了眼,带着不可置信,“不过……如此?” 祁浓点头,“小辣椒而已。” “噗!”陆见深差点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 “媳妇儿,这是辣椒?明明是茄子好不好!” 她努力跟他拼不要脸,结果还是败了。 “陆见深,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陆见深凑上前,“不如你摸摸是不是真的厚。” 祁浓抬手就是一巴掌,结果因为她手有伤,一抬手就后悔了,结果手指触碰到他的脸上更像是一种轻抚。 陆见深享受的‘嗯哼’一声,然后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腕,陆见深眼眸深邃,“以后别这么打人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怎么,我打她,你心疼了?”祁浓继续挑衅。 陆见深眼色发沉,不再是刚才的玩笑模样。 “祁浓,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昨晚我被人算计了,当时察觉到不对我便准备从后面的门离开,结果谁知道林漫漫出现了,后面的事情我不清楚,直到被你的巴掌声惊醒。” 越说越激动,陆见深声音猛然一顿,随即深吸一口气,语气更加低沉了几分,“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那是认识你之前,跟你在一起后,我的心里只有你,祁浓,我可以发誓。” 说着,他举着手指就要发誓。 “别发誓,我不信。” 陆见深真的被逼疯了,“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我都惩罚自己在冰水里泡了好几个小时了,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失去控制对你做出什么。” 看着她眼中满是戏谑的看着自己,陆见深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说,只要你说的出口,我一定做到,但是前提是你不能离开我。” 祁浓摊手,“那没什么好聊的了。” 转身,祁浓直接坐在了床上,冷眼的看他,“那就靠着呗。” 陆见深想上前,但是他这个样子确实不太好,随即从浴室里拿出一张浴巾围在腰上,缓缓朝她走去。 人走到她身前,陆见深缓缓蹲下,单膝跪在地上。 看着她赤脚踩着地面,陆见深将她的脚抱起,凉凉的,然后放在自己的腹肌上,大手轻轻的按摩着,一下一下,痒痒的。 祁浓下意识的缩脚,他的手指已经顺着她的脚踝往上攀来。 他手指修长,她皮肤白嫩,契合的角度,他指骨一下一下的按着她的小腿。 “媳妇儿,别生气了,我也是受害者,你不知道那些人给我下了多少药,一整晚把我折磨的差点就准备一了百了了,尤其是你就躺在我面前,我是拿着针扎着自己的胳膊才能保持冷静。” 生怕她不信,陆见深举着手,“你看,这都扎成蜂窝了。” 看着他整个左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孔,祁浓眼眸轻颤。 他是不是疯了。 “为什么不去医院?” 陆见深摇头,“不能去,我想你醒来第一时间跟你解释。” 祁浓心里有了动容。 她不知道那种药的药性到底有多厉害,但是他们这才说话多久,一开始冰冷的身体已经开始滚烫,眼底泛着血丝,呼吸越来越沉。 抿了下嘴角,祁浓深吸一口气,“你……你没事吧?” 陆见深已经在极力的克制了,但是身体却逐渐失控。 松开她的腿,陆见深恳切的望着她,“别走,你等我再泡会儿,我跟你解释,媳妇儿,好不好?” 想到他一身西装站在人群中那样鹤立鸡群的画面,而此刻他就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声音近乎祈求。 侧头看向窗外,祁浓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陆见深迫不及待的起身,立马朝着浴室走去。 在他起身的时候,祁浓用余光瞄见了…… 是真的很难受嘛? 浴室传来水流的哗啦声,祁浓掏出手机给宮晨发了条微信。 “男人吃了药,如果不做会怎么样?” 宮晨几乎是秒回,“药?什么药?” 她明知故问,祁浓烦躁的皱了皱眉,“你说呢?” 宮晨那边一个坏笑,“他年纪轻轻就吃药啊,那你跟他一辈子要守活寡啊。” “不是那种,是被人下药了。” “哦~”宮晨一个长长的波浪,祁浓都能够想到她在手机那边笑成花的样子。 祁浓:“不发泄会怎么样?” 宮晨:“不会去医院吗?” 宮晨:“也对,他可是陆家的继承人,因为这种事情去医院,确实不太好。” 祁浓:“白眼。” 宮晨:“我刚好之前带过的男艺人遇到过这种事儿,如果强忍的话可能会引发血脉膨胀,就好像无数蚂蚁在皮肉下啃食,而且还有一种说法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看着两人的聊天对话框,宮晨又发来了好几条,兴奋的语气就差通过电波爬过来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关掉手机,祁浓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守在门口的保镖,指尖攥紧的深吸一口气。 忽然一口释然,祁浓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第76章 喂你吃拳头 陆见深眉头几乎堆成沟壑,痛苦的靠在浴缸里,他的身下是一堆冰块。 这已经不是冰水了,根本就是冰堆。 祁浓眼哞惊颤。 缓缓蹲下身,祁浓伸手按在了她的额头,想要将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刚触碰到他,陆见深似受惊般立马一个蜷缩。 猛然张开眼,他眼中的狠戾没有收敛,惊得祁浓不由的往后缩了下身子。 调整表情,陆见深努力勾起一抹笑意,因为冷,上扬的嘴角都在轻颤着。 “怎么了?” “舒服吗?” 陆见深瘪嘴,“我都这样了,你还在嘲笑我。” 祁浓努力的不去看那个地方,伸手在水里试了试,冰冷刺骨。 收回手,祁浓站起身,目光闪烁着看向别处,“你……你出来吧。” 出来? 陆见深不解看她,“我还是泡着吧,再泡会儿就好了。” “我说你出来。” 说完,祁浓转身便走出了浴室。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要是还不懂,那不怪她了。 祁浓刚走出浴室,身后一股寒意袭来,紧接着人就被抱起,一阵颠簸人便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陆见深撑着身子看她,眼中满是惊喜,“可以吗?媳妇儿,我真的可以吗?” 他这话说的。 他们之间还是第一次嘛? 祁浓咬着下唇看向窗户,“你还是去医院吧。” 去什么医院啊。 自己家媳妇儿在怀,他要是去医院,那就是傻子! “谁去谁傻!” 话落,他便低头吻住了她。 太阳公公拨开云雾照进房内,火焰正在燃烧。 门外,两个一米八加的大个一边一个趴着,耳朵恨不能长了翅膀飞进房内。 两人眉眼飞扬,眼底都是艳羡。 “媳妇儿,你忍着点儿。” “媳妇儿,让你受罪了。” “媳妇儿,疼就喊出来吧,要不你咬我也行。” “媳妇儿~媳妇儿~” 一声一声的低沉沙哑的呢喃,听得门口两只单身狗含泪强颜欢笑。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摇摇头,一起起身下了楼。 “真羡慕有女朋友的,陈老三,咱们什么时候有女朋友啊?”钱锐苦涩的问着。 陈乾与同款苦涩表情,“人家都是怎么找的对象啊,国家不分配嘛?” …… 再次醒来,祁浓是在温暖的怀抱中。 刚一张开眼,头顶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醒了?” 祁浓想开口,嗓子疼的一点儿声音发不出。 陆见深立马拿过水杯,祁浓想起身去喝,腰疼的祁浓立马闷哼了一声。 “你别动,我喂你。” 喂? 怎么喂? 正疑惑,陆见深已经喝了口水,低头便吻了过来。 “嗯~” 嗓子有水润过,祁浓终于可以开口说话,“几点了?” “五点多了。” 怪不得窗外夕阳那么好。 夕阳西下,昏黄的对光照亮整个室内,柔和的光给他们脸上镀上一层金光。 靠在他怀里,看着落日,身体是疲倦的,可是心里却平静了很多。 怀里的人太过于香甜,虽然四次了,可是他还是不觉得满足。 像是一只肉食动物,眼中只有猎杀的血性。 “手上了药,你暂时不能碰水。” 陆见深心疼的看着她红肿的手,因为是外伤,24小时之内只能冷敷跟涂点儿消肿的外敷药物。 似乎跟他在一起后,她总是受伤,陆见深心里有愧。 摆弄着自己的手,确实有些触目。 抿了下嘴唇,祁浓放下手,看着窗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她没事吧。” 陆见深眼底闪过一抹冷厉,“被带走了。” “警察?” “嗯。”想到昨晚的事情,如果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他会让林漫漫知道‘后悔’二字是怎么写的。 “为什么报警?” 祁浓挑眉,“作为一个好市民的义务,见到不法行为就得找人民警察帮忙。” 嘴角闪过一抹笑意,陆见深低头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吻,“怕我伤害她?” 说完,陆见深叹了口气,“你都把人打成那样了,害怕我伤害她啊。” 祁浓扭头看他,“陆见深,我打她了嘛?” 她问的坦然,像是他在诬陷她一般。 “好。”陆见深举着双手投降,“好,是我心胸狭隘,把你想坏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祁浓重新回到了他的怀抱。 手轻轻的揉着她的耳垂,陆见深诚然说道,“如果警察不来,我确实想做些什么,不过她命不该绝,得罪的是我们媳妇儿这么好的女人,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把她大卸八块了。” 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贫。 用手肘捅了一下他的侧腰,“你闭嘴吧!” 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闭嘴可以,你用嘴堵住了,就说不了了。” 用拳头怼了一下他的嘴,“喂你吃拳头!” 陆见深忽然严肃起来,握着她的手腕,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腕上的尺骨,“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解决的。” 他总是说的这么轻巧,可是明明对方是奔着她来的。 “你怎么解决?”祁浓回身看他,“我也是的那个是人,我也有知道的权利。” 陆见深眼中明显隐藏着什么,是她看不透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祁浓语气凝重,“我要知道。” 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陆见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交给我好不好?”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告诉她,再问也是一样的结果。 “我饿了,吃饭吧。” 说着,祁浓翻身下了床。 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卫生间的门口,陆见深的眼中闪过一抹肃杀。 …… 第二天,祁浓正在忙着娱乐城的案子,警察找上了门。 会议室,祁浓端坐在椅子上,对面两个警察,竟然还是上一次在询问室给她做笔录的那两个。 “祁小姐,又见面了。” 祁浓微点头,“你们好。” “我们开门见山,昨天晚上你也在sox bar酒吧,对吧?” “是,有个案子,所以我昨天跟助理一起去做地调查。” 警察快速记录,然后装作不经意的突然问道,“有人看到你上了三楼,你去干嘛?” “我看到了熟人,想去打招呼。” 对答如流,祁浓说的坦然顺畅。 “你口中说的熟人是谁?” “陆见深。” “你跟陆见深什么关系?” 这种话不是明知故问嘛,之前他们已经问过一次了。 “我们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说完,祁浓往后靠在座椅上,“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昨晚是我报警的,我看到有人给我男朋友下了药,然后我就冲进去了,情绪一时没收住,然后动手打了她几个耳光。” “几个耳光?”年轻警察面色惊诧的看着祁浓,“只是几个耳光把人打成那样?” 说完,一旁的女警重复一遍,“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祁浓伸出手,“是我打的,37巴掌。” 看着她依旧红肿的手,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才会把手打成这样。 “哦!”祁浓忽然想到什么般,“不是37,是38,最后一巴掌是教训她勾搭别人男朋友的。” 这事儿没什么好掩盖的,再说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反倒是越掩盖,越是显得她理亏了。 “你知道林漫漫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如果她醒来坚持告你,你会被以故意伤人起诉的。” 诚然挑眉,祁浓点头,“我知道。” 女警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明明对一切都供认不讳,却令问的人还是那么的气闷。 “两位警察,我不会跑的,她醒来想告我,随时来抓我就是。” 送走警察,青萝就跟着跑了进来。 “祁总,他们是来抓你的吗?” “你觉得呢?” 要是抓她,她还能再之类坐着吗?” 青萝得意的笑着,“肯定不是啦,我们又没犯法。” “行了,不用多想,该工作工作,有事儿你祁总我担着呢。” 有了祁浓这句话,青萝的心里也就安稳了几分。 “嗯。”青萝正欲转身,忽然停住脚步,又俯身凑了过来,“祁总,你……昨晚你跟陆总怎么了?” 祁浓眼色微变,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而过,“刚好碰到了而已。” 那这也太刚好了吧。 青萝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绝对不是祁浓说的这么简单。 “祁总,其实陆总挺好的,帅气多金,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啊,一点儿也不比沈总差。” 手里握着的笔猛然一顿。 祁浓缓缓抬头看向青萝。 “沈总?” 青萝咬紧下唇,难道她又说错话了? “就……就是,虽然你跟沈总分手了,但是跟陆总在一起也挺好的。” 青萝竟然还反过来安慰她。 祁浓无奈的叹息,“青萝,我应说过好几次了,我跟沈总没什么,你怎么还在乱想什么。” “真的?” 祁浓歪头,“你觉得呢?” “那沈总为什么会被开除啊?” 祁浓表情一怔。 这句话她,青萝算是问道了点儿上。 她一直以为是陆见深开除的沈子骞,但是从那天在沈子骞来看,似乎并不是。 合上合同,祁浓站起身,“你去把昨天调差的整理下,下午送过来。” 说完,祁浓便出门上了楼。 总裁办公室。 祁浓敲门进入。 “杨董。” 看到来人是祁浓,杨董立马站起身,“小祁来了。” 虽然平时杨董没什么老板的架子,但是他什么时候对她这么……殷勤。 “杨董,我……” 杨董摆手,“喝点什么?” 祁浓想拒绝,杨董陆陆续续的拿出了一大堆,祁浓挑了杯水,“杨董,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 “好好好,你问。” “沈总为什么被开除?” 杨董表情一怔,足足有五秒中才昂头眨了眨眼,“啊?什么?” “杨董,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意思。” 杨董缓缓坐下,面露愧色,“这……小祁啊,我答应不能说的,这不是逼我不守信用嘛。” “你不用说,我问你点头就行了。” 杨董明显想说,却又碍于自己得守信才故意这么江的。 “沈总不是被开除的,对吧?” 杨董点头。 “他是被人授意开除的?” 杨董摇头。 不是被人授意,那……“他是自己走的?” 杨董点头。 果然,祁浓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 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谢谢。”祁浓起身,朝着杨董微微弯腰,“没什么事,我先去工作了。”说完,便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 杨董从身后喊住了她,“小祁,这个沈总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公司明文规定不能谈办公室恋爱,他为了你才走的,而且走之前嘱咐我一定不能告诉你,怕你会有心理负担。” 好一个为了她。 祁浓转身,看着杨董,一字一句道,“杨董,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我有男朋友,而且我跟沈子骞不可能,过去不可能,现在不可能,未来也不可能,他离开跟我无关。” 说完,祁浓再次扬起嘴角,客气疏远的弯腰,“杨董,再见。” 直到走出门,祁浓维持的冷静才尽数破碎。 她竟然还冤枉是陆见深做的。 祁浓懊恼的一巴掌砸在了栏杆上。 那天她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怪不得他会那么生气,只因为她冤枉了他。 掏出手机,祁浓想给他拨电话过去,握着手机的手却迟迟没有按下按钮。 忽然手机响了,青萝电话打了过来。 “祁总,楼下有位秦先生找你。” 秦先生? 第77章 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楼下,秦子尧站在门口,沐浴着正午暖阳。 祁浓缓步走了过去。 “秦少。” 闻声,秦子尧扭身,“有空聊一聊?” 那天在医院,说了那些话,祁浓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正想拒绝,秦子尧忽然开口,“你不想知道沈子骞?” 他竟然知道她的疑惑。 祁浓点头,“好,对面有个咖啡馆。” 两人坐下,祁浓点了杯不加糖的咖啡,秦子尧钦佩同时也是无话找话。 “无糖黑咖啡,很苦。” 祁浓抿了口咖啡,舌尖是苦涩不堪的,可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苦涩被稀释,慢慢的变得醇香。 “苦尽甘来。” 放下咖啡杯,祁浓回归正题,“秦少,今天找我不是喝杯咖啡这么简单吧。” 秦子尧喜欢这样的直接了当,“昨晚的事情,我还是代表漫漫跟你道个歉。” 说着,秦子尧就站起身,这一次不似之前在病房时的气势凌人。 祁浓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的站起身,“秦少,你这样不合适吧。” 秦子尧伸手示意祁浓坐下,“祁小姐,有空听我絮叨一会儿嘛。” “当然。”人已经来了,不说清楚,秦子尧是不会罢休的。 “我跟漫漫其实不是表兄妹。” 祁浓眼眸一亮,很细微的表示惊讶。 “我们是亲兄妹,但是因为秦家无后,所以我才被选中过继到了秦家。 漫漫并不知道,而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也许是血脉相连的关系吧,漫漫很喜欢跟我一起玩儿,我也渴望那份血骨里的亲情,所以几乎是漫漫要什么,我都尽量的满足。 我跟钱锐,陈乾与还有阿深一起长大,从小就被人称呼着什么‘港城四少’,我们不在乎这个头衔,但是感情确实比一般的亲兄弟都要好。 因为经常在一起,所以漫漫从小就喜欢阿深,很多年了。 后来……” 秦子尧语气一顿,随即转移道,“这次你的出现确实是令漫漫很束手无措,她从没有见过阿深对一个女人这么好,甚至不惜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原则。 所以漫漫害怕了,也着急了,才会慌不择及的找人针对你,想要通过这个来把你吓走。 毕竟是小孩子,手段总是拙劣了一些,但是她真的没有坏心思。 上次你刺伤的事情,她也收到了惩罚,被关了一周的紧闭,不吃不喝坚持了三天结果病倒在了祠堂。 而昨晚的事情更不可能是漫漫能想出来的,我们林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赫豪门,但是家教还是有的,这种给人下药的下三滥手段,漫漫做不出来。 但是现在漫漫还没有醒,很多问题我也在寻找答案,但是阿深……他很生气,这一次一定要把漫漫送进监狱。” 说着,秦子尧低头,两手攥紧,似乎在下定什么重大的决定。 “祁小姐,昨晚你也打了回去,也算是发泄了,我能不能自私的求你一次,替漫漫求求情,让阿深放过她一次,她就是个被惯坏的小女孩儿,没什么坏心思的。” 祁浓冷静的听完秦子尧的话,在他热切的眼眸中不由的嗦了下口腔内侧。 “秦少,你听过《芒山盗临刑》的故事吗?” 秦子尧眼眸一紧。 祁浓继续说道,“宣和间,芒山有盗临刑,母亲与之诀。盗对母云:“愿如儿时一吮母乳,死且无憾。”母与之乳,盗啮断乳头,流血满地,母死。盗因告刑者曰:“吾少也,盗一菜一薪,吾母见而喜之,以至不检,遂有今日。故恨杀之。”呜呼!异矣,夫语“教子婴孩”,不虚也!” 秦子尧了然,面露愧色的低下了头。 “秦少,我并不是针对林小姐,我可以理解一个女孩对于心里仰慕很久的男人突然那被抢走了心里是什么感受,但是她的做法太过激了,已经不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该有的表现了。 这两次的事情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如果不及时的制止她,你这不是疼爱她,而是在包庇她,是在害她!” 秦子尧的两手紧紧攥拳,似乎在隐忍,也似乎因为祁浓的话令他意识到了什么。 “可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秦子尧痛苦的开口,仿佛藏着莫大的委屈。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祁浓抿了下嘴唇,“谁不是呢?谁不是家里的一块宝,凭什么就得让别人让着护着?” 顿了顿,祁浓再次开口,“且不说我想不想劝,你觉得依着你对阿深的了解,他会听我的嘛?” 从口袋掏出钱,祁浓放在桌上,随即站起身,“秦少,林漫漫该学着长大了。” 转身,人便朝着门口走去。 她话已经说尽了,就看秦子尧怎么判断了。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祁浓知道他是一个好同行,也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只是,人都有恻隐之心,晚上回家的时候,她还是提了提。 陆见深依旧同一句话,“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祁浓便不再强求,她管不了,陆见深也不会让她管。 这都是后话。 在祁浓走到门口的时候,秦子尧忽然开口,“祁小姐!” 祁浓脚步微顿。 “你不是想知道沈子骞跟阿深的关系嘛?” 祁浓眼眸收紧,侧目看向秦子尧,“秦少,你在跟我交易?” “当然不是。”秦子尧站起身,“我只是好心提醒。” 好心提醒。 祁浓不由低笑一声,“秦少,我……” “祁小姐,我只是想奉劝你,离沈子骞远一点,他不是你所见的那样。” 祁浓心里一沉,随即点了点头,“谢谢。” 将最近的事情做了一个溯因推理,结果最终指向竟然真的是沈子骞。 他像是一个关节,将所有的事情做了一个连接。 握着笔,祁浓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哒哒哒~’ 忽然,祁浓收起动作。 沈子骞,陆见深,沈子骞……沈? 在电脑上输上沈子骞的三个字,很快就出来了关乎他的新闻,不过很多都是比较正面的新闻,直到有一条贴吧爆料。 无厘头:“听说陆家那位公子哥跟沈姓男是情敌。” 金鱼:“不是吧,我听的他们俩才是一对啊。” 花生生玉米:“难道当年的爆炸案不是因为2v1,而是1v1v1?” 1v1v1? 只是什么隐晦的说法。 当年的爆炸又是怎么一回事。 祁浓又搜查了一下关于陆见深跟沈子骞有关的爆炸案,只是出现的是在五年前,陆见深貌似出过一场车祸,然后去了美国,直到去年才回国。 难道是那场车祸? 祁浓再查,结果网上竟然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看着电脑上少之又少的资料,祁浓拿起手机,沉思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定拨出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稍等下。” “亦言,我……”电话那头一阵杂乱,似乎有人跟她打过招呼,然后是关门声之后便恢复了安静。 “小浓,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你要是忙的话,我们就改天再说。” “不忙,只是有个聚会,我刚好想出来透个气。”秦亦言笑着说道,“什么事情,你说。” 抿了下嘴角,祁浓试探问道,“你能帮我查一下五年前陆见深的那场车祸嘛?” “陆见深?”秦亦言恍然,“是陆氏集团的总裁陆见深?” “对,就是他。” “为什么调查他?” “我有个case跟陆氏有关,所以想了解全面点,这样好展开谈判。” 祁浓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们男未娶女未嫁,她却不想让身边人知道她跟陆见深的关系。 “哦,这样。”秦亦言顿了顿,“行,我回去就给你查,最迟后天给你结果。” 祁浓诚心道谢,“亦言,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 也许是沈子骞怀着目的的忽然出现,祁浓竟然对于这种再次相遇的关系有些忌惮。 “小浓,虽然你现在不是做律师了,但是毕竟会经常遇到,刚好下周港城有个律师协会举办的晚会,你看有时间的话,要不要一起来玩玩?” 晚会啊。 祁浓其实这些年也参加了几次,纯属是为了工作需要,但是她本人是很排斥的。 毕竟大家都不熟悉,靠的就是人际关系的强行凑在一起。 祁浓白天依旧够了忙了,晚上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了还得被拉去对着一群陌生人强颜欢笑。 心里不愿意去,但是很多时候为了工作也是没办法。 “可以啊,多认识一些人也挺好。” 成年人的悲哀,就在这些无奈的点头中。 …… 下班的时候,刚走出公司,一道闪光灯晃了晃她的眼。 还是原来的位子,一亮白色的小跑出现。 这种小跑只能坐两个人,该不是他亲自来的吧。 正疑惑,车子发动,随即朝着她飞驰而来。 一个完美的漂移,车子准确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看清了坐在车里的人是陆见深,他似乎还要摘下安全带要下车,祁浓立马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可是在公司门口,这辆小跑已经足够刺眼了,他再下来,那她真的解释不清了。 “今天这么乖哦~” 他眼眸闪着星光的看她,俯身过来,祁浓下意识往后躲,眼神警惕的看他。 他天不怕地不怕,她可不想第二天成为公司的谈论的焦点。 “呵~”他轻笑一声,温热的呼吸尽数的喷洒在她的脸上。 “以为我会吻你?” 祁浓眼色一怔,随即扭头看他,所以他在故意逗她? “你……” 下一秒,他便低头吻住了她。 一边吻她,陆见深一边伸手拉过安全带。 ‘啪嗒’安全带系好,他松开了她,低头轻轻的勾了勾她的鼻头。 “傻样~” 车子驶入车流,直到速度越来越快,祁浓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条路不是回她公寓的路,也不是去半山别墅区的路。 “我们去哪里?” 陆见深侧脸看了她一眼,伸手准确的将她的手攥在掌心,轻轻的揉搓着,“带你去试车。” “试车?” 拍了拍方向盘,陆见深得意的冲她挑眉,“这个怎么样?” “你要送我这个?” “不然呢?这么小的一个车,我腿都伸不开!” 陆见深还在委屈巴,祁浓赶紧拒绝,“我不能要。” “这车已经够低调了,很符合你的气质。”说完,陆见深的手指轻轻的勾着她的掌心,“低调奢华有内涵。” “我车技不行。”祁浓为难,找理由去拒绝。 “没事儿,我们去练练就好了。”他见招拆招。 “不……不是练得事儿,是我懒,不想开车。” 陆见深点着头,“那好,我以后天天来接你,车,我有的是,每天换一辆,你觉得怎么样?够不够场面?” 讲不通,祁浓只好跟他直言。 “我真不能要,陆见深,我不想有种被你包.养的错觉。” 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陆见深瞪大眼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就你?我包你?” 有种被冒犯的感觉,祁浓挺直了腰板,“怎么了,我怎么了?” 陆见深专心开着车,长手轻松的将她面前的镜子拉下,“祁小姐,请你自己照照镜子。” 照就照。 祁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带了一天妆,虽然有些花了,但是依旧能打,唇红齿白,眼眸潋滟,一个字:美! “小朋友,我告诉你,姐年轻的时候可是很多人追求的,只是姐一心扑在学习上,无心招惹桃花而已,你现在能跟姐在一起……” 说着,祁浓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回家烧高香吧。” 陆见深故作嫌弃,“大姐,你这叫老牛吃嫩草!” 满不在乎,祁浓挑着眉,“那也是姐的本事!” “你本事就是教坏小朋友嘛?” “你也算小朋友?你顶多一小流氓~” …… 两人加起来半百了,斗起嘴来那叫一个生猛。 好几次陆见深都被祁浓以‘自黑’的段数给打败,他气的不知怎么措辞,她却高兴的举着双手喝彩。 看着这样的她,陆见深眼中也绽放了桃花。 她开心就好。 忽然气氛安静了下来,他眼神沉沉的看她,祁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的话都是玩笑,虽然祁浓看似不在乎,但是哪有女人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自己的年龄,还有自己的魅力。 尤其是伴侣之间。 被他盯得有些茫然,祁浓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陆见深嘴角上扬,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没,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拍掉他的手,祁浓无语的皱了皱眉,“有什么不可思议?” 拉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口,“老天爷怎么会这么眷顾我,给了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用手顿了他一下,祁浓憋着笑意,“油嘴滑舌!” 车子越开越空旷,似乎有种要去乡村的意思。 “我们到底去哪儿?” 依旧保持神秘,陆见深隐晦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78章 这可都是钱啊 直到车子驶入小路,祁浓终于看到了一个偌大的大红色的与这个环境绝大反差的铁牌子。 ‘og 车行’ “og?”祁浓不解。 “original gangster,元老,北城那边叫老炮儿。” “哦。”祁浓点头,“那我们来这里干嘛?” 陆见深驶入车行,一个完美的漂移,身后车轮带起了飞沙。 集装箱组装而成的三层楼房里,结果年轻人跑了出来。 陆见深停稳车子,“走吧,媳妇儿。” 这根本就是一片荒山野岭啊,除了那一排的集装箱,下车去哪里啊? 正疑惑,陆见深已经打开了她的安全带,然后自己率先下了车。 走过来的几个年轻人看着下车的那人是陆见深时,接个人愣了好一会儿,互相看了眼才立马跑了过来。 一切的变化刚好被祁浓从后视镜中看到。 看来是熟人啊,正疑惑,车门打开,陆见深绅士的伸出手,“白雪公主,该下南瓜车了。” 握住他的手,祁浓下了车,几个人刚好跑了过来。 “深哥,你……你这什么情况啊,汗血宝马换成小毛炉啊?” 一句话引来了身旁几个人的笑声。 陆见深冷着眼,一旁年长一些的男人立马踢了一脚开口玩笑的男孩,看着陆见深身旁的祁浓,“陆少,这位是……” “我媳妇儿。” 几个男人眼睛放大,惊讶的怔了好一会儿才在年长男人的带领下,齐声喊了一声,“嫂子好!” 这场面,祁浓只在老的江湖电影中才看到过这样的场面。 尴尬的维持着嘴角的上扬,跟几个人点了点头。 陆见深指了指带头的男人,“这是孙旭,这里的老板,一会儿就由着他带着我们走一圈。” 秦歌眼睛都没有动一下,在巴掌距离只有十公分的距离一把握住了季青雅的手腕。 季青雅用力的往后挣扎着,秦歌却握的更紧了几分。 力道之大,疼的季青雅皱起了眉头。 “贱人,放开我!” 她还以为自己是五年前那个任人欺凌的秦歌嘛? “一个一个贱人,我看季三小姐是缺少教养,没关系,我最擅长的就是教育人!”话落,秦歌反手一巴掌落在了季青雅的脸上。 秦歌这些年学会了很多自卫的手段,知道怎么打人不会留下痕迹却更疼。 一巴掌打下去,季青雅的整张脸都被打偏了。 愣了十几秒,季青雅才恍惚中动了动被打的侧脸。 “你竟然敢打我!” 秦歌挑眉,“怎么,打你还需要挑日子?” 经典的虐渣语录,秦歌冷声说出口是那么的畅快。 这一巴掌,是还给那些我信任你的时光! 原本是来教训秦歌的,结果却被她打了一巴掌。 季青雅捂着左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歌。 “你!你……你打我!” 秦歌昂头瞪着她,眼中满是叫嚣的挑衅。 忽然,余光中一道黑影出现,秦歌表情骤变。 是他。 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江少祖,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女人,好啊,我就把她的真面目一寸一寸的撕开,我倒要看看你的感情是否一如既往! 嘴角冷笑,秦歌凑往前,“季青雅,你就是个loser,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得不到江少祖的心!” 瞳孔震慑,季青雅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张脸。 她……她刚才说这些年? 难道她就是秦歌,五年前被她杀死的秦歌? 不不不! 五年前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而且这个女人的脸跟当年的秦歌完全不同。 她肯定不是! 不是的! “怎么?很震惊?”秦歌步步紧逼,“后面还有更震惊的。” 说完,秦歌松开了季青雅的手,“我会将你所有在意的东西一点点的夺走!” 不! 不行! 她不会被夺走的。 季青雅红着眼,不停的摇着头,“贱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着,季青雅伸出手直接掐住了秦歌的脖子。 此刻的季青雅被震惊被惊悚所迷惑,再无理智可寻。 此刻的她只想把秦歌杀了,只有秦歌死了,她才会安全。 “我要杀了你!我不会让你夺走阿祖的!我才是阿祖的妻子,我才是江氏的少夫人,我才是!” 肺里空气越来越少,秦歌只觉得一股窒息袭来。 两手不停的拍打着季青雅的手腕,而余光中那抹身影却越来越近。 直到…… “季青雅!” 声音刚落,江少祖快速的冲了过来,一把拍掉了季青雅的手。 眼睛一黑,秦歌直接朝着身后甩去。 江少祖快速伸手,一把将秦歌抱在了怀里。 “秦歌?秦歌!” 躺在他的怀里,那股熟悉的味道钻进鼻翼,秦歌心里说不出来的矛盾。 那股清冽的味道,曾经她那么的希冀,然而现在,她却只觉得讽刺。 恍惚中张开眼,秦歌迷离的眼眸看着他,“你……江总?” 江少祖心里轻出一口气,“没事吧?” 艰难的摇了摇头,秦歌像是忽然发现自己此刻倒在江少祖的怀里。 强撑着直起身,秦歌推搡着他的胸膛,“江总,我……咳咳咳!咳咳咳!我……我没事了,你放开我吧。” 看着她痛苦咳嗽的样子,江少祖的心都被揪了起来。 “还说没事。”带着责备的温柔出声,江少祖弯腰熟练的将秦歌抱起,然后走进了江氏大楼。 身后,季青雅完全被突发情况惊到,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看着抱着秦歌的江少祖,立马跟着跑了进去。 趴在江少祖的怀里,秦歌冷冷看着身后的季青雅,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季青雅,原来你也有今天! “江总,停下来!” 江少祖不由分说,继续往前走。 “江总,我真的没事了,你把我放下来吧。” 林西荣跟在身后,为难的看着两人。 刚才在楼下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现在总裁又把人带进公司,这些真的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季青雅跑进门,大喊一声,“阿祖!” 江少祖脚步停顿。 季青雅快步上前,挡在了两人面前。 “阿祖,她是秦……” “滚开!” 张合的嘴巴猛然僵住。 他……他说滚开? 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他,季青雅不停的摇着头,“阿祖,你竟然跟我说滚开?我是冕冕的妈妈,我给你生了个儿子,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的不陪在你身边,你竟然为了她让我滚?” “季青雅,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竟然敢对她动手!” 我当然知道她是谁! 季青雅心里大声的呼喊着,她还没有来得及张口时,江少祖怀里的秦歌再次抢先开口,语气愤怒。 “江总,我是不是跟你们江氏有仇,每一次来都会受伤!” 说着,秦歌强行从江少祖的怀里挣脱下来。 “那是你活该!”季青雅大喊着,曾经的那张姣好的脸却扭曲的令人觉得憎恶。 “你这个狐狸精,赶紧滚,不要再靠近阿祖,否则我一定……” “江总,这就是你们江氏的待客之道?我这次来可是代表谭氏诚心诚意的跟贵公司将之前的误会解清楚的,结果却差点被江少夫人给掐死?这算什么,蓄意谋杀?” 秦歌面露嘲讽,“是,谭氏却是不如贵公司财大气粗,但这次的案子,我们谭氏也不怕江氏,或者,江少夫人是觉得只要杀了我这个律师,贵司的官司就能赢了?” 江少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季青雅,丑陋劣质的令他觉得陌生,仿佛一个疯子。 “道歉!” 他语气冰冷,毫无情感可言。 季青雅震惊的看着江少祖,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阿祖,她是秦歌!” “是,我是秦歌,我叫秦歌就该死?”秦歌没有着急辩解,而是顺着季青雅的话说下去。 秦歌红着眼,一层水雾在眼眶中浮动着,看起来是那么的楚楚可怜。 “今天,我来这里是代表着谭氏,就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靠近江总就该被打死?江氏是什么法外之地吗?” 季青雅摇着头,“阿祖,不是这样的!她是……” 私家侦探等在门外,看着季青雅出来,立马凑了过去,“季三小姐,您没事吧?” 本来一肚子火,此刻季青雅正好想要找个发泄的缺口。 抬手就是一巴掌。 私家侦探被打的懵了好一会儿,才捂着红肿的脸看向季青雅,“季……季三小姐诶,你什么意思?我跟你是一伙儿的,你怎么打我?” 跟我一伙的! 都是一群骗子! 这些年来,她费尽心机的讨好,不惜把将江冕生下来,就是为了嫁进江家,结果她非但没有嫁进江家,甚至……还被江少祖限制了进出,连她自己的儿子都见不到。 想到江冕那个死孩子,季青雅就更加愤怒了。 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不仅不能利用到,这个死孩子还是个白眼狼,竟然跑去找秦歌。 她才是他的妈妈,生他,给他血脉的妈妈,这个死小子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早知道这样,当时还不如不生他。 一巴掌不满意,季青雅抬手又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回声阵阵。 私家侦探一手捂着一边的脸,作为男人的尊严,私家侦探也受够了。 什么未来的江家少夫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泼妇! 嗦了口被打的位置,私家侦探眼中闪过一抹冷邪,“季三小姐,这事儿我们得从长计议,你不能着急,毕竟对方是江大总裁,您不能一直这么强硬,该是时候示示弱。“ 太阳穴突突的想着,听到四家侦探这句话,季青雅表情一顿,眯着眼看向私家侦探,“怎么示弱?” 私下观看着,这毕竟是江氏的范围,私家侦探也是怕惹事儿。 “我们换个地方聊。” 楼上。 林西荣完成任务进门。 “江总,季三小姐走了。”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江少祖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了秦歌的样子。 刚才在楼下,她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眼眶中闪着晶莹的泪花的样子,令他心底瞬间软成了一团。 指尖轻轻的敲击着西裤缝隙,那是他犹豫不决时的习惯性动作。 片刻,江少祖回头,“让何医生去一趟秦歌哪里,给她看看伤,还有给秦歌送一些补品过去。” 先是一愣,片刻,林西荣点了点头,“是。” 秦歌出门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趟商场,特意买了条丝巾围在脖子上。 脖子上那一圈掐痕太明显了,她这个样子肯定会让俩孩子担心的,尤其是秦希晏。 那小子心思细得很。 上次她被困在电梯里,秦希晏知道后急的红了眼,一直说自己没有照顾好妈咪。 这次的事情事发突然,她没有准备,而且伤痕很明显,她也怕秦希晏会担心多想。 遮挡好之后,秦歌才回到家。 到家后,刚下电梯便听到了争吵声。 是秦希晏。 难道是季青雅跑上门闹事? 加快脚步,秦歌跑到门口就看到了门口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而秦希晏跟秦希萌则小手牵小手的挡在门口。 “两位小可爱,我们是来给你妈妈看病的,你们跟妈妈说一声,好不好?” 为首的男人开口,声音温润,倒是一副儒雅的样子。 秦希晏昂着头,言辞犀利,“不行!” 学着哥哥的语气,秦希萌同款昂头,“不行!” 看着俩孩子的表现,秦歌不由觉得好笑,随即走上前,“谁找我?” 何文闻声立马扭头看了过来,便看到一个一身白色职业套装的女人,头发梳起低马尾安静的趴在她身后。 原本死板的装扮,可是在她身上却显得那么的舒服且惊艳。 何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随即上前跟秦歌伸出手,“你好,秦小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出于礼貌,秦歌伸手,“你好,请问你是?” 友好握手,何文从口袋中掏出名片,两手送上前,“我是何文,康华医院的院长。” 接过名片,秦歌看了眼,眼眸瞬间一凛。 “康……华?” “是,康华,江……” ‘江氏’二字还没说完,秦歌已经将名片递了回去。 “何医生,您请回吧。” 何文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不是,秦小姐,我是奉命过来给你看看伤……” “何医生!” 秦歌拔高声调,生怕他说出什么。 阻止已经为时已晚了,秦希晏早就知道了秦歌受伤的事情。 “妈咪,你那里受伤了?” 秦希晏走上前,拉着秦歌的手问道。 秦歌摇摇头,安抚的笑道,“妈咪没事儿,是这位医生弄错了。” 说完,秦歌表情冷厉的看着何文,“何医生,回去转告他,我没事,也不需要他关心,毕竟哪有好心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额头立马一股冷汗滑落。 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种话他可不敢跟江少祖说。 尴尬的接过名片,何文朝身后的助理摆了摆手。 助理举过药箱,何文从里面拿出一个棕色小瓶子,“秦小姐,这是祛瘀消肿的红花油,效果非常好,如果您不接受我的治疗,那你涂一下这个红花油,早晚各一次,轻轻揉开,揉到掌心发烫最好。” 秦歌还想要拒绝,但是想到她拒绝后,这个何医生肯定没完没了。 只好无奈的点头接受,“不送。” 说完,秦歌便带着俩孩子进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何文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边朝着电梯走去一边给林西荣拨通了电话。 江氏,林西荣将何文的话复述一遍,江少祖宽厚的背脊隐身在黑暗中,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整座城市的色彩斑斓。 “你亲自去一趟,带一些补品过去。” 林西荣面露难色,“江总,这个时候秦总正在气头上,估计我们过去说什么都不行,甚至还会引起秦总更大的误会,不如等她消消气?” 黑眸终于有了波澜。 ……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掩饰过去,但是何文这一闹,秦希晏这个小鬼头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母子三人刚走进门,秦希晏立马拉着秦歌坐在了沙发上。 “妈咪,你快过来。” 小子指挥的样子竟然令她有些恍惚。 “臭小子,你是在指挥你妈咪?” 秦希萌也学着哥哥的态度,气焰更甚。 “秦女士,你过来!” 秦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秦希萌哭。 看她嘴巴一瘪,似乎要哭的样子,秦歌只好叹气走过去。 人一坐下,俩孩子一左一右的将她围住,秦希晏直接上手,将秦歌脖子上的丝巾解了下来。 第79章 乖乖在家等我 “嗯~轻……” 月上柳梢头,热情似火苗。 偌大的双人床上空无一人,只有狼藉的地上隐约印着两人紧贴的剪影。 “媳妇儿,说好的,嗯,愿赌服输。” 他和着闷气在她耳后不停的说着令她心里不停的翻涌着。 “你阴我!” 哪怕她早已承受不住,还是对那个结果不认可。 “兵不厌诈,媳妇儿~” 他竟然把这种事情当做战场。 “什么……啊!” 一声低吼,祁浓到了嘴边的话彻底的被重新吞咽回去,只有不停的呼吸来回应他的奋力。 “是我还不够勤奋,是吧?” 她竟然还有心力在想其他。 月亮公公羞红了脸,躲在了乌云后。 等到祁浓被清洗干净抱着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跟他在一起后,她的作息被彻底的打乱了。 除了她生理期,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弄到很晚。 造成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祁浓都是腰酸背痛的上班,一整天都在不舒服中度过。 享受时是舒服的,但是痛苦是真的痛苦。 趴在他怀里,两人清爽的紧紧抱在一起,听着他澎湃有力的心跳声,祁浓渐有困意,正要陷入睡梦中与周公相会时,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我明天要出差。” 睡意瞬间消失,祁浓猛然张开眼,“什么?” 陆见深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着她的额头,“樱国那边出了点事儿,我需要去处理下。” “去多久?” “三四天。” 祁浓点头,“好,注意安全,按时吃饭,休息。” 听到他要出差的事情,祁浓的心里虽然一沉的,但是想到她可以好好的休息几天,心底却又升起了一股悦色。 亲吻她的动作猛然一顿,陆见深勾着她的下巴,“就这样?” “不然呢?” 她问的太单纯了,好像他是多余的。 “你就不舍得?不说些什么想念,不想我去?” 祁浓无奈的抿着嘴,两手抚着他的两颊,起身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心里知道就好。” 她的主动一吻并没有化解他心里的不甘。 翻身,陆见深就将她压在了身下,“既然说不出口,那不如做?” ‘做’字拉得老长,听的祁浓心惊胆战。 然而不等她拒绝,下一场的热情便再一次翻涌了起来。 第二天祁浓起床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走了。 拿起手机想看眼时间,便看到了陆见深发送的消息。 “早饭在桌上,吃饱之后再去上班,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乖乖? 祁浓不由的轻笑一声,“你才乖乖呢。” 说完,关上手机,祁浓便起了床。 …… 公司。 娱乐城的案子一直没有落实,祁浓刚好趁着这几天可以好好的专心研究一下。 跟小组的人开完会,祁浓分派好任务,刚回到办公室就被老杨喊到了办公室。 “小祁,我们跟陆氏的收购案子已经差不多了,估计下周就能签约了。” 祁浓点头,陆氏收购势在必得,所以祁浓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惊异的。 “但是,公司还是正常的运作的,子骞也离开有一段时间了,我想着是不是该把总经理的职位给定一下了。” 祁浓依旧点头,“是,现在很多事情就加在我身上,我最近手里也好几个案子,忙不过来,新经理来了之后,我也能够休息一下。” 杨董表情一紧,“总经理是要定,但是你可能休息不了。” “为什么?”祁浓终于抛弃了刚才的好说话的样子。 她真的是忙不过来,赶紧来人给她分担一下啊。 “因为我已经决定了,经理之位,非你莫属。” ‘哐当’一声巨响,祁浓只觉得自己的头顶挨了一下。 锅从天降啊。 “杨董,这……这不合适吧,我本来就够了忙了,再让我做总经理,那下面的案子怎么办?” 老杨摆手,“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说着,老杨将手里的合同递给祁浓。 “这是陆氏的收购案,在他们收购我们公司后,我们还是叫the key,单独于陆氏之外,不再陆氏的编制内,虽然不在编制内,但是,因为人员的调配问题,陆氏会派专门的人够来,担负起一部分色案子。” 说完,老杨语重心长的看着祁浓,“小祁,你来公司也七八年了吧,从公司建成开始,你就在,这几年是你陪着公司成长的,原本这个总经理的职位就该是你的,只是因为我有私心,让你做了总经理,很多案子就没法让你处理了。 说起来,这几年公司的人才凋零也是我的一大心病,不然我也不会痛意被收购。 现在我能够拿的出手的大将也只有你了,但是现在让你登机,不管下面的事情,这一点我也很矛盾很犹豫。 可是现在陆氏给了这么优渥的条件,还给我们招聘最优秀的人才,等到时候你培训出来之后,后期你的工作量就少了,以后只指点江山就好了。” 老杨说的,情理夹攻,祁浓再想拒绝都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 顿了顿,祁浓只好无奈点头,“好,我同意。” …… 中午午饭,宮晨带的艺人刚好在隔壁有个广告要拍,趁着休息的时间来找祁浓吃了个午饭。 闺蜜之间,除了聊八卦就是谈论男人。 “怎么样?跟他相处的怎么样?” 祁浓真的饿了,跟陆见深在一起后哪里吃过这么美味的豚骨面,此刻眼中只有面汤。 “看着她嗖嗖吃面的样子,宮晨忍不住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 筷子被打掉,祁浓带着怨恨的抬起头,“干嘛!” “你就不能淑女点儿?”宮晨面带嫌弃。 “你淑女,你淑女把口红都吃到牙上了。” 宮晨立马捂住了嘴,“真假?”说着掏出镜子,结果看到自己的大白牙上什么都没有之后,作势又要打祁浓。 “知名经纪人打人了!”祁浓扬言要喊,宮晨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虽然她不是什么名人,但是也算是圈子里有名的经纪人,真要是出点什么新闻,她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我发现你啊,自从恋爱后你越来越幼稚了。” 祁浓挑眉,“真假?” 点头,宮晨一脸认真,“是的,越来越像个恋爱中的傻女人。” 说着,宮晨将手里的镜子转向她,“你自己看,你整张脸上就写着俩字——不满!” 不……不满? “欲——求——不——满!” 祁浓赶紧拿起一个寿司塞进了她的嘴里,“你赶紧给我闭嘴吧。” “说说,说说,到底什么情况?我最近可听说了不少八卦。” 祁浓眼色一眯,“什么?你,你最近听到什么了?” 宮晨眼色一挑,表情中近似晦涩莫深,“想知道啊?” 废话,传到宮晨耳中的事情,肯定不小。 “行,老宮我呢,心好,看不到大龄剩女秒变恋爱脑。” 祁浓给宮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年轻!” 互相伤害啊,谁怕谁啊。 “听说陆见深被人阴了,差点就被人给那个了。” 祁浓面色阴沉,宮晨立马明白了,这是真的。 “后来还有警车来了,据说是被人救了,还报了警。”说完,宮晨压低身子看向祁浓,“所以,是你。” 陈述句,宮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确定只是一个经纪人?没有兼职做狗仔?” 祁浓搅动着碗里的面,不由的叹着气,将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宮晨表情越来越惊悚,最后给祁浓默默的竖起拇指。 “姐妹,你可以啊。” 祁浓立马拍开她的手,“什么可以,你觉得我是不是大题小做了?” 连连摇头,宮晨拍手鼓掌,“你这么做就对了。” 说完,宮晨还一副怒火未消的样子,“我跟你说,你就是太好说话了,第一次的时候就该让她知道厉害,你自己心软。 你觉得是放人家一马,结果是放虎归山!” 其实,那晚在酒吧的时候,祁浓坐在路边就后悔了。 有些人,就不该给她机会。 那次她被刺了一刀的时候,楼下的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监控拍到了故意找茬的那几个朋克女跟林漫漫接触了。 但是那几个女孩说只是为了教训教训祁浓,并没有想要伤害她,是刺伤祁浓的那个女孩自己吸嗨了,所以一激动就动了杀心。 祁浓不是圣母,但也不是绝情的人。 其实林漫漫的手段很小儿科,不过就是初高中生的那种我教训教训你,你就害怕了的小手段。 所以等到他回到楼上的时候,她才出声劝他放过林漫漫一次。 当时陆见深的欲言又止,她现在想来似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林漫漫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这是用行动给她上了一课啊。 “是啊。”祁浓放下筷子,“所以这次我狠心了,不管他怎么对待林漫漫,都与我无关了,我已经报仇了。” 宮晨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祁浓你跟我说实话,上次你住院是因为什么?不会也是那个傻逼打的吧?” 祁浓茫然的眨眨眼,心虚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她。 “好你个祁浓啊,你竟然敢骗我!你最近越来越狡猾了,什么都不告诉我们,你到底瞒着我们多少事情?你信不信我跟森森说!” 祁浓连忙摆手,“别,森森现在特殊时期,你跟她乱说什么啊。” “你现在怎么样了?还疼吗?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宮晨左右的观察着祁浓。 好在这里的料理店都?单独的小卡座,帘子放下后,从外面看不到。 不然,她们俩可能就要被人用惊异的眼神审视了。 “好了好了。”祁浓拉住了宮晨的手,握在掌心,“我没事了,只是因为打在脸上,所以看起来很触目惊醒,现在已经没事了。” 有了祁浓这句话,宮晨才放下心来。 “真没事?” 祁浓往前凑了凑,“你看看,真没事了。” 宮晨站起身,仔细的看着,透过那一层单薄的底妆,“幸好没事,你可是我们港城一中的校花,你要是毁容了,都对不起我们母校!” 这责任怎么还推给了学校。 “你这么诬陷学校,学校知道吗?” 宮晨挑眉,“管她知不知道,我知道就行。” 两人相视一笑,浓重的气氛舒缓了几分。 当时被打,祁浓真的后悔了,后悔放过了林漫漫! 当时宮晨刚好在费国带着艺人参加时装周,没有及时赶回来,所以祁浓只是说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并没有说是被打。 依着宮晨这脾气,她要是知道自己被打,肯定会提着刀去找人拼命的。 “这次那个死丫头跑不了了。”宮晨咬着牙,如果可以,她恨不能踩一把。 忽然,宮晨脸色一亮,“我有个主意,可以将她一脚踩进泥坑里,再也翻不了身!” 祁浓拧眉,“你想怎么做?” 第80章 祁元军昏倒了 下午的时候,升职的公告就出现在了公司的官网上。 青萝带着一群人的祝福跑来恭喜祁浓,顺便想要捞一顿升职宴。 走出办公室,立马一阵恭贺声响起,对上一个个眼巴巴的眼神,祁浓点头,“好,晚上聚餐,大家随便吃,我请!” “祁总,威武!” “祁总,万岁!” “祁总,祁总!” 支持的喊声此起彼伏,祁浓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升职加薪本来是好事,可是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猫腻一般,心里收不出来的感觉。 似乎是被乌云遮盖住了光芒的夜晚。 闷闷的,看不清前路。 有了聚餐的消息,整个下午,大家的工作热情都被勾了起来,一个个热情似火,工作效率呼呼的高涨起来。 其中最积极的就是青萝,一下子从总监助理升为了总经理助理,祁浓的升职也就是青萝的变相升职,而她更成为了茶水间里侃侃而谈的第一位。 下班前,青萝跑来汇报定好的酒店,祁浓点头,然后吩咐青萝提前定好车子,然后大家一起过去。 偌大的宴会厅,所有人轮番的过来给祁浓举杯恭贺,但是因为都知道祁浓不喝酒,也就是以果汁代替了。 上次聚餐,因为沈子骞在,大家都不敢放开来。 这次因为都是熟人,更因为祁浓平时很民主化,对大家都很不错,玩的也在一起,所以一出公司,所有人的都比较轻松。 酒是好东西,可以瞬间增进感情,也可以令人袒露心声。 喝到后半半场,技术部的几个男同事不知道谁先引起的,几个男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原本大家都在取笑他们,结果这种气氛一下子传播开来,又几个人被挑起了情绪,跟着抽泣了起来。 祁浓坐在主位上,看着大家一个个哭的哭,笑的笑,一时有些恍惚。 青萝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一身酒气的趴在祁浓的椅子后背上,“祁总,我要敬你!” 祁浓赶紧拉住她坐在了旁边,“青萝,你喝多了。” “祁总,我没喝多,我必须得跟你喝一杯,要不是你一直照顾着我,我!青萝!怎么可能一直留在公司,祁总,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必须得敬你一杯!” 青萝真的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的又是爸爸又是妈妈的喊,祁浓只觉得耳膜被自己的像是要穿了一般。 刚好这个时候,手机响起。 祁浓看了眼,是杨慕云。 她不想接,但是青萝还在闹,“我去接个电话。” 青萝还不放手,“不行,祁总,你必须得喝了!” “青萝,醒一醒,有个紧急电话,我必须接!”说着,祁浓将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真的要接。” 青萝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点头让她离开了。 立马起身,祁浓如释重负,赶紧走出门,直到走廊上,祁浓才深吸一口气,划开了手机。 “喂,妈,你……” “浓浓,不好了,家里出事了!” 祁浓面色一沉,“你别着急,我马上到!” 说完,祁浓便快速朝着楼下跑去,刚跑到一楼,迎面就被一个男人拦住。 “小浓?” 看着面前的沈子骞,祁浓猩红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些私事,暂时还没走。”说完,沈子骞看着她急切的样子,立马问道,“你干嘛去啊?” 祁浓急的额头满是冷汗,眼底樱着泪的样子,一看就是出大事了。 “我……我家里出事了,我得赶回去。” “小浓,你先别着急,我车刚好停在门口,我载你回去,这个时候不好打车。” 一听到家里出事,祁浓哪里还管的上什么阴谋诡计啊。 “好好好,麻烦你了学长。” 任由沈子骞拉着,两人快速的跑出门,刚好门口的侍者将车子给开了过来。 两人上了车,祁浓玩去哪就是提线木偶一般,任由他们拜拜,一直到驶离医院大门。 “小浓?小浓?”几次尝试的呼喊得不到回应,沈子骞加重声音,“祁浓!” 猛然回过头,祁浓眼中的泪水几乎要落下,“怎……怎么了?” 沈子骞关切的看她,“你刚才走神了。” “对不起,我……”祁浓歉意的抹了把额头冷汗,“怎……怎么了?” “系好安全带。” 有了沈子骞的提醒,陆见深才恍然反应过来,“哦,系安全带。” 祁浓赶紧拉过安全带,系好。 说不关心了,可是真的当她听到家里出事,心里还是颤抖的忘记了反应。 一路上,沈子骞顾及着她的心情,所以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车子停在了码头,祁浓立马从车上跑了下来,刚跑出两步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回来,“麻烦了,学长。” 说完,祁浓便朝着奇鲜水产快速跑去。 一走近,祁浓脚步缓缓顿住。 之前,水产店门口摆放着很多水缸,里面养着很多鱼,现在地上乱七八糟的玻璃碎片,很多死鱼尸体都堆积在地上,门口左右两边还被人用红漆画着大大的拆字。 祁浓脚上穿着高跟鞋,小心翼翼的在玻璃碎片上绕着走过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祁元军,还有坐在一旁在落泪的杨慕云。 “妈,怎么回事?” 一看到祁浓,杨慕云立马站起身,“小浓,你终于来了!” 杨慕云站起身,刚一动,人就朝着地面摔去。 祁浓赶紧跑上前,将祁浓扶了起来。 “骂,你没事吧?” 被扶起身,杨慕云坐回到沙发上,“小浓,完了!我们祁家完了!” 一路走过来,整个店里乱七八糟,死鱼海鲜的死了一地,就连里面的休息室都被砸的乱七八糟。 从废堆里找出一个椅子,祁浓挨着杨慕云坐下,伸手握着她的手,“妈,什么完了完了,现在店还在,人也在,一切就有重来的机会啊。” 杨慕云摇着头,“不可能了!不可能了,一切都晚了,祁家散了,你也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妈妈什么都没有了。” 紧紧的握住杨慕云的手,用力的攥了下,杨慕云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妈,怎么了?” 翻过杨慕云的手,祁浓才发现她手掌心上竟然有一指长的伤口。 “你受伤了,怎么没去处理!” 说着,祁浓赶紧扶着杨慕云的手,“妈,赶紧起来,我们去处理一下伤口。” 杨慕云不停的摆着手,“不行不行,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守着这里,不然这店铺也没了,我就彻底什么都没有了。” 杨慕云孩还在唠唠叨叨的说着,一开始是祁家没了,又是祁浓这个女儿没了,到后面直接开始数落祁元军。 “都是你没用!人家就是在骗你,我劝了你好多次,你不信,现在好了,被人家利用了。” “你就是被那个狐狸精勾的连智商都没有了!早晚祁家都会被你那个狐狸精搞毁的!” “够了!”祁元军忽然大喊一声,从地上撑着站起身。 直到他站起身,祁浓才看到了他身下的那一团殷红。 “没够!”杨慕云还在滔滔不绝,“祁元军,都是因为那个狐狸精!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子!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结果!” “杨慕云!”祁元军扶着心口,“你给我闭嘴!这件事情跟孟孟没关,是我决定的,跟孟孟什么关系!” “孟孟!孟孟!你比人家大了十五岁,你要是努努力,都能当人家爸了,还跟人家勾搭在一起!我就说她怎么样!狐狸精,勾人别人的老公,为了钱,连自己的尊严都不顾!” 祁元军两手握拳,整个人都在暴怒的边缘,“我早就跟你说过离婚了!杨慕云,只要你答应离婚就好了。” 杨慕云猛然站起身,“离婚?” 坐在椅子上,祁浓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她都已经背诵下来后面会说什么话了。 两人四目相对,杨慕云明明气的全身都在颤抖,却还是咬着牙将愤怒强行压制回去。 “祁元军,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离婚的,不会!” “你……”祁元军动作一顿,忽然眼前一黑边朝着身后倒去。 祁浓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缓缓到底的祁元军,脑海有个声音告诉她应该上前,可是双脚似灌了铅,一步都挪不动。 “元军!”一声惊呼,杨慕云直接跑了过去。 抱着祁元军,杨慕云不停的喊着,“元军,你别吓我!元军!” 祁浓深吸一口气,等到双脚找回知觉便立马快步跑了过去。 门外,沈子骞跑了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的祁元军,“怎么了?” 祁浓正要拨打急救电话,沈子骞立马蹲下身,观察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祁浓,“是心脏病,必须马上去医院。” 说着,沈子骞直接蹲下身,“小浓,救护车来这里还得二十几分钟,时间就是命。” 祁浓赶紧放下手机,“好。”然后立马蹲下身,将祁元军从地上扶起来,趴在了沈子骞的背上。 一路上,杨慕云不停的按着祁元军的心口,沈子骞开着车看着车后座,不由的眉头皱起,“阿姨,叔叔是现在那合并,这样会加重他的心脏负担的。” 杨慕云立马停住了动作。 祁浓紧张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急的额头默冒出了几层冷汗。 沈子骞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小浓,别怕,没事的,马上到医院。” 祁浓恍然的点着头,可是人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手。 她恨他,却不是真的想他出事。 如果他出事,祁浓不敢想杨慕云会怎么样。 第81章 他终于可以牵她的手了 车刚停下,立马有医护人员跑了过来,车门一打开,医护人员便将祁元军从车上抬了下来。 杨慕云一瘸一拐的跟在推车身后,祁浓扶着杨慕云,“妈,你不要着急,爸是被送进手术室,我们跟在身后就行。” 沈子骞停好车跑了回来,跟门口的志愿者要了个轮椅,快步跟上前,“阿姨,你腿受伤了,我推着你去。” 杨慕云哭着,“谢谢,谢谢。” 手术室外,杨慕云坐立不安的在轮椅上,她身上也有伤,医生来问过几次让她去处理伤口,都被杨慕云吼走。 祁浓靠在墙上,脸色发冷的,面上仿佛寡淡清冷,其实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了。 怨恨了十年,可是真的看到他出事,她的心里却又像是被用石头压住了一般,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看着祁浓这样,沈子骞从一旁的自助饮水接了两杯水,给杨慕云一杯,又朝着祁浓走去。 “喝杯水。” 祁浓恍然抬头,“谢谢。”道了声谢,然后接过水杯。 “别担心,没事的,只是突发心脏病,送来的及时,不会有事的。” 祁浓努力的想勾勾嘴角,可是扬起的弧度比哭都难看。 “不好意思,今天麻烦你了。” 挨着她靠在墙上,沈子骞笑了笑,“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是刚好凑巧了。” 握着纸杯的手猛然一紧,感谢是一回事,祁浓却还是没有忘了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 “学长,很晚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可以的。” 沈子骞看了眼时间,“没事,时间还早,而且阿姨也受了伤了,你一个人照顾两个病患忙不过来。” 祁浓还想拒绝,沈子骞已经抢先开口,“我保证,这些没有任何利益牵扯。” 祁浓面露尴尬,“学长,我之前那些话……”顿了顿,祁浓在想该怎么跟他说,“不如改天我们有空再说?” 沈子骞点头,“当然,我不该提。” 没再说话,祁浓看向手术室,整个人再一次陷入了沉寂中。 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默默的等着手术结果。 ‘哒’ 手术室的门打开,祁元军被推了出来。 杨慕云也不顾自己腿上的伤,扶着轮椅强行起来,祁浓赶紧上前,扶着她走了过去。 祁元军还在昏迷中,杨慕云在轻声的喊着,祁浓则看向医生,“医生,怎么样?” 医生点点头,“放心,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突发性的心源性休克,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以后一定要注意,饮食要清淡,不能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要按时休息,毕竟年纪大了,不似年轻人了。” 听了医生的话,杨慕云冷笑一声,“呵!休息,他休息的了吗?” “妈,你先跟着护士回病房吧。”说完,祁浓跟护士道了声谢,然后才继续跟医生问道,“医生,他之前并没有任何症状,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 医生推了推镜框,“心源性休克是指由于心脏功能极度减退,导致心输出量显著减少并引起严重的急性周围循环衰竭的一组综合征。 心源性休克是心泵衰竭的极期表现,由于心脏排血功能衰竭……” 医生说的都是专业术语,祁浓尽力去听,直到听到“幸好送来及时,否则就救不回了”这句话时,祁浓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好在身后,沈子骞伸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身子。 稳了稳心绪,祁浓才缓和了下身子,“谢谢。” 回到病房,祁浓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杨慕云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祁元军的手,却迟迟没有推门进入。 鼻头一酸,祁浓立马退到一旁,抬头将泪水压制回去。 沈子骞站在一旁,掏出纸巾递给她,“哭出来也好,发泄出来心里就舒坦了。” 祁浓摆手,“不用,我没事。”再次低头时,祁浓又恢复了一派的冷静。 太多盔甲保护的女孩,注定是要被伤的遍体鳞伤的。 “可以跟我说说?” 她不会让自己哭出来,最艰难的那几年,她早就把泪水哭干了。 只是很多事情压在心底几乎要将她压弯,也许适当的说出口也算是一种发泄吧。 “家长里短的事情,学长,你确定要听?” 沈子骞耸肩,“再当一回你的树洞。” 两人走道长椅坐下,祁浓背靠椅子,看着天花板,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那天,第一次争吵的那天。 “你也看得出来,我爸跟我妈的关系早就已经形同陌路了。” 祁浓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可是看着她冷寂的眼眸,沈子骞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他能够给她的现有的安抚。 明明她的手就在眼前,明明她的身子就在身旁,他只要伸手就可以揽入怀中,可是,想到她眼中刚刚放下的戒备,沈子骞攥紧拳头。 “嗯。” 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一个‘嗯’的字。 “其实,我们家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们俩以前很恩爱的,直到我妈被诊断出不能再孕。 那个时候我七八岁吧,第一次听到我爸妈争吵,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根本就是装睡,结果听到我爸在骂我妈是废物,没有给他生个儿子,我也听到……听到一直在我眼中是慈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的男人骂我是赔钱货! 那晚,家里砸了很多东西,我妈哭着喊着的要跟他拼命,我就躲在门口的角落,我那么小,就那么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除了哭,我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第二天我被开门声惊醒,可是走出卧室后,他们又那么的融洽,好像又是整个弄堂里最幸福的一对夫妻。 人人都夸他们夫妻感情好,所有的孩子都羡慕我有个幸福的家庭,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说着,祁浓脸上嗤笑越发浓郁。 “不过就是演戏罢了,演员还有下戏的时候,而他们就这么演了整整十几年,直到我大学毕业,他在外面养的不知道小三小四的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 那个时候他们闹离婚,我妈死活不肯离,拿着码头的声音威胁他,那是他半辈子奋斗而来的,怎么会就这么放弃。 从那之后他们就过着这种日子,形同陌路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劝过很多次,让我妈放弃吧,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最后伤害的还是自己,可是我妈……她一辈子要强,除了折磨我,折磨我爸,将所有的刺都扎在我们身上,她从未对任何人红过脸,更不会在中年时候被人抛弃。 这段没有爱的婚姻坚持了快十年了,我也看着他们互相折磨了十年了,我已经免疫了。 说我没心没肺也好,说我狼心狗肺也好,我都不在乎。 我是恨他们,恨他们带给我一个这样的家庭,让我断了对家庭生活的渴望,可是我也感谢他们,因为使他们给了我生命。 我至今都记得我小学时候忘记了拿课本,我爸冒着大雪,二十几公分的积雪,他硬是给我送回到学校。 我至今都忘不了发烧的时候,他冒着大雨背着我去医院的温暖。 我至今都忘不了……” 说到最后,祁浓自己都无意识的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沈子骞缓缓靠近,伸手将她的头偏到了自己的肩头。 似乎是因为他肩头宽厚的臂膀,也或许是梦里面出现了什么画面,祁浓动了动身子,两手紧紧的抓着沈子骞的衣袖,一声呢喃,“爸爸~” 终于,他终于可以握住她的手了,是吗? 颤抖的手指缓缓抬起,看着她放在腿上的手指,白嫩修长,没有那些女孩涂的乱七八糟的颜色,指尖圆圆的粉粉的,可爱极了。 喉头滚动,沈子骞明知道不该,可是手却还是忍不住的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轻轻覆在她的手背,关节弯曲,指骨将她整个手握紧。 她无意识的动了动头,却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原来握住她的手是这种感觉,仿佛整颗心又重新活了过来。 原来……原来她的手是这么滑嫩,原来她的手是这么温暖,原来他早就已经渴望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握到了。 大着胆子,他想要更靠近一些。 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人,沈子骞承认他见过这么女人,各色各样的,有性感的,有知性的,有可爱的,有成熟的,可是祁浓都不相同。 她是一种凌驾于那些人之上,是纯情又性感的猫咪,是成熟又可爱的小白兔,是感性又理性的矛盾体,是他记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人。 只是,她为什么要跟陆见深那种垃圾在一起! 陆见深不配! 这么多年,他一再的谦让,一再的退让,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一再的赶尽杀绝,是他将自己所有的在乎的东西尽数抢走或者摧毁。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祁浓是他先遇到的,他不会再拱手让人了! 掏出手机,沈子骞打开相机调整到了自拍模式,然后转头在祁浓的额头落下一吻。 ‘咔嚓’ 快门响起,画面定格。 报复的心催红了他的眼,魔怔了他的心,可是在吻到她额头的时候,他深藏在堡垒后的那颗真心还是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如果当年他没有……是不是现在在她身边,牵着她手的人,吻着她嘴唇的人,拥抱着她身子的人会是他? 殷红的嘴唇闪着粉色的光芒,诱的人眼眶发涩。 他像是被支配的木偶,低头,慢慢朝着她的嘴唇靠近,忽然,病房的门打开,沈子骞猛然直起身。 杨慕云从病房出来,看到坐在长椅上的两人,尤其是看到一脸倦意的昏睡过去的祁浓,杨慕云心生愧意。 每一次出了事,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祁浓,却不曾她也是个女人,也需要人呵护。 只是,看着沈子骞陌生的脸,似乎跟上次来的那个男人不一样,而且比那个成熟一些。 只是不管这个还是那个,或者是上次来的秦律师,杨慕云看得出来,他们看向祁浓的眼神都是真挚的。 不管最后决定跟谁,只要她幸福就好。 杨慕云自己的婚姻失败了,带给了孩子这么大的伤害,她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她能勇敢的寻找自己的真爱,找到自己的幸福,不要因为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所影响。 沈子骞正欲叫醒祁浓,杨慕云摇了摇头,然后自己慢慢的一瘸一瘸的朝着护士站走去。 看着杨慕云远去的背影,沈子骞的嘴角闪过一抹晦涩莫深的微笑。 第82章 她被嘲笑成了小猪猪 不安稳的睡了一觉,等到祁浓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家里了。 猛然张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布局,愣了好一会儿。 她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回到家里了? 正疑惑,门外传来水流声。 难道是陆见深回来了? 掀开被子,祁浓立马下了床,开门便看到了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因为有门板挡着一半,她看的不是很真切,等到走近后发现那人的背影不是陆见深,祁浓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笑也慢慢的收拢了。 闻声,沈子骞回头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祁浓,她还赤着脚。 沈子骞赶紧走了过来,“小浓,你醒了。” 说着,沈子骞熟悉的跑到了门口的鞋柜上,然后拿过拖鞋给她放在了地上,祁浓立马往后退了一步,“不,学长,不用,我……” “怎么,还得我抱你穿?” 祁浓赶紧穿上拖鞋,尴尬的挠了挠头,“学长,你怎么送我回来了,我……他没事吧?” “你爸没事了,我带你走的时候,人已经醒了,然后杨姨让我带你回来休息。 我不能带你回我家吧,所以只能将你带回来了。” 祁浓点了点头,“哦,那……那你怎么进来的?” 指了指她的手,“当然是你的指纹了。” 恍然点头,祁浓道了声谢,“学长,你在忙什么呢?” “煮了点皱,还有几个小菜。”沈子骞说着,厨房里立马传来了开锅的声音,“你先去洗漱,我去看锅。” 饭已经做了,祁浓只好转身去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肿肿的,难道昨晚哭过? 她怎么没有影响呢。 昨晚也没有喝酒啊,还断片了。 洗漱台上除了她的用品还有陆见深在这里时留下的东西,这已经给了沈子骞一个认知了吧。 想着,祁浓赶紧把柜子里的一些陆见神的用品都拿了出来,一个个的摆在了台子上,这样足够沈子骞警觉了。 洗漱完,祁浓从衣柜里专门找了件卫衣换上,然后才安心的出了门。 她倒不是怕沈子骞对她起什么歹心。 毕竟如果想起的话,昨晚他就直接动手了。 只是毕竟是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她还是得注意一些尺度。 而这些话听到了宮晨嘴里就变了味。 “啧啧啧,跟人家陆少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这样,什么裙子短裤的,又是唱歌又是喝酒的,就差没跟人家直说:“come on baby~”怎么到了学长身上,就开始瞻前顾后了。” 难道这就是她对人的差别嘛? 只是这些祁浓自己没有察觉,却给人了一种这种感觉。 “学长,坐下一起吃吧。”看着桌上的小米粥,还有几个小菜,祁浓也不好意思了,毕竟是人家给她做的。 “等一下,还有一碗鸡蛋羹。” 还有? “学长,不用了,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沈子骞人已经进了厨房。 她平时忙的时候早餐都来不及吃,是最近跟陆见深在一起后才被他投喂了早餐。 只是她平时吃不了这么多,尤其是面前这一大碗粥,她就喝不了,再来一碗鸡蛋羹,她真的无处消化了。 再也坐不下去,祁浓赶紧起身,“学长,别做了,我真吃不了,你赶紧跟我一起吃点儿吧。” “没事,再有几分钟就好了。”沈子骞推着她,“赶紧回去喝粥。” 等到沈子骞端着鸡蛋羹出来的时候,祁浓已经喝下小半碗粥。 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喝了这么大碗粥,整个人撑的实在是咽不下去了。 结果,沈子骞还给她盛了一小碗鸡蛋羹,“再吃点,你看你瘦的。” 祁浓看了眼自己的腰身,她瘦嘛? 每次陆见深摆着她腿……都嘲笑她是个小猪猪。 沈子骞竟然说她瘦。 虽然陆见深每次都说她是小猪猪,可是吃得上从来不断她,每次都是让她吃的几乎要往外吐才肯满足。 导致的结果是,他们在一起不过一个月,她已经胖了七八斤了。 祁浓那个恨啊。 吃饭过程,沈子骞几乎没怎么吃,一直在看着祁浓吃,弄的她想要放弃都不好意思。 硬着头皮喝下了整碗小米粥,还有鸡蛋羹,沈子骞才满意的将自己面前的粥喝光。 “呼~” 祁浓长出一口气,放下碗筷,抚摸着自己涨大的肚子。 这次真的是吃饱了。 沈子骞吃完后,就要伸手去收拾碗筷,却被祁浓一把拉住。 “别,学长,饭是你做的,碗该我洗了。” 看了她一眼,沈子骞宠溺的笑了笑,“女孩子的手不该是用来洗碗的。”说完,沈子骞端着碗筷便进了厨房。 祁浓愣在原地。 每次跟陆见深都会因为刷碗的问题而吵架。 他总是用孩子般的语气跟她耍赖,“什么一个做一个就得刷,那床上的时候都是我做呢,你怎么不说完事了给我洗洗澡呢。” 她每次都被他的逻辑气到炸毛。 一个抹布扔过去,他准确接住,顺便还回她一句:“打是亲骂是爱,不如你就亲亲我吧。” “算了,我服了,我刷!” 每次轻气呼呼的要去刷碗的时候,他已经夹着尾巴跑去厨台等着她了。 每次都是他洗,还得跟她闹这一出。 刷碗不过几分钟的事情,结果硬是被他闹到半小时,甚至更久,直到两人全身湿漉漉了,他也就顺势抱着她进了浴室。 后面的事情,不言而喻。 他总是有那么多的歪理,那么多的不可理喻,可是偏偏祁浓明知道这是他的不可理喻还是被打败,认命的随他去了。 “祁浓!” 猛然的被沈子骞唤回理智,祁浓懵了会儿,“怎么了?” “想什么?这么入神?” 祁浓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学长,我一会儿去公司,你准备去哪里?” “我最近也没事,不如送你一程?” “别。”祁浓赶紧摆手,“学长,我们俩再一起出现在公司,我可真没法在公司待着了。” 沈子骞宠溺一笑,“好,那我先走了,你准备下也走吧。” 说完,沈子骞拿起外套,“路上慢点,有事儿跟我说,我时间比较空。” “好,谢谢学长。” 昨晚多亏了射你起案,要不是他的出现,祁浓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毕竟是在码头,要是到时候救护车来的不及时,祁元军可能真的会出事的。 送走了沈子骞,祁浓说是去公司,其实怎么可能就这么放着自己的父母不管呢。 时间还早,祁浓问了下杨慕云,他们还没有吃饭,祁浓刚好在路上打打包了两份早餐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祁浓并没有进病房。 放下早餐便急匆匆的走了。 杨慕云在身后怎么喊都不管用,祁浓一句,“公司有事”便顺利逃走了。 回到公司,祁浓刚坐下,娱乐城的案子有了进展,酒吧老板答应了谈判。 祁浓亲自跟千禧时代的老总魏景遇致电,将这个案子的进展汇报了一下。 魏景遇是祁浓第一次接触,甚至都没有见过面,上次来委托的时候也是派的助理,祁浓对他的了解仅限于资料上的那些。 早就在北城上学的时候,祁浓就听过魏家,背靠北城根深蒂固的资源,魏家几乎是一个在政商界都是不容忍触碰的存在。 所以在接这个案子的时候,祁浓也在犹豫过,毕竟北城的家族来港城发展投资,一是资源的一种入侵,另一种原因则是魏家,她确实没有任何的接触,一时不敢动手。 但是祁浓偏偏是个直面困难的人,哪怕明知道有困难,也不会退缩。 这次的案子既然接了,她就得好好的做,毕竟这个时候魏家来港城的计划是不能改变的,那她就得与这条外来的‘和尚’念好这场经。 中午的时候,祁浓忙得不可开交,饭都来不及吃,正抽空看看点个外卖吃的时候,门外一阵骚乱声,隐约中祁浓听到了“沈总”二字。 第83章 消失已久的‘味道’ 沈总? 沈子骞? 难道他来了? 正疑惑,青萝敲开了门。 “祁总,好消息,沈总来了!” 果然。 只是他怎么会来? 青萝刚说完,沈子骞就出现在了门外。 “小浓。” 祁浓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然后赶紧站起身,“学长,你怎么来了?” 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拎着的饭盒,“我来给你送午餐。” 门外,一声“哇哦~”的欢呼声。 祁浓赶紧走到门口,招呼沈子骞,进来,然后朝着青萝瞪了眼。 被她着急的拉进来,沈子骞莫名其妙的挠挠头,“怎么了?” “学长,你……你这样来,外面那些人还以为我们俩在一起呢。” “我来的时候已经解释过了,我只是拿你当妹妹。” 沈子骞解释的无辜,像是真的如他所说。 可是,他的解释却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说还好,这一说,简直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无奈的叹了口气,祁浓心里堵了太多话想说,可是这个时候,还会有这个场所,真的不是他们该摊开来说的最佳时机。 祁浓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喉头已经翻起的话瘾。 “没事了,让他们说吧。” 祁浓手一摆,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到时候她只能用实际行动说话了。 然而这一点看在沈子骞眼中却称了她的一种“欲擒故纵”。 “来,快来尝尝,我刚做的,大学的时候你最爱的海南鸡饭,还有一份乌鸡汤,还有……” 沈子骞从饭盒里一一将食物端出来,办公室里立马被香气围绕。 说起来,她还真的饿了,早上虽然吃的多,但是被她中间跑楼梯去医院的时候都给消化了。 现在闻到香味,胃里的馋虫又被勾了起来。 祁浓走过去坐下,沈子骞已经体贴的将筷子跟勺子递到了她的手边,“吃吧,刚刚做好的,看看你喜欢不喜欢。” 祁浓接过,客气的道谢。 “学长,你以后不……” “快尝尝,是不是那个味道。”根本没有给她张口的机会,沈子骞已经抢先开口,把话给她堵死了。 没有办法,祁浓只好接过筷子,尝了一口。 果然,这个味道就是记忆中那个味道。 当时她在北城读大学的时候,经常吃的后巷的那个海南鸡饭。 只是后来他们大四的时候,祁浓那段时间要准备考试,压力大,每天都得传一份,忽然有一天再去的时候,关门了。 原本以为只是老板有急事,后来才知道老板的老板病了,老板把店铺转让了。 第二天再去吃的时候,海南鸡饭便没有了之前的那个味道了。 这么多年了,每次只要祁浓去北城都会是尝一尝海南鸡饭。 可是,店铺依旧兴旺,却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味道了。 就刚刚那一口,祁浓几乎就要热泪盈眶了。 她触动的点很奇特,只是一份海南鸡饭,她就差点绷不住了。 昂着头,强行将眼泪咽回去。 沈子骞赶紧抽纸巾给她,“怎么还哭了,是不好吃吗?” 连连摆手,祁浓几乎是用哽咽的声音说道,“不,不是,是太好吃了。” 沈子骞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纸巾,“好吃也不至于哭吧。” 祁浓摇头,“学长,你不知道这份海南鸡饭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当年一个人在北城,人生地不熟,是这份海南鸡饭给了我家的味道,它陪伴了我整整三年,直到后来因为转让店铺而消失了。 其实它就是一份平平无奇的海南鸡饭,可是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家的味道。” 祁元军不是海南人,后来是漂洋过海才来的港城,而从小祁浓就是吃着他做的海南鸡饭长大的。 与其说是家的味道,倒不如说是爸爸的味道。 可是,后来爸爸的味道她再也没有吃到过。 “学长,你怎么找到的?” 沈子骞笑了笑,“其实不是我找到的,是……是我做的。” 表情猛然一顿,祁浓不可思议的看他,“你,你自己做的?” “是。”沈子骞点头,不由的看向了自己的手。 随着他的眼神,祁浓也看向了他搓在一起的手,“学长,你……你受伤了?为了这份海南炒饭?” 沈子骞赶紧收回手,“当然不是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用开水烫的。” 想到自己对他的怀疑,祁浓的心里很是矛盾。 一方面他确实是带着目的来的,加上这段时间她的分析,似乎一切都在指向他。 可是,另一方面他对她真的是无微不至。 “学长,你找到了那家店原来的老板是吗?” 如果不是老板亲自传授,就算是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一万个人都不会做出同一个味道。 祁浓当时打听过,那个老板是有自己的独门妙方的。 沈子骞晦涩一笑,“不然我怎么可能学到这七八成。” “这已经不是七八成了,这真的太像了,不,一开始,我差点就认为是你做的了。” 祁浓说的是真心话,她第一口尝到的时候真的以为是那个老板做的,味道真的太像了,几乎是一模一样,就连米饭的嚼劲都是那么的熟悉。 “谢谢你学长,谢谢你这份海南鸡饭,我真的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祁浓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不管他的目的如何。 “没什么。”沈子骞摆摆手,“昨晚听你说好想念海南鸡饭,所以我今天早上特意跑去那师傅那里学习的。” “今天早上?”祁浓震惊,“难道那个老板在港城?” “对啊,我也是偶然间遇到的,这两天刚好没事做,就在港城瞎溜达,刚好在溜达到了古巷口,然后就看到好多人排着长队,我好奇去看了看结果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说着,沈子骞往旁边挪了挪,“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上前一问还真是。” 察觉到了他的靠近,祁浓不着痕迹的往一旁挪了挪,“他怎么来了港城呢?还有他老伴的身体怎么样了?” 沈子骞点着头,“我也是这么问的,那老板说,当年他老板生病没钱治疗了,是港城的一个老板对他的海南鸡饭念念不忘,不仅出钱给他老伴治好了病,还将他们带到了港城,然后给他投钱开了一家新的店铺,只不过……” 祁浓立马追问,“只不过什么?” 面露惋惜,沈子骞叹息说道,“只不过这个老板现在已经不做海南鸡饭了,还是做牛腩咖喱饭了。” 祁浓表情垮下,“不做了?明明做的很好的,怎么会不做了呢。” “这里是港城,毕竟吃牛腩的多。” 说着,沈子骞指着碗,“赶紧吃,不然一会儿真的凉了。” 这一次祁浓没再虚让,直接用勺子开始吃。 她真的是对这个味道太渴望了。 差不多有七八年了吧,还是十八九年,具体多久她真的忘记了。 中途吃过很多别的味道,却终于在今天尝到了原本的味道。 其实第一口吃的时候很像,不够后面吃着确实有些跟老板的味道不太一样,不过这已经是老天的馈赠了。 “学长,那个老板的新店在哪里,我想改天去一趟。” “那改天我带你去啊。” 咀嚼的动作猛然一顿,停顿几秒,祁浓放下碗筷,喝了口水,决定彻底摊牌。 “学长,之前的话我可能说的不够准确。” 沈子骞显然一愣,不由的面露一些窘迫。 “学长,我跟陆见深在一起了。” 看着桌上逐渐凉透的鸡饭,沈子骞的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苦涩。 “那很好,恭喜你们。” “学长,我不管你跟陆见深之前是不是认识,还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都与我无关,所以能不能别把这些事情牵扯到我身上。” 第84章 你怎么才回来啊 沈子骞维持着笑容,“小浓,我……” 祁浓抬手阻止了他的话,有些事情本来不想说的这么明了直白,但是偏偏沈子骞装不懂。 “学长,我很尊重你,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在我眼中都是值得尊敬的前辈,也仅此而已,我对你的感情不会改变,也不希望你拿我来做筹码。” 其实,祁浓明白沈子骞对于自己的感情,他对她看似情深绵绵,其实祁浓不傻,如果他对自己真的有感情怎么会搁置中间这么多年,而现在这个关节点出来,只是因为她跟陆见深的关系。 因为她是陆见深的女朋友,所以他才会接近他。 从最近所有人说的话中,祁浓可以判断出,他们两人不仅有仇,而且似乎还因为争夺过一个人。 一报还一报,所以他们之间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将东西重新包装好,祁浓起身回到座位上拿出手机,给沈子骞转了笔钱,“学长,我们还是前后辈的关系,只是这一码是一码,这钱你还是收一下。” 祁浓的话看似没有任何攻击性,甚至处处都在透露着客气,但是直到这笔转账的手机‘叮铃’声,才真的像是祁浓一巴掌拍在了脸上。 坐在位子上,沈子骞如坐针毡,嗦了口侧脸,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小浓,我……” 祁浓依旧笑着,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他们真的如最初的那般单纯的存在。 “不管我跟陆见深的关系如何,我对你的感情……是,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是带着一些目的性,不过后来的相处,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根本忘不了,我还是希望能够争取一个机会,可以吗?” 他说的语气太过于悲凉,仿佛是祁浓将他在虐杀在了这段感情中,她是冷血的刽子手。 抿了下下唇,祁浓叹气,“学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们要是有机会早就在十年前就在一起了,而且学长,你很优秀,你会遇到更好的人,而我现在很幸福。” 沈子骞表情一顿,眼眸收紧的看着祁浓,确定她的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小浓,希望你能一直坚持这句话。” 说完,沈子骞站起身,拎起饭盒,“那我先走了,给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 说完,沈子骞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希望你能一直坚持这句话’? 他什么意思? 猛然扭头,门再次被推开,青萝一脸八卦的凑了进来。 “怎么样?祁总,还吃吗?” “有事!” 祁浓语气发冷,吓得青萝一个哆嗦。 “祁总,你……你怎么了?” 转过头,祁浓举手示意青萝,“你先出去,我缓一缓。” 青萝赶紧倒了杯水放在桌上,“祁总,喝点水。” 赶紧走出了门,青萝站在门口看着外面一群八卦的人,不由的摇头。 八卦的人群散去,只留下了青萝看着紧闭的办公室,不由的嘟了嘟嘴。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窜动的人群,祁浓脑海中却一直回荡着刚才沈子骞的那句话。 希望你能一直坚持这句话…… 坚持这句话…… 她说得:“我现在很幸福。”? 烦躁的深吸一口气,祁浓动了动脖子,想这些没用的,不如投入工作中。 一直忙到夜幕将近,祁浓终于从座椅上坐了起来。 腰酸背痛,祁浓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做过按摩了。 看了眼时间,去做个按摩然后再去医院,刚刚好。 公司的人都下班了,祁浓习惯性的最后一个离开,关上门正要离开,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祁浓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包,之前那次在办公室打架的事情,虽然杨董没有责备她,但是祁浓自己心里清楚,她给公司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影响。 甚至,杨董没有责备她,而且还给她升了职。 她要对的起这份信任。 脚步声越来越近,祁浓判断着声音的距离,就在她抡起包包准备砸回去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祁总!” 举起的手缓缓放下,祁浓扭头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青萝。 “青萝?” 青萝点头,“祁总,我在等你。” “等我?”祁浓稳了稳心绪,“青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额……”青萝点了点头,“想请你吃顿饭。” “我?”祁浓怔了会儿,然后看了眼时间,“刚好,我也没吃,走吧。” 青萝立马跑回座位,拿起包包跟手机就跟在祁浓身后一起进了电梯。 “这么开心?什么开心事啊?” 青萝摇着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直到到了火锅城坐下后,青萝才终于举起酒杯,郑重开口,“祁总,这一杯是我经你。” 祁浓怀疑的端起酒杯,“忽然敬酒,这么正式啊?” “因为祁总,你真的是个好上司,如果没有你,我可能都不会留在公司,更不会成为经理助理。” 说完,青萝立马站起身,两手举着酒杯,“祁总,谢谢你!” 原来是因为这个,青萝弄得神经兮兮的样子,祁浓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坐,被人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拉着青萝坐下,祁浓举杯跟她碰了下,“好了,不用这么客气,你一毕业就来了,跟着我也几年了,我肯定得好好带你。 而且,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帮我忙,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松,有时候呢,我脾气不太好,你平时也受了不少气,该是我谢谢你,青萝。” 听到祁浓这些话,青萝心里也如同开了花一般。 “祁总,你还是这样好看。” 看着祁浓的笑容,青萝一时看傻了眼。 “那样?” “你笑起来,很好看。” 祁浓怔了下,随即又绽放出了笑容,“好,以后多笑一笑。” 青萝跟着祁浓差不多两年多了,她一毕业就跟着祁浓,祁浓也是看着她从一个单纯的大学生到现在这件成熟起来的职业精英。 虽然有时候青萝爱八卦,做事呢也懒懒散散,但是她身上有着祁浓永远无法比拟的优点——人缘。 正是因为这样,祁浓很多消息的打探都是来自青萝。 所以,两人合作起来,都是相辅相成的。 俩人酒量都不行,喝了点酒之后就发起酒疯,在大马路上就开始大声唱了起来。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从大学毕业后,祁浓就没有让自己酒醉过,这一次喝的也不多却被青萝沾染了情绪,竟然跟着她在大马路上高声唱了起来。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 两人边跑边喊,完全没有顾及到身后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紧随其后。 “陆总,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跟上去?” 后座,陆见深半张脸隐身在黑暗中,一双黑眸,黑白分明,此刻却被冷厉充斥。 “不用!” 郑宇瘪瘪嘴。 真不知道自己boss搞什么,明明四五天才会做完的事情,他家boss直接两天解决,然后马不停蹄的连夜赶了回来。 嘴上说着时间就是金钱,结果一回来只有就跑来压马路。 不仅浪费时间,还浪费汽油。 从祁小姐开始进入火锅城开始,他们就等在门口,一等就是三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出来了,结果这俩女人还在左右摇摆的又唱又跳,尬的郑宇连连的打着哈欠。 真的是无聊到连连打呵欠的地步,可是郑宇却什么都不敢说。 没办法,老板在,他只能听命喽。 直到两人打了车,龟速的车子才终于开始加速。 先是将青萝送回了住处,祁浓才回到了公寓。 下了车,祁浓站在路边,看着马路两旁的路灯,想到了那天她似乎就是在这里被陆见深强吻质问的。 那个时候,她嘴硬的很,可是心里却如柔软的早就别他一个吻就轻易拿下了。 过去将近三十年的岁月中,她第一次尝试到原来动心的感觉是这样的。 就好像有一只活泼的小鹿在心里来回的蹦着跳着,空荡荡的心终于在此刻被填满了。 可是,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他去了樱国已经52个小时37分钟了,他只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报了个平安,然后就彻底没有了踪影。 祁元军出事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掏出手机,不是报警,不是找救护车,而是想给他打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机械的女人声。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对他已经产生了那么深的依赖了。 为什么还不回来!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 蹲在地上,祁浓就好像是一只被人丢弃的流浪猫般,任由寒意将她包裹。 混蛋!你最好别回来了! 掏出手机,祁浓按下了熟悉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 又是这样机械的等候音,祁浓咬着下唇克制着那一瞬间的情绪暴动。 不远处,黑色轿车里,男人的手机亮起,静谧的空间里,手机的嗡鸣声格外突兀。 屏幕亮光将他整张脸照亮,清冷寡淡,刀削的侧脸中竟然有几分无奈。 手机响了好久,陆见深才终于划开了手机。 电话一接通,两人却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蹲在地上的祁浓才终于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混蛋!你以后别回来了!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了!我告诉你,我不要你了,我以后都不要你了,你爱找谁找谁去!臭小子!混蛋玩意!滚!你们都滚,都离我远远的!” 骂够了喊够了,她像是将自己心里所有的怨气都喊了出来,然后一瞬间被抽走所有力气般倒在了马路边,将头埋在膝盖上,酸涩的眼眸克制不住的湿润了。 好冷,地好凉,心里像是被堵了什么东西,压得她好难受。 委屈,痛苦,难过,不干……各种情绪翻涌而上。 忽然,一道身影将她的身子罩在了阴影之下。 “骂够了?” 祁浓动作一怔,埋在膝盖中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诧。 这……这声音…… 猛然抬头,一道颀长壮硕的身形出现在眼前。 他的脸隐身在灯光罩下的阴影中,她看不清他的轮廓,却在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间,猛然起身,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怎么才回来!” 她呢喃哽咽,开口就是慢慢的委屈,听得陆见深的眼中的冷意一瞬间就冰封融化了。 有什么气什么怨呢,这一瞬间,他只想好好的将她揽入怀中,感受到她的温暖,感受到她的心跳,感受到她此刻对于他的那份信赖,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伸手,渐渐将她揽入怀中,陆见深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好,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捞起他的手,祁浓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陆见深眼色一沉,后槽牙都在绷紧。 她力道很足,就是为了惩罚他,直到口中涌出了一股腥甜味道,祁浓才终于松开了他。 看着被自己咬破的位置,一个血牙印,借着清冷的月光更显惊悚。 扭头,陆见深竟然皱着眉却在含笑看她。 “你,笑什么?” 他嘴角笑意更浓,“看着我们家媳妇儿像是小猫儿一样的张牙舞爪,我大开眼界啊。” “就你长了一张嘴!”说完,祁浓白了他一眼,转身便朝着公寓走去。 刚转身就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转身,她便再次落入了他的怀里,“就这张嘴,才能让你快乐!” 说完,他俯身,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嘴唇。 第85章 你查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她的温度了,这一吻那还了得,瞬间就电光火石的爆发了。 被他抱在怀里,紧紧贴合,祁浓立马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两手用力的推搡着他的胸膛,祁浓用力的挣脱着,终于在她奋力中,他松开了她。 “你……” 陆见深挑眉看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变化而有丝毫的羞耻感。 “陆见深,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要脸!” 弯腰,直接将她抱起,陆见深嘴角浅笑,“遇见你,还要什么脸面!” 在门卫大叔惊恐的眼神下,祁浓被他抱进公寓,刚一进门人就被他沾着凉意的吻便再一次落了下来。 这一次的吻急切的炙热,根本不给她丝毫可以犹疑的机会。 人被按在门板上,身子被抱起,两腿盘在他的腰间,炙热的吻将她彻底渐染。 “等一下!”祁浓找到一丝空隙就开始喊停。 看来他还不够卖力,不然她哪里有工夫来喊停。 嘴唇再一次落下,亲吻着她的嘴唇,急切的吮吸着她口中的氧气,直到吻到她彻底的放弃了反抗,任由他为所欲为。 窗外,晚风习习,祁浓终于慢慢的放开了所有的束缚,伸手将他紧紧的揽入怀中,感受到他的体温,感受到他的呼吸,感受到他的心跳,感受到…… “呕~” 忽然一声干呕,祁浓猛然推开他,直接冲进来卫生间。 “呕~”剧烈的呕吐声从卫生间传来,陆见深立马起身,祁浓正趴在马桶上呕吐着。 陆见深蹲下身,轻轻的抚顺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摆着手,祁浓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什么没见过,这个时候还顾及这些。” 说着,陆见深一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伴随着祁浓一声声的干呕,胃里的拥堵才终于缓和了。 扶着她站起身,“你先待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着,陆见深赶紧回到客厅倒了杯热水,然后端到了祁浓面前。 “喝口水漱漱口。” 满身酒味,加上又吐了,祁浓将陆见深推搡出了门之后,然后赶紧泡了个热水澡。 等到祁浓出来的时候,陆见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就连睡觉的时候,他的眉头都紧紧的蹙在一起。 这两天一定很累吧。 祁浓放轻脚步,缓缓的走到床边,然后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正要将他手里的手机拿出来的时候,指纹解锁不知道怎么碰到了他的手指,手机一下子就解开了。 翻看手机这种事情,祁浓不屑做,更何况是他们关系还不够牢固的时候。 祁浓只是无意识的看了眼,表情猛然一僵。 这……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而照片则是她被沈子骞抱着回公寓的照片。 祁浓的手都在颤抖了起来,祁浓不可思议的看着照片,一股寒意顺着双脚瞬间窜至心口。 明知道她不该这样,可是手指却还是忍不住的往下翻动了几张。 下面的照片才是令她更加恐惧的。 后面的照片有他们在医院的照片,有她靠在沈子骞肩头睡觉的照片,还有沈子骞……还有沈子骞亲吻她的照片。 这……这怎么回事! 双腿发软,祁浓再也支撑不住的顺着床边滑落。 手机从掌心滑落,刚好砸在了陆见深的手背上。 “哎!”一声惊呼,陆见深直接从床上翻了起来,警惕的看向砸在手背上的手机,眼眸瞬间阴沉。 起身,陆见深便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祁浓。 瞬间反应过来,陆见深直接从床上翻身下来。 两手拉着祁浓的手,手刚一触碰到她的手,祁浓立马身子往后一缩,惊恐的看着他,“你查我!” 陆见深摇着头,再次伸手抓住了祁浓的手,紧紧的,不再让她收回。 “浓浓,听我说,这不是我找人查的,这……” 瞬间回笼的理智,祁浓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前一秒他们还幸福的腻歪在一起,然而下一秒他竟然要调查她。 所以,在他眼中,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祁浓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骗跟谎言。 “陆见深,这么做有意思吗?” “不是!”陆见深拔高声调,“祁浓,你听我说,这不是我拍的!” “你吼我?”祁浓冷冷的看他,“陆见深,你在吼我?恼羞成怒?” 陆见深叹息扼腕,却丝毫不肯放手,“媳妇儿,你听我说,真的不是的,我没有找人偷拍你,是有人发给我的。” “有人发给你?” 这么拙劣的谎言,陆见深根本不屑于说。 “谁?为什么要发给你?” 陆见深赶紧跳出手机,快速的在手机上按了几下,然后便找出了照片的发送位置。 “港城?” 肯定是港城啊,这照片就是在港城拍的! 陆见深又调出了自己的航程行踪,“你看,当时,我在樱国,我怎么可能偷拍你。” 祁浓刚开动的推理的脑洞瞬间被堵住。 “你当我傻是吧?”祁浓嗤笑反问,“你可是陆氏总裁,你用自己拍吗?一个指令,甚至你都不用亲自下命令都会有人给你执行。” 陆见深忽然俯下身,埋首在床上,无辜无措无可奈何的叹息。 “媳妇儿,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说完,陆见深掏出手机,给郑宇拨出了电话。 “派人去查的邮箱查到了嘛?” 陆见深用的是免提,郑宇的声音尽数的灌入耳中。 “他们正在破译,对方的账号做了防追踪编码,查起来有些费劲。” 陆见深的眼眸一直死死的的盯着祁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笃定与认真,“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查到!” “陆总,沈少也不是一般人,他被人跟踪了怎么会没察觉,尤其是那张自拍,明显是沈少拍的故意发出来的,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沈少。” 郑宇合理的猜测,已经不用陆见深解释,祁浓心里已经有数了。 “再给你十分钟,再破译不出来,都滚蛋!” 说完,陆见深便挂断了电话。 不愧是总裁,说起话来真的是霸气又绝情。 陆见深直接坐在了地上,将祁浓慢慢的抱在了怀里,两手抚着她的双脸,“媳妇儿,听到没有,真不是我偷拍的,我接到照片的时候也生气了!” 说着,陆见深嘴巴一嘟,一副隐忍的模样,“媳妇儿,你知不知道我收到这两张照片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祁浓咬着后槽牙,“所以,你相信了?” “当然不是!”陆见深立马拒绝,“我怎么会相信呢!我自己媳妇儿什么样,我最清楚了,我媳妇儿爱我爱的不能自拔,怎么会移情别恋呢?” 说完,陆见深直接捞起祁浓的腰,腰身用力,人就连带着将祁浓抱了起来放回到了床上。 被子一抬,准确的盖在了两人身上。 陆见深紧紧的抱着她,紧的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丝毫缝隙,却刚好让两人眼神相抵。 “媳妇儿,刚收到照片的时候,我真的生气了,我生气的是……” 祁浓昂头看他,“你还生气!” 陆见深点着头,“当然生气了,我媳妇儿被别的男人亲亲,我要是不生气,我还是男人嘛?” 这句话说的祁浓心里泛起了花儿。 “那……那你怎么不问我?” 想到刚才自己的反应,祁浓也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大了。 其实,她可以装作不知道的,可……可是刚才的那一下的反应,她真的一时没有收住。 最近的情绪波动太大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小事儿不该情绪化,可是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就……就真的发泄了出来。 这不该是她该有的情绪,如果是在认识陆见深之前,祁浓都不会有这种情绪的,可是遇到他之后,她开始变得情绪化,就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刚才那两句问话,现在一下子冷静下来,祁浓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的。 见她思绪又跑了,陆见深一只胳膊环着她的后脑勺,又往怀里揽了揽,低头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吻,一下一下的轻啄着她的唇瓣,直到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媳妇儿,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我,好不好?” 陆见深说的深沉,祁浓都被他蛊惑,忽然脑海一道白光闪过,祁浓猛然起身,目光沉沉的看他,“所以,你早就回来了!” “啊?” 她的思绪反应的太快了,陆见深一时没有跟上。 “你今天下午五点就回来了,为什么没有去找我?” 陆见深眼眸猛然一颤,他有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我……” 砸了砸嘴,陆见深又想低头去吻她,却被祁浓直接按着下巴给捂了回去,“你给我一边去!” 陆见深委屈的噘嘴,直接转变策略,用嘴唇去亲吻她的掌心,痒痒的,酥酥的。 “陆见深,你回答我问题!你回来到底干嘛去了?为什么我一打电话你就接了?” 祁浓已经猜到了,怪不得从公司出来就觉得有股不善的眼神一直紧随其后。 当时,祁浓还觉得自己想多了,现在想来原来真的是他! 所以,他一收到照片怪不得没有直接过来,而是他在跟踪她,想要直接‘抓奸’! 陆见深眨眨眼,呜呜的装作不能说话的样子。 “够了,我没捂你的嘴!” 戏瘾作罢,陆见深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我说,我……” “你在跟踪我。” “这不是跟踪。”陆见深的解释说起来很苍白无力,“我好歹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我跟踪你?祁小姐,你觉得我这有这么闲?” 学着他的语气,祁浓冷哼,“跟踪我是贬低你了是吧。” “当然也不是了。”刚才在车上,守着郑宇,还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现在开始怂了,“媳妇儿,你跟我在一起简直就是下嫁!委屈你了,我是攀了高枝儿了。” 听着他的话,祁浓故作烦躁的戳了他的额头一把,“花言巧语没有用,陆见深,你最好给我好好交代!” “好了好了,我坦白交代。”陆见深一边说着,被子下的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本来祁浓就刚洗了澡,只穿了睡衣,他不用多麻烦,两三下就将她剥光了。 “陆见深,你不是交代嘛,怎么又……啊~” 第86章 那是她渴望的家庭啊 第二天起床时,身旁已经空了。 摸着早已凉透的床单,祁浓眼中一道深意闪过。 娱乐城的case谈的差不多,祁浓托着疲倦的身子,小楼吃饭的时候,宮晨刚好从车上下来,看到祁浓便招手道,“三木。” 门口保安一脸懵的看向祁浓。 眼神中仿佛在问:“你是三木?” 快速跑上前,祁浓恨不能一脚将宮晨踹倒,“你给我闭嘴公公!” 两人斗了两句上了车,随即恢复正色。 “听说你……叔叔进医院了,要不要紧?” 祁浓摇头,“没事,暂时死不了。” 宮晨面色一僵,“小浓,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放不下?” “放下?”祁浓冷嘲一声,“晨晨,你觉得我放的下吗?” 每一次看到他,每一次听到他的声音,祁浓脑海中就浮现出他说过的那些话,他对她露出的那种表情。 她也不想自己过得寡情断义,她也希望工作累的时候回到家能够有口热饭,她也希望他们能够别的父母一般,会询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而不是每一次的电话都是别有目的。 她也是他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给她爱呢? 她是人,不是物品,不是可以被随意推诿的货物,她也会疼也会痛也会难过会伤心的。 然而这些,她能够跟谁说? “小浓,我不是让你原谅,我只是不想看你折磨自己。” 昂起头,祁浓深吸一口气,满腔都是苦涩。 “这样也挺好,各过各的,互不打扰吧。” 宮晨还想说什么,祁浓已经抢先,“我不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我不会去看他的。” 一定是杨慕云让宮晨来的。 每一次他们闹得不可开交,杨慕云都会找她身边的人来说服她。 祁浓也不想看着自己的朋友为难,可是杨慕云根本不知道她这样找说客,是让别人为难,是给别人添麻烦。 她永远都是这样,自私自利,从来只为自己思考,从不会想她夹在中间有多难受! “对不起,小浓。”宮晨伸手握住她的手,“云姨过来,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过来劝你。” 点头,祁浓声音发哽,“晨晨,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让你们为难了。” 两人相视一笑,宮晨深吸一口气,拍着祁浓的手,“好了,那我们一会儿吃点什么去?” 祁浓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我……” 她一开口,宮晨就明白了了,立马阻止了她的话,“别说不想吃,我大老远跑来玩呢!” 祁浓无奈,“好,你决定。” 打了个响指,宮晨发动车子,“我听说一家印度菜,去尝尝?” …… 印度餐厅。 两人吃的面色脸红的,祁浓气的就差把咖喱饭盖在宮晨脸上了。 “好好的,嘶~吃什么,呼~吃什么印度菜!” 宮晨也没有想过会这么辣,祁浓辣的话都说不顺溜,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我,我……呼呼,我也不几道的,介个咋么扎么辣。” 祁浓赶紧摆手喊停,“你别说话了,还吃成大舌头了。” 两人吃完饭出来,脸像是打了厚厚一层腮红似的,远看像是红绿灯,近看几乎跟猴屁股无异。 将祁浓送回到公司楼下,宮晨还是忍不住的再次开口,“小浓,我还是觉得,毕竟是你父亲,他年纪也大了,再大的仇再深的怨,也给化解了。” 祁浓没有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便进了公司。 只是站在楼梯拐角却迟迟没有上楼。 宮晨的话,她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很多事情哪里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他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积攒了十年了。 十年中,无数个机会。 他有过弥补的机会,只要他给她一个好脸,祁浓怎么会不愿重新回归家庭呢。 只是,他从来没有。 每次她回家,他恨不能躲得远远地,要么就是一两句话不合适就开始连骂带打。 刚开始她小,根本无力反击,可是这几年她在外面待的时间越久,胆子越大,对他也不再害怕。 其实,更多时候,那不是害怕,而是还有一丝奢望,奢望他的爱。 直到那一次…… 伤口可以愈合,然而疤痕却留下了。 就如同他们的关系,她已经不再抱有丝毫的奢望了。 伤在身,痕在心。 如果这个世界多的是“对不起”,“没关系”那就可以冰释前嫌的感情,那一定不是真的感情。 更何况是亲情。 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 但是血肉却能够重新洗刷。 靠在墙上,祁浓闭上眼深吸一口,指尖用力,几乎攥紧肉里,最终还是没有低过那句:“他已经老了。” 你看,‘老了’就是可以化解恩怨的最好利器。 “青萝,我下午出去一趟,有事情你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祁浓走出公司打车离开。 医院门口,祁浓买了一束花跟水果篮,专门将猕猴桃给挑了出来。 祁浓猕猴桃过敏,遗传祁元军。 站在电梯里短短十几秒钟,祁浓脑海中已经第二十几遍的组织语言了。 忽然去看他,估计他也一时适应不了吧。 祁浓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竟然拎着花篮去看他。 就好像她不曾想过暴戾凶狠的他也会倒下一般。 电梯到了,轻几乎是木讷的托着双腿下了电梯。 幽长的走廊像是怪兽一般,深不见底的可以将她瞬间吞噬。 走廊上有人在走动,祁浓就这么站在尽头,却一步都迈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祁浓的异常被护士发现。 “小姐你好,请问是来看病人的嘛?” 祁浓茫然眨眨眼,“啊?是,是的。” 护士小姐很热情的问道,“是不知道病人的房间号嘛?你跟我说叫什么,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眉头轻挑,祁浓摇头,“不用,我知道在哪间病房,谢谢。” 小护士微笑离开,只是眼中多了几分狐疑,不由多看了祁浓几眼,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神智拉回,祁浓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花篮跟水果盘,只能硬着头皮上,反正人已经来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祁浓心里默默的打了口气,随即迈步朝着病房走去。 高跟鞋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哒哒哒~’像是警钟打在她的心上。 每一步都是她仅有的一丝力气在支撑着她往前,直到站在病房门口,将花换到另一只手,祁浓正欲敲门。 门没关,一道声音从里面传来。 “爸爸,爸爸!你快点好起来,你还要陪我去游乐场呢。” 是一道稚嫩的男孩声。 祁浓背脊猛然僵硬。 “阿祖啊,你先跟妈妈去,爸爸生病了,要休息一段时间。” 瞧,多么温柔的声音,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又打又骂的‘暴君’嘛。 “不要嘛,妈妈说了,要一家人去才有意思,爸爸,妈妈,还有阿祖,我们一家人去才有意思。” 提着果篮的手不断用力,指尖掐着花篮提手,直到断裂,祁浓都没有发现。 一家人! 他们是一家人,他们才是一家人! 眼中翻涌的恨意几乎让祁浓失去理智,眼中似乎有火苗在翻涌,却被酸涩而来的水光覆盖。 昂起头,祁浓强行将那些耻辱的水光咽回。 祁浓,不能哭。 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有什么好哭的! 不哭,loser才会用泪水应对。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会如同有一双手死死的抓着她的心。 痛意顺着神经传至四肢百骸。 她极力在掩饰都没有用! 祁元军愉悦的哈哈声传来,是她久违的爽朗。 “哈哈哈,我们宝贝儿子长大了,好,一家人,等爸爸康复后,我们一家人去玩儿。” 男孩子高兴的雀跃声传来,带着陌生女人宠溺的笑声。 每一声都好像是一把匕首深深的扎进了祁浓的心里。 还有什么比直面真相更令人寒心的嘛? 没有! 第87章 就因为她不是男孩 “小姐,原来你找的是祁先生的病房啊。” 小护士的声音传来,病房里三个人的眼神立马看了过来,祁浓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丢下花束果篮,落荒而逃。 鲜花坠地,果篮散落,新鲜的水果滚落一地。 小护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两步,看着祁浓远去的背影,不由皱眉,“这个人好奇怪哦。” 病房门打开,孟姝走出门,看到地上的鲜花跟水果,尤其是果篮中并没有猕猴头的踪影。 孟姝脸色一变,看向来回忽闪的安全门。 小护士还在说什么,孟姝道了声歉,“我来处理就好,麻烦你了。” 说完,孟姝放慢脚步的朝着安全通道走去,只是站在门外,而并没有推开那道门。 两手用力紧握,孟姝咬了咬下唇,才缓缓开口,“小浓,我知道是你。” 一门之隔,祁浓靠在走廊的拐角处,全身绷紧,只有这样才能克制颤抖的肌肉。 “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无法接受,但是我跟阿军是真心相爱的,我没有想过夺走你的家庭,我只是……我只是想让阿祖能够享受到父爱就好,只要他有父亲陪伴就好,我不奢望什么名分,什么地位。” 全身发冷,祁浓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冰窖,孟姝的每一句话都令她如坠冰寒地狱。 “不管过了多少年,我还是当面跟在你身旁的那个阿姝。” 说完,孟姝轻轻的在门板上敲击了几下。 那是她们之间的特殊暗号,只有她们懂。 “对不起。” 对不起? 脚步声逐渐远去,祁浓紧绷的身子忽然冲破经脉,身子瘫软的顺着墙角滑落。 家? 他们是一家人了,对吗? 他已经跟别人组成一家人了! 她一遍遍的告诉祁浓,不会拆散她的家庭,最后还是支离破碎了。 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都是骗子,都是满嘴谎话的混蛋! 黑眸下,血丝涌出,祁浓紧咬着手臂,死死的咬着,直到口中有腥甜味道弥漫,直到鲜血顺着嘴角滚落,瞪大的眼眸中剧烈闪动着,晶莹的泪珠在眼角不断的扩大,直到…… ‘啪嗒’打在裤脚。 全身冰霜,冻僵的身子早已感受不到痛。 不痛的。 祁浓,不痛的,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已经不痛了。 烟草味道顺着楼梯口蔓延,不知道瘫坐在地上多久的祁浓似乎饥饿了几世纪的僵尸,闻到血腥味道,瞬间被唤醒了嗜血的本能。 强撑着身子,祁浓尝试了好几次终于站起身。 瘫软的双腿几乎用不上力,祁浓面色苍白,精致的妆容都盖不住她眼神的空洞。 顺着烟草的味道,祁浓缓慢的朝着楼下走去,直到看到了站在窗口捏着香烟的男人。 男人打着电话,听到脚步声,随即扭头,结果就看到了从楼上走下来的祁浓。 在医院的人有几个是正常人,人不人鬼不鬼才是常态。 “小姐,你……你没事吧?” 祁浓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手里的香烟,“你……你……” 感受到她目光的迫切,男人终于明白,“你想要烟?” 祁浓木讷点头,她迫切需要东西麻痹自己。 男人面露难色,却还是掏出了根烟递给了祁浓,顺带着将自己的火机一并给了她。 祁浓点头,沙哑的声音道谢,“谢……谢谢。” 男人尴尬的勾了勾嘴角,“小姐,你没事吧?” “谢谢。”再次道谢,没有回答男人的话,祁浓转身便下了楼。 吸烟区。 祁浓靠在长廊的柱子上,点燃香烟,任由它在手指中燃烧,青烟袅袅,随着微风徐徐丝丝的灌入鼻腔。 尼古丁的味道,烟草燃烧的味道,还有那股苦涩却带着甜兮的混合味,都在冒着致命的吸引力。 所谓借酒消愁,抽烟发泄。 酒精可以麻醉人的神经,令心里发不出的苦闷酸楚被酒精压制或者是释放,而尼古丁却可以起到麻痹人的神经。 再大的伤痛苦闷,似乎只要一颗烟,似乎一切都可以解决。 很多年前,祁浓沉迷过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她简直就是个不入流的太妹,直到有一次,一次抽的太多了,人被送进了急诊室才戒掉了。 后来她只是沉迷于这个味道。 这个味道令她心安,令她的失智的心神慢慢回笼。 星火燃直烟蒂,手指传来刺痛,祁浓恍惚中醒悟,涅灭香烟,看着自己第一节指骨处的伤口,腐烂的伤口,苍白的脸色勾起一抹笑。 孤寂,悲凉,凄凉,残痛…… 仿佛是一朵开在悬崖峭壁上的彼岸花,娇艳欲滴,却透着死亡的绝望。 笑够了,眼泪却迎风滚落了。 原来,不管过了多少年,她还会这么没用。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足够坚强的去面对这一切,可是到头来,她还是一败涂地。 “叮铃铃~” 手机响起,擦干眼泪,祁浓看了眼来电显示,太阳穴剧烈的跳动着,剧痛仿佛要将她吞噬。 “白眼狼!你给我滚回来!老娘十月怀胎生下你,你跟祁元军那个贱男人一样!你们都是白眼狼!都该死!都去死……” 杨慕云骂骂咧咧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祁浓捏着额头,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泛着剧痛。 挂断电话,祁浓昂头看着天上那轮圆月。 月圆人缺,讽刺的对比。 …… 祁家。 祁浓刚下车,等候多时的刘姐立马跑了过来。 “大小姐,夫人又……又喝酒了,我拦不住。” 祁浓摆手,“刘姐,今晚你先回家吧,我在这里。”说着,祁浓掏出几张钱塞到了刘姐手里,“走吧。” 刘姐不放心,但是看着祁浓一脸倦意又决然的样子,也只好点头,“大小姐,您让着夫人点,她就是心情不好。” 祁浓敷衍点头,转身走进了家门。 刚一进去,立马一个酒瓶子砸了过来。 ‘哗啦’ 酒瓶炸裂,碎片扎进肉里,遍体鳞伤的身体早已经感知不到,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脚踝滑落。 “滚!都给我滚!你们都不要我,我也不指望你们,都他妈的是一群白眼狼!滚蛋!” 踩着碎片,祁浓一步步朝着瘫坐在地上的杨慕云走去。 每次心里不痛快,她就喝酒,然后发酒疯,没完没了! 这样的场面,祁浓从小就经历,哪怕搬出去之后几乎比大姨妈来的都准时,每个月都得有几次。 将酒瓶整理进垃圾袋,然后脱掉高跟鞋,祁浓这才发现自己脚上都是鲜血了。 随意的用纸巾擦了一下,祁浓便挨着杨慕云蹲下,夺过她手里的酒杯。 酒杯刚一夺过,杨慕云里立马大喊大叫,“把酒还给我!还给我!” 祁浓烦躁的推搡着她的手,“够了,不能再喝了!” 她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杨慕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不是不要这个家了,不要你妈了嘛,你回来干嘛!啊!你回来看我笑话是吧!” 伤痕斑斑的心不介意再填几道伤痕,祁浓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心里泛滥的痛意压制。 “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去睡觉。” 一把推开祁浓的手,杨慕云迷离着双眸重重的打了个酒嗝,“滚!我没有醉,我告诉你死丫头我当初要是没有生下你,我他妈就不会跟祁元军结婚,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是你这个死头鬼害的我!你是害人精!扫把星!谁他妈沾上你谁倒霉!谁倒霉!” “够了!”祁浓忽然大喊一声。 之前,不管杨慕云怎么闹,祁浓都能忍受,这些话她也不是没有听过,可是偏偏就是今天,偏偏就是她这些话,祁浓再也受不了了。 “当年你就该掐死我!” 祁浓近乎咆哮。 如果当年杨慕云掐死她,她们也都不用这么相互折磨了。 杨慕云先是一愣,被祁浓忽然的大喊惊到酒劲上来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你以为我不敢!”说着,杨慕云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直接朝着祁浓扑去。 豆蔻红的指甲掐着祁浓的脖子,因为用力,指尖都嵌入了祁浓的肉里。 “我掐死你,掐死你,我就不用受折磨了!你死了一切就好了,就好了!” 杨慕云的眼中有疯狂的神色在蔓延,骑在祁浓身上,掐着她脖子的力道越来越足,越来越重。 躺在地上,祁浓一点儿反抗都没有,甚至她有一丝释然。 就这样死了也好。 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受折磨了? 死了,她也就彻底解脱了。 闭上眼,祁浓任由窒息感袭来,感受着全身血液瞬间涌上头顶,死亡的灭顶感逐渐将她包裹笼罩。 眼前一片漆黑,忽然一道白光投来,眼前一帧帧画面闪过。 有她婴儿时,杨慕云抱着她在花园哄她的画面。 有她刚学会走路跌倒的时候,杨慕云心疼的给她呼呼的画面。 有她第一次叫妈妈时,杨慕云喜极而泣的画面。 有她上小学跟人打架回家告状,杨慕云拉着她去找人算账的画面。 …… 明明曾经她那么疼她爱她,为什么后来变成了这样。 就因为她不是男孩嘛? 她那么努力的去拼命证明自己,就算不是男孩,她也可以比男孩做的更好。 可是,为什么她已经那么努力了,他们还是不满足,他们还是不爱她。 为什么! 无声的泣诉,忽然脖子上的力道释然,祁浓一口大喘气,肺里瞬间灌入空气,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眼泪咳出来,仿佛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一般。 直到一声干呕,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身子再也撑不住的猝然倒在了地上。 第88章 当年你就不该生我 全身每一处都在痛,每一个关节,甚至连呼吸都似乎带着针,刺的她连呼吸都减慢。 “杀了你!我就不该生你!” 杨慕云蜷缩着身子靠在沙发边缘,眼神疯癫,哪怕是这样,她都忘不了要杀了她。 “你不该出生的额,是你害了我!你害了我一辈子,扫把星!走!扫把星,你给我滚!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滚啊!” 躺在地上,祁浓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只有眼角滚落的泪珠仿佛在提示着她还活着。 口中,血腥味道浓郁的将味蕾覆盖,身体的痛早已没有了知觉,左心房好痛,似有人拿着刀子挖她的心,一块一块的撕扯。 喉头滚动,血水吞咽。 过了许久,祁浓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生下我。” 既然恨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世界。 你们给了我命,却夺走了我活的希望。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为什么每一次,我就要得到幸福的时候,你们都要亲手破坏! 如果真的这么恨我,你们就不该生我! “我宁愿死掉,也不愿意做你们的女儿!” 慌乱无神的眼眸瞬间停顿,杨慕云瞪着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祁浓,仿若刚从噩梦中醒来,瞬间起身。 结果双脚失力,身子跌落在地上,杨慕云撑着双手强行的朝着祁浓爬去。 直到爬到她身边,看着祁浓苍白的脸色,嘴角挂着的鲜血还有脖子上那一道掐痕迹,以及指尖嵌入肉里的伤口。 杨慕云如遭雷劈,不停的摇着头,颤抖的两手想去触碰,却看到自己指甲里的凝固的血液,眼泪瞬间滚落。 颤抖的嘴唇,却根本练不成一句完成的话。 “不……不是的,小……小浓,妈……妈妈……妈妈不是故意的,小浓,妈妈……不是,不是妈妈!妈妈……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如同失去了感知一般,祁浓面无表情的躺在地上,任由杨慕云抱起自己,任由杨慕云又是道歉又是哭喊,祁浓始终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觉得这么死了也挺好。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她的耳旁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姐姐,你不能死!” “媳妇儿,你不要我了嘛?” “浓浓~浓浓~” 就在那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的全部都是陆见深的声音,是他漆黑的眼眸,深情的凝视,滚烫的体温。 可是,画面一转,他的表情骤变,温良的表情逐渐狰狞,他润黑的眼眸散发着野兽般的神色,死死的凝视着的她的眼眸,仿佛是看着陌生人一般。 “姐姐!时间到了~时间到了~欠下的该还了!” 猛然张开眼,祁浓惊恐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周身一股股的冷意袭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像是要把整个心肺都给咳出来才肯满足,祁浓不停的咳嗽着,直到后面开始干呕,吐出来的全部都是沾着血丝的酸水。 直到眼前一黑,人彻底昏了过去。 …… 似乎做了一个久远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她被妈妈抱在怀里。 空气中都是茉莉花的香气,还有翩翩起舞的蝴蝶。 篱笆院子,白色花朵儿,和煦的微风拂面,温暖的阳光普照,妈妈的欢笑,爸爸的关切,还有孩童银铃般的笑声。 ‘叮铃~叮铃~’ 不远处还有屋檐下晴天宝宝的铃铛声。 真好。 又回到了最初的美好。 只是为什么眼前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层纱,她努力的想要拨开眼前的昏暗去看清,却越来越模糊。 炙热,滚烫的灼伤将她从现实中拉回来。 茫然张开眼,一道火光忽然冲了出来。 祁浓猛然起身,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打碎般,一动就有一种破碎的痛。 眼前的一切不是梦,不是幻境,是真是存在的。 窗帘,墙壁,桌椅板凳都被大火席卷。 燃烧的火焰仿佛是一条摆动着尾巴的龙,随着窗户灌入的风而摇摆着尾巴,不停的在卧室乱窜。 祁浓立马捂住了嘴鼻,她正躺在床上,杨慕云就躺在她的身边睡得正安详。 手边的打火机说明了一切。 是杨慕云放的火,她打算跟她同归于尽! 不能就这么死!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完,她的人生不该因为原生家庭而毁了,她不能被怨恨被仇恨迷了眼,她还有……还有陆见深! 强撑着瘫软的身子,祁浓咬着牙起身。 “妈!醒一醒!妈,妈!” 不管祁浓怎么喊,杨慕云昏沉的一点儿感知都没有,床下掉落的药瓶上,‘苯巴比妥’四个字在告诉祁浓,她是吃了安眠药。 火势越来越大,祁浓什么也管不了了,直接冲进卫生间,用水打湿了两块手巾,然后又接了一整盆水,全部泼在了杨慕云跟自己身上,然后用毛巾捂住了杨慕云的口鼻,自己捂住了口鼻,这才将杨慕云拉起来。 杨慕云彻底昏了过去,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身上,祁浓尝试了几次,根本站不起来了,好几次被压倒在地上。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地面都烧的滚烫,祁浓没有办法只能站起身,拉这被子进了卫生间,整个被子泡湿之后,祁浓赶紧跑了回来,将杨慕云艰难的挪到被子上。 只是这么一个过程,祁浓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心口距离的起伏着,大火的炙烤,全身早就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泼的冷水。 将杨慕云包好,祁浓拉着被子角奋力的往外拉着。 他们刚从床上下来,床体整个着了起来,整个卧室是密封的,只有窗口那一个出口,随着阵阵冷风,火苗像是有了意识般,朝着人的身上燎。 祁浓觉得自己的皮肤像是被刀子刮了一层,露出了鲜红的肉。 人一点昏死过去,就会死沉死沉,祁浓的小身板根本拉不动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走到了门口。 手一握住门把,立马传来一声‘滋啦’声,像是烤肉的声音,祁浓烫的立马缩手。 门把都被火烧的发了红。 卧室几乎没有东西烧了,开始顺着风势朝着门口袭来,浓烟剧烈,在这么待着不是办法。 祁浓脱下外套盖在门把上,因为高温,门锁的缝隙被烧变形,祁浓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将门打开。 门一打开,火势瞬间袭来,祁浓来不及反应就被巨大的冲击波给撞了出去。 第89章 因为你,我像个人 后背重重的撞在了拉杆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剧痛瞬间袭来,祁浓趴在地上再也动不了。 火苗抓紧朝着杨慕云烧去,祁浓急的眼眸发红,紧咬着牙关,口中发出近乎困兽最后挣扎的嘶吼。 “啊!!!”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后腰撞的地方已经痛到没有了知觉,她全身像是被灌入了一种外来的力气,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起身的。 汗水泪水流入眼中,视线逐渐模糊,皮肤灼烧的感觉,祁浓什么都顾不上,眼中只有被包在被子里的杨慕云。 妈,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你给了我一条命,这一次,我还你! “我还你!” 额头青筋暴起,就在祁浓几乎要站起身的瞬间,忽然一股熟悉的声音传来。 “祁浓!” 猛然扭头,看到从楼梯冲过来的人影,积攒的所有的力气在那一瞬间全部消散,祁浓身子一软,人便朝着地面摔去。 是他。 是陆见深,他终于来了。 健硕身影如离弦的箭,猝然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郑宇!救人!” 郑宇立马从身后冲过来,冒着大火冲进了卧室,拖着杯子将杨慕云抱了出来。 火势顺着风立马席卷了整个走廊,左右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火苗便蔓延了整个走廊。 看到杨慕云被拖了出来,祁浓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 单薄的笑容,苦涩,痛苦,还有释然。 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她终于可以休息了。 迷糊中,人似乎被熟悉的怀抱抱着,清冽的气息将她包裹。 不用张开眼,她知道是他。 “阿……阿深~是你,是……是你……” 怀抱着她,陆见深不停的点着头,凌乱的头发,额头有汗渍顺着眼角滚落。 ‘啪嗒’落在她干裂的唇瓣上。 好涩~好苦~ 是泪吗?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哭。 “祁浓,我在,是我!是我!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你给我好好活着!祁浓,回答我!祁浓!” 她不想死了,有了他之后,她不想就这么呆着残破的人生死去。 她才三十岁,她的人生刚刚才开始,她还要跟他一辈子,她想要给他生个宝宝,男孩女孩都可以,她要给宝宝全部的爱,她要跟他陪着宝宝一起长大,她不想死。 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出口,可是一张口,便是支离破碎的声音。 最终,所有声音都被倦意席卷,人彻底昏死了过去。 郑宇见到过自家boss这样,整个人仿佛疯了一般,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他,第一次露出了那种表情,狰狞?恐惧?慌乱?甚至是……是有一丝祈求。 直到将祁浓放在了推车上,陆见深立马跟上上了车。 医护人员立马将氧气各种仪器戴上,陆见深一直守在旁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祁浓,我不许你有事,听到没有!你还没有说爱我,你还欠我一句我爱你,你不能死!祁浓!祁浓……” 周围的医护人员也被陆见深的情绪感染。 明明他没有痛哭流涕,可是那种隐忍的烙刻在灵魂里的痛却更两人心碎,令人想要给他一个拥抱,告诉他,“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他们却谁都不敢保证。 …… 医院。 四个多小时过去了,‘手术中’三个字依旧浓烈的红,陆见深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周围医生护士来了又去,他好像没有感知一般,只是站在那里,似石雕。 闻讯而来的陈乾与跟钱锐一跑出电梯,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那个身影,顿时惊得忘记了挪动脚步。 修长的身影,泄满了孤寂,好像经历了百年的孤寂,寒意束住了他的双脚。 两人互看一眼,钱锐动了动嘴想说什么,陈乾与却摇了摇头。 放轻脚步,两人走上前,守在门口的郑宇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随即回头看了过去。 “陈少,钱少。” 陈乾与看留言手术室,“怎么样了?” 郑宇摇头,“进去四个多小时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两人面色低沉,看着站在那的陆见深,却谁都不敢上前。 “他就这么站着?”钱锐终究是心疼,毕竟是做哥哥的。 “嗯。”郑宇声音沙哑,“从祁小姐被送进医院开始,就一直这样,我……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陈乾与摆摆手,“让他去吧。” 郑宇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三个人站在身后,紧紧的定着手术室的方向,整个过程陆见深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仿佛时间在他那里都是定格的。 就这么精密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 ‘哒’灯灭了,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先走了出来。 三个人立马冲上前,陆见深往前冲,刚一动,身子颤动,一阵眩晕袭来。 郑宇立马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陆总,您没事吧?” 周围的一切对他都是虚幻的,他眼中只有躺在病床上的祁浓。 推开郑宇的手,陆见深缓缓的几乎是拖着步子朝着祁浓走去。 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却都不及她脸色十分之一的惨白。 她脸上包扎着纱布,苍白干裂的嘴唇,紧闭着双眸就这么躺在那里,那么安静,安静的令人心疼。 捂着心口,陆见深身子一瘫,一只手撑着病床才勉强稳住身子。 “医生,人怎么样了?” 中年医生是认识三位的,从三个人的反应已经判断出了大体的关系。 医生欣喜的笑着,“放心,手术很成功,病人都是外伤,只是气管受了些损伤,最重要的是祁小姐只是动了胎气,孩子没大碍。” 陆见深的身子蓦然僵硬。 身旁的三个人同样目瞪口呆的看向了昏迷中的祁浓。 钱锐眨眨眼,身子晃动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难道他真的彻底没有机会了? 陈乾与则是没有想到陆见深竟然这么快,明明年纪最小,却第一个当爹了。 郑宇只是木头一般站在原地,这要是被老宅知道,他家boss可怎么办好呢。 身为当事人的陆见深只觉得耳中嗡嗡的响着,身旁他们嘴巴张合着似乎在说什么,而他却一个字都听不到,只有‘孩子没大碍’在一遍遍的冲击着他的神智。 孩子……孩子? 刚才一生说的是孩子? 他跟她的孩子? 是他跟她的孩子! 僵硬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陆见深艰难的扯着嘴角,所……所以说,他……他要当爸爸了? 猛然抬起头,陆见深拉着医生的胳膊,“你……你再说一遍?” 见过太多这种喜极的病患跟家属,医生点着头,“恭喜你陆总,你要当爸爸了。” 一把松开医生的手,陆见深拉着祁浓的手,因为她胳膊有伤,他激动的胳膊子颤抖,却在握住他手的时候却是那么轻柔。 “媳妇儿,听到没有,我们有宝宝了,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听到没有?我们要做爸爸妈妈了。” 俯身,陆见深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轻柔的如蜻蜓点水。 深情的凝望着她,她明明还在昏迷,他就那么抵着她的额头,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虔诚道,“祁浓,谢谢你,谢谢你的出现,我才能像个正常人。” 第90章 媳妇,说话,别吓我 祁浓醒来的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迷迷糊糊张开眼,一道刺眼的光照进来,祁浓下意识的眯着眼,逐渐适应了光亮之后,祁浓才终于张开了眼。 周围一片纯白,耳旁还有机器的嗡嗡的声音。 她还没死? 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她隐约中似乎看到了陆见深,还有人将杨慕云拉了出来,再然后她便昏了过去。 环顾四周,似乎是病房。 所以,她看到的不是梦,是真实的。 那陆见深呢? 祁浓动了下身子,身上立马传来刺痛。 不过这一次比上次被打的时候好太多了。 最近似乎一直在受伤,不是被打就是打人,要么放火。 祁浓自己都觉得是不是最近犯太岁,水逆了。 她该去找个大师算一挂了。 强撑着刚半撑起身子,然后便看到了病房对面的沙发桌上摆放的满桌合同。 他在? 正疑惑,门被推开,陆见深似乎正要挂断手机,一看到祁浓醒了,陆见深立马快步跑了过来。 “媳妇儿,醒了?怎么样?身体感觉如何?” 祁浓摇摇头,“没……” 嗓子像是含着砂砾,沙哑低沉。 “别担心,你只是吸了些烟,所以导致嗓子暂时的沙哑,等多喝点水就好了。” “嗯。”祁浓清了清嗓子,“我……”那个‘妈’字,祁浓如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没事。”陆见深知道她所担心的,“就在隔壁病房,吸入的烟的量比较多,还没有醒,要是想去看,我抱你去看看。” 摇头,祁浓满脸冷漠,“不需要。” 说完,祁浓扶了下肚子,“我……” “你知道了?” 正想说‘我饿了’,他忽然一脸兴奋的看着她,祁浓懵了下,“知道什么?”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秘密。” 秘密? 祁浓瘪嘴,“你跟我还有秘密了。” 他还是不说,手却在手机上不停的按着,然后收起手机,给她倒了杯水,“荣婶一会儿过来,给你做了好吃的。” 他这个人,说了一半,留下一个‘秘密’就拉倒了? 则不是纯惹人好奇嘛。 祁浓心痒痒,“陆见深,你说啊,什么秘密啊?怎么了?” 她越是问,他偏是不说。 “就不告诉你。” 祁浓忽然捂着肚子,“哎呀~哎呀,还疼啊~” 陆见深立马紧张起来,“哪里疼?肚子疼?你别怕,我马上叫医生,我……” 他就要按警报铃,祁浓忽然往他怀里一倒,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表情忽然一沉,“你说吧,我可以承受。” 大不了就是一死,她可以承受的住。 看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陆见深不由的叹气,“想什么呢!” 手指戳了她的额头一把,“你好好的,除了有些外伤,身体一切健康,而且……” 他又欲言又止,祁浓气的脑子都在嗡嗡的响。 手轻轻的在他的腰身处轻轻的摸索着,直到按住了拿出凸起,用力一捏,陆见深疼的眉头瞬间紧蹙在一起,眼中都冒出了一股水雾。 祁浓咬着牙昂头看他,“陆见深,你大爷!你说不说?” 强忍着痛意,陆见深还在深邃的笑着,“我大爷不行,我行。” 他还在开玩笑,看来是她捏的不够疼啊,祁浓指尖加重力道,陆见深微笑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好好好,我说我说!” 她刚醒来,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呢。 陆见深开始怀疑,她体内是不是藏了什么洪荒之力了。 拉开她的手,陆见深疼的两手摸着胸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这是谋杀亲夫!亲父!” 父? “你占我便宜!”祁浓说着就又要伸手,陆见深立马将她两手一环,人便被他抱进了怀里。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不过,你要做好准备。” 有什么比她做好绝症的准备? 祁浓严阵以待,随即点了点头,“嗯,你说。” 陆见深拉着她的手,两人手心手背相互覆盖,然后慢慢的朝着她的小腹探去。 直到祁浓掌心轻轻的按在小腹上,祁浓茫然的抬头看向他,“什……什么意思?” 身子前倾,陆见深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媳妇儿,你怀孕了!” 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祁浓先是被点了穴,怔愣的看着他,过了好久,久到陆见深脸上的喜悦慢慢冰结,直到他的心里开始发慌,直到…… “媳妇儿,怎么了?你说话,别吓我,你……” 过了好久,祁浓才恍惚的眨眨眼,“我……我……” 手按在小腹上,轻柔的来回抚摸了一下,依旧平坦,可是里面竟然有了一个生命。 宝宝? 她跟他的孩子嘛? 看着她的表情,陆见深的心里一阵不安,手不由的攥紧了她的手,“媳妇儿,怎么了?你不喜欢吗?你要是接受不了,我们可以先……” 摇头,祁浓木讷的抬头看他,“我……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 祁浓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原来生命是这么奇妙,她竟然…… 摇着头,祁浓表情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不一会儿眼中又盈出了一层水雾,祁浓透过水雾的模糊,迷离的看着他,“阿深,我们要做爸爸妈妈了?” 陆见深点头,“是的。”额头与她相抵,“浓浓,我们要做爸爸妈妈了,我们会是最好的爸爸妈妈的。” “嗯。”祁浓重重点头,“会的,我一定努力的做个好妈妈的。” 她没有感受到过母爱,但是她一定会学着,努力着去做一个好母亲的。 只是…… “可是,我们俩……” 祁浓欲言又止,有些话,她似乎是在逼婚。 “那孩子有没有受伤害?” 立马转移话题,祁浓自以为掩饰的很快了,陆见深的眼底却闪过一抹深意。 “没事,孩子很健康。” 祁浓点头,没事就好。 大火将她冲出来的时候,后背撞在栏杆上,痛的祁浓以为自己真的就这么离开的时候,他出现了。 看到他迎着火光出现的时候,祁浓的眼中浮现出了《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中,牛魔王要迎娶紫霞仙子的时候,至尊宝一身铠甲的出现,在紫霞飞出的那一瞬,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脑海中回荡着一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脚踏七彩祥云,身披金甲圣衣来娶我。” 他会是她的盖世英雄嘛? 只是现在他们的关系还只是男女朋友,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 祁浓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的身份。 虽然这个社会对于婚生跟非婚生子女是一样的认可了,但是人言呢? 她不怕什么人言可畏,可是孩子呢? 她不是独立存在的,如果孩子真的留下了,那她不能不为了孩子的未来考虑。 “想什么呢?” 见她发呆,陆见深低头问她。 “没事儿,后背疼。” 是真的腰疼,被撞了那一下幸好往上便宜了几寸,没有撞在腰上,不然,她还真怕孩子会受到伤害呢。 “那侧着躺会儿?” 她昏迷的这几天,陆见深一直替她翻身,就怕她一个姿势躺久了,骨头会酸痛,而且她后背还不能一直被东西抵着。 “嗯。” 祁浓点头,嘴里的有些话被生生的咽下。 只是在她侧身看着窗外的时候,陆见深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眼底却涌出一抹苦涩。 第91章 想死还拉着女儿一起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新闻上都闹翻了,只是因为陆见深压着,所以才没有暴露出祁浓的名字。 只是别墅烧成那样,就算不见新闻,周围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也都知道了。 听说两人把别墅烧了的时候,祁元军第一反应是生气,直接摔碎了桌子上的杯子。 “败家玩意儿!杨慕云是个疯子,我就说她疯疯癫癫的,早晚会出事的!她倒好,码头出事了,她还把家给点了,败家娘们!怎么不去……” 孟姝立马捂住了他的嘴,“军哥。”孟姝摇头,示意他不能乱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杨慕云她干得出来,我就不能说了,她一直吆喝着要死,要死自己死去啊,拉着祁浓干什么!” 虽然祁浓不是个儿子,但是终究是他的女儿,还这么年轻,祁元军不明白,杨慕云怎么那么狠,自己要死却拉着女儿一起去死。 “军哥,你怎么知道是云姐做的?” “我跟她认识了快四十年了,她什么样,我能不清楚吗?” 孟姝表情一沉,听着祁元军这熟络的语气,她怎么能不生气。 她比杨慕云年轻,比杨慕云会伺候人,比杨慕云更会讨人欢心,可是有一点,她永远比不过杨慕云。 杨慕云跟祁元军过去的那四十年,是她永远比不上的。 看着她情低沉下来,祁元军立马解释,“不是,孟孟,我不是那意思,我跟杨慕云这几年早就没有了感情了,因为公司的原因,我才不得不跟她耗着。” 说着,祁元军握住了孟姝的手,“孟孟,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给咱们的儿子一个正名的,你才是我的真爱,如果我早遇见你,我怎么会跟杨慕云在一起呢。” 所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原缘分错过的一种无奈。 “军哥,我没有想要什么名分,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就足够了。”孟姝憋着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只是,我们的阿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阿祖怎么办?他现在每次放学回来都问为什么人家有爸爸送,我没有,甚至有些小孩子会用这件事情来嘲笑他。” 祁元军眉头怒扬,“嘲笑他什么?” 低着头,孟姝两手纠缠着,“我答应小浓不能说的。” “祁浓?”祁元军冷着脸,“跟她有关?” 孟姝立马摇头,“不不不,跟小浓无关,真的跟她无关。”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越是说无关,祁元军越是觉得有关系。 “孟孟!说,到底怎么回事!” 咬着下唇,孟姝一副为难委屈的神色,“军哥,我……小浓是你的女儿,而且也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我这样不就是出卖她了嘛。” 祁元军面色发冷,心里的火因为孟姝的话开始逐渐燃烧了起来。 什么都不用说,她这几句话都已经足够给祁浓泼脏水了。 “这个不孝女!我是她老子,我爱干嘛干嘛,她乱掺和什么!”祁元军气的胸口剧烈欺负着,孟姝吓得立马上前给他顺着气。 “军哥,你别生气,别生气,小浓没说什么,不过就是因为我跟阿祖的存在找过我几次,然后被别的家长听到了,结果那些人嚼舌根子,闹得大家都知道阿祖是……是……” 那三个字,孟姝难以启齿的重复着,始终不肯说出口。 “说!” 孟姝咬着牙,“他们说阿祖是私生子。” ‘哗啦!’桌子上的东西被祁元军尽数掀翻到了地上,“放屁!什么私生子,阿祖是我祁元军的独生子,是我祁家的唯一继承人!那些人就是嫉妒,就是羡慕,才在那里乱嚼舌根子!” 孟姝又是给他顺气,又是给他倒水的,一副贤惠体贴的样子。 便照顾着他,孟姝还一边落泪,仿佛将所有的委屈都自己吞咽。 看着孟姝这样,祁元军不由跟杨慕云做起了对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孟孟,你放心,我跟你保证,最迟到年底,我一定跟杨慕云离婚!哪怕净身出户,我也要娶你。” 端着杯子的手猛然一顿,水流溅出。 净……净身出户? 不可能! 他要是净身出户,她这些年的努力,吃的苦可就白费了。 “不行。”孟姝赶紧挨着他坐下,“军哥,你不能冲动,你答应我的,不能让小浓委屈,我们要等云姐自己放下了之后再离婚,你现在要是强行离婚,小浓一定会怨恨你的,到时候,她连我这个朋友都不会认了。” 孟姝说的头头是道,每一句话都似乎在为了保护祁浓,保护祁元军,可是她的真实目的呢?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祁元军将孟姝揽入怀中,低头要去亲吻她的嘴唇,却被孟姝以躲进他怀里的动作闪过,亲吻只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孟孟,你跟了我,委屈你了。” 孟姝摇头,紧紧的环着他的大肚腩,嘴上说着柔情蜜意:“没关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然而,上挑的丹凤眼中,却满是厌恶。 肥头大耳,活脱脱的就是个猪八戒,还有那个大肚子,比她怀孕的时候都要大。 就这种男人,也就是杨慕云当做好东西,在她眼中…… 哼!要不是为了钱,她怎么会跟他在一起,还生个孩子。 …… 警察来例行公事的询问,祁浓只是说当时睡着了,桌前点着的香薰蜡烛被风吹倒了,所以引起了大火。 可是警察不是傻子,虽然病历上并没有写到祁浓脖子上的伤,但是那些伤太明显了,他们就是想忽略都不允许。 “请问祁小姐,你方便说一下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脖子上缠着绷带,确实挺瞩目的。 祁浓下意识的抹了下,“我你当时晕倒在火场,烟熏得喘不上气,所以就下意识的掐着脖子想要去呼吸。” 警察走后,祁浓绷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其实,就算她说出真相,一般人会相信吗? 母亲抱着女儿放火自杀,这种新闻一旦被曝光出去,就会成为全城人差钱饭后的谈资的。 他们这个家庭,对外都是一副融洽和谐的样子,甚至被授予了‘幸福家庭’的荣誉,这么大的反转,被曝出去的后果,祁浓不敢想。 维护这个残破家庭最后一丝的尊严也好,保护一心想杀死她的母亲也罢,事情已经发生了,祁浓已经不想要再因为这件事情而被人不停的追问了。 她没有时间,更没有那个心力去应对。 她只想要好好的活着,安安静静的不被打扰就这么难吗? 送走警察,陆见深走进病房,看着她陷入沉思的样子,侧脸紧绷的泄满了悲戚。 “你要是不愿意见他们,我可以……” “不用!” 祁浓立马摆手,再次仰起头看他时,脸上又挂上了释然清淡的笑容。 “我没事,早晚得应对,我越是躲着才显得是心里有鬼,对吗?” 说完,祁浓看向窗外,今天阳光很好。 “阿深,我想出去逛逛。” “好,我推你出去。”说完,陆见深推过轮椅,然后将祁浓从病床上抱下来放在轮椅上,又在她的身上盖上个毯子,陆见深才推着她出了门。 这里是港城最好的私人医院,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除了医疗水平外,这里的建筑就好像是一座世外桃源般,亭台楼阁,湖泊花草,一样不缺。 由着他推着,两人来到湖边。 初秋的温度已经有些凉了,只是正午的时候,阳光温暖而不毒辣,打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偌大的人造湖,站在岸边可以看到对岸整片的假山,湖里面还有一群白天鹅,周围有人投喂,白天鹅就会成群结队的摆动着翅膀游去。 白天鹅群后面荡漾的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而去。 翠绿的湖面在阳光下闪耀着波光粼粼,耀人眼眸。 “冷吗?”陆见深轮椅旁的长椅上,拉着她手关切的询问着。 祁浓摇头,“不冷,刚刚好。” “后背的伤差不多好了,等医生同意后,我们就回家。” “嗯,我在医院待的也闷死了,回家自在些。” “跟我回半山别墅吧。”陆见深眼神笃定的望她,“别墅有荣婶在,能好好照顾你的起居,这样你要是愿意继续上班的话,我能亲自接送你。” 其实半山别墅的环境更好,空气也清新,但是祁浓总是有些犹豫。 之前,陆见深搬到她的小公寓里,虽然挤点儿,但是那是她的底盘,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底气。 半山别墅气派豪华,环境又好,空气又清新,但是她没有归属感。 就好像自己是在寄人篱下,她恨不自在。 正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一声呼唤传来。 “小浓~” 心里如释重负,祁浓立马回头,远远的便看到苏南亭朝着她跑了过来。 “阿亭?”祁浓惊讶的看着跑来的苏南亭,“你怎么来了?” 苏南亭上下左右的观察着祁浓,然后蹲在了她的轮椅旁,“小浓,你没事吧?” 她已经谁都没说了,结果还是暴露了。 努努嘴,祁浓歪头看他,“你觉得呢?” 苏南亭重重的叹了口气,确定她没事之后,才将包裹递给她,“呐,你最爱吃的夕阳炒饭,我可是排了一早上才排到的。” 说话的时候,苏南亭因为蹲在地上,从祁浓的角度看过去,竟然有种憨憨的样子。 “你是不是傻,这么远去排这个队干嘛。”祁浓虽然说着略带在责备的话,可是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拆饭盒了。 坐在长椅上的陆见深立马起身,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饭盒,“不能吃。” 苏南亭笑容一顿,对上祁浓安抚的眼神,苏南亭笑了笑随即站起身,朝着陆见深伸出手,“又见面了,陆总。” 陆见深明显不愿搭理他,却被祁浓用手暗暗的掐了把大腿。 吃痛皱眉,陆见深咬着牙深深的看了眼祁浓,感受到她眼中的警告,陆见深才伸手握住了苏南亭的手,“苏先生,谢谢你来看浓浓。” 两人双手修长,指骨分明的握在一起,无声的较量中,苏南亭眼中满是燃烧的胜负欲。 “陆总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说完,苏南亭扭头看向两人中间的祁浓,“我跟小浓十几年的感情,我来看她理所当然。” 虽然嘴角在上扬,可是陆见深的眼中却逐渐发沉。 “那你可以放心了,以后浓浓由我来照顾了。” 苏南亭眼中一道狠戾闪过,毫不退缩的与陆见深对视着。 祁浓夹在中间,仿佛她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第92章 照顾小浓是我的使命 “好了!” 祁浓拔高声调,“别闹了行不行。” 两人面面相觑,完全被祁浓的喊声惊到。 “你们俩都走!” “小浓……” “媳妇儿~” 两人势头瞬间消弭,举旗和平。 “不吵了?” 祁浓怀疑的看着两人。 她已经是病患,再吵就没有眼力劲儿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吵了。” 祁浓满意点头,才看向苏南亭,“阿亭,你怎么找过来的?” 她住在这里是因为陆见深,除了财力物力的支撑,还有一个原因是可以躲避记者的追踪。 祁浓可不想自己的名字成为滚动播放的社会新闻。 “晨晨跟我说的,她最近在海城,所以派我来总代理。” 说着,苏南亭打量着祁浓脖子上的伤口,虽然缠着纱布,但是根据伤口的排布,苏南亭大致的判断,“不是蜡烛点的,对吧。” 祁浓面色一凛,不过随即便露出一抹释然。 就知道瞒不过苏南亭。 他当医生真的是可惜了他的这个智商。 苏南亭小时候就爱看推理小说,几乎市面上有的,他几乎都看过,甚至很多看了不止一两遍,看任何事情就爱推理。 “阿亭,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好。”苏南亭点头,“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明天给你带。” 想吃的? “我想吃小……” “不用!”不等祁浓开口,陆见深抢先回答,完全不给苏南亭机会。 多年积攒的默契,苏南亭已经了然,“明天我给你带,梅干菜的。” 祁浓满意的挑眉,说的有种口水直流的意思。 “好。” 两人一言一语,甚至眉眼间传递消息的样子,完全不把陆见深看在眼中。 陆见深气急,“不劳烦苏医生了,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照顾。” 儒雅一笑,苏南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陆总客气了,照顾小浓是我的使命。” 使命! 陆见深眯着眼,眼底充满冷鸷的看着苏南亭。 他好大的口气,对她的女人竟然张口就说“使命”! “……” 正要张口,祁浓忽然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想睡觉。” 陆见深哪里听得这一句话,立马推着祁浓便朝着病房走去。 苏南亭并没有再追上去,只是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越发的加深了那个想法。 他见过他,在他还不是现在的他的时候。 只是,该不该告诉祁浓? 回到病房,陆见深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祁浓主动握住他的手,“好了,都说了阿亭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从小认识,你怎么还吃他的醋。” “我也说过,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不对吗? 祁浓并没有感觉出来,“能有什么,难道他得看我跟陌生人似的才行吗?” “你不懂。”陆见深忽然俯身,鼻尖与她的相抵,“他看你的眼神如同我此刻的眼神。” 他眼眸深邃,黑眸下似乎蕴藏着无尽的诱惑,丝丝枝丫拉扯着她不断下坠。 “什……什么?” 薄唇轻啄一口她的嘴唇,“这叫占有欲,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占有欲。” 末了,在祁浓还不肯相信的时候,落下一吻,“不是朋友。” 她噘嘴,“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有情况早有了。” 言下之意:“还能轮到你!” “祁浓,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自己这该死的诱惑力究竟有多强大。” 将她抱起放在病床上,他俯身压下,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嘴唇,“真想就这么把你私藏起来,谁都不给见。” “囚禁是犯法的。”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陆氏总裁,想做什么,谁又能管的了。 “如果可以……” 他和着热气的嘴唇就贴在她的颈窝里,随着他说话,下巴一下一下的磨着她的软肉,“真想把你锁在我床上,什么都不穿,每天等着我回去……玩耍~” 挺好的一个词,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口,祁浓便再也没法正视‘玩耍’二字了。 两人又私磨了会儿,因为祁浓后背有伤,加上刚刚动了胎气,医生再三交代不能行房事,他偏偏忍不了还非得招惹她,结果到最后受到折磨的还是他自己。 看着他红着眼看着自己,祁浓不由的吞咽一口,闪着晶莹的眼眸,反复是迷失丛林的小白兔,面对饥肠辘辘的大灰狼,除了缴械投降别无他法。 弄到最后还是她用腿…… 每次都弄到凌晨,结果第二天医生过来查房,总是告诫祁浓怀孕初期可能嗜睡,但是到了中后期不能睡的太多。 她彻底被当做了一直贪睡的‘小懒猪’。 欲哭无泪,祁浓心里那个冤屈啊。 可能是多年坚持锻炼的原因,祁浓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在医院待的半个月,所有工作都被陆见深以‘资本爸爸’的身份给分给了其他人,祁浓刚升职就成了甩手掌柜。 其实,不用祁浓亲自去公司都知道对于她的传闻又变了风。 这次估计不用再传她跟沈子骞的关系了,毕竟人外有人。 出院那天,祁浓回到半山别墅显得没事的时候刷着新闻,刚好刷到了知名钢琴家vision褚要开全球巡回演奏会。 “想去听?” 陆见深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看着电视里关于vison这位天才钢琴家的介绍。 瘪瘪嘴,祁浓点头,“想去,但是他的演奏会可是一票难求。” 陆见深挑眉,歪头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吻,“对于别人是一票难求,而对于我……”清清嗓子,陆见深一副高深的模样,“如探囊取物。” 成语用的到处顺,只是祁浓却摇头,“不用了,我其实不是什么专业的,就是瞎听听,我就不去浪费这张票了,留给真正欣赏的人吧。” “音乐这东西,因人而异,谁又能够决定什么是好的音乐,什么是次的呢,只要听得悦耳舒服,它就是好的。” 他见解独到,祁浓不由回身看他,“你也懂音乐?” “洒洒水。”他说的谦逊,只是眼神中却根本不是什么只懂一点的门外汉的冷漠。 “陆总,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 “不是谦虚,这叫有自知之明,如果在别的事情上,我一定是the best of the best!” 说着,陆见深挺了挺腰,寓意明显。 他总是不长记性,自己不老实的动手动脚,可是却又不能碰她,只能强行忍着。 看他自找没趣的样子,祁浓恶趣味上来,转身主动的环着他的腰上,又是亲又是摸,在他被勾起了火苗之后,她跳着脚逃之夭夭。 看着她吐着舌头做鬼脸,陆见深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来压制体内的火,朝着祁浓凶狠的威胁道,“风水轮流转,小本本都给你记着呢,等我儿子懂事点,我一定弄得你跪下叫爸爸!” 祁浓吐着舌头,“谁怕谁,我现在可是两个人。” 被挑起的胜负欲,陆见深猛然从沙发上坐起来就要去扑她,祁浓立马小跑着去找荣婶求救。 荣婶听不到两人说什么,却看到两人打打闹闹时眼中挂着的喜悦,荣婶也跟着无声的笑了起来。 自从知道怀孕后,祁浓衣食住行都非常注意,尤其是动作也不敢过大,没几步就被陆见深抓住,一把抱进了怀里。 “再跑,信不信就地正法了你。” 祁浓挺了挺肚子,“你敢!” 雄赳赳的气焰瞬间垮了,陆见深低头抚摸着她的小腹,明明平坦如初,他却一副语重心长的要谈心的架势。 “儿子,等你长大了要是不孝顺,你信不信我拿鞋打你的屁股!” “你敢!” 祁浓叉腰凶他,“你要是敢动我儿子,我跟你拼命。” 说完,祁浓忽然愣了下,“不对,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不是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的。” “你刚才说的。” …… 无穷无尽的争斗又开始了,跟他一起后,她竟然也玩儿起来这种幼稚的斗嘴游戏,甚至乐此不疲。 吵到最后,他甘拜下风,揽着她,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头,“女王大人,我错了。” 看他态度不错,她才勉强原谅他。 电视上已经开始播放vison过往的演奏会,直到那首《蔓生》的第一个音响起,祁浓倏然停止了动作。 第93章 秒变花痴的女人 vison一直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他的每一首曲子一经发表一定会引起整个音乐圈的轰动的,却从未有人看到过他本人的样子。 vison刚出道的时候,还有人不竭余力的去查他,最后的结果全都是‘0’。 于是开始有人传言,vison是个长得惊为天人的超级大帅哥,但是只是喜欢音乐,不愿意用自己的样貌博取关注。 又有人说,其实vison是个丑陋的死肥宅,天才一般都是怪咖且具有一副丑陋的皮囊。 甚至有人造谣,其实这个世界上本没有vison这个人,是平行时空的那个世界里的钢琴家。 balabala…… 各种猜测也炒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后一个ins账号名为v的音乐博主出来发表过一条类似回应的话:like my music,enough。 这是所有粉丝公认的vison本人的回应。 祁浓喜欢上vison是从《蔓生》这首曲子开始的。 那个时候她正处于事业家庭的双重折磨下,情绪低到很多次爬上过天台,几次想从边缘跳下,直到那次……她生日,祁元军说在外地出差,却偷偷配着私生子去游乐场,祁浓当面对质跟孟姝打得不可开交,结果祁元军非但没有安慰她还给了她一巴掌,将她亲手做的蛋糕扔在地上,就好像她的尊严被他扔在地上碾碎。 那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疯了一般的跑到了孟姝公司楼顶。 人在极端情绪下做出的决定都是不理智且偏执的,当时她就站在天台边缘,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真的很想一跃而下,就这么一了百了。 甚至她选择孟姝的公司,也是她偏执的以为自己不能就这么离开,哪怕死,她也不能让孟姝好过。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祁浓听到了那首曲子。 植物尚且知道依赖着流水和石头而生,而她为什么却为了不再相干的人丢了自己的命。 生命是在自己手里的,不该被别的人束缚了手脚。 后来,祁浓才知道这首《蔓生》是一个叫做vison的神秘钢琴演奏家演奏的。 素未蒙面,从未追星,祁浓却深深的爱上了这位用灵魂创作的钢琴家。 只是,谁都没有见过vison的真实面目,哪怕是演凑会,他也是一张面具出现。 也许越是神秘越是吸引,vison的人气越来越高,直到五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了。 这五年,很多传言,最后都被时间归于平静了。 这几年,每一次祁浓情绪不佳的时候就会听他之前的曲子,听得最多的就是《蔓生》这首曲子,祁浓几乎都可以默写出曲子的五线谱了。 还以为以后再也听不到vison的演奏了,看到这条新闻,祁浓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终于,有一天可以听他现场的演奏会了。 祁浓忽然抬眸看他,“你真行?”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陆见深挑眉,“不然,现场试试?” 白了她一眼,祁浓烦躁开口,“格纹……” “什么?” “滚!” 又再闹起来,祁浓正经八百问道,“我说真的,你真弄到票?” “嗯。” “那就给我弄一张?” “一张?”他凑近她,“你确定只要一张?” “两张,我们一起去。” 陆见深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 祁浓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眼神中都是小星星。 “我说……”伸手掐着她的下巴,陆见深凑近,“你这副花痴脑残的样子令我很不爽。” 收敛表情,祁浓正了正表情,“好了,最喜欢你了。”说完,祁浓垫脚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乖~” 像是哄生气的小狗狗一般,他则配合的往她的掌心拱了拱。 陆见深发话,祁浓可以肆意的在家里带薪修养了,只是可怜了青萝,每天都得视频电话来汇报工作。 其实祁浓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陆见深后怕,非得让她在家再修养一段时间,荣婶每天变着花样的给祁浓做营养餐,不过几天,祁浓都觉得自己肚子上的肉似乎都起了一层了。 过了几天,祁浓刚起床就听到楼下乒乒乓乓的声音。 下楼便看到了楼下正在忙碌的搬运工人,一架钢琴出现在了客厅。 祁浓立马跑了下来,陆见深已经掀开了钢琴盖。 “boesendorfer?” 一看钢琴的牌子,只有懂的人才会选择这家奥地利的小作坊出品的boesendorfer贝森朵夫。 boesendorfer贝森朵夫是目前存活在高端品牌中最久历史的,仅此一家没有副牌,并且一年的产量只有300——500台,一百多年了琴号也只有五万多。 贝森朵夫云杉外壳软,但是震动强,声音听起来悦耳柔和,高低音分离明显,适合颗粒感强的旋律跟高低音对比分明的曲子。 她轻而易举就能喊出名字,都是令陆见深颇为惊讶。 “懂行啊。” 祁浓摇头,“不是我懂,是vison用的就是这个牌子。” 不过vison专用的那款,祁浓听人扒过,不过人家是全球独一无二的限量版定制款。 “赶紧去照照镜子,你看看你花痴那样!”陆见深嫌弃的斜了斜嘴角,随即坐下。 当《star of the county down》的第一个音出来,祁浓便亮了眼眸。 眼前瞬间浮现了这样一副场景:幽长的青石板路上,细雨滴滴飘落,少年快速的穿梭在巷子里,撑着油纸伞的少女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两人一见钟情,双双落入了爱河中。 然而这首曲子确实一手爱尔兰民歌,歌词中倾注了朱文公对于少女的爱恋与思念,歌曲般的与钢琴版风格完全不同,却依旧令人怦然心动。 闭上眼,祁浓仿佛置身在了那条飘着小雨的巷子里,甚至她都能够闻到空气中青苔与雨水碰撞的味道。 曲子到了尾声,当最后一个音逐渐远去,祁浓缓缓张开眼,看着坐在钢琴前陆见深,祁浓总觉得有种熟悉感,好像……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眼前的画面慢慢的与脑海中的画面重复,是…… “怎么样?跟你偶像vison比如何?” 画面瞬间破碎,看着他臭屁的验资,祁浓不由的皱了皱鼻子,伸出小拇指,恰到指尖最端,“一丢丢吧。” 眉头一挑,陆见深侧身将她拉进怀中。 坐在他得大腿上,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明显,祁浓挪动身子,“我自己做。” 随她,他也不想又给自己挖坑。 “怎么着祁老师,有何高见?” “您老师。”双口相声的模式,祁浓按了几个音,不由称赞点头,“不愧是百年的沉淀。” “祁老师也学过?” 祁浓瘪瘪嘴,“少年宫的水平。” “少年宫的水平还有肖邦的练习曲op.25 no11,祁老师又谦虚了。” 祁浓表情骤变,悲伤的身上攀上脸。 看着面前的钢琴,每一个键的位置声调,她都牢牢记住,只是却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碰了。 面露不甘,祁浓眼中满是伤痛。 “我从五岁开始就学习钢琴,那时候还得垫着垫子才能够着键盘,一学就是十五年,直到那一天,他放火烧了我的钢琴,我已经十年没有碰过钢琴了。” 手积蓄力气尝试了好几次,祁浓却始终没有敢按下一个按钮。 “想不想尝试下?” 陆见深徐徐引诱,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等着她突破自己的心里防线。 眉头紧蹙,祁浓摇头,“我……我……” 伸手握住她的手,冰凉一片。 十指交扣,陆见深将她的手放在掌心,以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我发誓。” 恍然看他,祁浓从他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笃定与认真。 那一刻,祁浓相信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是真心实意的,她也百分百的相信他,可惜她不会未卜先知,这些话被他逐字打破了。 第94章 ‘谢谢’只用说的? 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陆见深的手覆在她手上,他带着她的指尖在键盘上按下。 ‘噔~” 厚重的声音在客厅回荡,一圈一圈,祁浓只觉得自己的指腹都带着电流般,酥酥麻麻的。 “你看,弹一下很简单的。” 眼眶中盈出一层水雾,祁浓纸巾都记得当年学习钢琴的那些辛苦与欢乐。 为了练习钢琴,她十根手指没有一根好的,指甲都修剪到了肉里,别人都爱美做指甲的时候,她甚至连瓶指甲油都没有。 那时候每天除了上下课之外,她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弹琴练琴上,她甚至都没有一个朋友。 小小的身子坐在钢琴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后遗症,祁浓的颈椎一直不太好。 练琴很苦,可是更多时候是快乐的,音乐带给她的快乐,是以后很多事情,多深的成就都没法盖过的。 眼眶中有泪水在萦绕,祁浓却硬是咬着牙不让泪水滚落。 钢琴带给她的是快乐,不该哭。 昂头,祁浓闭上眼,喉咙滚动将泪水吞咽。 将她揽入怀中,陆见深宠溺的笑着看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弹奏一首?” 眼露不自信,祁浓怀疑问道,“我,我可以吗?” “可以,祁浓,记住钢琴带给你的快乐,记住音乐带给你的力量,记住这些就足够了。” 他眼神笃定,充满了力量,仿佛一股鲜血灌入了她的心脉,停摆的某处再一次跳动了起来。 “好。” 乔治·温斯顿改编的《卡农》深情自然,,以轻柔的和弦起音,慢慢加重,回忆和往事会这样随着音乐慢慢的涌上心头。 卡农cannon虽不像浪漫派作品那样高潮起伏、惊心动魄,但在看似反复平常的进行中,却交相共鸣出多种音色效果。 平凡的韵律脉动着瞬息万变的生命力,如同天使一般让人迷醉和沉静。 一曲作罢,祁浓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原来……原来那旋律还是牢牢的刻在脑海中的,原来她还可以再接触音乐。 缓缓收回手,祁浓心口澎湃的跳动着久久才终于缓和下来。 扭头看向陆见深,祁浓发自内心,“谢谢。” 声音颤抖,陆见深将她揽入怀中,用力的揽紧,仿佛要融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傻女人,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谢。” “嗯。”埋首在他的肩头,祁浓轻轻点头。 这么多年,她一直深藏在心里的秘密,他却轻而易举的就闯进了她的乌托邦。 如果没有他,她可能能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再碰一下钢琴。 祁浓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跟他在一起后,她逐渐开始学会面对自己,以及面对内心的怯弱。 外表再怎么冷若冰霜,能力再怎么出众,她终究还是的女人,累得时候也会需要一个肩膀来靠。 只是,他的肩膀,她真的靠得住吗? “感谢就说俩字就够了?” 他挑着她的下巴问道,眼中的深意,祁浓再熟悉不过。 两手环着他的腰,祁浓用下巴在他 肩头一下一下的弓着,像是软体动物,恨不能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 亲吻着他的下巴的嘴唇,慢慢变成啃咬,痒痒的,酥酥的。 “陆先生,请问你想要怎么感谢呢呢?按摩?针灸?推拿啊,还是来点special的?” “啊,终于开窍了。”陆见深眼色放光的点了点她的鼻头,“想要来点儿special的,怎么special法?” 站起身,祁浓跨坐在他的腿上,两手环着他的脖子,动了动腿,慢慢的找到了最舒服的坐姿。 一股火瞬间从双腿蹿到了脑子。 陆见深颇为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红唇轻咬,潋滟眸色,一纯一妖之间,勾的他理智全无,只想…… 嘴唇轻轻的咬着她的耳垂,“媳妇儿~媳妇儿~”一声声的呼唤,喊得人心痒痒。 手顺着他的后颈滑过肩头,将他的外套脱下。 手在给他的肩膀做按摩,牙齿代替着将衬衣纽扣一颗一颗的解开,指尖轻轻的柔柔的按摩着他肩膀的倦意。 做这一切的时候,动作娴熟的像是老手,直到碰到他的腰带,祁浓硬是解了两三分钟,心里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泄光了。 偏偏她还是个有困难就迎难而上的人了,祁浓从他腿上下来,半跪在地上,盯着他的腰带看了好一会儿,脑海中想着该用什么工具解决的时候,他忽然架着她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粗壮的手臂用力,祁浓只觉得身子一轻,人就被他抱起放在了身后的钢琴上。 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祁浓惊得尖叫连连,只能下意识的攀附住他。 “姐姐,有没有告诉过你,刚才的动作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危险嘛?”祁浓摇头,“我只是在想怎么解开它。” 手指指向他的腰带,她废了好大力气,结果腰带纹丝不动。 “哦~解腰带嘛。”说着,陆见深拉着她的手覆在腰带两旁,“我教你嘛。” 手被他握着,就好像刚才弹钢琴时一般,只是这一次发出的不是悦耳的音乐声,而是野兽打猎前的号角声。 ‘啪嗒’腰带解开,一场战役似乎要打响。 他说的用……手嘛,结果他却动起手来。 窝在他怀里,祁浓委屈巴巴的看他,“我伤没好呢。” “那你招我!”他声音沙哑,带着低沉的克制。 “我错了。”瘪嘴撒娇,本就是女人天生的利器。 “我轻点?” 她依旧摇头,耍赖想逃过。 他指尖用力,白皙皮肤便映出红印,“嗯?” 性感的鼻音,一声便是九转回肠,她哪里还受得住,意乱情迷般的窝在他颈间,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从她住院到现在,他们已经足足有二十多天没有这么坦然的亲热过了,中间几次他忍不住的时候,都是借用其他。 这一次,她主动招惹的他,他就是干柴,她轻而易举的一点就着了。 气息紊乱,他早已经迫不及待,可是动作却还在努力的克制着,顾及着她的肚子,也顾及着她的感受。 每一次她濒临窒息的时候,他总是俯在她耳旁,不停的问她舒服吗。 这种事情,就算真的很……她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可是他偏偏就是要听答案才肯罢休,不然就一直磨着她不给痛快。 她没有办法,只能就范。 咬着他的肩头,轻声低吟,呼唤着他的名字,诉说着内心的渴望。 一切结束的时候,祁浓已经全身瘫软的靠在他怀里,由着她抱着自己上来了楼。 放水,洗澡,洗头发,涂沐浴露,他的手法都很娴熟,表情认真专注,完全没有了刚刚楼下的那般具有侵略性。 在他第一次给她洗澡的时候,她就想问他。 “你也这么给之前的那些洗过?” 他眼中闪过一抹深色,“之前?” 祁浓不敢看他的眼神,目光四处转着,语气都带着不自信。 “啊,啊!对啊,你之前那些女人,你也这么体贴的给她们洗澡嘛?” “呵~”陆见深不由低笑,擦沐浴露的手慢慢的开始变得不老实,“这是好奇的问还是吃醋的想计较?” 像是被踩了尾巴般,祁浓反应剧烈,“什……什么吃醋,我这是纯粹的好奇,对!就是好奇才问,毕竟我们陆总这么好的手法,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总之前是做洗浴行业的呢。” “说话条理清晰,字字珠玑,看来我做的还不够。” 祁浓立马闭嘴,他的体力,她真扛不住。 “放心,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这手法是偷师搓澡师傅的。” 他的意思是只有这样对她? 扭头想从他表情判断真假,结果一回头,她的话被他吞入了口中,尽数下咽。 炙热的吻,沾着浴室的水汽,攀升的温度足以将她融化,再也问不出所以来。 沉浸在他给的温柔中,他却慢慢的收回,薄唇轻点着她的唇角,“如果可以,我愿用一生好运换取与你的早日相遇。” 他很少这么认真的说情话,每次都是半推半就间夹杂着荤话就过去了,而这一次,他认真的开口,祁浓嘴巴一瘪,竟然没出息的红了眼。 “过去,不管我是不是陆见深,往后我只想做你的男人——陆见深。” 第95章 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心里各种情绪缠绕,可是却因为他的这句话,似乎一切都可以有了头绪。 那些不安那些惶恐,那些流言蜚语,只要他说,她都会竭力说服自己去相信。 起码此刻,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相信他是真心的。 给她洗完澡,陆见深才抱着她回到了床上。 没有再来下一次,祁浓知道他在顾及着自己的身体。 窝在他怀里,身体是暖的,心更是暖的。 明明才刚起床,结果又被带回到了床上。 躺在被子里,对面墙上投影着经典的《霸王别姬》,祁浓已经看了不下十遍,只是每一遍都会哭的稀里哗啦。 因为太过于经典,因为那份爱的无可奈何。 陆见深下楼端回早餐,一开门就看到床上哭红鼻子的她。 “爱哭鬼,吃饭了。” 祁浓吸了吸鼻子,“你才是爱哭鬼呢。” 拿过餐桌,陆见深将早餐放下,挨着她坐下,伸手捏住鼻子左右拉扯了一下,“好,我是爱哭鬼。” 说着,看了眼ipad,“这么老的片子。” 他只是随口说了句,然而祁浓却听进了心里。 也许这是她至今没有跨过的心理障碍,尤其是在听到他说‘老’这个字。 看着她的脸色垮下,陆见深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随即凑上前,低头要去吻她,却被她轻易别过脸。 ipad上,电影还在继续播放,是少年蝶衣挥舞着鲜血淋漓的手,一路跑向师傅的厅堂,摁下了学戏的契约。 慢慢的,镜头转移到了冒着寒气的冬晨胡同,背景音乐适时出现,舒缓了绝望的氛围。 冰冷的冬日在有了音乐的镜头下变得有些暖意,之前情节的跌宕得到了很好的缓解,氛围在傍晚的微醺灯光下变得抒情,夹杂挥之不去的怅然。 那是一种对于命运的臣服,是对于生活的妥协。 也正是这一次认命,早就了程蝶衣后面的悲惨结局。 他炙热的呼吸就在耳旁,祁浓却往后挪动身子,拉开彼此距离看他。 “老吗?” 她眼神太过于清冷,陆见深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不,我是说这片子越老越经典。”说着,他的手慢慢的从被子下探入,顺着她的脚踝慢慢往上攀附,“而女人越成熟越性感~” 就在他指尖划过膝盖继续往上的时候,祁浓猛然抬脚,照着他的心口就是一脚。 “哎!”一声闷哼,陆见深竟然真的被她踹倒了。 看着坐在地上的他,祁浓表情微变,却佯装看不到般的侧身继续看着ipad。 见她没反应,陆见深坐在地上继续闷哼,“哎呀,腰断了,疼死了……” 电影继续播放,而祁浓却根本不知道演的什么,余光瞄着地上的动静。 他不是真的摔着了吧,那一脚,她确实用了力气。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见他起来,祁浓再也爬不下去,侧身去看他,忽然一道隐隐砸下。 “啊!” 祁浓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被他扑倒在了床上。 想挣扎,他两手按着她的手压在了头顶,两腿被他压着,他弓着腰避开了她的小腹。 “小样,敢踢我了,是吧!” 祁浓昂头作势咬他,“就踢你了,怎样!” 看着她叭叭的嘴唇,陆见深眼中翻涌情愫,低头便吻住了她。 一个吻,深到她舌根都在发麻。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带着惩罚。 直到最后,她举手投降,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 一只手按着她,另一只手抽出空,刮了刮她的鼻子,“咬人的小妖精,看俺老孙怎么惩罚你。” 说着,他直接拦腰翻身带着她换了动作,天旋地转中,她便被转到了上面。 “你,你放开我,我饿了,要吃早饭。” 他眼眸深邃,“吃什么早饭,吃我吧。” 说着,他就要再继续,祁浓忽然眉头一皱,“疼,肚子好疼~” 陆见深如临大敌,“肚子疼?哪里疼?是不是儿子又不老实?” 说着,他赶紧将她放下,动作轻柔的好像抱着什么遗世珍宝般,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祁浓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哼,还治不了你! 直到被他重新放回床上,祁浓捂着肚子,皱着眉小口的倒吸着凉气,他赶紧掏手机准备打电话。 “你干嘛?” “打电话叫医生。” 见他要拨号,祁浓立马舒展眉峰,“不疼了,我没事了。” 他挑眉看她,“这么快?”早就知道她是装的了。 “嗯。”祁浓拼命点头,“可能就是饿的,吃点东西就好了。” …… 在家休养的这几天,祁浓除了每天跟他去半山腰逛逛,就是窝在家里看电影保守的做羞羞的事情。 就在祁浓闷的快要发霉的时候,接到了宋雨桐的电话。 宋雨桐是维也纳爱乐音乐团大提琴手,上一次在虞城碰到过之后,她便回了维也纳,似乎要进行什么封闭式训练。 终于可以出来透口气,祁浓开心的一大早就起床,化了个淡妆之后便出了门。 祁浓原本想把宋雨桐介绍给陆见深认识,他说有个紧急会议,将她放下后便走了。 不愧是好友,宋雨桐第一眼看到祁浓就开口攻击,“jesus!祁浓,你吃激素了,怎么胖了一圈了。” 祁浓坐下的动作都僵住,半弯的动作甚至可以感受到腰上的赘肉。 难道她真胖了? 僵硬的坐下,祁浓赶紧掏出镜子观察,似乎脸上却是有些肿。 “我最近休假,可能睡多了吧。” “拉倒吧。”宋雨桐直接拆穿她,“你这是肿的嘛,不过是分个手而已,至于这么自暴自弃嘛,曾经的性感小蛮腰,现在都成了臃肿大南瓜了。” 似乎觉得口头‘羞辱’还不够,宋雨桐还伸手掐了把她的腰,“一掐一把啊!” 祁浓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被打肿了,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有空来港城,不是集训嘛?” 搅拌着手里的咖啡,宋雨桐叹了口气,“哎,这不是有场演奏会嘛,第一站港城,我这不来啦嘛。” 说完,宋雨桐就后悔了。 曾经,两人是最好的搭档,只是后来祁浓不再碰琴,而她去了维也纳。 演奏会? “最近这么热闹嘛,都扎堆办演凑会。” “还有人也办吗?”宋雨桐疑惑,“最近没听到有人办啊。” “vison啊。” 宋雨桐恍然,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你还喜欢他啊。” 捧着杯子,祁浓怅然点头,“这么多年了,他的曲子一直陪着我,就好像是精神食粮一般,习惯了吧。” “嗯。”宋雨桐点头,嘴角笑意越来越浓,“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什么?” 从她们一坐下,宋雨桐就似乎有话说。 “v神啊。” 瞬间被吊起了兴趣,“他怎么了?” 就知道她会是这个表情,宋雨桐清了清嗓子,身子往座椅上一靠,“咳咳,尔等请听好,本公主今天要宣布一件事情。” 隐约中,祁浓觉得是一件对她来说的好事,不然宋雨桐不会这么特意的抽空跑来。 第96章 不是‘那个’不行啦 好奇心被吊起,祁浓也老实配合,“到底什么事情,快说啊。” “嗯嗯。”发言般的准备做足,宋雨桐默默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黑色信函。 “尊敬的祁浓女士,我正式邀请你来参加vison与维也纳合奏团首次合作的演奏会。” “v……vison?” 祁浓激动的舌头打结,激动的接过她手里的邀请函。 封面上,鎏金的火漆印上,赫然的印着圆体英文的vison的名字。 真的是vison! 拿着邀请函,祁浓一时竟然舍不得打开了。 火漆印完好,尤其是盖着飞舞的vison字样,更像是一件艺术品般。 “擦擦嘴,流口水了。” 祁浓立马闭上嘴,明知道这是宋雨桐在揶揄她。 “这……这是真的?” 宋雨桐点头,“当然了,我可是这次演奏会的大提琴,搞到一张邀请函跟玩儿一般,好不好。” 祁浓当然相信,只是她太高兴了。 有这个邀请函她不仅可以坐到最好的位子,甚至还能凭借此参加他们后面的庆祝酒会。 忍不住,祁浓直接起身坐到宋雨桐身旁,搂着她的脸就是一吻。 宋雨桐颇为受益,伸出另外一边脸,“这边也来一下。” 祁浓真的是太开心了,左边一下,右边又亲吻来一下,“谢谢你,雨桐。” 这声谢谢太沉重了宋雨桐根本承受不起。 “小浓,如果当年不是你,我……” 祁浓摇头,“没有,是你自己实力所得,与我无关。” 知道她还是不愿意提,宋雨桐只好将那些话重新压下。 “对了,那个你们最近集训,你有没有见到过vison?” “你那个偶像啊!”提到这个宋雨桐就一肚子牢骚,“真的是神秘到我们这些合作的乐手都见不到。” “那你们怎么练习?” 这种演奏会,一定是整个合奏团一遍遍的练习磨合的,如果连面都见不到,他们怎么配合啊。“ 提到这个,宋雨桐就忍不住的两手抱拳respect! “让我们合奏团练习,到时候他配合我们就行。” 宋雨桐的话里的着重点是‘配合’二字。 然而祁浓却并不觉得这两个字有什么不合适,甚至还赞同的点头,“不愧是我偶像,够拽!” 宋雨桐气的鼻孔都在冒火,“祁浓,你这个没义气的家伙,重色轻友的叛徒!” “哎,重色轻友错了。” “怎么错了?” “我可没有见过vison长什么样,怎么重色。”说完,祁浓还加了句,“轻友是真的。” 提到友,宋雨桐忽然想到,“对了,我听说她快生了。” 她,自然指的是江森森。 不管过了多少年,原来她也没有忘记。 “嗯,上个月去的费国,预产期也就这两天。” 宋雨桐淡淡的点了点头,手指不停的扣着掌心。 “其实……雨桐,这么多年了,森森早就已经……” 宋雨桐猛然抬头,“小浓,你不用宽慰我,这些年我一直不回港城,就是过不了那一关,当年是我的错,我不配备原谅。” 十几年前,他们还都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哪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大家情投意合的因为音乐走动一起,然后组成了一个合奏团,当时也曾经火过一段时间,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时间久远的她们都快要忘记那个人叫什么了,只知道是一个做指挥的,人长得……怎么说,当时也是没有见过世面,不知道什么叫做帅哥,反正大家都心动过一段时间。 两个人爱上同一个人,结局不过两种:一,谁都不要:二,伤害一人。 而江森森就是被伤害的那一个,可是宋雨桐也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快乐。 却因为这样,曾经最好的朋友却反目了。 能有多深的仇恨,十几年了都没有和解。 “雨桐,我还是想说,不过因为一个男人,我们最好的朋友却分崩离析,你觉得值吗?” 宋雨桐何尝不知道,只是事情已经久远了,远到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找补回来了。 “我……” “桐桐,一生能遇到多少个知己,我们该珍惜,而不是为了虚无的面子让余生后悔。” 其实,友情跟爱情一样,需要经营,也需要沟通与谦让。 宋雨桐陷入来了沉思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雨桐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等她回来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声。” 含笑点头,祁浓应道,“好。” 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宋雨桐耸了耸肩,“对了,你听说没有,江晚出事了。” “江晚?” “对啊,就是最近当红的天才小歌后啊,听说半夜被送进了医院。” 祁浓恍然反应过来,“就是把vison那首《蔓生》翻唱成歌词的那个女歌手?” “果然,提vison就对了。”宋雨桐无奈摇头,“脑残粉儿啊。” 跟vison有关的,祁浓肯定知道,“我记得新闻说过她似乎有心脏病是吧。” “嗯。”宋雨桐点头,“据说十岁的时候换过心脏移植手术,很多人猜测她可能旧病复发了,不过倒是可惜了,这么多给vison的曲子填词的,她的词是最好的,结果是个病秧子。” 闺蜜间的谈话,从来都是肆无忌惮,没有什么避讳的。 “她确实挺有才。”祁浓发自内心称赞。 “对了,上次听你跟陆家那钻石王老五离开后,发生什么了?” 上次分开后,宋雨桐就跟着合奏团封闭训练了,一直没有来得及问,她这压制的八卦之魂实在是憋得太久了。 “什么?” 两人之间认识了这么多年,彼此再了解不过了。 如果她要是什么没有发生,祁浓早就拒绝了,哪里会这般吞吞吐吐扭扭捏捏。 “怎么着,成没成?” 祁浓脸色一红,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可是被人追着问,真的很尴尬,而且大家似乎都在关心她到底有没有被…… “哎呀呀,脸红了,也就是……成了!” 宋雨桐高兴的就差举手欢呼了,“太好了,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说着,宋雨桐打了个响指,立马又服务员过来,“开瓶酒。” 酒? 祁浓赶紧起身阻止,“不用不用。” 将服务员打发走,祁浓才压制着宋雨桐的兴奋,“你够了,大早上喝什么酒。” “那当然是为了恭喜你成为女人啊。” 祁浓红着脸,“这有什么值得恭喜的,神经病啊。” 被嫌弃,宋雨桐依旧兴奋,就差发朋友圈公之于众了。 “对了,他怎么样?” 忽然,宋雨桐凑上前,忽闪着长翘的睫毛质问着,跟当时宮晨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是这样,凑着头来问她。 “不怎么样。” “啊?”宋雨桐大惊小怪,“真假啊,不怎么样?” 祁浓没有回答,脑海中尽是陆见深抱着她腰浮动的频率了。 “那被再碰面了。”宋雨桐做摆着手,“看他那样,颇有些王者的意思,结果竟然是个青铜,还是块废铜。” “废……”祁浓眨眨眼,男人似乎很在乎这个,她似乎舛讹了。 “不是那个不行啦。”祁浓难以启齿,毕竟是私密的事情。 宋雨桐急得不行,不再等祁浓挤牙膏一样的往外挤,她自己直接伸手去看。 手刚一拉开祁浓的衣领便看到了脖子上那些痕迹,甚至还有一些带着淡淡疤痕的。 “wow~”宋雨桐惊呼,“可以啊,没有想到这位陆总,年纪轻轻倒是能力非凡啊,玩儿这么大的。” 可是转而一想,不对啊,那已经是快俩月之前的事情了,她脖子上怎么还有这么深的痕迹。 “祁浓,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陆见深到底什么情况,你们俩不会419结果成了友好的partner吧。” “419?” 第97章 终于能够见到他了 宋雨桐拍了拍她的脑袋,“大姐,你能不能跟上潮流,419都不知道是什么?” “four one nine=for one night。” 一夜…… “不是。”祁浓抿了下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浓浓,你别犯法,陆见深那种男人不简单,我怕你吃亏,如果只是为了一起happy,可以暂时的在一起玩玩,但是,你想要其他,最后吃亏的是你。” 祁浓不解,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告诉她,不管是宮晨还是江森森,又或者是宋雨桐,还有沈子骞,他们都告诉她,陆见深不是归宿。 可是,为什么? 跟他相处的是她自己,她都没有察觉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却开始唱衰。 祁浓不是一个因为感情而蒙蔽双眼的人,只是有些事情,她需要弄清楚。 当所有人都来反对时,是不是真的是她看走了眼。 知道宋雨桐是为了她好,祁浓点头,“嗯,我知道。 她真的知道吗? 那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还想说什么,宋雨桐接了个电话需要回去练习。 “你下午有事吗?” 祁浓摇头,她还有几天假期,最近一直闲着。 “那跟我去排练厅?”宋雨桐神神秘秘,凑到祁浓耳旁,“听说今天vison会来视频电话,抽查一下我们的训练情况。” “我去合适吗?”毕竟人家是国际上一流的合奏团,她一个外人去不太合适吧。” “什么合适不合适,刚好我们缺一个钢琴手。” 说完,宋雨桐就拉着祁浓去了演奏厅。 毕竟名气在,合奏团直接是在国际会展中心的小演奏厅里排练的,两人去的时候,大家已经陆陆续续到了,正在调试着自己的乐器。 祁浓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宋雨桐便背着自己的大提琴上了台。 坐在台下,祁浓紧张的两手缠绕的攥紧,想到一会儿她就要听到vison的声音,甚至可能会看到他,祁浓的心跳动的越来越剧烈。 合奏团先是自己练习了一遍,刚结束,视频电话进来,直接投射到了大屏幕上。 随着视频一打开,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镜头对的刚好是他的背影。 甚至他连一个身形都没有露出,角度刚好卡在他后颈处。 “thank you all for your hard work recently……” 声音一出,祁浓眼眸猛然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着她的心口般,力道不大却足够震慑。 这个声音,尾音的处理,低沉的嗓音,太熟悉了,虽然此刻说的是因为你,但是祁浓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陆见深的脸。 后面,他再说了什么,祁浓已经一个字都听不到了,眼神死死的盯着大屏幕上的背影。 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挺拔的背脊还有翘起的长腿,每一个角度都是那么的熟悉。 vison……陆见深,难道他们之间…… 祁浓正疑惑,宋雨桐朝着她跑了过来。 “跟我来。” “干什么去啊?” 宋雨桐指了指台上,“刚才首席跟vison提议可不可以加个钢琴合奏进去试试,他同意了。” “所以呢?”祁浓不解的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 “当然是让你上来弹啊。” “我?” “我们本来就没有钢琴手。”宋雨桐说的理所当然,“你不来谁来。” 往后扯着手,祁浓赶紧拒绝,“我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多少年不碰钢琴了,而且我又没看过谱子,我不行的。” 祁浓连说了两边不行,她不是谦虚,而是她真的觉得自己的水平根本没法跟顶尖的合奏团配合,她也没有那个资格。 “快点,别让你偶像等急了。”宋雨桐朝着她挤眉弄眼的,眼神中尽是桃花朵朵。 “我……” 不给祁浓反驳的机会,宋雨桐几乎是连拖带拽的将祁浓拉到了台前。 合奏团的首席是个地地道道的珐国人,金发碧眼,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间都是绅士气度。 “hello, ms. i'm very sorry to have you on standby……” 大体意思就是表示歉意,以及陈恳的邀请祁浓帮着忙了,祁浓毕竟留过学,英文沟通没有阻碍,只是要在这么多专业的认识面前班门弄斧,她真的没有底气,更何况大屏幕上的那股背影还是大神中的top1! 你推我让之间,祁浓就比莫名其妙的推到了钢琴旁,没有办法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宋雨桐朝着她握拳加油,“浓浓,你可以的!就当是我们在练习室的时候,把这些人都当做是萝卜白菜。” 幸好他们听不懂华文,不然要是听到宋雨桐把他们当做萝卜白菜还不得气死。 坐在钢琴前,祁浓看着面前的黑白钢琴键,又抬头看了眼大屏幕上的身影。 这么多年的喜欢,她竟然要在自己偶像面前献丑,她真的是紧张的手都在哆嗦。 环顾周围,合奏团的所有人都对祁浓报以鼓励的眼神。 虽然皮肤不同,虽然种族不同,虽然国际不同,但是在音乐面前,他们是无界的。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祁浓想象着那天在陆见深怀里,他拉着自己的手按下第一个琴键的感受。 仿佛全身都能够感受到了他的体温,他的气息,还有他俯身在她耳旁那些激励的话。 “祁浓,你可以的。” 嗯! 我可以。 再次张开眼,祁浓的眼中已经充满了自信与笃定。 就像是宋雨桐说的,他们中间没有谁比她更熟悉vison的曲谱。 跟指挥点了点头,祁浓释放两手,随即按下了第一个音。 润物细无声的旋律萦绕而起,其他乐器紧随其后, 这首《蔓生》几乎已经成为了vison众多曲目中的代表作,也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经典。 每个人听《蔓生》,都可能听出不同的感受。 因为它承载的东西太多,或悲伤,或欢喜,或愉悦,甚至是关于生和死轮回的不可捉摸。 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刻听《蔓生》,都会有不一样的心情吧。 曲子的前一部分,是从容舒缓的低语,仿佛在询问自己,还记得那些时光么,还记得那些或美好或忧伤的过往么?或者是和爱情有关,或者是和成长有关,而那些都已经成为了回忆。 每次祁浓弹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便有无法诉说的难过。 音阶像是那再也不可找回的过去,不可找回的岁月,以及那些隐藏在岁月深处不可找回的爱。 也许《蔓生》诉说的不只是有关爱情的故事,旋律循环往复的是时间,不可回来的也是时间。 在时间的洪流里,有些事,虽然已深深沉淀,但每每想起,还是禁不住泛起无名的哀伤。 在生命的某个开心或不开心、幸福或不幸福、得意或不得意的时刻,聆听卡农,体会着它包罗万象光怪陆离的音乐元素,不管听过多少遍,都能让人感受着同样的一种穿透脊骨的颤抖,它直达人脆弱的灵魂,让人刻骨铭心。 一遍又一遍地聆听和思绪,一点一点的忧郁和沉醉,感伤莫名又沉溺在感动之中。 一曲作罢,当最后一个音落下,祁浓那颗高高悬着的心也终于慢慢的沉寂了下来。 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过,祁浓抬手,竟然摸到了一股泪痕。 是哭了吗? 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弹过多少遍,每一次,只要她听到了心里,总是忍不住那一刻心灵的撞击的苦涩。 掌声响起,所有人都为这一次的默契配合而鼓掌雀跃,祁浓却像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直到宋雨桐跑过来,一把将祁浓抱进怀中。 “好棒!浓浓,你真的……你真的是个天才!”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夸她了,如此直白,祁浓竟然有些恍惚。 “说,你是不是偷偷自己练习过?”宋雨桐眉角飞舞的问他。 祁浓摇头,“我真的有十几年没有碰过钢琴了。” 就是前两天刚跟陆见深合奏过一曲。 这,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首席詹姆士走了过来,朝着祁浓竖起拇指,“it's amazing!you play so well。” 末了,詹姆士伸着舌头说了句,“挖煤!” “啊?”祁浓不解,“挖煤?” 宋雨桐立马解释,“完美。”说着,朝着祁浓递了个眼神,“外国朋友入乡随俗的倔强。” “thank you.” 大家的自我感觉还不错,最后就是你等着vison的评价。 第98章 你终于又快乐了 所有人目光聚集到大屏幕,屏幕上vison维持原样,祁浓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卡住了。 终于,他动了下,右手转动着左右无名指上的戒指。 祁浓才发现原来他带着戒指。 视频看不清楚,但是大体能够看到似乎是个没有任何花样的戒环。 “well done!” 简单的两个字,确实他最好的评价。 有人说,vison之前也做过一段时间的音评人,但是他的评价都很毒蛇,且攻心,能够令他说一句‘不错’已经是非常难的事情了,现在他还说了一个‘好’字,大家都很兴奋的彼此张望庆祝。 “but……” 没有想到他还有后续,庆祝的眼神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就听到他说道,“the lady playing the piano would have been better off if she had been more skilled。” 意思就是:“如果那位弹奏钢琴的小姐再熟练一些就更好了。” 所有人他都没有凭借,单单将祁浓拎出来点评,这就是对于她这个滥竽充数的最高的评价了。 “谢谢您,我会继续努力的。” vison转动戒指的手微微停顿,“you need to be confident。” 不亏是vison,他不仅听出了她的不熟练,还能够听到她的不自信。 祁浓点着头,“thank you, i will.” 直到祁浓走出会展中心都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她刚才真的在vison面前弹奏了《蔓生》,哪怕是隔着屏幕,也是她这辈子都没法想象的荣幸。 “喂!祁浓!祁大浓!” “什么?” 宋雨桐在她面前摆着手,“傻了?” “没有。”祁浓摇头,“只是有些震撼。” “在自己偶像面前弹奏偶像的经典曲,还能获得他的高度评价,确实该震撼的。” 说完,宋雨桐忽然走到祁浓面前,与她面对面,“我说该震撼的人是我吧,祁浓,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你水平这么高,做什么谈判专家啊,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非要靠嘴皮子。” “本来吃饭就是靠嘴啊。”祁浓说的理所当然,气的宋雨桐想要拿手里包包砸她连脸。 “给你点阳光就灿烂是吧,那给你根杆子,你怎么不爬呢?” “你给我就爬。” 看着面前的祁浓,宋雨桐说不出来的哪里不同,确实真的就是不同了。 除了胖了点。 “浓浓,你……你越来越开朗了。” 开朗。 好像从她成年后,这个词就远离她了。 在祁浓的词典中,‘开朗’似乎是形容少女的,而她马上就要掀开人生的第三张了。 “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不是。”宋雨桐打量着她,“不,大学后,你变了,不再跟之前那般的烂漫与快乐了,中间的这十年,你不再弹钢琴,你不再放肆玩笑,你不再像是个小女孩般的憧憬,可是现在的你似乎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的那个你。” 那时候,她们都是无忧无虑的,爱谁就升上天堂,恨谁就打入地狱,爱与恨都是肆意张扬的。 所有的表现与情感输出都是那个年纪该有的。 后来,祁浓丢弃了钢琴,去了费国,再后来回国后便开始按部就班的朝九晚五,在他们那个小众的工种里越来越突出,名气越来越大,成为很多人眼中‘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能起死回生’的祁总,可是她却丢了最初的祁浓。 现在,她终于又回来了。 “真好,浓浓,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开心。” 湿润了眼眶,宋雨桐闪着泪花朝着祁浓伸出双手,“抱抱。” 祁浓抿嘴,忍着鼻头的酸楚,伸手将宋雨桐紧紧的抱进了怀中。 “谢谢你,桐桐。” 其实生活很简单,有爱的人,有爱的事,有爱的勇气,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跟宋雨桐道别后,祁浓正欲给陆见深打了个电话,结果对方关机了。 祁浓正疑惑时,电话响起,是苏南亭。 “阿亭,怎么了?” “小浓,杨姨今天出院,你……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瞬间的僵硬,就连祁浓眼中的神色被凝结。 过了好久没有听到祁浓的回话,苏南亭正准备说不过来就算了,结果她闷声开口,“嗯,我去。” 电话那头,杨慕云坐在病床上急切的看着苏南亭,看他挂断电话,立马追问,“怎么样,小浓怎么说?她是不是还在生气?是不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妈妈了?” “杨姨。”苏南亭扶着杨慕云坐下,安抚道,“您放心,小浓不是那种人,她没有生气,刚才她说了一会儿过来。”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当然了,您安心等着,小浓一会儿过来。” 杨慕云恍惚的点着头,“嗯,等着,等着小浓。” 然而电话那头,祁浓站在人来人往的红绿灯前久久没有迈出步伐。 绿灯亮起又凄美,身旁,人走了又换下一波,而她却像是被灌住了双脚,却怎么都挪动不了。 忽然,手被碰了下。 祁浓恍惚反应,然后就看到了脚边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不好意思,这孩子看你站了好久了,所以才过来跟你说话。”小男孩的妈妈解释道。 “没关系。”祁浓笑着蹲下身,看着小男孩,“小朋友,怎么了?” 小男孩从小黄鸭的背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用款的小黄鸭,然后递给祁浓,“阿姨,给你糖吃,妈妈说了,难过的时候吃糖,人就不会不开心了。” 不开心的时候吃糖,就不会不开心了。 没有逻辑的一句话,可是从小男孩的嘴里说出口,祁浓却觉得好有道理,她也被说服了。 接过棒棒糖,祁浓点着头看着小男孩,“嗯,阿姨吃了你的棒棒糖就不会不开心了。” 小男孩笑着跟妈妈对视一眼,仿佛在说:“你看,是真的。” 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祁浓拆开糖纸将棒棒糖放进嘴里,“谢谢你,阿姨现在很开心。” 看着她嘴角的微笑,小男孩也高兴的拆开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开心最重要!” “走吧,阿姨现在开心了。” 小男孩妈妈催促着,小男孩便跟祁浓摆手,“阿姨再见。” “再见。” 看着小男孩远去的身影,祁浓下意识的抚向了自己的小腹。 虽然现在依旧平坦,可是里面却有一条小生命正在拼命的长大。 哪怕为了孩子,她也要好好的,积极的面对生活。 …… 医院。 祁浓将吃掉的棒棒糖的棒子扔进垃圾桶,口中全是棒棒糖的甜兮味道。 有了这些余香,她可以有底气去面对更多的挫折与伤害。 深吸一口气,祁浓推开了房门。 病房里,坐在病床上的杨慕云立马站起身,看着走进门的祁浓,立马迎上前,“小浓,你来了。” 哪怕做好了准备,可是看到她,祁浓还是克制不住的想到那天她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杀戮。 她张着牙大声的咒骂她是‘扫把星’! 她说她后悔生下了自己。 她说如果可以她就掐死自己。 她说都是她害了她一辈子。 那些话有多伤人,祁浓一辈子都忘不了。 下意识的闪躲,祁浓无法想象她用涂满豆蔻的指甲掐着她的脖子,想让杀了她。 她更加没法想象昏死醒来后确实另一场杀戮。 见她闪躲,杨慕云伸出的手慢慢收回,指骨握紧却只有掌心的汗渍 杨慕云尴尬的哆嗦着双手坐回病房,“对不起小浓,妈……我当时喝……喝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就是当时不想活了,一心我想着赶紧解脱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浓,对不起,妈妈……我对不起你。” 易激动起来,杨慕云就要站起身,始终一言不发的祁浓忽然伸手阻止了她的靠近。 “停!”身子靠在门板上,祁浓喉头滚动,“你……你别过来。” “我不过去!不过去!”杨慕云点着头,谨慎胆怯的看着祁浓,眼中满是求讨好的神色。 祁浓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心口的颤动。 “收拾好了,就走吧,车在楼下等着。” 祁浓不想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已经忘了。 对,忘了。 杨慕云眼中的光彩逐渐陨落,最后一点儿光彩都不见,只剩下了认命。 第99章 不会沦为感情的奴隶 回去的路上,祁浓一个字都没有再跟杨慕云说一句话。 两人坐在后座,谁一左一右,看的却是不停的风景。 车子驶入了与祁家间隔一条街的小别墅,祁家被火烧了之后,一直没有整修,祁浓已经离家十年了,那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站台。 听到车声,刘姐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夫人,大小姐,你们回来了。” 刘姐快速跑了过来,想要接祁浓手里的行李。 “你去扶她吧。”说完,祁浓率先进了门。 刘姐尴尬的手顿了顿,立马朝着杨慕云跑去,“夫人,回家吧,我都收拾好了。” 握着刘姐的手,杨慕云真诚道谢,“刘姐,谢谢你。” 这段时间,刘姐一边跑着医院又在小别墅里忙碌的整理着,还得把老别墅里有用的东西挑出来。 “夫人,这是我该做的。” 进两人进了门,祁浓已经将行李放下后从楼上下来,从杨慕云身旁经过就要走。 杨慕云立马追上前,“小浓,现在就走吗?” 脚步微顿,祁浓看着小花园里不知名的小白花,“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 说完,祁浓又要走,杨慕云跟在身后紧追不舍,“小浓,能留下来陪妈妈吃顿晚饭吗?” 橘黄的夕阳从窗外照射进来,打在祁浓身上,像是为她笼罩了一层氤氲的纱布,朦胧的不像话。 “我还……” “已经六点了,可不可以留下跟妈妈吃顿饭,妈妈一个人……” 猛然扭头,祁浓眼底淬满冰霜的看着杨慕云。 又是感情绑架! 每一次她都会用这种方式,祁浓觉得够够的了。 明知道是她的手段,祁浓却还是被一次次的算计成功。 被她看的后脊发凉,杨慕云攥着手怯怯的看她,就好像受委屈的人是她一般。 深吸一口气,祁浓心理默默的告诉自己,毕竟是她给了自己一条命,是她生了自己,这是自己一辈子欠下的债。 只有这样告诉自己,祁浓才能克制住心里的痛与恨。 眼神收回,祁浓心里像是下了什么大决定一般,随即便朝着餐厅走去。 刘姐赶紧跑去准备晚餐,眼神却一直不停的朝着两人的方向走去,生怕再发生什么。 要是出事那天她没有听大小姐的话,也许,祁家就不会着火,夫人跟大小姐也不会受伤。 刘姐一直觉得愧疚,所以这次更加的谨慎,生怕两人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看着祁浓转身,杨慕云嘴角上扬,立马紧随着跑回了餐厅。 洗手,杨慕云就准备动手帮刘姐的忙,刘姐赶紧将她推了出来,“夫人,您赶紧跟大小姐好好说说,厨房太脏了,您别进来。“ 杨慕云就是想找些事情,现在跟祁浓在一起实在是太尴尬了。 给祁浓倒了杯水,杨慕云动作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她对面。 祁浓看着手机给陆见深发消息。 今天一整天了,他一直没有给她回过消息,甚至她打电话,他却关机了。 怎么关机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祁浓本来情绪就不高涨,被忽视后更加烦躁了。 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杨慕云更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了。 两人一个玩手机,一个看着她玩手机,沉默在蔓延。 过了好久,杨慕云实在憋不住了,看着祁浓手边的水杯,“小浓,喝点水。” 祁浓动作一怔,手机依旧没有回音。 关掉手机,祁浓断过水杯抿了口,然后看向杨慕云,“有话直说。” 杨慕云抿了抿嘴,“小浓,妈……我知道这次真的伤到你了,我很抱歉,这几天我一直在反省,那天为什么会有那么极端的想法,后来医生说妈妈可能在精神方面有问题。 妈妈不是真的想伤害你,是情绪一下子起来后,我也控制不住,怎么就对你下手了。 小浓,妈妈……妈妈只是太难过太苦了,妈妈一个人在家里,你们都不在,妈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还有你爸,他……他不是人!我住院这么久,他一次都没有来过,甚至还派那个狐狸精来。 他现在连看我都不来了,天天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妈妈真的很委屈……” 越说越激动,杨慕云眼眶湿润,又要开始那一套的哭闹。 这么多年,她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一次,翻来覆去全部都是祁元军白眼狼,祁元军对不起她,祁元军是混蛋。 她每一句话都离不开祁元军,却又恨他入骨。 “为什么不离婚?” 祁浓无数次的告诉她,离婚就好了,既然不爱了,为什么就不能做到放手? 可是杨慕云钻牛角尖,她想不明白,哪怕祁元军用尽所有的手段,她始终不肯离婚,非要用婚姻绑住他的人。 可是,这种虚虚实实的婚姻还有什么意思吗? 一个人不爱你,就算是绑住了他的人又怎么样,他的心早已经飞走了,留下的也不过是个躯壳。 也许是他们的婚姻,所以祁浓一直告诉自己,不管她有多爱一个人,只要他有了二心,他一定直接转身离开,不会有丝毫的犹疑。 “我不能离婚!”杨慕云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为什么?”祁浓不解,守着一个不爱的男人,她到底在执着什么。 杨慕云的手又紧紧的纠在了一起,指尖相互刺入肉里,用痛来克不太清晰的理智。 “我……我不能离婚,凭什么我要放手!凭什么我要退出!我偏不,我不能给他们机会。” 杨慕云近乎癫狂的说着,“这三十多年来,是我陪着他一起创业,是养家给了他资本,是我扶持他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他成功了,凭什么我要退出!” 不甘。 “你还爱他。” 祁浓直接点出了最根本的问题,“他这样对你,你为什么就看不透呢?” “我不能!”杨慕云激动的喊道,“什么爱不爱,我就是不甘心,他凭什么可以逍遥快活,而我却要一个人孤独终老!” “你不是孤独的。”轻情绪逐渐低沉,“你还有我啊,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就算没有祁元军,你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你可以去做美容,去按摩,去spa,去跳舞,去认识新朋友,为什么非要折磨互相折磨!” 杨慕云咬着牙,不停的摇头,“我不会成全他的,不会!” 再聊下去也没有意义,杨慕云已经陷入了一种偏执的癫狂中,再怎么劝解都没有用,只有她自己看清才行。 “刘姐,饭好了嘛?”祁浓转移话题,她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了,她怕自己会疯掉。 所以赶紧吃饭,赶紧走。 闻声,刘姐探出头来,“哎,好了。” 四菜一汤,几乎全部都是祁浓爱吃的,看来真是杨慕云特意吩咐的。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枣嘛? 最近胃口都很好,怀孕并没有影响到她的胃口,可是就在祁浓吃下糖醋鲤鱼的第一口,胃里忽然一阵翻滚,祁浓直接冲进了卫生间。 “呕~” 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干呕声,餐厅,刘姐跟杨慕云面面相觑。 难道是鱼有问题? 杨慕云赶紧尝了口,鱼肉很新鲜,汤汁也很浓郁,没什么问题啊。 眼巴巴的看着杨慕云尝过,刘姐满脸疑惑,这鱼是她今天上午刚刚去买的,很新鲜的,不可能有问题。 赶紧起身,杨慕云跑进了卫生间,祁浓正撑在洗手台粗喘着。 “怎么吐了,是不舒服嘛?” 胃里像是汹涌的海水,还在一层一层的往上涌。 刚才吃的东西已经全部都吐了,现在胃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刘姐端着水杯进来,祁浓漱了漱口,在两人关切的眼神下摇了摇头,“我没事。”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杨慕云满是心疼,伸手要去试一试祁浓的额头。 下意识的又想躲,可是在看到杨慕云眼底的猩红时,祁浓停住了脚步。 任由她探了探温度,“不热啊,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当然不是,她只是孕吐。 但是祁浓不会跟她说。 就连今天宋雨桐说她胖的时候,祁浓都没说。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她发展的太快还是她心里的不确定,祁浓不知道,但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她不想被别人知道。 “我不太饿,你快去吃吧。”说完,祁浓洗手走出了卫生间,杨慕云跟刘姐紧随其后。 拿起外套,祁浓表情微僵,“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祁浓朝着门口走去。 杨慕云跟着送她到了门口,这一次她没有再挽留。 直到祁浓坐上出租车,直到车灯消失到看不到,杨慕云才转身走了回去。 坐在车里,看着马路两旁不断往后倒影的梧桐树,祁浓湿了眼眶。 她不想把关系闹成这样,可是杨慕云给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她总是钻牛角尖,祁浓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 好累,那种感觉,她真的过够了。 回到半山别墅,荣婶已经睡着了,餐厅留了纸条。 “少爷,祁小姐,要吃东西喊我起来,我先回房间了。” 祁浓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祁浓也不好麻烦荣婶,她也不饿。 写了张新便条贴在了荣婶的门口,祁浓上了楼。 本来心里就烦躁,回家想跟他发发牢骚,可是迎接她的却是一室的冷漠。 心情不好的时候,祁浓喜欢泡澡。 在浴缸里撒了下花瓣,祁浓便脱了衣服躺了进去。 定好时间,祁浓疲倦的闭上了眼。 二十分钟后,铃声响起,祁浓恍惚张开眼,竟然不小心就睡着了。 整理干净之后,祁浓走出浴室,已经十点多了。 出门,楼下依旧静悄悄,心里的烦躁越发浓郁。 倒了杯水,祁浓咕咚咕咚的喝下,可是越喝越渴,心里的火苗越来月旺。 手机安静的好像只是用来看时间的,祁浓再也沉不住气的给陆见深拨了电话。 而这次不再是关机,只是电话响了好久才终于被接通。 “嗯。” 单调的一个声线,如果不是她仔细听,甚至会觉得那是自己的幻听。 “你在哪?” “我有事,晚点回家说。”他似乎在一个空荡的地方,回声阵阵,却能够听到他语气的不耐。 说完,他根本不等她回话,便直接挂断了。 看着手机的通话时间,不过五秒中的时间,他都不耐烦了。 之前他从来没有这样过,祁浓越想越生气,明知道这样的做是她最厌恶的一种方式,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回拨了过去。 “我要见你!” “别闹,我有事,你先睡吧。” 他烦躁的开口,沾着倦意。 “混蛋!” 低咒一声,祁浓抢先挂断了电话。 不回来就算了!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第100章 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在客厅转了几圈,祁浓越想越烦,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压得她几乎喘不上起来。 忽然,祁浓脚步一顿,看着落地窗反射出来的自己,憔悴的脸上满是嫉妒与愤怒。 这怎么会是她? 她怎么会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妒妇,一个只会自怨自艾的黄脸婆。 双腿发软,祁浓惊恐的往后退着,直到一屁股瘫坐在了沙发上。 自从祁元军跟杨慕云闹掰后,家里经常鸡飞狗跳,不是祁元军破口大骂乱摔东西,就是杨慕云痛哭流涕的借酒消愁。 所以从那之后,祁浓就告诉自己再也不让自己成为怨妇中的一员,哪怕一辈子单身。 瘫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后开门声响起。 恍然回神,祁浓眨了眨眼,眼球酸涩的祁浓捂着眼身子身子往后一靠。 脑袋充血,祁浓拥堵的思绪似乎也终于通了。 他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是港城人所有女人追求的钻石王老五,她在他眼中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嘛。 怀孕? 她竟然还以为有了这个孩子,他们真的可以有一个未来。 未来? 他什么都没有说过,不过都是她一个人的异想天开罢了。 他一夜未归,她也一整晚没有合眼。 荣婶刚正打算打扫卫生,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祁浓。 掏出便利贴,荣婶快速的写下一行字。 “祁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起的这么早?是不是饿了?” 看着荣婶的关心看她的样子,祁浓结果她手里的便利贴,“我昨晚回来的,刚刚起床,荣婶你给我做点吃的吧,我想吃馄饨。” 结果便利贴,荣婶点着头立马朝着厨房走去。 看着荣婶的背影,祁浓给青萝拨了个电话,消了假,然后上楼冲了个热水澡,画了个淡妆,换好衣服之后才下楼。 回到公司,大家并不知道祁浓受伤了,还以为祁浓真的是去休假,看着她回来立马缠着要礼物。 好在祁浓有准备,“青萝,礼物在楼下,拿上来分给大家吧。” “耶!祁总最好了~” 回到办公室,祁浓看着桌上一叠文件,不由的抿了下嘴。 果然级别不同了,这工作量都不一样了。 动了动脖子,祁浓便投入进了工作中。 一整天祁浓都没有再给陆见深打电话,祁浓不是一个屁颠屁颠追在人身后的人。 下班之后,祁浓去了超市,买了很多食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不过半个月没回来住,家里已经落了一层灰,祁浓做了一桌子菜,自己一个人看着不知名的综艺,嘻嘻哈哈吃完。 吃过饭,全身都充满了力气,祁浓扎起头发开始的大扫除。 不扫除不知道,这一打扫才发现他竟然留了这么多东西在这里。 衣服的,里衣啊,还有洗漱品。 祁浓拿过垃圾袋,将他的东西一件不留的全部扔了进去。 直到做完卫生,祁浓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小窝有种说不出的归属感。 看着堆在门口的那一大袋子垃圾,前一秒还被放在公寓的各个角落,现在却被她全部打包扔进垃圾桶。 窗户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又下雨了。 港城的梅雨季到来了,一场秋雨一场寒,祁浓回到卧室拿了件外套,然后才托着垃圾下了楼。 他明明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却留下了这么多东西,祁浓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垃圾袋拖了出来,刚走出公寓,祁浓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大雨中的人。 祁浓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站在大雨中的人竟然是陆见深。 他没有打伞,梳的整齐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脸上,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圈胡渣,身上单薄的衬衣有些脏,被雨水一打紧紧的贴在肉上,整个人狼狈又窘迫。 隐约间,祁浓看到了他肩头的猩红。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他全身战栗着,身上的寒意比雨水更骇人。 他跑来干什么?玩儿苦肉计? 装作没看到,祁浓打开伞托着垃圾袋继续往前走去。 经过他身边时,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就好像他完全不存在。 她托着垃圾袋慢慢往前挪,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看就知道是他跟在身后。 她走他走,她停下来换手他也停下来了。 一直把垃圾袋拖到垃圾集中点,祁浓将垃圾袋扔进池子里,因为垃圾袋没有系好,他的剃须刀掉了出来,祁浓看了眼转身便走,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他就站在她身后一米远,看到滚落出来的剃须刀便明白了那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在她扭身往回走的时候,他忽然朝她走来,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力气之大,撞的她鼻梁似乎都要断了。 他身上混杂着一种雨水跟血腥的味道,还有一种刺鼻的香味。 祁浓剧烈挣扎着,他却搂的更紧。 她气急,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胸口,用尽力气,直到口中有温热的液体涌出,瞬间被雨水冲走。 他依旧丝毫未动,依旧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她发泄。 什么都不说,他以为跟以前一样,装装委屈似乎就能混过去,可是这一次,她却下定了决心。 继续与否,她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第101章 皲裂大地般的伤口 “放开我!”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情感,冰冷的下达命令。 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抱着她,紧紧的,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身体一般。 “陆见深,我再说一遍,你……” 忽然,抱着她的人全身一软,全身的力气便压了下来。 “陆见深!陆……”祁浓身子撑不住,连连朝着后面倒退了两步,人便被压的跪在了地上。 刚刚还用尽全力拥吻她的陆见深此刻紧闭着双眸晕在了她怀里。 “醒一醒!陆见深!你到底怎么了?”祁浓抱着他跪在泥水里,雨水从头浇下,刺骨的寒意席卷。 雨越来越大,继续这么下去,她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了孩子着想。 揽着他的肩膀,祁浓站起身准备拖他到公寓门口躲雨。 刚一动,陆见深缓缓的张开了眼,倾盆的大雨逼迫他眯着眼,透过夜色去看她。 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陆见深摇头,“别怕,我没事。” 他声音沙哑的透着深深的倦意,跟平时那个商界上雷利风向,风月场上游刃有余的他完全不同。 艰难的撑着身子,陆见深赶紧将掉落在地上的伞给祁浓撑上。 看着他醒了过来,祁浓脸上的急切慢慢清冷了下来,推开他撑的伞,祁浓站起身就要走。 “媳妇儿~” 他可怜兮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知道这是他的拿手戏,可是她的双脚却被牢牢的束缚住了。 怎么用力,她都挪不动双脚。 头顶,一把伞撑起。 一堵肉墙覆了上来,寒冷与委屈,刺骨与揪心,所有的一切情绪被尽数勾起。 祁浓猛然转身,高抬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因为他的眼神中暗涌着太多的情绪,尤其是眼底强忍的痛意,祁浓的心被猛然震颤了一下,抬起的手便迟迟无法落下。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我想你了,浓浓。” 两具冰冷的身体紧密的抱在一起,想要用对方的身体来好想取暖,然而抱得再深,凉掉的心还能再次被捂热吗? 抱够了,陆见深也终于恢复了理智。 松开她,陆见深看着怀里的祁浓,煞白的脸色令他眼神剧颤。 弯腰,陆见深便将她抱了起来,快步的走进了公寓。 秋雨真冷,祁浓安静的窝在他怀里,由着他抱着进了门,然后人被他抱着进了浴室。 当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祁浓剧烈的瑟缩了一下,他已经伸手将她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就在他要去脱她的家居服时,祁浓忽然反应过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陆见深沉眸看她,“我只是给你冲个热水澡。” 她没有想多,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这两天,你干嘛去了?” 她说话的时候,因为冷意上下齿微微打着颤。 他没说话,挤过洗发乳在掌心,给她轻柔的洗着头。 完全没有回答她的意思,祁浓最讨厌他的沉默。 “回答我!“ 手里动作一顿,陆见深沉着脸看着她,眼底清冷一片,“姐姐,我好累。” 惨白的脸色,紧蹙的眉头是抚不平的沟壑。 顶到喉头的怒火在对上他可怜兮兮的眼眸时,倏然熄灭了。 攥着手指,祁浓努力的克制着心里的火,低头深吸一口气,眼眸被地上的血水染红。 猛然扭头,祁浓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受伤了?” 陆见深眼眸颤抖了一下,一把捞过一旁的浴巾盖在了身上。 “你先洗,我出去找点吃的。” 他转身要走,却被祁浓一把拉住了手腕。 “陆见深,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祁浓声音发哽,因为克制,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脚步似千斤重,陆见很忽然转身,捧着她的脸便吻了下来。 一瞬间的事情,祁浓瞪大的眼眸,眼中的惊色被他黑眸尽数收入眼帘。 两手紧张的抓住了他的衬衣,祁浓昂着头无意识的配合着他的亲吻。 冰冷的嘴唇,温热的水流,还有人心里逐渐泄出的情愫。 渐渐的,祁浓陷入了他织好的网。 吻了很久,他终于松开了她,依依不舍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嘴角,死寂的眼眸重新被点燃。 “先洗澡。” 先? 他想干嘛? 说着,他便伸手将她的家居服脱下。 祁浓身材火辣,尤其是最近胖了一圈后,三围更是涨幅了不少。 平时在公司已经足够拘谨了,回到家里,祁浓最喜欢的是解放天性,不受任何布料的束缚。 两手捂着心口,祁浓警惕的看着他,“我不太舒服,能不能不做?” 陆见深弯腰继续去脱她的裤子,直到她坦然的面对自己,而他眼中却没有丝毫杂质。 平时她露个肩膀,他眼底都要冒火了,此刻她都这样了,他却没有了波澜。 虽然今晚不想发生什么,但是他这种表现着实伤了祁浓的面子。 她现在没有丝毫的诱惑吗? 低头看了自己,虽然胖了些,那也不叫胖,是更加丰满了些许,双腿依旧修长,腰身没有丝毫赘肉,手臂纤细。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安抚闹脾气的小狗小猫般,“别多想,我只是累了。” “啊?” 祁浓茫然看他,他……他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她想?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 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已经拿过水龙头将她头发上的泡沫冲洗掉。 整个过程,他没有丝毫的分心。 洗完澡,祁浓就被他推出了门,根本不让她有机会看到他的后背。 拿过药箱,祁浓摆好药品,然后去厨房熬了锅汤。 他身上有伤,还淋了这么久的雨,喝点汤刚好暖和暖和。 他不知道站在雨中多久了,也不知道吃没吃饭。 想到浴室地板上的那些血渍,祁浓就觉得后怕。 他后背的伤该有多严重啊。 陆见深出来的时候,腰上只围了条浴巾,走出浴室便直接冲着侧卧走去。 祁浓快步上前挡在了他面前。 陆见深下意识的往后躲,后背撞在了墙上,疼的他眉头明显一紧。 “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深深的看着她,陆见深摊手将她揽入怀中,“媳妇儿,乖,我今晚真不……” “陆见深!”祁浓加重语气大喊一声。 抿嘴深吸一口气,祁浓皱眉,语气沾着几分心疼,“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黑眸中冰霜慢慢融化,陆见深任由她拉着她走向了客厅。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陆见深躺在沙发上,祁浓跪坐在地毯上,看着他雄壮的后背,猩红的双眸瞬间被泪水盈满。 手指轻轻的抚向他的后背。 因为趴在沙发上的动作,陆见深背脊上的肌肉每一块都显著突出,而那些伤痕就好像是大地上的裂痕,而此刻正在冒着脓水,沾着鲜血的脓水。 “怎么会这样?” 看看着那些伤痕,祁浓却连碰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知道他怎么忍着这么多伤痕撑到了这里,她不知道他为了来到这里承受了多重的伤痛,她更不知道这些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做错了事,惩罚。” 又是惩罚。 “谁打的?” 其实,祁浓想问的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会被打成这样,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明知道是错事而去做,他就是为了做那件事情而被打,所以才会消失,才会连她的电话都不解的,对吗? 只是,这些话,她没法说服自己问出口。 她不想做自怨自艾的妒妇。 “还能有谁。”陆见深明显不想多说,转移话题道,“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用棉球沾了消毒水,祁浓一只手握着捏着镊子的手腕,隐忍着手指的颤抖轻轻的将他背上的伤周边清理干净,然后又涂上了药。 整理好伤口,祁浓将药箱整理好,正要起身,忽然腰身一沉,他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慢慢转过,侧脸贴在她的小腹上。 她穿着春秋款的睡意,薄薄的布料,甚至能够感受到他下巴的胡渣。 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小腹,“宝宝,对不起。” 他可以深情,可以霸道,可以流氓,可以无理取闹,只是这样的他,全身都沉浸在阴影中却还在极力的想要爬出深渊,寒意与温暖交缠的矛盾体。 低头看他,祁浓准确的从他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痛苦,甚至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复杂情愫。 因为这个孩子吗? 第102章 我养你啊 他脸上倦意很重,似乎很久没有睡觉,眼睑下一圈青黑。 祁浓很想直接开口质问他,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还会跟她在一起吗? 张了张嘴,她却没有说出口。 有些话,如果不说还能自欺欺人,一旦说出口,便覆水难收了。 更何况无理取闹的怨妇,一直是祁浓最不想成为的人。 “现在没事了?” 拉着她坐下,陆见深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头枕在她的脖颈间,贪婪的吸取着她的气息。 “没事了。” 任由他抱着,祁浓看向窗外。 雨滴打在窗户上,如同水帘般滑出一条条的水珠,语气依旧沾着几分清冷。 “我不喜欢失踪。” 他点头,“以后不会了。” “如果真的有事,你可以跟我说,但是不能消失,我找不到你会……会担心。” “我答应你,不会有下一次了。”握着她的手,陆见深紧紧的攥在掌心,语气轻柔,不似过往的自信,呢喃般的贴在她的耳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陆氏集团总裁,可是这一刻身上却没有了平日里的那些加冕,此刻的他,身上似背负了千斤重的担子,再也没有了商界上的雷厉风行。 两人静默的依偎在一起,身上的毯子紧紧裹着彼此,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靠的更近一些。 迷糊中,祁浓便睡了过去。 折腾了一晚上,她真的累了,尤其是听着窗外稀稀拉拉的雨滴声,最天然的摇篮曲。 迷糊中,她似乎被抱起,然后一阵平稳的起伏,后背的空荡被垫子填满,柔柔的托着她的后脊。 身旁一股滚烫的‘火炉’,祁浓翻身朝着‘火炉’靠近,腰上一沉,寻找到一个最舒适的角度,祁浓慢慢的睡了过去。 耳后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的舔舐着她的后耳,如沐春风的声音从耳旁传入。 “祁浓,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今晚她已经听了好几遍对不起了,她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 可是,这一次却跟之前的那几次都不同。 似乎更加低沉更加沉重,更多了几分羞愧。 再想要一探究竟,人却彻底了陷入了睡梦中。 …… 一觉到第二天,祁浓张开眼便看到了眼前不断放大的轮廓。 反应了片刻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他好像真的很累,一整晚,他蹙成川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可是明明这般累,他的手臂却一直没有放开她,轻轻的揽着她的腰身。 雨后清晨,天空似洗过般,阳光都格外的明媚。 阳光透过薄纱洒在床上,温暖了一室的冰冷。 映着阳光,祁浓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帅,刀削的脸部轮廓,殷红的薄唇,高挺的鼻梁,阖上的眼帘下一双黑眸深邃多情,还有蹙起的眉头,似乎夹杂着无尽的阴郁。 昨晚一场雨,清刷了世界的尘埃,雨过天晴,阳光也该将他额间的阴霾驱散了。 从被子伸出手,祁浓轻轻的触碰到他的眉间,轻揉慢捻的将他眉间沟壑抚平。 看着舒展的英眉,祁浓嘴角下意识的扬起一抹笑容,正欲收回手,忽然手腕一沉,他伸手准确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秒,他便缓缓的张开了眼。 一双黑眸沾染了太多情愫,她越来越看不懂。 “早啊,媳妇儿~” 惺忪的眼眸沾上笑意,低哑的声音逐渐恢复了正常。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她伸手的时候,他明明气息平稳还在睡觉。 “在你正欲要对我不规时。” “什么不规!”祁浓挣开被他紧握的手,“我只是看你眉头紧蹙,想给你抚平而已。” “嗯,我知道。”陆见深捏了捏她的脸蛋儿,手感越来越好了,“媳妇儿,最近伙食很好啊,你脸上的胶原蛋白嘭嘭嘭的都喝饱水了。” “你说我胖?” 什么‘喝饱水’,他明明就是在嘲笑她胖了! “老公不敢。”忽然一个转身,祁浓直接被他压在了身下,薄唇沾着清冽的气息落在额头,“人家那叫胖,我媳妇儿这叫丰满性感。” 说着,他的手从被子下顺着腰身往上探去,“而且,这肉也听话,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他忽然用力,祁浓吃痛嘤咛一声,“疼~” 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要跟他斩断清楚,今天就可以滚在一张床上亲热。 重点是他的情绪转变。 昨晚他全身冷厉,仿佛是地狱归来的使者,死气沉沉。 而现在他全身滚烫,仿若接受了日月精华的精灵,元气满满。 他身上有伤,她也兴趣缺缺,两人逗闹了会儿,祁浓就到了时间起床了。 一听到她还要去公司,陆见深便从床上起来,拉着她不让走。 “陆总,您是公司总裁,去不去公司全拼您一个人高兴,可我说不通,我只是一个卑微的打工人,我要不去上班会被炒鱿鱼的。” “刚好,回家备孕。” 他说的理所当然,祁浓无奈叹气,“我不工作,你养我啊?” “我养你啊。” 他逆光站立,阳光从身后照下,仿佛为他全身笼罩了一层金光,迷离朦胧,令人移不开双眸。 祁浓丝毫不怀疑他说这句话时的认真与笃定。 那一瞬间的心灵撞击,丝毫不亚于柳飘飘听到尹天仇说出这四个字时的惊讶。 两人对视良久,祁浓忽然轻笑一声,“你先照顾好自己吧,傻瓜。” “……” 他还想说什么,明明话已经到了嘴边,只是对上祁浓期许的眼眸,有些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她将他的话当做了对台词。 气氛忽然冷了下来,祁浓动了动嘴,“好了,玩笑够了,我还是得上班。” “被你发现了,我的工作狂媳妇儿~” 如果有依靠,谁又愿意去做工作狂。 “我刚升职,屁股还没有坐热呢,不能老是请假,这样,不用下属来拿我做挡箭牌,就是我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 说着,祁浓站起身,对着镜子左右着了一番,确定完美后才出了门。 嘴角的微笑,随着房门关闭而慢慢冰冷。 直到这一刻祁浓才真的懂了《喜剧之王》中,在尹天仇说出‘我养你啊’四个字的时候,柳飘飘前一秒还在玩世不恭的当他‘痴线’,可是下一秒,柳飘飘坐进车里便掩面痛哭了。 以前不懂柳飘飘为何要哭,哭的还特别难看。 后来明白她爱尹天仇啊,哪怕他是个无名小卒也想跟他走。 那种用力的挫败感,那种一相遇就上演千百般离别的狗血。 那种明明知道很有可能是此生挚爱,闭上眼还是硬生生的错过了。 不对的时间点遇到了想厮守终生的人,是坚持还是不能阻止你奔向更好的人呢? 亘古不变的爱情难题。 祁浓刚走出公寓大门,正在门口等出租车,忽然一阵引擎声从公寓停车场驶出,准确的停在了祁浓的面前。 车门打开,陆见深走下车。 “我送你。” “不用,你好好休息吧。” “那我亲自给杨云明请假,说你需要休产假。” “你敢!” 陆见深挑眉,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祁浓举手投降。 “好,送!” 不情不愿的坐上车,车子启动,下一秒陆见深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大手包裹着小手,滚烫的体温将她包裹。 他从昨晚开始,体温就异常的暖,昨晚没有多注意,现在想来,昨晚淋了雨,她立马冲了热水澡喝了姜汤,他在雨中还不知道淋了多久,而且后背有伤。 想从他手里挣出手试一试体温,他却如临大敌般,死死的拉着她的手。 “你是不是发烧了?” 力道松弛,祁浓用手试了试他额头,果然滚烫。 “你在发烧!” “没事,烧烧更清醒。”他无所谓的说着。 祁浓面色凝重,声音加重,“去医院!” 陆见深抬手示意了一下手表,“时间不早了,祁总。” 他竟然拿这个事情将她一军,祁浓抿嘴,“先去医院,上班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陆见深没说话,只是乖巧的点着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比吃了蜜都甜。 去了医院一量体温,竟然烧到了39.5°。 医生都吃了一惊,“一般人烧到这个温度早就迷糊了,你还能撑到现在。” 仿佛没有听清医生口中的揶揄,陆见深还在得意的朝着祁浓挑眉,“年轻嘛,身体倍儿棒!” 别有寓意的一句话,引得医生眼神巡视。 祁浓脸色一红,“再乱说,我走了。” 陆见深立马用手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闭嘴。” 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样子,医生不由感叹,“年轻真好。” 只是在处理陆见深后背的时候,医生看着祁浓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他后背上的伤痕一看就是鞭痕,而且新旧不同,时间点都不等,男医生一边处理着一边嘱咐着,“这年轻虽然好,但是也不能肆意妄为,尤其是那种癖好不要过度,有危险性。” 癖好? 祁浓满脸窘迫,恨不能直接挖个坑,掉进去得了。 陆见深是不说话了,但是眼神中尽是得意。 刚好手机响起,祁浓白了他一眼,看了眼来电显示随即走出门接听了。 “祁总,你怎么还不来呢?”青萝语气带着带着几分紧张,似乎是躲在那里压着嗓子说话。 “出什么事了?” “嗯。”青萝说完又补充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吧。” “今天公司来了个帅哥,帅哥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帅哥是来任总经理的。” 总经理? 祁浓刚被提拔才几天,怎么又有人来接任总经理? “你确定?” “当然了,我亲耳听到的,刚刚老杨在召开会议说的,说是为了拓展业务,加上将部门分门别类,这样工作起来效率更高什么的,所以就分了两个部门。” “嗯。”祁浓点头,“老杨这么做是为了公司利益出发的,这样分开后,专人负责专职,效率肯定会更高。” “可是这样,祁总你这个总经理不就跟人家平起平坐了嘛。” “这有什么,都是为了公司。” 祁浓真的是无所谓,这样刚好可以替她分担下,以后月份大了,她不仅行动不便,在工作上肯定不能尽心尽力了。 “可是……” 青萝还想说什么,祁浓摆手,“好了青萝,我上午暂时不过去了,有事你再联系我。” 领导这么说了,青萝也只能听命,“好吧。” 第103章 第一次被人重视 一上午,祁浓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被陆见深抱在怀里补了个回笼觉。 吊瓶打完之后,陆见深的体温才慢慢的恢复到了正常温度,后背的伤也经过专业的处理,他似乎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 将她送去公司,陆见深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下了车,将钥匙扔给门口的保安,随着祁浓一前一后的进了公司。 祁浓想赶他走,可是他现在可是公司最大的收购方,于情于理都能进出自如。 上了楼,祁浓又恢复了一张严禁以待的脸,一举一动的都在与陆见深保持着刻意的距离。 一看到祁浓来了,青萝便跑了过来,“祁总,杨董找你。” 找她? 祁浓疑惑的看了眼身后的陆见深,她要是走了,他怎么办? 正疑惑的时候,祁浓瞄见了身旁一脸花痴看着陆见深的青萝。 “青萝,你带着陆总去转转,一定要把公司的情况的讲的细致一些。” 青萝受宠若惊,她没有想祁总竟然把这么美的一个肥差给了自己。 “好的好的,祁总,你放心,我一定会服侍好陆总的。” 意识到祁浓这是迫不及待的而将他推给面前这个憨憨的女人,陆见深眼色一沉,表情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不爽! “祁总,你把我推给一个小助理?” 言下之意,他可是陆氏的总裁,竟然被祁浓这么随意的推给了一个小助理。 他很不爽。 “陆总。”祁浓笑露八颗牙齿,“虽然青萝只是一个小助理,但是论起对公司的熟悉度,我肯定不让她,您要是想要全面的了解公司,肯定得需要一个全方位了解不是嘛?” 说着,祁浓按了按青萝的肩膀,委以重任般的说道,“青萝,这项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做到让陆总事无巨细的掌握公司的情况。” 说完,祁浓不再等陆见深发表意见,转身便朝着楼上走去。 临到楼梯口时,祁浓回身嘱咐一句,“给陆总倒杯温水,陆总不能喝咖啡。” 说完,祁浓便消失在了楼梯口。 青萝挠挠头,不喝咖啡?祁总怎么知道的? 正疑惑,陆见深已经自顾的朝着办公室走去。 董事长办公室,祁浓刚敲门进去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似曾相识的背影。 “杨董,你找我。” 话刚说完,男人跟杨云明一起看了过来。 看清男人的脸,祁浓面露惊色。 竟然是陈乾与,他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站起身,杨云明正要介绍,陈乾与已经朝着祁浓伸出手,“祁小姐,又见面了。” 祁浓疑惑的回握住陈乾与的手,“陈少。” “原来你们认识啊。”杨云明拍着手,“太好了,这样就不用我介绍了。” 三个人坐下,陈乾与才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是壹景新聘请的总经理,负责以后的收购与民事诉讼案子。” 他就是青萝口中那位新来的很帅的‘总经理’。 “哦。”祁浓恍然的点点头,“那以后就仰仗陈总多多指教了。” “指教不敢当。”陈乾与赶紧摆手,他可不敢指教她,“祁总客气了,以后我们大家一起互相学习。” “陈总的加盟,一定会使壹景越来越好的,有你们二位的通力合作。” 祁浓勾了勾嘴角,审视又疑惑的看着陈乾与,“没有想到陈少是法律系出身。” “当然了,平时只是闲散惯了,这不来跟祁总学习学习嘛。” 上午陆见深刚说了要给她请产假,下午陈乾与就跑到壹景任职部门经理。 这也太巧合了吧,傻子也应该察觉到了其中暗藏的联系。 “陈少这话折煞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谈判家而已,您可是陈家的小少爷,来我们这种小地方,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祁总是不欢迎我来这里?” 陈乾与竟然弄了这么一个大锅推到了她身上,而且还当着杨云明的面。 臭小子,阴我是吧! 祁浓心平气和的优雅浅笑,“陈少的到来当然是令我们整个壹景蓬荜生辉,毕竟陈少跟陆氏的关系匪浅,熟人好办事嘛。” 祁浓直接戳穿他们之间的关系,陈乾与再也演不下去了,主动朝着祁浓伸出手,“祁总,合作愉快。” 从杨云明办公室出来,青萝已经等在门口许久了。 “祁总,陆……” “姐。” 话没说完,陈乾与一声‘姐’将青萝的话结结实实的堵了回去。 “姐?”青萝看看陈乾与,又看看祁浓,然后指着陈乾与给祁浓介绍道,“祁总,这就是新来的经理。” “嗯,我知道。” 说完,祁浓看向陈乾与,“陈少,有事?” 这一声‘陈少’说的陈乾与面露尴尬,“姐,什么陈少陈总的,你喊我小陈就好了。” 陈乾与对她的态度完全是因为陆见深的缘故,祁浓不是一个恃宠而骄的人,她也没有想过靠着陆见深的名字来达成什么目的。 “陈总,您又折煞我了,您可是杨董请来的总经理,我们还是公事公办比较好。” 话都这么说了,陈乾与也不能再自找没趣了。 “那个,青……青……” 青萝立马自我介绍,“青萝。” “对,青萝,你带我去熟悉下环境,怎么样?” 眼睛中冒着桃心,青萝连连点着头,“当然可以。” 说完,青萝就要跟着陈乾与走,却在祁浓一个眼神攻击下,青萝立马绷直身子看向祁浓,“祁总,我能去吗?” 无奈的叹了口气,祁浓点头。 这人已经随着陈乾与飘走了,祁浓就是想要拒绝也没什么意义了。 跟祁浓道别,青萝欢天喜地的跟着陈乾与下了楼。 祁浓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打开电脑,准备将资料整理下跟陈乾与做交接。 敲门声传来,门被推开,陆见深拎着两盒糕点走了进来。 “我们祁总辛苦了,吃点东西吧。” 吃东西? 祁浓指了指手表,“陆总,现在还不到三点,我才刚到公司,辛苦什么?” 陆见深已经将东西放下,一一摆开,“你不吃,我儿子还得吃呢。” 祁浓吃惊的差点把手里的键盘扔了出去。 “陆见深!” 她一声低吼,他便乖巧的走了过来,两手撑在桌前,俯身看她。 “在!”庄严应道,陆见深就差敬个军礼了。 “媳妇儿,什么吩咐。” “陆总,陆先生!这里是公司,你能不能收敛点儿?” 陆见深挑眉,嘴巴一瘪,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所以呢?我疼自己媳妇还有错啊?” “陈乾与怎么回事?” 陆见深眉角微挑,随即绕到祁浓身旁,弯腰就将她轻而易举抱起。 祁浓惊呼一声,人就被他抱着坐在了沙发上。 “你现在是孕妇,不能多操劳,让老三来给你分担一下。”陆见深给她倒了杯热牛奶递到嘴边,“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胎,陈老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么多年的培养也得物尽其用。” 被迫的抿了口牛奶,温度刚好,醇香绕舌。 “你以后别这样了,我才刚刚怀孕,还不至于连这点工作都忙不过来,而且这样……”想到陈乾与看她的眼神,令祁浓觉得自己只是陆见深的一个所属物而已。 “我不想被别人以为我是你的附属品。” 陆见深皱眉,眼眸深邃的看着她,“附属品?” 忽然,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好,我是你的附属品。” 说着,他用头在她的脖颈处轻轻的蹭着,“主人~主人~” 他真的很会掌控人心,一两句话就弄的祁浓全身燥热。 “陆见深,你别这样,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不好。” 话落,陆见深扭身,两手捧着她的脸便吻了下来。 也许是办公室的原因,这种禁忌的刺激感令这一个吻不自觉的加深,直到她开始昂头去回应他的文,热情似火。 当两人的吻逐渐偏离了轨道,直到祁浓被托着后背放平在沙发上的时候,祁浓猛然张开眼,随即用力的推搡着他的肩头。 好久没有碰她,昨晚他受了伤发了一晚上高烧,他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体力。 上午吊了瓶,伤口也处理了,力气逐渐回笼,他开始忍不住的想要更多了。 这里虽然是她的办公室,但是青萝那个小丫头,没头没脑的就知道横冲直撞,要是他们进行到了不该进行的一步,青萝忽然冲进来,到时候,她真的有口说不清了。 “唔!” 一声闷哼,陆见深捂着下腹蜷缩起身,额头冒着青筋的看着她,“祁浓!你想守活寡啊!” 祁浓一时心急,哪里想到自己这么准,刚刚好的角度。 “什么年代了,还守活寡。” 眼下之意,她这是随时做着‘换货’的准备啊。 陆见深拉着她的胳膊,耍赖的窝在她的怀里,手抚摸着她的小腹,委屈巴巴的轻哼着,“哎呀,不行了,断了,爸爸断了,儿子啊,你妈妈要谋杀亲夫拉~” “陆见深,你能不能正经!” 从她怀里起身,陆见深一脸委屈的看着她,“我正经,你又不领情。” 祁浓知道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但是她说的全部都是心里话。 “我这是心疼你,都把陈老三借来了,你还不领情。” 他感慨的说着,那个时候,祁浓还不懂他这句话的重量,直到后来知道了陈乾与的背景之后,祁浓才意识到什么叫做大材小用,而他究竟多艰难说服了陈乾与来壹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他真的是太小瞧自己了,祁浓对此表示非常不赞同。 没遇到他之前,她也是一个人强撑着过了近三十年。 一个人搬家,一个人生活,一个人面对挑战,一个人面对甲方很多刁钻的无力的要求。 “我不是不领情,我只是暂时没法接受你用这种方式来关心我。” 她只是自强惯了,而且她一个人完全可以应对这些事情,他的关心方式令她觉得无所适从。 将她拉起,陆见深宠溺的看着她,将她被弄乱的头发整理顺畅,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头,“傻女人。” 祁浓皱了皱鼻子,“都塌了。” “塌了再给你重新整一个。” 傲娇偏头,祁浓不领情的冷哼着,“不要,整出来的哪有我这个天然啊。” 要强的女强人,傲娇起来反差感更是满分。 刚才被打的痛被抛在了脑后,看着她粉嘟嘟的嘴巴,他又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了。 正欲低头,门外一阵脚步传来。 第104章 爱情从色开始的 如惊弓之鸟,祁浓一把推开陆见深,随即站起身。 随着她起身,敲门声传来。 祁浓清了清嗓子,“请进。” 琳达推门而入,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见深时,琳达面露惊色,尤其是桌上那些甜点,价格不菲。 “有事?” 祁浓又恢复了领导的派头,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 看着她这副模样,陆见深脑海中开始想象着她穿上一些制服的画面。 一身威严的警服,黑色墨镜,手里扬起小皮鞭…… 只是想想,陆见深就觉得血脉沸腾了。 琳达先跟陆见深客气的弯了弯腰,然后跟祁浓说道,“祁总,陈总说想尽快接手工作,希望您把资料整理一下,让我过做个交接。” 不着痕迹的瞪了眼陆见深,祁浓收回眼神看向琳达,“我还没有整理,到时候让青萝整理出来给陈总送过去。” 刚说完,陈乾与推门走了进来,“祁总,不用这么着急,我可以等的。” 一开始,陈乾与是带着笑容的,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见深,面色显然一怔。 “这么巧,陆总也在啊。” 冠冕堂皇的话说起来,陈乾与倒是信手拈来。 “你先去工作吧。” 将琳达派遣出去之后,陈乾与才一改虚伪的疏远。 “陆总真的是为博红颜一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兄弟都可以随便出卖。” 陈乾与说的委屈巴巴,一副受害人的模样。 “你这种单身狗不会懂的,我们这叫爱情,天雷勾地火的爱情,为了爱的人,兄弟又算得了什么。” 一口气呛在了喉咙,陈乾与捂着心口,佯装的咳嗽了几声,“万恶的男人啊真够见色忘义的。” 看着两人都争着,祁浓看好戏的坐回沙发上,用勺子尝了一口水果捞。 甜。 “你懂啥,爱情就是从色开始的,谁让我们家姐姐人美盘靓呢,就好像是雨后春笋,这是自然规律,躲不掉的。” “陆总什么时候还去修生物学了,小词儿一套一套的,好色就好色呗,还说的跟大自然逼你一样。” 陈乾与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祁浓多忍不住给他点个赞。 虽然跟陈乾与斗着嘴,但是陆见深的目光却从未从祁浓身上移开。 见她目光瞄着他面前的布朗熊蛋糕,陆见深一边跟陈乾与说着话一边将蛋糕给祁浓递了过去。 祁浓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一股暖流溢出。 因为她是女生,从小到大就没有受到过任何重视。 为了吸引祁元军跟杨慕云的关注,她拼了命的学习,努力的去证明自己,让父母看到自己。 可是不管她多努力,在祁元军跟杨慕云的眼中一切都是虚无的,就因为她缺了一根把! 自从跟陆见深在一起后,他的眼中时不时的都是她,她一个眼神,他都懂,她抬抬手,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能够被一个人全身心的关注着,祁浓真的体会到了被一个人关注的幸福感。 怕她累,给她找来了兄弟,为她分担工作量。 知道她最近比较馋,就将她最喜欢的甜品每一个都买了一份。 意识到她在看布朗熊,他就亲手送了过来。 嘴里蛋糕的甜都不如心里别人重视的十分之一。 陈乾与吐槽陆见深是爱令智昏的’昏君,而祁浓却知道他做这一切的小心思。 他记得她说的话:爱一个人不只是用嘴巴说,还得用行动做的。 所以,他就是用这些小事来向她表示他的情深。 …… 因为有了陈乾与的分担,祁浓每天的工作量真的少了很多,就连青萝都有更多时间去听八卦。 今天不是哪个部门的小姑娘暗恋陈总,就是另外部门的两位小姐姐将陈总跟沈总作比较,甚至还有人开始磕祁浓跟陈乾与的cp了。 听到着消息的时候,祁浓先是嗤之以鼻,转而仔细一想,这种事情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说,肯定就是有原因的。 所以,祁浓派出青萝去调查,结果得到的反馈竟然是陈乾与跟祁浓的和平共处。 难道两位领导和平共处就是有地下情的证据? 毕竟陈乾与是陆见深找的,祁浓是问心无愧的,也就不在乎了。 反正陈乾与不敢。 只是,忙碌惯了,忽然一下子休息下来,祁浓着实有些不适应。 那次之后,陆见深倒是再也没有消失过,每天送祁浓上下班,准时的又好像回到了他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 每个月一次的孕检到了,陆见深亲自陪着祁浓去了医院。 两人第一次做孕检,难免有些紧张,等结果的时候,祁浓倒是显得沉稳一些,毕竟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好不好,她起码还有个判断。 而陆见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尽管在极力的克制的,但是手机健康软件上的步数却在不断攀升。 在他第不知道十几次站起身的时候,祁浓再也克制不住,在他起身的瞬间一把将他拉住。 “够了,你能不能安静的坐会儿!” 陆见深皱眉,“我……我实在是等不了了。” “结果很快就出来的,你别急,你越急,我也急。” 看着她忍不住着急上火,陆见深立马乖巧,随即抓着她的手挨着坐了下来。 “好,不急。” 嘴里说着不急,掌心却粘稠出汗了。 终于结果出来了,陆见深立马站起身,然后揽着祁浓的胳膊走了上前。 “医生,怎么样?” 中年女医生透过厚厚的眼镜片看着两人,随即点头,“放心,孩子很健康,母亲的身体也一切正常。” 中年女医生的眼神令人很不舒服,就好像是眼镜蛇般阴毒的看着她。 女人之间特有的那种气场,祁浓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抬眸去看陆见深,而他在听到孩子很健康的时候,他眼中的神色随即一沉。 孩子健康,他为什么会有这? 他为什么会…… “辛苦了。” 说完,他便揽着她朝着走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祁浓都在想着他那个眼神,见她情绪不高,陆见深不由将她抱在怀里,低头问道,“怎么了?不太高兴。” 祁浓:“……” “浓浓?” 祁浓恍然回过神,“什么?” “想什么呢?” “你……” 陆见深明眸看她,等着她的话。 沉默了片刻,祁浓只是笑了笑,“没事,就是有些不可思议。”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虽然两月了,但是小腹依旧平坦,如果不是b超上显示的那个类似小豆芽的东西,祁浓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红灯亮起,陆见深捞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口,“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祁浓点头,抬眸对上他的眼眸,祁浓想要一探究竟,他却又恢复了那副深邃的模样,她根本无法捕捉。 那一个眼神像是一根刺一般深深的烙刻进了祁浓的心里。 因为信任,她并没有丝毫的怀疑。 其实,如果她多想一些就会发现其中的异样,也不会造成后面无法挽回的后果。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未卜先知这件事情。 …… 千禧时代项目完成的那天,老杨大发善心,特意给祁浓放了三天假作为奖赏。 第一天,陆见深陪着她在公寓躺了一天,最后躺的祁浓觉得觉得自己脑袋都充血了。 第二天祁浓难得跟宮晨去片场逛了逛,还被拉着去可穿了个路人甲的角色。 第三天,陆见深一大早就走了,留了张纸条,晚上回来带她出去吃饭。 中饭都有人专门送来的,荤素搭配,还有汤,祁浓吃过饭后溜达了会儿便去睡觉了。 难得休息,祁浓睡得那叫一个香,直到脚上传来一阵酥麻感。 祁浓下意识的想去甩开结果刚一抬脚,就被准确抓住,一股酥麻顺着双脚慢慢往上移,直到一股温热轻轻的抚向了她的小腹。 “媳妇儿,该起床了~” 熟悉的声音出从头顶传来,祁浓迷迷糊糊张开眼,昏暗的视线中,他英俊的侧脸便出现在了眼前。 低头,陆见深用鼻尖一下一下的蹭着她的脸,脖子,还有耳后那些敏感的位置。 酥酥痒痒的,祁浓下意识的抬手按住了他的脸,用力的往后推着。 “起来,别打扰我睡觉。” “一起睡。” “不要,你手脚不老实。”祁浓推搡着他,忽然,肚子传力啊‘咕噜~’一声。 陆见深得逞的低笑着,“媳妇儿,饿了?” “嗯。”迷糊中应了一声,饿意袭来却赶不走困意,祁浓翻身还想继续睡,忽然人就被抱了起来。 忽然腾空,祁浓下意识圈住了他的脖子,睡意彻底消失了。 “你干嘛,我还没有睡醒呢。” 将她放下坐在床上,陆见深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你个小懒猫,我带你出去觅食。” 觅食? 祁浓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选择恐惧症,祁浓饿了是真的,但是吃什么却是茫然。 “你决定吧。” 陆见深点头,“行,那穿衣服吧。” 说着,他打开衣柜拿出她的里衣,祁浓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夺过了他手里的里衣,将他朝着门口推去。 “你出去,我自己穿。” 陆见深无奈的笑着,“你身上我哪个地上没有看过没摸过。” 那能一样嘛。 将他推出门,祁浓‘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在衣柜里找了一圈,祁浓最后决定穿条紧身牛仔裤,然后一条oversized的白色毛衣,长卷发扎起,一双亮皮的及膝平地靴子,双腿修长,露出精致的锁骨,天鹅颈顺滑的似造物主的偏爱。 一出门,陆见深正在客厅等她,闻声看了过来,不由的朝着祁浓吹了个口哨。 “哇哦,beautiful!” 难得傲娇,祁浓摔了下发烧,“常规操作。” 搂着她,俯身便是一吻,“我媳妇儿傲娇起来这么可爱。” …… 车子驶过霓虹的市中心,慢慢的朝着老城区驶去。 绕过幽深的胡同,才终于来到这家号称“皇宫边上的西餐厅”的一家会员制会所el cielo。坐落在古道大街古朴的四合院里 ,紧邻皇宫东墙,是历史上三个朝代的皇城禁地,正是这样腔调,也成就了如今的el cielo。 el cielo,西班牙语中为“天堂”,餐厅的主旨就是为每一位食客提供最高规格的服务。 这么正宗的西餐厅还隐藏在古色十足的胡同里,踏进门的瞬间让人深感“大隐隐于市”。 仿佛,那一瞬间人已经在欧洲了。 第105章 她的自卑 她不是一个自卑的人,起码在自己的专业上,祁浓是做到the best of best,可是面对感情时,她也会跟小女孩一般的彷徨与胡思乱想。 刚进到el cielo,祁浓着实被里面中式与欧式两种装修风格的碰撞惊到。 虽不是专业的建筑行业,可是一般人的审美还是具有的。 侍者一身改良版的气泡,精致的妆容,挽起的头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么的优雅高贵。 环顾四周,祁浓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这里的都是错落的敞开门式的包间,可是走动之间,还是能够看到里面做的人。 el cielo是会员制,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港城有身份的人,大家都是礼服加身,打扮的很是隆重。 而她确实一身休闲服,尤其是扎起的马尾,原本是装嫩利器,此刻却显得是那么的滑稽。 明明大家都没有特意看她,而那种远离她多年的自卑感一点点的顺着双脚攀附上脊背。 这里就好像是万国博览会,大家推杯换盏,相谈甚欢,而她却一身滑稽的小丑服,站在人群中,表演着拙劣的魔术表演。 挺直的背脊不由的被压弯,走路的动作都变得不协调,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看出了她的不自然,陆见深直接脱下了外套,随意的搭在手上,然后解开了领带,顺势将第一口纽扣解开,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半隐半现。 腰上一股力道,祁浓就被他揽入怀中。 低头在她耳旁,陆见深和着热气,“别怕,你的自信是最美的铠甲。” 他看出了她的怯弱嘛? 祁浓昂头看他,“我不习惯这里,如果你早说来这里,我会注意一下穿着。” “不用换,这样就很好。”陆见深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我喜欢你的自然,不要为了我而改变。” 祁浓眼色一怔,对上他深邃的眼眸,祁浓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切。 明明在商界上是无往不胜的王者,情场上也是信手拈来。 这样的男人,家世显赫,多金豪气,颜值满分,身材满分,情话满分,那个方面…… 祁浓没有经历过别的男人,但是资料上说他那个size是亚洲人中的佼佼者。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真挚,祁浓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个字——一眼万年。 “嗯。” 低头,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爱你。” 他总是将深情的告白说的好像一句玩笑话,祁浓心里觉得似乎缺点什么,可是周围那些火热的眼神令她不敢再多想,拉着他快步朝前走去。 身后,侍者的声音响起,“两位,不好意思,你们的包间在这里。” 祁浓的脸‘噌’一下子红了起来。 明明是想扳回一城,结果又失一池。 低着头,任由他揽着自己走进包间。 他点的东西都是她喜欢的或者根据她的喜好挑选的,细节上的满分。 他从未过她的喜好,在平时的相处中,将她所有的习惯尽数拿捏,默默的记在心里。 这样的男人,有人不爱嘛? “奶油蘑菇浓汤,上次见你爱喝,这里的浓汤是很不错。” 上次? 他们在一起后,这是第一次一起吃西餐,他什么时候见过…… 忽然眼眸一亮,祁浓想到了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那天她本就是去捉奸的,看着陈劲生跟薛琳可时不时的亲昵样子,她还有什么食欲,只是多喝了几口汤。 原来,他都记得。 尝了一口,入口柔滑口感饱满,祁浓不由伸手称赞,“好喝。” 他看她,温柔一笑,头顶昏暗的光映在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多情。 “喜欢就好。” “嗯,喜欢。” 她眼中的阴霾被驱散,终于露出了他艳羡的明媚笑容。 手,不由自主的伸起,捏了捏她的脸颊。 脸被捏的变形,祁浓皱眉看他。 而他却一副欢喜的模样,“是真的。” “什么?”祁浓不解,“什么真的?” 他忽然笑了笑,“真的,你在我身边这件事情是真的。” 最近他越来越不正常,看她的时候总是露出令人看不透的深意,一闪而过,等她想要深究时,他已经掩饰过去了。 就好像现在这个眼神,他似乎在害怕什么,眼神中的忌惮令她的心里也空荡荡的缺了一块。 还想追问,他已经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切好跟她的换了过来。 “我问过医生,可以适当的吃点牛排,牛排当中含有丰富的蛋白质、维生素以及微量元素等等,能够补充胎儿以及母体本身需要的营养物质。 但是在怀孕期间吃牛排最好能够选择清淡全熟的牛排。” 他事无巨细,那种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觉令她越来越无法自拔。 抬眸看他,祁浓眼前一道水雾迷离了眼眸。 “陆见深。” “怎么了?” 最近最火的比心收拾,祁浓拇指与食指交错,“给你小心心。” 与她不一样的可爱劲儿,陆见深忍不住的俯身,勾起她的下巴落下一吻。 “媳妇儿,你比心的样子好可爱。” 嘴唇上移,在她的嘴角亲吻一口,陆见深眼中已经冒出了令祁浓腿软的浓郁。 “可爱的让我想要一口把你吃掉。” 推开她,祁浓低头佯装淡定的切着牛排,可是心却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你……” 祁浓状似不经意的看他,“第一次碰面时,你为什么帮我?” “想占你为己有。”他说的坦荡,“那种垃圾人根本不配跟你在一起,你跟他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说完,陆见深耸了耸肩,“事实证明,你跟我在一起更快乐。” 他说这话的语气都带着颜色,祁浓不由的想到了那些缠绵悱恻的画面。 “所以,你是早有预谋?” “算是。” “如果那晚我没有跟你走,那我们是不是就……” “你会的。”他说的笃定,“你一定会跟我走的。” “这么自信?” 陆见深挑眉,“因为我们是命中注定,你逃不掉的。” 前面有玩笑的意思,而最后这句话他明明看着她的眼睛说的,可是祁浓总觉得他是在透过她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那个地方,她不曾涉猎。 等她想要去捕捉一丝踪迹,他已经快速藏了起来。 伸手握着她的手,陆见深放在嘴边,掌心落下一吻。 深邃的眼眸望着她,“不要胡思乱想,你只要记得我是属于你的,就够了。” 我是属于你的…… 他将自己的归属权全部的交到了她的手上,可是那太沉重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承受的起。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深情的画面,陆见深烦躁的要去按灭,忽然动作一顿。 下一秒松开她的手,“我去接个电话。”随即起身走出了门。 探头看着他的背影,全程他只是嗯了两声,随即挂断电话走了回来。 “有点事情,我先回去,一会儿郑宇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说完,祁浓跟着站起身,“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陆见深迫不及待的脚步微顿,似乎在耐着性子走到她面前,安抚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没大事,工作上的事情。” 说完,他的吻也来到了她的嘴边,只是一次的吻,他的嘴唇太过于清冷,祁浓来不及思索,他已经摸摸她的头,“乖,我走了。”转身便消失在了错落的拐角。 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到了嘴边的那句:“注意安全。”却没有说出口。 而这四个字一迟到便是很多年。 一桌子的菜,祁浓却再也没有了食欲,没有等郑宇来,祁浓给前台留下一句话,如果有人找她就告诉对方她先回家了。 出了门,看着璀璨灯火的街道,祁浓却觉得那些都是一群人的狂欢,而她依旧还是一个人。 秋风吹过,祁浓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肩膀。 老城区发展成为了旅游餐饮的重点实验区,这个点正是人流攒动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祁浓便加入了游客的大群中。 难得来一次,顺便就当她来旅游的吧。 各处摆小摊的,玩杂耍的,跳街舞的,街头卖场的,还有耳旁那些小贩的叫卖声,这里的一切都似乎保留着老港城本来的样子。 很快,祁浓就融进了游客的队伍中,吃吃喝喝,就好像是她在大学的时候,每个周末跟宮晨,宋雨桐还有江森森一起出来,四个人从小吃街的头一直吃到尾,然后再去唱唱歌,吼一吼,释放一下内心被囚禁的恶兽。 那时候四个人真的很快乐,虽然都是单身狗,却从彼此的身上找到了温暖。 而现在,祁浓在群里发了条消息,过了好久,久到她手里的奶茶都凉了之后,终于有人回了。 宮晨:“在北城拍广告。” 江森森:一张图片,她大腹便便躺在病床上。 宋雨桐的消息却迟迟没有回复。 看来又在集训。 大家都在忙,祁浓苦涩的笑了笑,随即发了一个表情包便退出了微信。 没有陪,祁浓自己加入了游客大军,从南头开始,一路吃到北头。 看似是肆无忌惮的吃,其实很多东西她也只能望洋兴叹。 毕竟现在是个孕妇,很多东西吃不了,能吃的也比较清淡。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祁浓又在楼下逛游了两圈才上了楼。 刚一出电梯便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沈子骞。 第106章 你确定要这个孩子? 一听到声响,沈子骞看了过来,眼中的倦意来不及收敛。 “学长,你怎么来了?”祁浓数落的打着招呼,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来看看你。” 沈子骞意有所指,在他眼神落到自己肚子上时,祁浓恍然反应了过来。 “我挺好的,他也挺好。”摸着肚子,依旧平坦,祁浓却笑的发自内心的真诚。 笑着笑着就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今晚一个人在小吃街的悲哀。 “不请我进去坐会儿?” 祁浓面露难色,“学长,很晚了,这个时候我们孤男寡女,终究不太合适吧。” 明确的疏远,沈子骞了然点头,“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说着,沈子骞动了动腿,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你确定真的要这个孩子?” 涉及孩子,祁浓立马警觉。 “学长,有话你直说吧。” 沈子骞轻咳了一声,似乎在斟酌该怎么开口。 两人中间隔了有两三米远,避嫌有些刻意。 但是,他之前做了太多令祁浓无法谅解的事情了。 “小浓,我知道我之前做的很多事情你没法原谅,我……” “我没有怪你。”祁浓忽然开口,回应的沈子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再开口,祁浓就这么看着他,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沈子骞表情难堪到了极点,眼神的笃定开始变得不自然。 “是我想多了。”沈子骞自嘲的笑了笑,“之前做那些事情只是怕你被骗,毕竟他是陆见深,我不想看你受伤。” “是怕我被骗还是你不想我跟陆见深在一起?”祁浓目光沉寂的看着沈子骞。 一瞬间,沈子骞有种坐在谈判桌上的错觉,那么陌生。 他身上带的光环太久了,祁浓差点忘记了,他也只是个平凡人。 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情很下作,跟她记忆中那个冒着光芒的学生会主席完全不同。 “是,我承认我做的那些事情是过分了些,但是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现在跟阿深感情很好,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他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尤其是你,他不适合你。” “为什么不适合我?” 祁浓冷冷看他,眼中的冷鸷令沈子骞心里发憷。 “小浓,你到了这个年纪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生活,但是他给不了你。” “我这个年纪?”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 祁浓忽然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这个年纪了,确实需要一个稳定的生活,那是你对女人肤浅的人士。” 说着,祁浓嗦了口侧脸,“但是现在是21世纪啊,女性不再是相夫教子,喜欢什么就要勇敢争取,而且谁不喜欢鲜美的肉体,帅气的脸蛋。” 沈子骞眼神逐渐变得惊诧,“小浓,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学长,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管你跟陆见深有过什么恩怨,都跟我无关,我不在乎也不想知道,以后我希望我们的交往仅限于‘校友’,什么为我好的话,以后不用再说了,冠冕堂皇又充满了虚伪。” 再一次陷入沉默,沈子骞静默了好久,谦和的表情逐渐冰冷。 “呵~”一声嗤笑,沈子骞叹了口气,“祁浓,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自信。” “我会的,谢谢学长的关心。” 说完,祁浓指了指手表,“学长,很晚了,我就不留你喝茶了。”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不需要再说什么了,沈子骞的城府太深,她不想陷入太深,更多的是不想与他纠缠太多。 她的逐客令已经下了,沈子骞不再自讨没趣。 抬脚欲走,沈子骞忽然脚步顿了下,“对了。” 祁浓表情依旧清冷。 “别再去陆氏旗下的医院,如果你想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说完,沈子骞从祁浓身旁擦肩而过。 顺利生下孩子? 他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能去陆氏旗下的医院? 哪些医院?包括上次孕检的医院吗? 祁浓满腹的疑惑,想要从再问些什么,沈子骞已经消失在了电梯口。 回到家里,祁浓睡意全无。 全身疲倦,而她却迟迟不能入眠。 时间吧嗒吧嗒的走着,陆见深一直没有回来,在他接到电话离开的时候,祁浓就已经知道今晚他不会再回来了。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沈子骞最后那句话。 “别再去陆氏旗下的医院,如果你想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她想不明白,沈子骞这句话到底有什么用意。 是在告诉她,这个孩子生不下来?还是有人想对这个孩子不利? 所有思绪拥入脑海,祁浓心里乱的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噬般。 起身,祁浓披上件外套便走出了阳台。 微风吹起来发梢,修长的手指间掐着一根烟,烟草燃烧,烟雾萦绕着袅袅盘旋而上。 她对烟没有瘾,只是心里烦躁的时候会忍不住的点一根烟,哪怕不吸,只是这么夹在手中,看着红星斑斑,烟草燃烧,她的心也在这刺鼻又浓郁的味道中冷静下来。 烟有燃完的时候,烦躁却依旧没有排泄的可能。 靠在沙发上,祁浓看着窗外的月亮从西边慢慢的爬上天空正中央,再从正中央徐徐下移到东边,直到天边第一抹鱼肚白泛起,祁浓才眼涩的闭目静息。 时钟指到六点,祁浓再也忍不住的打开了通话录。 明明她跟自己说不能再委屈自己,可是心里堵了一整晚,她再也不让自己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了。 她讨厌这样的拖泥带水。 只是,电话一直打到自动挂断,他都没有接。 电话打不通,微信没人接,他再一次消失了。 祁浓努力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定是如他所说,是公司出了问题,可是她却根本没法让自己忽视她从他身上闻到的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这几天祁浓一直告诉自己,他可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有个女人靠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有一个时间点却是祁浓无法忽视的,第一次闻到这个味道的是在他第一次消失的那天晚上。 他在大雨中淋了个透心凉,倔强的将她揽入怀中,她在他的怀里第一次吻到了那个味道。 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却在这个行业混迹了十年时间,多少还是知道些品牌的,毕竟每个阶段的人用的策略是不同的。 不是她嫌贫爱富,而是这个行业就是这样,不同的人她所接受的谈判方式是不同的。 他身上那款味道很独特,是她从未闻到过的,但味道的香气之高雅,肯定不是便宜货,也许是什么大师的未发表之作。 如果是未发表的私有品,肯定是一般人买不到的,而陆见深这种身份,还有他身边的人…… 祁浓忍不住的去联系,尤其是在沈子骞那晚的那些话还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怜悯,惋惜,还有心疼。 太多的情绪了,她自己也乱了。 这一次消失比上一次还要久,整整三天,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第一天,他的电话还能打通,只是一直未接,第二天他便关机了。 中间,祁浓找过陈乾与,拐着弯儿的问过陆见深的行踪,结果陈乾与也不清楚,甚至还反过来问她,陆见深的行踪呢。 时间一天天过去,祁浓又恢复了单身生活。 左右不过一个人,只是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了这个宝宝,以后他们就要相依为命了,至于陆见深…… 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腹,虽然依旧平坦,但是用不了一段时间,肚子里的小可爱就会慢慢的长大,再过七个月,她就要做妈妈了。 至今祁浓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竟然有做妈妈的这一天。 妈妈…… 多么神圣的词汇。 可是,杨慕云却从来没有让她真切的感受过‘母亲’二字的真正寓意。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个好妈妈的。 “宝宝,你一定要乖乖长大,妈妈一定会给你全部的爱。” 一周后,杨董下达任务,让祁浓跟陈乾与一起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说是慈善晚会,其实就是港城商界名流互相交流的一个契机。 一走出杨董办公室,祁浓就犯愁了。 上次去西餐厅,祁浓就被那些所谓名流的气派所‘惊’到。 平时杨董去参加什么晚会,交流会都是带着琳达去的。 今天这次竟然让祁浓去,而且还是跟陈乾与。 “怎么了姐,紧张?” “有这么明显?” 陈乾与诚实点头,“非常明显,你手都攥紧了?” 赶紧松开握紧的手,祁浓小小的出了口气,“第一次参加,没经验。” 拍了拍胸脯,陈乾与立马全部承包了下来。 “放心,交给我,我一定让你今晚艳压全场的。” “你行吗?”祁浓怀疑看他。 陈乾与面色一沉,腰板挺的倍儿直,“男人一定行!” 瘪瘪嘴,祁浓也只能相信他了。 …… amelie studio。 祁浓从帘子后走出来,陈乾与正在百无聊赖的翻着杂志,不经意的扭头看了过去,手里的杂志瞬间落地。 陈乾与瞪圆眼眸看着站在聚光灯下的祁浓,黑色抹胸长摆裙,霸道冷艳。 黑色裙子裙身是比较修身的设计,完美地显示出杨颖较好身材,裙摆是长裙摆的设计,同时裙摆采用叠层花型设计,走动起来,像置身一片黑色花海,虽然裙摆的设计相对较复杂,但裙身设计干净利落,两者形成强烈对比。 整件裙子,给人视觉冲击美感,为了呼应裙身的简单,造型师聪明的选择了高高扎起的丸子头,赶紧利落,配上精致的妆容,美艳的红唇,像极了高冷范儿十足的富家大小姐。 脖子上再也不需要任何饰品,因为她这张脸,这身段已经足够吸金,再多一点都是多余。 耳垂上的羽毛钻石耳环不仅拉长了脖间线条,搭配上高高扎起的丸子头,俏皮又不是优雅。 “amazing!”陈乾与由衷的赞叹,大拇指高高竖起,“姐,你这也太……深藏不漏啊,姐,你这身段,这样貌,平时都被那些古板老旧的工装服耽误了。” 有那么好看吗? 祁浓不由的看向落地镜,镜子里的她一身黑色的礼服,恨天的高跟鞋将她腰板不自觉的挺直。 左右转动了下,前凸后翘,还真别有一番风味。 可能是最近怀孕的原因,她似乎又涨了个cup,尤其是着黑色的礼服还是个抹胸的,更是将她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 “这身……可以吗?”祁浓还是觉得太暴露了,而且她只是代替老杨去的,不用这么隆重吧。 “不不不。”陈乾与激动的连连摇头,“不隆重不隆重,这身就一个字——绝!” 陈乾与毕竟是那个圈子的,自然比她熟悉,祁浓也勉强点头,随着陈乾与出了门。 第107章 她没有进入的资格 港城,半岛国际酒店。 百米红毯从酒店拐角一直铺到酒店门口,两米一个黑衣保安。 红毯上,所有名人衣着光鲜,珠光宝气的say hi。 栅栏外,一个个抱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将目光锁定着这场盛宴。 这么大的阵仗,祁浓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这几年她从未参加过这种活动,一来是自己没那个兴趣,她不喜欢推杯换盏间的虚伪;二来她也没有那个时间,有时间也去研究案例了。 今天到底第一次来,幸好身旁有陈乾与,不然她一个人还真的有些怵。 随着两人下车,闪光灯耀眼的祁浓几乎张不开眼,陈乾与很体贴的替她挡了些光。 过了一会儿,祁浓才慢慢适应了闪光灯。 “别担心,笑就完了。” 陈乾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祁浓也看过一些明星参加晚宴的视频,笑不露齿就对了。 一只手挽着陈乾与的胳膊,祁浓挺直腰板的对上几米外陌生的镜头,嘴角扬起45°的微笑,红唇轻抿,眉目都被笑容沾染了几分风情。 有人在相互接头,“陈少旁边那位是谁啊?” “不清楚,第一次见到。”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像是之前传的那位什么‘谈判第一人’的谈判专家。” “是她嘛?这跟她平时完全不一样啊,这也太漂亮了吧。” “对呀对呀,好美哦。” 称赞声立马被快门按钮快速掩盖。 拍照环节终于结束,祁浓跟着陈乾与进了酒店。 拐角的位置,终于没有了闪光灯,身上的力气似乎一下子泄了出来。 陈乾与不由发笑,“姐,平时看你气场一米八,今天怎么有些怂啊。” 怂……怂嘛? 白了他一眼,“我这不是怂,只是第一次参加,有些懵而已。” “别懵!”说着,陈乾与弹了下她脑门,“有你弟,我呢。” 祁浓点头,这个时候,也只能相信他了。 “走吧。” 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留在胸口,祁浓又恢复了优雅高贵冷艳的气场,随着陈乾与朝着宴会厅走去。 门打开,悠扬的音乐声传来,明亮的宴会厅,五光十色的灯随着旋律而变换,所有人几乎全部都是西装革履,礼服摇曳。 有侍者上前,恭敬的将托盘举到两人面前。 祁浓不能喝酒,只不过还是得应景的端一杯。 ‘陈少’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刚走进宴会厅转了一圈,陈乾与已经跟无数人打过招呼,当然不乏一些求爱的眼神。 碍于祁浓在身边,毕竟有女伴,陈乾与也只好安静的做一个乖乖仔了。 一个寸头的男人走了过来,一看面相就不是好惹的善茬。 “吆喝,这不是陈少嘛?”寸头男摸着脑袋迎面而来。 “周少,这么快就出来了。”陈乾与也不让步,专挑痛楚捏。 看两人这样,祁浓一下子明白了,这两人间有梁子。 叫周少的寸头也不是好惹的主,眼眼中闪过一抹冷鸷,周少忽然嗤笑一声,“没有办法啊,我们家就我一个,我不赶紧出来,那么大家业可怎么办呢,不像是陈少,两手一甩,什么都不管,只做个陈家三少就足够了。” 说着,周少还拍了拍陈乾与的肩膀,“陈……三少,羡慕你啊!” 关于陈乾与的情况,祁浓不清楚,这次从周少嘴里明白了一些。 陈三少? 也就是说,陈乾与是家里的老三,而上面似乎还有两个哥哥,而陈乾与貌似不太受家里的重视,所以这才成为了周少要戳的痛点。 “这美人谁啊?”忽然话题落到了祁浓身上,周少摸着下巴看着祁浓,样子真的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祁浓只觉得恶寒,招呼都不想跟他打。 “美女,你好,我是周氏国际的周礼。” 看着他伸出的手,祁浓心里不情愿却还是伸出手,“你好周总,壹景,祁浓。” “壹景?”周礼似乎在脑海中搜索,好久才恍然道,“哦,想起来了,壹景,就是那个谈判的是吧。” 那个谈判的……是吧? 祁浓面色一沉。 这个周少太过于目中无人了。 嘴角维持浅笑,祁浓点头,“是,谈判专家。” 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祁浓用力往后扯着,周礼似乎并没有要放的意思。 “周少,我不介意明天跟你一起上娱乐杂志。”说着,祁浓看向了不远处被特邀进来拍摄的记者。 周礼眼神发冷,嘴角却依旧漫不经心的笑着,“跟美女一起上八卦杂志,是我的荣幸。” “是嘛。”祁浓点头,“比起八卦杂志,我觉得周少更喜欢上实事新闻。” 话落,祁浓朝着已经注意他们的记者摆了摆手。 记者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各位晚上好。” 祁浓介绍道,“记者朋友,这位是周氏国际的周礼周总,就在刚刚,周少决定捐出五千万给港城癌症研究基金会,用于支持基金会的救生工作。” 这边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大家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 听了祁浓的话,陈乾与立马明白,随即上前伸手按住了周礼的手腕,指骨用力,周礼吃痛的便松开了祁浓的手,而陈乾与却握着周礼的手,面上激动的说道,“太感谢周少了,周少不愧是港城杰出青年,这魄力这财力,真的是令我们这些人望尘莫及啊。” 与祁浓对视一眼,陈乾与随即松开了周礼的手,带头鼓掌。 周围人闻声看过来时,只听到了周礼要捐五千万,随即跟着一起鼓起掌来,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礼气的脸都青了。 他就是过来逞个口舌之快的,结果就被陈乾与还有他身旁那个……那个叫什么,祁……祁浓额臭女人给算计了! “fuck!” 一声低咒,周礼只能强忍着愤怒的将这口怨气吞下,对上所有人赞许的目光伪笑着,“这都是我该做的。” 看着周礼灰溜溜的离开,陈乾与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转身看向同样笑的开朗的祁浓。 一时间,陈乾与似魔怔了一般,呆呆的看着忘记了反应。 祁浓收回眼神,“完美!“ 一个‘美’字尾音悄然落地,对上陈乾与呆滞的目光,祁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乾与恍然回神。 “傻了?” “没,没有。” 祁浓朝他抬手,陈乾与立马明白,伸手跟她击掌。 “head shot!” “三木?” 正在两人庆祝时,忽然一声,祁浓猛然扭头,便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宮晨。 “晨晨?” 看到祁浓身旁站的陈乾与,宮晨眼眸一亮。 “你今天也太漂亮了吧!”宮晨由衷的称赞着,眼神在祁浓身上流转着。 前胸后翘,貌美如花。 “你不做艺人真的可惜了。” “我们之间不用商业互捧了吧。”说完,祁浓给两人介绍。 宮晨立马淑女的优雅伸出手,“陈少你好,我是宮晨。” 刚才眼神明里暗里的暗示,祁浓早就知道宮晨肯定是又犯了花痴了。 “宮小姐你好,陈乾与。”说着,陈乾与握住宮晨的手,一个手背亲吻礼。 虽然亲吻的是陈乾与自己的手,但是宮晨却红了脸。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经纪人的。 娱乐圈的帅哥都是按‘打’来算的,她竟然还能因为一个帅哥而红了脸也是没谁了。 “陈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一般撩妹的套路,宮晨用起来竟然一点儿不显得突兀。 “是吗?我也觉得宮小姐很眼熟。”陈乾与倒是配合。 “陈少喊我名字就好了,宮小姐显得多疏远啊。” “那我喊你晨晨?” 宮晨抿嘴笑着,眼中的桃心都快要跳出黏在陈乾与身上了。 “好啊,平时朋友们都喊我晨晨。”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将祁浓阻隔在了交流圈外。 刚好她也累了,恨天高的高跟鞋穿太久了不仅脚受不了,腰也有些不舒服。 “你们俩聊,我去坐会儿。” “姐,我扶你过去。” 陈乾与倒算是有良心,竟然还知道扶她一下。 “不用,我过去拿点点心,你们继续。” 走到餐饮区,祁浓拿了几块蛋糕,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 糕点还不错,入口醇香,晚上没吃东西,祁浓不由多吃了几块。 胃里有了食物的填充,人也跟着舒展了开来。 这种场合真的不适合她。 在谈判桌上,祁浓怎么指点江山都是自信的,虽然面对这种场合,她也不怯场但是总归是有些不舒服。 想到那天她一身休闲的出现在西餐厅,心里那份不适的情绪越来越强烈。 这里也许就是陆见深的常态生活吧,毕竟是陆氏的总裁,酒会晚会肯定不会少参加。 而这些场合对于她来说只是新奇的世界,而她只是过客,并没有开始那个世界大门的钥匙。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出现,祁浓抬头便看到了端着酒杯的沈子骞。 “我能坐嘛?”沈子骞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祁浓点头,“当然。” “你今天很漂亮。”沈子骞客气夸奖。 “谢谢。”祁浓客气回着,语气中似乎并不愿意多谈。 气氛多少有些尴尬,毕竟之前祁浓才说了那些话。 “自己吗?” “跟陈少。” 顺着祁浓的眼神,沈子骞便看到了不远处正在跟宮晨相谈甚欢的陈乾与。 “他人不错,只不过在家里不太受重视。” 祁浓面色一沉,“学长,我跟他只是同事关系。”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子骞露出懊恼的表情,“如果你先融进那个圈子,多了解一些对有好处。“ “谢谢学长关心,我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决定吧。” “小浓,朋友之间的关心都不行嘛?” “当然可以,我很感谢。” 嘴上说着感谢,可是祁浓语气中却一点感情都没有。 “骞哥。”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如同黄莺般的萦绕婉转。 闻声看过去,竟然是小天后江晚。 之前,宋雨桐说过她进医院了,可是现在看着神采奕奕,似乎并没有生病的迹象啊,只是…… 第108章 她跟她的第一次碰面 看着她垂在身侧的右手腕缠着的纱布,难道是因为割腕? 正疑惑,沈子骞站起身,然后跟江晚拥抱了一下,两人的样子似乎很熟。 “小晚,好久不见了。” 江晚皱了皱鼻子,跟沈子骞说话的声音带着娇气。 “骞哥,你怎么会来港城呢?” “我来工作啊,结果我来港城了,你去开巡演了。” 江晚瘪嘴,“哎,我也没有办法啊,本来上个月就该回来的,结果反响太好了,公司临时加演了几场,我一回来身体不太舒服,这两天才出院的。” “不舒服?”沈子骞紧张的观察着她的脸色,“你就是平时太忙了,年纪轻轻要照顾好自己,这么拼做什么,陆……”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沈子骞表情不太自然的转移话题道,“对了,我看到秦叔他们也在,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好呀。”江晚高兴的笑着,全身洋溢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拉着江晚的手,沈子骞就要走,甚至连根祁浓打声招呼都没有。 他好像是在可以什么。 不等祁浓探究,江晚忽然看了过来。 “哎。”看着祁浓,江晚忽然低呼一声,“我认识你。” 认识她? 祁浓指了指自己,“我?” 江晚走了过来,祁浓紧随着站起身。 祁浓的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见过江晚,平时也只是在屏幕里见过她唱歌。 “对,我认识你。”江晚说的肯定,好像是祁浓忘记了一般。 江晚那种级别的美女,祁浓如果认识,怎么会装作不认识你呢。 “我只是个谈判师,江小姐应该用不到谈判吧。” “你在我的粉丝群里,对吗?” 祁浓一愣,难道她马甲被爆了? “我是很喜欢你改变的《蔓生》,真的很好听。” “谢谢。”江晚含笑道谢,表情谦逊客气,跟她平时给人的感觉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你之前在群里问过我对于《蔓生》的理解,所以我对你印象很深,后来派人寻找过你。” 说着,江晚露出一抹歉意,“你不会介意吧,我找人查过你的资料。” 被人调查当然会介意,只是面对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坦诚的江晚,祁浓似乎想生气都升不起来。 “没事。” “你在群里的那些话真的说到了我心里,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找到懂我的人了。” 江晚失落的叹了口气,“能够碰到一个跟我想法一致的人,我很高兴,而且,我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不,该是我的荣幸。”祁浓同样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江晚,“江小姐,你也喜欢vison的曲子吗?” 江晚看了眼周围,“不如我们改天好好聊聊?这里这么多人。” 说着,江晚靠近一步,俯身在祁浓耳旁,“人多眼杂。” 随着她靠近,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不浓烈,却像是迷香一般瞬间袭上头。 那股香味,她第二次闻到的味道。 第一次是在陆见深第一次消失后的那个雨夜,从陆见深身上闻到的,第二次这就是刚刚,在江晚身上闻到的。 祁浓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味道很独特,祁浓从未在在任何发售过的香水品牌里闻到过。 之前在陆见深身上,她闻的不真切,这次近距离闻到,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一种香味,前调比较清淡低调,越到后面味道越浓烈,就好像是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花骨朵的时候,一朵朵含苞欲放如同娇羞的少女,含笑迎春。 花苞慢慢开放,一片一片的花瓣儿如同少女初长成,娇艳欲滴,热情似火。 祁浓眼前逐渐浮现出一朵娇艳的玫瑰花,而这朵玫瑰花的逐渐与江晚的脸重合。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还是说陆见深身上的味道是…… “怎么了?”看着祁浓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江晚不由问道。 “你身上好香啊。” 江晚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腕,随即朝着祁浓伸出手,“你说的是这个香味嘛?” “嗯。” “这是我私调的香水,我取名liebe des leben ,中文名字:一生所爱。” 江晚很细心的介绍着,似乎跟隔着电脑屏幕那个疏远不可亲近的大明星显得格格不入。 “怪不得我闻着觉得很特殊。” 江晚点头,“嗯,全球仅限一瓶,私人调制的,并不是市面贩售,你要是喜欢的话,改天我再调一瓶送给你?” 祁浓摆手,“不不,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收。” 说着,祁浓笑了笑,“我平时不怎么用,送我也是浪费。” “江晚你好,我是你的歌迷,我很喜欢你的歌,可不可以跟我合张影?”一个穿着红色纱裙的女孩欢喜的跑了过来。 江晚温柔的笑着,“当然可以。”随即便微微弯下腰将就着女孩的身高,对着镜头优雅微笑。 送走了粉裙女孩,江晚尴尬的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经常遇到歌迷。”说着,江晚看了宴会厅外的泳池。 “我们出去待会儿?” “可以。” 难得遇到跟自己一样这么喜欢vison而且懂他曲子的人,祁浓自是愿意。 沈子骞似乎欲言又止,江晚已经半撒娇的率先开口,“骞哥,你去忙吧,我跟祁小姐出去聊会儿。” 沈子骞为难的勾了勾嘴角,“外面冷,别待太久。” 说完,沈子骞深深的看了眼祁浓,眼神中夹杂了太多东西,祁浓读不懂。 对于沈子骞,她有太多看不懂了。 有时候觉得他对自己很关心,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可是有时候他话里话外对她的那种提示,明明可以直说,却非要打着‘为了她好’的旗号来算计她。 祁浓最讨厌的是说谎更欺骗,现在再加一条:被人算计。 宴会厅里,男男女女举杯庆祝,泳池旁,两人一白一黑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远处沐浴在月光下的港城。 “好美啊。” 江晚感叹。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整个港湾。”祁浓补充道,“尤其是每年跨年时的烟火表演,很多游客慕名而来。” “刚才听你说,你也喜欢vison?” 祁浓点头,“嗯,很喜欢,尤其是那首《蔓生》,曾经救过我的命。” 江晚吃惊看她,“救过你的命?” “很多年前,我有一段时间很沉寂,是这首曲子陪伴了我度过了那段时间,所以它对于我来说不只是一首曲子那么简单。” “确实,《蔓生》那首曲子很不一样,我也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选了那个曲子。” “这些年,很多人给《蔓生》填词,但是你那版确实是迄今为止我见过最好的一版。” 其实,祁浓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难得有机会,祁浓鼓起勇气问道,“《蔓生》的词是你填的嘛?” “公司对外宣传是我自己写的,其实我只写了三分之一,而更多的是我男朋友写的。” “男朋友?” 祁浓惊呼一声,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强烈了,立马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我不是八卦。” “其实我不建议公司给我塑造什么纯情的人设,我跟我男朋友感情很好,但是公司怕这样得罪粉丝,所以一直对外宣传我是单身。” 祁浓理解,明星嘛,营造一个人设就是为了给粉丝看,粉丝需要什么,明星就扮演什么。 “不过说来,你可能认识我男朋友。” 祁浓挑眉,“我认识?” “嗯,没准认识呢。”说完,江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千万别跟任何人讲,我是艺人,面对这些蜚语流言很正常,可是他比较低调,平时就是看看报纸喝喝咖啡,人非常低调。” 说到男朋友的时候,江晚的眼中是带着光的,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 “你很爱他?” 问出口,祁浓都觉得很怪异,毕竟她们也没有熟到这个地步。 江晚忽然回头,目光如炬的看她,“嗯,很爱。” 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笃定与认真,甚至还有几分……几分挑衅。 祁浓不由疑惑,想要去深究,可江晚已经一笑而过的转而问道,“你呢?你结婚了吗?” 祁浓摇头,看着夜景,不由深吸一口气,“之前有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不过他出轨了,然后就散了。” “你单身?” 江晚似乎对她的感情生活很好奇,祁浓摇头,“算是吧。” “找男人就跟找工作一样,还是得擦亮眼不能因为一时被感情迷了眼,尤其是这种出轨的男人,就不配活着。” 江晚吃了一惊,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杀意很明显,跟平时那个的温柔的纯情甜歌小歌后相差太多了。 看祁浓望自己,江晚忽然笑了笑,又恢复了那个温柔的样子,“其实真正该被惩罚的是那些小三,明知道人家有家室有女朋友还非得凑上前,真给我们女性丢脸!” 江晚说这话时,眼神时一直盯着祁浓的,有那么一瞬间,祁浓觉得她似乎在对她说的一般。 但是,祁浓并不直到,一切的一切都在推动着她朝着万劫不复走去。 明知道不该说,可是话到了嘴边,祁浓勾了勾嘴角,“其实,很多时候,那些女性都是‘被’小三的,如果一开始男的就告诉女方有家室,很少有女人傻到去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江晚虽然是笑着,可是祁浓却从她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种讥笑,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晦涩莫深的笑容。 这一刻,祁浓不会再当做无知了。 江晚是在说话给她听。 在今天之前,祁浓跟江晚并不认识,她说这些话,为什么? “祁小姐,你是在给小三找理由?”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祁浓扭头看她,“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对吧?” 江晚笑容冰冷,一道犀利的眼神在眼中闪过,再回头,她的来你上依旧挂着笑意,“那祁小姐呢?如果有一天你插足别人的感情,你也是用这样的话来来为自己开脱?” 祁浓下意识的收紧掌心,指尖嵌入肉里,痛意克制着心里升腾的疑虑。 “如果当一天你发现自己怀……” “晚晚。” 沈子骞的话打断了江晚后面的话,也将祁浓探究的心思打乱。 回神的空荡,沈子骞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秦叔在找你呢,过去打个招呼吧。” “骞哥,你跟秦叔说一声抱歉,我正在跟朋友聊天,等会儿过去。” 沈子骞表情微变,“晚晚,别闹,秦叔有话跟你说。” 江晚还想拒绝,沈子骞用眼神在压制她。 俩人眼神交流,很多话不能当着祁浓的面讲。 偏偏越是这样,祁浓越觉得很怪异。 “走吧。” 江晚没有办法,只能叹了口气,随即掏出手机,将二维码掏出,“祁小姐,我很喜欢跟你聊天,不如加个危险,有空出来一起喝下午茶。” 沈子骞下意识的抬手想拒绝,祁浓已经点头,“好,我也很喜欢江小姐。” 加了微信好友,江晚才施施然的在沈子骞的陪同下走进了宴会厅。 灯光璀璨的宴会厅,落地窗映着室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或讨好的笑或虚伪的恭维,所有的一切都透露着‘虚假’二字。 江晚一身白色镶钻礼服,随着她的走动,星光闪耀,周遭的一切在她的身上都显得暗淡了一些。 她就是那种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人,身上的那种气质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修行不出的。 室内一派热闹,而祁浓站在露台,形单影只。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宝宝。 最近她越来越不自觉的去触碰小腹,虽然现在她还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但是那种血脉里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原来这就叫做‘血缘’。 那是一种烙刻在灵魂,铭记在骨血中的联系,不是生与死可以隔绝的,这个世界上最牢固最无坚不摧的存在。 身后再有什么热闹都与她无关了。 不愧是港城最好的酒店,这里的夜景一点儿不逊色于半山别墅。 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赏景,祁浓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够大了。 忽然,宴会厅传来一阵哄闹声,祁浓疑惑回头,便看到一个身影踉踉跄跄的走进了宴会厅。 分散的人群忽然汇集了过去,有人在说话,有人还在张望,慢慢的人群朝着后花园挤了过来。 就在祁浓还在不明所以的时候,露台的门打开,陆见深一身黑色西装,头发略显凌乱的走了出来。 第109章 我们分手吧 他面色惨白,脚步却依旧稳健,两步走到了祁浓面前,不由分说拉着祁浓的就要走。 另一只手拉住栏杆,祁浓面露烦躁的看着陆见深,“你干嘛!” 宴会厅里,很多人都在往外面张望着,他毕竟是陆氏总裁,她可不想成为无众矢之的。 “回家!” 回家? 冷笑着,祁浓极力的克制着心里的怒火,“别闹了,我在参加晚会!” 陆见深眼眸更加阴沉几分,什么话也没说,陆见深直接弯腰一把将祁浓抱了起来。 祁浓全身都在挣扎着,可是他铁了心要做的事情,祁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祁浓就被陆见深抱着走出了宴会厅。 直到人被拖到了车上,陈乾与跟宮晨也跟着跑了出来。 宮晨想上前去拦,陈乾与拉着她的手,“别去!“ 用力的甩开陈乾与,宮晨直接脱了高跟鞋冲了过来。 看着宮晨,祁浓扯着嗓子吼道,“宮晨!报警!宮晨!” 车子刚启动,祁浓直接推门就要跑。 一个紧急刹车,车门被惯力甩上,祁浓身子重重的摔回到了车座上。 宮晨跑过来,高跟鞋用力的拍打着车门,“陆见深,你个神经病!放了小浓!陆见深!我要报警,你以为有钱了不起,放了小浓!” 后背撞在车座上,祁浓疼的倒吸着凉气,陆见深根本不顾她还怀着孩子,横冲直撞的就往外开。 一个紧急漂移,后车尾差一点就甩向宮晨时,陈乾与箭步冲了过来,揽着宮晨的腰就将她拉入了怀里。 剧烈的撞击,两人脚下一滑,双双跌倒在了地上。 宮晨挣扎起身,赤脚就要继续追,身后陈乾与喊道,“晨晨,别追了!” 宮晨停住脚步,着急的拿起地上的手机就要报警,却被陈乾与一把拉住。 “陈乾与,你干嘛!祁浓被人掳走了!” 宮晨急的就要去抢夺陈乾与手里的手机,陈乾与直接砸向了对面墙,右手将宮晨揽入怀里。 “别担心,阿深不会伤害祁浓的。” 宮晨挣扎了几下,结果身下的陈乾与传来一声闷哼。 “你怎么了?” “胳……胳膊。” “胳膊?”宮晨赶紧从他怀里起来,发现他的左胳膊垂在身侧,一动不动。 “怎么样?还能动嘛?” 车子驶出了酒店,直接朝着港口驶去。 祁浓坐在后车座,手紧紧的抓着车门把手。 “陆见深,你到底想干嘛!” 陆见深一言不发,不停的踩着油门,车子在黑夜中滑出一道白色的光。 “陆见深,你有病是吧!放我下去!” “听到没有,停车!” “陆见深,别让我恨你!” 不管祁浓怎么喊,陆见深就跟疯了一样,只是不停的踩油门踩油门,直到港口出现在眼前。 祁浓终于知道了他的意图,他这是要带她出港。 车子经过安检,驶进渡轮,终于车子停下,陆见深才猛然回身,一双黑眸看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眸闪着幽光,仿佛是饿狼般看着被堵到死角的猎物。 “为什么跟江晚在一起?” 江晚? “呵!” 一声冷哼,祁浓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个小丑! 他气冲冲的跑来,又是拉又是抱又是喊的,结果是为了江晚! 一切的证据链全部被串了起来,原来他跟江晚真的有关系! 他消失了一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结果一回来就是质问她跟别的女人见面的原因。 心里的火瞬间被拱起,祁浓小口小口的呼吸着,“你认为呢?我为什么跟她见面?还是你害怕我跟她见面?怕我知道你们的秘密,是吗?” 眼中满是讥笑,祁浓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担心了别人一周,结果,人家根本不在乎她。 “放心,我根本不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嫌脏!” 说完,祁浓推门要下车,可是他把车门锁上了,根本不让她下车。 论起手里的包,祁浓拼命的砸向车门,用尽全力,直到将全身的愤怒,火气全部发泄了出来,她才停下了动作。 “开门!混蛋,你给我开门!” 他们闹过别扭,她也生过气,可是这样的祁浓,他还是第一次见。 陆见深怔怔的看着她,“姐姐,你别这样,我……我不是那意思,我……” “我不是你姐!” 祁浓声音冷鸷,言语中满是疏远。 之前他一次次的用耍赖装无辜来逼她就范,同一个套路用的太多了,反而没有了成效。 更何况,这次的事情,祁浓如果轻易的选择原谅,那以后他们之间,她永远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现在,他可以为了别的女人失踪,为了别的女人质问她,以后他还会做出什么,祁浓不敢想。 尤其是江晚的那些话,什么第三者,什么做小三,难道她真的‘被’小三了? “开门!” ‘哒’门锁落下,祁浓一秒钟都没有等,推门就下了车。 一阵带着海腥味的冷光迎面吹来,吹动了祁浓的碎发。 走到甲板上,祁浓看着不断远去的港湾,一股眼泪飙了出来。 海风将泪珠吹散,祁浓甩掉泪珠,转身便朝着船边走去。 黑夜给港城这座璀璨珍珠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几千来,港城一直都是对外贸易的重要接口,尤其是近几年国内经济发展迅猛,港城更是毗邻海峡接受了最好的政策。 七珍港是亚洲最大的贸易港口,随着这几年人均水平的提高,更是成为了港城的旅游胜地。 七珍港取名七珍,原因是它长得像是七颗珍珠连接而成的港口,所以取名七珍。 看着不断远去的港口,祁浓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不由的握紧的环住了双臂。 肩头一沉,一股令人作呕的香气袭来。 祁浓猛然转身,直接一把将肩上的外套扔了出去。 “晚上夜风冷,我只是想给你披肩外套。” “不用!”祁浓往一旁退了一步。 她退,他进。 祁浓抬手挡在身前,“别靠近我!” 陆见深闪过一抹受伤,伸出的手尴尬的横在半空。 默默收回手,陆见深垂着头,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眼神黯淡无光。 “姐姐,你相信我,我跟江晚没什么,我现在只有你,只想跟你在一起,逼得女人,我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这些话,之前的陈劲生已经跟她解释过很多遍了,结果呢?他还是出轨了,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搞破鞋! 后来遇到了陆见深,他热情,他真挚,他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激情,她破掉了自己所有的原则,跟他在一起,可是结果呢? 他还是让她失望了。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口,都令人恶心! “有意思吗?” 祁浓冷声反问,看着他的眼神冷清的没有一丝温度。 陆见深心里没底,他不确定她的心思,生怕她真的对自己放弃了。 手试探的朝她伸出,可是他根本就不敢碰她,这里是大海上,依着她现在气头上,她要是想不开,他不敢想后果。 对上他眼中的紧张,祁浓只觉得好笑。 他以为自己会跳海? 呵! 一哭二闹三上吊,最有用的三个招数,她不屑。 杨慕云用了九个月给她造了心脏,她不会因为一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人儿放弃了自己的声明。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令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低头,祁浓重的叹了口气,再次抬头时眼中已经释然了几分。 “你要带我去哪里?” 整个游轮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清冷的海风还有阵阵海浪。 指着游轮正前方,陆见深深情说道,“带你去荒岛流亡。” “荒岛?” “对,只有我们俩的荒岛,在哪里谁也不能打扰我们。” 一整艘游轮,只有他们俩,在漆黑的夜色中漫无目的的前进着,而他们的前路充满未知。 她不知道他所说的荒岛是不是真的荒岛,可是他表情的毅然决然令祁浓后怕。 他究竟想做什么? 她还有父母,还有工作,现在还有了孩子,她不能继续跟他在一起闹腾下去了。 现在想来,沈子骞的话说的很对。 她需要安稳的生活,他永远给不了她。 “陆见深,我们分开吧。” 她看着他的侧脸,眼神中没有多少的波澜,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握着栏杆的手不断用力,直到指骨泛白,陆见深才缓缓扭头看向她。 阴沉的眼眸比头顶的黑夜更令人感到恐惧,未知的恐惧从他眼中蔓延。 “你说什么?” 心被瞬间揪到了喉头,喉头滚动,祁浓维持冷静,再次重复,“我说我们不合适,还是趁早分开吧。” ‘嘭!’一声巨响,栏杆被他拦腰折断。 钢筋铁骨都被他折断,他此刻该有多大的火气。 “陆见深,我没有跟你生气,也不是一时冲动,这几天我想了很久,我跟你之间察觉太大了。 你的世界,我融不进去,我的世界,你也从不在意,与其大家相互耽误还不如在好聚好散。 你放心,这个孩……” 手摸向小腹,想到几个月后他就会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祁浓的心里就温暖一片。 “我有工作,也有能力可以照顾好他,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成为你未来生活的绊脚石,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签署合约,保证不会纠缠你,我……” “够了!”陆见深怒吼一声,阴鸷的眼眸看着她,眼底的杀意令祁浓不停的后退着。 他们争吵过,争斗过,可是他最常用的把戏就是装无辜扮可怜,然后激发她的心里柔弱点,让她就范。 就算有过擦枪走火,也不过是被他在床上折磨,但是这样的眼神,他第一次对她露出来这种陌生又狠戾的眼神。 “我不允许!”陆见深大喊着,“我们作为孩子的父母就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你竟然要让我放弃自己的孩子?祁浓,你真的觉得我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嘛?” 说着,陆见深上前,一把拉住了祁浓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她已经没有力气跟他闹了,因为她心意已决。 拉着她的手按在心口,陆见深低头看她,眼中的狠意一闪而过,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她的轮廓。 “祁浓,你好好感受一下,这里!我这里的跳动都是因为你,它因为你而跳动,你感受到了吗?”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他的呼吸扑散在她的脸上。 低头,他的特头与她相抵,“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喜欢我的,你喜欢我的。” 他一遍遍的重复,像是要将这句话刻进她的心口一般。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喜欢’这两个字实在是太廉价了,对他而言,这只是他感情的其中一份罢了。 他可以分给她,也可以给其他的人。 奢望的爱,她还敢要吗? 他越靠近,那股令她恶寒的味道越是强烈。 有那么一刻,祁浓真的被他这些话迷惑了,曾经那些回忆,他带给她的美好牢牢的刻在心里,直到那个味道唤回理智。 liebe des leben ? 一生所爱! 呵! 那些香气在提醒着她,他的一生所爱并不是她。 手慢慢的从他掌心抽出,祁浓用尽全力的推开他,“陆见深,你看清楚,我是祁浓,不是江晚!” 一句话像是铁锤一般狠狠的砸在了陆见深的心上。 原来是这个! “没有江晚,从头到尾,我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我只有你。”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辩解,轻祁浓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掰成两瓣了。 “没有江晚,是吧?” “没有!” 祁浓点头,“好,那你说这一周你去哪里了?” “公司出了些事情,我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只有你自己?” “还有郑宇,你认识的,我助理,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不过全都是男的,没有女人。” 没有女人! 祁浓点着头,眼中光点慢慢消散。 垂眸,祁浓伸手从他胸膛慢慢上移,动作柔的激起了陆见深一身的寒毛。 她……难道她原谅自己了? 想到这里,陆见深暗沉的眼眸中之重新燃起了火焰,希望的火焰。 就在他的手从她身后慢慢的圈住她腰身的时候,祁浓忽然解开了他的领带递到了他的眼前。 “你自己闻闻,这个味道到底属于谁!” 第110章 为证清白去跳海 陆见深一个男人,哪里会对香水有什么研究。 深嗅了一口,并没有什么味道。 “没味道啊。” 陆见深委屈的说道,他真的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没有?”祁浓自嘲的笑着,“陆见深,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你跟谁在一起!” “我……” 眼中一道狠戾闪过,陆见深直接脱下衬衣跟裤子。 祁浓本能的后退,眼中满是警惕的瞪着他。 “你不喜欢,我就冲掉它!” 冲? 怎么冲? 正欲开口,他已经直接一个完美站立式入水,陆见深直接跳进了海里。 整个过程从头到尾不过季十几秒钟,祁浓完全来不及思考,他已经沉入了海底。 “陆见深!你疯了!”祁浓大喊着,海风将她的声音吹散。 墨黑色的海面上,波浪阵阵,巨浪一个席卷着一个,像是可以张着獠牙的巨口,可以瞬间将人吞噬。 “救命!来人啊!” 祁浓声嘶力竭的大喊着,本来这艘船就没有人,巨浪声将她的喊声彻底淹没。 巨浪的海面,陆见深还没有升上来。 “陆见深!别玩了,你上来!陆见深!” 想要去喊救命,可是祁浓却一步都挪不动,双脚被吓的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 两手用力的撑在栏杆上,全身力气只有这样才能支撑。 “陆……陆见深,别闹了……我……我……” 喊到最后,陆见深几乎是哭喊出声,沙哑的嗓子有腥甜涌出。 疯子! 他就是个疯子,为什么要跳下去! 只要你上来,我不生气了。 “陆见深,你上来啊,你……” “噗!”一声吐水声,船灯映照的海面上浮现出了一个脑袋。 是他! “阿深!上来!快点!” 陆见深甩着湿哒哒的贴在脸上的头发,看着满脸急切的看着自己的祁浓,他却笑了。 “我没事!” “嗯。”祁浓拼命的点着头,没事就好,就好。 船长终于发现了异样,跑出来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船的陆见深。 立马派人放下救生筏,然后将陆见深拉了上来。 几十米的高度跳下去,剧烈的撞击还有水压,有那么一瞬间陆见深真的一瞬间的耳鸣,视线模糊。 就在他神智逐渐迷离的时候,一道嘶吼将他拉回。 熟悉的声音在喊他。 “陆见深!陆见深!陆见深!” 是她的声音,她还在等他。 她一个人在船上该有多害怕,多无助。 猛然张开眼,陆见深拼尽全力朝上游,一道白光在眼前,他拼命的追逐,直到破水而出,那道白光终于清晰的完整出现。 原来,是她的目光。 是她的目光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回来。 救生筏升起,陆见深只穿了一件底裤,全身湿哒哒的冒着寒气,红红的眼眸看着她,目光如炬,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 他在抖,全身都在颤抖,一步一步动作僵硬的朝着她走来,直到两人只有一米的距离,他停住了脚步,只是望着她,眼神笃定,发紫的嘴唇缓缓开启。 “祁浓,我们结婚吧。” 结……结婚? 祁浓全身僵硬,眼中萦绕的泪水滚落,而她却连呼吸都忘记了。 “咳咳咳!”一阵剧烈咳嗽,祁浓慢慢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别……别开玩笑了,我们……” 他再次上前,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昂头的动作,祁浓可以看到他后背紧绷的线条。 扯下脖颈上的项链,陆见深举在面前,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祁浓,嫁给我吧。” 祁浓不知道这个项链对他的重要性,但是她从未见过他摘下过。 有一次,他餍足之后,她虚弱的窝在他怀里把玩着他喉结时,问过他,“为什么一直戴着这条项链?” 她记得他的反应有多亏,她不过是刚刚触碰了一下,他立马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她以为他只是想握她的手,可是下一秒他却拉开她的手,掌心紧握着项链紧紧的贴在皮肉。 “很重要。” 她没再追问,以为是过世亲人的遗物。 后来她查过资料才知道,他的父母健在,而这条项链是著名设计师jasmine的遗作。 致爱系列第三部——on s’aime。 on s’aime,相爱。 祁浓对珠宝没什么研究,只是在陆见深那条项链背后看到了jj这个标志,才去擦了一下,结果就查到了jasmine j,一个天妒英才的珠宝设计师。 她的设计比较小众且数量有限,而且为人低调,很多关于她的传闻不过就是她设计的‘致爱’系列背后的故事。 有人说她是遇到了对的人,所以用这种方式来记录自己的爱情之路,只是天不遂人愿,天才设计师没有给出结局就消香玉陨了。 凄美的故事总是更容易被人相信,就好像大家更愿意相信爱而不得比有情人终成眷属更触动人心。 jasmine的系列全部都是致敬爱情的,而陆见深脖子上戴的项链,祁浓不得不去怀疑。 直到见到江晚,似乎一起都有了结果。 江晚,jasmine j。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陆见深,他眼中的深情,真挚,诚恳,所有的情绪,祁浓真的很想相信,可是偏偏有一错觉,他明明是在看着她,却又好像透过她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那是她无法去追逐的地方。 而那个地方,更没有她。 周围的救援人员看着这一幕,都在热情的鼓掌起哄着,“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这样的画面,她期待过,有失望过。 上一次是陈劲生跪在她面前祈求原谅,是陆见深让她有了潇洒转身的勇气。 而现在,他却重复了陈劲生做过的事情。 多么讽刺。 她还以为自己真的能够遇到所谓真爱。 擦掉眼泪,祁浓再一次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 “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结婚。” 祁浓看着他,眼中不再是之前说分手时略带一丝怨气了。 陆见深沾着水渍的脸上表情斑斓,眼中的光彩迅速沉寂,在她的眼神注视下一点点的被踩进泥土中。 “你不觉得现在的画面很眼熟嘛?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局面,只不过不同的是我肚子里有了个孩子。” 提到孩子,祁浓不自觉的想要去抚摸,确切的感受着他的存在。 “这段时间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有那么一瞬间我也奢望过,是不是真的可以再多要一些,可是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想要安稳的生活,想要对等的关系,想要坦诚相待,而这一切,你都给不了。” “我可以的!”陆见深激动的大喊着,捏着项链的手都在颤抖,“我可以做到的,你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的!” “不用了,我已经不需要了。” 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与感情撞击,她欢愉过,兴奋过。 就像宮晨说的:“如果一段感情让你感到了痛苦,那就及时止损。” 她跟他在一起,已经不再有之前的那种兴奋了,也许这就是一种警告了。 “如果你担心孩子,我……” “我说够了!”陆见深彻底的陷入了癫狂中。 她又要说分开! 起身,陆见深紧紧的拉住她的手,力道之大,祁浓吃痛的皱起眉头。 “我不会放开你的!祁浓,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 讲不通,祁浓也累了。 “随便吧,我累了。” 陆见深弯腰将她抱起,脚下一软,人差点栽倒,一旁的救护人员下意识的伸手,陆见深用力的撑起,抱着祁浓进了游轮的休息区。 人被放在床上,祁浓闭着眼,任由他将她的高跟鞋脱下,然后将她身上的礼服脱下。 他转身进了卫生间,祁浓真的一动都不想动,他拿着卸妆棉出来,给她卸了妆,又抱着她进了浴室。 当温热的水流将她全身包裹,祁浓全身的疲乏也被无限放大了。 他手冰凉,撩着热水打在她身上,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皮肤,引起了她全身一阵颤栗。 看着她闭眸隐忍的样子,陆见深起身将手放在热水中冲了一会儿,直到暖和才敢用手给她去冲洗身子。 整个过程,祁浓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好像是木偶般由着他给自己洗澡。 虽然看不到他,但是他的眼神太过于炙热,令她无法忽视的浓烈。 他动作很轻柔,不掺杂任何的情色,只是在为她洗澡,动作轻柔。 每一处都不放过,不管是身前柔软还是双腿,他全部照料到,直到他手探入某处…… 第111章 吐到冒酸水 祁浓猛然张开眼。 惊恐的眼神落入了他漆黑的眼眸,润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下一秒他便抽回手,声音沉沉,“我只想给你清洗一下。” 已经做好了要分别,很多事情就该分清,尤其是这么亲密的事情。 一直没有说话,祁浓缓缓开口,声音沾上了一抹沙哑。 “我自己来吧。” 手微顿,片刻,陆见深才站起身,“地面滑,你慢点。” 祁浓没再开口,陆见深识趣的走出门,只是却没有关上门。 “我在门口,有事……你喊我。” 她能有什么事?还是他以为她会想不开? 她不是什么十七八的小姑娘,爱情大过天。 她也不是什么恋爱脑,会因为爱情要死要活。 马上她就要步入三十岁,经历过,感受过,爱过恨过,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 洗完澡出去,他并不在房间。 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祁浓并没有听到他出门的声响。 床上有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里衣的尺寸都刚刚好。 细节上,他总是很细心。 换上衣服,祁浓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很累,身体累,心也累。 陆见深回到房间时便看到了床上的那抹隆起。 靠近,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陆见深眼眸发沉。 转身便走进浴室拿了浴巾跟吹风机出来。 “浓浓?” 正在熟睡中,祁浓听到耳旁有人在喊她。 清梦被扰,祁浓烦躁的皱眉,哼哼唧唧着不想张开眼。 每次她半睡半醒时,流露出来的那个样子,可爱的令他忍不住的想要吻她吻她直到将她吻醒。 到了现在这一步,他不怨任何人,只是有些话…… “浓浓,醒醒,你头发还湿着,我给你吹干再睡。” 祁浓烦躁的皱着眉,迷迷糊糊的张开眼,便看到站在床边的他。 “干嘛!” “你先起床,我给你吹吹头发。” 他声音柔柔的,说的祁浓心里的怒火都被击碎了。 勉强起身,陆见很立马揽着她的后背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好不容易进入了睡眠了,祁浓一点儿不想起,被他托着后背坐在床上,陆见深挨着坐在了身后。 手指轻轻的挑起她散落在身后的长发,然后用浴巾包裹住她的长发轻轻的揉搓着,用浴巾吸收着她长发湿漉漉的水分,直到发梢不再滴水,陆见深才将浴巾放在床头柜上。 在他撩起她长发不经意间触碰到她后颈的皮肤时,祁浓便醒了过来。 迷离的眼眸张开,他轻柔的手一点点的将她的心被慢慢填满。 她看不到身后陆见深的表情,因为好奇所以心里的想法就会成倍的增加。 他也这样给江晚擦过头发吗? 是不是动作轻柔像是捧着一块明珠一般,小心翼翼的,生怕会被碰碎了? “嗡~” 吹风机的声音将祁浓飘飞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收起心底不该有的想法,祁浓深吸一口,转头看向了窗外,巨大的落地窗就像是一面镜子一般,将两人的身影映照的清晰可见,甚至可以看到祁浓眼底的期盼。 床头昏黄的台灯为两人之间镀上了一层说不出来的暧昧氛围。 身上宽松的睡意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后背僵直,湿漉漉的长发安静的披在她的后背,偶有暖风吹过带动着湿润的发梢在空中画着圈慢慢的将水分蒸发。 陆见深的侧脸就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一般,认真的低头一缕一缕的撩起她的长发,吹风机温热的风顺着他的指缝缓缓的撩动着她的发梢,一股清香在两人周身萦绕。 花香是甜的,可是闻在她的鼻尖确实苦涩的,爱而不能的苦涩。 都说这个世界上爱而不得最苦,其实爱而不能才最令人颓然。 ‘爱而不得’起码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然而‘爱而不能’是连爱的机会都不曾有。 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不属于你,所以干脆将一切都斩断,便不会有期盼。 可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越是得不到却越是想要争取一波,幻想着也许努努力就会有可能呢。 只是到了最后,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热的风顺着发梢逐渐往上移,他剪裁圆润的手指轻轻的揉搓着发根,偶尔指腹会触碰到头皮,每一次触碰,就像是针尖轻轻的轻扎着她的心口,心尖颤抖,全身一阵阵的酥麻。 吹风机的嗡鸣声在耳旁响起,静谧的环境中,两颗心靠的很近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可是却谁都没有那个勇气去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时间很快的过去,吹风机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陆见深沉稳的声音,大提琴般的听得人心安稳。 “睡会儿吧,还有十几个小时才到。”说完陆见深拿起一旁的浴巾站了起来。 祁浓低着头,轻声如蚊声般‘嗯’了一身便没了反应,直到眼前没有了陆见深的双脚。 刚清洗过的身子又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渍,在确定陆见深已经出去后,祁浓才重新躺在了床上。 被打断的睡意再次袭来,迷迷糊糊中祁浓又昏睡了过去。 梦里似乎有双手在轻轻的拨动着她脸上的碎发,痒痒的,祁浓躺在床上,无意识的喃喃一句:“宝宝~” 紧闭的眼角,一行温热的清泪涌了出来,借着床头昏黄的台灯,将她的脆弱尽数的释放。 “妈妈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过了好久,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床前的人竟然开口了,静谧的夜晚,他的声音就像是摇篮曲一般,听在人的心里一阵热流淌过。 “我会照顾你们娘俩的。” 窗外的月亮公公羞红了脸,室内月光如灯光纠缠,就像是床上床下的两人,交扣的十指再也分不开。 再次醒来,祁浓猛然张开眼便起身冲进了卫生间。 “呕!”一声干呕,祁浓趴在马桶上,恨不能将整颗心都给掏出来。 门外,陆见深闻声立马跑了进来。 看到跪趴在马桶上的祁浓,陆见深赶紧抽了几张纸巾,手轻轻在祁浓的后背上帮她顺着气。 吐到胃里一点儿东西都不剩,就连胃酸都吐了出来,祁浓才起身,立马一杯温水举到了眼前。 “漱漱口。” 结果水杯,祁浓漱了漱口,手里的杯子就被拿走。 “怎么了?还难受吗?是晕船还是孕吐?” 祁浓摆摆手,喉咙刚开,一股翻涌立马涌了出来。 俯身,祁浓俯身又是一阵干呕。 胃里早就没有了东西,祁浓吐出来的全部都是酸水。 吐到后面祁浓全身脱力的往后摔去,陆见深立马将她拦腰抱进了怀里。 靠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的心跳,祁浓才意识到此刻不是做梦。 想推开他的力气也使不上,被他抱着放在了床上。 “别怕,我去找医生。” 说完,陆见深快步出了门,看着他的背影,天旋地转中,祁浓只觉得眼前的景致都在不断的重合奋力再重合。 门再次推开,陆见深跟医生走了进来。 “祁小姐?听不听的见?” 想点头,祁浓只是微微动一下,脑袋就跟被人用手拉扯着一般,眩晕感令她只能动了动手指作为回答。 因为她怀孕的原因,陆见深特意在游轮上准备了医疗队,以备不时之需。 医疗队所有装备齐全,祁浓做了个全面的检查,没什么大碍,最后的结论是祁浓因为低血糖加上晕船,所以才会引发了肠胃不适。 直到祁浓没事后,陆见深才舒了口气。 距离目的地还有7个多小时,陆见深怕她撑不住。 吩咐厨房煮了些清淡的食物,陆见深亲自喂祁浓吃掉,又看着她吃了药之后才扶着她躺下休息。 整个旅程,祁浓都在昏昏沉沉度过,就连下船都是陆见深抱着她。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环顾四周,她似乎是在一个竹楼里,而手机却根本没有信号。 难道真的在荒岛上? 不然某运营商的信号怎么搜不到。 上不去网也没法打电话,祁浓真的与世隔绝了。 下了床,祁浓走出门,眼前的景致令她吃了一惊。 她竟然真的在一个岛上,从她所在的阳台上可以看到几百米外的海岸线。 周遭静谧,可是四周的环境却是整修过的。 想到他说的荒岛,祁浓几乎就要相信了,如果不是不远处传来的孩童欢笑声。 第112章 你在教坏小朋友 下了楼,祁浓顺着声音拐进了小石子路,绕过一个竹林,茂密的几乎可以遮天蔽日。 笑声越来越近,祁浓慢慢的走着,光亮透过竹叶照亮眼前,终于,柳暗花明,祁浓走出了竹林,便看到了一大块绿地球场,一群小孩子中正在围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皮球在他脚下像是被赋予了魔力, 不管那群小孩子怎么抢,都抢夺不来。 旁边有椅子,祁浓走过去坐下,闻着竹叶散发的香气,看着绿地上正在玩弄的人群,祁浓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没有想到工作上雷厉风行的陆见深,平时除了耍赖装委屈外,竟然还有这么童趣的一面。 跟一群小朋友玩闹算什么本事啊,他竟然还在进球后振臂狂欢。 陆见深忽然扭头,便看到了坐在休息区的人儿。 跟身旁的小孩子说了句话,陆见深便快步朝着祁浓跑来。 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周围全部都是绿绿葱葱的随风飘动的竹叶,他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散下来的头发随着他的跑动而飘动着,仿佛是跟她打着招呼,阳光打在他身上,额前的汗珠都映照的晶莹剔透。 年轻真好,他就好像是雨后的春笋,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谁不喜欢鲜嫩的肉体,谁不喜欢俊朗的帅哥呢。 看着他跑动,祁浓心里像是无数多花苞,阳光照拂,朵朵绽放。 清冽的气息率先钻进鼻翼,他人便来到了面前。 “浓浓,你醒了?怎么样?还难受吗?” 祁浓摇摇头,“休息了几天,已经没事了。” 说着,祁浓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巾,递到他面前,“擦擦汗。” 看着她递过来的纸巾,陆见深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媚,陆见深弯腰将脸凑上前,“姐姐,你给我擦。” 祁浓愣了下,刚好一滴汗渍顺着额头流下,祁浓立马抬手去接。 手刚触碰到他,下一秒手腕就被他握在手里。 扭头,他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掌心包裹着她的手,纸巾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额头。 整个过程,他一直锁定着她的双眸,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轮廓,眼眸含情,脉脉流转。 眨眨眼,祁浓移动眼眸,用力的收回手,将纸巾塞进他手里,“你自己擦。” 她表情不再是之前的冷漠,尤其是她刚才那个含羞的眼神,陆见深眼中的黯淡慢慢的被阳光照耀。 伸手握住她的手,陆见深紧紧的放在心口,“我带你去逛逛?” 祁浓刚好也想看看所处的环境,便由着他牵着自己朝着林子外走去。 身后那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跑了过来,像是将祁浓当做了观光景点般,左瞧瞧右看看,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在张口问道,“请问你是阿抗哥哥的女朋友嘛?”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高挑女孩,眼神带着敌意的看着祁浓,张口就直奔主题。 抿嘴笑了笑,祁浓正欲开口,陆见深已经抢先一步的举起了牵着祁浓的手。 “对啊。”说着,陆见深清了清嗓子,一副要宣扬大事的派头,“正式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祁浓,以后你们都得喊她小嫂嫂。” 几个乖巧的孩子很听话的弯腰喊道,“小嫂嫂好。” 被他握在手离的手动了动,祁浓不由看他。 一周没见她,陆见深早就心痒痒了,终于再次碰面了,她却闹了脾气加上这几天不舒服,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这么近距离接触了。 心花怒放,陆见深低头便在她的嘴边落下一吻。 速度很快,祁浓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直起身。 “哇!” 一群小孩子在哪里瞎起哄,一个个跳着脚,兴奋的高喊着,“结婚!结婚!结婚!” 结婚? 祁浓红了脸,扯着他的手,小声嘱咐道,“你在教坏小朋友啊!” 看着她变化的情绪,陆见深面露满足得意的笑,随即做了个‘stop’的手势。 “guys, listen up!” 所有小朋友安静下来,整齐的看向陆见深。 “听我口令,所有人立正!” 立马所有人按个头排排站,立定站好。 “稍息,向右转,起步走!” 所有人排排站的朝着门口走去,独独留下来高马尾一个女生。 “夏夏,你怎么不走?” 被叫做夏夏的女生指着祁浓,“阿抗,这个女人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嘛?” 陆见深眼中阴沉了几分,“夏夏,我再说一遍,你要喊我阿抗哥哥,而且她不叫‘这个女人’,他是我的女朋友,你要叫小嫂嫂。” 夏夏噘嘴,一脸不屑,“我才不要叫她嫂嫂呢,等我长大了,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祁浓明白了,原来是陆见深的小粉丝儿。 轻抿了下嘴角,祁浓看着夏夏,“夏夏是吗?” “干嘛!” 夏夏一脸不屑,根本不搭理祁浓。 “我叫祁浓,你可以喊我浓浓姐。”说着,祁浓从陆见深手里抽出手,“想聊一下吗?” 夏夏眯着眼,警惕的看着祁浓,“你想干嘛?” “怎么,跟告白,不敢跟我这个情敌聊两句?” 小儿科的激将法,陆见深不由的勾了勾嘴角,偏偏夏夏这个小丫头被轻易激到。 “聊就聊!谁怕谁啊!” 两人走到休息椅坐下,祁浓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夏夏,你喜欢他?” 指尖处,陆见深一身白衣的站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如果她年轻个十几岁,祁浓也会被深深的吸引的。 想到她在夏夏这个年纪的时候,她哪里有时间去关注什么风云人物啊,更别说是喜欢一个人。 她的情窦初开晚到了大学时期。 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就是岁月,白驹过隙,过后便再也没有回首的可能了。 真羡慕这些年轻的小孩子,说喜欢都是那么的勇敢。 “喜欢。”夏夏雄赳赳的开口,看向陆见深的眼眸都沾着星光。 “喜欢他什么?” “阿抗人帅,身材好,而且……他对人特别好,尤其是每次阿抗来的时候都会带给我们很多好吃的东西,带来很多物品,而且……” 夏夏忽然停住声音,低着头看向了纠缠在一起的手。 祁浓立马明白了过来,这群小孩子虽然在笑在玩在闹,但是他们身上却没有‘家’的味道。 也许是有过相似的经验吧,或者可以说是同病相怜,所以,祁浓能够感受到她眼中破碎的光点。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祁浓不想将夏夏的伤心事扯出来,有些话也不需要从夏夏口中说出来。 “知道!”小孩子的心思果然单纯,祁浓一个问题,夏夏又恢复了雄赳赳的样子,“喜欢一个人眼中心里都是他,只要一看到他心里都是暖洋洋的,每次要见他的时候都会很兴奋,会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他会生气……” 陆见深站在角落,看着两个女孩,一大一小的在说着什么。 一开始,夏夏很抵触,慢慢的夏夏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最后竟然直接靠近祁浓,亲昵的揽住了祁浓的手臂。 陆见深惊讶的瘪瘪嘴,女孩子的友情真奇妙。 送走了夏夏,陆见深长腿走了过来。 伸出拇指,陆见深由衷赞叹,“不愧是谈判专家,respect!” “我才respect,不愧是陆总,到处都有追捧者。” 陆见深表情一怔,抬手在眼前扇了扇,“怎么有股醋味?” 醋…… “什么醋味。”祁浓故作正色,“不是去逛逛嘛?不走?” 还在装。 陆见深得意的扬了扬眉头,“走走走。” 第113章 被亲情抛弃的人 逛了一圈才知道,这真的是一座四面环海的小道,而岛的东西两面却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景。 东边面朝阳光,种了很多桃花,现在这个季节桃花已经败了结成了果实,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桃泛着高原红的沐浴在阳光下。 西边,刚才祁浓出来的竹林,一年四季竹叶常青,风过沙沙作响,颇有种《卧虎藏龙》的狭义感。 一圈转下来,不到一个小时的距离,而岛的最边缘是地势比较险峻的悬崖峭壁,都被用铁栅栏围住,整个岛上只有一个通道,东西面的中间位置,一条人工修出来的石阶,从海边的港口笔直到岛中心。 中心位置是个小型广场,正午时候,大家都在广场上晒枸杞。 红彤彤的枸杞铺满了一整个广场,远去看着就像是一大片红海似的。 整个过程,祁浓眼中都充斥着不可思议。 这里真的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祁浓真的不敢相信在现在社会这么发达的时候,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块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对,真的就是世外桃源。 东面的那些桃花,确实有些世外桃源的意思。 祁浓不由想到陶渊明《桃花源记》中描述的那一世的世外圣地。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 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这里怎么样?” 回神,祁浓看他,“这里是?” “我的秘密基地。”他说的坦荡,完全没有顾及到这句话对于祁浓的震慑力。 “秘密基地?”看着广场上忙碌的人群,祁浓不由好奇,“这里这些人真的与世隔绝?” “当然不是。”陆见深浅笑一声,“这里不是陶渊明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这里的人还是跟外界联系的,除了自给自足,这里的也会有专人去采购,孩子们长大后也会出去继续上学深造。” 接受着唯物主义的教育长大,祁浓不相信真的会有人这么一块地方是这样的闲适的与外界的关联小到几乎没有。 逛的时候,祁浓也遇到了不少人, 大家的脸上都挂着微笑,热情的跟她打着招呼,所有人都是那么和睦,那是现在这个社会所不会轻易见到的真挚。 而且他们大多数人都多少有些残疾,这令祁浓对这座岛更加的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会有这么一群人,而且这里连信号都没有。 打电话怎么办?怎么出去?不上网嘛? 一系列的问题袭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弄这个地方干嘛? “陆见深,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认识的陆见深是陆氏集团的总裁,是港城新贵,是很多人想要一步登天的钻石王老五。 可是现在她看到的陆见深却已经不只是陆氏总裁那么简单了。 “陆氏集团前任总裁。”陆见深加重一个‘前’字,语气淡然的好像那只是一个头衔而已,而那却是多少人一辈子,不,是十辈子都得不到的。 “你辞职了?” 陆见深摇头,“准确的说是被fire了。” “你不是陆家人吗,还能被辞退?” “陆家人?”祁浓不由嗤笑一声,“陆家人只是泛指,不合格就会被弃掉。” 他说的轻巧,祁浓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一时,祁浓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你爸妈呢?” 祁浓的意思是他们不管你嘛? 陆见深眼色一沉,牵着她的手朝着一旁的秋千走去。 不知道是刚好还是他在可以的闪躲,祁浓还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意。 “陆家要的是个继承人,而我显然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 这是他第一次提到陆家,而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的家庭跟普通人的家里情况不同。 毕竟是陆家,港城的四大地产开发商质疑,盘踞港城多年,大家长陆兆丰是恒丰兆吉地产有限公司的创始人及董事长,新纪元地产的董事会成员。 恒丰兆吉地产有限公司是港城最大的地产开发公司之一,旗下地产涉及商务楼、住宅楼及酒店集团。 除地产业外,陆氏家族还经营能源产业,陆兆丰是港城丰华煤气有限公司的主席,该公司是港城家用和供暖天然气的唯一供应商。 长子陆常安和次子陆常平均为恒丰兆吉地产副主席和丰华煤气有限公司董事。 这么庞大的家族,祁浓只在电视上,在财经新闻上,在娱乐小报上到看到过,她从未想过高攀,却阴差阳错中认识到了陆见深。 陆家子孙很多,陆见深现在负责的是陆氏酒店,电讯,跟能源,投资生命科技等方面的新兴产业。 只是这几项,陆见深就因为陆家这个铁招牌成为很多人眼中的皇太子,谁都不敢招惹。 可是,他却说陆家只想要一个继承人。 豪门家族,她不清楚,但是从小她受过的那些伤痛,祁浓却有一丝的感同身受。 他也是被亲情抛弃的吗? “还有什么想问的嘛?我全部都告诉你。” 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坦白从宽的准备。 祁浓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沉默片刻,祁浓深吸一口气,“你……你是不是有未婚妻或者妻子了?” “没有!”快速回答,没有片刻停留。 “那江晚跟你什么关系?” 无奈的叹了口气,陆见深看着她,郑重道,“我跟江晚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是江家人,顶多就是认识,仅此而已。” “你跟她上过床嘛?” “当然没有!”陆见深拔高声调,瞪着眼睛,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我连拉她手都没有过,怎么会上床!” 说完,陆见深拍了拍她的头,“你这脑袋里天天想什么呢,我就这么管不住裤裆?” 诚然点头,祁浓对他还真的是不放心。 一声仰天怒吼,陆见深捂着心口,受伤道,“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真的是一颗真心喂了狗。” “你说谁是狗呢!” 祁浓一巴掌拍了过来,陆见深一把攥住,紧紧的贴在了自己心口。 “媳妇儿,我真只有你,这几年就碰过你一个女人,不管外界怎么传,我真的是守身如玉的夜夜独守空房啊。” “外界怎么传?” 陆见深一怔,他怎么有种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错觉。 “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啊,我是说我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江晚跟我见面?你怕我发现什么?” 陆见深嗦了口侧脸,轻叹一口气。 “江晚不简单,我怕你吃亏。” “你在怀疑我能力!” 她好歹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个江晚就能对付自己? 且不说江晚年纪轻轻,就是她真有三头利弊,祁浓也不怕她。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陆见深捧着她的脸,在额头落下一吻。 “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知道你不会让自己吃亏,但是我作为你的男人就是不想看你被那些脏事儿为难,这些事情都应该由我解决,你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顺便在床上多学几招就够了。” 说着,他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不痛,却酥酥的,一股电流钻进了心里,麻的她全身一紧。 “相比你的潇洒自如,我更喜欢你的风情万种。” 祁浓拍了他一掌,心里却因为他的解释而缓和了几分。 “媳妇儿,有些事情你可以直接问我,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感情上我不擅长,但是我会努力的做到让你有足够的安全感。” 看着她憔悴的脸,陆见深的心里的愧疚几乎满溢。 “你是女孩儿,不管什么年龄阶段,你都有撒娇的权利。” 心像是被一双温热的手包裹着,暖意滚烫了鲜血,随之流转至全很四肢百骸。 她可以有撒娇的权利嘛? 为了能够得到父母的关注,她从小就只知道好好学习,做一个乖巧的好孩子,现在有人告诉她,其实她可以撒娇的,她竟然不知道‘撒娇’二字该怎么表现。 “姐姐,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做保护你的港湾我做你的臂膀,你也会是我的温柔乡的,对吗?” 他们像是两只受伤的野兽,只能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舔舐伤口。 第114章 你早就计划好啦? 溜达了一会儿,祁浓就饿了。 肚子里咕噜噜的响,陆见深含笑看她,随即牵着她的手,“走吧,带你去尝尝这里的特色。” “对了,这个岛叫什么?” “没起名。” 说完,陆见深眼眸一亮,“你给起个名字吧。” “我?” “也不能只叫荒岛。” 一个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桃花,一半是竹林,祁浓眨了眨眼,“不如就叫双生岛吧?” “双生?”陆见深重复一遍,随即点头,“好,就叫双生岛,到时候你再给我生一对双生子,就应景了。” “谁给你生啊。”祁浓故作恼怒的捶了他一拳,转身便朝着一旁走去。 只是走了来更不,祁浓就停住了脚步,木讷的扭头,“愣着干嘛,往哪里走啊?” “哎!”陆见深含笑的应了句,随即便快步跟上前,牵着祁浓的手,“媳妇儿,回家得从这边走。” 没有任何说服力的甩着被他握着的手,他却直接将她拦腰抱进了怀里。 “别乱动,不然亲你哦!” “你敢!” “你试试。”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打打闹闹的回到了竹楼。 吃完饭,一群小孩子跑了过来,在楼下喊着陆见深。 陆见深出去说了些什么,那群小孩子便走了。 “他们要喊我去捕鱼,被我拒绝了。” “捕鱼?”祁浓眼眸一亮,“为什么拒绝?” “我要陪媳妇啊。” “你就这么说的?” 面对祁浓的震惊,陆见深欣然点头,“不然呢?” 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她真的……陆见深这个男人真的什么都说得出来。 陪媳妇? 完了,估计全岛都知道了她跟陆见深的关系了。 “对了,他们为什么喊你阿抗哥哥?” 陆见深眼色沉了沉,“我是后来回的陆家,在那之前我并不姓陆。” “那你叫什么?” “姓周,单名一个抗。” 周抗? 怎么会有人叫‘抗’? 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陆见深解释道,“上一辈的恩怨。” 明显不想多聊,祁浓也不再追问。 手机虽然在身上却不过是个摆设,“这里为什么没有网络?” 陆见深眼中闪过一抹警惕,“你想干什么?” “我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得跟外面报个平安。” “已经跟上次追出来的女人,叫……宮晨是吧?” 祁浓点头, “跟她报过平安了。” “那公司呢?”她这么莫名其妙的出来,公司很多事情也得有个交接啊。 “请假了。” 最近,她一直请假,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老杨会不会直接将她开除了。 “你早就计划好了?” 陆见深摇头,“没,跟你在一起,我全部都是随心而动。” 下午,他带着她去了趟茶园,祁浓才知道原来这么一个小岛的经济来源竟然是茶叶。 也对,就算是世外桃源,也得自给自足。 这里真的就是一个小型的农场,而且还有专门的人来收购茶叶。 “这个小岛位于热带与亚热带的中间线,是一处风光秀美的宝地,拥有特有的海拔高度、经纬度以及湿度形成了世界罕见的小气候,而这种小气候特别适合岩茶类的生产。 后岛是一大片悬崖峭壁,很多大红袍树在岩峰中种植,采集茶叶的工作人员得绑着安全设备吊下去。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些老幼妇孺还有就是一些身体有残疾的,而他们采起茶叶来一点儿不含糊,动作娴熟的令祁浓眼皮直跳。 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陆见深安抚着,“别怕,他们工作了很多年,已经很熟悉了。” 祁浓点头,“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祁浓一直想问问题。 这里很多人都跟外面的不要太正常,而且跟陆见深的关系也不像是救助与被救助的关系。 “他们都是一起事故的受害者,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家,让他们可以有活下去的机会。” 一场事故的受害者? 祁浓眯了眯眼,还想问,他已经拦住她的腰身,“马上日落了,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他忽然俯身在她的耳后,“人家说情侣一起看出落会钟爱一生,至暮不渝。” 有吗? 祁浓从来不信这些,可是听了他的话,她竟然有些心动了。 两人依偎在沙滩上,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块毯子将两人包裹起来。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嘴唇刚好贴在她的耳旁,呼吸的声音像是羽毛般轻扫着她的敏感的神经。 “姐姐~” “嗯?”祁浓侧脸看他,“怎么了?” “我想你了。” 他们现在就抱在一起,他竟然说想她了? 下一秒他的吻便顺着她的后颈亲吻了起来,手更是不老实的在毯子下开始默默的探入她的裙摆下。 “别,这开始在沙滩上,你别这样。” 祁浓拒绝着,可是他却一下一下的咬着她的耳垂,“姐姐,我都多久没碰你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说着,他托着她的屁股往怀里紧了紧。 碰到某处,祁浓全身一僵。 他怎么这么快就…… “你感受到了吗?” 祁浓红着脸,还在装什么都不知道般,“什么啊!” “它在诉说着想你。” 下一秒,祁浓就被他拦腰压在了身上。 祁浓两腿任凯的骑在他的腰上,就好像她才是主动的一个。 “姐姐,野外play,尝试下?” 祁浓想拒绝,他已经拉着她的手伸向了腰间。 他今天穿的运动装,细细的带子一解就开。 夜幕下,两人火热的在细细的沙滩上翻来覆去,好像大海中两条畅游的大白鲨,顺滑细嫩,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契合。 他们许久没有做过,忽然一下子,他尽管收着力气,却还是将祁浓折磨的全身瘫软的躺在他怀里。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透过海边折射了整片夜空,斑斑星光点缀,美的不像话。 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肩头,低吼过的嗓音如砂砾般低哑,“累了?” “嗯。”趴在他胸膛,祁浓点着头,目光死死的锁定着海平面上逐渐消散的最后一丝光亮。 “你打算跟我在这里一辈子?” “你不想?” 望着远处的眼眸微微闪动着,“生活不是电视剧,我们终究还得回归正常生活的。” 陆见深眼眸沉了沉,敷衍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见他情绪不佳,祁浓微微起身看他,“怎么了?不高兴了?” 陆见深抿着嘴,“嗯。” 手轻轻的戳着他的嘴角,“小气鬼,大男人绿豆眼哦~” “绿豆眼?”下一秒,他的再次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想哄我?” 低头在他的脖颈处轻轻的蹭着,直到蹭的她全身痒痒,“干嘛啊。” “又饿了。” “啊?” 张口便咬住了她的脖颈,陆见深轻轻咀嚼着咬着,痛感袭来。 “疼~” 祁浓嘤咛着,陆见深立马松开了她,起身看她,她的脖子上竟然溢出了一层血丝。 “对不起姐姐,咬破了。”说着,他动了动身子,“不如你咬回来?换个地方咬?” “格纹~” 不远处的一群人背着竹篮从海边走过,歌声顺着海风传来。 祁浓吓得哆嗦着蜷缩在了他的身下,他依旧不依不饶竟然大刀阔斧的顺着上一次的经验长驱直入。 看她像是受惊的小白兔般缩着身子,他心里就越发的有了胜负欲,按着她的肩膀便大力的耸动了起来。 他每一次动作都很足,次次到了祁浓的耐力极限。 哪怕这样,祁浓都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她越是忍,他越是来了兴头,非要让她在自己的身下服软求饶。 终于牙关耸动,祁浓一声低吼喊了出来。 与此同时,背着竹篮的采茶工人拐过拐角萧氏在了视线中。 痉挛中,祁浓彻底败下了阵来,迷迷糊糊中听到她在耳旁沉声道,“爽了?” 困意下来,祁浓木讷的下意识点着头,“嗯。” “翻脸不认人啊,自己爽了就不管我了?”说着,他忽然撤身将她反过来,跪在了地上,他从后面亲吻着她的背脊,慢慢再次嵌入。 后面的事情,祁浓已经没有了意识,再次醒来时在一阵颠簸中,随即彻底昏睡了过去。 第115章 早上精力旺盛 昨晚他做了多久,祁浓一点儿意识都没有,反正是在颠簸中醒来,然后又在颠簸中昏睡过去。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竹楼的时候,祁浓缓缓张开眼,身上似乎被压了什么东西,抬手去掀被子,胳膊酸疼的根本使不上力。 身前隆起,有东西一拱一拱的慢慢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一个黑乎乎的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 “陆……”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几乎发不出声。 “哎呀。”一声惊呼,陆见深精神奕奕的一张脸便出现在了眼前。 对上祁浓沾着怒火的眼眸,陆见深立马扬起笑脸,像是被人摸着脑袋的小奶狗,“醒了?” 清了清嗓子,祁浓推搡着他的肩膀,“你干嘛?” “早上精力旺盛。”他笑得谄媚,“我们做个运动发泄下?” “那你出去跑步啊。”祁浓推着他,想从他身下逃脱,可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跨坐在她的大腿上,俯身便将她的两手压在了头顶,下一秒人就被他压在了头顶。 吻落下,他的嘴唇带着火的落在她的嘴边。 麻麻酥酥的电流像是春日里疯长的藤蔓,顺着她的血流涌动而朝着四肢百骸扩散开。 他对她身体的熟悉程度,来不思考,快意瞬间袭来,祁浓舒服的脚尖舒展翘起,喉咙里细细哑哑的暧昧声音,断续的喊出。 身体受到刺激,腰身小幅度的上下起伏着,让他的身体与自己贴的近一些更紧一些。 很快她的反抗就成了一种迎合。 好久没有靠近彼此,昨晚的那几次但是他根本不尽兴,大早上冲了个冷水澡还是难以压制下去,所以才会忍不住在她睡觉时又起了‘歹心’。 这一次,他不再只是满足自己的享受,而是耐着性子慢慢的吻,将她全身每一次都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温热的唇瓣顺着她的锁骨往下,山河湖泊的一一经过,最后蜿蜒至小腹。 祁浓身材很好,高挑纤细,却玲珑有致,但是该有肉的地方还有些肉肉,摸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他在她的小腹上落下一吻,明明肚子里还只是一个豆芽的大小,她却觉得里面的孩子似乎有了回应,竟然激动的有些波动。 下意识的攥紧手掌,他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紧紧的压在软被上,嘴唇继续下移,直到…… 祁浓瞬间瞪圆了眼眸,眼望着天花板,脑袋逐渐放空,里面是大片大片的白,丝绸的床单如同浴缸里温热的水流将她包裹。 她没有想到他会做到那一步,那是一种将她捧在手心的虔诚,祁浓的心在他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就软成了一汪清泉。 外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是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却为了她甘愿做到了这一步,她还有什么好局促怀疑的。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身体就彻底放纵了。 攀登山顶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抬起头来,抱着她的腰,目光闪着火焰的望着她,“浓浓,说你爱我。” 沉浸在热情中,祁浓哪里有心思去思考这些。 本能的点着头,“爱,爱。” 她在敷衍。 他不再满足他,起身到她面前,低头亲吻着她的眼睑,“浓浓,看我。” 一步之遥,他忽然停下,她带着怨气的看他,眼中沾着意犹未尽的祈求。 “说你爱我。”他声音带着蛊惑,“浓浓,乖,说你爱我。” “我……我爱你~” 尾音的俏皮,听的他心里舒坦。 “乖。”手指轻轻的勾着她的下巴,“爷满足你!” 下一秒,祁浓一声畅然的低喊,祁浓全身卸力的躺回到了床上。 胸口起伏,祁浓小口小口的如同搁浅的鱼儿般,休憩着。 然而他根本不给她休息的机会,他便展开了再一次的追击。 一次就够了,祁浓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应付,不配合的想要撤退,而他低头细吻着她的嘴角,脸颊,眉心,额头。 “浓浓,你好自私~” 她无力回应,口中细细的嘤咛撞碎成碎片。 “你舒服了,我呢?” 张开眼,祁浓忍着身体疲倦,杏眸圆润的倒映着他咫尺间的轮廓。 壮着胆子,祁浓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张口便咬住了他的耳垂。 她难得的主动,他更加兴奋。 感受到他的激动,祁浓也放开了禁锢,与他在这个伴随着朝气的清晨共赴一场前所未有的极致。 她体力本来就不如他,加上怀孕后,她的耐力更是越来越差,后来又是没有出息的昏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楼下传来了孩子们的欢笑声。 环顾四周,祁浓下意识的去寻找他的身影。 身侧的床垫早已冰冷,祁浓的心一沉,想着他不会又消失了吧,转身便看到了床头柜上贴的纸条。 一杯水,还带着温度。 祁浓抿了口水润润嗓子,拿起纸条。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我在楼下,探出头就能看到我。” 探出头? 看了眼阳台,祁浓撑着身子下了床,才发现他已经给她清洗干净身子,还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 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却已经做完了。 走到阳台,果然看到了楼下正在跟一群小孩子玩123木头人的陆见深。 一群小孩子中,他高大的身影更显突兀,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是那么的单纯与自然。 从认识他开始,他的笑容总是那么的牵强,有隐忍有苦涩,有危险有阴厉,而现在,他的笑是发自内心。 其实,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正式年轻肆意的年纪。 他身上承担了多少责任,她不清楚,却知道在港城,在陆家少爷的光环下,他不开心。 趴在阳台,祁浓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嘴角会随着他的笑而上扬,就连眼神都说不出来的温柔。 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他,惊呼一声,“小嫂嫂!” 一声呼唤立马引来了周围人的关注,大家停下游戏抬头看她。 陆见深抬眸看她,一个郑重的军礼,“所有人注意。” 错乱的小朋友立马站成一排,随着陆见深的手势,齐声道,“小嫂嫂,中午好!” 中……中午? 祁浓脸色一红,尤其是孩子们一个个憋着的笑脸,祁浓立马转身跑回房间。 刚回到房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卧室门被打开,陆见深走了进来,带着满身的暖意。 “小嫂嫂,该吃午饭喽。” 都怪他,明明早上她都醒了的,结果他非……导致她又睡着了,这一觉就到了中午。 原本以为被小孩子知道她中午起床已经足够丢人了,结果还有更丢人的事情,她梳洗完,素颜的被他拉着出了门。 “不是吃饭吗?” 似乎害怕她跑掉一般,他抓紧她的手,“对啊,吃饭。” 走了好一会儿,本来腿间就不适,走着走着,祁浓就有些赖皮不想走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直到热闹的声音出现在眼前,祁浓才意识到了异样。 “赶紧放我下来!” 小型的广场上聚集了很多人,随着他们的出现,所有人看了过来。 祁浓的脸再一次被红到了脖子根儿。 “不放。”他不以为然,抱着她在所有人的眼神下走进了广场。 小孩子们热情的一声声的“小嫂嫂”的叫着,祁浓一声都不想回,只能被他抱着放在了椅子上。 忙碌的男男女女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带着良善与热情。 夏夏跑了过来,“浓浓姐,给你吃这个。” 自从上次两人聊过天之后,夏夏对祁浓有了彻底的改观。 看着夏夏递过来的芒果,祁浓道了声谢,拿在手里却没有吃。 夏夏自顾玩儿去,倒是令一旁的陆见深长出一口气。 “幸好有你。” 祁浓看他,然后将芒果塞进了他手里。 “怎么不吃?” 祁浓耸了耸肩,“芒果过敏。” 默默的记在心里,陆见深看了眼桌上的芒果,“还有什么过敏的嘛?” “菠萝跟西红柿。” “以后就把这三样从菜单中彻底删除。” 祁浓只当他玩笑,没有想都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这三样,除了那次…… 第116章 这就是你要隐瞒的? 岛上的人虽然身体上有残缺,可是他们所有人都是那么的开朗,脸上总是挂着幸福的笑容,就连祁浓都被感染的笑呵呵的一整天,直到晚上做护肤的时候,忍不住多在眼角涂了些眼霜。 她本来就比陆见深年长,如果再不好好包养,她真的怕自己会被认为是吃嫩草。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 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法。 宴席上,陆见深喝了些酒,躺在床上衣服都没换就呼呼大睡了。 祁浓洗漱完出来,看着躺在床上的修长身影,不由的眼中泛起了柔软。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彼此的世界只有彼此,可是生活不是偶像剧,太多现实问题需要考虑,太多的关系需要去维系。 如果她只有二十岁,一定会跟他义无反顾的在一起,随便去到哪里。 可是,她已经过了为爱痴狂的年纪了,她法让自己再那么肆意妄为了。 所以,这段时间,她就当做是一次放纵之旅。 笑过,愉快过,就算以后的结局不尽美好,她也不会后悔了。 蹲在地上,祁浓将他的鞋子脱下,正给他解扣子的时候,忽然腰上一股力道,人就被他抱着压在了身下。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肩,声音闷闷的哼道:“姐姐,喝多了,小二哥起不来了。” 祁浓一脸懵。 “今晚没法伺候你了。” 一个白眼,祁浓捶了他的后背一拳,“起开,谁让你伺候!” 挨了一拳他又老实了,趴在她身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祁浓无奈的叹气,费力的将他胸身上扒拉开。 小口的喘了几口,祁浓翻身将他剩下的扣子解开,然后退下裤子。 正欲给他盖被子时,看到了刚才从他口袋中掉出来的手机。 岛上没有信号,她的手机早就已经成为了摆设被她放进了包里,而他好像一直随身携带着。 拿起手机,祁浓正要放下,忽然手机一震,一条短信进来。 祁浓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不是没有信号吗? 他怎么会? 正疑惑,手机紧接着响了起来。 手机备注“晚儿”。 脑海闪过江晚的脸。 晚儿,难道就是江晚? 这么暧昧的称呼,还有这个时间点,一般情况下祁浓早就睡着了,而且他的手机为什么会有信号。 所有的问题涌上心头,祁浓心里有了个想法,他在骗她! 她相信他,在几天之前,她刚刚保证过,可是此刻看着手里一直震动的手机,祁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竟然鬼使神差的转身走进了浴室。 刚走进浴室,手机挂掉了。 也许冥冥之中,老天爷不想让她接吧。 心里告诉自己,如果十秒后再打来,她一定会接听。 十,九,八,七,六…… 手机再次亮起,‘晚儿’二字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明知道不该接,可是祁浓的手还是默默的划开了接听键。 “阿深,你在哪里?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找那个女人了,你回来吧,别闹别扭了,陆叔叔已……” 剩下的话没说完,祁浓手里的手机就被从身后一把夺走了。 祁浓猛然回身便撞进了陆见深阴戾的眼眸。 电话直接挂断,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整个过程只是死死的盯着祁浓。 “为什么接我电话?” 他非带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开口竟然还在质问她。 心里一阵刺痛,祁浓昂着头对上他的黑眸,“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我问你为什么接我电话!” 再重复一遍,他的声音带着责备。 “我问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嘛?” 她重复着他的语气,丝毫不怯弱。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了起来。 望着他,祁浓越来越失落。 明明他就在眼前,可是祁浓却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一面说着跟江晚没什么,一面偷偷的跟江晚联系。 荒岛!没有信号!还有哪些乱七八糟的说辞! 她差一点就相信了他,以为他们因为感同而身受。 结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别有预谋的。 忽然,祁浓笑了。 绕开他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再看他一眼,她怕自己会疯掉。 刚走出门,祁浓正想去关门,手腕一痛,人就被他直接拉住按在了墙上。 “你想又想干嘛!” 又想干嘛! 心里被划了一刀,疼的她已经没有心思跟他多纠葛了。 “我关门。” 清冷的语气,有气无力。 陆见深全身的狠戾慢慢消散几分,面露尴尬的眨眨眼,“我……” “我累了。” 他总是这样,她想听的时候,他要么不说要么就是再找理由。 她不想听了,他开始解释了。 “浓浓,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因为我……” “我说我累了!” 头靠在墙上,祁浓烦躁的开口。 陆见深的情绪一下子软了下来,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起,往上一托,后背贴在墙上,他分开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 “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凶你。” 祁浓笑了,用一种近乎嘲讽的眼神看他。 他太聪明了,总是能够将两人之间的矛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最后的结果却成为了她的无力取闹。 “我们回去吧。” 最近几天,她很快乐,可是再快乐也无法将他们之间的矛盾化解掉。 “不行。”他态度坚决,“我不让你回去。” “陆见深,我想回去了。”他态度坚决,她也不示弱,“你要躲谁也好,要骗谁也罢,都与我无关了,我还有工作,我还有父母朋友,不可能一直跟你在这里。” 欺身,他就要去吻她,阻止她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她偏着脸,不想让他得逞,他掐着她的下巴,直接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 直到口中有血腥味道,他却不管不顾,直到吻到她彻底放弃了挣扎,全身脱力的靠在他的肩头。 见她老实了,他才放开了她。 嘴角沾着血渍,他的额头与她相抵,“我把信号屏蔽,只是不想外界的事情打扰到我们,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只有我们的一段时间。 我跟江晚真的什么都没有,她一厢情愿,我对她没有任何意思,我发誓。” 说着,陆见深举起手,“我发誓我要跟江晚有任何关系,我不得好死,天打五……” 祁浓立马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不信这些诅咒啊神神叨叨的事情,可是心里还是会别扭。 见她有所反应,陆见深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亲吻着她的掌心,陆见深眼眸闪着星光,“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隐瞒你,也不该凶你,我只是怕你听到江晚说的话又胡思乱想,原谅我好不好?” 没再说话,祁浓真的累了。 这样的姿势,他受力不说,她也不舒服,薄薄的睡意,后背冰凉。 抱着她放在床上,陆见深当着她的面将手机里江晚的号码删掉。 “姐姐,我删掉她了,保证以后都不跟她再联系了。” 其实,他不用做成这样,没意思。 这么虚的套路,除了标榜诚意外没任何其他作用。 “手机给我。” 出来这么久了,他说的轻巧,将她把事情都解决了,但是她还没有亲自给家里人还有朋友们说一声。 陆见深犹豫着,最终还是在她的凝视下拿出了手机,然后在自己的手机上按了几下,祁浓一开机,立马无数短信电话的提示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足足响了半分钟,手机才终于安静下来。 打开手机,几百条消息,还有几十通未接电话。 翻了下,除了几个广告,基本上都是宮晨,江森森还有宋雨桐的微信跟短信,还有电话,还有青萝的电话跟邮件。 然而这么多消息中,却没有祁元军跟杨慕云的。 她消失了几天,他们根本不知道。 也对,他们从来不关心自己,就算她死了,他们也不会知道。 眼中一道伤痛闪过,祁浓嗦了口侧脸,随即给青萝回了几个邮件,然后给宮晨拨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宮晨的咒骂声就砸了过来,听得祁浓不由挠了挠耳朵。 这个丫头不该做什么经纪人,这嗓门不去唱歌真可惜了。 等到她发泄完了,祁浓才终于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 “我错了。” 宮晨立马安静了下来,似乎哭了,还吸了吸鼻子。 “你在哪儿?” “不知道,一个荒岛。” “荒岛?”宮晨惊呼一声,“祁浓,你是不是疯了,要不是我收到了那个人拍的照片,我差点就报警了。” 那个人拍的照片? 祁浓不由看向了阳台上的男人。 她开始打电话,他便走了出去。 “对不起晨晨,我不该什么都不说就消失的,这两天我身体不舒服,加上刚刚有了信号,所以立马给你说一声。” “他想干嘛,在这个时候把你掳到了荒岛上,他该不是要造反吧?” “这个时候?”祁浓抓住了重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宮晨那边明显一顿,似乎不知该怎么开口。 “到底怎么了?” “嗯……”顿了顿,宮晨有种豁出去的感觉,“陆家出事了。” “什么?” 祁浓猛然看向陆见深,而他刚好扭头,两人视线相抵,宮晨的话继续,“我也是听说的,有人说陆家旁系在外面散了一些股份,导致陆氏股市动荡,陆家现在都在各自为派,而陆见深却失踪了。” “这跟他什么关系?” 宮晨啧了一声,“那些旁系跟江家走的很近。” 祁浓瞬间明白了。 “江晚,是吧?” 宮晨吃了一惊,“你知道她?” 何止知道,她们已经打过招呼了。 “你跟森森还有桐桐说一声,我没事。” 挂断电话,陆见深刚好走了进来,看着祁浓担忧的表情,不由的勾了勾嘴角,“我没事。” “这就是你要隐瞒的?” 第117章 竟然敢派人调查她 “什么?” 陆见深一脸茫然,转身就要去浴室。 祁浓站起身,快步走到了他面前,昂头看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倔强起来真的是又可爱又令人无力反抗。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陆见深叹了口气,“没什么大不了,我已经辞职了,现在与我无关。” 他说的随意,祁浓知道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而宮晨也只是说了一小部分。 这几天港城估计已经翻了天了,而她却被他护在象牙塔里,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跟他生气。 祁浓心里一阵愧意,“是因为……” 他昏一把拦住了她的腰身,轻轻的抱在怀里,“别乱想,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准备好做陆太太。 下巴顶在他的胸膛,他本就高,祁浓昂头刚好可以看到他的喉结。 他身材秀修长,宽肩窄腰,喉结上下浮动中,性感的不像话。 垫脚,祁浓情不自禁的昂头吻住了他的喉头。 陆见深全身一针,一把拦住她的腰,祁浓往上一跳,人就被他抱起,两腿环在了他的腰上。 大手托着她,陆见深直接将人放在了洗手台上。 “要不要换个玩儿法?” 祁浓惊讶看他,“怎么玩儿?”说着,祁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还有个呢。” 嘴唇轻咬着她的耳垂,“我会注意的。” 说好注意,结果到了后面,她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好在他还算温柔。 虽然温柔,但是越是温柔他却越久,熬得祁浓最后全身发软,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后半夜,祁浓侧躺在他的怀里,他的手刚好放在她的小腹上。 “很冷?” “不冷啊。” 这才几月份,怎么会冷。 “那你肚子怎么这么凉?” 凉嘛? 祁浓摸了摸肚子,果然凉凉的。 “我从小就这样,肚子,后腰,还有脚都很凉。”很多女孩的通病,“可能有些宫寒吧。” 身后,他忽然起身,“那我儿子不就活在冰窖里嘛?” “啊?” 他忽然起身,将她的脚抱在夹在双腿间,大手轻轻的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肚子,另一只手绕过身后轻轻的摸着她的腰。 祁浓痒的不行,“别挠我后腰,痒。” “女孩都这样吗?” “大部分吧。”反正她周围的那几个朋友有些宫寒比较厉害的,来月事的时候疼的在床上打滚,她算是比较好的了,只是手脚冰凉。 “需不需要看医生?” 祁浓也没有怀过孩子,她也不懂宫寒需不需要看一下医生。 “我也不懂。” 两个第一次做父母的人,针对‘宫寒’做了一次深刻又肤浅的探讨。 等到她脚,肚子逐渐暖和了,他又起身将所有门窗关上,就在他准备开空调的时候,祁浓立马喊住了他。 “你干嘛!” “你不是冷吗?开空调啊。” “你给我回来!” 见她发火,陆见深立马乖巧的跑了回去。 躺在床上,陆见深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来,老公抱,不冷了不冷了。” 本来这里地处在亚热带跟热带中间,气温就比较热,他还抱的这么急,后半夜祁浓热的瞪了好几次被子。 每一次,都被陆见深死死盖住。 祁浓都怀疑他是不是一整晚都没有睡觉,直到天边开始露白,祁浓才终于睡着了。 …… 在小岛上虽然只待了三四天,祁浓却爱上了这里的氛围。 待在小院里就可以看到面前整片蔚蓝的海面,随着风吹夹杂着湿湿的海咸味。 两人躺在小院的遮阳伞下,海滩椅一躺,舒适又怯意。 陆见深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小装饰,鲜榨的柠檬汁还加了个小伞做装饰。 而祁浓面前只有一杯核桃牛奶,陆见深美名其曰,“吃什么补什么,为了我儿子以后聪明。” 他小小年纪,迷信的比胡同里的大妈都狠。 “那我该吃猪脑!” 他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那你确实得吃,我儿子不用!” 她竟然拐着弯儿的说她是小猪仔。 “我要是小猪仔,你儿子是什么?” 墨镜一戴,他直接不说话了。 上午阳光正好,两人惬意的享受着阳光,耳旁不断有歌声传来,陆见深不由感叹,“一直生活在这里也很好。” 祁浓就怕这一点,他要是脑子一热不回去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闹了,总归是要回去的。” “你不喜欢这里?” 难得他能够静的下心来跟她讨论这个话题,每一次提到回去他似乎都不太乐意。 “喜欢。”祁浓微顿,“但是,我们终究有自己的事情与责任,难道逃避在这里就能解决一切嘛?” 刚才说的这些,祁浓知道他都懂。 “再玩儿几天,我们就得回去,阿深,我们是成年人了,不能跟小孩子一样那么任性了。” 她像是长辈一般的在顺着他的脾气宽慰着。 陆见深嗦了口侧脸,坐起身,然后摘下墨镜,一双黑眸看着她,“好,不过你陪我去个地方。” 第二天,一架直升飞机降落在广场,陆见深抱着她上了飞机。 巨大的嗡鸣声,祁浓只能通过耳麦来跟他对话。 “我们要去哪里?” 他邪邪的勾了勾嘴角,“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一次坐直升机,跟之前坐飞机时不同,坐在飞机上,她可以将飞机下面的所有景致尽收眼底。 路过蔚蓝大海,然后是绿油油的梯田,在就是火红的枫叶林,后面看着看着就眼晕了,祁浓便靠在他的肩头昏睡了过去。 自从怀孕后,她越来越嗜睡了。 尤其是最近闲着之后,祁浓紧绷了许久的筋骨被忽然放松了,人也就倦怠了。 一觉醒来后,祁浓看着面前成片的绿林,以及连绵耳朵海岸线,祁浓懵了一会儿才扭头看向身后抱着她的人。 “这是哪里?” “爱尔兰。” “爱尔兰?”祁浓环顾四周,这么快竟然就跨越几个大洋来到了欧洲。 “怎么来这里了?” 陆见深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祁浓茫然眨眨眼,“我?记得?” 她记得什么? “微博,你转发过。” 微博? 祁浓忽然瞪大了眼,“你怎么找到我微博的?” 他不远万里带她来到爱尔兰,结果她的关注点竟然在他关注她微博这件事儿上。 “不是,媳妇儿,你是不是关注错了?我带你来你喜欢的地方,你想什么呢。” 说着,他敲了敲她的脑袋,“真想看看你这个女人的脑壳儿里养的是什么。” “别岔开话题!”祁浓烦躁的白了他一眼,敏锐的眼神看着他,“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我微博的。” 果然,逃不过。 “找你个微博不简单。”陆见深说的轻而易举,“公司科技部那些人难道都是吃闲饭的。” 也对! 他可是陆家人,找她的资料不跟玩儿一样。 “你还查了什么?” 陆见深一脸真诚,“就这些。” 就算真的查到了,也不能告诉她。 看他那样,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祁浓还想追问,他已经跑远了。 两人晚上住的是独栋的城堡一样的别墅,一直到睡觉前,祁浓都没有把调查她的这件事过去。 第二天,陆见深弥补她,大早上起来就安排好了所有行程跟早餐,直接将祁浓抱下了床,亲自洗漱,就差替她吃饭了。 看他殷勤,祁浓就暂时不跟他闹了。 爱尔兰很小,只有70,273平方公里,不过只有港城的2/3大小,陆见深亲自骑着载着祁浓在爱尔兰的街道上溜了一圈。 三年前吧,要不是陆见深提到,她就快要忘记自己曾经转发过一篇赞赏安尔兰的微博了。 昨晚,祁浓特意翻了一下自己的微博,竟然真的找到了那篇微博。 想了好久,祁浓才想到当时为什么会转达这条微博。 但是有位她很喜欢的男艺人结婚,然后就是在爱尔兰登记的,当时好多人都在传说是因为爱尔兰结婚没有离婚。 很多粉丝都在夸赞他们好甜啊,好幸福啊什么的,当时祁浓也刚好看到了,随即就转发了。 那时候她刚认识陈劲生,更是感情最好的时候,她当时确实想过跟他结婚厮守一生的,所以但是转发那个微博也是应景吧。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忘记了,而那对夫妻也早就已经各过各的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从她众多微博中翻了出来。 这个微博号从她大学的时候就跟着她,从最早的追星到发表到伤春悲秋的一些文字,再到后面只是单纯的分享生活,那个账号差不多有五千多条微博。 就算是有电脑在而分析,他一一的翻看结果也得不少时间。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很多言论都很幼稚,甚至还有一些跟黑粉吵架的言论。 那些沙雕的过往,一定会被他尽数看到了。 想想就丢人。 昨晚她问了一整晚,他始终三缄其口,越想越生气,所以在他热情似火的时候,她一个转身,抱着被子就开始装睡。 他倒是自知理亏,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东西。 好在这美景不错,她不费力气由着他带着自己,倒也是舒服。 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祁浓勉强原谅他了。 坐在后车座,祁浓带着大大的遮阳帽,长发披在身后,任由海风卷气她的长发,掀起了她的长裙,脸贴在他的后背,就好像是很多年前看电影《甜蜜蜜》时的感动。 李翘坐在黎萧军的后车座,两人甜蜜的笑着穿越热闹的人流,嘴里一起唱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想到旋律,祁浓就忍不住的开始哼唱了起来。 陆见深的年纪显然没有听过这首歌,可是听着祁浓这么唱,他不用看都能够感知到此刻她嘴上一定挂着笑容。 慢慢的,他蹬着自行车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她哼唱的旋律一起契合了起来。 爱尔兰素以大自然美景著称,当地翠绿的乡村、绵延的沙滩、蜿蜒曲折的湖岸和河流、天性热情好客的人民,几乎在路上每每看到一个人都会对你露出友好的笑容。 爱尔兰的诱人景点真的是星罗棋布遍及全国,而西南部的克瑞环线、北部安特里姆海岸的巨人堤、弗马纳富浪漫气息的湖区、西科克的田园风光等等尤为著名,且属游客必访之地。 旅游爱尔兰当然不能错过当地的美食佳酿,澈的水源与清新的空气孕育出新鲜的蔬果,这些均是烹调美食的上佳材料,即使在简朴的乡镇享受一顿简单的饭菜,在风光如画的环境下享用也分外美味,饭后来一杯爱尔兰咖啡,兴之所致更可浅尝爱尔兰威士忌,一顿简单的膳食亦更臻完美。 夕阳西下时,坐在海边,拿一把吉他,弹一首情歌送给自己心爱的姑娘,最是浪漫。 海边有人燃起了篝火,一群人围在一起,唱唱跳跳的好不热闹。 记着祁浓怀着孩子,陆见深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终于可以坐下休息会儿,陆见深不由的小出了口气。 篝火旁,有人在弹吉他唱歌,看到两个亚裔游客,热情的爱尔兰人便邀请他们加入了宴会中。 后来沟通才直到这是一对新人结婚晚宴。 跟港城不同,这里的婚宴比较自由,他们更向往贴近自然的形式,哪怕只是海洋沙滩,星空篝火,只要有音乐,一切都是快乐的。 大家都当他们是一对来这里度蜜月的小夫妻,有人举杯过来,陆见深笑着看向祁浓的肚子,所有人立马明白了过来。 “congratulations。” “thank you.” 在大家的载歌载舞的欢呼声中,一对新人走了出来。 新娘及膝的白裙,新郎休闲的衬衣短裤,休闲中又透露着庄重,只有火光的照耀,却足以令人意不开眼。 两手撑在膝盖上,祁浓看着看着就痴迷了起来,眼中尽是羡慕的神色。 这才是她梦中婚礼的样子,不需要多隆重,也不需要多盛大,只需要亲近之人的到来,送上最真挚的祝福,这样已经足够了。 扭头看她,她眼中向往的神色那么明显,他的心也被澎湃了一下。 在一对新人举行完仪式,正欲抛捧花的时候,陆见深忽然站起身,朝着那对新人走去。 祁浓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再跟他们说着什么,那对新人不时的看向祁浓。 等她反应过来要起身时,陆见深已经从新娘的手中接过了捧花,朝她慢慢走来。 第118章 未来,我们一起探索 周围三秒钟的沉静,瞬间就爆发了掌声与口哨声。 “答应他!答应他!” 中文的齐声呼喊,祁浓眼眸闪过一抹了然。 这是他已经安排好的。 只是两人一直在一起,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安排的? 正在她走神的时候,陆见深在她面前举起了一枚戒指。 “祁浓,嫁给我吧。” 篝火映照在他的眼眸,璀璨的两人移不开视线。 周围的起哄声也来越激烈,蹩脚的中文发音,卷舌的平仄。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一旁,依偎在一起的一对新人走了过来,新娘将头纱解下戴在了祁浓的头上。 “he's a good man, and he loves you。” 新郎在一旁赞成的点着头,拇指竖起。 “答应他。” 祁浓眼眶泛红,眼中有泪水在积蕴。 她没有想到他会……会以这种形式跟她求婚。 甚至,她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上次他说要结婚的时候,祁浓只当是他为了哄骗自己用的计谋,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是当做一个玩笑。 可是现在,他跪在地上,有鲜花有戒指,有周围这么多人的祝福。 一切都是她曾经幻想过的场面。 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却不知所措了。 真的要答应嘛? 他可以对她进行调查,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她甚至连他的真实名字都是刚刚才知道的。 或者,也许那也不是他的真实名字呢。 “我……” 她犹豫太久了,他真的怕她会拒绝,陆见深立马抢先开口。 “浓浓。” 祁浓闪着泪光的看他,晶莹的水雾中折射着他的轮廓。 “我知道你有很多怀疑,你有很多疑惑,但是我愿意用余生去给你一一解答,因为……” 喉头滚动,陆见深的眼中也浮现一抹苦涩,“因为有些东西,我自己也没有整理清楚。” 毕竟那是陆家,港城最神秘的家族,他身为陆家人,自己都没法说清楚,她又怎么去逼迫他。 “所以,祁浓你愿意嫁给我,我们一起探索未知的生活嘛?” 看着他真挚的样子,祁浓的手缓缓的伸向小腹。 虽然只是一个小花生米大小,她知道这个孩子一定会有所察觉的。 宝宝,你也再赞成妈妈点头嘛? 身旁的喝彩声此起彼伏,大家都在期盼的看着他们。 祁浓红着样,随着点头的动作,一行泪珠滚落。 “嗯。” 一个点头,不需要更多语言,这足以引起所有人的兴奋。 篝火灼灼中,大家跟着欢快的音乐一起起舞。 陆见深跟祁浓站在人群中央,将戒指戴在她手上,陆见深起身,两手捧着她的脸颊便吻了下去。 火热的法式香吻,吻到祁浓近乎窒息,舌根都在发麻,他才终于松开了她。 额头相抵,两人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彼此的轮廓。 “陆太太,以后请多指教。” 祁浓抿嘴,羞涩的微笑着,“陆先生,你也是,请多关照。” 两人深情相视,嘴角逐渐上扬。 祁浓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刻,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四个字——天长地久。 只不过,很多事情并不是如同心中所想。 然而那都是后话。 …… 身后的婚礼还在继续,大家推杯换盏,陆见深借了一把吉他,拉着祁浓朝着海边走去。 找了个地方,陆见深将毯子给祁浓铺好,然后 扶着她坐下,陆见深也挨着她坐下。 看他拿吉他,祁浓问道,“音乐,你也懂?” 陆见深挑眉,“你老公可是十项全能。” 看他得意的样子,祁浓故意泼冷水,“我才不信呢。” “好。”陆见深调整一下姿势,“事实胜于雄辩,我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陆见深调整了一下吉他弦,找到了合适的音准之后,陆见深一副音乐家的气派,“点歌吧。” 几乎是脱口而出,“《蔓生》。” 陆见深眼眸一沉,正色的看着祁浓,“不会。” 看他不高兴,祁浓才终于恍然反应过来,这首歌是江晚演唱的,她差点忘记了陆见深跟江晚的关系。 “不是,我不是怀疑你跟江晚,我真的很喜欢《蔓生》这首曲子,而江晚的填词越是这么多版本的填词中最好的。” 祁浓诚恳的解释着,陆见深的表情微变,“你喜欢《蔓生》这首曲子?” “嗯,我很喜欢vison的风格,尤其是《蔓生》这首曲子。” “vison。”陆见深重复一边,祁浓以为他也知道,毕竟vison很低调,比那些钢琴大师来说,他真的只专注于音乐本身。 明明他的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结果下一秒他却又恢复正常,茫然反问,“什么?” “vison,很优秀的以为钢琴家。” “哦~”陆见深恍然点头,下一秒又抬眸看她,“什么?” “没什么。” 不知道就算了。 “你想弹什么都可以。”这么美好的夜色,谈论别人干嘛。 “那我来一首老歌。” 说完,陆见深清了清嗓子,“接下来这首《每天爱你多一些》送给我的妻子——祁浓。” 轻快的吉他声,与钢琴的沉闷不同,吉他更加抒情更有那种轻扬的小调调。 “无求甚么,无寻甚么,突破天地,但求夜深,奔波以后,能望见你,你可否知道么,平凡亦可,平淡亦可,自有天地,但求日出,清早到后,能望见你,那已经很好过。 当身边的一切如风,是你让我找到根蒂,不愿离开只愿留低,这情是永不枯萎……” 原唱张学友唱功了得,胸腔共鸣,真假音切换的娴熟,而陆见深随不是专业的歌手,可是他的声音在第一个声音出来的时候,祁浓就醉了。 低沉微带几分沙哑,,是上好的美酒,醇得醉人。 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磁性有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耳中,都仿佛夏日般热烈的呼唤,融化了整个冬天的冰凉,暖得迷人。 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祁浓闭上眼,沉浸在这一场只属于她的“演唱会”中。 细腻而轻快的吉他声,搭配上澎湃激昂的海浪拍岸声,就好像是在描述一场无所畏惧奔赴爱情的进行曲。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着吉他的弦,奏出优美浪漫的旋律,月光从云朵的缝隙中倾斜而下,为这片海岸浓营造了一份宁静与悠闲。 而这场演奏的主题叫做——爱情。 一曲作罢,祁浓早已沉醉,拉着他的胳膊要‘安可’。 “承认了吧,你老公是十项全能。” 缓缓张开眼,祁浓伸出拇指,“nice~” 说完,他得意的朝她挑眉,“还想听什么,今天老公都满足你。” 明明他比她小七岁,可是不管举手投足间,他总是将她当做一个小姑娘一般的疼惜着。 谁还不是小公举。 这并不是一句网络段子,在每一个女性心理,不管是女孩还是女人,都有一刻少女心,渴望被人疼惜,被人怜爱,被人捧在掌心。 祁浓做了这么多年的女强人, 可是每个加班熬夜疲乏的回家路上,有个男人能够握着她的手,带她回家,给她一个热情的拥吻,一个做到骨子里的欢愉,用热情将她所有的疲倦尽数赶走。 她不渴望婚姻,却对被人关心上瘾。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会关心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休息,给你一个肩膀,不管他性别,只要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就该感谢上苍的厚爱。 “想听《最爱》。” 陆见深拧眉,“《最爱》?” 也对,这首歌发表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 陆见深用手机搜了一遍这首歌,大体听了一边便开始弹奏了起来。 祁浓震惊,“你听过?” “有些歌不需要听,看一眼就够了。” 他说的太过于自信,祁浓也是学过十几年钢琴的,如果不曾熟悉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弹奏出来。 然而当他用醇厚低哑的声音唱出那首温柔女声唱出了陈年老酒的沁人心脾回味悠长。 祁浓真的很爱这首歌,每一次听到都会幻想出一副情人共赏美景的湖面。 潮汐,冷月,夜雨,液化,星夜…… 不需要累加的辞藻,却依旧动人。 “没法隐藏这份爱, 是我深情深似海, 一生一世难分开……” 唱到这句话的时候,祁浓终于没有忍住的跟着轻哼了起来。 如果,他能够听懂,就会明白她这句话中的寓意。 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明知道你们不会有结果,明知道你们有一天会分离,但你还是想奋不顾身拉住他的手,陪他走完一段路。 祁浓现在的心里就充斥着这句话。 明知道他们也许不是彼此对的人,可是她就想奋不顾身的去牵住他的手,哪怕只是走一段路,她也不会后悔曾经的动情。 …… 第二天一大早,祁浓就被陆见深抱着进了浴室洗漱。 祁浓全身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昨晚他折腾到很晚,她真的很累,某处也在隐隐作痛。 他却异常兴奋,似乎一整晚都没睡。 祁浓翻身心醒来就看到他躺在一旁看着她,他眼神中的热情太过于明显,她伸手去挡,就被他拉着手腕,掌心传来湿热。 等她慌神的时候,人又被他压在了身下。 一场火热再度袭来,祁浓最后连喊力气都没有了。 任由他摆出各种动作,任由他来回折腾。 就在他想要再发起进攻时,祁浓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疼~” 一声呢喃,柔的几乎可以掐出水来,他就是再野兽也动了心。 大手轻轻的抚顺着她的背脊,“好,不做了,睡吧,睡吧。” 睡醒之后,我们还有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119章 走,洞房去 被他抱着洗了脸,梳好头发,他竟然还挑了根口红给她涂上。 等到祁浓彻底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抱着下了车。 看着面前威严的建筑,祁浓懵了会儿。 “来这里吃饭吗?” 她本能的以为他带她又来吃什么好东西。 故作责备的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啊,就知道吃。” 祁浓瘪嘴,“民以食为天嘛,陆总~” 喊出这两个字,祁浓就愣住了。 伸伸舌头,祁浓歉意道,“抱歉,我……” 手指揽着她的后脑勺,额头便落下一吻。 “没关系,你喊什么,我都喜欢。”顿了顿,他在她的耳垂亲吻一口,“不过,我最喜欢你在床上喊我老公~快一点~” 祁浓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伸手捶了他一拳,“烦死了,什么你都敢说。” 他不以为然,“我自己媳妇儿,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推搡着他,祁浓红着脸,闪躲着眼神,“谁是你媳妇啊,我可是未婚单身青年。” 一听这话,陆见深就乐了。 这感情是怪他没有给个名分啊。 “巧了!”陆见深打了个响指,然后指向了挂着爱尔兰国徽的建筑。 “今天刚好来给我上个保险。” 保……保险? 一脸疑惑,祁浓就被陆见深拉着进了门。 男男女女一对对,祁浓立马就明白了过来,这里是…… “对,婚姻合法化。” 不搞什么身份,不搞特殊,他们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号码牌乖乖排队。 整个等候过程中,祁浓都是懵的。 或者……或者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去签那个字。 她真的要跟他结婚吗? 在他们短短认识三个月不到的时候,在她对他还是一知半解的时候,她就要赌上自己一辈子吗? 祁浓茫然的看着手里的号码牌,过了好久,直到陆见深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想什么呢?” 扭头看他,祁浓僵硬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很突然。” “听到了嘛?” 她疑惑看他,“什么?” “我这里也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低头凑在她耳旁笑了笑,“我第一次结婚,也紧张。” 谁不是呢。 祁浓心里小口的出着气,掌心都沁出了汗。 “num12.” 陆见深拉着她的手,“走吧,祁小姐。” 两人坐在结婚登记窗口,这里的工作人员很热情的祝贺他们,然后拿过两人的证件之后,将一份结婚登记表递给两人。 而祁浓面前却多了一份纯英文的合同。 祁浓吃了一惊,这竟然是一份资产转移合同。 “这什么意思?” 陆见深笑着,眼中满是真诚,“你别多想,我只是为了给你一个保障,毕竟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怕陆家别有用心的人会伤害到你,所以我必须给你一个安全的保证。” 说着,陆见深将合同推了回去。 “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条款,如果还有想要的,随时跟我说。” 还想要? 祁浓摇头,“我什么都不需要,我答应你的求婚只是因为你,跟其他无关。” 陆见深点着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伸手将她眉间紧蹙的沟壑抚平,陆见深宠溺的继续开口,“我给你这些也不是因为用金钱俘获你,对于你爱我这件事情,我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说着,陆见深还聊了下额头碎发,“毕竟本人帅气多金,身材好,能力强,世上哪有此男子啊。” 论起不要脸来,他真的是世界第一。 “那我要是签了,你就不怕我以后跟你离婚……” 她话没说完,他已经直接伸手拍了拍她的嘴,“呸呸呸!乱说话!” 祁浓咬着下唇,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行,那我就恭敬不服从命!” 祁浓看着面前四份文件,握着笔的手却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紧张啊?” 祁浓点着头,“当然了,这么多资产,我能不紧张嘛。” 她故意不说是因为他。 “也对,签上字,祁小姐可就是小富婆一枚了。” 俯身,贴在她耳边轻咬一口,“你这么紧张,让我忍不住想到了第一次的时候。” 第一次? 那天晚上? “你……”祁浓涨红了脸,瞪圆眼睛看他。 “你也是这样,紧张的攀附着我的脖子,两条白花花的腿盘在我的腰上,声音都被撞的碎落一地。” 越说越有画面感,祁浓几乎要忘记的事情,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你闭嘴!” 低吼一声,全身的抖擞似乎都轻了。 “不然你们先签字?” 工作人员忽然开口,吓得祁浓全身一激灵。 “你听得懂中文?” 工作人员耸耸肩,“我在北城学习过三年。” 那他们刚才的话,她不是都听到了? 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这个混蛋!乱说话,这下好了,丢人丢大发了。 也不顾紧张了,祁浓拿过笔便快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前后不够五分钟的时间,两人面前就各摆了一本小红本。 祁浓整个人都是懵的,倒是陆见深很是激动的翻了好几遍才确定这是真的。 两人走出婚姻登记处,来到了一家西餐厅。 整个过程,祁浓一直握着结婚证,直到坐定后,她才怯怯的打开。 两人一身白衣的依偎在一起,只是…… 祁浓面色一沉,很快就被陆见深捕捉。 一把将结婚证从她手里夺过,陆见深挑眉,“一经售出,概不退货。” “你才是货物呢!” 祁浓皱眉看他,夺过结婚证,举在他面前,“你自己看。” 看着照片上的两人,陆见深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男才女貌。” “你好好看看!” “金童玉女?才子佳人?佳偶天成?成双作对?” 一连几个成语,她都不满意,陆见深猛男疑惑了。 “什么?” 祁浓气急,“我没化妆!” 陆见深了然的‘哦~’了一声,“就为这个?” “就为?” 果然,性别不同,沟通不了啊。 “你看看把我照的,脸色也不好,还有一点儿黑眼圈,你涂的这口红是什么乱七八糟啊,跟吃了死孩子似的。” 他又呸呸两声,“大喜日子,什么死不死。” 祁浓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封建迷信,在意这些东西了。 “不是,你看看,容光焕发的,本来就年轻,你看我……”祁浓气呼呼的嘟着嘴,“我……我太丑了!” 陆见深默默的掏出手机,将刚才这些话全部录了下来。 “你干嘛!”祁浓发现他偷拍,生气的要去夺。 “刚才是陆夫人第一次撒娇,我得好好记录下。” “你敢!”刚才她生气的样子,不用看就知道很丑。 指着他,她就要起身,陆见深再次按下快门,将祁浓瞪眼鼻孔放大的瞬间定格。 “放心,我自己私藏起来自己瞧。” “那也不行!”祁浓不放心他,他要是以后用这个视频嘲笑她怎么办。 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够被人留黑料呢。 刚好有侍者上菜,祁浓只好作罢,心里却默默的记了下来,不能让他一个人得逞,她也得手握黑料以自保。 他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他总是将这些细节做的潜移默化,却足够温暖人心。 祁浓心里软成一团,就连他自己也跟着他换成了鲜榨果汁。 刚才一心关注结婚证,祁浓并没有发现,这家餐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这怎么没人?” 烛光倒映在他的眼眸中,比夜空的星光都璀璨。 “我包下来了,庆祝我们新婚。” “包?” 活了这么多年,祁浓哪有被一个人如此重视过。 一时祁浓鼻头不由一酸。 “怎么,不喜欢?”看她眉头微微皱起,他谨慎的看着她。 摇头。 怎么会不喜欢,有人这么对她,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那就是太感动了。” 抿嘴点头,此时无声胜有声,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哽咽的哭出声。 目光闪烁的看着她,他举起面前的酒杯,朝着祁浓挑眉。 祁浓跟着端起酒杯。 “祝你新婚快乐,陆太太。” 陆太太? 祁浓第一次觉得这三个词是这么动人。 以后她就是陆祁氏了。 陆祁氏? 克制着嘴角的笑容,祁浓举起酒杯与他的轻碰,“也祝你新婚快乐,陆先生。” 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好像是烙印般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中。 那一瞬间,她以为就是永远,直到两人吃分手饭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动心跟心死都是那么容易的。 他将牛排给她切好,每一块都切割的如同硬币般大小,然后将盘子换给她。 她几乎不用动手,他全部都替她弄好,她只需要吃吃喝喝就好了。 吃完东西,祁浓想走走,刚好可以消化一下。 跟他在一起后,他各种食物的投喂,她最近都胖了好几圈了。 而且爱尔兰的小镇面积并不大,景色也不错,晚上还会有烟火表演。 两人手牵手,慢悠悠的在石板路上溜达着,走到后面,祁浓累了,脚步也就放慢了下来。 陆见深明显有些着急,看祁浓不想走了,陆见深直接蹲下身,“上来。” “不用,我还能走得动。” 陆见深扭头看她,“你走得动,但我等不及!” 等不及? 疑惑的时候,他已经背起她,快步的朝着古堡走去。 他真的着急了,本来按着他们的脚步,两人起码得走个十几分钟,结果他五分钟就到了门口。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看到两人走来,车门打开,一个黄种人走了出来。 恭敬的跟陆见深弯腰,“陆总,财产已经公证了。” 上午两人签字结婚的时候,祁浓签的那份财产转移。 财产公证这么快? 被他放下,陆见深拿过协议看了眼,然后递给祁浓,“再确定遍。” 其实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但是他是为了让她安心,而她之所以签署也是为了让他心安。 两人其实都是为了彼此考虑。 接过协议,祁浓象征性的看了眼,一旁的男人在一旁做着解释。 “夫人,这份协议上明确写到会将爱尔兰您跟陆总现在住的这座古堡转移给你,还有港城天顶别墅壹号院的一座别墅,陆氏酒店10%的股份,还有……” 男人一一的罗列着,祁浓听得云里雾里,最后她大体的做了一个计算,她这婚结的真够值的,一下子她就成了十位数的超级富豪一枚。 只是,再多钱也买不来真情,却能够让他心安。 祁浓理解他的心思,他不是为了显摆自己多有钱,而是以防万一。 自从上次江森森给她科普之后,祁浓就去查了查陆家。 陆老爷子,四方夫人,陆见深的父亲那一辈很多人死的死疯的疯,那个年代,港城经济快速发展,很多东西都没有跟上面同意,所以死的也好,疯的也好,其实都是胜利者的言辞罢了。 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偏偏只有陆老爷子的原配的两个儿子留了下来,而下面那些孩子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偏偏原配夫人的这两个儿子不合,两人丝毫没有压制住想要谋权的野心,连带着陆见深这一辈都在摇摆不定的站队。 这么复杂的关系,陆见深肯定是想给她一个最好的保障,哪怕他们走不到最后,她也有最实在的东西可以依靠。 祁浓理解,但是却不赞同他的做法。 男人简单的讲述完,祁浓其实也没有听,最后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她的表情,他尽数看在眼里。 知道她不高兴,但是陆见深也必须这么做。 男人离开后,陆见深立马拉着她快步进了古堡,门都来不及关,他已经欺身压了下来。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吻的祁浓呼吸凌乱,心跳紊乱,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直到最后,祁浓全身无力的靠在们班上,后背被咯的生疼。 终于,在他啃咬她脖颈时,祁浓终于找回到了自己的声音。 “等……等一下。” 兽性袭来,他哪能停的下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媳妇儿!” “陆……陆见深,回……回房间!” 啃咬的动作猛然一顿,陆见深眼底泛红的看着她,头顶昏黄的壁灯映照着他的剪影,明灭中越发的令人沉醉。 祁浓怯怯的望他,下一秒,他弯腰将她高高抱起,“时辰到,送入洞房~” 最近他太生猛了,每一次都深到她倒吸凉气,却又不给她最后那一下。 求饶也求了,哭了闹了,他完全不顾。 原本已经两三次的时间,他硬生生的拖成了一次。 饶是祁浓好脾气也被弄得烦躁的不行,最后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陆见深吃痛起身,祁浓才能趁机的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手起巴掌落,长指甲划破皮肤,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抓痕。 月朗星稀,有情之人情意浓。 远处,烟火绽放,点亮夜空。 卧室,热情似火,点燃黑夜。 第120章 用钱可以摆平一切 接下来几天,他们在这里早上一起买菜,中午一起午睡,晚上一起做饭,星辰照耀的夜晚会十指相扣的漫步在爱尔兰的街道上。 祁浓已经可以熟练的跟周围的人打招呼,用着本土的方言。 小镇上的原住民也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对来自亚洲小夫妻,丈夫帅气,妻子眉眼,两人非常恩爱。 每天,陆见深都准时起床,多年的习惯,早上要喝杯咖啡,然后再去叫祁浓起床。 其实他也反省自己,每次情不自禁时都在告诉自己要收敛,结果一看到她水汪汪眼眸,他就忍不住了。 尤其是她窝在自己身上嘤咛的时候,一次哪里够,每个三五次,他都不叫陆见深! ‘情场霸王’的名号可不是随便叫着玩儿的。 这几天拍了不少照片,祁浓抽空发了个微博,将最近的照片做了个汇总。 很快,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欧洲思密达了?” 宮晨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着,看似漫不经心,眼神却在不停的看着祁浓的照片,想要从上面找出些猫腻儿。 结果一张张翻过去都是祁浓拍的风景图。 “嗯呢。” 宮晨冷笑一声,“哼!你个没良心的,竟然自己去玩儿了也不说,怎么着,怕我们找你代购啊。” 祁浓无奈叹气,“我也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到这里来了。” “姓陆的?” “嗯。” 宮晨羡慕的哼哼两声,“可以啊,你这是一夜情成了夜夜情了。” 张口,祁浓想说跟陆见深结婚的事情,可是一想到这会带来的后果,祁浓只好默默的吞咽了回去。 算了,暂时别跟她们说了,等以后有空见面说吧。 “什么时候回来?” 祁浓看了眼正在厨房忙活的背影,“不确定,得看他什么时候闹完脾气。” 宮晨立马明白了祁浓话里的意思,“哎,陆家那摊子乱事,你跟他谈谈情就算了,别太深入了,我们可只是普通人,跟他们那些豪门不同,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就是最廉价的炮筒。” 说完,宮晨吧唧了下嘴,“有些东西,享受过就好了。” 明知道宮晨是关心自己,但是听到这些话,祁浓的心还是有些莫名的刺痛。 可是木已沉舟,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过早饭,祁浓在院子里浇花,陆见深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院子里种了很多祁浓没见过的花,不过红红绿绿的倒是很好看。 难得有这么休闲的时间,祁浓也自得其乐的晒晒太阳赏赏花。 忽然电话响起,祁浓看了眼竟然是陈乾与。 他怎么会打电话过来,难道公司出事儿了? 祁浓接听电话,没来得及张口,对方抢先开口,“小浓是我。” 沈子骞? 他怎么会用陈乾与的手机跟她打电话。 “你把我拉进黑名单了。” 啊? 祁浓疑惑,她没有拉黑过任何人啊。 想到在双笙岛的时候,手机在陆见深手里。 结果不言而喻了。 没等她开口,沈子骞接着开口,“阿深在你身边嘛?” 通过陈乾与找到她,结果是为了问陆见深。 怎么,陆见深就非得跟她在一起吗? “学长,我不知道你说的阿深是谁,我不认识。” 沈子骞名气冷鸷,“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现在情况很紧急,我必须,我必须立马找到阿深。” “所以,跟我什么关系?” 祁浓越发不想跟他继续多说什么,她跟陆见深之间的关系再怎么样都是他们自己,不允许任何人指手画脚。 “祁浓!”沈子骞忽然大喊一声,“我再说一遍,祁浓我没跟你开玩笑,现在事情很严重,陆家已经派人过去了,你们最好赶紧躲起来,不然你……” “学长,我现在很忙,你该找谁找谁吧,我不做传声筒。” 说完,祁浓正要挂电话,沈子骞忽然大喊一声,“祁浓,你为什么非要执迷不悟!陆见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我是为了你好,现在陆氏派人过去,已经不是我之前用的那些手段了。” 他承认自己用手段了。 “陆氏动手,非死即伤,但是江晚主动把事情接过去了,她现在已经下飞机了,你赶紧躲起来,等我过去。” 江晚? “她来干嘛?” “你先别管这些,赶紧躲起来,千万不要与江晚碰面,听到没有!” 祁浓更加懵了,为什么不能与江晚碰面? “你到底什么意思?” 沈子骞长叹一口气,“祁浓,我一直将你你当做我的妹妹,就算之前我做过什么,也是为了不让你受伤害。 至于阿深跟江晚的关系,不是我三两句就能够解释的,而且……就散解释,我觉得最好也让阿深亲自告诉你。” 沈子骞的这些话无疑是给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做了个解释。 好像他之前那些不撩人的事情都是被逼所迫。 心里一阵不安,握着手机的手都在轻轻的颤抖着。 “谢谢。” 挂断电话,祁浓走在了花园的石阶上,呆呆的做了好久,直到门外传来一阵刹车声。 茫然的看向门口,一米高的栅栏外,车门打开,江晚一身雪纺高领上衣搭配黑色半身裙,黑色细长跟高跟鞋,干练不失优雅,尤其是盘起的头发,圆领下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不愧是豪门千金,哪怕再简单的搭配也足够吸引人眼球。 江晚也看到了祁浓,昂起头看了过来。 明明她耳嘴角含着笑,可是只有女人才能够感应到的敌意,即使隔着这么长的距离,彼此最了解。 咬了口后槽牙,祁浓深吸一口气,随即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祁浓朝着门口走去。 在江晚进门的前一秒,祁浓站在了铁栅栏门口。 “江小姐,这么巧?” 江晚浅笑,维持着优雅高贵的姿态,“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还真是来者不善。 “找我?”祁浓受宠若惊般的眨眨眼,“江小姐不远万里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嘛?” “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刚刚在里面喷了些杀虫药,还是不要进去,江小姐有事就直说吧。” 面对祁浓明显的拒客,江晚表情依旧,只是眼底一闪而过的冷鸷闪过。 “今天太阳不错,在花园晒晒也不错。” 说着,江晚从一旁饶了过去,直接进到花园的秋千坐了下来。 那是陆见深特意为祁浓大早的,就因为祁浓说这么好的美景,躺在秋千上看看夕阳也不错,第二天他就弄了个秋千过来。 她都还没有坐呢,江晚竟然抢先坐了。 嘴角冷扬,祁浓挑眉上前,拿着浇水壶继续浇花。 “江小姐,专门跑过来有事情直说吧。”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还在犹犹豫豫有什么意思。 江晚沉稳的笑着,一副晦涩莫深的样子。 小小年纪倒是懂得‘以静制动’。 “祁小姐,谢谢这段时间你一直陪着阿深,我跟陆家所有的叔叔伯伯都很感谢你。” 说着,江晚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 祁浓脸色一沉,竟然是这种恶毒的剧情。 用钱来收买。 呵! “这是你最近的辛苦费。”说着,江晚慢慢的将支票推到了祁浓面前。 “接下来阿深就交给我吧,我跟陆家都需要他。” 看着支票上的六个零,祁浓不由的抿了下嘴角。 “江小姐,五百万?” 江晚点头,依旧是嘴角含笑的解释道,“我是按照全球最顶级的护工价格来阶段的,祁小姐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查。” 护工? 祁浓嗤笑,“江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首先我不是护工,其次,你这些钱打发我,是在打陆见深的脸还是你觉得‘陆家’二字就值区区几百万?” 江晚明显一愣,她似乎没有想到祁浓还能这么坦然若之的跟她坐在一起讨论‘价格’。 毕竟被人当做那种可以明码标价的陪的是一种侮辱。 而祁浓竟然还笑得出来。 “哦。”江晚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又掏出一张支票,翻倍的价格。 “这是给你肚子里孩子的,就算出生不尽如人意,但毕竟是陆家的孩子,还是要认祖归宗的。” 前面江晚怎么说,祁浓都无所谓,但是孩子,她无法忍受。 “江小姐是在跟我讨论这个孩子的买卖?” 江晚眨眼,一副纯良的看着祁浓,“如果祁小姐这么想,那也算是吧。” “呵~”祁浓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江小姐,请问你以什么资格来跟我讨论我孩子的归属问题?” “就凭我是……” 第121章 预产期在五月份吧 “你怎么来了!” 一声低呵从身后传来,祁浓没有起身,江晚已经抢先站起身,快步走到陆见深面前,刚才的不可的老虎瞬间变成了hello kitty,“阿深,你回来了。” 这种场面,祁浓都觉得在浪费感情。 电视剧中都演烂的桥段,现在竟然在她面前上演了。 祁浓浇着花,根本就没有心思看他们演那种你情我不愿的老套戏码。 陆见深声音冷冷,烦躁开口,“你来干嘛?” “我来接你回家啊。”江晚的声音甜甜的,与刚才对祁浓的趾高气扬判若两人。 “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话是对江晚说的,祁浓却能够感受到他的眼神却是朝着她。 祁浓眼中一道嘲讽闪过,看来她是多余的存在了。 放下浇水壶,祁浓转身便要朝着别墅走去。 刚走一步,陆见深立马快步拉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 说着,陆见深挽着她的肩头,两人一起回身。 “回去告诉他们,我不会再回去了。” 说着,陆见深掏出手机拨出了个号码,“来古堡,送江小姐走。” 好不容易来一趟,江晚怎么会轻易离开。 跑上前,江晚拉着陆见深的袖口,“阿深,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任性了,你跟我回家吧,不然爷爷生气了,我也没办法了。” 话里话外的将自己跟陆见深的关系表现的淋漓尽致。 果然,祁浓成了多余了。 甩开她的手,陆见深揽着祁浓的肩头,“饿了吧?我给你做意面吃,怎么样?” 任人宰割不是祁浓的做事风格,更何况被人堵到了家门口,她要是再认怂就弱爆了。 “我想喝汤,西红柿番茄汤。” 窝在他怀里,祁浓皱着鼻子撒娇道。 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头,“哪有什么西红柿番茄汤,不如直接给你榨个西红柿呗。” 作势要咬他,祁浓昂着头笑着,“好啊,酸酸的,最开胃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将江晚屏蔽掉了。 看着窝在陆见深怀里的祁浓,江晚眼中冒着狠戾。 她跨越大洋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他,他竟然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陆见深,你是我的! 直接一步冲到了两人面前,脸上再次扬起笑脸,江晚完全就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劝说自己出轨的丈夫回家。 “阿深,我知道你 不愿意,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也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事情总是难两全,爷爷给你这段时间就是为了考虑清楚,我只有三天时间,如果你考虑不清楚,我只能如实相告。” “威胁我?” 江晚立马一脸无辜,“我怎么会威胁你,阿深,我是为了你好。”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为了你好’都是一个人的自私表现。 “要是为了我好,你就赶紧离开!” 门外,一辆车停下,一个黑衣男人跑了下来。 祁浓觉得眼熟,似乎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 男人走上前,“陆总。” “把她送去机场,亲自看着她上飞机。” 江晚坚定眼神看他,“我不走!”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阿深!要走,你跟我一起走!” 说着,江晚就要伸手再去拉他,却被陆见深直接甩开,她甚至都没有碰到他。 “江晚,我再说一遍,那件事,我不会答应的!” “那不是你我说了算!” 陆见深已经在愤怒边缘了,江晚似乎一点儿感知不到,还在跟他较量着。 “我的人生我说了算!” 说完,陆见深瞪了眼男人,“愣着干嘛,带江小姐走!” 男人战栗一下,立马要去拉江晚。 “江小姐,得罪了。” 江晚不停的甩着手,“拿开你的脏手!我不走!要走,阿深跟我一起走!” 江晚态度坚决,目光死死的锁定着陆见深,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之前的怀疑,现在就全部应验了。 祁浓不由嗤笑一声。 之前第一次见到江晚的时候,祁浓就觉得有种敌意。 当时她没有想那么多,毕竟都是喜欢音乐的人,她的歌曲,祁浓真的很喜欢,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她们不仅对音乐的喜好相同,看男人的眼光也是一样的。 爱上了同一个人。 陆见深脚步一顿,回身看向准备撒泼的江晚。 “有意思吗?” 江晚不气馁看他,因为他的回头而重新沾上了希望之光。 “只要看到你就有意思。”说着,江晚迈步就要继续上前,却被男人死死拦住。 江晚闹不懂,却转移目标看向祁浓,眼泪汪汪,可怜楚楚。 女人心软,祁浓也不例外。 无声的对视,仿佛是在无声的恳求。 然而下一秒却忽然扬起了笑脸,“孩子的预产期是五月份吗?” 她明明在笑着,阳光明明也很明媚,为什么江晚看向她肚子的眼神却冷的祁浓不停的打着颤。 就好像……就好像是被眼镜蛇盯上的那种阴寒感。 骨子里的寒意瞬间将她包裹,祁浓不由的攥紧了手,下意识想去藏起肚子。 陆见深没有说话,祁浓却耐不住了。 为母则刚,一个女人为了孩子真的可以积攒很多前所未有的勇气。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江晚又露出了那种清纯良善的微笑,“我当然知道了,很早之前,我们就见过了。” 陆见深一把拦住了祁浓的身子,“别跟她废话,她就是个疯子!” 说完,他揽着她就朝着别墅走去。 他太反常了,江晚根本什么都没有说呢,他竟然要带着她离开,生怕江晚会跟她多说什么。 上一次她跟江晚见面,他也是这么紧张,仿佛是在怕江晚跟她说什么。 被他强制带走,祁浓回头,江晚指了指手表,比出一个八,然而下一秒,人就被他拖进了别墅。 身后门板关闭,祁浓脑袋却像是被塞了浆糊,所有的线索被一下子抛了出来,她一时解不开。 江晚对她的了解太深了,她怀孕的事情根本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江晚却知道。 而且刚才她话里似乎藏着几分期待。 她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江晚不会希望她生下这个孩子的。 可是,她期待的是什么? “想什么呢?”陆见深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江晚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不给他解释的权利,祁浓立马补充一句,“你知道,我最讨厌欺骗。” 他似乎轻轻的出了口气,“她一厢情愿,仅此而已。” 寥寥几个字,便将彼此之间的关系彻底撇清。 倒不是他有多狠心,而是祁浓根本不相信江晚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会做到了这个地步。 爱一个人得不到回应,怎么会有那么坚定的勇气,仿佛正宫娘娘是她,而祁浓只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那她为什么会……” 他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将她剩下的话吞咽。 第122章 打一巴掌给个枣嘛? 二话不说,陆见深直接弯腰,将地上蜷缩着的人儿一把抱了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祁浓只觉得身旁有个柔软的身体,整个人的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圈禁着,头上传来阵阵疼痛。 强忍着疼痛祁浓努力睁开眼,结果就看到自己眼前是个男人结实的胸膛,惊恐的大喊一声:“啊!” 身子瑟缩着向后挪去。 “醒了?” 男子刚劲有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很熟悉的声音,祁浓抬起头就看到陆见深一脸得意的笑着看着自己。 祁浓气急,刚才她还以为自己被......被......结果竟然是他。 拉开被子一看,自己昨天穿的衣服早就不翼而飞了,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睡衣。 而身边的人则是一身休闲家居服,两个人竟然相依偎的躺在一起,祁浓目瞪口呆,嘴里不自觉的吞咽一口,口齿不清的问:“我.......我......我衣服呢? 光洁的上身,紧实的肌肉随着陆见深坐起身的动作展露无遗,活动了活动自己被她枕麻的手臂,清淡的说:“你浑身的酒气,你觉得,衣服我还留着?早就扔了。” “扔了?” 颓然的开口,祁浓嘴角滑过一丝受伤的表情。 “是不是跟垃圾一般,就可以随意丢弃?” 祁浓猩红着一双眼眸,看着他的双眸冷声质问道。 陆见深没有回答,而是直起身,伸手将一旁的水杯拿过来,递给祁浓。 他口气清淡的说:“是,当作垃圾!” “轰”的一声,祁浓只觉得脑子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所有的理智瞬间燃尽。 “哈......哈哈......”祁浓忽然大笑起来,一双眼睛因为笑意而挤满了晶莹的水珠。 听着他的笑声,陆见深只觉得烦躁,心却像是被划开一般。 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到底在介怀什么。 “祁浓,你到底想怎样?” 怒吼一声,陆见深‘噌’的一下从床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质问着。 收起笑意,祁浓眼底的泪水像是露珠一般,滚落。 “啪嗒......”打在手背上,绽放出一胭儿晶莹的花瓣。 “我想要什么?”祁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或者在说给他听。 “我想要离婚!” 一句话,两个人全部像是冻结一般,一动不动。 空气中只有两个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双眸死死的对视着,两人谁都没有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她眼底的氤氲一点点积蕴,化作泪珠滑落。 望着她的眼眸,他的眼神由不可思议变成愤怒,再由愤怒转化为局促不安,最后归于平静。 陆见深似是没有听到一般,挨着她坐在床上,举着杯子轻声的说:“喝了吧。” 祁浓像是玩偶一般,木讷的接过杯子。 看着她翻身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一旁的推车,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早餐,“你昨天吃的都吐了,赶紧吃点东西吧。” 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一派清淡的样子。 可是,越是这样,他们之间隔得越是遥远。 轻抿了一口水,心不在焉的下咽,结果水卡到了喉咙,呛得她不住的咳嗽着。 “咳咳咳......咳咳咳......” 陆见深赶忙走上前,将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终于缓和了不少,祁浓低下了头,不再去看他的眼神。 一切都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争吵没有发生一般,她那句伤心的话没有说,他同样没有听到一般。 可是,他们都清楚,那两个字他们都听得真切清楚。 将粥递给祁浓,陆见深轻声的说“吃了,你昨晚吃的东西都吐了,喝点粥对胃好。” “吐了?”祁浓不可置信的嘟囔着,昨晚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呀。 懊恼的接过陆见深手里的粥,祁浓一口一口百无聊懒的喝着,眼神不住的瞄着周围的摆设,这才发现,似乎这跟一般的房间不一样。 “这里是哪里?” 陆见深坐在餐桌旁,正慢条斯理的喝着剩下的一碗粥,站起身打开了身后的窗帘。 稀疏平常的说:“飞机上。” 祁浓惊讶的瞪圆了双眼,透过小小的窗户,一团团的白云从眼前掠过。 真……真的在飞机上? 她不过睡了一觉,人就跑到了飞机上? 沉默良久,祁浓终于接受了自己正在飞机上这件事情。 可是,飞机上有床? 还是这么大的一张双人床? “飞机?” “我的私人机。”陆见深轻巧的说,似乎跟说“我的自行车”一般自然。 祁浓再次惊讶的长的了嘴巴。 “我们要去哪儿?” 喝粥的手一顿,抬起头对上祁浓疑惑的眼神,无奈的摇摇头,跟一个喝酒断片的人有什么好纠结的。 “是你嚷着要去瓦国看樱花,去泰兰看向日葵,去荷国看郁金香,去艾姆斯特丹看雏菊,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 “停!”祁浓赶紧阻止住了陆见深接下来的话。 她确实最大的梦想就是到世界各地去看看这些美景,尤其是每年不同季度的花开盛世的壮观奇景。 但是有个关键的问题,“可是,我还没有护照。” 得意色挑了挑眉头,陆见深低头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个文件夹,丢在桌上。 祁浓放下手里的碗,拆开文件夹,一本护照赫然出现。 不可置信的看着照片上的自己,祁浓惊讶的问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举手之间就能办到。” 拿着护照祁浓开心的忘乎所以的亲吻着照片上的自己,整个人都要兴奋的跳起来了。 一夜之间她竟然多了护照,而且现在还坐在了飞往勘拿大的豪华私人飞机上,这是她从来不敢奢望的事情,现在竟然全部变成了现实。 可是开心过后,祁浓又有些余悸,收起窃喜,怯怯的看着他,原本的喜悦被心里的伤感填满。 那句话他们都听到了,祁浓很确定,那是她心里的话。 他也知道,两个人走到这一步,接下来每一步都会愈加艰辛。 可是,他答应过的,他昨晚答应她了,要带她去环游世界,他要做到,不论她以什么心情看待这段旅程。 祁浓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有一天可以跟身边的这个男人,环游世界。 他们会到世界的各个地方,看遍世界上所有的美好景色,就好像他们的感情一般,甚至比那些所有的美景都要让人沉醉。 但那都是幻想。 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有了苗头,就像熊熊之火一般燎原之势,瞬间将一切燃烧殆尽。 可是,她好舍不得,她舍不得就此放手。 如果一开始他不给她希望,就不会有现在的绝望。 她多么希望,时间就定格在此刻。 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求,只想要陪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现实摆在了面前,她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脑海中有千万种想法飘过,祁浓迷茫了,开口却说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话,“我......我......我不知道。” 陆见深也不逼她,冲着她笑了笑说,“别想了,我说要带你去看枫叶的,好好享受你的假期。” “可是,我还没有......。”祁浓顿了顿,想起还在酒店的秦慕。 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这个时候提到秦慕好像不太合时宜。 可是,现在她一个人跟陆见深跑了,那秦慕怎么办? 她跟秦慕约好一起旅游的,现在就这么离开了好像不太礼貌。 还想说些什么,嘴刚想张,就看到陆见深一副你再说话试试的眼神,阴森的看着自己,后面的话只得紧紧的咽回到了肚子里。 心里默默的想了想,她还是什么都不说了,等找个时间空隙偷偷给秦慕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吃过早饭,祁浓终于从床上爬下来,跟着陆见深身后在飞机上转了一圈。 飞机上除了她跟陆见深两个人外,还有一个机长,一个副机长,外加一名厨师,一个服务员,当然不能缺了跟陆见深形影不离的何闻远。 看到两人走了过来,何闻远恭敬客气的喊了一声:“夫人。” “何助,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呀?”祁浓故意扯了扯嗓子问道。 “预计还有1个多小时。” 祁浓努努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拍拍手继续着自己的观光任务,将两个大男人抛在了脑后。 祁浓趴在飞机窗户看着外面不断闪过的蓝天白云,身后的陆见深虽然面无表情,眼神里却深邃的如同一汪深水潭一般。 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却能够感受到那种被被人勾魂摄魄的魅力。 看着两人的样子,站在一旁的何闻远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了眼时间,何闻远小声提醒道:“陆总,半个小时后你跟鸿利的陈总有个电话会议。” 微微点了下头,陆见深薄唇轻启:“知道了。” 何闻远转身去准备电话会议的资料,整个个机舱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望着她的背影,陆见深的脚步放轻,长长的手臂从祁浓身后圈了过来,双手交叠着搭在祁浓的小腹上。 他一米八八的个头,下巴刚好搭在她的头顶上。 祁浓正透过减速玻璃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身后忽然被一堵坚硬的后墙堵住,整个后背都是他的温度。 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祁浓身子一怔,侧头想要看到他的神色,却被他紧紧的抵着头顶动弹不得。 他总是这样,时不时的给你希望,然后转身又残忍的告诉你,不好意思,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我跟你只是利用罢了。 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第123章 这里,是属于我的 祁浓越想越生气,冷着嗓子说:“离不开又能怎么样,我们始终是要分开的。” 放在她腰间的手一紧,陆见深瞳孔一缩。 声音忽然阴沉下来,张口的音调像是带了制冷效果一般,问道:“终究要分开?是不是从在一起你就在想着怎么离开我了吧?” 祁浓气急,从陆见深的语气里仿佛是她先说分开一般。 试问那个女人不想要一心一意的感情,对方百分之一百得属于自己。 但是,这一切显然,陆见深都不懂。 冷冷笑了笑,看着脚下宛若蚂蚁的城市,祁浓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vancouver, here i come!” 飞机在顶楼的停机坪上降落,一下飞机,祁浓迫不及待的深吸两口空气,满腔都是温哥华的味道。 放眼望去,整个城市被一片火红包裹,美得那样惊心动魄,好像新婚的女孩,毫不吝啬的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随着祁浓的眼神,温哥华的景色尽收眼底,他无数次停驻的地方,这次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原来这里别有一番风味。 刚想要投身进这如画的城市,却被陆见深从后面一把拉住。 “哎!哎!哎!”祁浓低吼着,两手在空中胡乱的抓了两下,刚想转身人就被从身后一把拉住,揽进了怀里。 “干嘛啊!”兴致被扰乱,祁浓没好气的喊了声。 “吃饭!” 简单的两个字,陆见深行动力十足的伸手牵着祁浓走下了飞机楼梯。 祁浓恨透了这样的自己,随便可以被他摆布,偏偏越是这样,她竟然一点儿反抗力都没有,随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右手,身后跟着一脸面无表情的项天骐。 暂时抛却了两人纠缠不清的过往,很快祁浓就投进了身进了游客的身份中。 两个人吃过饭回到房间,祁浓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陆见深已经一套跟自己完全一样的男版运动装站在了门外。 “你......” 祁浓指了指陆见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形容。 陆见深挑挑眉头,抿嘴一笑,“帅?”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样的陆见深是她不曾见过的,自恋中带着傲娇,沉稳中还透露着幼稚,矛盾的刚刚好。 “你最帅了!” 祁浓心不在焉的称赞一声。 原本他也没有想从她嘴里得到什么好听的恭维话,不由的扬扬额间的碎发,伸手勾着她的手指,十指交握,像普通情侣一般出了门。 两个人手牵手穿梭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小时候,祁浓看电视剧《别了,温哥华》,就对电视上那么美如画的城市情有独钟。 漫步在鹿湖公园,一进入十月便是最佳的欣赏时间,满园的红叶犹如火烧云般壮观,这里的枫叶颜色有时稍有变化,不是醉人的深红,而是颜色较浅,且带点粉红,更为娇嫩迷人,,远远看去,整个公园就像一片红色的海洋。 园中心还有一片宁静的湖水,站在湖边就可以远眺金融区毗邻的高楼大厦。 陆见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双人单车,两个人一前一后骑行在公园的海傍小径,枫叶已经红头,随着风的轻抚纷纷落下,9公里的长度,偶尔遇到同行之人,热情的互相打着招呼。 第二天,两人乘飞机由温哥华飞到了蒙特利尔,坐在圣劳伦斯河旁的长椅上,远观着不远处的枫叶林,碧蓝的河水中倒影出一片火红。 出游的第三天,陆见深因为一个重要的会议没有陪同祁浓,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导游,带着祁浓在魁北克古城区赏枫叶、吃大餐、游古城,一天下来倒也是充实。 晚上回到别墅,陆见深正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壁炉里的篝火温暖着整个房间,香气从厨房传来。 祁浓放下身后的背包,将自己摔在沙发上,偏着头看着陆见深忙碌的身影,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进门之前陆见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锅里的罗素汤还在翻滚着,陆见深走到沙发旁,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语气柔和的问:“累了?” 祁浓点点头,鼻音发出一声:“嗯。” 走了一天,着实有些乏了,现在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大手在她身后用力一托,祁浓没还有反应过来之际,人已经被他抱着上楼了。 走进房间,轻轻的将怀里的祁浓放下,陆见深伸手将她耳旁的碎发敛到耳后,“你先泡会儿澡,吃饭我叫你。”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确实也是乏了,当温暖的水抚过她的身体时,意识开始不由得模糊起来,不知不觉躺在浴缸中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在陆见深的怀里,而这一次她未着一丝布料。 祁浓惊呼一声,双手环胸警惕的看着抱着自己的陆见深。 轻笑一声,陆见深无奈的说道:“你的身体我早就了如指掌了。”说完朝祁浓眨了下眼睛。 被陆见深别有深意的眼神惊到,祁浓瞪着圆乎乎的双眼,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找一只饿了的小猪吃饭啊。”陆见深捏了捏祁浓的脸颊,宠溺的语气。 “你才是小猪呢!” 嘴唇撅得老高,祁浓一脸不爽的看着他。 “好了,小猪猪,吃饭吧。” 说完,陆见深伸手拿过她的衣服,敛了敛她肩头的长发,熟练的将长裙从头顶套在她身上,然后双手环着祁浓的细腰,一把抱起来。 被迫站立,祁浓站在床上的高度刚好够她低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看着他。 “陆总这么缺钱啊,开始贴身服务换取钱财啊?” 陆见深嘴角一抽,看着祁浓的眼神带上了探究,薄唇轻启,“我倒是想,但是怕你付不起。” 祁浓:...... 换好衣服下了楼,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道道丰盛的法式大餐。 烛光中,两个人的眉眼都多情起来。 因为刚睡醒的原因,今晚的祁浓格外的动人,弯弯的眉毛,杏仁大眼,精巧的鼻梁,红扑扑的脸颊,红唇闪着诱人的光泽。 陆见深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隔着烛光赞美道:“喜欢吗?” 第一次被人如此用心的筹备一顿晚饭,祁浓止不住的内心澎湃,羞涩的微微垂头 “喜欢,谢谢。” 不得不说,陆见深不仅人帅多金,而且还有一身的好厨艺,尽管祁浓吃过的西餐不多,但是她的味蕾还是在告诉她,眼前的牛排一定是大厨级别的才能够做的出来。 看到她嘴角满意的弧度,陆见深心里一阵欣喜。 俗话都说要想拴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拴住一个男人的胃,其实反过来是一样的,对于女人同样适用。 烛光交错中,祁浓的眼神都迷离起来,看着他的眼神占满了女人看向自己意中男人的情爱。 红酒入肚,醉的何止是神智,身体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陆见深体内抑制不住的想要将祁浓拥进怀里,脑海里这么想着,身子很诚实的做出了反应。 祁浓一惊,身体瑟缩了一下,身子被陆见深火热的身躯包裹着。 他的体温就像壁炉中的炉火,灼烧了她的皮肤。 电流的酥麻感顺着毛孔一点点的钻进了她的血脉之中,气息紊乱,祁浓深吸一口气,控制不住的和气轻呼一声:“小南哥哥~” 原本就按捺不住的热情,被她轻柔的一嗓子立马勾了出来,仿佛要突破灵魂一般的在体内叫嚣着。 “我忍不了了。”他的呼吸那样炙热,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后,像是一只只的蚂蚁一般,顺着她的脖颈,一寸寸的透进皮肤里。 此刻的祁浓仿佛一汪清水,整个人不由自己的控制,靠在他身上,意志溃散的只剩下他难耐的低喘声。 看着她的眼睛,陆见深头微微点了点头。 收到她的同意,陆见深像是收到了极大的鼓励一般,一把将她的身子翻过来,薄唇带着灼人的温度覆了上去,一寸寸的摩挲着她的娇唇,像是干枯已久的人一般,一丝丝的将她唇齿间的呼吸尽数吞咽下去。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的亲密接触,对彼此的身体都了如指掌。 仅仅十几秒,祁浓便缴械投降,身子柔的攀附在他身上,双手紧紧的环着陆他的脖子,才防止自己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唔~”一声娇喘,陆见深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的唇瓣。 弯腰,陆见深双臂用力揽着祁浓的身子站了起来,长腿有力的迈开,一步一步朝着楼梯走去。 随着他沉稳有力的步履,祁浓的心脏像是要跳出了一般,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了然,却还是止不住的手心出汗的紧张。 随着一声震天响的踹门声,卧室一张大的惊人的床出现在视野中,火红色的床单,像是在此刻两人的热情,火热扑面而来。 紧紧的咬住下唇,祁浓心有余悸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床,不由得吞咽一口。 他的动作很轻柔,侧着身子将她放到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身子两侧,低垂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祁浓因为紧张而咬住的双唇。 右手钳住她的下巴,祁浓整个轮廓尽数展现在他眼前。 他的声音都是低哑的,嘶嘶沙沙的声音像是一种魅惑,手指从下巴滑到嘴唇,陆见深低头伸着舌头轻轻地滑过她的嘴角,魅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是我的。” 祁浓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的唇便像是雨滴一般的砸了下来。 一场翻云覆雨在所难免,窗外月朗星稀,室内一片绮靡。 第124章 终究是要分开的啦 第二天一大早,祁浓在一阵震动中醒来,眼睛微微张开,就看到陆见深完美的侧脸出现在眼前。 惊呼一声,祁浓双手撑在陆见深胸前,“你干嘛?” 邪魅一笑,陆见深的脸猛然朝着祁浓压低,“你说呢?” 祁浓谨慎的伸着手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越是伸着,他的身子越是靠近,两人拉锯中,陆见深已经一脚踢开了浴室的门。 门被打开,祁浓便瞄见了浴室正中央那个硕大的白色浴缸,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里面的水光粼粼,甚是耀眼。 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祁浓的手不由得往后一缩,惊悚的眼神慢慢收回,祁浓试探的问:“洗澡?” 陆见深嘴角抽动,眉头一扬,“不然呢?” 对上他一脸理所当言的样子,祁浓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呵......呵呵呵......” 陆见深毫不客气的弯着腰,在距离浴缸还有几公分的位置手一松,祁浓整个身子随着地心引力跌了下去。 浴缸里的水瞬间‘哗啦’一声从浴缸四面八方溢了出去。 惊呼一声祁浓的身子立马沉了下去,双手本能的在水面扑腾两下子,扶着浴缸的边缘从水里站了起来。 胡乱的将脸上的水擦掉,祁浓气呼呼的喘着粗气看着站在不远处一点儿也没有沾湿的陆见深,语气不善的指着他质问道:“你是故意的!” 陆见深耸耸肩,结果显而易见。 祁浓气急,微微低下腰,双手紧靠捧起一捧水照着陆见深的方向泼去。 说迟不迟,一个没有注意,陆见深刚要跳开,水全部洒到了自己身上。 水流顺着下巴滑到脖子然后滑过结实的胸膛,然后从衣角散落在地上。 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前胸,陆见深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微笑,“祁浓,你这是在邀请我。” “我......我……我哪有!” 他眼底的猩红足以让祁浓心里一惊,立马双手环胸缩进了浴缸里,“你快点出去!” 陆见深伸出手指在祁浓眼前摇了摇,然后一只手扯着自己的衣角,立马的一个挺身,将上半身的t恤脱了下来,一把扔到了一旁。 紧实的八块腹肌像是一块块的慕斯蛋糕一样,惹得祁浓忍不住的吞咽一口。 随着她的眼神,陆见深很配合的解开了休闲裤的带子,裤子像是涂抹上了润滑油一般,瞬间滑落,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强健有力的腿部肌肉出现在眼前。 进入娱乐圈这么久,什么样的美男没有见过,什么样的男模身材都欣赏过,当真的在眼前看到真实的肌肉,她竟然忍不住的吞咽了一口。 虽然昨晚彼此有过了亲密的接触,但是由于床头的灯光昏暗,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放空状态,根本没有好好欣赏过他的身材。 眼神巡视着他的身材,祁浓脑海中只浮现出了八个字: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晃神之际,陆见深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前。 顺着那双大长腿,精装的细腰,健硕的胸肌,还有那精心雕刻过的侧脸,祁浓噌的一下子脸红了起来,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巴眨巴眨的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狗一般。 陆见深的手扶上了她的头顶,柔顺的秀发在他手下像是顺滑的瀑布一般。 趁她失神之际,陆见深长腿一迈,直接紧贴着她的身子压下了身子。 不安的向前挪着身子,奈何整个人被他抱在了怀里,祁浓寸步难行,只得被他结实的前胸包裹着身子,火热的温度透过湿凉的后背传遍全身。 后背一阵火热,祁浓不耐的蠕动了一下身子,轻轻抬了抬屁股,结果身子刚一动,腰间传来一股炙热的温度。 祁浓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他身体的反应,她再了解不过了,那是...... 祁浓轻抬着的身子举措不安,不知改站起来还是改坐下,只好僵在了空中。 被他的反应逗笑逗笑,陆见深和着热气在她身后说道:“你昨晚可不是这么逃避的啊。” 祁浓鼓着嘴唇,心里不停地咒骂着身后的男人,“臭流氓!恶趣味!” “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多对不起我‘臭流氓’的称号,对吧?” 说完,陆见深没有再给祁浓一丁点儿思考的时间,大手一扯将她身子扳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坦诚相待。 一时间祁浓不知如何时候,只是圆溜溜的眼睛不住的盯着他的双眼,瞬间他的双唇便覆了下来。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在所难免,终于一切结束了,祁浓已经浑身松软躺在浴缸里,后背靠着陆见深的前胸,气喘吁吁的闭目休息。 终于收拾好一切走下二楼,陆见深已经衣冠楚楚的坐在饭桌上,优雅的喝着牛奶吃着土司看着报纸,一副早年间的老绅士的派头。 “早。”陆见深从报纸中侧出头,眉角微挑。 祁浓冷哼一声,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早! 扯着嘴角,祁浓淡淡的说了声:“早。”顺着旋转楼梯走了下来。 餐厅静的吓人,认真工作的陆见深显得格外的帅气。 祁浓忽然意识到他身为陆氏企业的总裁,每天日理万机,能够挪出时间跟自己出来游玩,一定是将时间挤到又挤才行。 一时间,祁浓的眼神变得有些柔情。 故作轻咳一声,眼神不自觉的瞄着对面的陆见深,果不其然,陆见深果然顺着声音看了过来。 “那个......那个......你要是真的忙的话,我们还是回去吧。”祁浓支支吾吾的说完。 陆见深看了眼手里的文件,抱歉的将文件合上文件夹,“抱歉,我......一心二用不好。” 悔到肠子都青了,祁浓双手放在胸前连续的晃着。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毕竟是陆氏的总裁,就这样抛下一大堆事情跟我出来玩儿,这样不太好吧。” 陆见深嘴角上扬,语气轻佻的说:“我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为了美人一笑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羞涩一笑,祁浓没有再说话,低着头慢条斯理的揪着手里的土司,食如嚼蜡。 如果他早这么说,她也不会让自己走向这样的境地。 她已经决定放手了,他却像是正在热恋般一样。 眼神停顿在她身上足足有一分钟,直到手机响起,陆见深才挪开视线,拿着手机走出餐厅。 “喂,我是,怎么了?......”陆见深接下来的话淹没在了拐角。 吃过早饭,祁浓将餐桌上的一切收拾好这才走出餐厅。 陆见深有早晨喝杯咖啡的习惯,当祁浓端着两杯咖啡走到客厅的时候,陆见深刚好挂掉电话从别墅花园走进来。 扭头便看到祁浓手里的咖啡,本来一张阴沉的脸不由的松懈了下来。 身后是璀璨的阳光,他像是从阳光中走出来的一般。 祁浓一时看傻,直到他的身子走到自己眼前,将一切光源遮住,祁浓才恍惚过来,将手里的一杯咖啡递给他。 “谢谢。” 难得陆见深有这样明媚的笑容,眼底晶晶亮亮的,就连漆黑夜晚的星空都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这样的时光,祁浓曾经无数次的怅惘过,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那个梦中的恋人会是这样一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并且梦中发生的一切会在了大洋彼岸实现了。 明明他的笑就在眼前,她还是觉得一阵恍惚,小手不由得抓紧他的衣袖,像是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陆见深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 因为在外面打电话的缘故,他的唇瓣带着凉意的覆上她的唇瓣,一股咖啡的芳香在唇齿间蔓延。 不知道吻了多久,久到祁浓嘴里全是他的气息混杂着咖啡的醇香,他才舔着嘴角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的唇。 两个人的额头轻轻抵在一起,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在耳侧响起,“我们今天下午要回国了。” 没有任何惊诧,祁浓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 飞机直接在陆氏集团的楼顶降落,祁浓跟在他身后,从他专用的电梯下去,到了地下停车场,郑宇经等了许久了。 虽然只有几天不见,祁浓却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样子。 在温哥华的时候,她可以跟他肆意的陷入爱情中,仿佛他们真的只有爱,从没有过任何的纠葛与误会。 回到港城呢? 便再一次陷入了现实中,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陆氏集团的总裁陆见深,而她依旧只是个平凡人。 第125章 陆家会在乎一个‘野种’? 刚落地,祁浓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八点,我在南栀等你。” 江晚? 她竟然这么准时,她刚刚下飞机,她的短信就如期而至。 郑宇在陆见深耳旁说了些什么,陆见深面色发沉,转而看向祁浓时,脸上又挂上了宠溺的笑容。 “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让郑宇送你回家。”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祁浓脑海中想着江晚的那些话,随即点头,“好。” 看她心不在焉,陆见深不由看了眼她藏在身后的手。 “怎么了?回国不适应了?” “没有。”祁浓立马开口,着急的太过于明显,不由清了清嗓子,“你去忙吧,我回家等你。” 疑惑看她,陆见深默了片刻,俯身在她耳后,和着热气道,“好媳妇儿,回家奖励你。” 又公开开荤段子,祁浓捶了他一把,“赶紧去吧。”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陆见深才转身上了车。 “祁小姐,请。” 看着车子驶远,祁浓才随着郑宇上了车。 “好。” 消息发出,祁浓便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郑宇透过后视镜观察着祁浓,小半个月不见,她似乎圆润了一些。 能够让陆少这么全心对待的女人,果然不简单,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陆家怎么会允许这种女人进门。 无声的叹了口气,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回到半山别墅才三点多,祁浓洗了个澡然后补了一觉,六点钟起床,化了个全装,祁浓又找了一身看起来得体优雅又不失自己风格的连衣裙,套上风衣,一双羊皮小高跟。 站在落地镜前,祁浓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细节满分之后才出了门。 毕竟是见情敌,硬件必须过关。 南栀咖啡厅。 祁浓一进门便有人将她领到了包间。 进门,江晚已经等候多时了。 “又见面了,祁小姐。” 祁浓挺直腰板施施然坐下,“江小姐,久等了。” “喝点什么?” “不用。”祁浓摆手,“有话直说吧。” 屏退了侍者,江晚背靠座椅,审视的打量着祁浓,“上次见面太匆忙了,我一直想跟祁小姐好好的交流一下,毕竟你当年可是战胜过我的好对手。“ 对手? 祁浓被她说懵了。 “我们见过?” “十年前。” 十年前? “十年前你才多大?” 江晚喊陆见深哥哥,那她肯定比陆见深还要小,十年前也不过十二三岁。 江晚抿了口咖啡,举止中仅是芳华。 “祁小姐您贵人多忘事,毕竟当时你可被称为音乐节五十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二十岁的天才也算的话。 十年前,祁浓二十岁,还在为自己的梦想而拼搏,那个时候她每天忙碌的几乎连睡觉手指都在按琴键,只是那一年太多变动了,而她再也没有碰过钢琴了。 “我记得当时子骞哥就是因为你的一首《梁祝》而特意跟你偶遇,当年跨年还给你准备了烟花秀,要告白,结果被阴差阳错搞错了。” 今天是她找的自己,祁浓只是安静的听着。 “哦,对了。”江晚眼睛发光,憋着什么大招呢。 “当晚,阿深也在。” 他也在? 祁浓仔细的回想着那晚的事情,那晚的回忆太过于混乱,她根本没有注意那晚到底有谁,甚至连沈子骞的面儿,她都没有看到。 “是嘛,十年前的事情了,我早忘了。” “也对,毕竟人到中年了,记忆不好也是应该的。” 又拿年龄说话,祁浓只觉得幼稚。 “没办法,阿深偏偏喜欢年纪大的。” 江晚眼色一凛,不过几秒便冷笑一声,“其实能够再次见到你也是缘分,我都没有想到十年后还能再碰到你,更何况阿深。 当时陈劲生来找阿深的时候,阿深根本看不上他,结果一听说他的女朋友是你,阿深竟然答应了跟那种小破公司的合作,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那晚…… 这也是祁浓一直觉得很奇怪的事情。 陈劲生的公司虽然在做大数据方面是第一批,但是当时陆氏也有属于自己专门的数据部门,偏偏陆见深竟然决定于icco合作。 而那晚,陆见深对于陈劲生的态度很模糊,准确的说根本不是来合作的,整个过程都在看她。 当时祁浓只关注陈劲生跟薛琳可的眉来眼去,并没有多关注,现在想来当时他已经有了计划。 后面他主动让她离开,然后在卫生间门口听到了陈劲生跟薛琳可的现场表演,再后来他们结婚,开房,然后到后面发生了那些成年男女之间的事情。 一切似乎发生的都是那么巧合,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她身后推动着她往前走。 “祁小姐,你是聪明人,陆家培养的接班人怎么可能为了爱抛下一切,更何况他对你也并非真的就是爱,只不过是小孩子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小把戏罢了。” 原来,真正的词儿在这里等着她呢。 “所以呢?”祁浓将手放在了桌面,耀眼的钻石戒指足够吸睛。 “所以……”看了眼她的手,江晚不由好笑,“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张纸而已,陆家如果真的想要拆散你们,不需要离婚,丧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一股寒意从后背袭来。 陆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竟然将人命这么随意的抉择。 “开出你的条件吧。” 说了这么多,威胁也好,讲故事也罢,江晚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让她离开嘛。 江晚点头,“我最欣赏祁小姐的干脆利落。” 说着,江晚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 “之前五百万,祁小姐看不上,这次我准备了更优渥的条件,五千万,cbd一套办公楼还有华西的码头,还有皇家音乐学院的入学资格。” 五百万一下子涨了十倍。 祁浓轻笑一声,“没有想到陆见深这么值钱。”说完,祁浓忽然抬头,盯着江晚的眼眸,“既然他这么值钱,我为什么要离开?” 维持的优雅气度瞬间崩塌,江晚急了,指着祁浓厉声吼道,“祁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是跟你好好商量,要是等到陆家出手,你这条小命怕是不保!” “陆家再只手遮天也打不过法律!”祁浓站起身,眼神发狠,“我跟陆见深是合法夫妻,就算离婚也是我们双方的事情,跟你没关系,跟陆家更没关系!” 说完,祁浓直接当着江晚的面讲离婚协议撕成了碎片。 “回去转告陆家,想取我的命尽管来,大不了鱼死网破!” “就凭你?也敢跟陆家叫板!” 嘴角闪过一抹阴鸷,“对,就凭我!” 说完,祁浓转身就要走,江晚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管了?” 脚步猛然一顿,冰结的眼眸露出破绽。 缓缓回身,祁浓眼中散发着狠意,“江小姐,送你一句话:为母则刚,为了孩子,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一个野种而已,你以为陆家会在乎?” ‘哗啦’ 一杯水尽数的泼在了江晚的脸上,祁浓‘嘭’的一声将水杯摔在桌上,“再说一遍‘野种’,下一次泼的就不是水……而是硫酸!” 话落,祁浓转身走出了包间。 水滴顺着江晚的脸颊滴落,怔了十几秒,江晚才尖叫出声。 “啊!!!” 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从传来。 “祁浓,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 祁浓昂头挺胸的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稳健的朝着门口走去。 她的字典中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就算有,那也是从一开始没有决定与陆见深同气连枝! 手轻轻的抚向小腹。 宝宝,妈妈会拼了命保护你的,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你。 第126章 他的欺骗 一路如风,祁浓走了好久,直到脚踝传来一阵刺痛,祁浓才撑着身子铐缓缓的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 全身力气泄掉,祁浓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崴了脚,此刻脚踝肿成了小馒头。 她装作没有受到影响,可是江晚的那些话却还是在心里留下了烙印。 之前祁浓查过陆家的离世,陆家四房,最后却只剩下了大房一家,剩下的三房,但凡有些能耐的,死的死疯的疯,只剩下了最后一些没什么威胁性的。 陆家自己人都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更何况祁浓这个外人。 江晚说的没错,如果陆家出手根本不用离婚,丧偶是以绝后患最好的手段。 说什么‘有胆就来’,她除了陆见深的感情外,她根本就没有跟陆家对抗的资本。 如果到时候陆家真的出手,她…… 心里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攥紧,窒息感袭来,祁浓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周围有路人经过,看着她因为难受涨红的脸,好心问道,“小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祁浓摆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久才缓过这口气。 只是,心里压着的那块沉闷却怎么都消散不了。 ‘叮铃’一声,微信消息,竟然是江晚添加好友的申请。 看着她的头像,祁浓深思了好久,最终才选择了通过。 很快,江晚发来一条消息。 “不用拿我做仇敌,我说的那些全部都是事实。” 事实? “未发生的,不算事实。” “很快,你会看到的。” 没再回,祁浓正要关手机,又是一条微信。 江晚这个女人没完没了! 祁浓有些生气,划开手机,结果是一张照片。 五光十色的灯光下,陆见深正靠在一个女人肩头说话的画面。 手不由攥紧。 她以为郑宇找他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一下飞机就跑了,结果跑去跟小姑娘调情! 心像是被豁开一个口子,祁浓并没有处理,任由它发炎溃烂化脓。 关掉手机,祁浓起身朝着打了辆车便朝着半山别墅驶去。 跟江晚的碰面,气都饱了,祁浓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荣婶劝了几次,看祁浓面色不佳也只好作罢。 卸了妆,祁浓便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这段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消化一下。 中间醒了几次,陆见深一直没有回来,直到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后背一热,祁浓惊醒。 “吵醒你了?”他说着话,嘴唇一下一下的磨蹭着她耳后的细肉。 他身上沾着酒气,祁浓觉得难闻的往一旁挪了挪。 “你喝酒了。” 抬起头,陆见深将她扳过,额头与她相抵,“媳妇儿,你嫌弃我。” 祁浓憋着气,眉头皱起,“我不舒服。” 嘴巴一瘪,陆见深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我不做,只是想抱抱你。” 两手撑在他的肩头,祁浓面露嫌弃,“那,那你想先去洗澡。” 黑眸锁定着她的眼眸,陆见深看了好久,看的祁浓心里发虚,他才起身,不情不愿的叹了口气,“哎,刚新婚就被嫌弃,可怜的新郎官儿啊~” 浴室传来哗啦啦水流声,祁浓才坐起身。 他的手机就放在一旁,祁浓看着出了神。 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拉扯着她。 “去看看吧,只一眼。” “也许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你呢?” 另一个声音跳出来,“不能看!你说过相信他的。” 明明在反驳,可是手却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 就在她的手几乎要触碰到他手机的时候,浴室门打开。 祁浓猛然收回手,脸上的惊慌来不及收敛,被他尽数收入眼中。 见她神色有异,陆见深眼眸跳了下,随即问道,“怎么了?” 喉头滚动,祁浓第一次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去看他手机。 上一次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没……没什么。” 嘴上说着没什么,可是声音却出卖了她。 走到床边将毛巾递给她,陆见深疲倦的说道,“给我擦擦头好不好?” 接过毛巾,祁浓朝一旁挪了挪。 瞄了眼桌上的手机,陆见深拿过手机然后坐下,当着祁浓的面解开了手机,随手翻动着手机。 轻轻的给他擦着头发,祁浓的眼神却被他手里的手机夺走了所有注意力。 “刚才跟陈乾与喝钱锐那伙儿在一起,被他们灌了好多酒。” 祁浓轻声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还拍了些照片,都是钱锐那臭小子的丑照,你看这张。” 说着,陆见深打开照片给祁浓看。 照片上钱锐四脚朝天的躺在沙发上,喝的脸色绯红,嘴角挂着口水。 “还有这张。” 陆见深继续往下翻着照片,每一张都是钱锐或者陈乾与,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人。 祁浓一张张看过,半点江晚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可是,就在她睡觉前刚刚刷了会儿朋友圈,看到了江晚的一条状态,刚好也是在喝酒。 从照片看跟陆见深这张的角度几乎一样。 “只有你们几个?” 问出口,祁浓就后悔了。 自己说的相信,却还是克制不住的怀疑。 “还有几个各家公子哥,听说我辞职了,都跑来庆祝我脱离苦海。” 说着,陆见深叹了口气,似乎很惋惜的样子,“本来还叫了几个女孩儿,我一亮出戒指,他们就怕了。” 伸出左右,无名指上,婚戒闪着光。 “怕?” 陆见深仰头看她。 “当然了,我可是有归属权的人,再叫小姑娘算什么。” “你倒是自觉。”祁浓捏着他的高挺的鼻头。 他得寸进尺,整个人几乎靠在了祁浓的身上,后脑勺的位置刚好是祁浓的胸口。 “所以,你也得自觉啊,陆太太。” 放下手机,他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亲吻一口。 “戒指得戴好。”钻戒被他戴上,祁浓才想起来洗漱的时候摘下放在了浴室。 “不然,那些阿猫阿狗的都来骚扰你。” 胸口一阵酥痒,在她看戒指的时候,他竟然转过头将整个脸埋在了她的胸前。 “啊!”一声惊呼,祁浓往后猛然缩了一下。 “你属狗的啊。” 从她怀里直起身,陆见深摇头,“不,我属于你。” 恶俗的土味情话,祁浓赶紧撤退,他却已经抢先一步,揽住了她的腰身。 “别动,让我听听我儿子的动静。” 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他煞有其事的点着头,“嗯,好,爸爸知道了,儿子你放心,好嘞,今晚不惊动你了,安心睡觉吧。” 说完,他还摸了摸她的肚子,以示安抚,“儿子,晚安。” “发什么酒疯呢。”祁浓无奈的拍了把他的后脑勺,“他现在连个人形都没成呢。” “你懂什么。”陆见深一边说着,一边默默的将她的睡衣卷起,“这是我们父子间的灵魂交流。” “神经!” 说着,祁浓一把按住了他擅动的手,“睡觉!” 她言辞犀利,他委屈看她,“媳妇儿~就亲一口。” 依旧摇头,祁浓语气笃定,“不行!” “媳妇儿~好老婆了~” “你爱找谁找谁。” 说完,祁浓将毛巾盖在他的脸上,用力推了他一把,祁浓便起身出了门。 拉下毛巾,陆见深问道,“干嘛去?” “饿了。” 两人下了楼,荣婶做的晚饭还在桌上,陆见深给祁浓热了热。 晚上就喝了点酒,陆见深也没怎么吃东西,看着荣婶的爱心晚餐,胃里馋虫勾起。 祁浓正喝着汤,陆见深忽然面色一沉,“姐姐,你是不是胖了?” 动作猛然一顿,嘴里的美食忽然不香了。 “胖……胖了?” 诚恳点头,陆见深竟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看看这肉,嘟嘟的,不就是胖了嘛?” 一击眼神看过去,陆见深立马缩了缩脖子,“好好好,没胖没胖,是我眼神不好,喝多了,花眼了。” 听他这么说,祁浓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喝着荣婶特意熬制的排骨汤。 不得不说,最近吃荣婶做的饭菜,人胃口也被养刁了。 以后要是吃不到了该怎么办啊。 以后? 她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会分开呢? 想到这里,祁浓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好像一场契约游戏,或早或晚会有结束的一天。 第127章 活不过三集 晚上睡觉,陆见深非要搂着她才行。 虽然已经入了秋,但是晚上盖着被子还是有些热,更何况是他还抱着自己睡。 祁浓全身黏糊糊的,几次推搡,他非但不松手,竟然得寸进尺的又开始动手动脚。 “陆见深!”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两手撑在祁浓的耳旁两侧,和着热气沉声道,“在!” “不是说好不做了嘛,你怎么……” 俯身在她的耳旁,陆见深低低的哼道,“说了不做,但是不代表不摸摸不蹭蹭啊。” “无赖!”祁浓白了他一眼,“你到底睡不睡,很晚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 “上班?”陆见深面色一垮,随即朝着一旁倒去,将她翻身转了过来,两人面对面,“好好在家养胎,上什么班?” “我不上班,你养我啊。” 祁浓只是当个玩笑话,结果他竟然一本正经的回了句,“我养你。” 祁浓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他,“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那你喜欢哪样?” 两人面对面的拥抱着,大眼瞪小眼,陆见深不解,“你之前说需要一个稳定的生活,现在我们生活稳定,夫妻和睦,你也有了孩子,这样不是很多女人梦寐的生活嘛?” 祁浓抿了下嘴角,沉思片刻才点头,“是,大多数女人是希望有个稳定的生活,只是我偏偏不是那大部分的女人之一。” 陆见深炯炯的看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出身,拼了七年时间才有了现在的成就,结婚生子是很多女人的轨迹,也是我曾经幻想过的,只不过前提是我要有自己的事业。 而且祁家只有我一个女儿,虽然他们并没有把我当做一家人,但是我却无法做到熟视无睹,他们毕竟给了我生命,养老送终是我的责任跟义务。” “浓浓。”陆见深加重语气,“我再次跟你重申一遍,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就算是养老也是我们一起。” 说着,陆见深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看你那么辛苦,我心疼。” “我尽量不让自己这么辛苦,你就别担心了,好不好?” 窗外,月光照亮了彼此的轮廓。 看着她闪亮的眼眸,眼底满是希冀,陆见深也只能点头了。 “好,你悠着点,不能让我儿子的妈妈太累了。” 儿子的妈妈? 那不就是她嘛。 他倒是说的委婉。 “好,一定。”往他怀里拱了拱,祁浓打了个哈欠,“好了,睡觉吧。” “好,睡觉。” …… 回到公司,祁浓刚推开门就看到了桌上堆积的两大摞合同。 青萝已经泡好了咖啡端了过来。 “祁总,您终于回来了!” 青萝红着眼,就差来一个大大的熊抱了。 “想我了?” 祁浓难得这么好心情,竟然开起了玩笑。 青萝附和的狂点着头,“当然了,我都想死你了。” 将咖啡放在桌上,青萝就要伸手去抱她。 “等一下。”祁浓赶紧阻止了她的动作,“肉麻了。” 瘪嘴,青萝委屈巴巴的点头,“好吧。” 坐下,祁浓动了动脖子,看着桌上的咖啡,“以后别冲咖啡了。” 青萝一愣,“啊?不喝咖啡了?” 从青萝开始跟祁浓开始,祁浓就有早上喝一杯咖啡的习惯,青萝早就习惯了祁浓的习惯,这忽然一说不喝了,青萝开始怀疑自己,难道她做错了什么? “祁总,我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懒散了些,然后还经常跟公关部那几个小丫头聊八卦,还有就是偷吃了茶水间的糕点,还有就是……” “停!” 祁浓挠了挠耳朵,“你乱说什么呢?” “我知道错了,祁总,你别辞退我啊。” “辞退?”祁浓不由的叹了口气,“你这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青萝一愣,“难道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事情,所以你才不让我泡咖啡了?” “你……” 祁浓无奈的叹了口气,“乱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要辞退你了。” “那你……你不让我泡咖啡。”说着,青萝还委屈上了。 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小腹,祁浓正欲开口,青萝已经恍然开口,“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最近胖了,所以不想喝咖啡了,对吧。” 胖……胖了? 竟然又有人说她胖了! 拿过镜子,祁浓左右的观察着。 怀孕后,她的皮肤反而白嫩了一些,红红润润的,貌似还真的肉了一些。 “我真胖了?” 青萝点头,结果看到她眼中逐渐积攒的怒火后,青萝立马呵呵的摇头,“不是不是,是……是更加的贵气了一些。” 青萝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极致的小脑袋,‘贵气’二字都能够想的出来。 “你啊,学坏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青萝得意的笑着。 “行了,去忙吧,我也得工作了。” 郑重的抿了抿嘴角,青萝一副任重而道远的叹了口气,“祁总,加油!”说完,人便跑出了办公室。 小半个月的工作积攒了一大堆,祁浓处理了一整天才终于赶在下班前结束了。 陆见深有事,中途给祁浓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点郑宇回去接她。 祁浓刚挂断电话,宮晨的电话就紧随而来。 “晚上吃点?” 想着晚上回去也是自己吃东西,刚好跟宮晨见面聊聊天,她心里闷的很。 跟陆见深说了声,他再三嘱咐让她注意安全别去危险的地方之类的。 祁浓应付着,她越来越觉得陆见深越来越能唠叨了。 下班的时候,祁浓刚走出公司,宮晨红色的刺眼跑车带着一阵风席卷而来。 车窗落下,宮晨挑眉,“小美人儿,上车吧。” “好嘞,老宮~” 姐妹间的嘴炮,你一句我一言的,唠唠叨叨的就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一间80年代的小酒馆,宮晨平时没事儿就爱喝两盅。 只是酒上来了,祁浓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动。 宮晨一个人喝的欢快,并没有意识到祁浓喝的一直是白开水。 “话说,这才几日不见,你是不是胖了。” ‘嘭~’ 手里的筷子摔在了桌上,祁浓气的鼻孔都在放大。 “我胖了?” 比青萝还要直接,宮晨狂点着头,“当然了。”说着,宮晨还在上手捏着祁浓肉嘟嘟的下巴,“你看看,都出来双下巴了!” 摸了把自己的脸,祁浓自己都不可置信,她竟然真的有了双下巴。 天呐! 她最近到底吃什么了,怎么胖了这么多? 而且最今天她一直没有上过称,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胖了多少。 “我真胖了?” 宮晨叹气,“你有受虐倾向啊,被人说胖有瘾啊。” 嘴巴一瘪,祁浓委屈的摸着自己的肚子。 怎么这里没什么变化,她的脸却胖了一圈。 忽然,宮晨动作一怔,眯着眼看向祁浓,“你该不会有了吧?“ 说完,不等祁浓开口,宮晨放下酒杯,摇摇头道,“你别真的有了,在这个节骨眼上。” “什么节骨眼?” “陆家最近不平稳,大房的两位一直在闹,其他三房也虎视眈眈,你这个时候要是有了,那可是第四代的长孙啊,得是多少人的眼中钉的。” 看宮晨担忧的样子,祁浓虽然不想说,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额……” “更何况你们还没结婚呢。” “我有了。” “啥?”宮晨猛然站起身,“你……你……”看指着祁浓,宮晨结巴了好一会儿才恍惚道,“你……你这个叛徒!” 看她生气,祁浓立马讨好的拉了拉宮晨的手,“晨晨~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就有了。” 按照之前的孕检,推测受孕时间的话刚好就是他们第一次的时候。 “一次就中?” “嗯。”祁浓诚实点头。 宮晨低咒一声,“我艹!” 在原地打了两圈转,宮晨却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她来回的晃悠,看的祁浓眼晕。 忽然,宮晨脚步一顿,看向祁浓。 两人对视半分钟,“祁浓,你……你可以啊!” 刚才还一副生怕祁浓怀孕吃亏的样子,此刻却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赞许的给祁浓竖着拇指。 “母凭子贵是吗?没有想到你平时看着不冷不暖的,竟然有这么细致的计划,孩子先怀上了。” “不是,我不是……” 宮晨摆手,“玩笑都不能开?” “当然不是了。”祁浓解释道,“我真不知道怎么怀上的。” 陆见深一开始不爱戴t,所以祁浓后期会吃药,结果没有想到在第一次的那晚,种子已经种下了。 原本那晚之后,她要吃药的,结果就被陈劲生闹得忘了这事儿了,没有想到一次就中了。 偏偏就是按此,她怀了。 所以第一次孕检的时候,祁浓特意问过医生,吃避孕药会不会影响孩子的健康。 医生说没多大问题,不治病。 所以祁浓才打算留下了这个孩子。 “你现在可是香馍馍啊。”宮晨看着祁浓平坦的小腹,“这肚子里的可是皇太子啊,要是是个男孩,你以后可就是皇太后了。” “什么皇太后啊,演清宫戏呢。” “陆家可不就是一座围墙嘛。”宮晨无奈,“陆老爷子可是有四房姨太太呢,还不加上外面那些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这种的,四房之间的子孙争陆家的管理权,给跟九子夺地不是一个套路嘛?” 她说的也没有错,但是祁浓觉得肯定没有那么复杂吧。 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祁浓的额头,“你啊,要是在清宫戏里面,活不过三集!” 祁浓不信邪,“我可是要活到最后的人。” “一般最后的得到的只有权威,得不到一点儿感情。” “所以,我并不奢望做贵妃还是皇后,我只希望自己做个健健康康的普通人,照顾好孩子就行。” 祁浓说的很诚恳,不是虚头巴脑的假话,而是她的心里话。 第128章 今晚我老婆不在家 活不过三集? 祁浓瘪嘴,“我可想要走到最后呢。” “你得了吧。”宮晨泼冷水,“你现在最终要的是赶紧坐稳身份,借着现在这个孩子赶紧跟陆见深把证给扯了。” “扯了。”祁浓声音淡淡,却传递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啥?” 宮晨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扯……扯啥了?” 抿着嘴,祁浓一脸讨好的笑着,然后将一直藏着的戒指戴上了右手无名指。 “我结婚了。” “咳!咳咳咳!”宮晨一阵剧烈咳嗽,惊恐的眼神瞪着祁浓好久,才不可置信的开口,“你……你啥?你跟陆见深结婚了?” “嗯。” 目瞪口呆,宮晨捏了自己一把,疼的龇牙咧嘴才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不是一场梦。 “你跟……你跟陆见深结婚了?”震惊表情收敛,宮晨忽然勾起嘴角,“什么时候的事情?” “结婚还是怀孕?” “结婚!” “我们去爱尔兰的时候,他求婚了,然后我就答应了。” 一句话竟然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给讲述完了。 “就这样?” 祁浓点头,“不然呢?” 宮晨抿了下嘴角,“不是,那可是陆见深哎,就这么简单的求了婚,你答应了,就完了?” “嗯。”祁浓点着头,那天确实只是发生了这些。 “就没有些浪漫的环节,或者悱恻的画面?” 询问着,宮晨的眼神都带着勾,眼巴巴的闪动着渴望的眼神。 “有些画面比较少儿不宜,你还小,不能说。” “拉倒吧,你!”宮晨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刚刚破处的女人,竟然还敢跟我提少儿不宜?” 以前她没有破之前,就给她们嘲笑,现在破了,她们还在嘲笑她。 祁浓气呼呼的瞪着宮晨,“你懂什么,这事情不在乎早晚,只在乎质量。” “那你质量如何?” “我……”祁浓顿了顿,“非常好,18呢!” “哇哦~”一声惊叹,宮晨膜拜的朝着祁浓鞠躬,“你nb!一出手就是人间精品!” 亚洲人能够达到18!这绝对是亚洲人中的极品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直到祁浓手机响起。 青萝的电话。 “祁总,陆氏来人了。” 陆氏? 祁浓恍然记起来,现在公司已经被陆氏收购了,陆氏来人很正常。 只是,不知道这次来的人会是谁。 祁浓总觉得有股不祥的预感,只是应付的应了声,祁浓起身,尴尬的看向宮晨,“得忙了。” 辞别宮晨后,祁浓回到公司,陈乾与正在门口,看到她走了,随即迎上前。 “专程等我?” 陈乾与看了眼四周,示意祁浓快速的进了办公室。 “姐,陆家来人了。” 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祁浓不由皱眉,“怎么了,来不就来嘛,至于这么紧张?” 陈乾与叹了口气,“我滴姐啊,这可是三房的人。” 三房! 祁浓反应过来。 陆氏四房都不太合,祁浓跟陆见深结了婚,也就属于大房的人,哪怕陆家不承认,现在三房过来掌管壹景,她未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来的是谁?” “陆家五小姐,陆思羽,人称‘商界梅超风’。” 梅超风? 会有人用这么古怪的名字来标榜自己? “很厉害?” 陈乾与点头,“梅超风可是为祸武林的女魔头,你觉得呢?” 瞪大眼眸,祁浓长出一口气,“日子没法过了。” “姐,现在重点在,你千万不能被她知道你怀……”说着,陈乾与看了眼祁浓的肚子位置。 祁浓恍然,“现在还没显怀,她应该看不出来。” “如果被其他几房知道了你怀孕的事情,你跟孩子都会有危险的。” 祁浓有种恍惚感,自己似乎穿越到了清朝的后宫中,一个正受宠的妃子为了保护龙嗣而费尽心机。 一阵敲门声,琳达推门走了进来,“祁总,陈总,陆小姐有请。” …… 总裁办公室。 陈乾与给两人打了打气,“姐,别担心,万事有我。” 虽然很想相信他,但是祁浓知道,很多事情只能靠自己。 “五姐~”陈乾与一声亲昵的呼喊走了进去,祁浓紧随其后。 偌大的落地窗,女人一头利落的短发,黑色的西装裤子,白色衬衣,纤细的手腕轻轻的摇晃着高脚杯,红色的液体在阳光的映照下增添了几分阴戾。 随着陈乾与的开口,女人回身。 精致的妆容,瓜子脸,高鼻梁,大眼睛,红唇扬起。 这……这跟陆见深完全不一样啊。 “小与?”女人惊讶的看着陈乾与,“陈家三小子?” “对呀,五姐,这才几年不见啊,你该不会忘记我了吧。” “你啊。”女人放下酒杯,“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贫。” 祁浓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总觉得这个陆思羽之前似乎不在港城。 “五姐,我给你介绍,这位是……” 陈乾与正要介绍祁浓,陆思羽已经走到祁浓面前,伸出手抢先道,“祁浓祁小姐,对吧?” 回握住陆思羽的手,祁浓客气回应,“陆小姐,你好。” 走到祁浓面前,陆思羽伸出手,“别这么见外,一家人嘛。” 纤细的两手轻轻握在一起,陆思羽的眼神透着令人压迫的阴冷感,就好像是被眼镜蛇盯住了一般,祁浓心里发寒。 “是。” 收回手,陆思羽走回办公桌,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礼盒递给祁浓,“我刚从澳洲回来,听说八弟有了女朋友了,所以特意给你带了个小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只看包装上的logo,一个澳洲的小众且昂贵的珠宝品牌。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陆思羽表情微变,眼色逐渐收紧,声音都沾上了一抹压迫,“让你拿着,这是你应得的。” 应得的? 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收人的礼物,确实不太合适,祁浓还想拒绝,陈乾与抢先替她回答。 “祁总,拿着吧,这是五姐的心意。” 说着,陈乾与在陆思羽看不到的角落朝着祁浓递了个眼神。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祁浓却只能点头接了过来。 “谢谢,陆小姐,让你破费了。” 看她收下了项链,陆思羽表情放松,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别喊我陆小姐了,你跟小与一样,喊我五姐吧。” 五……五姐? 其实看着陆思羽的样子,似乎年纪也不大,但是她嫁给了陆见深,确实得喊她一声五姐。 只是,这声姐却一时喊不出口。 陈乾与再次出来打马虎眼,“五姐,你这次回国是要接手陆氏的一些公司嘛?” 陆思羽靠在办工作前,“暂时是接手壹景还有港丽度假村。” 也就是说以后祁浓的顶头上司就是陆思羽了,她的大姑姐。 “我刚回国,小浓,你是公司的老员工,还得你帮衬着点。“ 祁浓点头,“当然,这是我的职责。” 短暂的一个交回,祁浓已经初步有了判断。 陆家人都不是吃素的。 这个陆思羽言语间说的是一家人,可是举止表情上却在处处给祁浓施压。 出了总裁办公室,祁浓不由的长出一口气。 这才只是个五姐,以后要是真的见到了陆家人,祁浓有些惆怅了,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姐?” 祁浓恍然反应过来,“怎么了?”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见她面带苦恼,陈乾与不由追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前路渺茫啊。” 这还叫没什么! 抬手,陈乾与轻轻的点了点祁浓的肩膀,他甚至连拍她一下都不敢,生怕陆见深会跳脚。 “姐,放心,有我在呢,公司里我罩你,而且阿深为了你正在努力。” “他在努力什么?” 提到陆见深,陈乾与语气凝重了几分。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了,陈乾与立马解释,“这不是为了你都辞职了嘛,现在在家做无业游民呢。” 陈乾与的解释蹩脚的很,祁浓知道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一个陆家的子孙,说辞职就辞职,说离开就离开,从陆思羽的状态来判断,陆家根本不会对任何一个子孙这么纵容的。 下班的时候,祁浓正在收拾包包,就接到了陆见深的电话。 “媳妇儿~” “怎么了?”听他声音,祁浓嘴角不由上扬。 “你亲爱的老公我,来接你下班了。” “你在哪里?” “老地方。” 老地方? 祁浓抿嘴笑着,“等一下,我带个耳机。”说完,祁浓掏出蓝牙耳机戴上,解放出双手开始收拾东西。 “说的跟我们偷情似的,还老地方。” “偷情?”陆见深拉长语气,“试试?” 祁浓推门走出了办公室。 她习惯性的晚走,公司里已经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了。 祁浓戴着耳机,“你想怎么试?” “宝贝儿~我老婆不在家,今晚约嘛?我一定让你体验一把什么叫做人间销魂!” “这么巧,我老公也不在,去你家还是去我……我……” 剩下的话被生生的卡在了喉咙,祁浓瞪大眼睛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陆思羽。 第129章 第一次主动说想他 “去你家吧,闻着你老公的味道,我却跟你在一起,想想就兴奋,快点下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耳机里,陆见深还在兴奋的规划着这场“偷情”之旅。 而祁浓的表情瞬间苍白,不知道怎么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慌乱感呢。 摘下一只耳机,祁浓客气的喊了声,“陆董。” 陆思羽阴沉着眼眸,审视的看着祁浓,从上到下直到落在她姣好的脸上。 “八弟竟然爱上你这么一个女人。” 一声冷哼,陆思羽的眼中似乎深藏着几分愤怒。 想到刚才电话里的对话,祁浓知道她一定是想歪了。 电话那头也似乎听到了陆思羽的声音,“是陆思羽?” “嗯。”微微的应了声。 “把电话给她。” 祁浓摘下耳机,将手机递给了陆思羽。 在祁浓伸手的瞬间,陆思羽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嫌弃。 “陆见深。” 陆思羽眯着眼,看了眼神手机,勉强的接了过去。 不知道陆见深说了什么,陆思羽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过了会儿将手机递还给她。 “别怕,五姐是自己人。” 自己人? “哦。” “我在楼下,你下来吧。” 挂断电话,气氛尴尬的在两人周围流转。 “行了,赶紧走吧,不然他还以为我怎么招你了呢。” 陆思羽依旧嫌弃的语气,可是语气中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疏远与冰冷了。 “陆董,再见。” 辞别陆思羽,祁浓迫不及待的上了电梯。 随着电梯门慢慢关上,祁浓才终于长出一口气。 心里像是悬着一块石头被掀翻了。 楼下,祁浓一出门就看到了那辆价值不菲的迈巴赫。 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腿率先出现在眼前,紧接着是陆见深一身休闲服的走了下来。 他年轻,只是简单的白色毛衣都可将他衬托的玉树临风,就连最近刚刚火起来的古偶小鲜肉都比不上他的万分之一。 有些人天生就是与‘贵气’二字搭边,只是最简单的服饰,也能够传出最雍容的气派。 不自觉的快步上前,陆见深赶忙迎出来。 一个高跳,她便跳进了他的怀里。 揽着她的后腰,祁浓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他的身上。 “怎么了?”他的声音总是那么的浑厚,像是拨动大提琴的琴弦,勾动人心。 她不言不语,只是埋在他的脖颈处,深深的吸吮着他的专属清冽气味。 “想老公了?” 她忽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重重点头,“嗯。” 他怔住。 第一次表露自己情感的她,令他一时不备。 仔细的看着她,他在怀疑,这还是他不善表露情感的媳妇儿嘛? 她第一次承认想他。 润黑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在耸动,片刻,陆见深忽然将她放下,捧着她的脸便吻了下来。 两人紧紧的拥抱着,他动情的吻着,用尽所有的力气去亲吻着她的粉唇,将她紧紧的嵌入怀抱中。 从未觉得自己的柔软度,她努力的去配合着他,主动的去回应着他的吻,直到…… 凌乱的热情戛然而止。 “你怎么又……唔~” 剩下的话又被他吞咽而下,而她红着脸感受着他的热切,被他抱着转身压在了车身上。 楼顶,陆思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小如蚂蚁的拥吻在一起的两人,不由的勾起了嘴角。 门外的保安大叔默默的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张令人羡慕的情不自禁,随即转给了朋友。 “你看,年轻真好。” 在车上的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直到回到家里,祁浓连洗了好几遍手,还是觉得有种异样感。 就在她准备再洗第七次的时候,身后一堵肉墙贴了过来。 他和着热气的在她耳后私磨着,“媳妇儿~” 还来? “我刚刚不是已经替你……” 她没法说出那句话,多难为情啊。 “不一样嘛。”他哼哼着,“我还是更喜欢你的……”贴在她耳旁将最后一句话小声的说出口。 “你个色狼!” 看着镜子里拥抱的彼此,祁浓低声呵斥他。 酥痒密密麻麻的在她耳后炸开。 耳朵是所有女性的命门,很快祁浓便就范了。 “只属于你的小狼崽儿~” 说着,他忽然扳过她的身子,大手托着将她放在了洗手台上,倾身便吻了下来。 他的吻总是热情迫切,吻到祁浓不由的后仰着身子。 后脑勺靠在镜子上,身子有了着力点,她可以回应他的进攻。 不知道谁碰到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声伴随着他亲吻的声音,渐渐,祁浓彻底的迷乱了。 由着他抱着,托着,压着,亲吻着,一点点的将她的伪装推掉,只剩下了属于他的躯体。 自从她怀孕后,他虽然需求迫切,但是动作却温柔了不少,起码她开始慢慢的跟上了他的节奏,不再是一次后就昏厥。 青春期时看小说,什么一夜n次郎,什么叫做天赋异禀,她现在真的身体力行的体会到了年轻的好处。 调情的手段了得不说,体力更是一个字——棒! 一晚上不睡,他都不觉得累,第二天一大早还得用热情将她唤醒。 似乎男人对那种事情都很热情,祁浓没有经历过别的男人,自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这般需求量大。 又是一夜热情,第二天祁浓上班的时候,走路都有些怪异。 好在她现在搬了办公室,不再跟楼下那些员工碰面,不然有心人一定会察觉到异常的。 下午,祁浓接到了秦亦言的电话。 他似乎有个案子需要调节,但是他是编制内,为了避嫌不能亲自上,所以才来找了祁浓。 下午,秦亦言带着当事人亲自来了趟公司。 只是个小case,不过却引发了一次不小的社会轰动。 第一次见到当事人,一个朴实的中年妇女的形象,扎起的马尾,干净的虚白色雪纺上衣,一条黑色的阔腿裤,脚下是平地的皮鞋,脸上未施粉状,整个人给人一种亲切感。 “这位是林雪,我的当事人。”秦亦言介绍着两人,“这位是壹景谈判中心的首席谈判官。” 祁浓伸出手,公事公办的态度,与林雪握手打过招呼。 会议中心,青萝在一旁记录着,祁浓听着秦亦言跟林雪的描述,心里已经大体有了个定夺。 案子比较简单明了,只是涉及到了法律道德,还有公序良俗,加上是港城第一起这种案子,所以才会引发轰动且迟迟没有一个定案。 十年前,二十九岁的林雪风华正茂,身边不乏优秀的精英追求,而林雪却偏偏爱上了自己的师傅王正宇。 偏偏她爱上的这个男人已婚且比她大了将近二十岁。 但是爱情的发生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爱了就没有退路。 王正宇是正合化工厂的老板,与何子欣结婚二十年却一直没有孩子,加上他是入赘何家,哪怕后来接手了正合化工厂,却依旧被何家看不起,被何子欣当做一条狗般对待。 而林雪的出现让他尝到了作为男人的尊严,也尝到了丢失依旧的爱情味道。 两人一开始是偷偷在一起,后来被何子欣撞见后,王正宇也不再掩饰,主动承认了与林雪的关系,也提出了要离婚,可是却被何子欣拒绝了。 一段三个人的感情就这么持续了十年,直到半年前王正宇因病离世。 王正宇的离世是引发这一切矛盾的导火索,生前王正宇立下了遗嘱,将他名下的四套房产,两套店铺还有正合化工厂的所有股份全部馈赠给了林雪。 原配何子欣便以此将林雪告上了法庭,要将王正宇馈赠的所有东西全部都夺回来。 四次开庭,都维持一审判决,王正宇的遗嘱无效,财产归原配何子欣所有。 “林女士,根据我国《继承法》对于遗赠财产没有明文禁止,但根据《民法通则》规定,法律行为不得违背公序良俗原则。 王先生与您的关系比较负责,他将财产馈赠给你与社会公德违背,因此遗赠无效,你无权得到遗产,这是法院判决的结果,对吗?” 林雪点头,“但是,在正宇生病的这两年里,全部都是我在照顾他,而何子欣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说到那几年的痛苦时间,林雪忍不住红了眼眶,“我不在乎什么钱不钱的,就算财产判给我,我也会捐出去的,但是我不能接受的是何子欣凭什么! 这些年都是正宇在经营着工厂,甚至他重病的时候都在处理工厂的事情,那个时候何子欣却在国外花天酒地。 正宇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何子欣在哪里,她在酒吧夜店跟年轻的男人喝着酒唱着歌。 这十年,是我陪着正宇,是我们俩一起风雨同舟的。 我不在乎钱,我只是气不过,凭什么何子欣什么都没有做却能够得到这一切!她不配! 遗嘱是正宇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不会放手的,我一定要让何子欣付出代价!她不配!” 祁浓赶紧抽过纸巾递给林雪,一旁的秦亦言也在安慰着她。 “林女士,你先别激动,法律的目的是维持社会实质的公正与公平,而这个案子的判决明显存在漏洞。” 林雪眼色一颤,“漏……漏洞?” 看了眼秦亦言,他并没有任何震惊,显然他也知道。 林雪紧张的拉着祁浓的手,“祁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判决有漏洞,是不是说明,我还有机会替正宇拿回属于属于他的东西?” “林女士,从整个案子的审判过程来看,在判决的时候确实存在了漏洞。 这个案子是运用了自由裁量权,在审判过程中,法官在平衡利益时要将自己的好恶置之度外,而必须一社会大多数人的福利为标准。 而这个案子显然是偏向了民法通则的原则,更多倾向了公序良俗。” 林雪这段时间为了这个案子一直也在补一些法律方面的知识,但是听着祁浓的话,林雪还是听得一知半解,“所以我们还有机会,对吗?” 祁浓摇头,长叹一口气,“尽管对于本案的处理可能存在其他合理选择,然而,本案判决不失为一种通过法官的论理解释填补法律漏洞的积极努力,也是适用法律原则衡平利益的一种努力。” 刚刚生升起的喜悦,瞬间被打破了。 “那我们就没希望了?” 第130章 吃飞醋的大男人 祁浓与秦亦言对视一眼。 “林姐,你先别急,我跟祁总商量下。” 两人走出门,会议室里青萝在安抚着林雪。 “亦言,你怎么看?” 这个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就难在这个法律的自由裁量权。 说起来明确,但是裁量起来很缥缈。 “庭审没有优势。” 秦亦言一言戳中重点。 这个案子难就难在它介于法律与道德的范畴之间。 这个案子的判决并未超越法官的权限,符合法律推理和解释的基本原则与逻辑,在解决纠纷 的同时维护了法律的统一性和合理性,并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果。 “你有什么想法?” 祁浓沉重的看着地面,沉默片刻,“单纯从法理意义上来说存在缺陷,但法律应当发挥应有的社会意义,而且法语道德始终不应该是对立的,为了整个社会的秩序与道德层面的意义,牺牲个案的正义,是值得的嘛?” 祁浓这个问题将秦亦言问住了。 “法律不外乎人情,更是适用于所有人,不存在大多数与个例。” 这句话不仅说出了秦亦言的心声,也是他这些年一直在坚持的。 “判决的对与错,我们暂且不论,最重要的是侧重点放错了。” 祁浓一句话令秦亦言醍醐灌顶。 “这个案子的重点不是婚外情,而是王正宇的遗赠行为。”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判定。 会议室里,青萝已经将林雪安抚好了。 将两人送到楼下,林雪有事先离开了,只剩下了秦亦言跟祁浓。 赞赏的看着祁浓,秦亦言的眼中闪着精光。 “小浓,你越来越有那个感觉了。” 被他盯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祁浓勾了下头发,“怎么了?什么感觉啊?” “一开始你走这行的时候,其实杨姨是不同意的,她觉得女孩做谈判官会建的越来越刻薄与刁钻,但是现在看来,你其实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越来越成熟稳重了。” 被这么夸奖,祁浓不由的露出笑容,只是刚才秦亦言口中提到了‘杨姨’,祁浓才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去看看她了。 自从上次火灾之后,祁浓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是没时间,二是不愿意看到她。 毕竟,一个想要杀了她的人,祁浓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晚上有时间吗?我妈今晚炖花生猪脚,你最爱吃了。” 祁浓看了眼时间,其实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间了,但是她还没有跟陆见深说一声。 “我一会儿……” 正想拒绝,秦亦言手机响起。 “抱歉。” 接起电话,秦亦言笑着道,“嗯,结束了,对,一会儿回家,我跟小浓在一起呢,跟她说了,好。” 说着,秦亦言无奈的将手机递给祁浓,“我妈非要跟你聊会儿。” 祁浓没法,结果手机,甜甜的喊了声,“宋姨,是我。” “小浓啊,宋姨都多久没见你了,你说你这个孩子也不回来看看宋姨,每次炖的猪脚都被小言这臭小子吃了。” “对不起啊宋姨,我最近一直忙,也没时间过去看看您。” “刚好,今晚炖了花生猪脚,你跟小言在一起呢对吧,一起回来吧,你秦叔刚好钓了条鲤鱼,我再做份糖醋鲤鱼。” 祁浓来不及拒绝,宋姨已经挂断了。 “这……” 秦亦言接过手机无奈的耸耸肩,“我也没办法。” 祁浓是知道秦亦言妈妈的,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要是今晚祁浓不去,估计得天天念叨着秦亦言,让他变着法子的来找她。 “好吧,那你等会儿,我上去收拾一下。” 上了楼,祁浓赶紧给陆见深打了个电话,结果响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接。 祁浓只好发消息告诉他。 下楼,秦亦言已经开了车过来,看她下楼,秦亦言立马走下车,给祁浓打开了车门。 “祁浓!” 一声呼喊,祁浓闻声看过去,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陆见深。 陆见深走过来,伸手将祁浓揽入了怀中,“干嘛去啊,我等你回家吃饭呢。” “回家?”秦亦言抓住了重点,“小浓,这位是?” 陆家的名号,秦亦言怎么会不知道陆见深,他只是在等着祁浓介绍。 “亦言,这是我……”祁浓一时停顿,“这是陆见深。” 然后给陆见深介绍道,“这是秦亦言,我大学同学。” “秦先生,你好。”陆见深看着秦亦言,眼神中的主权意识非常明确,“我是浓浓的丈夫,陆见深。” 秦亦言脸色一怔。 丈夫? 不过很快,秦亦言就将震惊掩饰了过去,回握住陆见深的手,“陆总,久仰大名。” 祁浓疑惑的看向陆见深,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说出两人的关系。 秦亦言虽然是自己的大学同学,但是之前因为需要案例分析,所以去过几次秦亦言家,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才会认识了秦亦言的妈妈。 可能是没有女儿的原因,宋姨对祁浓很喜欢,甚至说是一见如故。 最重要的一点,宋姨的厨艺非常好,祁浓每次去,宋姨都变着法儿的给她做好吃的。 毕竟认识了十二年了,祁浓早就将秦亦言当做了自己的家人一样。 一声不吭的结婚了,现在以这种方式让他知道,祁浓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不由抬头看他,陆见深刚好扭头看过来,两人眼神交汇,他眼神过于犀利,祁浓竟萌生出了一种愧疚感。 反过来想,她有什么好愧疚的? “刚好,我邀请小浓去家里吃饭呢,既然是自家人,陆总一起?” 陆见深欣然答应,祁浓却忽然惊呼一声,“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今晚我还有个案子要处理,很着急。” 说着,祁浓看着秦亦言,“亦言,你跟阿姨说声抱歉,我就不去了,我先去处理案子,下次再去吃哈。” 拉着陆见深的胳膊,祁浓跟秦亦言挥手告别,随即便拉着陆见深朝着车子跑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秦亦言的眼神逐渐眯起。 陆见深。 陆家人,祁浓真的能够应付嘛? 一路快走,陆见深任由祁浓拉着,直到上了车,祁浓才松开了他的手。 “怎么,做贼心虚了?” 做贼? 祁浓不由好笑,“什么做贼,我跟亦言清清白白的。” “亦言?”陆见深不乐意的冷哼一声,“叫的够亲热啊。” “你什么意思?”他这话说的就好像是她背着他做了很忙亏心事呢。 “字面意思。”冷冷的说完这四个字,陆见深直接驱车驶入了马路。 他一路狂飙,似乎带着满腔的怒火需要发泄一般。 祁浓只觉得好笑,他这样真的跟被抢走了糖果的小朋友一样,幼稚! 冰结的气氛,他不说话,她也懒得搭理他,一个人看着窗外,快速倒流的风景,时间在无声流逝。 良久,他忽然一把拉起了她的手,“戒指呢?” 戒指? 祁浓回想了下,“在办公室。” “为什么不戴?” “不习惯,就摘了。” 车里温度瞬间降了几度,他面色发冷,下颌骨的线条都在紧绷着。 祁浓根本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生什么气。 是因为秦亦言? 可是她跟秦亦言要是真的有什么,还有他什么事儿啊。 几次,祁浓想张口缓和一下气氛,可是看着他冷峻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生生的咽了回去。 一直回到家,荣婶虽然听不到都看出了他们俩之间的气氛不太对,用手机打字询问着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始终沉着一张脸,死气沉沉的,祁浓也懒得搭理。 他生什么气,她都没生气呢。 默默的给他翻了个白眼,祁浓吃完饭,然后在楼下溜达了会儿,然后便上楼睡觉了。 结果后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祁浓发现自己身边并没有他的身影,甚至没有睡过的痕迹。 他不会又跑出去喝酒了吧。 起身,祁浓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电视的声音。 皇家马德里跟曼联的比赛,解说员激动的解说着,欢呼声一阵阵的从电视另一边传来。 祁浓走下楼,果然看到了正靠在沙发上喝着酒的陆见深。 她人都过来了,他都没有看她一眼。 抿了下嘴,祁浓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多了。 上前踢了踢他的脚,“几点了,回去睡觉吧。” “不困!” 他声音已经冷冷。 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困拉倒! 转身,祁浓就上了楼,不再搭理他,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嘛,说生气就生气。 只是躺在床上,似乎空气中还残留着昨晚他们奋战到凌晨的味道,然而今晚她就要一个人独守空闺了。 第二天起床,他人也没在。 祁浓吃完早饭,便由着司机将她送去了公司。 九点钟有会,祁浓一到公司就去了会议室。 陆思羽第一次开会,中层以上都在。 开会的目的不过就是一个,陆思羽要改变公司现有接案子的档次。 之前是什么案子都接,陆思羽想要调整,将现有的人力整合成三个档次,每个档次两个组。 低档的两个组负责比较平民的案子,由老杨亲自带。 陆家接手后,老杨就相当于是降级,更何况现在还被派来带部门。 中档则交给了陈乾与负责,祁浓则接管了高档。 会议结束已经十一点了,坐了两个多小时,祁浓坐的全身都不舒服,僵硬的背脊,只想着赶紧回办公室让青萝给按按。 刚走出会议室,结果就碰到了站在走廊上的杨云明。 两人对视一眼,杨云明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嘲。 在陆思羽来之前,杨云还是位高一层,结果现在却跟她平起平坐了,不说是老杨,任由谁都不舒服的。 只是,这又跟祁浓什么关系,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敌对。 “祁总,刚好,我有些事情需要找你商量下。” 陈乾与恰时出现,赶紧带走了祁浓。 拐过拐角,陈乾与才无奈的说道,“姐,你站那里干什么,等着被当靶子啊。” “跟我什么关系?”祁浓不解,“内部调整也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你以前是她下属,现在是同级,而且这个老杨知道你跟阿深的关系,他肯定以为你是靠美色上位,所以肯定不服啊。” “美色?”祁浓嗤笑一声,这真的是对她最大的褒奖了。 她靠美色上位? 不自觉的掏出手机,祁浓左右的照了照,“是吗?美色?” “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臭美。” 陈乾与似乎很着急,祁浓反倒是淡定的很,“什么时候了?” “这个杨云明可是知道你跟阿深的关系,你就不怕他使小绊子?” 眉头轻挑,祁浓冷冷反问,“他敢吗?” 陈乾与怔了会儿,“哎,也对哈,现在是五姐当家呢,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除了他不敢,祁浓更多的相信跟了这么久的老大会对她出手。 毕竟收购是陆家做的,就算职务的降级也是陆思羽安排的,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回到办公室,祁浓人还没有做热乎椅子,就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 第131章 声势浩大的道歉仪式 青萝兴奋的跑了进来,“祁总,有人送花!” “送给谁?” 指了指她,青萝说道,“你。” “我?” 带着疑惑,祁浓走出办公室,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抱着一大捧火辣的红玫瑰。 “陆太太,这是陆先生送您的,他说昨晚对不起。” 这么明目张胆的送玫瑰花,而且还特意提到了‘昨晚’,意思明确了。 在场所有人面露惊色,沉默片刻后随即发出了一阵掌声。 甚至还有人再吹着口哨,看热闹的欢呼着。 “祁总,你已经结婚了?”青萝凑上前,一脸疑惑。 忽然,青萝想到了早上给祁浓打扫卫生的时候,桌上看到的那个钻戒。 “原来那个钻戒就是……” “又来了!” 有人惊呼一声,门外又走进来一个黑衣男人,跟第一个男人一样的装束,准确的走到祁浓面前。 “陆太太,这是陆先生送您的,他说昨晚对不起,你别生气。” 又是一大捧鲜艳的玫瑰花,而且比第一个男人多了一句话。 真有意思,一两捧玫瑰花就想把她俘虏? 幼稚! “你喜欢?”祁浓看着一脸艳羡的望着玫瑰花的青萝。 “嗯嗯嗯。”青萝狂点着头,“我这辈子还没有收到过花呢。” “那送你了,提前祝你中秋节快乐。” “真的嘛?”青萝喜出望外,挪着步伐朝着抱着玫瑰花的黑衣人走去。 “真的,送你了。” 青萝欢喜的接过玫瑰花,深深的闻了口,“真香!” “又有人来了!”又是一声惊呼,第三个送花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陆太太,这是陆先生送您的,他说昨晚对不起,你别生气,他知道错了。” …… 陆陆续续,每个三分钟送进来一捧玫瑰花,黑衣人张乐怡排,从祁浓办公室门口一直排到了电梯门口。 青萝一一数过去,加上自己的这一捧,“祁总,一共27捧。” 27? 什么意思?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突兀站成一排的黑衣送花使者,男人们看了震惊,女人看了羡慕。 “天呢,祁总这也太幸福了吧,道个歉都用了这么大的阵仗。” “就是啊,如果我们也能够遇到这种男人该有多好啊。” “果然,老天是偏爱美女的。” 青萝将花放下,工作起来都没有那么积极,却已经给祁浓百度出了‘27’代表的数字。 “红玫瑰代表着爱情和浪漫热恋,热爱着你,而21朵玫瑰花代表爱妻,但是没说27捧是什么意思,估计也是这个意思。” 青萝艳羡的看着祁浓,“祁总,你好幸福啊。” 大家都在羡慕的看她,然而祁浓却觉得有些讽刺。 祁浓僵硬的勾了勾嘴角,“喜欢的就自己分了吧。” 沉默片刻,立马一声欢呼,男人很少有喜欢花的,而女同志们却争先恐后的跑了过来,抢走一捧是一捧。 27个黑衣人快速变换队形,解放的双手背在身后,站成两排。 “你们回去吧,花,我收了。” 黑衣人们不为所动,又是一声惊呼,而这次喊话的人声调慢慢变小。 “又有人来……来喽~” 目光聚焦,首先出现的是一条修长的腿,陆见深捧着一束白玫瑰走了进来。 一身黑色西装,梳理整齐的头发,外表无懈可击,眼神深邃专注,一双黑眸只倒映着她的轮廓。 周围有倒吸凉气声,他一步一步,刚好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仿佛给他平添了一道追光。 这就是他的气场,一出场就会备受瞩目,令人移不开眼神,眼中只有他。 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的惊心动魄,周围时空冻结,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跟她。 直到他走到了她的面前,祁浓才恍惚反应过来,抬头看他。 “媳妇儿,我错了,请你原谅。” 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他会直接来公司,而且会用这么大的阵仗。 低头在他耳旁,祁浓压着声音,“你搞什么!” “道歉啊。”他说的坦然,在她倾身的瞬间,他将花交到了她手上,转身便将她揽入了怀里。 “还生气呢。” 她什么时候生气了? 明明是他在生气,怎么到了他的嘴里,成了她的错了。 原本不生气,此刻祁浓的心里却越来越不舒服了,只是这么多人看着,她也只能压着火,“有事出去说!” 说完,祁浓维持着笑意,将手里的玫瑰花递给青萝,拉着他便出了门。 身后一阵欢呼声,祁浓几乎可以想象此刻公司里的场景,所有人都在热闹的凑在一起讨论着。 直到将他拉到了楼梯拐角,祁浓才松开他。 “你来干嘛?” “道歉啊。” 陆见深说的坦然,而祁浓的脸上却只剩下了冷漠。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举动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影响!” 他不为所动,伸手将她肩头的长发摆在身后,“怕什么,我们是合法夫妻,我来看你,这不是很正常吗?” “这正常吗?” “还是你不想我来?” 拐着弯儿,他又把事情转到了她这里。 “我都跟你解释了,秦亦言是我的同学,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吃什么醋啊,而且戒指我也不是故意不戴,你认识我这么久,我什么时候戴过饰品啊,忽然戴了那么大一个钻戒,真的很不习惯。” 祁浓越想越气,“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嘛?” 被她说的有些理亏,陆见深眼神都带着些许虚晃,才开口委屈道,“那……那你为什么不介绍我给你的朋友,我是你老公。” “那是因为我想找一个正式的场合,毕竟我们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我的朋友们也得有个接受的准备啊。” 说完,祁浓转而问道,“那你呢?你有考虑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嘛?” 理亏,陆见深不由吞咽一口。 “你太急了。”有些话,祁浓没法说出口,比如陆家对她的认可。 “公司刚刚被陆氏收购,你却以我老公的身份出现,陆见深,你就没有考虑过如果被传出去,大家会怎么想我?我刚刚升职了,他们会说我是潜规则上位的。” 祁浓越说越气,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这长相,潜规则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有个屁可能!” 刚说完,陆见深忽然伸手捏了把她的嘴,“女孩子家家的,说脏话!” “你能不能做任何事情之前问一下我的意见,你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我给你送花,还不行!” 陆见深也被说的有些烦了,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算了,我来就是多余,走还不行。” 说着,陆见深就进了电梯。 看着不断下降的电梯,祁浓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说的不对吗? 他这么堂而皇之的跑来,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肯定会有人传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单纯啊。 他刚来的时候可是代表着陆氏,然后收购了公司,现在说他们结婚了,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会想歪啊。 回到公司,空气红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玫瑰花的香气。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每个工位上都白了几朵玫瑰花。 没有人不爱玫瑰花,尤其是妖艳的红玫瑰,更像是热切的爱情象征。 “祁总,你回来了。” 青萝欢快的跑了过来,迎着祁浓,“祁总,你终于回来了,我把花给你摆上了。” 办公室里,一束白玫瑰花插在玻璃瓶中,还真有些圣洁纯真的样子。 红玫瑰与白玫瑰。 亘古不变的抉择。 祁浓坐下,开始处理案子,陆思羽将几个案子分给了她,祁浓得做一个利益衡量。 看了会儿资料,青萝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抬头,祁浓看她,“有话说?” “没没没。” 青萝摆手,然后指了指门外,“我还有几个案子没有总结,我赶紧去写。” 说完,青萝便快速跑出了门。 平时,祁浓怎么让青萝去工作,她都在偷懒,现在竟然主动要去工作,祁浓总觉得有猫腻。 整理了一下午的案子,祁浓最终决定接手连氏的收购案。 连氏虽然不如陆氏在港城的地位,但是在影视方面已经做到了港城的第no 1。 尤其是这些年来,国家对于文化输出方面越来越重视,路子也铺开,连氏也算是响应了国家的号召。 简单的将连氏收购的案子做了个了解,祁浓准备这两天先去趟连氏,做一个详细的了解,顺便可以探探连氏总裁的意思。 一整天的工作,祁浓全身疲倦,于是约了宮晨一起去做个按摩。 宮晨最近有个项目在港城,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一直会在港城活动。 宮晨特意跟按摩的技师说了声,让他们的力道小一点。 两人靠在躺椅上,宮晨问道,“看你脸色不好,怎么了,小的折腾还是大的闹腾?” 下意识抹了把自己的肚子,“小的还只是个花生米儿呢,当然是大的了。” “吵架了?” 无奈叹气,祁浓烦躁的闭上眼,“他啊,最近没工作后就开始胡思乱想。” “怀疑你偷人啊?” “怀疑我跟秦亦言。” “什么?”惊呼一声,宮晨猛然坐了起来。 “怀……怀疑你跟秦亦言?” 祁浓点头,“对啊,不然,我为什么生气啊。” 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宮晨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你跟秦亦言!哈哈哈!要是你跟秦亦言有戏的话,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宮晨笑得肚子痛,“果然还是小孩子,想法还是很幼稚的。” “怪不得今天这么积极约我呢,感情是把我当做备胎啊。” “找备胎也得找个男的啊,大姐!” “歧视女性。”宮晨一顶大帽子盖了下来。 做了按摩,又去做了个spa之后,两人又去了私房小酒馆吃了两碗面才回家。 刚推开门,房间里一阵清冷,荣婶走了过来,然后指了指客厅正在看电视的陆见深。 他声音开的很大,就算是祁浓不想听到都难。 努力的笑了笑,祁浓指了指楼上,然后做了个想睡觉的动作。 荣婶还想说什么,祁浓已经自顾上了楼。 看看上楼的祁浓,又看看客厅看电视的陆见深,荣婶也只能无奈叹气了。 她话都说不清,更别说是给两人解开误会了。 第132章 将她当做筹码来利用 洗漱完,祁浓躺在床上,陆见深却迟迟没有上来。 直到祁浓就快要睡着了,他都没有上来。 一连两天,他们都没有碰上面。 要么她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要么就是她走的时候,他还没起床,甚至他连主卧室都不进来了。 既然这样,祁浓想着那还不如回自己公寓呢。 在这里干生气,还不如回自己的小公寓里舒服。 连氏的案子还没有签下,祁浓却接到了钱锐的求助。 钱锐的一个小兄弟叫景逸,最近刚刚出来的流量小生。 这人刚一火就飘了,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个过气女影后,被人拍到了他们一起进出酒店的画面,结果被人爆了出去,女明星的老公是港城有名的风流富商,玩儿女人可以组建一个足球队了。 虽然两人各玩各的,但是前提是不被摆在明面上,现在是事情报出来了,富商的面子都被丢光了,更是被身边的朋友取笑是‘绿龟王’。 为了夺回自己丢失的面子,富商放出话,要卸掉景逸的一条腿。 但是现在是法律时代,卸条腿是不可能,有人给富商出了注意,做局把景逸勾了进去,景逸现在不仅背负了三个亿的违约金,还被公司用霸王条约压在手里十年时间。 一个艺人最好的年华,景逸却因为一个女人被耽误了。 钱锐倒是找了不少人想来给他平事情,但是人家现在是白纸黑字的合同,那些人都是道上的人,根本没法解决。 所以,钱锐才最后找上了祁浓。 听到事情的经过,祁浓下意识的拒绝,结果钱锐带来的小兄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直接跪下了。 钱锐也在一旁帮衬的求情着,祁浓没有办法只好点头。 “我只能试试,不能保证成功。” 钱锐立马点头,“姐,只要你点头就成功了一半。” 下午,祁浓就去了趟女艺人的别墅,结果一开门,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带着墨镜的坐在沙发上。 巴掌大的脸,一个墨镜就挡住了一半,祁浓看的不真切,却从女人嘴巴正下方的痣认出来了,她就金牛奖最年轻的影后,15岁就凭借《红梨花》拿下了当年的最佳女主角周慕清。 “你好,我是壹景谈判中心的祁浓。” “祁小姐请坐。” 佣人立马端上两杯咖啡,祁浓客气的问道,“给我一杯白开水吧。” “好。” “周小姐,事情我了解了一个大碍,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周慕清叹了口气,“我没什么诉求,只要景逸好好的就行。” 祁浓颇为震惊,她虽然戴着墨镜,但是祁浓透过镜片看到了她眼角的淤青,还有她胳膊上的泛着红的伤疤。 一看就是被打了。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想的还是景逸。 果然在爱情里面,女人是最容易陷进去的那一个。 “虽然景逸是我的客户,但是我觉得周小姐,你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那个男人真的值得这么付出嘛?” 对于祁浓的话,周慕清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端着咖啡轻抿一口。 “没关系,这事儿是我欠他的,就当做还债吧。” “好,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知道怎么做了。” 从周慕清别墅走的时候,佣人拎了一大包东西过来。 “祁小姐,这是我们家小姐送给你的,燕窝,美容养颜的。” 看了眼站在二楼阳台的那抹身影,祁浓点了点头,“谢谢。” 这几天,祁浓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涉及娱乐圈,商界还有道上的事情,中间的关系之复杂,涉及的面又光,祁浓得做好万全准备。 正在她纠结怎么处理的时候,陈乾与给她介绍了连瑾天。 之前连氏的案子没有签约,结果兜兜转转还是碰上了。 有了连氏出马,所有的影视公司都会给连氏一个面子,景逸经纪公司已答应,只要王冬那边不追究,他们就不会为难景逸。 只剩下了王冬。 最近的调查中,祁浓查到王冬有一些特殊癖好,尤其是喜欢来强的。 所以祁浓的心里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在预约王冬的时间时,对方助理提出要在九崇天度假村招待客户。 祁浓跟陆思羽申请了一下,便带着青萝去了九崇天。 九崇天,顾名思义就音译九重天,也就是天外天的意思。 这里基本上是港城公认的法外之地,只要不杀人放火,这里的一些招待特色都不会有人管。 更何况背后的老板是陆氏。 到了九崇天,祁浓跟青萝询问了大堂,确定了王冬的位置后便直奔而去。 王冬助理说什么招待客户,原来是带着一群小嫩模陪着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在嬉戏玩水呢。 青萝默默的躲在了祁浓身后,“祁总,这什么情况?” “没事,我们是来谈判的。” 青萝直了直腰板,“嗯,谈判!” 两人走上前,周围几个男人摸着下巴看着两人,“小妞,来玩儿啊?” “怎么个玩儿法,双飞还是单人玩儿?” 青萝死死的拉着祁浓的衣角,眼中满是怯意。 “别怕。” 祁浓安抚着青萝,然后绕着泳池走了一圈,结果并没有看到王冬的冕儿。 “你们说这个王冬,说好招待我们,结果自己带着俩姑娘上楼了。” “你还不知道他嘛,一两个根本就满足不了他。” “啧,只可惜家里那位不给力啊,这顶绿帽子戴的结结实实啊。” 祁浓眼色一亮,转身拉住了青萝的手。 “走,上二楼。” 泳池旁,男男女女,布料少的可怜,一进到大厅倒是保守了一些。 祁浓跟青萝一起上了二楼,甚至她都不用特意去找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 还知道有保镖啊。 俩保镖守着,祁浓想着对策,忽然瞄了眼青萝。 将她身上的衬衣解开两个扣子,刚好可以看到了中间的细小沟壑,然后将工装裙往上提了提,然后拍了拍青萝的屁股,“你过去,然后往那两个保镖怀里扑一下,让他们扶你下楼。 “我?”青萝惊呼一声,“我……我……我能行吗?” “可以的,你就是往人家怀里倒就是。” 青萝惊恐的摇头,“不不不,祁总,我……我不太行。” “可以的。”说着,祁浓推了一把青萝的后背,青萝就被推了出去。 青萝捂着心口,面露难色,整个人都在哆嗦着。 回头想去看祁浓,结果祁浓朝她一个决然的眼神,“快去!” 深深的吸了口气,青萝暗自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然后朝着俩保镖走去。 “哎呀!”一声尖叫,青萝直接一头栽进了其中一个保镖怀里。 “小姐,你没事吧?” “我……我脚崴了。” 说着,青萝动了动脚,修长的腿白花花的,诱人的很,加上青萝因为窘迫而红了脸,就好像是成熟的小苹果般,散发着阵阵香气。 “哥哥,我房间在楼下,你们扶我一把好不好?”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受得住这样的诱惑,更别说跟在王冬手下的俩保镖了。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一边一个的架着青萝便朝着楼梯口走去。 等到保镖消失在门口,祁浓悄然的看了眼四周,然后走到了套房门口,慢慢的拧下门把,竟然没锁门。 推开一点儿门缝,祁浓掏出手机,然后便走了进去。 房间里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闷哼声,还有鞭子摔在皮肉上的声音。 三分钟后,祁浓收起手机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刚关上门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祁浓立马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身后,男人的咒骂声传来。 “我艹,这个贱女人,竟然敢玩儿我们!” “要不是王总这边得有人看着,哥们一定做到她跪下喊爸爸。” “一前一后,一起往死里干她!” 果然,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下了楼,青萝正趴在休息区,看到祁浓下了楼,立马跟祁浓招了招手,“这里,祁总。” 祁浓摆手,“走,回公司。” “啊?”青萝茫然的站起身,“就这么结束了?” “当然不是。”祁浓隐晦莫测的笑了笑,“我们改天再去拜访……”看了眼二楼,“王总。” 回到公司,祁浓派人去调查了一下王冬的行程,然后跟助理预约到了三天后。 下午,祁浓接到了杨慕云的电话,让她晚上回家一趟。 祁浓不想回去,但是杨慕云一句:“囡囡,妈妈想你了。” 一句‘囡囡’,祁浓的心都软了。 小时候,她比较调皮,杨慕云总是在身后喊她“囡囡,慢一点。”、“囡囡,等等妈妈。”、“囡囡不哭了,自己站起来。” 后来,杨慕云跟祁元军关系越来越差之后,她再也没有喊过她‘囡囡’这个称呼。 祁浓红了眼,声音闷闷的应了声,“嗯,知道了。” 上次闹得不愉快之后,两人虽然不怎么交流了,但是祁浓不是他,动不动就失踪。 给他发了条消息,也算是通知他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到了下班时间,陆见深才回了话,只有一个字,“嗯。” 果然,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没有结婚前,他对她百般的纵容,对她千般的宠溺,对她是万般的体贴。 结果结婚后,他却因为秦亦言就吃醋,因为他没戴戒指就生气,还莫名其妙的跑来公司送花公开他们的关系。 祁浓知道他的担忧,只是她不理解的是他的一意孤行。 有些事情,他但凡听她解释一句也不至于这样。 他根本不理解她。 他是陆家的公子哥,是陆家的少爷,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怎么会懂他们这些普通家庭出生的,是怎么样一步步的爬到现在的位子。 自从工作以来,她每天都在朝九晚五的工作,为的就是能够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结果他的出现,也许会将这一切毁于一旦。 大家会怎么传? 说她榜上了大款,说她是潜规则,说她是因为陆见深才会坐上总经理的位子。 脑海中想着这些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地儿。 站在门口,祁浓看着这栋两层的小别墅,祁浓心里却在发着冷。 这里曾经是她的家,现在却也只能是她停泊的地方,罢了。 推开门,祁浓刚走进门,刘姐就惊呼着跑了过来。 “小姐,你回来了,赶紧来,夫人亲自下厨,做了好多你爱吃的。” “她自己在?” 那两个字,祁浓始终没法说出口。 “先生也在。” 祁元军? 这是又搞那一出? 正疑惑的时候,杨慕云便走了过来,“囡囡回来了,赶紧洗手坐下,马上可以开饭了。” 祁浓点了点头,便脱下外套挂在了衣架上。 厨房传来两人的对话。 “好了吗?” “马上了,你饿了?” “我不饿,怕囡囡饿了。” “哦哦,马上就好了,别急。” 两人的对话找那个竟然莫名有种熟悉感。 让祁浓不由的想到了十几年前,他们俩最后一次一起给她下厨,那还是她高考结束。 不知不觉她大学毕了业,也工作了七八年了。 饭菜端上,杨慕云招呼着祁浓,“赶紧坐啊,吃饭了。” 坐下,祁元军将筷自递给她,“好久不下厨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祁浓僵硬的接过筷子,看着满桌饭菜,基本都是她喜欢吃的,可是她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你爱吃的干煸豆角,这次炒的很透,一点儿水分都没有。” 看着红彤彤的辣椒,祁浓尴尬的勾了勾嘴角,“我……我最近不吃辣。” 祁元军动作一顿,表情僵硬的笑了笑,“没事没事,不吃辣好,女孩子吃多了辣对皮肤不好。” 杨慕云跟祁元军谈的越来投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颇有些恩爱的意思。 只是,发生即留痕迹,更别说是感情上的裂痕。 直到一顿饭吃的差不多了,杨慕云才终于开口,“囡囡,本来今晚是想请你跟陆少爷一起回来的,但是我们怕你生气,所以没敢提。” 又是陆见深! 没有先开口,祁浓只是靠在椅子上,等着他们俩继续开口。 “是这样的,这是我跟你爸的一点儿心意,也知道陆少爷喜欢什么,你一定给我跟你爸带到,这次的事情多亏了陆少爷。” 这次的事情? 祁浓皱眉,“什么意思?”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祁元军不由问道,“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码头的审批出了问题,是陆少爷帮忙才度过的。” 祁浓眼色一紧,“你们找他了?” 杨慕云点了点头,“只是前两天我去检查身体碰到了陆少爷,然后就说了一下情况,陆少爷就答应帮我们了。” 一把将筷子摔在了桌上,祁浓愤怒的瞪着两人,“你们竟然去找他!” 杨慕云愣住了,看着愤怒中的祁浓过了好一会儿才吞咽一口,“不是我特意找的,是刚……刚好碰到了,怎么了?囡囡,是不能找他嘛?还是怎么了?” 两手死死的攥紧,祁浓努力的克制着心口的愤怒。 他们竟然又去找他! “怎么了?”祁浓苦涩的笑着,眼中尽是嘲讽。 “你们竟然问我怎么了?” 祁元军放下筷子,同样不解的看着近乎癫狂中的祁浓,“是他元一帮忙的,再说了,你们这关系,他帮一下也是应该的。” 是啊,在他们的眼中,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只是…… “所以,你们利用我,就是应该的?” “囡囡,什么利用不利用,说的太严重了。” 杨慕云在一旁安抚着,祁元军已经在极力隐忍了。 “我跟陆见深本来就是不对等的关系,你们一再找他帮忙,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 杨慕云表情一顿,“这……这……” 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我再警告你们一遍,以后再也不要去见陆见深,否则……”祁浓咬了咬牙,“否则,我们就断绝关系!” 说完,祁浓便转身出了门。 刘姐着急的跑了出来,祁元军一把将桌上的东西甩在地上。 “反了!反了!这个死丫头这是要造反啊!” 杨慕云坐在原地,心像是被人重重的捅了一拳。 刚才,祁浓的话说的对。 祁元军一个男人,他不会懂。 祁浓跟杨慕云几乎是一个脾气,所以杨慕云懂她话里的担忧。 陆家那种家族,家大业大,更是港城的百年家族,他们那种家族,不是什么皇室家族根本配不上,而他们这种小家族怎么会陪衬的上。 本来就陪衬不上,他们还在拖她的后腿。 “元军。” 祁元军低头看她,“别再麻烦浓浓了,我们这么做确实不妥。” 因为愤怒而起伏的胸口,祁元军忽然一下子消了。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但凡有办法,我也不会找陆家人。” 身子缓缓跌落,祁元军叹息扶额,“你找时间去安抚安抚小浓吧。” 杨慕云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第133章 玻璃扎进了肉里 几乎是气冲冲的冲进了别墅,陆见深正一个人喝着闷酒。 快步冲上前,祁浓看着他,“陆见深,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手腕微动,陆见深轻轻的摇晃着酒杯,斜眉看她,“吃了吗?要不要一起……” 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祁浓重重的摔在桌上。 结果用力太大,手里的杯子瞬间炸裂。 掌心一阵钻心的痛,祁浓根本无暇顾及,盯着他正欲开口,陆见深忽然站起身,快步的跑到了柜子里,拿起药箱就跑了回来。 将桌上东西弹掉,陆见深打开药箱,然后打开祁浓的手,结果就看到了她掌心扎了很多玻璃碎片。 陆见深眼眸发冷,“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的话带着责备,祁浓原本只有怒火,结果因为他这句话,忽然鼻头一酸,竟然想落泪。 看她没反应,陆见深抬头看了她一眼。 “忍着点。” 祁浓咬着下唇,微微点了点头,“嗯。” 拿过镊子,陆见深一点一点的将他掌心的玻璃挑出来。 他动作认真,祁浓却看傻了眼。 两人无声的对立着,过了好一会儿,祁浓才恍惚反应过来,“他们找你了?” 陆见深动作一怔,不过片刻便继续挑里面细小的玻璃。 “嗯。” “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动作依旧,一派淡然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举手之劳。” 偏偏就是他的举手之劳却加重了他们之间悬殊。 “我跟你说过不要管我家里的事,为什么你非要……” 他动作停顿,陆见深抬眸深深的看着她,“我们已经结婚了。” 话落,他拿过棉球然后蘸着酒精给她消毒。 前一秒她还一脸阴沉看他,下一秒她忽然吃痛的眼泪滚落。 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的滚落,陆见深面色冷冷,可是动作却逐渐放柔,低头,轻轻的给她吹着气。 头顶一站独灯在头顶泄下,昏黄的灯光为彼此之间营造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朦胧感。 好像小时候,那时候祁家还没有现在这份家业,祁浓每次受了伤,陈慕云就坐在床头给她涂药,一边涂着药一边给她呼呼。 画面逐渐重合,祁浓自己都迷茫了,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意识到自己情绪的泄露,祁浓深吸一口气,将眼眶泪水压下。 清了清嗓子,祁浓别过头看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 “以后别再管我们家的事情了。” 一股寒意袭来,陆见深的动作猛然停住,冷鸷的看着她,而祁浓却怔怔的看着窗外。 手里动作继续,将最后的纱布给她包扎好,陆见深站起身,放好药箱之后便直接上了楼。 看着他的背影,依旧宽厚,祁浓却察觉到了一分寂寥。 他怎么了? 这两天的事情有些多,祁浓根本没空理他。 …… 三天后。 一大早祁浓就起床,今天得去王氏。 上一次让青萝装病的事情,青萝当时虽然后怕,可是事后想起来还一副特工上头的意思。 今天非要跟着祁浓进王氏。 之前她已经露过面了,今天就不能再让她去了,而且今天是去王氏公司,就算王冬再色,也不会在公司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心里是这么想的,祁浓还是拿了个防狼喷雾塞进了口袋。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安全总归是好的。 到了王氏,祁浓报上了名字,便有个年轻的前台领着祁浓上了楼。 顶楼办公室。 “王总,壹景的祁总来了。” 厚重的老板椅转动,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油面满光,随着他的起身,大肚腩露出来,就跟怀了七八个月的孕妇。 只是上次在度假村的时候,他还是个地中海,今天…… 看着他茂密的黑发,祁浓不得不敢开,这假发做的很逼真。 “王总,你好,我是祁浓。” 握住祁浓的手,王总两手仔细的拍了拍,油腻的笑容看的祁浓一阵恶寒。 “祁总,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见真的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祁浓脸上挂着笑容,手上却暗暗用力的抽回,“王总谬赞了。” “祁总,坐。”王总示意祁浓坐下,然后自己走到一旁的酒柜前,“祁总,我这刚进了一款红酒,你今天来对了,尝尝?” “不用麻烦了王总,我这工作时间,喝酒不太好。” 王冬根本不听她的,直接倒了两杯红酒,“哎,祁总,小酌一口没事的。” 祁浓笑着,“王总,您是自己做老板跟我们这种打工的不同,我们不好好的工作可是要被扣奖金的。” 王冬大吃一惊,“壹景这么严格啊,像祁总这么漂亮又能干的美女,我们王氏供起来都来不得呢。” 说完,王冬将酒杯递到了祁浓面前,“不知道祁总有没有跳槽的打算?” 看这样子,这杯酒她不喝,王冬是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了。 接过酒杯,祁浓放在鼻尖轻嗅,随即赞赏点头,“果然,只是闻着就够醇香了。” 说着,祁浓抿了一小口,轻轻的在口中回味着。 王冬眼睛闪烁的看着祁浓,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入口苦涩,慢慢品味则有些甘甜。”说完,祁浓抬头回望王冬,“王总果然好品味,这么好的酒被我喝了,真的是浪费了。” 王冬转头朝着座位走去,手中红酒轻轻摇曳,“哎,红酒配美人,怎么是浪费呢。” 放下酒杯,祁浓从包里个掏出文件,“王总,我今天来呢是想……” “祁总。” 祁浓还未说出来意,王冬忽然开口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今天这么好的时光,谈工作就太扫兴了。” 眉头微挑,祁浓眼中闪过一抹戒备,“王总,您可别为难我一个打工人,我真的是受人之托,没办法的。” 说着,祁浓面露苦涩与为难,仿佛她真的只是被逼着而来的。 “我了解祁总的为难,但是祁小姐既然来了,何不听听我这个版本的故事?” 王冬语气不再是之前的轻浮,反倒是多了一分诚恳。 难道,这件事情还有隐情? “这样。”王冬看了眼时间,“祁小姐,我这一会儿有个会,你要是不介意等我会儿,中午我们一起去吃个便饭,我给你讲一下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祁浓为难的看了眼手机,“好。” 王冬去开会,祁浓赶紧掏出手机给青萝发了条消息出去。 让她一会儿跟他们,一旦发现事情不对就报警。 王冬的办公室很古色古香,如果不是见过他本人,祁浓悔觉得这是一间书法家的工作室。 只是,见过王冬之后,这根本就是两种风格碰撞,分叉大的像是被人入侵过。 十一点半,王冬回到办公室。 “祁总,请。” 两人来的是一家日式料理店。 王冬自如的出入,看样子是经常来这里。 从出门开始,青萝开的车就一直跟在身后,不远不近,随着他们进门,车子刚好驶进了停车场。 祁浓第一次觉得青萝真的有做特工的潜质,连跟踪人都能够做的知情人的她都没有察觉到。 进了料理店,王冬推荐了几件食物,祁浓点的时候却都是要的熟食。 她现在怀着孕,喝酒跟生食都是大忌。 好在,在办公室的时候,祁浓趁着王冬转身的空隙将口中的红酒吐进了包里的纸巾。 坐定,整个过程祁浓都在竖着耳朵去听,确定青萝跟着进来之后才安心。 “王总,之前您说要告诉我故事的另一个版本,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祁浓的主要目的就是给双方做谈判,王冬却只字不提,要么就是说了两句,吊足了祁浓的好奇心。 “先吃。”王冬夹了一块生鱼片给祁浓,“故事一会儿说。 抬手阻止,祁浓客气拒绝,“王总,我信教,不吃肉。” “哦?”王冬面露惊色,“祁小姐还信教呢,看不出来,祁小姐不仅人美,心底还这么善良。” 王冬也不觉得不合适,重新夹住生鱼片便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动作一气呵成,却看得祁浓越发厌恶。 放在别人碗里的东西还能抢回去。 果然很多人都说他不是善类。 “王总,我知道这件事情给你造成的困扰很大,也知道你对王太太的感情很深,但是……” 王冬手里的筷子猛然一放,“感情?” 似嘲讽更是不可思议,王冬看着祁浓,“你觉得我们还有感情?” 感情…… 祁浓面色凝重了几分,“王总,其实论阅历我确实不如您见多识广,但是感情方面,我觉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与态度。 我个人也刚刚走进婚姻殿堂,以前我对婚姻很不看好,我觉得不过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直到我遇见我的先生。 他比我小七岁。” 王冬露出惊讶的表情。 对于他的反应,祁浓已经料到。 “所以,我更能够体会到你的处境,尤其是在一段感情中,年龄差大了会带来的种种不适。 结婚前,我也犹豫了很久,直到他满含深情的站在我面前,那一刻,什么理智,什么原则,什么感情观统统抛到了脑后,我就想跟他在一起,那么一刻的拥有。 爱的时候,我相信,彼此是真的用心去爱,只是后面的相处,周围环境的影响,毕竟两个人的前半生不是共度的,很多东西需要去克服去调整磨合。 哪怕现在,周女士在找我的时候,她提到你时,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情感都是真挚的。 作为一个女人,我相信她始终有你,而你……” 祁浓耸耸肩,结果不言而喻,“你也是有她的。” 王冬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辛辣瞬间灌入口中,连带着他涌动的苦涩。 “祁小姐,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很不简单,果然,你的话令我勾起了曾经一些美好的记忆。” 祁浓谦逊摆手,“不敢当,王总谬赞了。” 王冬眼中的戒备消散些许,祁浓乘胜追击,“王总,感情这东西最经不起败了,你跟周女士之间有太多隔阂了,我虽然是周女士请来的谈判的,但是作为局外人,其实分开是对你们两人最好的选择。” 王冬眼色一眯,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向祁浓,“分开?” 挺直腰板,表情自若,祁浓点点头,“是,让一个人记住的最好方式,要么恨到骨子,要么爱而不得,还有一种叫做成全彼此。 破镜难圆,就算强行的拼凑,有一天,一个小小的谎话也许就会将原本拼凑好的镜面再次打碎,到那时候,也许连朋友都做不出成了。” 眼神的敌意慢慢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苦涩。 “我……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看着面前这个肥胖且略显苍老的中年男人,祁浓虽心有不忍,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沉默,良久的沉默。 空气逐渐稀薄,王冬捂着酒杯的后不断的颤抖了起来,越来越厉害,祁浓一下子怔住。 “王总?王……” ‘轰’一声,王冬肥胖的身子直接栽倒在了桌面。 祁浓吓得立马站起身,跑了过去,“王总!王总?” 门外的侍者听到声音,紧随开门跑了进来。 “快,叫救护车!” 侍者没有带手机,祁浓赶紧划开手机拨出了120,边打电话边往外跑,青萝开了车,就在门外。 忽然一个身影冲到眼前,“姐,是不是那个死胖子对你不老实?” 惊呵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陈乾与跟钱锐,“你……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没有等两人回答,电话接通。 “喂,120嘛?有人昏倒了,这里是……” 挂断电话,祁浓看着凭空出现的俩人,“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陈乾与指了指门外,“是青萝说你来找王冬,可能会有危险,我过来做后备军。” “那你呢?” 钱锐摸了摸头,“我……我陪他来的。” 两人,你看我,我推你,祁浓立马摆手,“不管了,王冬晕倒了。” “啊?” “啊?” 两人齐声,“晕倒了?怎么回事?姐,你该不会自己解决了吧。” 祁浓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我倒是想。” “赶紧救人!” 第134章 有情人的互相隐瞒 两人立马跟着跑进了包间,王冬正趴在桌子上,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 “我艹!”钱锐惊呼一声,“这什么情况?威哥吃多了?” “癫痫。”陈乾与开口。 “癫痫?” 祁浓与陈乾与对视一眼,“赶紧掰开他嘴,别让他咬舌!”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将王冬送进了医院,三个人在门外的着急的等待着,陈乾与问道,“姐,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忽然就犯了癫痫了?” 将在包间的事情简单的给两人讲了一遍,钱锐大声咒骂一句:“fuck!” 祁浓赶紧拉住了正要爆发的钱锐,“这里是医院,你干嘛。” “姐!”钱锐气的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姐,他这是碰瓷啊,好好的聊天,他怎么就犯了癫痫了。” “可能说到他痛处了吧。” 重重的出了口气,祁浓坐在椅子上,看着紧闭的手术门,“希望他没事,不然这个案子不好办。” “不仅是这个案子,姐,怕是我们会……” 正说话,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三人面面相觑,“他的家属正在往这里赶,人没事吧?” 医生点了点头,“人没事了,不过这住院费还得缴一下。” 听到王冬没事后,祁浓的心也就安稳了下来。 “好,谢谢医生。” “姐,我去缴费。”钱锐率先领命,一旁的青萝跑了过来,“祁总,还是我去吧。” 祁浓点头,“青萝,你去吧。” 王冬被推进了病房,不一会儿就醒了,张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聊天的三个人。 “钱少,陈少?”惊呼一声,王冬立马撑着身子就要下床。 “行了,你躺着吧。”钱锐摆了摆手,“刚刚可被你吓坏了。” 王冬受宠若惊,茫然的擦了把冷汗,“哎哎。” “两位少爷怎么也在?”王冬不解的问着,眼神不停的朝着祁浓看去,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二。 祁浓努努嘴,“陈少是我们壹景的总经理,钱少是朋友,刚好也在料理店。” 王冬诚惶诚恐的听着,“让两位少爷担心了,王某的罪过,罪过啊。” 看王冬这态度,貌似钱锐跟陈乾与的身份也很尊贵,结果他们俩却恭敬的对她喊一声“姐”。 之前没觉得什么,被王冬这态度一搞,祁浓竟然有些不知道以后该不该应着了。 “两位少爷,你们来如果是因为我跟周慕清的离婚案的话,那只能恕王某人得罪了,这是我们王家自己的家事,两位少爷就别掺和了。” 刚刚还是客客气气,结果王冬表情一变就不让‘掺和’了。 两人对视一眼,钱锐不由的冷笑一声,“放心,我们不掺和这事儿,这是浓姐的事情,我们只是恰好碰到了而已。” 有了两人这句话,王冬心里也算是安稳了几分。 王冬还想说什么,祁浓起身,“行了,王总,你先休息吧,案子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说完,三个人便出了门。 “姐,怎么改天说,我看王冬那老小子也没事儿啊。” 钱锐越想越生气,他好歹是钱家的小少爷,跑来看这小家小户已经是王冬烧了高香了,他还让他们别掺和。 “谈判是与他人和谐相处的艺术,谈判并不意味着必须坐在桌子旁边,表情严肃地就一一个问题展开讨论。” 心理学家乌勒代赫高·卡布奇认为:谈判就是与你生活在一起的家人、亲密的朋友、工作的伙伴达成共识的艺术。 所以,谈判不是只趋于利弊,而讲究的心与心的交流。” 景逸那边一直催,祁浓几次安抚,他却一次比一次说的更难听。 要不是周慕清一直说好话,祁浓早就忍不了景逸了。 只是,祁浓有一点看不懂,周慕清似乎还爱着王冬,却对景逸又是深情浓浓。 只是周慕清不说,祁浓也好多问。 三天后,祁浓别接到了王冬的电话,王冬在味德轩设宴邀请祁浓参加。 祁浓到的时候,王冬已经等候多时了。 “王总,身体怎么样了?” 笑了笑,王冬点头,“没事了,都是老毛病了。” “没事就好。” 毕竟癫痫治标不治本。 “祁总,上次你说的那些话,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思考我跟周慕清之间的事情。” 祁浓点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今天,她是听者,由着他来说。 “慕清是十八岁跟的我,这一跟就是二十年。”说着,王冬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们在一起的这二十年,曾经很幸福,她虽然年纪比我小,但是却很体贴,事事都为我照料到,也正是因为慕清的存在,所以我才能够有时间在外面打拼。 慕清十三岁就得到了影后,曾经是娱乐圈最闪耀的星,却因为我而甘愿回家煮饭,只是……只是我们在一起二十年,却始终没能有自己的孩子。 当然,这也是我们这段婚姻失败的一个原因,毕竟一对夫妻如果没有血缘的羁绊,想要走的长远,是很难的。 上次在崇天度假村的时候,你看到了,我有两个美人在怀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竟然都知道! 那天,祁浓让青萝去把保镖引走,然后自己偷偷的潜进了房间,举起的手机并没有拍到什么入目不堪的湖面,而拍到了王冬正在跟穿着两个比基尼的美女斗地主呢。 那俩美女,前凸后翘的,长相也不错,可是偏偏这么好的俩尤物在身边,却不吃只看。 当时祁浓还在疑惑,结果王冬自己却早就知道了。 “王总,你早就知道了?” 王冬笑了笑,“祁总,外界怎么传我,我都知道,那都我自己传出去的。” 自己? 祁浓粗算了一下时间,貌似是从周慕清第一次传出与景逸碰面开始,王冬便开始传出一些风流韵事。 “王总,你用情之深,为什么不让周女士知道?” “其实从一年前开始,我便有了这个打算,就等着慕清跟我提离婚。 她一个女人家,又是在娱乐圈,我能做的就是让她能够保留住最后一丝尊严,以后还能找个好人家,还能在那个圈子立足。“ 王冬早就料到了离婚这一步,更料到了会有人拍到一些更加劲爆的东西,他从一年前开始铺路,就是为了在事情爆发后,周慕清会成为受害者。 哪怕整件事情的最初结果是周慕清的错,但是王冬这么做,自会有人将周慕清看做是受害者,就算有了舆论压力,周慕清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果然用情之深,他还不承认。 “王总,那我这案子不是白接了嘛。”祁浓惭愧。 “不,不白接。”王冬正了正色,“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我希望祁总将事情说成你原本计划的那般。” “我……”祁浓不由的面色一沉,“王总,这是你为了周女士所尽的苦心,我怎么能够抢走这个功劳呢。” 王冬无奈的叹了口气,“祁总,你也说了是苦心,既然是苦心又怎么能够让她知道呢。” “可……” 王冬抬手阻止,“祁总,就算是我求你了。” 说着,王冬站起身,恭敬的给祁浓弯腰,“祁总,王冬求你了。” 求? 祁浓赶紧跟着站起身,“别别别,王总,您这样,我怎么受得起。” 说着,祁浓赶紧将王冬扶了起来,“王总,我……我答应就是了。” 有了祁浓的这句话,王冬这才放下心来,却还是朝着祁浓恭敬的弯腰道,“谢谢祁总成全。” 被王冬这么恭城的致谢,祁浓真的是受之有愧啊。 两人坐下,祁浓叹气,“王总,我之前说的那些是有情之人的无奈之举,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明明深爱着周女士,怎么还要……” “祁总可真心爱过一个人?” 祁浓表情一顿。 真心爱过一个人? 眼前闪过很多之人,却并没有人停留下。 “如若你真的用心爱过一个人就会知道,只要她好,你便好,哪怕她的幸福不是自己可以给的,只要她幸福,一切都是值得的。” 之前祁浓还给王总说一大堆大道理,结果现在反过来,王总却给祁浓上了一课。 “祁总,工作固然重要,但是感情上还是要上心,有人疼有人爱,人才能知冷热,更加有底气去面对一切挑战。” 听了王冬的话,祁浓陷入了沉思中,久久没有回过神。 真的爱一个人,只要他好,你就好,他不好,你再好也不是真的好。 眼前那些轮廓一闪而过,直到那人的脸准确的吃现在眼前。 是他。 辞别王冬之后,祁浓回到公司便立马给周慕清打了电话。 很快周慕清便跟景逸赶来公司,景逸很高兴,拿过王冬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便掀过一页,看着财产分配,景逸高兴的跟周慕清说道,“清清,你看,那老不死的竟然放血了,给你了两套别墅还有城西的那个茶楼,以及老城区的一块需要开发的地皮,还赔偿给了你五千万。” 周慕清根本没有听景逸说了什么,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在看着离婚协议上的签名。 他……他真的签字了。 周慕清不由的嗤笑一声,“呵~呵呵~他终于签字了。” 看似是高兴,其实祁浓却听出了一分苦痛。 一旁景逸还在不敢眼力劲儿的问着,“清清,你这婚离的可以啊,摇身一变就成了小富婆了。” “富婆?”周慕清冷冷的看着景逸,不再似之前那般的温柔大度,“滚蛋!” 景逸被当头训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清清,你什么意思?我们马上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我怎么能走呢。” 转身,周慕清正面看向景逸,语气笃定,“景逸,我今天正式通知你,我们分手吧。” “分……分手?” 景逸不可思议的看着周慕清,“周慕清,分手,我不同意!” “话我跟你说了,爱同意不同意。”说完,周慕清拿过他手里的离婚协议,快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交给祁浓。 “祁总,麻烦你了。” 说完,周慕清也不管景逸,转身要走,祁浓从身后将她喊住。 “周女士,请留步。” “祁浓,你赶紧说说她,什么态度啊,说分手就分手!气死我了!”景逸根本看不清局势,尤其是周慕清那句“分手”究竟是用了多少的真意。 “景先生,我有些话想要跟周女士私下说,不如你出去稍等片刻?” 景逸表情猛然一顿,“什么?你要赶我走!我跟清清什么话不能说啊,我不出去!” 景逸往沙发上有一坐,彻底无赖到底了。 叹了口气,周慕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扔在了景逸身上,“里面五百万,拿着钱,滚!” “五百万?”景逸冷冷的勾着嘴角,“王冬那个老小子给了你可不止五百万,五千万,我看五个亿都够了!” 祁浓挑眉,看着景逸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冷厉。 果然是为了钱。 “景逸,你跟了我两年,这两年,你吃的喝的住的穿的哪一样不是从我身上抠来的,就连你最近的资源也都是我介绍的!现在我跟你好聚好散,让你滚蛋,你还不乐意!” 两人之间吃吃喝喝,调调情打打闹也就算了,但是景逸从未想过其实他也不过是周慕清养的一条狗罢了。 “五百万嫌少是吧?那就一分也别想要!” 说着,周慕清弯腰去拿回卡,却被景逸一把夺了回去,“不要是傻子!” 景逸站起身,将卡塞进口袋,满脸厌恶的看着周慕清,“一个老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呢,倒胃口!” 说完,景逸便出了门。 景逸离开后,就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祁浓给周慕清倒了杯水,“周女士,请坐。” “谢谢。”接过水杯,周慕清道了声谢。 “祁总,你找我有事?” 将离婚协议装好,祁浓掏出手机递给了周慕清。 “周女士,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让你知道。” 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周慕清表情越来越沉,直到一行泪珠滚落砸在手机屏幕上。 视频结束,周慕清沉默许久才终于深吸一口气重新抬起头。 “谢谢。” 她并没有多少表情变化,祁浓已经猜到了几分。 “你知道?” 猛然别过头,周慕清看向窗外,豆大的泪珠却一颗一颗的滚落。 “一年前,他查出病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 “那你还……” 忽然扭头,周慕清眼中含泪的看着祁浓,“我还找小白脸?” “不。”祁浓摇头,“你知道了王总生病为什么不劝他?” “老王是头倔驴,谁都劝不了,而且还是那种病,他查出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治疗而是想方设法的将我赶走,所以,我根本劝不动,只能在他走之前尽量的满足他的愿望。” 祁浓懂了。 王冬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周慕清过的幸福快乐,衣食无忧。 起码离婚比遗孀要更容易找到一个更好的人,更何况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女人。 “王……王总,还有多久?” 周慕清伸出无根手指,“五个月。” 第135章 他在阳光明媚的那天离开了 五个月? 祁浓并没有查过王冬的治疗资料,而是她通过王冬的表现以及刚才周慕清话里进行判断的。 王冬说他不能生育。 周慕清说他想完成自己的愿望。 看似不着痕迹的东西,祁浓却总下意识的将这一切延伸到了一个想法中去。 掏出一支烟,周慕清看向祁浓,“可以吗?” 祁浓点头,“随意。” 点燃香烟,周慕清红唇轻启,喊住烟蒂,微微吮吸,袅袅烟雾顺着窗外飘来的风萦绕远去,空气中都是烟草的香气。 “前列腺导管腺癌。” 淡淡开口,看似不经意间,可是周慕清却已经红了眼眶。 原来是真的。 一开始,祁浓还在考虑。 王冬的胖太不正常了,一看就是虚的。 跟她说话的时候,明明已经力不从心了。 人说:男人四十一朵花。 王冬这个年纪,正当年,怎么会虚到这个地步。 “没去治疗?” 吸了一口烟,周慕清撩了一下长发,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被她演绎的风情万种。 “查出来的时候已经转移到了肺、肝、骨以及阴茎等部位,没救了,就算是治疗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原来她都知道。 祁浓无法想象,两个相爱的人,为了完成彼此的心愿而相互扮演薄情寡义的那种隐忍。 因为爱你,所以我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包括我的命。 多么深厚的爱才会有了这么重的付出。 想到王冬问她的那句话:“你是否曾经真心爱过一个人。” 过去的三十年的时间,因为家庭,因为性格,因为外部的坏境,她努力的去爱自己,却从未想过用尽心里去爱一个人的感受。 “祁总,有时间听我聊聊?” 祁浓点头,“当然了,周女士,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 一根香烟燃灭,祁浓周慕清又点燃一根,祁浓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谢谢。” 周慕清轻叹口气,徐徐开口。 “一年前,老王经常排尿困难,而且尿频尿不尽,一开始我们只是以为前列腺有问题,后来他开始出现咳嗽或者打喷嚏时漏尿的现象,再后来甚至是尿血。 于是我们去医院查,结果没什么不好,医生只是说压力太大了,然后让我们减少夫妻生活。 我一开始也没在意,直到后来跟剧组的朋友在一起聊天时,听到了有人也出现了跟老王一样的症状,我心里开始怀疑,于是去找了之前检查的医生。 直到那次才知道,老王患上了这个病,并且癌细胞已经开始转移了,剩下最多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了……” 提到剩下的时间,周慕清开始疯狂的吸烟,她整个人笼罩在缭绕的烟雾中,显出了几分朦胧与模糊。 不一会儿的工夫,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五六根烟蒂。 “景逸不过是我演戏的工具,他要钱,我要成全老王最后的心愿,可是除了钱,我跟景逸什么事情都没有。 自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是老王,我的男人也只有老王。” 祁浓以为自己已足够冷静自持,可是当听到周慕清声情并茂的在她面前诉说这些的时候,祁浓还是红了眼眶。 看着这对苦命鸳鸯,祁浓总觉得她应该做些什么。 “周女士,你……” “周女士?” 周慕清又点燃一根烟,虚虚的捏在食指中指间,“喊我清姐吧。” “清姐,听了你们的故事,我很感动,我无法感同身受,却能够感知道你们爱着彼此的那份深情。” 顿了顿,祁浓在斟酌怎么样说出那句话会比较委婉。 “只是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妹子,你是第一个听我们故事的人,我相信你,说吧。” “其实,我觉得如果王总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你们不应该再继续浪费在为了彼此好上了。 ‘为你好’是最残忍的话,你要的真的是王总的成全嘛?王总要的真的是看着你跟别的小鲜肉天天在娱乐八卦新闻上秀恩爱吗?” 周慕清的手微顿。 “所以,清姐,爱一个人就要跟他在一起,一分一秒也是老天的恩赐。 我们与其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对方不知的默默付出中,还不主动的表现自己的感情呢。 我想,最后这段时间,王总需要的是你的陪伴。” 香烟落地,烟灰散落一地。 盈满眼眶的泪水终于滚落,周慕清眼眸剧烈颤抖着,下颌因为激动都在抖动。 “我……我可以吗?” 看着面前的离婚协议,祁浓深吸一口气。 就当我做一次主。 拿起离婚协议,祁浓撕成两半,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清姐,去吧,王总在等你。” 周慕清强撑着身子缓缓站起,透过泪水看着祁浓。 “谢谢,谢谢!” 说完,周慕清疯了一般的冲出了办公室。 望着缓缓关闭的房门,祁浓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就算无力与命运抗衡,起码在命运的最后可以有爱的人在身旁,黄泉路上也不觉得寂寞。 因为有爱。 青萝进门的时候,一阵刺鼻的烟味。 “祁总,好呛啊。” 青萝将桌上收拾干净,然后走到祁浓身后,“祁总,刚才周女士是哭着跑出去的,她……她没事吧?” 沐浴阳光的眼缓缓张开,看着远处的七珍港,海水汇流在七珍港打着漩又奔赴下一场海阔天空。 “没事,她只是想清楚了自己心中所要。” 青萝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心中所要。 “那离婚协议呢?我现在送去法务嘛?” “不用了。”祁浓含笑转身,“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他们已经不离婚了。” “不……不离婚?”青萝震惊的瞪大眼睛,“那……那……” 伸手拍了拍青萝的肩膀,“别担心,钱照给。” “啊?”青萝眼中重燃火苗。 有钱赚自然是好的,只是她们并没有办好事情啊,怎么还会有劳务费。 “祁总,该不会是你自掏腰包吧。” “我倒是想,那也得有钱啊。” 青萝更迷茫了,“我们并没有完成任务啊,怎么还有钱拿?” 祁浓缓缓坐下,看着电脑页面,刚好是王冬跟周慕清曾经一起参加某慈善晚会的画面。 那个时候王冬还没有现在这么胖,他虽然年纪比周慕清大,却并不显老,可以用英俊潇洒来形容。 而他身旁的周慕清,气质清冷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再简单的礼服,只要穿在她身上都会被赋予新的生命。 “因为爱。” 青萝挠头,“因为爱?” 看来爱很值钱啊。 不过没所谓了,只要有钱就够了。 青萝欢欢喜喜的出了门。 年轻真好,无忧无虑,似乎钱可以摆平一切。 随着年纪越大,她才会越来越明白钱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很多东西是金钱解决不了的,而感情的可贵便在这里。 …… 祁浓已经好几天没有跟陆见深说上一句话了。 他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搬到了客房去住,留她一个人在偌大的卧室。 明明他说已经辞去了陆氏的所有职务,现在应该是个闲人,却每天早出晚归,两人连碰面的机会都少了。 每天晚上,祁浓躺在被子里,原本嫌热,现在却冰冷的只能圈住自己。 可是,她一个人圈的再紧还是觉得冷。 原来养成一个习惯这么简单,只需要21天就习惯了有一个人夜夜揽她入眠就足够形成了。 然而,戒掉一个习惯却好难。 只是,她却不再是小时候没有糖吃的孩童了。 没有陪伴,那就自己熬过。 再深的夜,再冷的无眠,只要咬咬牙,一切都会撑过去的。 接到周慕清电话的时候,祁浓正在做总结。 “妹子,是我。” “清姐,有事吗?”听周慕清的语气,心情似乎还不错。 “我是特意打电话来谢谢你,当时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后悔一辈子的。” 祁浓欣慰的勾起了嘴角,“清姐,这不是我的功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要适时的跳出来看,谁都可以看清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夫妻俩都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真的会错过相处的每一分一秒的。” “王总身体怎么样?” 电话几秒钟的停顿,然后王总声音传来。 “祁总,是我。” “王总。”祁浓惊喜,听他的声音,中气十足,似乎比之前见他的时候要好了很多。 “谢谢。”顿了顿,王冬又补充一句,“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 祁浓疑惑了,“王总,这是我该做的,只是对不起是因为?” “第一次见面时为了让你形成思维定式,所以做了些不太体面的举动。” 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王冬故意用手来揩油,祁浓不由轻笑一声,“没事,我理解,只是不知道清姐会不会生气。” 电话那头传来周慕清爽朗的笑,“哈哈哈,我已经替你打他了。” “你真打啊。” “不然呢,小浓现在可是我妹子。” “什么时候认得亲的,我怎么不知道。”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算隔着无线电波,祁浓也能够感受到那份深情。 这才是爱情的样子。 “对了,妹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想请你吃顿饭。” “不用不用。”祁浓赶紧拒绝,“姐,只要你们幸福比一切都好。” “那不行,”王冬故意玩笑,“作为姐夫,请请小姨子吃顿饭,是应该的。” 接了个案子,认了个姐姐,还来了个姐夫。 她跟周慕清真的很投机,那天聊开了之后,周慕清真的将祁浓当成了妹子,而祁浓也似乎找到了一个与自己灵魂契合的人。 没有办法,祁浓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只是没有想到,这顿饭没有迟到,王冬却走了。 王冬走的那天阳光很好,在他跟周慕清求婚的海边,靠在周慕清的怀里缓缓的闭上了眼。 从王冬离开到葬礼结束,周慕清一滴眼泪都没有落。 那几天,祁浓一直陪在周慕清身旁。 她其实在隐忍。 作为女人,作为唯一知道他们之间隐情的人,祁浓知道她的痛,知道她的隐忍,知道她还在与自己做对抗。 直到葬礼结束,送走了所有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周慕清坐在王冬的书房里,终于崩溃了。 寂静的别墅,只有她凄然的哭喊声阵阵回荡,令人心里发紧。 临走前,王冬的助理再三跟祁浓嘱咐希望祁浓能够多陪陪周慕清。 说起来,缘分这东西很奇妙。 她跟周慕清的来往不多,却成为了王冬信赖的人。 从王冬走后,周慕清就没有好好吃东西,祁浓煮了点白粥,里面特意放了红枣跟枸杞,又炒了几个小菜,然后端上了楼。 哭够了,发泄完了,周慕清又恢复了气死沉沉的样子。 将东西摆好,祁浓搬过凳子挨着她坐下。 “清姐,吃点东西吧。” 周慕清疲倦的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劝你都是徒劳的,但是清姐,我还是得多说两句,如果王总再天有灵,他不希望你为了他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 死寂的眼神有了微动。 “我相信人死后是有灵魂的,他会盘旋在不放心人的身边,久久不会离去,直到看着挂念之人后重新走回正轨,他才真的离开。” 握住周慕清的手,祁浓声音沉沉,“清姐,吃点东西吧,别让王总带着牵挂离开。” 一行泪珠滚落,周慕清终于有了反应。 “小……”一开口,沙哑的声音如砂砾划过。 “小浓,他真的还在嘛?” 环顾四周,周慕清在寻找着,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为什么,我看不到他。” 荧幕上塑造过那么多女强人,或者是巾帼英雄,可是现实中周慕清也不过是个丧偶的女人。 将她揽入怀中,祁浓轻声安抚着,“清姐,他在的,只是我们已经在不同的维度了,我们看不到他,他却能够看到我们。”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跟他说吧。 周慕清张了张嘴,口中无数话想说,可是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 无声的陪伴,无声的交流。 周慕清含泪的眼眸在周围观察着,她相信祁浓说的,他在。 冬哥,你在的,对吗? 放心走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 周慕清摸了下自己的小腹。 很快我们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知道后一定不会同意,可是我更知道你这辈子最遗憾的是不能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现在技术很发达了,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偷偷让医生取了你的j液,等我处理完所有事情,我就去做试管婴儿,我一定要为你生个孩子。 冬哥,我周慕清生是你王冬的人,死是你王冬的鬼,生生世世,非你不可。 第136章 当他面就你侬我侬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祁浓想要陪周慕清一晚,周慕清却一眼就看穿了她,目光看着她的小腹。 “妹子,我知道你以真心待姐姐,但是姐姐也不能太过于自私,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祁浓眼色一颤,不敢再多言说了。 “清姐,我……” 周慕清摆手,“行了,回吧,要是担心我,你改天再来就是了。” 知道周慕清不会想不开,但是毕竟这么大的别墅,周慕清自己守着,祁浓心里过意不去。 只是刚走出别墅,一辆车便停在了面前。 车门打开,苏南亭走了下来。 “阿亭?” 苏南亭伸了个懒腰,“你终于出来了,再不出来,我腰都要断了。” “你怎么在这里?” 苏南亭的哈欠打了一半,“你没看见我?” “什么?”祁浓仔细思考了一下,今晚人太多了,祁浓一直陪在周慕清身旁,并没有看到苏南亭。 “葬礼上,我也在。” “你也在?” “王冬是我的病人。” 祁浓吃了一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天边已经露出昏黄的晨曦,“你该不会在这里守了一夜吧?”虽然正午的时候,太阳很毒,温度比较高,但是一早一晚空气很冷的,苏南亭在车上守了一晚上。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看了眼楼上,苏南亭叹了口气,“王夫人那样,你还是多陪陪她比较好。” “谢谢。” 苏南亭冷了冷脸,“什么时候开始跟我这么客气了。” “意思意思。”祁浓立马端起架子,朝着苏南亭吩咐道,“小苏子,给本宫开车门吧。” “喳!”苏南亭立马配合着她,弯腰朝着祁浓走去,打开车门,“皇后娘娘,请。” 两人相视一笑,一夜未眠的疲倦似乎都缓解了不少。 “回哪里?” 这个时候了,回半山别墅也是打扰他们休息。 “回公寓吧。” 祁浓收到消息的时候比较匆忙,立马就从公司赶了过来,中途忙碌起来,就忘记了给陆见深发消息通知一声。 她没有回去,他竟然也一条消息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 最近一段时间,他天天往外跑,每天早出晚归,却对她一个字都不说。 这样的冷暴力,祁浓已经受够了。 也许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她刚好也需要时间思考一下彼此的关系。 经历过王冬跟周慕清的事情,祁浓收获良多,确实是该思考一下下一步的走向。 “好。”苏南亭发动车子便驶出了王家。 车子驶入高架,祁浓看着清晨逐渐苏醒的港城,东方海边冉冉升起一轮朝阳。 这就是港城,那么的朝气,那么的蓬勃,是所有来港城的人为之奋斗的原因。 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却从未对这里有过半分的归属感。 原本以为是没有家,现在家有了,可是她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归属感。 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一旦这个想法陷入了脑海,很多事情就会被再一次翻出。 他的两次消失,他的不见行踪,他跟江晚的关系,还有……还有他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他的父母会接受她嘛? 仔细想来,祁浓才发现,原来她对他一无所知。 而他对她,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查到所有的资料。 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她再怎么努力却只能位居于他姐姐时手下。 在见到陆思羽的时候,祁浓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陆思羽动动手就可以掌控一个公司,而她呢? 任人安排,甚至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小浓,我妈前两天去了趟草原,带了些羊肉回来,你不是最爱吃红烧羊肉嘛,这个时节的羊肉入口即化,色泽晶亮,饱饱吃上一次既能御风寒,又能补身体。” 自从怀孕后虽然能吃了,但是闻到一些比较腥的东西,祁浓还是有些适应不了。 “嗯,改天吧,我最近有些累。” “身体不舒服?”苏南亭紧张了几分,“要不明天来医院做个检查?” “不用,可能最近事情太多,没有休息好吧。” 既然她这么说了,苏南亭也不能多劝阻了。 车子驶入公寓,门口的保安大叔一看是祁浓便打开了栏杆,只是看到苏南亭时,不由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来一个。” 只是这句话,祁浓并没有听到。 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祁浓却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的睡颜,苏南亭却没有忍心将她叫醒。 不知不觉,什么时候他们已经长大了。 苏南亭至今都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画面。 那个时候,他们刚刚全家搬来港城,与祁家做邻居,他七岁,她五岁。 年纪相仿的两个小孩子自然是有无尽的话要聊,尤其是祁浓从小就跟个小男孩似的,上山爬树,男孩子不敢做的她都做了。 还记得她从树上掉下来的那一次。 那次,邻居魏奶奶家门口的柿子树熟了,他们一群小孩子偷偷爬上树想要摘柿子,祁浓是女孩子自然有优越,被一群男孩子安排在树下接,结果因为跑得慢了被一群男孩子嘲笑。 气头上来,祁浓不管不顾,脱了外套撸起袖子就准备上树。 等到苏南亭赶来的时候,她已经爬了一半了。 “祁浓!你给我下来!” 一声呼喊,祁浓脚下一滑人便朝着身后摔去。 好在当时苏南亭已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了,加上自幼训练,身体更是比同龄的少年要壮实些许。 在祁浓落下的瞬间,苏南亭快步冲上前。 空中似乎有风被划破的声音,祁浓准确的落进了他的臂弯中。 她的身子很轻,因为年纪小,还没有法语,小胳膊小腿的,却还是结结实实的令他双臂一阵刺痛。 只不过,那一刻的颤动却比不过他心口的剧颤。 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爱’。 她这一摔,不止摔进了他的怀里,更是摔进了他的心里。 也是那一刻起‘祁浓’二字便深深的烙刻进了他的心上。 只不过很多事情迫于现实,屈居在了生活之下。 他去了费国,一待就是十几年。 这些年,他在费国用尽自己所能去完成学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回来,将心爱的女孩娶进门。 然而,他回来了,她却已经有了另一个男孩在身边。 只是看着她难过看着她落泪,听周围那些人对于陆家的说辞,他又不忍心将她交给那个人的手里了。 王冬的爱太过于卑微了,为了爱的人幸福而自己甘愿忍受一切,他曾经也那么想的。 只是,他现在后悔了。 “哈~”祁浓伸了伸懒腰,缓缓张开眼才发现周围熟悉的环境。 起身,祁浓扭头便落入了一双星光璀璨的眼眸。 这种眼神令祁浓的心微微一颤,立马僵硬的勾了勾嘴角,“阿亭,怎么没喊我呢。” “看你睡得香,没忍心。”苏南亭笑了笑,“回家睡吧。” 祁浓动了动身子,全身骨头酸痛,果然在车上睡觉不舒服。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五点了。 “阿亭,你也一晚没睡,赶紧回去休息吧。” “好。” 祁浓打开车门下了车,一旁,苏南亭紧跟着下来。 “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上去就好。” 苏南亭走上前,“我送你上去。” 说着,苏南亭便上前一步,结果刚一动,眼前一阵眩晕,人便朝着地面甩去。 祁浓快步拉住了他,“阿亭,怎么了?” “没……没事。”苏南亭摆摆手,结果想要走,眼前的眩晕却越发厉害了。 “你别乱动了,赶紧坐下休息一下。” 两人席地而坐,苏南亭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哎,年纪大了,熬熬夜就不行了。”苏南亭自嘲的笑着说道,“行了,小浓,你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这个时候了再让他走,祁浓真的过意不去。 “马上天亮了,你上楼睡会儿吧。” “我……我上去不合适吧?”苏南亭疑惑开口,毕竟她有了男朋友,就算是青梅竹马,他们在一起终究是孤男寡女。 祁浓无奈叹气,“你身上哪一块我没看过?” 苏南亭脸色一红,他一个学医的,见惯了人的身体构造,好看的难看的,胖的瘦的,他都见过却因为祁浓这句话红了脸。 “好兄弟,怎么年纪越大越害羞了?” 好兄弟? 苏南亭苦涩的笑了笑。 也对,从小到大,祁浓只拿他当做好兄弟好姐妹的。 两人上了楼,喝了口水,祁浓便带着苏南亭去了客房。 两人都累了,祁浓回到房间就睡着了。 …… 再次醒来,祁浓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动了下身子,全身散架的刺痛。 “小浓,醒了吗?” 门外传来苏南亭的声音,祁浓才想起来苏南亭在。 赶紧起身,祁浓打开房门。 一股香气袭来,祁浓深嗅了一口,“南瓜粥?” “好鼻子。”苏南亭笑着,“去洗漱,马上就能吃了。” 洗漱完出来,苏南亭已经将碗筷放好。 两人正吃着东西聊着过去的那些趣事,阳光照进室内,温暖一片。 正在两人说的起兴的时候,电子锁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两人一起回头,便看到了站在了门口的陆见深,以及他手里拎着的饭盒。 气氛瞬间冰结,陆见深的眼中有狠戾闪过,仿佛看着仇敌般,望着她。 心里‘咯噔’一下,祁浓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 “你,你怎么来了?” 开口,祁浓就后悔了。 这句话怎么越听越像是被人抓奸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呢。 “怎么,我不能来?” 说着,陆见深拎着饭盒走了进来,看着桌上的饭菜,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将饭盒打开,陆见深一件件端了出来,每一份饭菜都是荣婶费尽心机做的,色香味俱全。 这些饭菜味道好,卖相更好,竟然令苏南亭做的那些饭菜都逊色不少。 “昨晚你没回去,荣婶怕你吃不惯外面的,特意给你做的。” 说完,陆见深就要去拉祁浓,她却已经从一旁绕过去,直接坐了下来。 陆见深的手停在半空,顿了好一会儿,陆见深才缓缓收回手然后坐在她的对面。 一时间,苏南亭似乎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苏医生也在啊。” 苏南亭客气的点了点头,“陆总,又见面了。” “苏医生今天不用工作?” 这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 苏南亭挺了挺背脊,“昨天身体不适在小浓这里留宿一晚,刚刚跟医院请假了。” 拳头猛然攥紧,陆见深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留宿! 胸口起伏,陆见深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那苏医生身体如何了?” “没大碍了。”苏南亭态度不卑不亢,“多谢陆总关心了。” “你是浓浓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说着,陆见深拉住了祁浓的手,祁浓身子一颤,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的触碰,她竟然有些许的拒绝的意思。 “浓浓,既然苏医生身体不适,我赶紧派人去送苏医生去医院检查检查吧,你看,怎么样?” 明显的是想要赶苏南亭走,他眼中已经有冰霜在冻结了,祁浓要是再多说什么,怕是又是一场争斗。 “好啊,刚好让阿亭好好检查一下。” 说完,祁浓看向苏南亭,“阿亭,一会儿吃过东西,就让阿深的人送吧,车就别开了,下次过来再开就是了。” “好。” 一开始苏南亭想走的,但是看陆见深处处压迫,祁浓步步后退的样子,他忽然转变态度了。 陆见深越是不愿意他在这里,他偏偏就要看看他能做出什么事情。 而且,多年的熟悉,苏南亭知道祁浓根本不让他走。 两人似乎真的有矛盾。 曾经祁浓有难事有想不通的事情就会找他聊聊,可是从昨晚开始,他们聊了很多,她却只字不提。 很多东西在无声中便悄然变化了。 “阿亭,你尝尝,这是荣婶亲自做的,味道很好。” 苏南亭点头,“你也吃啊,这粥我刚刚加了些雪梨银耳,你喝点对身体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有将陆见深放在眼中。 “对了,今天早上我妈还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她在腌制羊肉,口味没变是吗?” “让心姨挂念了,我口味一直没变,不过少放点辣吧,吃多了容易爆痘。” “好,我跟我妈说,有时候我都吃你的醋,我妈这三天两头跑来关心你,我这个儿子啊,哎,多余了。” 苏南亭说着还在摇着头,一脸委屈的模样。 祁浓不由好笑,“行了吧,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词儿啊,没有想到我们高高在上的谈判官,土话倒是懂不少呢。” “咳咳咳!” 坐在一旁,陆见深连一碗粥都不如,他们俩谁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尤其是祁浓,满眼满心的都是苏南亭。 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听到他的咳嗽,祁浓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自顾的吃着东西,苏南亭出于客气。 “陆总要是有时间,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哦?”陆见深挑眉,“我也能去?” “陆总要是有时间,当然可以啊,如……” “当然有时间!” 陆见深抢先开口,“到时候我一定跟浓浓一起过去的。” 说着,陆见深还伸手将祁浓揽入了怀中,亲密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他眼中满是浓情,而祁浓却只是勉强的笑了笑,便扭头继续吃着面前的东西,不再言语。 直到将苏南亭送走,祁浓还没有回身,人就被陆见深按在了门板上。 第137章 姐姐,你不信我 “陆见深,你干嘛,我……唔~唔!” 话没说完,陆见深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的吻炙热而浓烈,吻的祁浓胸口剧烈的跳动着,后背撞在门板上,硌的祁浓轻声的嘤咛一声。 他终于收住力道,缓缓的松开了她。 “呼~呼……” 小口的呼吸着,祁浓只觉得自己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呼吸急促,血脉喷张。 “为什么留他过夜!” 他开口不是问她去了哪里,不是问她许久不见,她过的好不好,不是问她身体怎么样了,开口却是质问她为什么留宿苏南亭。 “我没留宿啊。” 祁浓回答的坦然,而他却笑了。 “没留宿?”一道冷笑,“刚刚苏南亭说了留宿一晚,你还在骗我!” “骗?”祁浓冷冷看他,“陆总,我不是你,我就算不说也不会骗人。” 说完,祁浓用力的推着他,想要从他身下挣开,却被他压在了身下,“你在指责我骗你?那是因为我……”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没事的话就先走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陆见深眼眸收紧,“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他怎么会问出口。 她不想见他? 这段时间,她经历了这么多,他但凡上点心,他就会知道她的心思。 偏偏他不在乎啊。 “那你呢?”祁浓反问,“你相见我吗?” “我当然想了,我无时无刻不再想。” 轻抿嘴浅笑,“是嘛。”眼中闪过一抹苦涩,“你去忙吧,我真的很累。” “我忙完了。”陆见深眼中闪过一抹急切,“我知道我最近忽略了你,但是我真的有事情在忙,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 “够了!”低吼一声,祁浓猛然抬头看他,“陆见深,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私,我说了我很累,有事等我休息休息再说不行吗?” 按着她的手缓缓放松,陆见深眼底的光彩一点点黯淡。 他似乎也很疲倦,倦怠的令祁浓无法忽视却又不能开口。 推开他,祁浓缓步朝着卧室走去。 就在祁浓的手几乎要握住门把的时候,身后一阵脚步声,急切又凌乱,人就被陆见深从身后抱住。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声音闷闷的,再也不是刚才那般的有活力。 “姐姐,对不起。” 他的道歉总是有能力,一句话就将祁浓悬在心口的那些火浇灭了。 只是,心底的疙瘩却不是那么容易就消除的。 “为什么道歉?” “对不起这段时间忽略了你,对不起很多事情没有跟你说,对不起最没有好好的陪你,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祁浓鼻头泛酸,祁浓昂起头强行将泪水压制,可是声音依旧闷闷的泄露了她的心。 “那现在能说了嘛?” “……” 又是沉默! 每次遇到不想说的事情,他便用沉默来应对。 很多事情,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为什么非要把误会放大! “不想说就算了。” 祁浓按着他的手想要挣开,却比他握的更紧了几分。 “放手!” 他牢牢的抱着她,“不放!” “陆见深,你到底想干嘛,我已经不再追问你了,你又何必提起。” 陆见深自知理亏,眼中有火苗在蔓延,只是很多话也只能在心里发酵。 “姐姐,我不想骗你,可是有些话……”顿了顿,陆见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祁浓转过身面对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陆见深语气沉重,“姐姐,给我一段时间好不好?事情一旦解决,我一定会全部告诉你。” 也许那个时候到了,她已经不想知道了。 “好,我答应你。” 祁浓点着头,“那我可以休息了嘛?” 她在敷衍,她根本就不相信他。 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陆见深眼色发红,“姐姐,你不信我。” “我信啊。”祁浓笑着,“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其实她该庆幸的,他不说只是不想骗她。 可是,两夫妻之间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他消失的原因不说。 他忽然的疏远不说。 关于陆家的事情,他不说。 好啊,她不问了,这还不行吗? “姐姐,我……” 一个犀利的眼神看过去,她眼中充斥着狠戾,令陆见深心口猛然一颤。 “我说我累了。” 抱着她肩头的手缓缓松开,陆见深又恢复了宠溺的笑容,“好,你休息吧,我在外面守着你,你渴了饿了,喊我就好。” 绕过他,祁浓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身后,陆见深还在喊着,“你有事喊我,我就在门外,就在门外。” 祁浓已经无心思再多说些什么了,最近越来越嗜睡,尤其是吃饱之后。 昨晚一晚上没睡,补了会儿觉根本缓不过来。 祁浓刚一躺下,人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都黑了。 起身站在阳台上,祁浓伸了个懒腰。 秋风阵阵,天真的凉了。 走出门,外面竟然没有开灯。 “陆见深?” 并没有人回应她,祁浓不由冷笑一声。 说好的要在外面守着她的,结果真的出来了,他却没人了。 打开灯,祁浓便看到了餐桌上的纸条。 “我有急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七点,荣婶会来给你送饭。” 随手攒成团,祁浓就将纸条扔进了垃圾桶。 有急事? 他还真的是日理万机。 祁浓看了眼时间,这一脚竟然睡了五个多小时。 饿是真的饿了。 中午吃的有些腻了,祁浓现在只想吃碗面,清清爽爽刚刚好。 换了衣服,祁浓出了门,楼下有很多吃的小店铺,祁浓逛了一圈,不是人流量爆满,就是没有想吃的。 买了杯柠檬水,祁浓正在想着去哪里的时候,便听道身旁一对女中学生的讨论声。 “听说今晚江晚在新月会馆有个小型演唱会。” “新月会馆?那可是港城有钱人都进不去的地方,我们看不到了。” “哎,还是好好学习吧,等我们有钱了,我们就有机会进去了。” 新月会馆? 祁浓咬着吸管,随即点了点头。 反正没事儿干,去瞧瞧。 新月会馆距离这边也不算远,祁浓溜达着便朝着会馆方向走去。 就在祁浓走到会馆对面那条街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路边。 祁浓眼色一沉。 这辆车,之前祁浓见过,在半山别墅的车库见过,那是陆见深的。 他怎么会出现在之类? 正疑惑,后车门打开,一个女人从车里走出来,就隔着一条街,祁浓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江晚。 江晚下车后没有着急走而是凑到了驾驶室旁,随着车窗落下,一个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祁浓眼眸震动,竟然是……是陆见深! 他怎么会来这里? 江晚弯腰凑上前,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陆见深似乎笑了笑,然后江晚便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 陆见深动作没动,任由江晚的亲吻一口。 江晚害羞的从新月会馆后门进入,然后陆见深车窗升上,一阵嗡鸣,车便朝着对面驶去。 手里的柠檬水应声落地,转身,祁浓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人就累了,心里的火更是无处宣泄。 随便找了个长椅,祁浓便一屁股坐下。 街道上人来人往,祁浓看着看着就红了眼。 他说有着急的事,原来就是为了江晚。 呵! 她还真以为他有要紧事,却原来不过是……送江晚去开什么演唱会。 低头看着地面,昏黄的灯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照在地上。 忽然一道阴影罩下,紧随着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了眼前。 祁浓缓缓抬起头,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之后,不由眼眸一颤。 竟然是他。 第138章 你看我看腻了 “祁小姐,一个人?” 祁浓脸色一沉,瞬间便释然的勾了勾嘴角,“秦少也好雅兴,这么晚遛弯呢。“ 秦子尧勾了勾嘴角,“不介意我坐下?” “公关场合,随便。” 秦子尧坐下,中间与祁浓隔开十几公分的距离。 两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白裙飘飘,两人这么坐在长椅上,竟然有种郎才女貌的错觉。 两人这么坐着,秦子尧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根棒棒糖,拿出一根递给祁浓。 “要不要?” 祁浓看了眼棒棒糖,又是柠檬味的。 她今天还真的跟柠檬杠上了,酸不溜秋的。 “别怕,没毒。” 祁浓一把夺过,“我可没说你下毒。” 吃着棒棒糖,坐在闹区,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祁浓率先开口。 “有话就说吧。” 秦子尧几次张嘴,却迟迟没有开口。 有了祁浓这句话,秦子尧终于有了张嘴的缺口。 “谢谢。” 祁浓往后靠了靠,“谢从何来?”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秦子尧学着她靠在长椅上,“漫漫的事情,谢谢你高抬贵手。” 虽然当时祁浓说了很多残忍的话,但是说到底,她不可能不给陆见深这个面子。 毕竟秦子尧是陆见深的朋友,林漫漫又是他的表妹,祁浓始终相信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所以,祁浓不过只是在为自己做打算而已。 “没什么谢不谢,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秦子尧轻抿了下嘴角,“不管怎么说,我都该谢谢你。” “客气了。” 深吸一口气,秦子尧长腿一盘,“为了表示谢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你非常想知道的事情。” 非常想知道的事情? 祁浓眉头一挑,“秦少知道我想问什么?” “江晚。”秦子尧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嘴角慢慢绷紧,祁浓探究的看着秦子尧,“你确定敢说?” 说什么‘港城四少’,其实在这四个人中,老大还是陆见深,毕竟陆氏两个字在呢。 而其他三个人不过是因为年龄的问题,加上又经常在一起,所以才会被美称为‘港城四少’。 所以,祁浓才会说出这句话,秦子尧敢在背后嚼陆见深的舌根子嘛。 “有什么不敢的,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好一个人尽皆知,偏偏她这个妻子不知。 祁浓耸肩,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江晚是城南江家的二小姐,陆江两家是世家,从上两辈开始就开始定下娃娃亲,每一代里选择一人定下娃娃亲。” “这一辈轮到江少祖跟江晚了。” 秦子尧点头,“所以,从陆见深回国回到陆家之后,这门亲事就已经被提上日程了,只是江家最开始定的并不是江晚,而是……” 祁浓歪头看他,等着他后面的话。 然而,秦子尧却轻咳一声,转移话锋,“阿深对她没多少感情,但是偏偏因为家族的压力,他只能接受她,但是江晚却爱了阿深十几年。” 只能接受?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她的出现,陆见深要娶的人就是江晚了。 “江小姐不会有机会了。” 秦子尧愣了下,随即点头,“也对,你现在是阿深的女朋友,江晚就只能干着急,或者通过家里施压了。” 嘴里的棒棒糖似乎更加酸涩了几分。 “因为我们已经结婚了。” 时间定格般,过了半分钟,秦子尧才反应过来,鼓掌叫好。 “好一个先斩后奏。” 秦子尧越想越觉得有趣,不由的转过身子看向祁浓。 “算我很佩服阿深的做法,但是有一点你是否考虑过?” “什么?” 轻叹一口气,秦子尧面色凝重了几分,“你想过陆家会允许一个没有家室甚至没有见过的女人作为未来继承人的夫人,陆家未来的家母?” 一句话,祁浓的心被瞬间拔到了心口。 “你……你什么意思?” 秦子尧抿了下嘴,“意思说的很明确了,刚才你也听到了,陆家不是等闲之辈,它甚至不是一般的豪门,陆家从清朝开始就在港城,当年是为了表忠心,陆家才将一大部分的地皮送还给了zf。 就现在我们看到的六大区,在一百年前是,三分之一的港城是在陆家手里,你明白吗?” 祁浓知道陆家很厉害,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陆家竟然已经到了富可敌国的一步。 这样的家庭,祁浓不敢想,她……她真的可以吗? 认识了祁浓这么久,秦子尧第一次看到祁浓竟然也会有胆怯的一面。 “我今天不是来让你失去信心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直起身,秦子尧拍了拍双腿,“好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十一点了。 “好,那麻烦你了。” 既然已经说开了,祁浓在拒绝似乎显得就多余了,更何况她也不愿意自己走回去了,太累了。 回到家,祁浓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荣婶。 嘴角上扬,祁浓客气的朝着荣婶笑了笑,“荣婶,你还没走啊。” 荣婶赶紧站起身,然后拿出纸笔写到,“少爷让我等你,饭菜已经做好了,我给你热热?” 祁浓摇头,“不用了,我不饿。”手腕,祁浓打了哈欠,“我先去睡觉了。” 荣婶还想说什么,祁浓已经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睡了一天,到了晚上,祁浓躺在床上数了几千只羊了,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月亮从西边一点点的爬至天空正中间,祁浓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秦子尧说的那些话。 陆家。 她一直以为自己意识中的陆家已经足够震撼了,没有想到陆家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庞大的背景。 说不害怕是假的,祁浓真的怕了怯了。 她自信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去做什么陆家的家母,而是她不知道自己在那种复杂的家庭中,她究竟能不能适应下去。 一阵开门声,祁浓下意识起身,然后便听到了脚步声。 他回来了。 重新躺下,祁浓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他,暂时不见才是最好的选择。 刚躺下,卧室传来开门声。 紧接着一股香气袭来,祁浓认得这是江晚身上的味道。 他果然跟她在一起。 眼中闪过一抹冷笑,祁浓缓缓闭上眼。 一阵窸窣之后,有一阵开门声后便传来水流的哗啦声。 她现在一点儿事睡意都没有, 不一会儿他出来,祁浓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陆见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床上那么隆起已经不见了。 陆见深一边擦着头一边走出了卧室。 祁浓正窝在沙发上,电视里在播放着最近很火的综艺,祁浓吃着薯片,笑得正欢。 听到声响看了过来,见他光着上半身,不由嘱咐道,“穿上件衣服,冷。” 见她心情似乎好了些,并且在对着他笑,陆见深心里的担忧也消减了一些。 拿着毛巾朝着她走来,“给我擦头发吧。” 祁浓点头,然后接过了毛巾。 坐在她身前,陆见深的手却一点儿也不老实,轻轻的摸索着她的膝盖,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摸。 拍了他一把,祁浓责备道,“老实点!” 收回手,陆见深委屈巴巴的说道,“做又做不了,难道还不能摸一摸嘛?” “就你话多。” 头发擦的差不多,祁浓将毛巾扔到一边,然后拿过沙发上的披肩盖在了他的身上,“别感冒了。” 陆见深嘟嘴,“你不喜欢看?” “再好的东西,看多了也腻了。” 陆见深表情微变,“你看我看腻了?” 第139章 阿姨?阿你妹! 他眼神烁然的看着她,祁浓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片刻才轻轻的勾了勾嘴角,“没有啊,我只是让你赶紧穿上衣服。” 说着,祁浓就要起身,却比他拦住腰身抱进了怀里。 “怎么了?” 陆见深摇头,贴在她耳后,像是被丢弃的小狼狗一般哼哼道,“浓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祁浓的心瞬间一沉,脸上却还是扬起了笑容。 “又玩儿什么?” “我很认真跟你说的,不是闹。” 陆见深哭丧着脸,嘴唇贴在她的耳后亲吻着,“姐姐,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保证,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都告诉你,好不好?” “事情结束?”祁浓扭头看他,“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陆见深表情一怔,“再等等,很快的,很快事情就会解决的,你相信我,就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他的声音太过于真挚了,祁浓陷入了纠缠中,一面是她不想自己再朝着自家讨厌的那一面走去,可是他的话却又深深的撼动了她。 只是越是看着他,祁浓脑海中闪现着几个消失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江晚情意绵绵的看着他,弯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他甚至连躲都没有躲。 嗓子像是积了尘,祁浓清了清嗓子,眼中闪过一抹释然。 “其实,你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的。” “可是,我在害怕。” “什么?” “我怕失去你。” 心像是被人刺了一下,深深的刺入了心底。 过了好一会儿祁浓才从口袋中掏出钻戒戴上,然后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们已经结婚了,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一定会赖上你一辈子的。” 他的手慢慢的移向她的肚子,轻轻的揉着,“我愿意被你赖上一辈子,还有我们的孩子。” 摸着摸着,陆见深动作忽然一顿,“肚子是不是长大一些?” 祁浓点头,“已经三个月了,肯定会长大啊。” “摸着有点儿鼓鼓的,小山包一样。” 说着,他的手慢慢朝上移,直到…… “我还是更喜欢这里。” 用手肘戳了他一下,祁浓哼道,“烦死了!” 说完,祁浓问道,“睡觉吧?” 点头,陆见深瘪了瘪嘴,“好,睡觉。” …… 第二天,陆见很陪祁浓吃完饭之后便先行离开了。 之前每次问,他都是有事做,祁浓也懒得问了,反正他也不说。 到了公司,祁浓刚坐下,老杨就敲门走了进来。 “杨总。” 杨文明从被降职后,情绪就一直不太稳定,这次过来,祁浓竟然还有些紧张。 “小浓,你知道我身体一直不太好,刚好今天要去做次体检。” 祁浓点头,“嗯,杨总,是需要有人陪你一起过去吗?” 杨云明摆了摆手,“不不不,今天下午有个案子,我可能赶不回来,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替我接一下?” 眉角微挑,祁浓不由的眨眨眼,“我?” 杨云明点头,“当然了,公司除了你,没有人能接下来。” “陈总不是也……” 无奈的勾了勾嘴角,杨云明叹息道,“陈少来是为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而且这次的案子,我相信女性出马会更合适。” 女性出马更合适? 见她有了兴趣,杨云明从掏出u盘递给祁浓,“你看一下,有没有兴趣。” 接过u盘,祁浓看了眼,一个很简单的案子,就是一个刚出道的小嫩模勾搭了个老戏骨,结果被老戏骨的老婆堵在了酒店。 老戏骨的老婆在娱乐圈也有一定地位,行事风格彪悍,带了两个保镖,两巴掌就把小嫩模的脸打坏了。 小嫩模手里掌握了老戏骨的一些视频,扬言要报仇。 老戏骨夫妻平时虽然各玩各的,但是这些年来在娱乐圈,两夫妻早就已经是利益共同体了,一损俱损。 所以,老戏骨夫妻才找上了谈判专家跟小嫩模好好谈谈。 祁浓大体看了眼,随即抬头看向杨云明,“杨总,这案子好谈,就是钱多少的问题。” 杨云明摇头,“没那么简单。” “还有隐情?” 杨云明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呐。” 照片上是钱锐正在搂着小嫩模,跟一群女人喝酒的画面。 “这……” “这既是我专门找你的原因,也是陆董的意思。” 祁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钱锐跟陆总的关系,这案子我只能交给你。” 正是因为钱锐跟陆见深的关系,加上涉及陆家的事情,祁浓更加不想接,但是没有办法,她如果不接,陆思羽那边也不好交代,而且还会惹到杨云明。 进退两难,祁浓只能勉为其难的点头,“那我试试。” 杨云明频频点头,“这事儿简单,你就是去说服小嫩模那边就行了。” 话说的简单,但是行动起来可没那么简单啊。 “老杨,你可是给我设计了个难题啊。”祁浓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将u盘收了起来。 下午,小嫩模在钱锐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又一次看到钱锐,祁浓只觉得头大。 “姐,又见面了。” 说着,钱锐就要伸手却被祁浓一把按住。 “钱少,你是不是克我啊?” 钱锐嘴巴一瘪,“什么意思?” “你每次来都带来麻烦。” 长叹一口气,钱锐拿出手机,“姐,我最近水逆,没办法。” 一旁被忽略的小嫩模尖着嗓子的轻咳两声,钱锐立马凑了过来,“哎呀呀,我们家小宝贝,怎么了?” 小嫩模两手环胸的靠在钱锐怀里,修长的手指,金光闪闪的长戒指都可以练习九阴白骨爪了。 “人家嗓子痒。” 祁浓第一次看到这么恶心的钱锐,他竟然还柔声的哼唧道,“哎呀呀,我们家小可爱嗓子痒啊,那大可爱我给你倒水喝?” 说完,钱锐看向祁浓,“姐,有水吗?” 敲了敲桌面,祁浓目光看着钱锐怀里的小嫩模,人却朝着青萝招招手,“青萝,倒水。” 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青萝冷哼一声,随即便站起身一人倒了杯水。 小嫩模喝了口,立马一口吐了出来,“哎呀,大宝宝,好烫哦,人家的嘴巴都要被烫掉了。” 胃里一阵翻滚,祁浓强行的克制着才勉强压制了那股呕吐感。 “青萝,去换一杯,温的。” 青萝不情不愿的站起身,眼神都在冒火了。 嘴角虚假的笑着,青萝把杯子摔得震天响,小嫩模指着青萝就要发作,“呀,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告诉你,是你们请我来的,最好态度好一点,不然你小心我……” 祁浓瞪了眼钱锐,钱锐立马授意,“小宝宝,别这样,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早解决完早回家,我给你买了件新的睡衣,好想看你……” “钱少,丁小姐。” 祁浓实在不想再看他们俩的酸的冒泡的狗血言情剧了,恶心的掉了一地小米。 两人看了过来,祁浓将资料给两人分派下去。 “这是高先生与高太太开出的条件,你们看一下。” 钱锐大体翻了下,价格还不错。 倒是那位小嫩模丁筱筱尖声咦了一声,“才五千万呢,真小气。” 五千万还小气? 青萝震惊的看了眼祁浓,原本想眼神交汇的,结果祁浓只是看着合同,一只手拿着笔轻轻的点着桌面。 “有什么问题嘛?” 丁筱筱无奈的叹了口气,“钱太少了。” 祁浓又看向钱锐,钱锐苦涩的摇摇头,意思是这事儿不是他可以决定的。 祁浓撑了下眼,“好,那丁小姐的心里价格是多少?” 丁筱筱百无聊赖的玩儿着自己的手指,随即伸出左手,在祁浓面前正反了两下,红唇缓缓开启,“一个亿。” 青萝惊得大口的吞咽一口,偌大空旷的会议室里听得格外清晰。 之前已经跟高姓夫妻通过话,他们的最高价是六千万,多了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这差了四千万呢,祁浓着实有些为难。 “丁小姐,一个亿是不可能的。”祁浓直接开口,“五千万已经是我给你争取的最高价格了,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你手中所谓的视频。” 丁筱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一个小小的谈判家,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小小的谈判家! 祁浓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质疑自己的职业。 后槽牙咬紧,祁浓身子往后一靠,两手环胸的准备看这位丁小姐怎么玩儿。 结果没有等丁筱筱开口,钱锐已经开始道歉了,“姐,你别生气,筱筱年纪小,不懂事。” 听钱锐道歉,丁筱筱直接拍了他一巴掌,“钱锐,我是你女朋友,你向着谁呢!” 说完,丁筱筱又恶狠狠的看向祁浓,“还有你,没事老看我男朋友干嘛,你该不会看上我男朋友了吧,阿姨!” 不生气,祁浓,不生气。 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毕竟是个小孩子。 但是被丁筱筱叫‘阿姨’的时候,祁浓真的很想抬手给她一巴掌。 你妈没教你做人该有的礼仪纲常,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会! 阿姨? 阿你妹! 第140章 炉火纯青的演技 眼看祁浓表情越来越难看,钱锐立马佯装强势的低喝一声,“你知道什么!这是我姐,什么阿姨!” 祁浓眼神更加冷厉一份,这个钱锐,竟然还敢重复读一遍。 胸口微微起伏,祁浓维持着嘴角的笑容。 面上看着风轻云淡,心里早就已经妈妈的了。 青萝更是气的攥紧掌心,看着丁筱筱作妖的样子,真想张口咬断她的经脉! 恶心的女人,现在这个娱乐圈怎么了,是个阿猫阿狗都能出道了? 这女人一看就是绿茶婊啊,也就是钱锐这种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才会被骗。 像是陈总那种男人,他看中的一定是内涵,才不是只看外表呢。 “大宝宝,你吼人家~” 丁筱筱捏着嗓子,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祁浓见怪不加怪,要不然那么多的婚姻争斗,就是因为男人都吃丁筱筱这一套,所以才会在外面小三小四的妻妾成群。 然而他们却忘了,曾经,他们的妻子也是娇艳欲滴过,只是为了家,为了爱的他才会变得越来越现实,越来越不修边幅。 他们只看到了女人年轻貌美的一面,却忘记了朝夕相处中的体贴与照料。 祁浓敲了敲桌面,“两位,我是在替你们解决问题,你们有问题回去吵,可以吗?” 一句话,祁浓说的不卑不亢,钱锐立马收起了笑容,推了把自己怀里的丁筱筱,“差不多就行了,一个亿就过分了。” 一听钱锐这话,丁筱筱立马红了眼,“锐锐,人家被打的鼻子都歪了,花了不少钱呢,加上后期的修复,误工费还有精神赔偿,我要一个亿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越说越激动,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滚落了,“而且,人……人家现在还有了宝宝,以后又不能工作了,不多要点,孩子怎么办?” 在场三个人瞬间瞪大了眼,惊恐的看着丁筱筱含泪微笑,一副母性光环萦绕的样子。 她怀孕了? 祁浓本能的看向钱锐,钱锐微微摇头,仿佛在跟祁浓说着,“不是我的。” 眼中闪过一抹冷笑,祁浓低下头,默默的在纸上画着圈。 这个钱锐真敢,这种女孩都敢惹,还让她怀了孩子。 哎,真是一场伦理大戏。 青萝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这场狗血的爱情大戏。 “怀……怀孕?”过了好一会儿,钱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真假?” 丁筱筱抹着泪,“你自己的种你不知道?” 一句话噎的钱锐百口莫辩,“我……我的?” “当然是你的!”丁筱筱激动起来,“我自从跟你一起后就没有接触过任何异性,这孩子自然是你的。” 说完,丁筱筱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愤怒的指向钱锐,“你怀疑我?” 反应过来,钱锐赶紧伸手握住她的手,“当然不是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一时没有做好准备。” “呜呜呜~”丁筱筱小声的呜咽起来,刚才只是只打雷不下雨,现在真的雷电交加了。 “别哭别哭。”钱锐赶紧将人抱进怀里,又是哄又是骗的,最后hi加上一条百万的项链才终于将丁筱筱安抚下来。 两人终于安定下来之后,祁浓才重新抬起头,“两位,你们的诉求我会尽力跟高先生高太太沟通的,但是结果我不敢保证。” 吸了下鼻子,丁筱筱看向钱锐,“大宝宝,我想喝果汁,你给我买点好吗?” “结束后我们就去喝。” “嗯~不嘛。”丁筱筱撒娇道,“人家现在就喝嘛。” “钱少,茶水间就有榨汁机,不然让青萝带你去榨点吧。” 给他一个眼神,钱锐明白过来,随即起身,“那小宝宝,你好好的跟祁总聊。”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聊的啦。”手腕,丁筱筱给钱锐一个飞吻。 钱锐离开后,丁筱筱甩了下长发,含情脉脉的眼神变得犀利,沉沉的看着祁浓,“我不管你是干什么啊,钱锐是我的,你最好别碰,否则高黎两夫妻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看着丁筱筱放狠话的样子,祁浓只觉得好笑。 觉得好笑,脸上就表现了出来。 “呵~” “你笑什么!” 整了整脸色,祁浓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丁小姐好手段。” 白了她一眼,丁筱筱自负道,“当然了,不然能混到现在。” 说完,丁筱筱掏出手机,然后打开一个视频递到了祁浓面前,“拿这个视频给高黎,他一定会答应的。” 随着视频打开,一个女人嘤嘤唧唧的声音便传来出来,昏黄的灯光照耀下,两具身躯相拥在一起,互相的亲吻着。 睁了睁眼眸,祁浓觉得自己的眼睛一阵刺痛。 “尺度够大。” 丁筱筱收起手机,然后打开微信扫一扫,“你的微信。” 两人加上好友,丁筱筱随即将视频发送给了祁浓。 看了眼聊天界面,祁浓不由疑惑,“丁小姐,你就不怕我把这视频往外出售?” “你不会。”丁筱筱笃定开口,两手撑在桌上目光如鬼魅般的看向祁浓,“因为,你不屑。” 两手环胸,祁浓往后靠了靠。 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孩,祁浓忽然觉得这个案子很有趣。 这位丁小姐,年纪不大,城府很深啊。 不过,她不吃这个手段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 “毕竟需要负法律则嘛。” 对上她的目光,祁浓表情始终没有任何波澜。 丁筱筱笑了,又恢复了刚才那个单纯撒娇的小公主模样。 “祁姐姐,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也是受害者,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啊。” 正在丁筱筱娇滴滴的跟祁浓求救着,会议室的门打开,钱锐跟青萝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哦~ 祁浓了然的看着丁筱筱,跟这演戏呢。 一副大姐姐般的笑着,祁浓点着头,“筱筱,你放心,姐姐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你放心好了。” 钱锐愣了下,身后的青萝更是以为自己进错片场了,下意识的掐了自己一把。 前一秒还在不对盘的两人,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竟然姐妹相称了? 这……这…… 钱锐不由感叹,女孩的友情还真的很难猜呢。 千叮咛万答应的,祁浓终于将两人送走了。 将两人送下楼,青萝跑回会议室,祁浓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办公室了。 “祁总,你好厉害啊。”青萝竖着拇指,一脸的崇拜。 “厉害?” 青萝点头,“对啊,几分钟时间你就把丁筱筱那个女人收拾老实了。” 两人一边走着,祁浓边摇着头,“不是我。” “啊?” 青萝震惊停住了脚步。 当时在会议室里只有祁浓跟丁筱筱,不是祁浓那还有谁,难不成是那个? 不由瑟缩一下,青萝赶紧追上前,“祁总,你别吓唬我,我……我胆子小。” 回到办公室,祁浓将手机打开扔给青萝,“自己看。” 刚看了眼,青萝就捂着眼睛抛开,“哎呀呀,人家还是个孩子呢。” 收起手机,祁浓叹了口气,“这个女人不简单。” 青萝认真求教,“怎么了?” “刚才她那是演戏给钱锐看呢,她的目的就是钱,而刚才跟我什么友好只是为了演给钱锐看。” “为什么?”青萝不解,“她那么演有什么好处?” 指了指手机,祁浓解释道,“好处就在于,她在演绎自己是个深情且单纯的小姑娘人设,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贪婪的蛇蝎心肠。” 青萝一知半解,“可是,她要一个亿,高家夫妻能答应嘛?” 祁浓叹了口气,“只能试试了。” …… 第二天,祁浓跟青萝来到了高黎夫妻指定的私人茶室。 这段时间,事情闹得有些沸沸扬扬,很多狗仔跟踪着两人,所以他们肯定不能来壹景,只能找个中转地碰面。 “终于见面了,高先生高太太。” 高黎似乎被打过,虽然带着墨镜,但是眼角的淤青还是挺清楚的。 淤青? 脑海中一个画面一闪而过,祁浓表情巨变。 第一次见到周慕清时,她的脸上也带着淤青,当时祁浓以为是景逸做的,因为有了这个认知,所以祁浓才会下意识的想要帮王冬跟周慕清,让有情人相伴走完最后一程。 现在想来,当时周慕清被打的位置似乎是从里到外的扩展伤,而现在看着高黎的伤,是从外到里…… 第141章 她才刚刚十八岁 “祁总?” 高太太一声呼喊,将祁浓神智拉回。 “不好意思,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高黎谦逊客气的笑着,高太太却一脸刻薄的冷笑一声,“这就是所谓谈判专家的专业?” 祁浓面色一怔,“不好意思高生高太。” “好了老婆,我们这是求人办事,你收敛下。”高黎劝着,结果却被高太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我们能花这么多钱?”高太厌恶的看着高黎,“要不是要生孩子,我早把你剪了!” 高黎彻底偃旗息鼓,任由高太骂了会儿,连带着将祁浓冷嘲热讽了一遍。 “高太,身为女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骂人打人并不能解决问题,既然你找了我们壹景,我们就会全力的完成你们的诉求,如果你们继续这样下去,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你……”高太还想说什么,祁浓已经准备收拾东西,高黎立马按住了高太的手,“有完没完!” 高涨的气焰瞬间消失,高太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也没有再生事端。 将昨天与丁筱筱碰面发生的事情给两位重复一遍,结果听到的丁筱筱开口要一个亿的时候,高太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个亿!她怎么不去抢!” 高黎不停的擦着冷汗,眼巴巴的看着祁浓,“她……她真这么强硬?” 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看样子,这位高先生似乎不只是管不住下半身那么简单。 祁浓点头,“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你们需要知道。” 两人异口同声,“什么?” “她手里真的有视频。”说着,祁浓看向高黎,“高先生的脸非常清楚,我找人做过鉴定,不是合成的。” 高黎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而高太两手撑在桌面上,愤怒值不断在攀升,愤怒值到了顶点,高太猛然回身,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高黎的脸上。 ‘啪!’ 墨镜被打掉,保养年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高黎,你这个混蛋,你竟然真的跟那个女人……睡了!”指着高黎,高太破口大骂,“她才多大,你他妈知不知道如果当时她没有成……” 高黎一把拉住了高太,高太的话戛然而止。 多大? 祁浓立马看了眼丁筱筱的资料,她刚刚满十八岁。 祁浓忽然明白了。 拨出电话,“陈sir,我之前给你那个视频,能查出拍摄时间吗?” “好,那你给我查一下,越快越好。” “嗯,好,谢谢。” 挂断电话,祁浓看向高黎夫妻。 “八个月前拍摄的视频,当时丁筱筱才十七岁零八个月。” 高黎的脸瞬间惨白,额头不断有冷汗冒出。 “你们竟然还在瞒着我!” 祁浓拔高声调,她万万没有想到高黎夫妻竟然一直在瞒着她。 先是视频真伪,他们说不知道,应该是没拍。 结果,丁筱筱直接实锤。 再然后就是年龄,要不是祁浓直接从户籍中心调取的丁筱筱的资料,她还不知道呢,高黎原来担心的不是视频,而是丁筱筱是否成年。 “我是替你们去谈判的,结果你们俩一句实话都没有,既然不相信我,那这个案子,两位还是另聘高人吧。” 说完,祁浓收拾好东西就要走。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高太立马败下阵来,赶紧起身就去拉祁浓,“祁总,你消消气,不是这样的,我们也不是有意瞒你,是……是……” 朝着高黎瞪了眼,高黎立马附和,“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这么巧?” 两夫妻齐齐点头,“真的就这么巧,我们俩也是刚知道她……她才成年的。” 高黎懊恼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要是知道她没有成年,我怎么会……妈的,这个女人太狠了,她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之前你不知道?” 高黎立马点头,“我真不知道,当时是我们剧组一起出去唱k,然后喝多了,就一起进了房间,我中途问过她是不是成年了,她说她今年20了,所以我才……” 说着,高黎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就……就不多留个心眼呢!” 想到丁筱筱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他们一定会答应的,阿姨。” 阿姨! 但是她还生气,原来,她的用意在这里。 不管丁筱筱成没成年,祁浓摸了下自己的脸,她都不会是阿姨! 这个混蛋又心机的小丫头片子,真够可以的。 “怪不得她那么胸有成竹。”祁浓叹了口气,“一个亿,她会将所有的视频都还给你们。” “一个亿!”高太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价格,一个亿实在是太高了。 “高太,你一部戏的价格就是千万,一个亿买你们两夫妻的高枕无忧,我觉得值了。” “话虽这么说,但……”高太口风有了松动。 “行了,一个亿就一个亿吧,到时候我多接几个综艺就回来了,不然闹大了,我们真的会被这个圈子淘汰。” 愤怒的瞪了眼高黎,高太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什么般,“对了,她未成年这件事情,必须让她写个保证。” 祁浓点头,“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签署协议的那天,双方终于见面了,丁筱筱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一个亿,整个人高兴的几乎压制不住嘴角的上扬,而高黎夫妻则阴雨连绵。 签字之前,高太终于跟丁筱筱说了第一句话,“小姑娘,作为前辈,我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丁筱筱笑容一怔,不过片刻又扬起了笑脸,一副不知所谓的天真模样。 “阿姨,我记住了。” 说完,丁筱筱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高太气的眼睛都红了,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发泄的怒火。 祁浓安抚,“好了高太,我都被人喊阿姨了。” 听了祁浓的话,高太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一些。 协议签完,丁筱筱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了高黎身旁。 高黎吓得立马一旁躲了躲,警惕的看着丁筱筱,“你……你干嘛!” 丁筱筱依旧笑得烂漫,如果不是她做的这些事情,祁浓真的会以为她只是高中学校中那些为了解数学题目而懊恼的中学生。 然而,有些人已经走出了校园,提前步入了这个社会,尝到了社会的鞭打或者是得到了社会的锤炼。 “高叔叔。” 丁筱筱开口,柔的声音几乎可以捏出水来,“虽然钱很香,但是你的身体,我也很喜欢。” 说完,丁筱筱不等高太发作,快速在呆滞住的高黎脸上落下一吻,转身便走出了会议室。 “贱人!我弄死你!” 身后,高太愤怒的咒骂声传来,丁筱筱重重的亲了口支票,无数个零,真的看得人心情愉悦。 随着门板关闭,一直性格彪悍火辣的高太情绪在一瞬间崩溃了。 趴在桌子上,高太大哭了起来。 高黎坐在一旁,束手无策。 这事因他而起,他连句劝慰的话的资格都没有。 高黎祈求的看向祁浓。 祁浓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高太身旁,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高太太,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高太摇头,“你不懂!” 她确实不懂。 那个圈子有多乱,她也只是道听途说,现在真的看到了,却也只是冰山一角。 “你没有结婚,你不知道被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背叛是一种什么体会,仿佛把心掏出来却被他狠狠的扔在地上,而现实更像是一块石头狠狠的在心上碾压!” 祁浓眼色阴沉。 她怎么会不懂。 陆见深跟江晚的关系已经令她足够烦躁了,如果遇到高黎这种事情,祁浓不敢保证自己也会像高太这样好的心理素质。 那时候,她还有信心,陆见深应该不会把她陷入那么不堪的地步。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却一点点的将她的信心瓦解,直到最后,她对他彻底失去了信心。 第142章 又玩儿失踪是吧! 高黎夫妻走后,祁浓便掏出手机给陆见深拨出了电话。 结果电话响了好久没有接,再后来打的时候直接就被挂断,再打就是关机。 又玩失踪? 想到上次他玩失踪还没有解释清楚,祁浓到现在都没有释然,结果他又来一遍。 挂断电话,祁浓给陈乾与拨出了电话。 “你有钱锐的电话嘛?” “啊?”陈乾与惊了一下,“有啊,我马上发给你。” 顿了下,祁浓声音更加冷沉了几分,“阿深……你最近见过嘛?” “没有啊,他最近一直在……”猛然一顿,陈乾与尴尬的笑了两声,“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挂了。”说完,祁浓便挂断了电话。 陈乾与愣了下,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赶紧给陆见深打电话,结果却一直在关机状态。 怎么又关机了? 该不会是在江…… 倒吸了口凉气,陈乾与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的在心里给陆见深祈祷。 给钱锐拨了个电话,祁浓知道自己不该多说,但是想着他一口一个‘姐’的喊自己,祁浓也不能放任不管。 “姐,怎么是你?” “那个丁筱筱你了解多少?” 钱锐不由的看了眼身旁坐着的丁筱筱,“姐,你等下。” 说完,钱锐停下车,便下了车。 祁浓已经猜到他现在肯定是跟丁筱筱在一起,等了半分钟,钱锐的声音传来,“姐,怎么了?” “你对丁筱筱了解多少?” “我跟她刚认识不久,只知道是个小嫩模。”说完,钱锐尴尬的笑了笑,“姐,你知道我们这些人,婚姻早就已经订好了,在外面也就是玩玩的,床上合拍就好,谁管她是谁名谁从哪里去哪里。” 婚姻早就订好了,所以在外面再怎么玩儿也不会有人管,是吧? 果然,他们这个圈子果然都是一样的。 钱锐说完之后,祁浓好一会儿没有回答,钱锐就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不是,姐,我是说我自己,阿深不是那种人。”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祁浓强忍着心里泛滥的苦涩,清淡开口,“丁筱筱刚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嗯。”钱锐茫然的点了点头,“我没跟他一起过生日啊。” “你……” 祁浓气的攥紧拳头,要是他在自己面前,她直接甩他一巴掌把他打醒。 这个傻子,玩小姑娘玩疯了吧。 “她不是怀孕了嘛,如果你们发生关系之前她还未满十八岁,你可是……” 钱锐恍然,“姐,现在不是下降到了14岁了吗?” “那也是未成年啊。” 钱锐松了口气,“妈呀,姐,你可吓死老弟我了。” 一着急就跑来东北话了。 “行吧,我就是嘱咐你一句,这个丁小姐不简单。” “我知道。”钱锐恢复冷静,“我跟她玩儿呢,而且她怀不怀孕还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不一定是我的。” 果然,豪门子弟怎么可能是傻子,不过就是一些攀附富贵的人以为他们是人傻钱多,其实他们也不过当对方是宠物而已。” “姐,还有事嘛?” 没再跟他矜持,祁浓直接开口,“今天见过阿深嘛?” “没啊,他最近一直神出鬼没的,我们都没有见过他。” “好,那没事了。” 挂断电话,祁浓却再也坐不下去了。 陈乾与的欲言又止,还有钱锐的直言,祁浓总觉得他肯定背着她在搞什么,难道又跟江晚在一起? 想着,祁浓打开江晚的朋友圈,果然就看到了她刚刚发了条朋友圈。 “与爱的人相处,一分一秒都是珍贵。” 一段令人遐想的话,配上一张钢琴,而刚好黑白键上有半只手。 果然,在一段感情里女人都会变成侦探。 点开照片,祁浓不断放大照片,直到看到那半只手食指上的那一个红色的印记。 ‘轰隆!’ 一道闪电砸下,祁浓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就朝着地面摔去。 “祁总!” 一声惊呼,青萝猛然冲进来,一把扶住了祁浓。 “你没事吧?” 被青萝扶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祁浓缓了缓,“没事,有些低血糖。” “祁总,你等下。”说完,青萝便跑出了门。 不一会儿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剥开一颗巧克力塞进了祁浓嘴里。 “祁总,吃了这个巧克力就没事了。” 祁浓只是找了个理由,结果青萝竟然相信了,还找了块巧克力。 别说,这巧克力的味道还真不错。 靠在沙发上,祁浓闭眼凝神,青萝在一旁探着头去喽她手里的手机,结果就看到了江晚的头像。 “祁总,你也喜欢江晚?”青萝像是找到了同道之人一般,惊喜的说道,”祁总,我也喜欢江晚,她唱歌真的好好听哦,就跟小百灵鸟一般余音绕梁,经久不去。” 看了眼手机,祁浓随即说道,“我不喜欢,只是刚好看到了。” “对了,你这么喜欢江晚,有什么方法查到江晚的行踪吗?” 青萝打了个响指,“当然了。” 说完,青萝往一旁一坐,然后掏出手机快按了及下便将手机递了过去。 “祁总,呐。” 江晚行程表。 “还真有这东西?” “当然了,粉丝们各种门道,而且她周围的人都会拿行踪来出售的。” “行踪也卖钱?”祁浓惊呼一声,仿佛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 “着实是个赚钱的买卖。” 祁浓翻动着行程表,终于中找到了今天的的行踪,在国际会展中心。 这么巧,她也在。 将手机交还给青萝,祁浓直起身,“好了青萝,我没事了,你回去工作吧。” “额。” 疑惑的点了点头,青萝便出了门。 随着门关闭,祁浓掏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桐桐。” 宋雨桐那边似乎有人在说话,祁浓没再开口。 过了片刻,宋雨桐的声音传来,“浓浓,是我,怎么了?” “你在哪儿呢?” “会展中心啊。”说完,宋雨桐接着补充道,“哦,对了,你上次过来,我们首席很喜欢,想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再来一起合作一把呢。” “刚好,今天有空。” 宋雨桐显然没有想到祁浓回答的这么痛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立马应道,“那太好了,那你过来吧,下午三点开始彩排。” 说完,宋雨桐又补充一句,“vison还请了个主演嘉宾,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江晚。”祁浓百无聊赖的淡淡开口。 宋雨桐吃了一惊,“你……你……你怎么知道?” “啊。”祁浓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着急了,“我助理刚好是江晚的粉丝儿,所以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哦,这样啊,那你既然知道,就赶紧过来吧。” 挂断电话,祁浓赶紧打开抽屉将所有化妆品都搬了出来,先将自己原本的淡妆卸掉,然后祁浓又化了一个秋枫妆。 毕竟新婚燕尔,她的妆容以红为主,眼线也拉得很高,眉峰上挑,姨妈红打底,正红色点缀,加上修容粉扑散在脸颊周围,将整张脸的修饰的更加立体。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祁浓觉得陌生但是却忍不住的伸出拇指。 虽然跟自己平时的妆容完全不同,但是这么看下去,倒是不失一个见情敌的最好状态。 妆容解决了,但是头发跟衣服…… 跟青萝交代两句,祁浓便下楼绕到了后街,先去做了个头发,及腰的长发做三个大卷,披在身后,随着她的走动上下弹动着,q弹似果冻。 然后又上了三楼专门的女装店,花了小半个月的工资买了身新衣服。 随性洒脱的米色风衣配上优雅的连衣裙,两种不同风格的衣服配在一起,加上黑色长发披在身后,衬得祁浓利落之余又很有女人味。 搭配一双裸色高跟鞋,大衣同色的小香包,一出门就引得路人频频回眸。 不用参照任何人的意见,从大家的反应中,祁浓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身行头,满分。 直到坐在出租车上,祁浓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可笑。 明明她跟江晚还没有正面开战呢,她已经觉得自己会输了。 毕竟因为会输,所以才会这么准备完全。 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 一声轻笑,祁浓扭头看向窗外。 车水马龙的街道,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祁浓也跟着扬起了笑脸。 笑,不管面对任何问题,笑就对了。 这是外公从小教给她的道理。 现在想来,她已经好久没有去看望外公了。 下周有时间,刚好可以去看看外公。 地方到了,祁浓付钱下了车。 宋雨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着祁浓下车,宋雨桐立马跑了过来。 “怎么才……” 后半句话没说完,宋雨桐直接一句:“wtf!” 绕着祁浓转悠了两圈,宋雨桐才眨眨眼反应过来,“这是祁浓祁小姐嘛?” 祁浓点头,“回宋小姐的话,正是祁小姐本人,” “你什么情况?”宋雨桐惊艳的眨眨眼,“amazing~这也太……太惊奇了吧。” 祁浓挑眉,“怎么,没见过这么美的打镁铝?” “见过,但是你这样的,真没见过。” “就说好看吗?” 宋雨桐拍拍手,“当然了,你这是要迷死谁啊。” 瘪瘪嘴,祁浓看了眼会展中心,“里面有我情敌。” “情敌?”宋雨桐眼色一紧,“江晚?” “嗯。” 祁浓点头。 “她跟陆见深还有一腿呢?” “有没有一腿不知道,但是她的狼子野心可是路人昭昭了。” “我说呢,这个小丫头看着不好搞,那眼神直勾勾的一直瞄着vison……” “vison来了?”祁浓急切的问,她真的很想见一面vison。 “当然不是了,视频啊。”回想着之前练习时的经过,那个江晚眼巴巴的就朝着大屏幕看,“你是不知道,一来就是大小姐的派头,结果视频一接通就开始含情脉脉,恨不能一双眼都落在vison身上,扣都扣不下来。” 江晚怎么会对vison含情脉脉呢? 她不是陆见深的未婚妻吗,而且从两人的多次交谈中,祁浓能够感受到她的敌意,而且她看向陆见深的眼神就是看向爱人的深情的,怎么会…… “我们赶紧进去,一会儿那丫头就来了,我们先去占据有利位置。” 说着,两人便进了门。 两人一进门,立马一阵掌声传来,之前的合作,大家对于祁浓都很禀服,尤其是今天的祁浓明艳动人,在场的几个单身男士忍不住的表示着爱意。 奈何,祁浓一个已婚人士,就算看到了那些汹涌的爱意,却也只能忽视了。 第143章 姐姐,这里疼~ 首席听说祁浓过来了,立马走了过来。 “祁小姐,又见面了。” 祁浓惊讶,这才几天不见,没有想到首席的国语已经说的可以听懂了。 “你好,詹姆士先生。” “自从上次听了你弹奏的曲子,我真的感叹港城人才辈出。” 詹姆士也就能说一两句国语,再多了他说不清楚不说,别人也听不懂。 “谢谢你的夸奖。” “要不要再一起配合一曲?” 正想开口的时候,会展中心的门打开,三四个人率先走了进来,仿佛迎接什么贵客般。 一阵高跟鞋声,江晚走了进来。 看到她身上的外套时,祁浓面色一沉,一旁的宋雨桐也愣住了。 缓缓的挪动身子凑到祁浓身旁,宋雨桐小声嘟囔着,“什么情况?” 显然江晚也看到了祁浓身上的风衣。 嘴角依旧挂着笑容,只是眼中却闪过一抹厌恶。 挺直腰板,江晚脸上挂着微笑朝着舞台走来。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一开始祁浓还觉得挺尴尬的,但是看着江晚的样子,她都不觉得怎么样,祁浓有什么尴尬的。 更何况有宋雨桐在身旁呢。 “江小姐,这么巧。” 江晚惊喜的看着祁浓,“祁小姐,你也在啊。”说完,江晚看了眼自己的风衣,“我们俩真的是心有灵犀的,连穿的风衣都是一样的。” 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那祁浓也不能表现出什么。 “是啊,原来大家审美这么像。” “我们还真有缘,喜欢的东西都一样,不过好在这些身外物不是限量的,要是我们喜欢上同一个人,那可就不好了。” 眼色一凛,祁浓勾了勾嘴角,“是啊,幸好没有爱上同一个人。” 祁浓这次来玩的,但是江晚却来彩排。 祁浓坐在一旁听着合奏团的排练,江晚则坐在舞台旁,一直在刷着手机,时不时的看一眼祁浓。 因为灯光昏暗,祁浓看不真切她的表情,不过眼神中却充满了挑衅。 朝她挑衅? 什么意思? 正疑惑,有人将舞台的灯光调暗,一个人影走上台。 距离远加上灯光昏暗,祁浓眯着眼去看。 他走路的动作,还有身影,祁浓总觉得很熟悉。 可是,她记不清在哪里看到过。 宋雨桐不停的朝着她摆手,祁浓从舞台上收回眼神看向宋雨桐。 “v-i-s-o-n” 宋雨桐用手势给她传递消息。 v-i…… vison! 真的是他! vison来现场了? 祁浓猛然站起身,惊喜的看向舞台。 vison! 祁浓下意识的勾起嘴角,她终于能够看到他了? 这么多年了,她只能通过电视,网络,电波来‘认识’她,现在终于可以看到他了。 虽然只是一个远距离的模糊身影,但是起码他们可以在同一个维度。 见她激动的站起来,宋雨桐赶紧摆手示意她坐下。 祁浓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激动忘形了。 喉头滚动,祁浓小口的呼吸着,重新坐下看向了舞台。 一道眼神穿透而来,祁浓挪动目光便对上了正一脸挑衅的看向她的江晚。 那眼神有挑衅有得意,有欢喜更有压制,好像在看着一个小丑,又似乎看着手下败将。 什么意思? 祁浓总觉得她这个眼神没有那么简单,等到她想要深究时,江晚已经收回目光朝着坐在钢琴前的vison看去。 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距离太远,祁浓看不清,却在江晚转过头的瞬间看到了她的嘴型。 a……s? 忽然,祁浓面色一顿。 她喊得是阿深! 阿深? 陆……陆见深? 不可能,陆见深怎么会是…… 没有等她想明白,首席已经准备开始这场演奏。 随着钢琴的第一个音下去,祁浓只觉得全身一阵酥麻,后背一股寒意袭来,握着扶手的手不断收紧,直到…… ‘咔’指甲断裂,指尖刺痛传来,祁浓才恍惚中找回神智,抬起手,接着微光看着自己断裂的手指。 出血了。 怪疼的。 一股血珠涌出来,祁浓将手指放进嘴里,慢慢的吮吸了一口。 腥甜,胃里一阵恶心,祁浓转身便朝着门外跑去。 高跟鞋踩在红毯上,祁浓只想赶紧从这里逃出去。 她一刻都待不下去,空气稀薄,她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 结果脚下被绊了下,膝盖一弯,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舞台上,宋雨桐一直在看着祁浓,直到她匆忙的站起身,宋雨桐就察觉到了一丝不祥之气。 可是,她在演奏,根本没法管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快步朝着门口跑去。 直到祁浓摔倒,一声季尖锐的走调声,宋雨桐猛然站起身。 她这一声走调破坏了整个曲子,大家缓缓的停了下来。 宋雨桐来不及跟大家道歉,放下大提琴,便急切的跑下舞台朝着祁浓的方向跑去。 之前,宋雨桐跟宮晨凑巧碰过一面,两人大‘打’一场,结果喝到后半场,直接就懵了。 也就是那晚,宋雨桐从宮晨口中得知祁浓怀孕了。 她这一磕可了不得了。 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她估计要被刻在耻辱柱上了。 结果她这一跑,立马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舞台上的那个男人。 “浓浓!浓浓!”宋雨桐快步跑过去,蹲下身,扶着祁浓的胳膊,“浓浓,没事吧?” 祁浓摆手,“我没事。” “能起来吗?” “桐桐,别担心,我能站起来。” 宋雨桐伸着手,在一旁不敢动也不敢伸手,”浓,别怕,我叫救护车,你别怕,没事的。” 祁浓一把拉住她的手,“我没事,不用叫救护车。” “可……” 看向宋雨桐,祁浓摇了摇头,“放心,孩子没有那么娇弱,你扶我出去好不好?” “好,我扶你。” 肚子没事,但是祁浓的膝盖刚好磕在了阶梯上,那一瞬间疼的祁浓额头一股冷汗冒出。 两人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去,宋雨桐眼神关切的看着她,就在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舞台上一阵骚动,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两人还没有转身时,祁浓就被从身后抱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及时,宋雨桐哎哎两声,一扭头就看到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尤其是那一个眼神,吓得宋雨桐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你干嘛!”祁浓惊呼一声,看着抱着她的人,眼中充满了疏远。 “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陆见深就抱着她快速的出了门。 直到阳光照在脸上,彼此看清。 “放我下来。” “别逞强,我们去医院查一下。” “不用,我没事。” “我儿子有事!” 一句话说出口,两人却陷入了沉默。 她眼神清冷,看着他仿佛看着陌生人一把,看着他心里一阵发毛。 “怎……怎么了?” 嗦了口腔内则,祁浓苦笑一声,“我该叫你陆见深还是vison?” 陆见深表情一顿,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祁浓。 “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那就是有意?” 陆见深怔了下,“当忽然不是,我……” 祁浓也不急,只是看着他,眼巴巴的望着他,等着他下面的话。 半分钟之后,祁浓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我下来。” 她的表情太过于沉着冷静,陆见深被惊到,随即将她放了下来。 眼神望着她脚上的高跟鞋,竟然还露脚背。 不等祁浓感受地气,人又被再次抱起,然后两三步就被抱进了车里。 刚一上车,他直接将她的高跟鞋脱下,然后抱进了怀里。 祁浓想挣脱,他却抱得更紧了几分,手轻轻的在她的脚上揉着,替她暖和着脚。 “天这么冷,怎么穿这种鞋?” “跟你有关吗?vison先生。” 动作一顿,陆见深连抬头都没抬起,仿佛听不见一般,专注给她揉着脚。 “怎么,被抓现行了不敢说话了?” “vison?”祁浓冷哼一声,“呵!逗我玩儿很有意思是吧?像是小丑一样,还在你这个大神面前班门弄斧,看我像个傻子一样,你是不是很开心?” 陆见深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住,眼中有苦涩在蔓延。 缓缓抬起头,陆见深深深的望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就算他说什么,她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收回双脚,祁浓缩在门板上,昏暗的车内,她的表情昏暗莫测,似乌云蔽日的阴雨天。 忽然,祁浓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恍然道,“也对,陆总这是跟未婚妻玩儿游戏呢,你看被我给搅合了,真不好意思,我今天啊就不该过来,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 “够了!” 陆见深忽然大喊一声,吓得祁浓不由瑟缩了一下。 “怎么,你真生气了?” 祁浓咬着下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走,你们继续,继续玩儿。” 说着,祁浓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按住肩膀,人便欺身压了下来。 嘴唇的触碰中,他的嘴唇似刀般生刮着她嘴上的肉。 太疼了,祁浓疼的全身蜷缩着,磕到的地方被他压着,火辣辣的刺痛。 一开始,祁浓还在反抗,可是也不过就是螳螂挡车,她根本就抵不过,只能任由他将她吻到窒息,他才终于松开对她的蹂躏。 额头相抵,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上。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一下一下的还在轻啄着她的唇瓣。 “别说气话,好不好?” “我……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你这样说话,就好像一把刀深深的刺入我的心里。” 说着,他的手将她的手拉起捂在心口,“媳妇儿,这里疼~” 第144章 耍她玩儿很有意思吗 疼? 他疼,她又何尝好受! 她不是石头做的,她有血有肉,会疼也会难过,可是他一次次的跟她说有理由,有借口,可是却从未将她摆在这些虚无的说辞之前。 “疼……就找医生。” 祁浓用力的收回手,冷冷的看着他,“可以放开我了吗?” 一瞬间的脱力,陆见深沉默的看着她,眼底一道伤痛闪过,“姐姐,我……” 她凝着他,眼底一片冰霜。 他终于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低头,陆见深将鞋给她穿上,声音闷的似乎捂上了一层棉花,“路上慢点,我……” 话没听她说完,祁浓转身,没有丝毫留念的下了车。 腰板挺直,祁浓快步往前走去,磕到的位置很特殊,她每迈动一步都被扯到,就好像她每一次呼吸,都会引起一阵阵的心疼。 身后那道目光如影随形,祁浓知道他一直看着她,可是此刻她没有回头路。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想到当时她说的那些话,什么vison是她的救命恩人,什么vison是她最佩服的人,什么《蔓生》,什么钢琴…… 一切都是假的! 他明明知道vison对于她的重要性,他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说,他都没有提及,宁愿看着她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在他面前。 耍她玩儿很有意思,对吧? 她甚至开始怀疑,他跟她结婚也不过是场游戏。 毕竟,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早早的就有了婚约,在外面怎么玩儿都行,只要不影响他们的婚约就好。 陆家跟江家有婚约,江晚是他的未婚妻,那她呢? 她又该是什么样的存在?他闲来无事的玩具? 不知道走了多久,祁浓累了倦了,便给宮晨打了个电话。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有个人陪她说说话,否则,她会疯掉的! 电话接通,祁浓一声低唤,沙哑的声音藏着多少委屈与冤屈。 “晨晨~” 这一声还了得,平时的祁浓是冷静,是成熟,是稳重,哪怕‘被’小三,她都能冷若自持,而现在只一声呼唤,宮晨似乎听到了一个受伤女人的无助与彷徨。 “怎么了?小浓,你……你没事吧?” “晨姐,秦导那边准备好了,问……” 电话那头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祁浓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清了清嗓子,祁浓站在公交车站,看着面前一辆一辆的车驶过,“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在不在港城,改天约顿饭。” “我在苏城,等我回去吧。” “好。”说完,祁浓立马挂断了电话,她怕下一秒自己会忍不住的落泪。 宮晨那么聪明,她一定会猜到什么的。 一阵秋风吹来,祁浓下意识的裹紧风衣。 天真的冷了。 露在外面的脚踝随着风吹过,似针般,阵阵刺痛。 不远处,黑色的迈巴赫上,陆见深眼神阴沉的看着公交站牌站着的单薄身影,眼中积蕴的关切令他再也无法旁观。 转动方向盘,陆见深正欲朝她失去时,一辆黑色轿车准确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祁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车窗落下,苏南亭的脸出现在眼前。 “小浓,你怎么在这里?” “阿亭?”祁浓惊讶的看着苏南亭,“我……”环顾自首,祁浓随意扯着借口,“我在等公交。” 解开安全带,苏南亭下了车,“别等公交了,我送你。” “会不会耽误你?” “再磨蹭,耽误的就是别人了。” 周围等公交车的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一时间两人成了关注点。 苏南亭打开车门,祁浓赶紧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刚刚驶入车流,忽然身后一阵巨响。 ‘轰隆’一声撞击声,路边的人闻声望去,祁浓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却只看到一辆大卡车挡在了路边。 “唔!” 心口一阵刺痛,祁浓捂着左心房,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击了她一下。 “怎么了?” 祁浓皱眉,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心忽然一阵刺痛。” 关切的看了她一眼,“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医生就是医生,总是想的比较长久。 “没事,可能是刚才走的太急了。” 说完,祁浓还是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去看,车子拐过转角,后面的一切再也看不到。 心里一阵恐慌,祁浓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只是,是什么? 见她低着头,恹恹的样子,苏南亭有疑问也不好说出口。 秋天,天气总是变化莫测。 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是乌云密布了。 车子刚驶下跨海大桥的时候,天一团乌云正在飞速奔涌而来。 昏暗笼罩着整个港城,雷电轰隆的仿佛要将整片天劈开。 一道闪电砸下,耳朵里全是轰隆声。 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砸下,路上行人飞奔,雨刷器左右摇摆。 糟乱的环境,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心情又被搅乱,祁浓烦躁的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她在怀中,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事她会懂,谁为你感动,如果女人总是等到……” 重剑无锋的声音,得天独厚的嗓音,仿佛在喃喃的自语,然而正是这种自然温婉的声音,却最是抓人,引起了有情人的共鸣。 情歌搭配雨天,最是催泪。 听着听着,祁浓只觉得鼻头一阵酸楚,有什么东西倒流进了心口。 “这么悲的歌曲听的我都想哭了。”苏南亭打着哈哈,“我还是换一首吧,换个欢快点的。” 一连换了几首歌,全部都是苦情歌。 所有电台都被这场秋雨所感染,一个个似乎受了情伤般,歌曲越悲情越好。 “好了。”祁浓起身,挤出来的笑容勉强中带着些许辛酸,“别听了,我也快到了。” 关闭广播,车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就只有雨滴落下的声音。 车子驶入公寓,祁浓并没有客气让苏南亭上楼。 遍体鳞伤,她需要自己来舔舐伤口。 上了楼,祁浓将衣服脱下,全部都进了垃圾桶。 这身衣服价值不菲,就在几个小时前,她当做盔甲,当做战袍,却发现她这件不过就是‘皇帝的新衣’,相信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她也成功的沦为了其他人的笑柄。 赤身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那张脸。 精致的妆容似乎小丑脸上画的斑斓的假脸,你以为他在笑,其实他在哭。 心里的痛被放大,不断放大。 近乎粗暴的用卸妆棉将脸上的妆卸掉,眼影口红模糊混合,直到整张脸再也看不出原来的轮廓,一行泪珠顺着眼角滚落。 晶莹的水珠落入口中,咸涩的,祁浓惊奇的看着自己,怎么会红了眼。 这不是你原本的样子,你不该是这样的。 从小,祁浓就告诉自己,得不到就舍弃,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她竟然做不到舍弃。 冰冷的身子被温热包裹,祁浓闭上眼靠在浴缸,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 脑海中浮现过很多东西,他的笑,他的难过,他对她的无赖,他的身影,还有他追出来时的急切。 忽然,画面一转,江晚的得意笑着的脸出现在眼前。 祁浓猛然惊醒。 有些认知一旦刻进心里,便很难从心口瓦解。 从浴缸出来,祁浓冲了个热水澡,打开浴室便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进门的人。 那人一身西装,几处破旧,全身湿漉漉,脸上还沾着血渍。 他……他这是怎么了? 站在客厅,他似乎看到了她,恍然抬起头看向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如今已没有一点儿光亮,里面深藏着太多的忧伤,深不可测的阴郁。 下意识想抬脚去靠近他,可是双脚似灌了铅,她一步都挪不动。 “有事?” 一句话成功点燃他的怒火,隐匿在阴暗中的脸瞬间变的青紫,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握成拳,瞪着狼一般的眼眸,全身战栗,似乎要吃人。 面对她的话,他什么都没有说,只用一双黑眸看她,那眼神似闪着寒光的刀子般掠过她的心。 隐隐寒意,祁浓不由想要逃离。 刚一动身,那具山般巍峨的身子轰然倒塌。 第145章 我只想见他一面,都不行? “陆见深!” 一声惊呼,祁浓快步的冲向了陆见深。 在他身子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前一秒,祁浓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身下。 膝盖跪地,之前的伤又加重了几分,祁浓闷哼一声,圈着他胳膊的手下意识攥紧。 近距离看,祁浓才发现他身上多处伤口,额头似乎撞的一个伤口,脖子上还有划痕,眉骨似乎也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 “陆见深,你被吓我!陆见深!陆……” 手下一阵温热,祁浓抬手才发现自己沾了一手的血。 血红色的,甚至还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 掀开他的西装,祁浓便被眼前的一幕刺红了眼。 因为他身上的西装是黑色的,所以遮盖了血的红,而他衬衣早就被血水浸泡。 怎么会这样? “陆见深,你……你被吓我!陆见深!” 上一次他倒在自己怀里是为了挡住了汽车的撞击,可是那一次他还有力气跟他开玩笑,安抚着她,让她别怕,可是这一次……不管她怎么喊他,他却一动不动了。 祁浓的心都在颤动着,动作轻轻的将他放在地上,几乎是爬到了桌子前拿出了手机。 “陈……陈……”颤抖的声音,祁浓话都说不成句。 “怎么了?别急,你慢点说。” 喉头滚动,祁浓强压着声音的颤抖,“阿深出事了。” 十分钟后,有人敲门,祁浓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陆见深,将他的头贴在自己的心口。 双脚发软,祁浓撑着双脚才拖着双腿打开门。 两个黑衣人站在门口,“八爷在吗?” 八爷? 祁浓愣了下,俩黑衣人看到倒在地上的陆见深,眼色一凛,直接绕过祁浓冲了进来。 “不是,你们谁啊?等一下!你……” 俩黑衣人解释道,“我们是陈少派来,八爷就是陆少爷。” 对! 陆见深在家排行老八。 “你们要送他去哪里?” “陆家。” “陆家?” 祁浓快步闪到两人面前,“他受伤了,你们不是该送他去医院吗?” 黑衣人冷脸以待,“八爷身份特殊,我们陆家有专门的医护人员,会有专人来处理的。” “等一下,我也去。”说着,祁浓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浴袍,“我换个衣服,马上就……” 话没说完,黑衣人冷言道,“不好意思,陆家不让外人随意进出。” 说完,俩黑衣人便架着陆见深出了门。 祁浓如遭雷劈。 外人? 所以,她只是个外人? 呵! 站在原地,祁浓如灌铅般,一步都挪不动双脚。 一阵冷风灌入。 ‘嘭!’ 门板被甩了过去,剧烈的关门声将祁浓的神智拉回。 好冷,一股寒意顺着露在外面的双脚一点点的灌入全身。 捂着心口,祁浓过了好久才缓和过来。 一夜无眠,第二天祁浓到公司的时候,青萝就一脸惊色的凑了过来。 “祁总,你……你昨晚蹦迪去了?” “啊?”祁浓哑着嗓子反问一句。 “你嗓子怎么了?” 说着,青萝不由捂着嘴,恍然道,“我知道了,祁总,你昨晚是去唱k了吧。” “什么又蹦迪又唱k的?” 情绪提不上来,祁浓声音都蔫蔫的。 “祁总,你这是通宵后遗症啊,黑眼圈,小哑嗓子,天色一亮人就蔫儿。” 祁浓轻笑一声,“工作不好好的,你这小词儿倒是一套套的。” 得意的晃了晃脑袋,青萝将将邮件放在了桌子上,“祁总,你邮件。” 祁浓拿过看了眼,“巴黎?” “祁总,你在巴黎还有朋友啊?”青萝探着脑袋去看。 祁浓撕开邮件,里面一封信还有一张……祁浓仔细看了眼,参赛邀请函。 “brahms international piano competition。”青萝磕磕巴巴的念出来,“什么钢琴?什么国际?” “勃拉姆斯国际钢琴大赛。”祁浓解答。 “啊?”青萝惊呼一声,“祁总,这是邀请你去参加钢琴比赛嘛?“ “我也不清楚。”说着,祁浓拿出里面的那封信仔细看了遍。 竟然真的是勃拉姆斯国际钢琴大赛发出的邀请函,邀请她去参加今年在意大利举办的钢琴比赛。 这……不对啊。 祁浓皱眉看着桌上的邀请函,她没有发出过申请啊,这邀请函怎么回事? 正疑惑,敲门声传来,祁浓便收起了邮件。 陈乾与走进门,“青萝,你先出去吧。” 青萝离开后,陈乾与一改刚才的严肃认真模样,快步跑过来凑到了祁浓面前。 “姐,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 “昨天发生什么了?阿深怎么被抬回陆家了?” 提到昨天的事情,祁浓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手里的合同摔得啪啪响,没好气道,“不知道!” 陈乾与眨眨眼,“不是,姐,你不知道,这陆家不是一般人家,尤其是他们老宅更不是随便让人进出的,就连我跟钱锐还有秦子尧,我们三个都只去过一次。” “你怎么知道?” 昨晚她被拒绝的事情只有她跟两个黑衣人知道,陈乾与怎么会知道呢。 陈乾与瘪瘪嘴,“姐,这种事出现过很多次了,见怪不怪。” 果然。 “看来我们这位小八爷很受欢迎啊。” 陈乾与不由的勾了勾嘴角,“当然不是阿深了,他才排名老八,上面八个哥哥呢,谁还没个相好啊。” 七个哥哥。 祁浓瘪瘪嘴,这就是她跟陆见深的区别吧。 他家大业大,而她呢? 只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孤儿’罢了。 “姐,你快跟我说说啊,到底什么情况啊?我们几个事儿都进不去,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连陈乾与都不知道的消息,看来这个陆家真的是铜墙铁壁啊。 “我也不知道。”祁浓说的是实话,“昨天,我们吵了一架,然后我就先回家了,结果回来后就看到了陆见深站在客厅,话没说呢,人就倒下了。” “倒下了?” 祁浓点头。 “那是受伤了还是?” “他脸上有些小伤,但是右胳膊流了很多血。” 左胳膊? 祁浓恍然间眨了眨眼。 上次他为了救她就是左胳膊,这次又是…… 想到他那双修长白嫩的手在键盘上轻轻敲击的画面,祁浓猛然站起身。 陈乾与也跟着站起身,一脸急切的的看着她,“姐,怎么了?” “他伤的又是右胳膊。” 陈乾与点头,“我听到了。” “那……” 她话说了一半,把陈乾与急的出了一身汗,“不是,姐,你赶紧说啊,到底怎么了?” “上次他伤的就是右胳膊。” 面色一沉,陈乾与也意识到了什么。 忽然,祁浓面色一震,笃定的看向陈乾与,“我要见他。” 陈乾与露出一抹窘然,“姐,这……这我办不到。” 办不到? “那我自己去。” 说着,祁浓拿起包便要出门。 陈乾与赶紧凑上前挡在了祁浓面前,“姐,你不能去,那是陆家,你不能去!” “我是陆见深合法妻子,我凭什么不能去?” 陈乾与瞪大眼眸,下巴哆嗦了几下,才嘟囔一句,“啥?啥?什么玩儿意?合法妻子?” 祁浓点头,然后从包里掏出结婚证在陈乾与的面前晃了晃,“看到没,合法合理!” 一把拿过结婚证,陈乾与从头到尾仔细的瞧了遍,就差拿个仪器来一探究竟了。 还没看热乎呢,结婚证就被祁浓一把夺过,安安稳稳的又挨塞进了包里。 “现在,我能进陆家了嘛?” 收回惊讶的表情,陈乾与又摇了摇头,“姐,你还是进不去。” “为什么?” “姐,你……”陈乾与欲言又止,对上祁浓的急迫的表情,陈乾与只好咬牙,“姐,我实话跟你说吧,就算你有这个,只要陆家不承认,你也进不了陆家,上不了陆家的祠堂。” “我高攀不起,只想守着我跟陆见深的小家。” 陆家再牛逼又怎么样,她一点儿也不想高攀,更不想进什么陆家祠堂。 她只是想维持着跟陆见深的小小家庭,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姐,别怪我给你泼冷水,偏偏就是这么个小家也只是妄想,陆家不同意,甚至可能会……”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陈乾与做了个抹脖的动作,一切已经了然了。 喉头滚动,祁浓下意识的抹了把自己的脖子。 陆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取人性命就这么简单! “就没有人管他们?” “呵!”陈乾与一声嘲讽的冷笑,“在港城,陆家就是天。” 祁浓颓然的倒退一步,手撑在桌子上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嘛?”祁浓着急,“我就想见他一面,看看他怎么样就够了,这都不行?” 他的右胳膊如果再受伤了,那以后还用什么弹琴? 他可是vison! 如果他胳膊废了…… “陈少,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祁浓第一次露出了恳求的目光,“我只想见他一面,真的这么难?” 谁会拒绝一个美人的请求,尤其那人还是祁浓。 “姐,我尽力想办法,你等我半日,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陈乾与便快步出了门。 陈乾与不是钱锐,他说有办法就一定会有办法! 不然,陆见深不会让他在自己身边。 不管怎么说,陈乾与都是陈家的公子哥,陈家可是港城的橡胶大亨。 所以,她只能等。 第146章 她凭味道‘识’出她 陆家后门。 祁浓一身护士服从车上下来,走在前面的医生,长长的白大褂都盖不住他抖擞的腿。 祁浓上前拍了他一把,“胡医生,你抖什么!” 胡医生茫然的回头,眼中满是求生欲望,“祁小姐,我……我……我害怕。” “怕什么。”祁浓安抚道,“胡医生,你宽心做你的事情,就当我不存在,就算出了问题,我自己承担。” 话是这么说,可是真出了事,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哎!” 事情到了这一步,胡医生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后门打开,立马有两个人走了过来,“请摘下口罩。” 好在陈乾与已经料到了这一步,所以才会在来之前找专业的化妆师给祁浓画了一个完全就是一个‘改头换面’的妆容。 妆化完的时候,祁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连她本人都认不出自己了。 她本是双眼皮,被化成了单眼皮,她本是高鼻梁,生生改成了她塌鼻梁,就连鹅蛋脸都被用阴影与粉底液的配合化成了国字脸。 加上脸颊上的几个小雀斑,这完全就是一个放在人群中都不会被人回眸一眼的样子。 刚才祁浓在安慰着胡医生,可是她自己心里却在两个保镖来搜身的时候剧烈的打起了鼓。 咬紧牙关,指尖嵌入肉里,剧痛才能更好的令自己保持理智。 来之前听胡医生介绍,陆见深所在的位置是陆家老宅的后院。 陆家老宅有百年历史,原是前朝宰的府邸,后背陆家先人购买,拜年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王府建筑群,拥有各式建筑群落20多处,布局讲究,气度非凡,是现今保存且依旧在居住的府邸。 进门后祁浓就被弯弯绕绕的亭台楼阁给绕晕了,如果不是几米一个保镖的看守,祁浓甚至怀疑自己已经穿越到了古代。 上一次祁浓来到这样的府邸还是承德避暑山庄。 这里如果不是属于陆家,早就被保护了起来,当做了名胜古迹了。 陆家……陆家的财富真的是她无法估量的。 终于在绕了好几个弯儿之后,胡医生开口,“到了。” 一座两层楼的小院子,门口有保镖把守,胡医生跟祁浓又被盘查了一遍才被放行。 真的进来,祁浓反而怯步了。 震惊有,茫然有,更多的是祁浓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 “小杨?” 胡医生一声呼唤,祁浓恍然反应。 “愣着干嘛,走啊。” 祁浓恍惚过来,立马快步追了上去。 “我说祁小姐,你别发呆了,这些保镖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你有一点儿异样,他们都会发现异常的。” 祁浓震惊,“这么厉害?” 胡医生一点儿不客气的点点头。 “一会儿上了楼,你千万控制住情绪,我求你了,祁小姐。” 祁浓一个人不怕,但是胡医生好心的帮她一把,她不能害了他。 “好,胡医生,你放心。” 到了这一步,胡医生也只能暂时相信她了。 两人前后上了楼。 门口还守着两个保镖,确认完身份后,两人终于进了门。 一进门,祁浓就被室内的装饰惊到。 古色古香的风格,只有在电视剧中看到的一幕,且所有的摆设,不用看都知道价格不菲。 隔着一座屏风,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胡医生来了?” 江晚! 这一段时间的接触,祁浓听声音都能够判断出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胡医生立马恭敬点头,“江小姐,是我。” 话落,江晚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着那张脸,祁浓眉头轻挑,真的是她。 “胡医生,听说今天早上你请假了,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胡医生已经吓得一直在点头弯腰了。 “多写江小姐的关心,我孩子发烧了,所以跟老爷子请了个假。” 江晚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了句,然后朝胡医生摆手,“行了,去吧。” 胡医生的手在身后朝着祁浓摆了摆手,祁浓立马跟在胡医生后面便要跟着进去。 在路过江晚身旁时,祁浓明知道她认不出自己却还是下意识的低下头,看着像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就在两人擦肩的时候,江晚提前转过身,就在祁浓以为可以躲过这一劫的时候,江晚忽然回头。 “等一下!” 两人脚步猛然停顿。 “江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 朝胡医生摆手,“你去吧,我跟这位护士小姐说说话。” 生怕江晚会发现什么,胡医生立马凑上前,“江小姐,这是我的新助理,她不太熟悉,您有什么事情可以……” 话没说完,江晚一个眼神看过去,胡医生立马点着头,“您问,您问。” 两人走到一旁,江晚上下的打量着面前穿着护士服的‘陌生人’。 被她盯得全身都不自在,祁浓生怕她会看出什么,或者察觉到什么。 眼神的躲避,江晚已经可以笃定了。 “没想到祁小姐平时还有cos的爱好。” 祁浓表情猛然一僵,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倏然抬头看她。 江晚朝她挑眉,“怎么,难道不是祁小姐?” 她竟然认出了自己。 祁浓不解。 她这一身装扮,还有花了两个多小时化成的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识破了。 “是我。”祁浓爽快点头,没什么大不了的,来这里她就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江晚要是想揭发她就揭发,她没所谓。 然而下一秒,江晚朝着祁浓做了个手术,“祁小姐,请坐。” 江晚举手投足间就一副女主人的派头。 祁浓挺直腰板,随即落座。 给她倒了杯水,江晚说道,“祁小姐不好奇我怎么认出你的?毕竟你这妆容化的无懈可击。” “请赐教。” “味道。” 祁浓眯紧眼眸,喃喃一句,“味道?” “祁小姐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很淡,但是我在阿深身上闻到过。” ‘我在阿深身上闻到过!’ 什么意思,炫耀嘛? 祁浓面色不变,“是嘛,我没注意。” “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江晚主动示好,“祁小姐只身来陆家看阿深,只凭这一点我就很佩服你。” “江小姐谬赞了。” 看祁浓对她不待见的态度,江晚端着茶杯把玩着,“看来祁小姐已经知道我跟阿深的关系了。” 祁浓没有回她,江晚一定还有事情跟自己说。 “陆家跟江家的婚约是势在必得的,祁小姐,你不用把我当做仇敌,如果可以,我也想自己抉择自己感情,选择自己的伴侣。 但是,没有办法,我们这些人从一开始就被注定了结局,从一确定性别的时候,我们‘择偶’这个选项就被掐断了。” 江晚说的可怜兮兮,就好像她跟陆见深的婚约都是强迫,而她本人对陆见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对她的信任不足以支撑祁浓去相信她的这些话。 “江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江晚抿了抿嘴角,露出一抹清淡的笑意,“我还是之前那句话,祁小姐,拿着那笔钱离开阿深,离开港城,这是对你对阿深最好的选择。” 果然,绕来绕去还是那些话。 祁浓嗦了口侧脸,“如果,我不同意呢?” 指了指楼下,“祁小姐一路上也看到了,那些保镖。” “嗯。” “那些人都不是我国人。” 祁浓眼眸收紧,“不是我国人?” 耐着性子,江晚解释道,“他们都是外聘的保安,或者说是雇佣兵更合理。” 雇佣兵! “他们如果失手造成了一些过激行为,比如致残致死,他们是不负法律责任的。” 又是生生死死。 陆家就是靠着用命来威胁才做大的嘛? 见她陷入了沉思中,江晚见好就收,“所以,祁小姐,我劝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那句话。” 说完,江晚起身掸了掸,“去看看他吧。” 有一说一,祁浓分得清好坏善恶。 江晚不拆穿她,祁浓很感谢。 但是一码归一码,她之所以不拆穿她,也不过是有事情来逼迫她。 说完,江晚就要出门,祁浓忽然出声喊出了她。 “江小姐,请留步!” 江晚脚步停顿,回身,脸上再次挂上了温柔的笑容。 “怎么了?” “你爱他吗?” 眉头轻扬,江晚装傻,“什么?” 祁浓摆了摆手,“没什么了,总之我都要谢谢你。” 江晚摆手,“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 帮她自己? 祁浓不由好笑。 她刚才是故意那么问的,原本也没有指望江晚会回答她。 只是,刚刚江晚的反应已经给了她答案。 江晚并非她自己说的,对陆见深没兴趣,相反,她对陆见深用情极深。 只是祁浓不懂,她为什么隐瞒? 第147章 被人追杀,太正常了 绕过屏风,祁浓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中的陆见深,手猛然攥紧。 他面色惨白,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气,右胳膊被缠了厚厚一圈,右腹也被纱布缠绕,脸上的伤口也被处理。 虽然已经处理好了,可是祁浓看着那些缠着白纱的地方,都觉得触目惊心,她已经不敢想当时的场面到底有多惨烈。 胡医生正在给陆见深做检查,看祁浓进来不由问道,“没事吧?” 祁浓摇头,“没事。” 话是跟胡医生说的,可是祁浓的眼神却一直看着陆见深。 胡医生了然,“八少爷的烧已经退了,伤口也处理了,只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说完,胡医生走到屏风旁看了眼外面。 江晚出了门,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人。 “祁小姐,你有事就说吧,我出去给你看着人。” 胡医生出去后,祁浓咬着下唇,强压着心口剧烈的呼吸声才缓步走到了床边。 双脚一软,祁浓身体瘫软的蹲在地上,颤抖的手指却不敢碰他。 怎么会这样? 明明昨天下午他还在会展中心弹钢琴的,为什么短短几个小时,他却全身是伤的躺在的床上,气息微弱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泪水在眼眶中萦绕着,祁浓昂起头强行将泪水压制回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在一起,总是会发生这么多不好的事情。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从一开始就不该走到一起吗? 心里的痛在蔓延,小腹一阵刺痛,祁浓捂着小腹,缓缓趴在了床边。 宝宝,千万别有事。 爸爸还没有好,如果你再出事的话,妈妈……妈妈该怎么办? 仿佛是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小腹的痛感逐渐减弱。 屏风外,胡医生的声音在提醒着她,“祁小姐,时间不错了。” 她不过才呆了几分钟。 看着他昏睡的脸庞,祁浓的手下意识的抬起,轻轻的抚顺着他紧蹙的眉头。 “好好的。” 说完,祁浓站起身就要走,忽然手指一沉,人就被从身后猛然拉住。 转头,祁浓看着他紧闭的眼眸,手却下意识的攥紧她的手。 “我要走了。” 祁浓微微用力挣了挣,他的手却依旧攥紧。 “等你好了,我们再见吧。” 将他的手指一颗一颗的掰开,然后放进被子里,祁浓才终于转身出了门。 一直到坐在车上,祁浓却一直没有缓和过来。 “他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乾与一定知道。 哪怕上午不知道,一下午的时间足够陈乾与进行调查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攥紧,他一个小动作便出卖了他的心。 果然,他知道。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陈乾与掏出手机,解锁后点开一段视频递给祁浓。 “你自己看。” 视频是一段监控录像,刚好是会展中心对面那条街,视频循序进行,忽然一声巨响,画面中一辆大卡车猛然撞向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迈巴赫。 碰撞在一瞬间,偏偏就是那一瞬间,祁浓便看到了车牌。 “他发生车祸了!” 陈乾与点点头,“我也是刚刚从交管局那边拿到的。” “怎么会这么巧?” “不是巧,是他自找的。” 祁浓这就不解了,“什么叫自找?” “转向灯也不打直接硬闯,结果就被对面车给撞了,他全责。” “只是一场普通车祸?” 陈乾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不然呢?” 祁浓勾了勾嘴角,“只是普通车祸会惊动陆家人?” “那不是你给我打电话呢嘛,我没办法,所以通知了陆家,这才惊动了陆家。” 没回应,祁浓只是看着他。 被她盯得全身都不自在,陈乾与只好叹了口气,“哎哎哎,我晓得了,我说。” 抿了下嘴角,这还差不多。 “对方被人收买了,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你出现只是个巧合。” “跟上次面包车是一伙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陈乾与叹了口气,“树大招风,陆家树敌很多,有人想解决阿深也是很正常的,就算不死半残也是一种警告。” 陈乾与说的很清淡,好像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听到祁浓的耳中却令她全身一颤。 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在港城,现在这个社会,怎么还会有人把生命当做儿戏! “别震惊,港城就这样,陆家更是这样,从吃黑饭转到白,哪有那么简单。” 祁浓无法想象,那种生活距离她太远了,远到她只能通过影视剧中看到,远到她不曾想过就在此时此刻,就在她的身边,最亲近的人身上发生。 “不过你放心。”陈乾与忽然开口,“陆家不会让阿深真的处于生命危险中的,不过小剐小蹭是难免的。”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祁浓却将整颗心都提到了喉咙。 她怎么会不害怕。 刚才视频中,汽车碰撞的那一瞬间,祁浓的心都被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再发生什么,前一秒他还是睡在自己身旁,下一秒他就会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无法想象,更不敢想。 …… 陈乾与将她送到公寓门口便离开了。 拖着疲倦的身子,祁浓刚走到门口,一声喇叭声传力啊。 祁浓下意识看过去,便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四个6的玛莎拉蒂。 不等她抬脚,车子便驶了过来,车窗落下,江晚侧身看过来,“聊聊?” 祁浓点头,刚好她也有话问她。 两人来到了郊区,一片绿色的小山坡,一眼望过去只有最高处的一颗高大的红豆树最醒目。 红色的果实,远远看上去仿佛是一顶小红伞给这片大草地挡风遮雨。 两人漫步走在草地上,空气中都是青草的香气。 脚下是绿草油油,头顶是碧海蓝天,竟然有种世外桃源的意思。 “平时阿深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来这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江晚忽然开口,诉说着祁浓不知道的事情。 “他说在这里,他才能够找到真正的自己。” 这棵红豆树是他栽的,有五年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红豆被古人成为相思豆,借此向心仪的对象传达思念之情。 借物寄情真的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爱情的玫瑰,相思的红豆。” 江晚说着,祁浓安静的听着,直到两人走到了坡顶最上面,直到与红豆树面对面。 祁浓看到了刻在树上的两个英文字母:jj。 j? 似乎是一对情侣的名字,就好像那些旅游胜地处刻着“xx爱xx”一般。 “我来看你了。”江晚拍着水,莫名的说了一句话。 ‘你’? 祁浓不明所以,难道这棵树…… 第148章 陆家最不屑的就是爱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般,江晚摸了下脸颊,“不好意思,想到一些别的事情。” 不好意思? 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 “没关系。”祁浓一副看着小孩子玩闹的样子,“江小姐,你不会只是带我来看看他的秘密基地吧。” 江晚轻笑一声,“祁小姐果然是聪明人,怪不得阿深这么喜欢你。” 这句恭维的话,祁浓一点儿也不觉得是夸赞。 “我只是想让你认识一下真正的陆见深。” “我想我很了解了。”祁浓依旧是无懈可击的笑容。 “你确定?” 说完,江晚眼神慢慢的朝着祁浓的肚子看下去。 “两个月了吧。” 她的眼神太过于侵略性,祁浓总觉得她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其他想法。 “放心,我很期待他的降生。” “那我替孩子谢谢你了。” 两人并肩顺着山坡慢慢走着,江晚终于开口,“陆家你应该有了解了。” “富可敌国。” “不止。”江晚摇头,“陆家到了阿深这一辈一共13个子孙,9个男孩,而阿深就是其中寄予老爷子最厚众望的。” 祁浓点头,“他有那个资本。” “阿深上面七个哥哥,每一位的伴侣都是经过老爷子精心挑选的,不管是家室还是样貌,不管是工作还是居家的能力都必须是佼佼者,而且很多孩子一出生基本上就已经挑选好了未来的伴侣,当然,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娃娃亲。” 果然,江晚特意叫她出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你与陆见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并没有觉得我比陆见深差在哪里。” 祁浓一句话成功将江晚后面的话堵死了。 张了张嘴,最终江晚只是露出一抹浅笑。 知道她不屑,祁浓继续开口,“我年龄比陆见深年长,会更心疼他,也能更好地照顾他。 我家庭虽然不如陆家,但是从小也是经受过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也算样样精通。 外貌,我自认为自己不算丑,毕竟红颜易老。 工作上,我靠自己的能力一路走到现在,成为港城最顶尖的谈判专家,我有自己的事业,并不需要他养。” 从各方卖来分析,祁浓并没有妄自菲薄也没有过多自信,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然而江晚听得却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所以,你觉得靠这些就能够说服陆家接受你?” 祁浓瘪嘴,“不,我不需要任何人接受我,我只需要维持好我自己的小家庭就足够了。” “那你就没有考虑过阿深?” “我就是考虑过他的感受,所以才不让他为难,不用为了我而跟陆家对抗。”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江晚轻笑两声。 “祁小姐,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祁浓眼色一凛。 “阿深不可能为了你跟陆家反抗的。” 嘴角松动,祁浓摊摊手,“没所谓,我也不需要。” 一改刚才还是淑女的样子,江晚攻击性十足,“祁浓,你太自私了。” 自私? 祁浓不觉得,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吧了。 “我只是告诉你,就算你跟阿深结婚了也改变不了陆江两家的联姻。”说完,江晚勾了勾嘴角,“陆家的手段远比你看到的要更广,就算你们跑到爱尔兰结婚,只要他们想,你们这个婚约就不算数。” 祁浓知道,江晚这句话说的是事实,只是她偏偏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 “好啊,我等着他们的手段。” “祁小姐,我是为了你好,你在陆家眼中不过石块棋子,他们动你很简单。” “港城是法治社会,我就不信陆家会凌驾在法律之上!” 祁浓简直就是油盐不进,气的江晚鼻孔微张,愤然甩袖,“好自为之吧!” 说完,江晚便朝着下坡走去。 刚走两步,忽然脚步一顿。 “哦,对了。”忽然响起什么般,江晚嘴角含笑的昂头看着祁浓,“你就不想知道阿深为什么会选择跟你结婚?” “因为爱。” 江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的一阵冷笑,“爱?” 祁浓坦然点头,“因为他爱我,所以要给我一个家。” 深深的叹了口气,江晚上前一步,“祁小姐,你你知道陆家最不屑的是什么嘛?” “对,就是你口中的爱!” 说完,江晚转身便下了坡。 看着她的背影,祁浓慢慢的收紧了眼眸。 跟她结婚的原因? 刚刚,祁浓在面对江晚时说出的答案,看似笃定,实则,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他跟她的结合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她问过他。 他说,喜欢。 喜欢,不是爱。 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很多人,却独独爱一人。 而他给她的承诺太过于单薄,江晚一句话便将她的所有堡垒尽数瓦解了。 她开始怀疑他的心意了。 在掺杂了陆家的各方势力之后,他对她还能如初嘛? …… 一周时间,飞速的过去,祁浓的肚子也逐渐有了反应。 原本感觉不出来,现在肚脐下面那一寸就好像是小山包一般,微微隆起。 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不受到这个世界纷争的影响。 只要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就好。 这段时间结束了几个案子,刚好清闲下来,祁浓便跟青萝一起整理案子的总结。 孩子逐渐长大,祁浓的孕吐反应越来越厉害,有时候闻到青萝吃的小零食便忍不住胃里翻滚。 好几次,青萝就被祁浓的反应刺激道,嘴里一边含着香辣鱼条,一边委屈巴巴的看着她,“祁总,你是讨厌我了吗?” 祁浓摆手,“没没有,我……呕~” 又是一声干呕,祁浓快步的跑进了卫生间。 看着祁浓脚下的拖鞋,不由的拧眉。 祁浓趴在马桶边,恨不能将胃里的所有东西都掏了出来才终于缓和了下来。 青萝赶紧端了一杯水递过来,“祁总,漱漱口。” 接过水杯,祁浓漱了漱口,稳住了心口的翻涌。 “祁总,你最近怎么一直……一直在吐,该不是……” 祁浓挑眉,“不是什么?” 眼神不由的看向了她的小腹,青萝笑着问道,“不是有了吧?” 手里水杯猛然跌落,好在青萝眼疾手快一把握住。 “呼~”青萝长出一口气,“好在我手快。” 祁浓缓了缓神,“你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感觉。” 青萝也说不上来,只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到的。 “祁总,比如你平时最爱吃辣,结果现在一口辣的都不吃了;本来你高跟鞋不离脚,结果现在只要没事就换上拖鞋,还有你也不喝咖啡了,坐垫也更软和了,还有……” 青萝滔滔不绝,祁浓这次啊幡然醒悟,原来自己这么明显啊。 “可能我只是年纪大了,想生活的梗安逸一些呢?” 伸出食指,青萝摆了摆,“那您吐什么啊?” 这一句话问的祁浓竟无言以对。 “这事儿,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我……” 后面不用多说,青萝了然的点着头。 “我懂我懂。”青萝恍然大悟,“祁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祁浓满意的点头,“行,出去吧,在厕所聊什么。” 两人走出卫生间,青萝凑上前,“祁总,我觉得您是那种不在意这种事情的人,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啊,而且现在非婚生子女跟婚生子女是一样的啊,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非婚生? 祁浓疑惑看向青萝,“我……” 青萝点着头,“祁总,我懂我懂,我肯定不跟别人说。” 祁浓气的连话都不想跟青萝说了。 “行了,我不让和你说只是不想被人误会,我肚子里这个,有吧,合情合法合理。” “啊?”青萝挠挠头,“既然是婚生的,那您遮遮掩掩干什么?” “我的傻妹妹,我瞒着是因为我们刚刚成立项目组,如果被人知道我怀孕了,这项目组可就废了,你们跟着我的这几个要是分到老杨那一组……” 说着,祁浓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青萝立马捂住了脖子,艰巨摇头,“不不不,我们不能跟着老杨,他现在是全公司最易燃易爆的煤气罐,我才不去呢。” “不去就给我把嘴闭紧了。” 青萝狂点着头,“祁总,放心,我一定闭嘴。” 第149章 谁都别想痛快! 一个月一次的孕检,陆见深因为受伤的原因没有出现,是荣婶来带着她去的医院。 荣婶在门外等她,祁浓一系列检查出来回到何医生办公室。 “陆夫人,最近感觉怎么样?” “陆夫人?” 祁浓疑惑嘟囔一句。 何医生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对呀,你不是那个小陆先生的妻子嘛?” 祁浓点了点头,“是……是啊。” “这个小陆先生啊,别看着年纪小,可是真心疼人,最近来了好几次问我你的情况。” 半百胡子的小老头,摸着胡子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这个小陆先生啊,年轻气盛,又是新婚燕尔,你这肚子怀的突然,他一时难免受不了,我故意吓唬他呢,让他三个月内禁止行房,他可听话?” 三个月内禁止行房? “他什么时候来的?” 何医生摸了摸胡子,手指一掐,“上个月24号。” 24号? 也就是他们冷战开始的第一天。 原来是因为这个! “竟然是因为这个。” 祁浓不由勾了勾嘴角,这个傻子! “小陆夫人,笑什么呢?” 祁浓怔了怔脸色,“没,没什么。”说完,祁浓捂着小腹,问道,“何医生,孩子怎么样?” “放心,孩子很好。”何医生看着报告,“随小陆先生,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何医生,他还只颗小豆芽。”祁浓无奈的叹气。 何医生哈哈大笑两声,下一秒就恢复正常,“前期孩子生长的比较慢,五个月之后会很快,不过我看你的检查报告,有一些许的贫血,不过不用担心,这是孕期的正常现象,不用太过于担心……” 从医院出来,祁浓的表情都飞扬了起来。 比刚刚进医院的时候情绪高涨了几分,就连荣婶都察觉出来了,手机打字问祁浓为什么这么高兴。 祁浓:“秘密。” …… 周末的时候,祁浓难得休假想在家里睡个懒觉,便接到钱锐的电话。 之前谈好的协议,丁筱筱突然反悔了。 丁筱筱突然反悔根本没有跟钱锐商量,结果导致高黎夫妻三天两头的跟钱锐闹,没有办法,钱锐只能找祁浓。 这个案子之前已经谈好了,就连结案总结,祁浓都写好了,丁筱筱忽然毁约,祁浓也被打的措手不及。 先跟高黎夫妇了解了一下情况,祁浓赶紧联系了丁筱筱。 “丁小姐,事情已经谈好了,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乐意!”开口就带着刺。 “丁小姐,之前已经签署了合同,你……” “签署合同?”丁筱筱一声冷笑,“你好好看看签的到底是谁的名字。” 祁浓赶紧拿出合同,翻到签字的哪一行,结果就看到了丁筱筱的那个签名,确实是‘丁筱筱’这三个字。 忽然,祁浓眼眸一亮。 丁筱筱的名字难道是…… “双胞胎!” 电话那头,丁筱筱啧了下舌头,“对了,丁筱筱并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我的双胞胎姐姐的名字,我是夏菲菲。” 祁浓不由的勾了勾嘴角。 她在这一行工作了八年,没有想到竟然在一个小女孩身上翻了船! 深吸一口气,祁浓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好,那夏小姐,你到底想要什么。” “当面,我都能骗你,大谈判家,你就不怕电话里,我也骗你?” “你想怎么样?” 夏菲菲得意的笑着,“周末,我在竺野山庄等你,自己来哦。” 让她自己去? 这个夏菲菲心机太重了,祁浓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把戏。 不过,案子她已经接了,高黎夫妻也很着急,不管这个夏菲菲想干嘛,她都得赴约。 …… 周末,上午九点,祁浓准时出现在竺野山庄。 由侍者引着,祁浓来到湖边便看到了正躺在竹亭里闭目养神的夏菲菲。 “夏小姐。” 夏菲菲闭着眼,直接将祁浓忽视。 祁浓也被犯傻,自顾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等着夏菲菲什么时候张开眼,她们什么时候谈。 中午阳光正好,尤其是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耀眼的很。 这里叫竺野,整个山庄都是被竹林围绕的,风吹而过,沙沙作响,似乎天然的演凑,由着安抚人心的效果。 闭上眼,祁浓听着周围的声音。 树叶沙响,鸟儿鸣叫,还有风吹过湖面的声音,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绝美的仙境般抚琴画面。 让她来,夏菲菲却在这里睡觉,明摆着摆谱呢。 她装睡,祁浓就随她一起装。 就在祁浓正沉浸其中的时候,夏菲菲忽然打了个哈欠。 “呀,祁总来了。” 听到夏菲菲的声音,祁浓才张开眼,“夏小姐,睡醒了?” 夏菲菲一脸尴尬,装模作样道,“哎呀,你看我这脑袋,年纪轻轻,人却嗜睡的不行。” 说完,夏菲菲还特意的看了眼祁浓,“不比祁总,人总是这么精神洋溢。” 这是变相说她年纪大了。 又是拿年龄来对付她啊。 偏偏,这并不是祁浓的命门。 “夏小姐虽然年纪轻,倒是很会享受生活,这里真不错。” 夏菲菲点着头,“当然了,这可是锐锐建的,专门应酬一些达官贵人,平时可不让进呢。” 怪不得当时的出租车司机都不上山,而是将祁浓放在半山腰,好在山不高,不然祁浓可不一定爬上来。 环顾四周,祁浓点头,“确实不错。” 场面话说的差不多了,祁浓掏出合同,“夏小姐,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存在欺诈行为。” 夏菲菲爽快点头,“当然,我知道。” “那你还签?” 夏菲菲忽然嘴巴一瘪,好像祁浓欺负了她一般,“我这不是怀孕了嘛,然后神智有些不太清楚,糊里糊涂的就签了。” 好一个怀孕的理由。 不等祁浓张口,夏菲菲立马补充道,“而且我当时是以我姐姐的名字出道的,然后平时签名啊什么的都是签的丁筱筱三个字,我当时一激动就签了我姐姐的名字,我这情有可原呢。” 祁浓轻叹了口气,“好,既然签错了,那重新签吧。” 重新掏出一份合同,祁浓递到她面前,“签吧。” 夏菲菲看了眼合同,两手环胸的嗤笑一声,“既然错了,那就得重新谈了。” 料到她会这么做,祁浓也没有多惊讶,只不过令祁浓惊讶的是她竟然狮子大开口,直接将原来的价格翻了一倍。 这么大的金额,祁浓做不了决定,于是便给高黎夫妻拨打了电话。 “什么!两个亿!”高太一声惊呼,紧接着一声巨响,似乎手机被摔在了地上,然后是高太的哭喊咒骂声。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再被拿起,高太哑着嗓子,声音拔高,“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是你们弄错的,你必须得给我解决,一个亿,一分钱都不能多,不然我一定会告你们的!” 说完,高太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挂断的电话,祁浓不由的叹了口气。 她已经压着脾气给在双方谈判了,结果搞得两边都不是人。 回到竹亭,祁浓看着不远处的湖面,“夏小姐,还是一个亿,不能变。” 夏菲菲施施然起身,“那就别谈了。”说完,夏菲菲便朝着山庄走去。 心有不甘,但是祁浓还是说服自己跟了上去。 “夏小姐,首先,这事情是你自己签错了字,如果高黎夫妻追究起来,你需要付法律责任的。” “那就你让他们告我。” “夏小姐,你……” “姐?” 一声轻呼从身后传来,祁浓闻声看过去,然后便看到了‘港城四少’的其中三少从车上走了下来。 四少来三个,那…… 祁浓下意识朝着车后去看。 秦子尧看穿祁浓心思,泼着冷水,“他没来。” 多管闲事。 祁浓白了秦子尧一眼,正欲离开,陈乾与立马走了过来。 “姐,既然来了,一起吃点吧,也到了饭点了。”、 “就是就是,这里不让出租车上来的,姐,你回去也没法打车。”钱锐立马附和。 一旁的夏菲菲看着钱锐对她这么殷勤,气的鼻子都歪了。 祁浓不由好笑,她故意刁难自己,那就谁都别痛快! “好啊。”爽快说完,祁浓便朝着山庄走去。 第150章 为了保护另外的男人 陈乾与跟秦子尧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一群人上了二楼的雅间,陈乾与很殷勤的在一旁给祁浓指着路,直到进了包间,有侍者拿着菜单进来之后,钱锐跟夏菲菲才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夏菲菲一脸不乐意,脸色一沉的比吃了苍蝇般。 “四个人刚刚好,你看现在多挤啊。” 给祁浓倒水的手猛然一顿,老二找的这个女人不靠谱啊。 秦子尧一脸‘与我无关’的看着桌面,想象着祁浓是怎么对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 片刻,祁浓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是多了一个。” 说完,祁浓看向钱锐,“你走吧。” 钱锐一脸懵逼,“我……我……” 他想说自己是无辜的,结果我我了半天最后被夏菲菲捏了一把之后便老实的点着头,“姐,我错了,我就不该来。” “不该来的就滚蛋!” 这么不给面子,说的陈乾与的眉毛都跳了起来。 钱锐满脸委屈,看看祁浓又看看怀里的夏菲菲,他真的有苦难言啊。 桌下,钱锐朝着陈乾与踢了一脚,示意他赶紧化解下这场尴尬。 陈乾与得意的看着吃瘪的钱锐,作为兄弟,他也只好帮忙了。 “对了姐,你怎么来这里了?“ 喝着茶,祁浓看了眼窝在钱锐怀里的夏菲菲,“高黎的案子没有弄清楚,正在做收尾。” 陈乾与吃惊的看向跟钱锐你侬我侬的夏菲菲。 “怎么还没弄好?这个案子之气那不是已经签署了协议了?” “案子细节不便透露。”就算生气,祁浓还是要保持着自己的专业能力。 点头,陈乾与对此表示理解。 “那结果怎么样?能谈嘛?” 放下水杯,祁浓看向夏菲菲,“那就要看夏小姐了。” “夏?”陈乾与惊讶的看向夏菲菲,“她不是姓丁吗?” 祁浓耸肩。 陈乾与赶紧看向钱锐,“什么情况?” “丁筱筱是我们菲菲的艺名,她真名叫夏菲菲。” 说完,钱锐还朝着夏菲菲抛了个媚眼,“对吧,小宝宝~” “嗯呢,不管人家是筱筱还是菲菲,人家都是你最爱的大宝宝。” 一阵恶寒,祁浓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地上掉的全部都是鸡皮疙瘩。 什么东西啊,大宝宝,小宝宝的。 祁浓没什么多大反应,除了有些反胃,反倒是秦子尧,喝水的动作一顿,一阵剧烈的咳嗽。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下来。 “老二,你这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这么油腻?” 陈乾与一边缩着身子一边无奈的说着。 “我乐意。”钱锐瞪了眼陈乾与,洋洋得意的低头在夏菲菲的脸上落下一吻。 倒是夏菲菲,端起酒杯哼哼道,“我们家小宝宝年纪才不大呢,这叫正当年哦,是吧,祁小姐?” 又是年龄。 祁浓嗦了下侧脸,身子前倾,目光潋滟的朝着钱锐望着,只是看着,钱锐就热血沸腾了。 “钱少,你觉得我魅力怎么样?” 喉头滚动,肾上腺素飙升,多巴胺快速分泌,眼睛都泛起了水光。 不用回答,这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钱锐!”夏菲菲气呼呼的捶了钱锐一把,“你看什么!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不能再看别的女人!” 钱锐烦躁的一把抓住了夏菲菲又要落下的手,“再胡闹,就滚!” 夏菲菲气的鼻孔不是鼻孔,脸不是脸的。 这里距离市中心几十公里呢,她要是自己走,这双腿就不能要了,这可是花了大价格的,钱不能白花啊。 “小宝宝~”一看钱锐发火,夏菲菲立马软下来,“我知道错了,我就是跟浓浓姐姐开玩笑呢。” 开玩笑? 祁浓冷笑一声,“挺好笑的。” 夏菲菲一道阴厉的目光看向祁浓,可是开口的话确实充满讨好意味,“浓浓姐,我年纪小,你别生气哈。” “没事。”祁浓笑着,“毕竟你是客户,我就是为了你服务。” 说完,祁浓趁机拿出合同摆在了桌面上。 “夏小姐,这合同考虑的怎么样了?” 夏菲菲看了眼合同,又恢复了刚才的高高在上。 她虽然跟钱锐在一起,但是钱确实自己的,这些钱可是钱锐给她的十倍百倍千倍。 她除非是傻子才会把钱拒之门外。 “浓浓姐,合同我们好说,你说的跟我说的差的太远了。” “没有转圜的余地?” “有啊。”夏菲菲又恢复一脸纯真的模样,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我们家宝宝忽然想吃咖喱鱼蛋了。” 钱锐立马应道,“我让厨房给你做一份。” 夏菲菲嘟着嘴,“不要,咖喱鱼蛋只有徽记做的最好吃。” 扭头,夏菲菲对上祁浓的眼眸,“祁总,好事多磨,对吗?你的提议也不是不能考虑。” 这是摆明了要为难她啊。 徽记距离这里差不多有40多公里,又来一去,不加上高峰期的拥堵起码得两个多小时。 这个夏菲菲,为了这个合同直接摆在明面上为难她了。 “菲菲,别胡闹了,这可是……” “小宝宝~”夏菲菲身体柔软无骨的趴在了钱锐的怀里,“我真的很想吃,不然你给我去买?” 钱锐自己跑腿也不敢用祁浓啊。 “行,我……” “咖喱鱼蛋。”祁浓站起身,“ 行,我买!” 说着,祁浓朝着陈乾与伸手,“钥匙。” 陈乾与紧随着站起身,“姐,我陪你去吧。” 祁浓笑了笑,“没事,这是我自己的案子,我自己来。” 询问的看向秦子尧,陈乾与心里也没有主意。 “给吧。” 陈乾与将钥匙递给祁浓,“姐,慢点开,没事的,我们等着你。” 拿过钥匙,祁浓便朝着门外走去。 钱锐立马跟着跑了出来。 “姐,对不起,菲菲她……她不懂事,我知道你是为了工作,但是意思意思就行了,我找人去买。“ 祁浓摆手,“别,我自己来。”说完,祁浓看了眼山庄,“年纪小不代表心机轻,钱少,人傻钱多最容易被人骗。” 车子启动,轮胎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下一秒便如同箭一般的发射了出去。 钱锐惊恐的看着地面留下的轮胎痕迹,祁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这么牛逼? 陈乾与几百万的车子在祁浓手下就像是跑道上那些赛车,正所谓物有所值季自然有他值的原因。 车子飞速的在路上行驶,祁浓就是为了赶在高峰期之前赶回来,不然一来一去真的浪费太长时间了。 原本50多分钟的时间,祁浓硬是缩短到了半小时。 车子驶入小巷门口,苏南亭已经拎着几分鱼丸站在巷口。 车子停住,祁浓落下车窗,“阿亭,这里。” 看着面前几百万的劳斯莱斯,苏南亭不由的挑了挑眉头。 祁浓赶紧下车,看着苏南亭手里拎着的几分鱼蛋,“怎么买了这么多?” 苏南亭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几分鱼蛋,“别的口味也不错,想着你也尝尝。” “放在后面吧,你拎着干嘛。” 苏南亭坐进副驾驶,“我帮你送过去吧,在车上万一漏出来,可沾污了这么好的车。” 祁浓点了点头,“行,那就一起过去吧。” 刚才在路上,祁浓刚好接到了苏南亭的电话,他在老街口那一带,问祁浓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刚好,祁浓想要去买鱼蛋的徽记就在老街口。 港城的老街口人员复杂,人流量又多,如果苏南亭在的话,刚好可以让他给第一份,结果没有想到苏南亭欣然答应了。 祁浓赶到街口的时候,苏南亭也刚好买完出来,时间一下子就节省了一大半。 整个回去的路上,苏南亭一直提着鱼蛋。 “慢点开,安全最重要。” 祁浓的速度飞快,一路不停的超车换道,每一个转弯都吓得苏南亭紧紧的靠在车背上。 “放心,我有分寸。” 好歹是专业的,这点儿路况对于她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随着一个华丽的漂移,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山庄们欧。 苏南亭深吸一口气,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意思。 “怎么了?“看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祁浓不由的有些迷茫。 她刚才开的不算快啊,怎么…… 话刚说完,苏南亭直接弯腰一声干呕。 “呕~” 怎……怎么个情况? 祁浓赶紧伸手给他拍了拍后背,“阿亭,你……你没事吧?” “我……呕!” 祁浓终于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对不起阿亭,我是不是开的太快了?” 终于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之后,苏南亭才站起身。 楼上的人听到引擎声就跑了下来。 他手上拎着东西,嘴角因为呕吐沾了些东西。 “我拿着吧,你擦一下嘴。” “你给我擦擦就是。”苏南亭说的坦荡,完全没有因为估计两人之间的男女有别。 似乎是她想多了,他们已经认识老这么多年,很多感情早已经归为了亲情。 从口袋掏出纸巾,祁浓给苏南亭擦了下嘴角,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山庄走出来。 “姐,你……“ 剩下的声音戛然而止。 见他们盯着自己,祁浓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有多暧昧。 只是她做的时候坦荡,并没有意识到在别人眼中是有多暧昧。 收回手,祁浓正要跟大家互相介绍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山庄门口,钱锐看着熟悉的车牌,眼底满是惧意。 陈乾与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二,你完了。” 秦子尧不明所以,“怎么了?” 陈乾与指了指三个人,“钱锐自作聪明想撮合两人和好,结果……” 看着正在给苏南亭擦嘴的祁浓,秦子尧无奈的叹了口气,颇有些任重道远的嘱托感,“老二,自求多福吧。” 等到祁浓转过身时,陆见深已经从车上跑了下来,两步冲到了两人面前,抬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了苏南亭一拳。 ‘嘭!’ 皮肉撞击的声音,苏南亭一时不备就被他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脚下一滑人便倒在了地上。 手里鱼蛋落地,顺着地面滚出老远。 “妈的,老子警告过你多少次,你还敢碰老子的女人!” 说着,陆见深抡起胳膊就要再来一拳,祁浓猛然扑上前,伸出双臂是像是护着老鹰抓小鸡里的母鸡,为了保护小鸡仔,面对老鹰也义无反顾。 他的眼眸在冒火,死死的的盯着她,怒意丝毫不收敛,“让开!” 祁浓已然决然,“不让!” 猩红的眼眸,火在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失望的冷冽。 “你就这么护着他?” “阿亭只是为了……” 猛然起身,陆见深攥紧的拳头没有发泄到苏南亭身上,转而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树上。 ‘哗啦~’ 树叶簌簌落下,落叶的孤默,令人心哀。 空气似乎凝结,陆见深气的胸口剧烈欺负着,而祁浓始终维持着动作,伸出双臂挡在苏南亭面前。 好像,陆见深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良久,陆见深转身朝着祁浓伸出手,“跟我回家。” 看着他在渗血的指骨,祁浓眉头紧锁,可是苏南亭是为了帮自己,祁浓这个时候走了,还算什么人。 “你先……” 没等她说完,陆见深决然转身,上车关门发动车子,一气呵成。 她想说的是,“我先把苏南亭扶起来,然后随你回家。” 然而,他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在他的认知里,他始终不相信她。 就好像,她不相信他一般。 祁浓苦涩的勾了勾嘴角。 一段感情,彼此都不信任了,还有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嘛? 第151章 分不清是吻还是咬 深吸一口气,祁浓强压着心口的火,转身将苏南亭扶了起来。 “阿亭,你没事吧?” 苏南亭嘴角流出一道血痕,嗦了口侧脸朝着地面吐了一口。 口腔内侧被打破了。 “我没事。”望着陆见深车子远去的方向,苏南亭担忧道,“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看了眼车尾灯消失的方向,祁浓摇头,“没事。” “姐,对不起,我……” 钱锐想解释,但是看着祁浓冷若冰霜的脸,吓的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其实,看到陆见深的时候,祁浓已经想到了。 他们也是好意,只是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且偏偏就是那么巧。 “没事。”看着散落一地的鱼蛋,祁浓叹了口气,“只是可惜这些鱼蛋了。” 钱锐立马摇头,“不不不,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处理好这个案子的。” 祁浓已经没有心情处理什么案子不案子了,她现在思绪很乱,真的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 “你们谁下山,捎我们一段吧。” “我。”陈乾与举手,“姐,我送你们。” 坐在车上,气氛尴尬到了极致。 苏南亭结结实实的挨了陆见深一拳,嘴角疼的连呼吸都倒吸着凉气,而陈乾与更是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去看祁浓。 当事人却坐在车上,眼神水色的看着窗外。 一路上风景倒映,就好像是她跟陆见深的过往。 其实才不过短短三个月,他们之间哪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他恐怕早就已经喜新厌旧了吧。 其实祁浓明白,男女之事况且不能强求,更别说他的身份以及江晚的存在。 先将苏南亭送去来医院,祁浓非要陪他去看看伤,苏南亭一再推脱,让陈乾与拉着祁浓赶紧离开。 直到车上只剩下两人,陈乾与才终于开口,“姐,阿深不是故意的,是钱锐!钱锐想办好事给你俩和解的,结果……他最近也不容易,因为……” “陈少,我累了。” 祁浓根本不想知道他怎么了,她一个字都不想知道,他在陆家是江晚照顾的他,是江晚陪在他身边,是江晚…… 如果平时,陈乾与也就随她了,可是今天不行! “姐,今天其实……其实是阿深母亲的忌日。” ‘轰!’一声闷雷砸下,祁浓整个人被劈的耳旁只有嗡鸣。 “你说今……今天是陆见深母亲的忌日?” 不对啊。 祁浓摇着头。 资料上显示,陆家四房下面的所有儿女只有三方的二少爷丧偶了,而且陆见深父亲的妻子健在,还是港城慈善中心理事会荣誉会长,怎么会…… “郑会长不是阿深的亲生母亲。” 祁浓乱了。 什么叫亲生母亲,什么又不是? “到底怎么回事?” 陈乾与打了转向,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扭身看向祁浓。 “姐,这事儿本不该我告诉你,但是我看着你跟阿深……你们俩这么误会,我也看不下去。” “阿深其实并不是现在二房陆夫人生的,他是……是陆二伯父在外面的私生子,因为这几年四房之间争斗越来越厉害,很多子孙死的死伤的伤,陆二伯父才将他从国外带了回来。 陆家你去过,你应该能够感受到那里一点儿家的味道都没有,就好像是一个训练基地,冰冷,残酷,毫无人性。 阿深在外面自由惯了,刚被陆家带回来的时候吃了不少苦,而我们三个就是那时候跟阿深认识的。” 原来,所谓的‘港城四少’其实只有一少三陪同。 说是四少其实是抬举其他三个,秦子尧,钱锐跟陈乾与不过是陆见深的伴读,古代也叫作书童。 因为陆见深刚到港城,各方面都不熟悉,所以陆家给他找了三个年纪相仿的玩伴,一是可以让他安下心来,二是可以有个小团队,有事可以商量。 其实说白了就是找人看着他。 只可惜陆家小看了男孩子之间的友谊了。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责任跟义务,但是大是大非面前他们还是以陆见深为主。 “阿深这几次受伤已经引起了陆家的关注,第一次救你的时候,我们以意外糊弄了过去,但是陆家不是傻子,就算把所有的证据抹掉,他们还是会查到的,只要一丝蛛丝马迹,他们就会知道上次阿深受伤有你间接的原因。 这……这也是为什么阿深会接受与江晚婚约的原因。” 祁浓听迷糊了,他接受婚约是在上次受伤之后。 “陆江两家不是早就有婚约嘛?” 开口,祁浓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喉咙已经哑了。 “是有,但是因为二老爷一直觉得亏欠了阿深,所以才没有逼阿深接受这次联姻。” 说着,陈乾与叹了口气,“但是那次如果陆家知道是因为救你而受了伤,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你除掉。” 心里‘咯噔’一下。 祁浓知道,陈乾与说的这些并不是吓唬她,而是陆家真的有那个能力。 “这次他受伤,我们瞒不住了。 在大马路上,那么多人都在,他被一亮大卡车撞了出去,车子都被撞毁了一半,而他却生生从驾驶室爬了出来去追你,当时很多人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 有些人认出了他是陆见深,陆家震怒,以治病为理由将他困在了陆家,今天之所以能出来完全是因为今天是他母亲的几日。 他想跟你和好,让你别生气了,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你跟那位苏医生……他能不生气吗?” 顿了顿,陈乾与一改平时玩笑的样子,郑重的看着祁浓,“姐,阿深对你真的上心了,他今天本该是去祭拜母亲的,结果却来找了你,说明他心里真的是有你的。” “轰隆!” 一道闷雷从头顶响起,闪电撕开了晴空,将阴郁放出。 她不知道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但是从陈乾与的口中可以知道,他的母亲似乎…… “阿深的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陈乾与表情骤变,一副晦涩莫深的摇摇头,“姐,这事你自己问他比较好。” 什么原因竟然让陈乾与这么三缄其口。 “你知道他在哪里嘛?” 从未有那么一刻,她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他愤然离开时眼底的猩红,眼角闪耀的晶光,此刻记起来都像是一把匕首深深地刺进心里。 她必须要见到他,她想要给他一个拥抱,哪怕他不想听,她也要抱着他的头告诉他,她跟苏南亭什么都没有,从始至终只有他,也唯有他。 “这个时候,他可能在海边。” “带我去找他。” “现在?”陈乾与看了眼天,“马上下雨了,你……” “我要见他。” 看着祁浓眼中的笃定,陈乾与也有了孤注一掷的决然。 就算被家里人责骂又如何,为了兄弟的幸福,值了! 车子重新启动,陈乾与驱车朝着海边驶去。 随着车子穿过闹市,路过跨海大桥,一直驶进了环海公路,远处的海岸线正在汹涌着剧烈的波浪,翻涌的乌云乌压压的压了过来,巨浪声一下一下的澎湃的袭击着岸边。 车子继续前进,路上已经没有人了,指示牌上悬挂的led屏幕上在不断的播放着:“台风天气,远离海岸。”的字样。 可是,她不能停。 她必须见到他,告诉他她心里的想法,告诉他,其实她…… 手攥紧,指尖几乎嵌入肉里,只有这样她才能克制住心口蔓延的恐慌。 不知觉中,嘴边一股咸涩。 茫然抬手,祁浓抹了把自己的脸颊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流泪了。 乌云压境,狂风卷起巨浪一下一下的捶打在岸边,力道之足,仿佛要将地面砸出一个来过的痕迹才肯罢休。 越往前开,巨浪越响,海浪声震耳欲聋。 “姐,不能再往前了!”陈乾与的喊声淹没在车窗外的狂风中。 看着已经不算远的海岸,祁浓毅然,“那你回去吧,我自己去。” 说着,祁浓就要下车,陈乾与立马转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姐!你干嘛啊!” “我自己走过去!” “这么大的风,你根本走不过去的!” “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甩开他的手,祁浓意已决。 “好!”陈乾与妥协,“送佛送到西,我送你过去!” 祁浓摆手,“这跟你无关,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去!” “就是死!”两人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就是死,有你们作陪,值了!” 说着,陈乾与重新发动车子,直奔海边驶去。 车子马力开到最大,陈乾与在努力的掌握着方向盘却还是被狂风吹乱了方向。 陈乾与用尽所有力气的去把控着方向盘,祁浓则紧紧的抓着副驾驶的车座在周围寻找着陆见深的身影,果然在一堆岩石堆旁,祁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在那!”祁浓惊呼着。 顺着祁浓的手势看过去,陈乾与果然看到了在在岸边岩石上站着的人影。 车子驶不过去,祁浓只能下车步行过去。 “姐,我陪你过去吧。” 祁浓摇头,“陈少,你在这里等着吧,如果台风起了,你就走吧,不用管我们了。” “可……” 还想说什么,祁浓已经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朝着岩石堆走去。 下了车,祁浓才知道这浪声究竟有多大,震耳欲聋的几乎要将人的耳膜震裂。 狂风拍在脸上,似把把刀子一般擦过皮肤。 脸上不知是风吹过的海水还是眼里的泪水,祁浓脸上湿漉漉的,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顶着狂风往前走。 越往前越使不上力气,祁浓费力的前进着,朝他招手开口呼喊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走到岩石堆旁,祁浓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湿哒哒的沙滩上。 他高高站在岩石上,仿佛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周围再多的纷争嘈杂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祁浓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心疼他一个人背负了太多,愤怒他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竟然在台风天跑来海边,这不是找死嘛! 他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每一次都会勾起她的心疼。 不远处,陈乾与站在路边看着祁浓艰难一步步艰难前行,看着她脱力的跪趴在地上,看着她再一次凭借着心里的那股劲儿站起身,他似乎也找到了继续下去的动力。 手机屏幕分秒走动着,将眼前感动的这一刻录制下去。 粗喘几口,祁浓终于找回来平稳的呼吸,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朝着岩石顶爬去。 迎风走路就够难了,更被说是攀爬陡峭的岩石壁。 只是看着,祁浓有过退缩的,心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驱使着她继续往前走。 平时,她可以胆大一些的爬上去,只是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她只能两手并用,弓着身子朝着岩石上爬。 “混蛋!” 一声呼喊从身后传来,陷入自己世界中的陆见深猛然张开眼。 混蛋? 好熟悉的声音。 是他在幻听嘛? 这个时候,她应该陪在那个阿亭身边,肯定给他处理伤口呢,又怎么会跑来找他。 果然,他在做梦。 自嘲的笑了笑,陆见深又要闭上眼。 “陆见深!” 猛然张开眼,这一次陆见深知道自己不是幻听。 是她! 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扭头,陆见深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被大风吹得几乎站立不稳的人。 她怎么会……怎么会找到这里? 心里一阵狂喜,陆见深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麻掉的双脚无法压制他前进的步伐,陆见深几乎是奔向她,直到两人距离只有一米时,他却倏然抓住了脚步。 低头,他沉沉的看着她。 昂头,她含泪的望着他。 “你……”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他开口的瞬间响起。 生生的接下这一巴掌,陆见深依旧看她,仿佛要将她刻进眼里,融进心里。 “啪!” 又是一巴掌,这一次力道很足,他冻的泛白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见深眼中逐渐涌现出一股茫然。 “啪!” 又是一巴掌,“为什么要自己承受这一切!” “啪!”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啪!” “为什么不说话!说话啊!” “我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她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只是手在触碰到他脸颊的瞬间,祁浓抬脚上前,两手捧着他的脸,昂头便吻住了他。 这不是吻。 是她在释放自己的恐慌,是她在发泄自己的愤怒。 血腥味道蔓延,恍惚间,他尝到了一股咸涩,紧闭的眼眸缓缓张开,漆黑的眼眸中荡漾着她饱含热泪的眼眸。 原来,她一直看着他。 他想将她烙刻,她又何尝不想。 汹涌的吻逐渐趋于平静,慢慢的化为浅尝辄止,缓缓的,他松开了她。 额头相抵,彼此的眼眸中倒映着彼此的轮廓。 忽然,他笑了。 沾着血渍的嘴唇轻啄着她红彤的鼻头,“打够了?” “没有!” 说完,祁浓张口咬住了他的下巴,牙齿用力。 他没有阻拦没有拒绝,只是眉头却轻皱了一下,可是眼中却是沾着悦色的。 直到口中又被血腥味道充斥,她才满足的松开了他。 “疼吗?” 上午还是一只冒着凶狠眼神的恶狼,现在就成了乖巧的奶狗。 乖巧摇头,陆见深傻傻的笑着,“不疼。” 说着,他拉起她的手抚向自己的心口,陆见深委屈巴巴的开口,“这里很疼,在看到你跟……” 垫脚,在他的嘴上落下一吻,祁浓安抚着他慌乱的情绪,“我只有你。” 四个字,他的心却已经满了。 学着他的动作,祁浓拉着他的手抚向了自己心口,她目光如炬的看着他,“这里,只有你,不会有第二个人。” 那一瞬间,陆见深觉得自己的心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捧着她的脸,陆见深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他不再是第一次那般的激动,而是一种无法克制的涌动,缱绻缠绵。 大风大浪中,两人的亲热的相互拥吻着,却更有一种浪漫的氛围。 “媳妇儿,我好开心。”陆见深傻笑着,“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 “那可以跟我说说你来这里的原因嘛?” 相互拥吻着,祁浓已经不觉得冷了。 “陈乾与跟你说的?” 祁浓瘪瘪嘴,似乎暴露了什么,“那他也是为了我们好,而且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 “不是。”陆见深摇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祁浓身上,然后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 “我妈就葬在这片海域。”看着汹涌的海面,陆见深缓缓开口。 “这里?” “嗯,这里。”陆见深走在地上,将她揽入怀里,下巴顶在她的肩头,似叙事般缓缓开口。 “我妈在我12岁那年去世的,因为我。” 祁浓面露震惊,“为什么?” “因为陆家要我认祖归宗,我不愿意回去,我妈想让我有个好的前程,不惜用死来逼我,等我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妈已经躺在了浴缸,血流了一地。” 那天的那一幕,陆见深一辈子都忘不了,血色染红了他的眼。 以至于多年以后,他久久没法从对鲜血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对不起。”祁浓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不知道。” “没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吻一口,“我没跟你说只是因为怕……怕你知道之后会觉得我……我这个人不祥。” “不是的。”祁浓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想,“这跟你无关,你别胡思乱想。” “刚去陆家的时候,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是我害死了我妈。 那个时候,我才接触到了钢琴,是音乐带给了我重新面对一切的勇气,vison其实并不是我的名字,最早是我妈用的,她曾是著名的作曲人viola,我只是变了一些英文名,vi+son。” 攥紧他的手,祁浓凝视着她的眼眸,“阿深,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陆家!是那些被那些扭曲思想控制的神经病!” “是!”陆见深点头,“所以,我要改变这一切!” 他眼神中的侵略性太强了,祁浓被震慑到。 “你……你想干嘛?” 狠戾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陆见深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安抚的意味,“别担心,我能应付。” 祁浓想点头,可是看着他一副决然的样子,她只能咬牙相信他。 “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的鼻头,“只要你别再让我担心了就好。” “谁让你担心了。”祁浓瘪着嘴。 “你这么明艳动人,招惹一群色狼,我还不担心吗?” 张口,祁浓作势咬他手指。 “我可没招惹,而且他们也不是色狼,都是我的朋友,你别乱说。” “朋友?” 陆见深嗤之以鼻,“我看他们是想超越朋友吧。” 伸出带着戒指的手,祁浓晃了晃,“陆先生,我已婚啊。” “哦~”陆见深点着头,“陆太太越来越有自觉性了。” “陆先生不乐意?” “乐意,乐意的不得了。”说着,他又捧着她的脸要去吻她。 忽然一声巨响,一股巨浪翻涌而来,漫天的水滴落下,沾湿了两人。 陆见深伸着手给他遮挡住了落下的海水。 “我们回去吧,冷。” 陆见深这才想起来她还怀着孕。 将她抱起来,陆见深慢慢的走下了岩石堆。 见两人过来,已经冻得全身发颤了,他们再不来,他都要撑不住了。 “阿深,姐,你们终于来了,快点上车。” 三个人上了车,暖气开的很足,但是忽然的温暖了下来,祁浓竟然全身泛冷的窝在了他的怀里。 “你们俩啊,就是这么不听话,你看看,现在知道冷了吧。” 陈乾与喋喋不休的吐槽着,“谁家吵个架跑来吹台风啊,真的是,你们俩真的是对奇葩。” “我要是以后有了女朋友,我可不得当做宝贝一样供着,还能任由她发脾气?” 透过后视镜,陈乾与看着陆见深,眼中满是揶揄,“也就是我姐脾气好,要是别的女人了,早就跟你闹翻天了。” 陈乾与把所有的好处都归结给了祁浓,并不提自己对于祁浓的劝说。 这份情,祁浓记在心里,也知道他这是心疼陆见深。 “陈少,等你有女朋友再说吧。” 说着,祁浓搂着陆见深的腰更紧了几分。 透过后视镜,看着腻腻歪歪的两人,陈乾与瘪瘪嘴,“虐狗呢是吧!” 陆见深看向后视镜,透过镜子与陈乾与眼神交汇。 两人不用言说,多年相处的默契,陈乾与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第152章 你多疼疼我,好不好? 虽然误会是解除了,但是祁浓却感冒了。 淋了海水吹了台风,再强的身板也撑不住啊,更何况是祁浓现在怀着孕,更是金贵的很。 晚上回家就发烧了,祁浓全身瑟瑟发抖,关节都在泛着酸痛。 明明是一起淋的雨,而陆见深却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祁浓一边窝在被子里等待着医生的到来,一边看着陆见深心里画着圈圈。 果然,年轻就是好! 医生全身湿漉漉的狼狈赶来。 台风天,半大老头的医生也是被逼着来的。 荣婶递给医生浴巾,擦干净,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后,医生才被放进了病房。 半大老头虽然被喊过来出诊很不满意,但是陆见深这一个换衣的举动确实温暖了他。 就在医生门口的陆见深道谢时,陆见深只是冷冷的说了句,“我是怕你身上的寒气冻到我媳妇儿。” 半大老头一口老血堵在喉头,险些喷了出来。 自作多情了。 苦涩的摇了摇头,医生进了门。 受凉感冒了,但是因为怀孕没法用药,所以医生便用了一些物理降温。 留下一瓶酒精跟棉棒,先用酒精给手脚、额头、腋窝及腹股沟处擦拭,然后将毛巾放在额头。 最好捂捂汗,等到把体内的寒气排出来就好了。 一整晚,陆见深基本没怎么睡,又是擦拭酒精,又是用棉球蘸水给祁浓润嘴唇,又是量体温的,等到祁浓烧退的时候,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 直到祁浓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陆见深最后量了下体温,确定她没事后,他才悬下了心口的巨石,趴在床边就模模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迷糊中祁浓想翻身,刚一动,全身似乎被拆骨分筋般的刺痛,睡意被驱散,祁浓缓缓张开眼,看到熟悉的装修风格,才恍然意识到她被陆见深抱着回到了半山别墅。 刚想起身,手腕一沉,低头,祁浓便看到了自己手边的一颗黑绒绒的头。 这…… 慢慢收回手,祁浓撑起身子侧身去看他,竟然是陆见深。 看着憔悴的样子,祁浓不由疑惑,难道昨晚他没睡觉? 他身上还有伤,昨天淋了海水又吹了风,他又一晚不睡,身体怎么撑得住。 从一旁翻身,祁浓下了床。 有些内急,她先去趟卫生间。 祁浓动作轻柔,生怕会惊醒他,蹑手的绕过他的身边时,忽然手腕一沉,人就被一股大力拉回。 身子忽然的腾空,祁浓看清了他惺忪的眼眸,然后人就被他托着后背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紧咬着牙,祁浓才不至于让……喷出。 窝在她的颈间,他低沉沙哑的开口,“干什么去啊?” “我要去卫生间。” “卫生间?”他抬头看她,眯瞪的眼眸闪过一抹笑意,起身便将她揽入怀里,他竟然直接抱着她进了卫生间。 人被他抱在怀里,祁浓看着他刀削般的侧脸,这段时间没有见,他似乎消瘦了一些。 心里一阵泛酸,祁浓下意识的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下颌骨,“你瘦了。” 陆见深眼眸一怔,低头看她,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你多疼疼我就好了。” 多疼疼他? 两手环着他的脖子,祁浓上半身用力,在他嘴角落下一吻,“这样,行吗?” 摇头,陆见深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不够。” 再次起身,祁浓在他的额头,眉骨,眼帘,鼻梁,最后落在他唇瓣一吻,“这样呢?” 他依旧摇头,“还不够。” “你到底想怎样?”她够主动了。 将她放在洗手台,他的大手托着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我要这样。” 祁浓脸色一红,两手推搡着他的肩头,“我要上厕所。” 话落,她的气息被他尽数吞咽。 他旧伤未愈,她身体也刚刚好,他顾及着一直收着力道。 仿佛是遨游在天际,眼前都是白云闪过,而她轻飘的御剑前行,耳旁是呼啸的风声。 只是卫生间算是白来了。 结束后,还是被他抱着冲了个澡。 祁浓羞的再也没法正视马桶了。 他总是有办法让她一次次的就范,祁浓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给她中了蛊,怎么她一碰到他就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 生病的原因,陆见深明目张胆的给祁浓请了一周假。 这一周时间,他哪里也没有去,每天陪着祁浓在半山别墅,白天腻歪晚上疯狂,幸好荣婶听不到,不然祁浓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荣婶。 虽然他一直在极力的表现出轻松的一面,可是他的手机却设置成了静音模式,而每一次他不得不接的时候,眼神中都会有一道沉重闪过,有时候是烦躁,还有每一次都不得不接听时的为难。 他以为她没有看到,只是她不想让他为难罢了。 决定再次重归于好,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一切的准备,不是嘛? 就像是他说的,只要相信他就好。 祁浓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祁浓再一次,在给他一次机会,也给彼此一次。 一周后,祁浓休假结束,一回到公司,青萝就欢快的跑了过来。 “祁总,你真的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哦,我跟了你三四年了,你请假的次数一只手可数的过来,自从跟陆总在一起后,你这两个月都请了是过去四五年的假了。” “有吗?”祁浓真没计算过,不过她的工作强度倒是真的降低了。 “当然了。”青萝艳羡的拼命点着头,“您这个月一个上了12天班。” “12天?”祁浓都不敢相信,平时从不缺勤的她竟然请了一半的假。 就知道她不相信,青萝将财务的考勤报表拿了过来,“祁总,您请过目。” 看着满目红叉的考勤表,祁浓睁了睁眉,这个月工资要告急啊。 “哎,果然上面有人就是好,姑姐做老板,弟媳来不来都无所谓啊。” 青萝是在玩笑的话,而祁浓却听进了心里。 她差点忘记了,现在的老板不再是老杨了,而是陆思羽。 看祁浓沉眼看着考勤表的样子,青萝赶紧开口解释,“祁总,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那个……我是说陆董说了,这周末要去团建。” 说完,青萝拿过考勤表就要跑。 从沉思中醒过来,祁浓眨了眨眼。 团建? 人走到门口了,青萝又探回头,“对了祁总,陆董说了,可以带家属!” 家属…… 脑海中闪过早上她上班前他趴在她肩膀上弓着身子不让她走的画面。 祁浓第一次见到公狗腰,鲨鱼线,偏偏他都有。 镜子里的画面太香甜了,她又被俘虏,结果白白浪费了口红,他吻够了,她只能重新再化一次。 晃了晃脑袋,祁浓收起嘴角的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想到他呢。 什么时候他已经潜移默化的进入了她的世界,再也拔不出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乾与过来,“姐,一起吃个午饭?” 他来公司这么久,从来没约过她,祁浓觉得没那么简单那,“好。” …… 楼下西餐厅。 祁浓平时最爱喝咖啡,现在也只能看着陈乾与喝着咖啡,而她面前却放着一杯热牛奶。 “姐,周末去团建,你知道吧。” “知道。”祁浓点头,“青萝说了。” “你去吗?” 祁浓点着头,“怎么,不是都得去吗?” “是。”陈乾与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吧。” “这次团建的目的地是江氏在海豚湾的度假村。” 江氏。 “江晚也在?” 陈乾与点头,“我怕如果江晚知道后,她要是想对你不利,那……” 手里的刀叉一顿,祁浓放下,然后拿过从餐巾擦了擦嘴角,“她要是敢也不会等到现在。” 有陆见深在,江晚肯定不敢动她。 尤其是江晚似乎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很忌惮,所以,祁浓才不害怕。 她顶多就是玩儿些小女孩的把戏而已,而她的生命安全,她不敢动手。 “虽然有阿深在,她不敢动手,但是,你还是多留个心眼,江晚不是你看的这样,她……她不简单。” 陈乾与话里有话,祁浓不由眯了眯眼。 “好,我知道了。” …… 团建的那天,陆见深一大早起来就给祁浓整理东西,说好9点集合,祁浓起床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昨晚明明她定的是六点的闹铃,结果生生的拖到了9点。 一定是陆见深给她调慢了。 这个混蛋! 一大早上起床又是洗澡又是化妆的,祁浓收拾完下楼时,陆见深打包好了行李箱,端着一份早餐过来。 “老婆大人,请用早餐。” “用你妹!”祁浓气的口不遮掩,话没说完,陆见深一个鸡蛋塞进了她的口中。 “再说脏话,下次喊得就不是鸡蛋了。” 鸡蛋太大,祁浓含不住就要往外吐,他张口含住,两人一人一半。 下次不是鸡蛋是什么? 成年人带颜色的段子,祁浓红了脸。 八点四十二,祁浓指了指手表,“我得赶紧走了,不然就迟到了。” 陆见深不疾不徐,“没事儿,陈乾与会迟到半小时的。” “啊?” 他只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然后拉着她的手到了餐桌前,将她按在椅子上。 “你乖乖吃饭,不着急。” 他深思沉稳,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祁浓带着怀疑跟着坐下慢慢的吃起早餐来。 知道她最后一口牛奶喝下,他又递过一杯水,“喝点水。” 祁浓真不想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她跟陆见深的这层关系,结果他非要霸占着她不让走,她就是不想特殊也变得特殊了。 “我们赶紧走吧。”祁浓催促着。 “这么着急啊?” 祁浓指了指表,“你看看都几点了?” “行吧。”陆见深拍了拍手,“那咱们就走。” 第153章 他们俩不会是‘wonderful’吧 两人出了门,司机开车将他们送到了码头。 两人到的时候,大家才陆陆续续赶到。 祁浓想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她走过去就好,结果陆见深一声令下,车子直接开进了港口。 两人刚从车上下来,青萝也从出租车上下来,看到祁浓就摆手,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们一般。 “祁总!” 所有人眼神看了过来,祁浓尴尬的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推着陆见深,“你回去吧,我明天下去就回来了。” “回去?”陆见深挑眉,“回哪去?” 祁浓察觉到了异样,“你……” 话没说完,陆思羽从一辆白色玛莎拉蒂上下来,看着推搡的两人。 “老八,来啦。” 陆见深朝着陆思羽笑了笑,带着些许疏远,“五姐。” “陆董。”毕竟是自己顶头上司,祁浓还是得尊敬。 “你们俩先上船吧。” 你们俩? 祁浓惊恐回头,看着陆见深一副清淡的样子,“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握着她的手,陆见深深邃的笑了笑,“傻媳妇儿,你这么勾魂摄魄,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 说完,他还俯身在她耳旁,“尤其是过夜。” “你又想什么呢!”祁浓烦躁的捶了他一把。 “我想着今晚的野外游戏。”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都在流转着晶光,祁浓觉得今晚她一定在劫难逃。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船。 之前顾元奇的时候,哪有什么团建啊,就算有也不过是什么训练营,要么就是爬个蔚山,这次不仅出海还包了整个海豚湾。 所以,大家都很兴奋。 原本一百来号人,可以带家属后,足足将近三百多人,陈乾与没有女伴,直接将钱锐拉了过来。 两个俊男站在一起,关系近,举止又不避嫌,不一会儿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因为陆见深的存在,平时最话痨的青萝也不敢过来找祁浓说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似乎无数话要说却不敢开口。 祁浓跟陆见深说了声,然后便走向青萝,“怎么了?今天这么安静。” 警惕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三尊大佛,青萝压低声音,“祁总,这可是‘港城四少’中的其中三少,在你面前竟然都能被压制的老老实实的,祁总,你太厉害了!” 说着,青萝就竖着拇指,膜拜的眼神竟然令祁浓都不由的自负了几分。 “行了,什么厉害不厉害的,我可不敢压制他们,人家都是有钱有权的公子哥,我有什么啊。” “你有陆总。” 青萝接话接的,祁浓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但是这位‘陆总’是不是真的属于她,还有待考量。 见祁浓面色黯淡,青萝立马捂着嘴,“祁总,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祁浓挤出一抹微笑,“没有,你没说错,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青萝闭嘴不敢再言语,过了好一会儿,青萝又忍不住开口,“对了祁总,那个陈……陈总……” 看向正在跟钱锐头对头玩儿游戏的陈乾与,“陈总怎么了?” “陈总还是不是wonderful?”边说着,青萝便将食指慢慢弯曲。 “哈?”祁浓看着两人,似乎是过于亲近了,人家不是带伴侣就是带媳妇的,他们俩带着彼此。 看着看着,眼神就不由自出的朝着一旁那抹挺拔的身影看去。 他似乎在看着手机,虽然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放在腿上的手却在轻轻的敲击着,像是钢琴的动作。 祁浓知道他的习惯,每次遇到棘手的事情或者是在思考时,他都会用这种弹钢琴的方式令自己冷静下来。 而他现在在看手机,然后做出来这个动作,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还是又是他那个老是厨出事的“朋友”又出事了? 其实祁浓不想这么去想他,可是他还有太多事情瞒着她了,她不可能控制自己真的不去想。 眼神顺着他手指的动作缓缓往上,直到落在他轻抿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再往上时,他忽然抬眸。 祁浓吓了一跳,刚好审判青萝喊她。 “什么?” 青萝指着在争吵的陈乾与跟钱锐八卦的跟祁浓说着,“祁总,你看你看,他们俩肯定有事儿,不过谁让俊男爱美男呢。” 祁浓甘拜下风,伸手戳了把青萝的脑袋,“你整天想什么呢!” “明明就是,你看他们俩,他……” 剩下的话没说完,青萝忽然低下头。 祁浓抬眸看过去,刚好三个人一起看了过来。 尴尬的笑了笑,祁浓真的想挖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正不知怎么掩饰自己的窘然时,钱锐站起身缓步朝着她们走来。 直到眼前停下一双白色的球鞋,祁浓才不得已抬起头。 “姐,换一下?” 换? 祁浓恍然,他这是想跟青萝坐呢。 “可以。” 青萝拉了她一把,一脸求饶。 祁浓拍了拍她的手,似乎在说着‘别怕’。 “不过……”祁浓补充道,“你可千万别乱碰青萝,不然我会亲手……” 祁浓做了个剪刀的动作。 钱锐下意识的双腿一夹,“姐,本来就没多少东西,你要是咔嚓了,我还活吗?” 祁浓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爆炸性新闻。 没多少东西啊。 看着年轻帅气,结果是个‘半残’。 同情的叹了口气,祁浓站起身又朝着陆见深走去。只是走到陆见深面前时,祁浓转而坐在了陈乾与面前。 “那个夏菲菲夏小姐呢?” “夏菲菲?”陈乾与茫然,“谁啊?” “就是那个小明星啊。” 陈乾与恍然,“她啊,植物人了。” “植……植物人?”祁浓惊呼一声,她没有明白这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那小丫头片子不是挺横嘛,说什么怀了老二的孩子,又是勒索高黎夫妻,上次不是还折磨你呢。 听说是不知道又去找谁要赡养费呢,被人狠狠的打了一顿,孩子流了不说,被人打断了腰椎,伤到了神经,估计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说完,陈乾与叹了口气,“抱着她的一个亿过吧。” 祁浓震惊的长大了嘴巴,她没有想到一周多之前还在命令她跑四十多公里去买鱼蛋的女人竟然这么快就退出了历史舞台。 甚至,这个舞台什么都没有留下就结束了。 “谁做的?” 陆见深收起手机,走到祁浓身旁,伸手将她的手攥在掌心,“这种女人罪有应得,不管谁做的都是她咎由自取。” 答案呼之欲出,“你?” 陆见深笑了笑,“不需要我出手,自然会有人动手。” 有人动手? 陈乾与适时补充,“听说高黎夫妇捐了一个亿给慈善机构。” 是他们! 祁浓怎么没有想到。 高黎夫妻被白白的讹了一个亿,那已经是他们崩溃阶段接受的价格了。 结果,这个夏菲菲非但不知满足,竟然还想要翻一倍。 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高黎夫妻不接受。 就是祁浓做了这么久的谈判官,都觉得这是狮子大开口。 虽然之前夏菲菲刁难自己,但是祁浓真的没想对她怎么样,听到她现在的情况,祁浓还是觉得心有不忍。 18岁的年纪,正是最好的年华,现在却成为了这个样子,祁浓说起来还是有些不忍心。 如果有人真的了解过夏菲菲就知道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只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从小的却是让她忘记了自己本该追求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才会被金钱所蛊惑。 “其实,她也是可怜人。” 陆见深不由的弹了弹她的鼻头,“傻女人,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祁浓皱了皱鼻子,正欲开口想反驳他,陈乾与轻咳一声。 祁浓眨眨眼,结果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 一股红晕瞬间爬上了脸,祁浓赶紧拉着陆见深的手坐在了座椅上。 太丢人了。 她在公司可是不苟言笑的祁总,刚才的那一下,肯定被当做了爱情的小傻子喽。 完了完了。 以后没法见人了。 看她害羞的窝在自己怀里,陆见深却露出了笑意,宠溺的将她抱在怀里,对上周围的视线,他挺直腰板,丝毫不怕自己成为舆论的暴风眼。 陆思羽看着两人的样子,欣慰之余也露出了一抹担忧。 这个女人,真的可以吗? 陆家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这个女人没权没钱没背景,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正常的发展的,陆家那样的社会,她能够融进去嘛? 那就好看这个私生子怎么解决与衡量了。 当然这些事情与她无关。 第154章 陆见深竟然养了小三! 一群海鸥飞来,所有人跑拿着准备好的食物跑去喂海鸥。 祁浓看着一群群的海鸥飞过,放低速度的追赶者游轮,不由的拿出手机去拍摄。 她对照片的质量要求很高的,拍了十张最后删删减减也不过只剩下两张。 她起身去拍,陆见深就跟在身后护着她,像是一只保护着雏鸟的老鹰,只可惜这个老鹰还是只雄性的。 “你们俩过去,我给你们拍张合照吧?”陈乾与适时出现。 两人对视一眼,祁浓才想起来,他们似乎连一张合影都没有,除了结婚证上的那一张。 “好啊。”祁浓爽然点头,陆见深自然也是愿意的。 青萝早就想要摆脱钱锐了,听到要拍照,立马从包里掏出相机,“祁总,我带相机了,拍的好看的,到时候我给你们洗出来留个纪念吧。” 陈乾与赞赏的看着青萝,“可以啊,青萝,还是你最懂你祁总的心。” “那可不!”青萝毫不谦虚,“我可是祁总肚子里的蛔虫。” 说完,青萝下意识的看了眼祁浓的小腹,又看了看一旁的陆见深,“不不不,祁总肚子里的不是蛔虫,我……” “好了。” 祁浓适时开口,“青萝,你快拍吧,我嘴都笑僵硬了。” 青萝立马捂住了嘴。 她答应过祁总的,要保密的。 “好。” 两人站在一起,青萝举着相机,“1,2,3.” 在快门按下的瞬间,陆见深忽然扭头,捧着她的脸,直接落下一吻。 镜头定格,刚好将这一幕拍下。 祁浓愣了下,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吻她,一时之间,祁浓竟然不知该怎么应对他。 正发怔的时候,陆见深忽然将她抱进了怀里。 窝在他怀里,祁浓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清冽的令人心神舒畅。 结果被他捂得喘不上气来,祁浓推搡着他,“你干嘛。” “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这么娇羞的模样。”他的主权意识倒是很明确。 两人无心秀恩爱,却在别人眼中像是秀了恩爱一般。 就连陈乾与都被喂了一整路的狗粮,实在没办法只好拉着青萝吐槽这俩。 船到了海豚湾,所有人以此下了船,祁浓跟陆见深跟在后面,这个时候大家都是来玩儿的,祁浓不想因为陆见深的存在而导致大家都玩不痛苦。 到了地方,大家陆陆续续按着之前分派好的房间,大家将行李放好之后可以自由活动,也可以下楼吃点东西,下午四点的时候在大厅结合,晚上有篝火烧烤晚会。 来的时候,祁浓还问过他,他没说也来,房间就定了一间。 虽然大家知道他们在一起了,但是 并不知道已经结婚了,而且现在还在明目张胆的住一间房。 之前也没有这样过,祁浓总觉得大家似乎都在看他们。 整个领房卡回房间的过程,祁浓一直低着头,任由陆见深拉着手直到进到房间,他关上门,下一秒人就被他堵在了门板之上。 “干嘛啦?” “想你。”他低着头,吻落在脖颈处,一下一下的轻啄着,轻痒的不行。 “等一下,你别吻哪里,一会儿出去,他们该看见了。” 她越说,他越是不停,一开始只是轻吻,直到后面直接一口咬住了一小块肉,用力的嘬了一口。 祁浓疼的想要反抗的时候,他忽然转身进了房间。 打开卧室的门,陆见深吹了个悠扬的口哨。 “怎么了?”祁浓捂着脖子凑上前,结果就看到了铺满玫瑰花的偌大的床。 “哇哦~”陆见深一个悠长的扭头,朝着祁浓挑了挑眉,“媳妇儿,今晚有的玩儿了。” 祁浓立马打了个哈哈,“我饿了,吃饭去吧。” 陆见深看了眼桌上空掉的购物袋,“你还饿?” 祁浓摸了摸微微有些隆起小腹,“你儿子饿。” “真饿了?” 祁浓眨眨眼,其实也不是很饿,她很想睡觉,但是那床…… “天不黑之前,我不做。”说完,陆见深上前一把将她抱起,然后走到床边,直接掀开了被子,将她放在了床上。 在床上,他的话根本不值得相信,只是此刻祁浓劝说自己去相信。 “你……” 他从另一边上了床,伸出食指堵住了她的嘴唇。 “傻女人,说不做就不做,快睡。” 你才傻呢。 祁浓皱皱鼻子,随即缓缓的闭上了眼。 她真的困了,昨晚他弄到很晚,祁浓真的又困又累,结果今天还得早起,在船上的时候,祁浓就开始犯困,但是因为大家都在,她也不好意思,所以一直忍着,现在终于可以休憩一下了,可不得好好利用。 闭上眼,祁浓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陆见深撑着手肘堂在一旁看着她,看着她平稳的呼吸,看着她睡觉时会不自觉的嘟嘴,陆见深就不由的俯身用手点了点她的嘴唇。 睡梦中的祁浓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瓣内侧热乎乎的将他的手指吮吸了进去。 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她竟然还吮吸了两口,刚好就是吮吸的他的手指。 陆见深只觉得一股热浪冲到脑海,尤其是小腹的位置,这个女人真的是该死的诱惑! 深吸一口气,陆见深赶紧抽出手。 再这么下去,他会把自己逼疯的。 结果手指刚抽回,她竟然像是失去了奶盖的小婴儿一般,竟然还砸吧砸吧了嘴巴。 “你啊。”陆见深点了点她的鼻头,“等你身量再大点,我一定让你含个够!” 说完,陆见深起身便走出了门。 幽长的走廊上,陆见深直接坐电梯下了楼。 六楼是总统房,是陆思羽他们这种级别的,而青萝这种一般的职员住一到三楼。 青萝一个人来的,又是年轻人,精力无限,自己在房间待不住便出门溜达玩儿。 青萝正在院子里逛游的时候便看到了陆见深从楼楼里出来。 陆总这是干嘛去啊。 难道去找祁总了? 该不会是祁总失踪了吧? 想着,青萝赶紧跟上前想去帮着陆见深一起找祁浓。 陆见深长腿迈动去,青萝一个小短腿跟在身后费力的追赶者,度假村是建在整个岛上,陆见深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在酒店楼栋之间熟悉的穿梭着,直到人来到了一个玻璃花房前。 远远地青萝就看到一个女人从花房里跑了出来。 青萝及时止住了脚步。 这什么情况? 陆总不是跟祁总嘛? 这怎么还有别的女人在等着呢? 难道陆总出轨! 青萝惊讶的捂住了嘴,以防自己会惊呼出声。 这太过分了,她虽然害怕陆见深,但是祁总对她恩重如山,当作好姐妹一样,所以她必须要好好要好好的保护祁总。 对! 青萝掏出手机,打开了录视频按钮,但是因为距离太远,视频拍的不够清楚。 青萝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貌,随即关掉手机之后,青萝便顺着一旁的绿化带直奔花房跑去。 好在花房的后面有一块花架挡着,青萝趴在花架后,默默的举起了手机。 距离远,声音拍不到,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好,而起女人似乎还哭了,陆见深竟然还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女人顺势扑进了陆见深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肩膀一拱一拱的,就连青萝这么看着都感受到了她的悲痛。 果然,这个陆总不仅是个海王还是个渣男! 不仅出轨,竟然还把小三儿弄哭了。 渣男! 青萝一边拍着视频,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道。 “坏男人!打死你,你等着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坏人!” 忽然,陆见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转身,青萝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 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青萝连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就被发现。 过了好久,并没有人走过来,青萝才慢慢的扭头看向了花房,里面已经没人了。 人呢? 青萝跪在地上缓缓站起身,结果就看到陆见深跟那个女人一前一后的朝着酒店走去。 这俩人,还懂得分开走呢。 行! 我看你到底能够装到什么时候! 收起手机,青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泥土,随即便朝着酒店走去。 她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祁总收,不然祁总还在被他片呢! 回到酒店,青萝就差两把大刀了,整个人身上冒着一股战神的气息。 刚走进酒店正门,青萝忽然脚步一顿,惊恐的看着站在大厅正在跟经理训话的女人。 这个背影就是刚刚在花房跟陆见深卿卿我我又哭哭啼啼的女人。 青萝虽然没有看清她的脸,但是她耳朵上带着这个耳环,青萝可认识。 梵克雅宝的rose de no?l系列。 自rose de no?l系列,圣诞玫瑰创作一系列珠宝作品,歌颂其在寒冬中盛放,为人们带来幸福和快乐。 而这款rose de no?l系列采用璀璨钻石和充满光泽的装饰宝石,是瑰丽与浪漫的象征。 青萝没点什么爱好,就爱看着些首饰中的top1的款式,所以对这款占据耳环榜第一名的rose de no?l很是熟悉。 意识到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小三,青萝立马低下头想从一旁略过,结果经理看到了她,“您好。” 青萝敷衍的笑了笑,正要快速逃走,女人缓缓转过头。 “江晚!” 怎么是她? 江晚是小三?小三是江晚? 不对啊,她……她怎么会是小三! 正在青萝心里快速否认的时候,江晚已经朝着她笑着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江晚。” 一如既往的甜美笑容与清凉的嗓音,青萝原本心里对于这个女人的仇恨慢慢的消散了。 掏出手机,青萝上前问道,“我能跟你拍张照片吗?我好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喜欢了很久。” 江晚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不过片刻就消散过去,然后点了点头,“好的,来吧。” 青萝赶紧拿过手机打开了自拍模式,青萝凑了过去,与江晚并肩。 ‘咔嚓’ 画面定格。 青萝再三道谢,江晚保持着笑容。 “谢谢江小姐,谢谢。” 青萝再三感谢着,然后上了电梯。 在青萝上了电梯之后,江晚才动了动脸,厌恶的瞪了眼电梯方向。 “脑残!” 一切的转变被经理尽收眼底,这个二小姐做你的艺人就好了,来管什么酒店啊! 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神经病吧! 第155章 她对你的孩子有兴趣 青萝快速上了楼,确定没有人追她之后,才刷卡进了门。 靠在门上,青萝掏出手机,赶紧给祁浓拨去了电话。 她必须赶紧告诉祁总这个消息,毕竟江晚可不是一般的小三小四,她可是著名的歌手,娱乐圈的顶流啊,祁总必须得做好应对的准备。 更何况不顾及着大的也得顾及着小的啊。 手机响了几下就被接起,青萝立马开口,“祁总,我刚才在楼下看到江晚了,她跟……” 青萝顿了下,似乎这么说太直白了。 “祁总,你现在有空嘛?” “我是陆见深。” 想都没有想,青萝立马挂断了电话。 完了完了! 肯定是暴露了。 这下完了! 青萝急的不行,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围着房间转着圈儿。 忽然,青萝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对了,江晚是艺人! 重新掏出手机,青萝将自己跟江晚的合照发给了祁浓,然后附上一句话:“祁总,我刚才在楼下碰到江晚了!是江晚啊,我还跟她合影了呢,原来她也在这里呢,而且还是领导,你不是也喜欢她嘛,我可以带你去合影哦(笑脸)。” 看着自己发的东西,青萝这才深吸一口气。 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 青萝暗暗的擦了一把冷汗。 她太着急了,险些就酿成大错了。 不过,好在她足够机智,不然真的就让那对‘奸夫淫妇’得逞了! 小扬,我侦探工藤青萝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解决完事情事情,青萝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了一声冷汗。 进到浴室冲了个澡,青萝才躺回床上憨憨的睡着了。 …… 楼上,总统套房。 陆见深坐在靠近阳台角落的沙发里,窗帘拉上,只露出一道小缝,让阳光照进来,能够看清室内。 祁浓的手机放在一旁,手机噔噔两下,来了两条微信。 隐在黑暗中,陆见深望着手机慢慢的陷入了沉思中。 祁浓真的累了,一觉睡到醒来时天都暗了。 她这是睡了多久啊? 翻了个身,祁浓眨了眨眼,随即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一道光亮从缝隙照进来,原来是因为拉着窗帘,她还以为是天黑了呢。 角落忽然有东西动了下,吓得祁浓身子一震,动作迅捷的拿过一旁的枕头,警惕的望着角落,“你……你是人是鬼?” 声响继续,一个人影慢慢的浮现在光亮中。 “醒了。” 看清那人的轮廓,祁浓全身力气泄掉,烦躁的将枕头砸向了他。 “你干嘛啊,吓死我了。” 陆见深得逞的笑了笑,“现在清醒了?” 打了个哈欠,祁浓又重新躺回到床上,侧脸看他,“没有,还想睡。” 看了眼时间,陆见深起身,躺在床上,将她捞起枕在自己的心口。 “不能再睡了,不然下去晚了,别人怎么想,我可不管哦。” 怎么想? 想到脖子上的吻痕,祁浓捶了他一把,“你还说,我现在出门都没法解释。” “有什么解释的。”将她搂进怀里,陆见深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们合法的,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也对。 但是…… “刚才你的小助理打电话了,挺着急的。” “青萝?” 陆见深将手机递给她,祁浓打开手机,先是两条微信进来,祁浓打开,是青萝发的。 点开照片,祁浓眼色一沉。 江晚。 她果然来了。 青萝发的文字可以看出她很激动,有种小粉丝见到自己偶像的那种本能反应。 只是,祁浓看到最后那句,“你不是也喜欢她嘛。” 祁浓明确的表达过一次,她不喜欢江晚。 青萝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不着调,但是对于她说的话,青萝还是记在心上的。 这一次特意说出:“你不是也喜欢她嘛。”,事情一定不简单。 见陆见深也在盯着她的手机,祁浓大大方方的递了过去。 “江小姐也在。” 陆见深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不管他的事一般的挑挑眉,“在呗。” 如果真没什么,他不过避嫌成这样。 江晚在他们之间的嫌隙那么深,他越是想撇清,祁浓反而越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青萝很喜欢她,这次能够看到她,肯定很激动。” 陆见深不太愿意聊,赶忙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起来收拾下,我们去海边吧。” 说着,陆见深便率先起身出了卧室。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祁浓立马给青萝回了条消息。 “到海边的时候陪我一起上厕所,有话我们当面说。” 发完消息,祁浓又把消息删掉。 关掉手机,祁浓起了身。 简单的冲了个澡,祁浓简单的将长发卷了个包子头,一声白纱裙,简单的画了个淡妆,然后出了门。 平时她都是工装,比较刻板与严肃,现在这么简单的装束,迎面而来倒是有种青春扑面的意思。 人群中不知道谁先开口称赞了一句,后面大家陆陆续续的跑来赞赏祁浓,搞得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陈乾与正在跟钱锐排排坐的打着游戏,听着这边热闹的声音便扭头看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一身白裙的祁浓跟穿着白t和休闲短裤的陆见深。 “别说,我姐这么穿看着也就十七八的样子。”钱锐忍不住的赞叹,说着说着,他就后悔了。 当时怎么就没有争取呢! 要是当时争取了,现在,此时此刻,站在祁浓身边的人可就是他了。 哎! 悔不当初啊。 似乎看穿了他的叹息,陈乾与不由的落井下石,“别想三想四了,祁浓,你配不上。” “我怎么配不上了!”一听配不上二字,钱锐就来了火,“哎,你这个陈老三,什么叫我配不上,我告诉你,小爷我风流倜傥,脸帅身材好,年轻活力足,一夜不歇永动机。” 说完,钱锐还做了个挺腰,“怎么着吧,哪里配不上了!” 陈乾与夸张的用手忽闪着眼睛,“老二,你这太辣眼睛了。” 两人嘻嘻哈哈又打做一团。 “你赶紧去看看,他们俩再这么闹下去,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弯的呢。” 陆见深惊讶的瘪了瘪嘴,“是你们腐女看人基吧。” 推搡着陆见深去拉架,祁浓则朝着角落里坐着,一脸心事重重的青萝。 平时这丫头最喜欢热闹了,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青萝,这会儿怎么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眉头都快皱成沟壑了。 “青萝。” 闻声,青萝看了过来,祁浓正要过去,陆思羽恰好将她喊住。 就几步之遥,祁浓却只能无奈的用手示意了一下手机,青萝恍然,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眼。 祁浓给她回消息了,她竟然没有看到。 “好的。” 手机响了下,祁浓并没有看也知道是青萝回的。 朝她安抚的笑了笑,祁浓便朝着陆思羽在走去。 “陆董。” “不用这么见外,在外面你喊我五姐就行。” 祁浓受宠若惊般的点了点头,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开口喊她。 “您找我?” 陆思羽递了杯果汁给她,两人并肩站在树下,看着海边玩耍的孩童,不远处有负责烧烤的,香气慢慢的飘来,勾起胃里的馋虫。 “江晚来了。” 没有多少反应,祁浓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 祁浓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将江晚最新的一条朋友圈找出来递给陆思羽。 “我有她微信。” 陆思羽点了点头,颇为不屑的哼道,“这个女人比她大姐更难缠。” 大姐? 见祁浓疑问的看着自己,陆思羽挑了挑眉,“你……这几个月了?” “什么?” 陆思羽叹了口气,“放心,既然老八将你交给我自然是新任我了。” 虽然,她是这么说,但是祁浓还是不能完全信任。 毕竟陆家都不是善茬。 “陆董,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什么几个月了?” 陆思羽微微有些生气,扭头打量着祁浓,忽然笑了。 “怪不得陆见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说完,陆思羽抿了口红酒,“我对你还算有眼缘,提醒你一句,江晚对你肚子里那个有兴趣。” 一开始祁浓只是怀疑,可是现在听到陆思羽这么说,祁浓的心猛然一颤。 她怀孕的事情,除了陆见深还有宮晨跟宋雨桐外,根本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青萝都是她长时间的熟悉才发觉到了异常。 陆见深甚至都没有告诉陈乾与跟钱锐,那么江晚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点才是祁浓最为关注的。 江晚知道不可能是巧合,或者说是有人跟她说的。 祁浓不敢继续多想下去,她怕有些答案会令她无法承受。 “谢谢。” 不管如何,陆思羽都是好心提醒,祁浓都该心存谢意。 “不用客气,我不是为了你。” 祁浓了然,毕竟她们之间没什么交集。 “这是我欠秦姨。”说完,陆思羽隐晦的笑了笑,“行了,去玩吧,江晚那丫头不敢在这里伤害你的。” 祁浓看了眼周围一些穿着休息的男人,看似是在玩儿,其实他们的眼神却一直在陆见深跟陆思羽身上,包括她。 看来这些是派来的保镖,江晚估计也不敢乱动。 祁浓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也会活在层层监视之下。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嘛? 没有自由,处处受限。 手不由的抚向了小腹。 以后,他也会被这样看管嘛? 第156章 祁总,他背叛你了 夜幕降临,篝火被点燃,所有人围在一起,火光照在脸上,映照着所有人的欢喜。 祁浓挨着陆见深坐着,他的手看似不经意的反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按着,听着大家围在一起聊八卦,爆趣事儿。 不远处负责烧烤的人,不一会儿送上一堆吃的。 看着冒着香气的各种肉食素食,祁浓胃里的馋虫都快要抑制不住了。 看她直勾勾的看着烤串,陆见深问道,“想吃?” 祁浓点着头,“当然了,来这里不就是吃这个吗?” “可是你……” 说着,陆见深看向了她的小腹。 祁浓也知道的啊,所以看着那些香气喷喷的烤串,也只能望梅止渴了。 “主要是怕烤不熟,你本来最近就孕吐。”陆见深解释着,也在安抚着她。 点着头,祁浓瘪着嘴,“嗯,我知道。”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陆见深叹了口气,“行吧,我亲自给你烤,尽量烤的熟一点,但是你只能吃一点。” 一提到可以吃,祁浓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嗯嗯。”拼命的点着头,祁浓欢喜的恨不能给他一吻。 但是这么多人在,她也只能用紧攥的手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了。 俯身在她耳旁,陆见深小声道,“别高兴太早,是需要报恩的。” 说完,陆见深起身便朝着烧烤摊走去。 大家都在玩着,并没有人关注有人走了有人来了。 只是坐在斜对面的青萝恶狠狠的瞪着陆见深,如果不是祁浓知道他们之间没事,还会以为是陆见深负了青萝呢。 早上还是好好的,怎么到了下午,青萝看到陆见深就跟见了仇敌一般。 什么情况? 祁浓掏出手机,给青萝发了条微信,“不管发生什么,你收敛一下表情,这里很多眼睛盯着。” 青萝看完消息,抬起头看向祁浓,怒火在眼中燃烧,却对上祁浓安抚的眼眸,只能点头。 “好,我知道了。” “一会儿记得喊我上厕所。” “好。” 刚发完消息,钱锐忽然凑了过来,吓得祁浓立马关上了手机。 她的动作有些欲盖弥彰,钱锐夸张地笑着,“哦~姐,你不老实哦,说,跟哪个小帅哥聊天呢。” “这不是正跟你这个小帅哥聊天嘛。” 钱锐先是喜悦,忽然嘴巴一瘪,“别想用花言巧语笼络我,我可是刚正不阿的。” “跑来干嘛,不是在聊小妹妹嘛?” 一下午钱锐没歇着,先是跟陈乾与吵架,后来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弯的,一下午都在找妹子聊天,公司里所有的单身女孩都被他掌握清楚了。 钱锐皱鼻,“那些怎么能够跟祁总您比呢。” 说着,钱锐朝着烧烤摊看了眼。 祁浓随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陆见深正在认真的烤制,左右翻着,用最小的刷子刷油,旁边的翻一次,他得翻四五次,生怕会糊了。 “我认识阿深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为了一个女孩这么上心呢,在外面他可是高高在上的陆家的公子哥,怎么会沾着烟火气的去烧烤。 平常人以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在他们这种公子哥眼中就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只是,祁浓才更了解到烧烤这件事情在陆见深身上是多么不可思议。 “嗯,是很不可思议。”祁浓点着头。 “姐,阿深这种身份本来就很多女人贴着往上爬,更何况他明明靠实力,这脸还帅的一批,难免有小姑娘扑上来,但是我敢保证,他现在心里只有你。” 现在? 祁浓觉得自己职业病真的用到了不该用的地方,她竟然准确捕捉着别人话里的bug。 刚好,陆见深抬起头来。 两人四目相对,祁浓甜甜的笑了笑,眼中都是璀璨的星光。 被她眼神感染,陆见深也勾起了嘴角,然后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 祁浓疑惑看他,他忽然张开手,两手捏住做了个心。 俗到大街的比心,他站在烤架前,油光火光的熏烤下,他竟然还能做得油而不腻。 配合着他,祁浓接过桃心,然后张嘴含住吞下。 整个过程被钱锐尽收眼底,恶心的他胃里一阵翻滚,转身就要吐。 陆见深一个犀利的眼神,钱锐立马心爱的乖乖跑远。 等到陆见深烤完东西过来的时候,人群中已经玩儿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将盘子放在地上,陆见深将串儿上的东西一点点撸下来,然后递到祁浓面前。 “少吃点,解解馋就行。” 祁浓满心欢喜,哪里顾得上他说什么。 吃着东西,祁浓看着大家用嘴穿着扑克盘,谁要是掉了或者是决绝就得接受惩罚。 祁浓看了眼坐在自己左边的陈乾与,陈乾与苦涩的看着祁浓,带着求饶。 放下手里的东西,祁浓恰好说道,“你们玩儿,我去卫生间。” “我陪你。”说着,陆见深就要起身,却被祁浓按住。 “你别乱动,我们俩都走了,不太好。”说着,祁浓朝着陆见深挤眉道,“恶搞一下陈少。” 陆见深不放心,祁浓招呼了一下青萝,“让青萝陪我去。” 看到祁浓摆手,青萝立马起身跑了过来。 “祁总。” “陪我去卫生间?” 青萝点头,“好啊,我刚好想去。” 两人商量好了,陆见深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好,你们俩去吧,别跑太远。” “行了,唠叨的老太婆。” 站起身,祁浓跟青萝挽着手便朝着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距离他们的位置比较远,两人慢慢的往前走去。 身后,不远不近的刚好有人跟着。 青萝警惕的不停往后看,祁浓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是保镖。” 恍然点头,青萝还以为是坏人呢。 路上两人嘻嘻哈哈的,直到进到卫生间,祁浓将所有的隔间翻了遍,确定没人后才示意青萝开口。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青萝狂点着头。 之前在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青萝恨不能立马跑去找祁浓,结果现在看着祁浓本人,尤其是她现在还怀着孕,青萝猛然扎住了。 她该不该跟祁浓说? “有话直说,是江晚对吗?” 青萝眼神一震,“祁总,你……你知道?” 叹了口气,祁浓点头,“这个度假岛就是江家的,江晚是江家的二小姐。” 瞳孔放大,青萝震惊的眨眨眼,“这……这不是吧,江晚不只是个艺人,还是个富二代啊。” 祁浓点头,“她跟陆见深关系不浅。” 说完,祁浓努力的扬起了笑脸,“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青萝点着头,然后将手机掏了出来点开视频递给祁浓。 视频中刚好就是花房里的发生的那些,如果不是祁浓知道两人关系,真的会以为他们真的是在私会。 只是,心里清楚,感情上却控制不住。 自己的丈夫抱着另外的女人,她怎么会淡然的看着呢。 心口涌动,祁浓深吸一口气。 “删了吧。” “啊?”青萝惊呼一声,“祁总,陆总跟江晚在偷情,你……你难道不生气?” 祁浓不知道该怎么跟青萝解释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最后只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江晚是陆见深的妹妹。” “啊?”青萝愣在了原地。 祁浓点头,“删了吧。” “可是,我……” “放心,我知道你在关心我,如果他真的出轨,我不会放过他的。” 听了祁浓的话,青萝是相信的,但是想到如果会有出轨的可能,青萝就生气。 如果是妹妹的话,拥抱也没什么,但是拦腰……江晚揽着陆见深的腰这个动作很过分。 但是,别人的感情,她也掺和不了,既然祁总知道了,那她也就点头应了下来了。 “好,我删了。” 说着,青萝按下了‘编辑’,然后‘删除’。 忽然门外一阵笑声,青萝立马将手机塞进了口袋,然后跟祁浓出了门。 进门的是信息部的俩姑娘,一一打过招呼后,几个人擦肩过去。 第157章 情敌的公然挑衅 似乎是祁浓的话起了作用,再回去的时候,青萝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 就连陈乾与都察觉出来了。 “姐,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在卫生间解决问题?” “什么问题?” “去之前阴着脸,回来了就笑逐颜开了。”说着,陈乾与看了眼青萝。 祁浓明白了,这是说的人家青萝呢。 疑惑的眨眨眼,“你什么时候对青萝这么上心。” 陈乾与立马高举双手,“我可没有任何歹心,纯粹好奇。” “好奇?” 手被陆见深把玩着,他看似不经意,祁浓忽然明白了。 “哦,她跟男朋友分手了,刚刚我在去的路上安慰了几句。” “分手啊。”陈乾与点了点头,“天涯何处无芳草,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祁浓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安慰她,出轨的男人就赶紧甩了,不然留着过年呢。” 被握的力度重了几分。 她就是故意说的,他显然听进去了。 倒是陈乾与一脸尴尬的收回了眼神,干涩的哈哈两声,然后加入了游戏中。 后面玩的时候,祁浓莫名其妙被加入进来,直到陈乾与嘴唇吊着扑克牌转过脸,祁浓都没有决定投降呢,陆见深已经抢先反应,捏了下陈乾与的痒痒肉,他立马哈哈大笑,嘴上的扑克牌应声落地。 “输了。” 陆见深指着陈乾与,“选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陈乾与一脸委屈,就差仰天长吼了。 “我……我没有,是你……哎,你……” 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钱锐已经迫不及地的惩罚了。 最后陈乾与选择了真心话,然后前一位提问。 “请问,你最近一次ooxx是跟谁,请说出她的姓氏。” 祁浓不知道原来他们玩儿的这么大,怪不得陆见深不让她输呢,这要是被问的是自己,祁浓真的要找块地缝钻进去了。 饶是陈乾与久经沙场也没有被这么劲爆这么具体的问题惊到。 “我……”喉头滚动,陈乾与直接闭眼,“宮!” “公?” “龚?” “巩?” 拼音大赛,gong发音此起彼伏。 在听到陈乾与说出‘gong’这个词的时候,她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宮晨”的脸。 这……这应该不会吧。 这个陈乾与真的有胆量敢睡她身边的姐妹? 虽然,陈乾与不敢,但是宮晨可就…… 一脸求知欲,祁浓瞪着陈乾与,他一直在闪躲着她的眼神,最后支支吾吾的说道,“皇宫的宮。” ‘咔嚓’ 祁浓只觉得一道霹雳闪下,直接劈的她里焦外嫩。 真的是…… “陈乾与!” 祁浓咬牙切齿的低吼道,陈乾与吓得已经快速风跑远了。 陆见深赶紧起身,将祁浓扶起来,顺便奉上一双拖鞋,“去吧,小心点。” 有了陆见深首肯,祁浓还害怕啥,直接抡起拖鞋就奔了上去。 “陈乾与,你给我站住!” 看着远去的两人,其他的几个人全部都是问号脸。 青萝轻咳一声,“这个……” 目光聚集,青萝笑了笑,“这位宮小姐是祁总的闺中蜜友。” 好一个“闺中蜜友”啊。 所有人了然的“哦~”了一声。 “原来这陈总是想跟陆总做连襟啊。” 不知道谁做了一个完美的总结,所有人哄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伴着篝火的燃烧,大家促膝而谈,欢欢闹闹的,祁浓不由的想到了在爱尔兰的那天。 一群人围着篝火开始唱起了歌。 国人的一大爱好,酒上头,情绪跟气氛上来了之后,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开始唱起了老歌。 一旁的帐篷前,陆见深将祁浓抱在怀里坐在腿上,两人看着墨色的大海,浪涛声滚滚,比那天的台风天要小了很多。 “你还记得在爱尔兰的时候吗?” 陆见深点头,“记得,那天也是这样的场景,你点头答应了我的求婚。” 祁浓正了正身子,回头看着他,“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那天的求婚,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 他眼中深邃的冒着热浪,一层一层的堆积着向她汹涌而来。 “是,我对你是预谋很久。” “有多久?” 他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久到你已经忘记了。” “我们之前见过?”祁浓记得第一次见到陆见深是那晚的局,要不是陈励生,他们也不会发生那晚的绮迷,之前怎么会见过? “嗯。”他点头,目光转向海面,“你不会想知道的,我们的第一次。” 第一次? 祁浓红了脸,怎么会不想知道,他们第一次在酒店。 见她迟疑,陆见深低头看她,见到她眼中的羞涩,不由好笑,“想什么,我说的是第一次见面。” 白了他一眼,祁浓吐舌,“我才没有多想呢。” 说的毫无底气,说的她自己都不相信。 轻咳一声,祁浓转移话题道,“那个……那个我们第一次见面到底什么时候?” 他忽然凑近她,额头相抵,眼神的黑闪耀着勾人的魅惑,“不告诉你。” 被他骗,祁浓忿忿的捶了他一拳,“陆见深!” 他挑眉,“怎样?” “你最好一辈子都别说!” 她已经生气了,他还在玩笑。 “你已经打算跟我一辈子了?” “哦,你不想啊。”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几分,下巴顶在她的肩头轻轻的吻着她的脖颈。 “想,想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的厮守。” 气氛上来了,祁浓也动情了,只是场景不合适还有……她心里憋着话。 见她似乎欲言又止,陆见深知道她想问什么,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腹问道,“怎么了?你一整晚都心不在焉。” “江晚来了。” 她用的是陈述句。 陆见深点了点头,“下午到的。” “你见她了?” “嗯。”陆见深没有瞒着她,“她出了点事。” “你要走?” 他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 “我晚上陪着你,明天一早走。” “嗯。” 她语气清淡,似乎并没有在意,可是心里早就乱了神,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状态来面对他。 “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 她曾经无数话想说想问,只是他总是以一句:“相信我。” 她相信他啊,她给了他足够的信任,可是他还给她的是什么? 青萝的视频,看似她装作无所谓,似乎一切了然一般,但是心里却已经乱成一团。 她以为江晚给她的压力没有那么大,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原来江晚已经深深的烙刻在了她的耻辱柱上。 江晚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她是一个失败的女人! 事业,她不允许失败。 感情上却一再受挫。 “祁浓,你真的没有什么要问的?” “你会说嘛?” 祁浓看他,“如果我问的话。” 陆见深眼色发沉的回视着她,“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许会更安全。” “那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说完,祁浓打了个哈欠。 “我困了,回去睡觉吧。” 看了眼一旁还在热闹的一群人,陆见深点头,“好,回去睡觉。” 两人正要走的时候,不远处一个身影走来,只看走路就能判断那人一定是个自信且美艳的女人。 果然,那人逐渐走近,祁浓已经认出了,是江晚。 显然,身旁的陆见深也认出了,环着她的身子就要从一旁走。 只是两人没有走两步,江晚直接开口,“阿深。” 漂亮女人的到来立马引起了篝火旁人群的关注,沉气阿遇跟钱锐不由对视一眼。 “她怎么来了?” “我怎么知道!” 两人不由担心看向了秀了一整晚恩爱的两人。 陆见深沉着脸,看向快步走来的江晚。 她竟然一身白裙,而且跟祁浓身上的是同一个品牌,甚至是同一季,只是样式不同。 看着彼此,两人都愣住了。 江晚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不过瞬间就被掩饰过去,下一秒便跟祁浓亲切的打着招呼。 “祁小姐也在啊。” 也在? 祁浓心里冷笑一声。 江晚会不知道她来? 这个度假岛可是江家的,她还特意跑来,不就是来挑拨离间的。 呵! “江小姐,这么巧,来度假啊。” 陆见深看了她一眼,祁浓刚好扭头,两人视线相抵,他非但没有生气甚至眼底还有一些喜悦。 他非但不收敛,嘴角上扬,竟然露出了笑容。 祁浓伸手捏了他一把,皱眉,小声问道,“你笑什么!” 他非常配合的拦住她的腰身,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头,“笑你可爱。” “你才可爱。” 两人一言一语的,公然打情骂俏,完全不把江晚当一会儿事儿。 “咳咳!”江晚轻咳一声。 祁浓恍然意识到她的存在,“不好意思江小姐,你找阿深有事是吧?” 面色尴尬,江晚僵硬的勾了勾嘴角,“是,有些事情想找阿深聊。” 说完,江晚看向陆见深,“阿深,聊一聊?” “有话就说吧,浓浓不是外人。” 江晚看了眼祁浓,眼神中满是忌惮,“你确定?” 陆见深眼色一凛,祁浓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阴沉了几分。 “你去那边等会吧。” 江晚点头,听话的朝着一旁的长椅走去。 “媳妇儿,你先去等会儿,我跟江晚……” “去吧,我自己回去。” “不行。”陆见深不容拒绝的开口,“我不放心。” 祁浓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她在这里,江晚也放不开啊。 “你赶紧去吧。” 说完,祁浓就朝着篝火旁走去。 见祁浓过来,青萝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人。 “祁总,你怎么过来了,他们俩该不会……” “嘘。”祁浓朝着青萝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别乱说话。” 江晚来的时候,有人已经认出了,尤其是她还单独跟陆见深在一起说话。 “哇,那不是大明星江晚嘛。” “对呀对呀,是江晚啊。” “她跟陆总还认识啊?该不会是……” 旁边人立马踢了说话那人一脚,那人恍然意识到祁浓在。 尴尬的笑了笑,那人立马闭上嘴巴,不敢再言语。 钱锐气愤的看着不远处说话的两人,“老三,我忍不了了!” 站起身,钱锐指着两人,陈乾与以为他要说什么惊悚的话时,钱锐忽然话锋一变。 “我说着这江小五什么意思,这二哥三哥在呢,她跑来找老四干嘛!” 江小五? 陈乾与一时思绪没有跟上。 钱锐正在朝他挤眉弄眼,陈乾与恍然明白了过来。 陈乾与立马站起身,“这江小五眼神不太好吧,走,过去教训这个小妹。” “你敢啊?”钱锐瞪了眼陈乾与,“咱们这小妹可是团宠,大哥都不敢惹,你敢招惹她?” 就这么巧妙,钱锐又把秦子尧拉下水了。 “不敢。” 陈乾与秒怂。 “那你废什么话!” 两人说着看向了祁浓,“不如小四媳妇,你去?” 小四媳妇? 这是将她跟陆见深的关系彻底拨开了。 祁浓知道他们的好意,是怕大家会误会。 但是,这真没什么必要。 心里不在乎,嘴上却还是认不出说了句,“你们兄弟姐妹的事情,我可不掺和。“ 完美的一段对话,刚好做了解释。 所有人八卦的眼神便慢慢的了然了,原来是好兄妹啊。 然而有下午手机证据的青萝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坐在她身旁的祁浓,她的手在颤抖。 很细微,但是青萝感受的到。 第158章 祁小姐,家主要见你 因为钱锐跟陈乾与的捣乱,气氛又恢复。 大家唱着跳着喝着,好不热闹。 一群人的狂欢,更是一个人的孤单。 祁浓实在待不下去了,站起身想出去走走。 青萝立马站起身,“祁总,我陪你。” “不用,你在这里玩儿吧,我困了,回去睡觉。” 青萝立马打了个哈欠,“我也困了,跟你一起回去吧。” 从毕业开始,青萝就跟在祁浓身后,她不过是怕祁浓一个人有危险,想陪她而已。 “好。” 在大家热闹中,两人悄然的退了出去。 走在路上,青萝憋得太难受了,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祁总,你……你说谎了对吧。” 祁浓装作不解,“什么?” “那个江晚跟陆总根本不是什么兄妹,她就是在勾搭陆总!” 祁浓第一次见到青萝聪明一次。 只是,连青萝都看出来了,其他人呢? “是,不是兄妹。” “我就知道!”青萝愤怒的瞪了眼已经看不清的两人,“奸夫淫妇!” “青萝!” 祁浓一声呵斥。 意识到刚才那句话连带着陆见深都骂了,青萝瘪了瘪嘴,“对不起祁总,我……我不是故意骂陆总的。” “傻丫头,人多口杂,我是怕你会招惹到不该招惹的。” 青萝眼睛一红就要落泪。 “不是,你哭什么?”祁浓满脸茫然。“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祁总,你在关心我,对不对?” 青萝含泪看着祁浓,“我都骂陆总了,您还在关心我。” 祁浓从小没什么兄弟揭秘额,青萝陪着她也算是一种姐妹情意吧。 “傻丫头,你还年轻,未来的路海产呢,不能因为自己乱说话而招惹了不该招惹的,知道吗?”说着,祁浓轻轻的将青萝鬓边的碎发拨在耳后。 眼泪吧嗒落下,青萝点着头,“祁总,我知道了。” “不是在公司,什么祁总不祁总的,我年长,你喊我声姐不为过。” 青萝狂点着头,“姐!姐!姐!” 两人说说笑笑的边走回到了住的酒店。 “别乱想,回去睡觉吧,江晚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青萝点头,“好,那姐,你也早点睡吧,你还怀着宝宝呢。” “好。” 两人分开后,祁浓便上了楼,而青萝回到房间越想越气,最后掏出手机想着发个帖骂江晚呢,结果一打开手机就发现之前存的视频并没有删除。 眼睛一亮,青萝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紫瞳,帮我个忙。” …… 祁浓回到房间泡了个热水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陆见深刚好开门进来。 一瞬间的事情,他脸上的表情来不及收敛。 阴戾与不耐。 “这么快就回来了。” 祁浓说着便坐在了镜子前,拿出水乳轻轻的拍打着,不经意的问道。 “嗯,说了两句话。” 祁浓点头,拍完水乳之后,祁浓将头发解开,长发瞬间如瀑布般顺滑的披在身后,然后站起身。 “你走的时候把门关上就好。” 说完,祁浓便走到床上,“我先睡了,困死了。” 整个过程,她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自己的动作,直到最后闭上眼。 她没问他们说了什么。 她没有问江晚为什么来这里。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跟着江晚走。 她甚至连怀疑都没有。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问,他该觉得轻松的,可是为什么她真的什么都不说,他会这么恐慌。 她连问都不想问了嘛? “我……” “帮我把灯关上,晃得睡不着。” 被子下,祁浓的手默默攥紧,脸上却像是坦然的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什么。 看着床上隆起的那一块,陆见深眼色发沉,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走到床边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我很快回来,等我。” 祁浓心里不停的一遍遍的默背着《静心诀》,以维持着呼吸的平稳。 声音再一次响起是关门声。 随着关门声,祁浓缓缓张开了眼。 站在阳台上,祁浓融在黑暗中看着楼下的陆见深跟江晚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一起上了车。 不远处,一个红点不断闪着,忽闪忽闪的,是直升机。 看来这次不会是回到港城。 去哪里又能怎么样,她管得了嘛? 回到房间,祁浓却久久没有睡着。 满脑子都是陆见深跟江晚站在一起的画面。 其实,如果不是她的突然出现,江晚应该跟陆见深在一起的,他们才是天生一对的。 而她本就是不该存在的,她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迷迷糊糊地到了后半夜,祁浓才终于昏睡了过去。 后面两天,祁浓跟所有人一起玩一起闹,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却再也没有到达过内心。 回到港城,祁浓回了趟家,外婆的忌日要到了,祁浓每年都会陪杨慕云去祭拜外婆。 跪在外婆坟前,祁浓毕恭毕敬的看着招牌上那个慈祥的老太太,曾经祁浓以为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时,是外婆跟外公将她养大的。 所以,她对外公外婆的感情,甚至比爸妈都深。 “妈,小浓找了个好人家,虽然年纪比小浓小点,但是人不错,会办事也会心疼人,您泉下有知一定要保护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和顺顺顺。” 其实,祁浓并不相信这些,什么先人保佑什么算命卜卦,她只相信自己的人生靠自己的双手。 可是听了杨慕云的话,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相信,心里默默的嘀咕道,“外婆,希望你能抱有我们,不求生死相随,只求这一刻的幸福。” 人不能太贪心了,贪心的结果是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她只求当下。 未来的路谁都不知道,过好现在,过好此时此刻,就足够了。 从墓园出来,母女两人一时无话说,尴尬的不知该如何面对。 看着越来越近的车子,杨慕云叹了口气,“晚上回家吃饭吧,我让刘姐给你做糖醋排骨。” 祁浓摇摇头,“我下午还得去趟公司,还有几个案子的总结要写,等下次吧。” 杨慕云点点头,“行,那……那下次吧。” 告别杨慕云,祁浓打了辆出租车朝着公司赶去,正在公路上行驶着,忽然两辆黑色的越野从两旁饶了过去,直接停在了出租车前面。 司机师傅紧急刹车,骂骂咧咧的喊道,“开豪车了不起嘛?港城可是讲法的!” 话刚说完,越野车上下了一群黑衣人,每个人的胸口都佩戴着一个黑金色的胸牌,上面是条腾飞的龙。 祁浓见过,在陆家。 是陆家人! 一群黑衣人立马冲了过来,将出租车团团围住。 扎着长马尾的女人,精致的妆容,只是那张黑色的嘴唇令人不由胆寒。 这是中毒多久了? 女人上前,敲了敲车窗。 刚才还在骂骂咧咧,此刻司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立马乖巧的打开了后车窗。 车窗落下,黑唇女人机器般的声音开口,“祁小姐,家主要见你。” 家主? 还‘要’! 这种只有在影视剧中才会听到的称呼,祁浓竟然在现实中听到了。 “妹妹,你们拍电视剧呢?” 黑唇女人面色依旧,冷沉的看着祁浓,“祁小姐,家主要见你。” 又一遍的重复,依旧刻板机械。 “请问这位姑娘,你的家主是哪位?” 终于黑唇女人说了第二句话,“陆家二当家,陆谦。” 二当家? 陆见深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公公。 说起来,这孙子都有了,她却连自己的公公婆婆都没有见过。 叹了口气,祁浓掏出手机付了钱,然后下了车。 黑唇女人挥手,所有人立马排成两排,“请。” 祁浓上了车,黑唇女人坐在副驾驶,所有车子立马一起出发。 一路上,车里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像是冰封一般。 “请问……“ 祁浓刚张口,黑唇女人猛然回头,“祁小姐,进陆家第一条:多看少说。” 所以,她这是嫌弃自己多嘴了? 瘪瘪嘴,祁浓便坐回车上独自玩儿手机了。 不然说,那她看总行吧。 刚掏出手机,黑唇女人忽然回头,“祁小姐,进陆家第二条:电器一律没收。” “啊?” 祁浓还没有反应过来,黑唇女人已经抢先一步夺过了祁浓手里的手机并且关机封锁在了透明袋中,然后上锁将钥匙交还给了祁浓。 “放心,这是特殊材质的塑料袋,除了你手里的钥匙,没有人能动你的手机。” 祁浓点头,然后接过钥匙塞进了口袋。 不能说,不能问,连手机都不能看,甚至还被没收了。 果然是陆家。 好,卖肚子里的孩子一个面子,她就忍了。 第159章 陆家人的公然刁难 陆家。 上一次来这里,她还不是她,一个偷偷潜入的小护士。 这一次终于可以正大光明了,而她却依旧只是一个人,如同草原上随风飘扬的小草。 没有任何自主权,她的生与死全靠风火的决定。 七绕八绕来到了一座二层小楼前,黑唇女人伸手,“祁小姐,请。” 看着古色古香的建筑,祁浓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陆家一定非常讲究风水。 之前,祁浓特地查过陆府,有人甚至说前有恭亲王府,后有陆家府邸,可见陆府在风水学上的研究究竟有多深厚。 陆府是前窄后宽大型宅第的院型。 风水学上有“前窄后宽,富贵连连”之说,而历史上第一大贪官的和珅的恭王府是标准的“前窄后宽”型的。 在大环境上,陆府地处风水旺地,而宅内的小环境,更是经过精心策划布局,规划建设,所以把一处宅院建成了一处风水杰作,将陆家人推向了人气、财气的最高处。 古人以水为财,在陆府内处处见水,最大的湖心亭的水是从半山湖引进来的,而且不外流只内入,因此更符合风水学敛财的说法。 陆府建筑面积达到5.8万多平方,有港城惟一的室内园林景观,两个楼层之间去除楼板,剩下的都被亭台楼阁和假山溪流等占据。 花园中山石叠砌,可上可下,瀑布飞泻,亭台楼阁和小桥流水都非常精致。 祁浓只是这么走了一圈,竟然有种在北城逛皇宫的感觉。 甚至,陆府的建筑比皇宫更加讲究几分。 它随不尽奢华却足够精致。 走进小楼,祁浓才发现这里是会客的前厅,甚至说只是个侧房而已。 环顾四周,祁浓找了把椅子坐下,门外有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请喝茶,二老爷马上过来。” 祁浓两手接茶,客气道,“辛苦。” “我是二老爷的管家,鄙姓何。” “何管家。” 何管家点头示意,看似慈善,眼神却在祁浓身上流转过,却没有要退下的意思。 祁浓眼中闪过了然。 这是派来观察她的。 姿态端正,祁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便坐在座椅上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祁浓手机被没收,这里也没有钟表,她只能通过外面的日头来判断。 正午时分,太阳刚好悬在正空中间。 应该在12点左右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将近两个多小时了。 只是坐着,祁浓动作也不敢太大,整个人腰酸背痛的,真想起来是伸个懒腰。 好在之前她留了个心眼没有多喝水,不然要去卫生间就出糗了。 时间走得缓慢,祁浓几乎撑不出,可是看看站在一旁的何管家。 他站都站得住,她怎么能坐不住! 这么想着,祁浓更加绷直了腰板。 就在她心里想着要打持久战的时候,门外一阵脚步声,何管家立马迎了出去。 随着一声“二老爷”,一声中山服的男人站在了门口。 室外阳光太足,照的祁浓看不清他的轮廓,不过从那人的气场来看,这应该就是陆家二当家。 祁浓站起身,长时间坐立,祁浓眼前一阵眩晕,不过好在双腿靠着椅子才勉强将她身子撑住。 那人走进门,祁浓的目光也随着他而动,直到他坐在正堂椅子上。 何管家介绍道,“祁小姐,这位是我们二老爷。” 祁浓恭敬弯腰,“陆先生,您好。” 陆谦眉头轻挑,眼神在祁浓身上流转。 倒是样子不错,身段也上乘,举止间大气自然,就这么看着,也不像是30岁的女人。 只是……如果是平常人家,这样的儿媳妇也就罢了,偏偏,他们是陆家。 “祁小姐,坐吧。” 何管家开口,祁浓颔首示意,然后重新坐下,看向陆谦,等着他的‘指示’。 三个人这么尴尬的带着,过了片刻陆谦终于开口。 “你就是祁浓?” 祁浓点头,“是的,陆先生,我是祁浓。” “你知道我是谁?” “陆家二当家陆谦。”说完,祁浓又补充一句,“陆见深的父亲。” 陆谦噙着轻笑,点头,“既然知道我是谁,你跟老八已经结婚了,你喊我陆先生?” 这是嫌她不懂礼仪了。 “我知道陆家的规矩,没有得到陆家的承认,我还不算是陆家的媳妇,喊您一声父亲,怕是唐突了您。” 祁浓说的足够恭敬,语气中也是谩骂的谦逊,就算陆谦想找茬除非从前后逻辑上。 果然,他语气冷鸷了几分,“你是觉得我们陆家是凌驾在《婚姻法》之上存在的?” “当然不是。”祁浓冷静应对,“我们所有的行为都是在法律赋予的权利跟义务之下进行的,只是法不外乎人情,我跟阿深突然结婚,并没有通知家里人,我一直觉得不合规矩,所以很想找个机会正式跟您见一面。 本来是我来跟公婆长辈情请安的,倒是让您费心了。” 法律这块,祁浓可是把控的死死的。 陆谦笑意加大,审视的目光却变得幽深,“祁小姐倒是伶牙俐齿。” “陆先生谬赞了,我专业所在。” “听说祁小姐是谈判专家?” 祁浓谦虚笑着,“专家谈不上,不过是用所学帮助更多的人而已。” “祁小姐这个行业倒是积善积德。” “所以,我一直相信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顿了顿,祁浓通俗解释道,“种善因结善果。” “我很赞同。”陆谦是个非典型的佛家子弟,他一直奉行却也是则利而行。 从他的穿着,手里拿的佛珠,祁浓判断个大概。 “没有祁小姐年纪不大,对于佛学的研究倒是颇有建树。”陆谦看似在夸奖她,其实话已经巧妙的转移到了年龄至上。 “佛法无穷,我只是看到了沧海一粟,人在苍茫大地也不过匆匆过客,年龄也好,身份也罢,不过是虚妄,遵从内心才是至真至诚。” 说完,祁浓谦虚的笑着看向陆谦,“在您面前,晚辈班门弄斧了。” 这么聊着聊着,祁浓都不自觉的古言古语起来了。 好在以前的知识储备还剩下点,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呢。 “哈哈哈。”陆谦爽快的笑了两声,忽然声音戛然而止,一双与陆见深无异的黑眸投射出两道幽光探向祁浓。 “只是不知道祁小姐对于情情爱爱是否看的破。” 依旧是挺直腰板,祁浓态度不卑不亢,“人生在世最难的不过是个情字,我始终过不了,当然我也没打算过。” 好一个‘没打算过’。 “阿深跟江晚的关系,祁小姐想必已经知道了。” 江晚是不能躲避掉的。 祁浓诚然点头,“知道。” “古言:宁破一座庙,不拆一桩婚。祁小姐是个信佛之人,跟阿深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佛会不会降罪?” 抿嘴,祁浓缓缓开口,“在我跟陆见深结婚之前,我并不知道他已经有婚约,知道他们有婚约,是在我们蜜月旅游回来,不知者无罪,我相信佛祖会明鉴的。” 站在一旁的何管家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这个女人倒真是伶牙俐齿,面对二老爷的刁难,她倒是一一回答且句句又挽留一丝回旋的余地。 不愧是谈判专家,果然好手段。 “那现在知道了呢?祁小姐打算怎么办?” “陆先生,我冒昧。” 陆谦点头,示意她开口。 “陆先生,如果是您呢?如果是您站在我的位置上,您会怎么做?” 陆谦表情冷沉几分,看着祁浓的眼神逐渐阴戾。 “我只是想不通,所以希望陆先生给我一个好的建议,如果您站在我的位置上,自己的丈夫有婚约,我是该识趣离开还是依法继续?” 祁浓将法律搬了出来。 就在刚刚,陆谦才强调过陆家的所作所为都在法律范围之内的。 现在如果说让祁浓自己知难而退是不是就在变相的说他们不依法进行? 这不是变相的打自己的嘴巴。 对视良久,陆谦忽然笑了。 “祁小姐的态度,我了解了。”陆谦起身,朝着一旁的何管家摆手,“送祁小姐回去吧。” 说完,陆谦径直的朝着门口走去。 祁浓只是恭敬的弯腰送他离开。 走到门口,陆谦忽然停住脚步。 侧脸,陆谦冷声道,“希望祁小姐永远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说完,陆谦便出了门。 随着陆谦离开,维持着嘴角弧度的祁浓慢慢绷直腰板,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冰霜冻结。 何管家走过来,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祁小姐,请。” 来的路上,祁浓惴惴不安,心里却在逐渐充满力气。 走的路上,祁浓心里的慌乱逐渐释然,而全身的力气也紧随散尽。 天知道,她刚才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会克制住心里的惧意去面对陆谦的。 陆见深已经够了可怕了,然而他的父亲更是…… 他明明看似慈善,不温不火,可是说话举止间给你一种无形的压力,每一句话都问的祁浓冒冷汗。 从她知道陆家后,祁浓就在准备,早晚有一天的会面。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的到来这么快,而她应该表现的还可以吧。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尽力了。 来的时候,六辆越野将她接来,而离开的时候却只有一辆商务车将她送走。 车上只有她跟司机两人,甚至连将她送来的黑唇女孩也没有来。 就在车子驶上高架的时候,忽然一辆车子从后面驶过来,速度之快,祁浓都能够听到两辆车擦肩而过时空气发出的剧烈撞击声。 然而下一秒,前面的车子猛然刹车,而祁浓所坐的车子来不及思考,突然朝着前车撞去。 第160章 陆家容不下一个孩子 ‘嘭!’ 一声巨响,两辆车子撞在一起。 身子猛然的往前扑去,然后又被系紧的安全带重重拉回来。 小腹被安全带紧紧圈着,一阵剧痛袭来,祁浓立马全身冷汗的倒在了后车座。 “呼~嗯!” 祁浓努力的想平复自己全身的痛意,可是针刺般的痛却密密麻麻的在小腹上扎着,每一下都令祁浓感动恐惧。 千万不要有事!宝宝,不能有事! 驾驶室,司机下了车,他竟然丝毫没有受伤,除了头发有些凌乱外。 打开后车座的门,司机解开了祁浓的安全带,然后将她拖出了车子。 小腹处的剧痛令祁浓已经无暇顾及周遭,额头不断有冷汗冒出,秋风阵阵中,她全身被冷汗浸湿的瑟瑟发抖。 前车上似乎有人下来,祁浓捂着下腹瘫坐在地上,一双黑色的马丁靴出现在眼前。 “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祁浓猛然抬头便看到了黑唇女人,竟然是她! 司机看了眼地上的祁浓,“放心,死不了。” 黑唇女人蹲下身,面露残忍的冷笑,“在港城没有人敢忤逆家主,这是给你的教训!” 说完,黑唇女人朝身后摆手,“来人,送她去医院,务必看着她肚子里的东西被清干净!” “是!”话落,两个黑衣男人过来,架起祁浓便上了另外一辆车。 剧痛中思绪逐渐回笼。 原本只是一个意外,原来是他们故意的,就是为了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为什么!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陆家的孩子啊,虎毒不食子,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 “放开我!我不去医院!”祁浓剧烈挣扎着,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在一左一右两个彪形大汉的黑衣男人面前不过就是胖臂挡车。 “放手!你们是在犯法!我不要去医院!放开!” 不管她哭喊,怎挣扎,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 这一刻,祁浓明白了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 在陆家,看似陆谦只是对未来儿媳妇的一个简单的会面,她安全出来,甚至有专门的人来接送,但是下一秒,她就被一场人为制造的‘意外’给伤到,然后肚子里的孩子也在这场意外中流掉。 一切说的清楚,就算是她报警也无济于事,没有人证没有物证,甚至刚才那段的路况,估计不会有监控。 可是,她不能就这么认命。 这个孩子虽然来的很突然,可是那也是她跟他的孩子啊。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能! “放开我,求求你了,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可以离开,我可以带着这个孩子远远的离开。” 她败了,她认输了,只求他们不要伤害她的孩子。 她已经求饶了,她已经求他们了,为什么他们依旧不为所动。 祁浓满眼泪水的看着按着她的保镖,“我求你了好不好,放我走,我求你了!我……” 男人忽然转过脸,“对不起,我们只是按命行事。” 按命行事……按…… 忽然下身一阵温热,祁浓惊恐的低头,双腿间,一股鲜红涌出。 刚才她顾着求饶,竟然连小腹的剧痛都忽略掉了。 在两车撞击的时候,安全带勒着她的小腹,瞬间的撞击力,安全带猛然收缩,那一瞬间的痛意…… 祁浓恍然意识到,也许那一刻孩子已经……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车里,两个黑衣男人也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立马催促司机,“快点!” 下身的温热越涌越多,祁浓痛到连呼吸都觉得似乎一把刀在在她体内搅动着。 额头一股一股冷汗冒出,早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只是水滴不停的顺着眼帘滚落。 她逼迫着自己不能再喊出一句话。 不管她怎么喊都是徒劳的,他们就是要杀了她的孩子。 好啊,现在成功了!他们成功了! 陆家! 是陆家杀了她的孩子! 再后面的事情,祁浓已经无法顾及了。 似乎人被拖下了车,似乎人被推着往前跑,然后一道剧烈的白光打下。 一群医护人员呼啦啦的跑了过来,空气中满是血腥味与消毒水的味道。 有人喊了声,“小产,必须要做清宫手术,准备麻醉剂。” 祁浓恍然反应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祁浓一把拉住了身旁最近的医生。 “医生,不要麻醉剂。” 医生一愣,迟疑半秒道:“不打麻醉,你会受不了的。” 祁浓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要记住这个痛! 她要把这个伤痛深深的刻在脑海中,刻在身体里,刻在心底最深的地方。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她难以承受的,那就是陆见深所谓的爱。 明明他说过的要她相信他,她相信了,不管他做什么,她已经不问了,不怀疑了,她给了他自由,可是换来呢? 是他的父亲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 耳旁似乎有孩子的啼哭,他似乎在控诉,控诉他们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妈妈,我不想离开你,妈妈,我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一眼,妈妈~” 谁在喊她。 是那个还没有来得及成型的孩子嘛? 对不起宝宝,妈妈……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妈妈不配拥有你。 身体痛,心里更痛。 而此刻孩子的父亲呢? 他又在什么地方呢?他又在搂着谁睡觉呢? 冰冷的机器刺入身体,当宫颈钳夹持宫颈前唇并轻轻向外牵引时,祁浓的心都在颤抖着。 她要永远记着这个疼痛,永远记住这是陆家!是陆见深带给自己一切! 哪怕是痛,她也要点点记住。 她第一个孩子,她跟心爱的男人的孩子,她对不起的孩子。 当机器从肚子里抽出的时候,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一切,终于归于平静了。 …… 后面祁浓还是痛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病房。 张开眼,宮晨出现在了眼前。 祁浓惊讶的看着她,“晨晨,你……” 嗓子沙哑的说不出话,宮晨赶紧端过水杯,眼睛红红的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你刚刚……”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宮晨已经落泪了。 原本以为眼泪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已经流干了,可是看到有人为了她而哭,祁浓克制不住的跟着落泪了。 “晨晨~” 将水杯交到她手上,宮晨起身便出了门。 端着水杯,祁浓小口的抿着,不经意间,一颗泪珠滚落。 ‘吧嗒’落入水杯,很快被温水融合。 门再次开起,进门的却不再是宮晨。 “阿亭?” 祁浓惊讶的看着面色憔悴的苏南亭。 苏南亭很想用最轻松的状态来面对祁浓,可是看着她这样,他的心如凌迟般,他心爱的姑娘,他心尖上的姑娘,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 两人望着,彼此之间无声的却红了眼。 “阿亭,我没事了。” 明明受伤的是她,受委屈的是她,安慰人的反过来还是她。 走上前,苏南亭眼眶噙着泪。 “嗯,你是女金刚嘛,怎么会有事。” 是啊,她是女金刚,怎么会有事。 只是流个孩子而已。 没事的。 可是为什么眼眶好酸好涩,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呢? 苏南亭赶紧拿过纸巾,祁浓想去接,他却已经绕过她的手轻轻的将她脸颊的泪水拭去。 就好像小时候那般,她每次受伤哭的时候,他总是用他的衣角轻轻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掉。 “傻丫头,别哭,还会有的,你还年轻。” 年轻嘛? 还有半个月就是她三十岁生日了,而她在进入新纪元的前一刻失去了一个孩子。 苦涩在心里泛滥,祁浓点着头,努力想表现轻松。 “也就在你心里,我年轻。” 他依旧还是那个样子,总是在她委屈时抚摸一下她的头,“你永远是长不大的鼻涕虫。” 两人破涕而笑,只是彼此的眼中却都含着泪水。 第161章 孩子的父亲又在搂着谁呢 整理好心情再次回来的宮晨,眼眶已经红成了一片。 “哭什么啊,你。”祁浓故意皱眉看她。 宮晨冷哼一声,“我乐意哭,干嘛,不能哭啊。” “可以可以,你等着我死的时候再哭吧。” 宮晨立马上前拍打了几下她的嘴唇,“呸呸呸!” 看她生气,祁浓却笑了起来。 “你还笑!” 笑容夸大,祁浓无奈的耸耸肩,“不笑难道哭啊?” “我宁愿你哭一场。” 祁浓嘴巴一裂就要哭。 “停!”宮晨抬手阻止,挨着坐在病床旁,看着祁浓苍白的脸,“到底什么情况?你怎么出车祸了?” 说完,宮晨看了眼苏南亭,“我听说你可是被一群黑衣人送来的。” 苏南亭去掉过监控,可是早已经被抹干净了,不留一丝痕迹。 “陆家人。” “陆家人?”宮晨惊呼一声,“你肚子里的可是陆见深的孩子,他们连自己家人都铲除?” “不是自己家人。”祁浓苦涩的笑了笑,“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个外人,跟那些靠出卖色相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可……可那也是陆见深的种!” 有些话,祁浓没法说,甚至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孩子没了也许是件好事。” 以后不用再跟陆家人纠缠了,没准真的是件好事呢。 “你个傻丫头,跟陆见深一回,难道就这么白白被陆家这么伤害?” 祁浓苦涩的叹了口气,随即看向苏南亭,“除了你们看到那几个黑衣人,恐怕所有证明我是被他们带来的证据都没有留下吧。” 苏南亭愤怒的嗦了口侧脸,“是,他们处理的很快,要不是这里的小护士认识你,我也不可能知道你被送来医院了。” 祁浓知道,既然是陆家人出手,是不可能留下证据的。 “晨晨,我也想为孩子为我自己找回公道,可是……可是你看到了,我们根本无法跟陆家抗衡。” “可……”宮晨话到嘴边又被苏南亭瞪了回去。 深吸一口气,宮晨点头,“好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照顾好身体,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我亲自给你熬了点小米粥,起来喝点吧。” 说着,苏南亭便打开了饭盒,倒出一碗小米粥。 金黄色的小米粥还在散发着热气,阵阵香气令人食欲大阵。 从昨天中午开始祁浓就没有进食,加上车祸、小产,还有昏迷,她已经足足十几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闻到香气,她还真的饿了。 “好香啊。” 宮晨嗅了嗅,“有我份儿嘛?” 苏南亭颇有些舍不得,祁浓无奈,“给她倒一碗吧,一会儿又该哭闹了。” 吃完东西,苏南亭还得去工作,只剩下祁浓跟宮晨。 “晨晨,我流产的事情你别跟别人说。” 宮晨挠头,“别人是谁?” 看她表情,祁浓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祥。 “你该不会已经……” 宮晨点头,“嗯,我已经跟桐桐还有森森说了。” 手里的杯子几乎要握不住,祁浓就差直接盖在宮晨的脸上了。 “你跟她们说这个干嘛,让她们担心。” “我……”一提到当时的情况,宮晨就气的手哆嗦,“当时你不知道你有多可怕,全身湿透的被推出来,面色苍白,嘴唇还破了个口子,血怎么都止不住,我当时以为……以为你……” 刚压制下去的眼泪再次翻涌。 伸出手,祁浓将她抱进怀里,两人紧紧的拥抱着彼此,眼泪水顺着眼角不停滚落。 有她们这群好姐妹在,祁浓觉得自己起码不是孤独的,她还有人在陪伴着。 下午的时候,宋雨桐跟江森森一起过来,四姐妹再次聚首,再多恩怨再多误会也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什么比彼此活着,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更重要了。 尤其是听到祁浓是因为什么流产的,是怎么被陆家人欺负的,三个人就要拎着刀去报仇。 不过首当其冲的江森森却是最理智的。 因为她清楚陆家在港城的存在。 而经过这一次后,祁浓也清楚了。 陆家是皇亲国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她们呢? 在他们的眼中,不过蚂蚁般可以随意踩死。 这一次,祁浓能够留下一条命已经是陆家手下留情了。 呵! “陆见深呢?” 宋雨桐忽然想到这个时候应该陪在祁浓身旁的应该是陆见深啊。 “当时你们从会展中心离开后,演奏会就被暂停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和好了,她在医院,他怎么没来?” 宋雨桐的话立马招来了宮晨的眼神毒杀。 “什么意思,你……”宋雨桐不明所以,她还沉浸在陆见深是vison的震惊中。 毕竟祁浓是梦想成真了,一直喜欢的vison就是自己的男朋友。 叹了口气,宮晨无奈的说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雨桐更迷茫了,而江森森却已经从祁浓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跟江晚在一起是吗?” 祁浓猛然抬头,“你,你怎么知道?” 江森森眼中冒着火,多年的豪门生活,江森森也已经没有了曾经那股子冲劲与烈性。 “陆家跟江家有婚约,到了陆见深这一辈刚好是陆见深,而对方原本不是江晚的,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才轮到了江晚身上。 你别看江晚在电视上柔柔弱弱的,其实她是一个很有心计手腕的女人,你想,原本不属于她的婚约都被她搞到手了,她根本不是外表看着的这么简单。” “你早就知道江晚跟陆见深的关系?”宮晨有些气愤,都是姐妹,如果江森森早知道为什么不跟祁浓说,也不至于她去受这份侮辱! “我不知道!”江森森低吼一声,“我也是……我也是听说浓浓受伤才想起来的。” 江森森是江家的旁系,一直被江家看不起,但是江家有什么大动作,她还是多少听到些消息的。 “三天前,听说江家有一大批人去了巴黎,还有人说是失踪多年的江家大小姐找到了,乱七八糟的消息,但是有人亲眼见到了陆见深跟江晚一起坐直升机走的。 当时我也怀疑,但是没有多想,知道听说浓浓受伤了,我才将一切串了起来。” 说着,江森森眼睛一眯,“所以,我怀疑是江晚跟陆家达成了什么协议。” 江家大小姐,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名字。 但是江森森说的没错,陆见深确实跟江晚一起坐直升机离开的。 “浓浓,你……” 祁浓摆了摆手,“没所谓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养好身体,陆家也好,江家也罢,我都不想管了。” 她不想自己沦为自己最不耻的那种人。 为了一个男人而过的人不人鬼不鬼,成为一个只知道猜疑与怀疑,全身都是刻薄之气的女人。 三个人对视一眼,随即转移话题道,“听说艾米要过来开演唱会了,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了,大学的时候你们最爱……” 热热闹闹的聊着天,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大学校园,她们四个是学校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只是看着看着,祁浓却红了眼。 有些时光,过去了就不再来。 感情亦然。 …… 三天后,祁浓出院了。 回到公司,她还是那个冷静自持的祁总,只是工作休息之余,她才会露出茫然的一面。 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的半山。 曾经在那里的平台上,他曾经带她看流星许愿。 她嘴上说着幼稚,心里却还是默默的虔诚的许愿,希望老天你让他们一直幸福下去。 只可惜一切都是假的,流星并不能实现愿望,就好像过生日吹的拉住,依旧不会实现愿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祁浓的身体也抓紧恢复了过来,而距离她的生日也越来越近,陆见深依旧没有一点儿消息。 上两次他萧氏也不过只有几天,最长不过一周时间,而这一次竟然消失了足足一个月。 生日前几天宮晨他们就在问要不要办一场。 祁浓立马回绝,她可不想自己三十岁的消息被所有人知道。 虽然她没有怎么在意自己的年龄。 二十也好,三十也罢,或者四十,这些不过都是数字,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心。 如果心足够年轻,五十岁依旧是最明艳的一朵玫瑰花。 知道她最近遭遇的事情,大家也不好再提,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度过这段时间的,等到她心情缓和一些,大家再凑在一起。 祁浓脾气比较硬,她的情绪必须自己才能消化。 有时候宮晨也好,宋雨桐也好,大家都一次发泄一下就好了,而祁浓从小养成的脾气,必须得自己消化,就是再多人陪着她,她也是孤独的一个人舔舐伤口。 生日前一天,祁浓跟陆思羽请了一周假,她急需要出去走走,负面情绪一直积压,加上工作的强压,她的心理已经到了极限。 买了些东西回家给杨慕云放下,祁元军也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状态不太好,他们难得的没有吵架,甚至对她一直嘘寒问暖。 祁浓虽然很不适应,但是也没有多想。 如果,她能够多问一句,也许她跟陆见深的关系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当晚回到公寓,祁浓刚下电梯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子骞。 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沈子骞问道,“喝点?” 祁浓忽然笑了。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了,独独最应该知道的人却不知道。 第162章 关于陆见深的过往 天台。 手里的易拉罐啤酒瓶被捏出清脆的响声,沈子骞担忧的看着她,“小浓,何必呢?” 将手里的啤酒尽数的灌入口中,味蕾与啤酒触碰,嘴里一阵翻滚,醇香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动落入腹中。 “为什么不离婚?他不爱你。” 动作一怔,不知道是啤酒的原因,祁浓只觉得自己的嘴里泛着苦涩。 一瓶啤酒下肚,天上开始飘起了毛毛雨。 抬起头,雨水像是轻薄的一层蚕丝一般的在她的脸上铺开,就像那天他追她到公寓门口那天晚上,水雾与酒精的催化,爱情便开始了最初的萌芽。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沈子骞没有再骗她,“是,在你怀孕结果出来的同时,陆家就收到消息了。” 呵! 还真快! 原来她在陆家那里,一直都是透明的。 “当时怎么没想过把孩子打掉?” 如果从一开始陆家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大可以在一开始就流掉,也不会等到现在。 沈子骞大口灌了些啤酒,“因为他们用孩子跟你要挟阿深。” “要挟?” 祁浓不解,“他有什么被要挟的?” 沈子骞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懂,陆见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份赌注,陆家不会让自己的血脉在外面的,一开始陆家想要你生下孩子交给江晚抚养,这样才是名正言顺的陆家嫡孙,而阿深知道如果这个孩子没了,你一定会离他而去的,所以他才用孩子跟你与陆家做了个交易。 孩子生下,你自己抚养,而他必须跟江晚结婚。” 沈子骞一席话,祁浓瞬间就明白了了。 怪不得一开始江晚知道她怀孕的时候,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计划好了,将孩子交给江晚抚养。 “可是,为什么他们又改变注意了?” 沈子骞眼色阴沉几分,手里的啤酒早已见了底。 “因为阿深跑了。” 跑……跑了? 祁浓更疑惑了,什么叫他跑了。 “他不是跟江晚在一起吗?怎么会跑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沈子骞直指问题所在,“他跟江晚一起消息的,而且有人传言当年的江蔓没有死。” 江蔓? 江蔓又是谁? 祁浓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困局,所有问题都萦绕而来,她正处在暴风眼中,却怎么都看不清周围的局势。 说到江蔓,沈子骞的眼神也阴沉幽深了几分,似乎有无尽的伤痛在翻涌。 “江蔓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女孩,她就好像是茉莉花一般,永远那么的纯净白洁,是所有人只可远观的存在。 我第一次见到江蔓的时候,那是一个雨天,我在陆家受了惩罚,是她出现给我撑起了一把伞,是他求情,我才能免于一顿毒打。 第一眼见到她,我就深深被她吸引,然而她的眼中心里却只有阿深。 那时候阿深也刚回到陆家,叛逆的他每天都在想着法子逃出陆家,每天都在反抗,结果是一顿一顿的毒打,每一次都是蔓蔓去给他送吃的送药。 后来有一天,阿深忽然不闹了,因为他答应蔓蔓,等到他掌握了陆家后,就娶她。” 祁浓眼眸震颤。 娶她? 也就是说,其实最早与陆见深有婚约的并不是江晚,而是这个叫做江蔓的女孩。 “后来,阿深开始变得用功,开始努力,不管是在体格还是在智力,他都是佼佼者,渐渐的他成为了陆家一众子孙中的最强者。 然而枪打出头鸟,他太耀眼了,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在他十八岁那天,他第一次拿到驾照,带着心爱的姑娘去兜风,可是意外发生了,刹车失灵,车子撞向山体,阿深被车子甩了出来,而蔓蔓却被卡在车里……” 说到这里,沈子骞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可见那个叫江蔓的女孩对于他们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阿深是眼睁睁的看着蔓蔓被火舌吞噬,而他摔断了腿,根本没有能力去救蔓蔓。” 喉头滚动,沈子骞灌了几口啤酒,“蔓蔓死的时候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祁浓惊恐的瞪大了眼眸,“怀……怀……怀孕?” “是,阿深的。” 不可能! 握着栏杆的手不断收紧,他…… 祁浓知道他之前有多混,有多风流,可是,他亲口说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第一个孩子,那江蔓那个呢?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在欺骗她! 祁浓笑了,笑容中包含了太多情愫有嘲讽,有苦涩,有不甘还有一抹痛意。 “阿深没跟你提江蔓,是因为那是他的伤,是他永远走不出来的痛。 因为蔓蔓的事情,阿深接受了将近两年的心理治疗,直到三年前才慢慢的走出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坚信蔓蔓没有死,这些年也从未停止寻找蔓蔓,这次他跟江晚一起走,应该是……” 祁浓已经懂了,“又有了江蔓的消息,对吗?” 沈子骞点头,“是,有人说在澳洲遇到了与蔓蔓相似的女人,所以他们一起去了澳洲。” 就算是陆见深不放弃寻找江蔓,可是江晚呢? 祁浓不觉得她是一个会为自己的未来找仇敌的人。 刹车突然失灵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而那么巧江蔓死后,这个联姻的名额就落到了江晚头上。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沈子骞摇头,“我们也怀疑过江晚,只可惜当时她在宁城,不是她。” 一听啤酒很快喝光,沈子骞红着眼,看着脚下的夜景。 “小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感情,而是将实情告诉你,让你自己判断,还有一点就是,阿深对你……他这次是真的,但是至于他对蔓蔓的感情,我不知道,过去五年了,所有人都当蔓蔓已经死了,唯独阿深不放弃。” “至于你的决定,需要遵从你自己的内心。” 沈子骞走后,祁浓躺在床上想了好多,从第一次见面的点点滴滴开始,祁浓总感觉的他们的相遇是那么的刻意,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 就跟陆见深自己说的,他们的开始比祁浓认知的还要早。 或者更狗血一点,她跟那个叫做江蔓的女人长得像,陆见深将她当做了江蔓的替身? 想着,祁浓掏出手机,凌晨三点,她给沈子骞发送一条消息,“能把江蔓的照片发给我一张嘛?” 很快沈子骞发回一条消息,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女孩笑颜如花,就连身后的骄阳都被她的青春活力比下阵去。 原来这就是江蔓。 圆溜溜的大眼睛,长翘的睫毛,祁浓甚至可以想象到她撒娇时睫毛忽闪的样子,如同羽毛在心尖撩过。 她们俩完全不同的长相啊,不管是五官还是给人的感觉。 祁浓是那种第一眼令人不敢亲近的御姐型,而江蔓如她的名字一般,‘蔓’字多指藤生草本植物的枝茎,也常用来比喻蜿蜒的样子,所以用在女孩的名字中就寓意着孩子性格柔顺、谦逊恭谨、生命力旺盛,因此取名为蔓的女子不仅是典型的旺夫益子相,而且自己本身更是可以长命百岁、晚年幸福。 她们完全不同的类型,应该不是替身。 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在忘不掉江蔓的同时来招惹她? 一整晚没有睡,祁浓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疯的。 起床,祁浓开始打扫卫生,希望用忙碌来化解心里的郁闷。 结果在收拾客厅时,从沙发缝隙里找到那张钢琴比赛的邀请函。 看着上面的地址,巴里。 巴里是是艺术之都、时尚之都、文化之都、浪漫之都,曾经也是祁浓旅游路线图上不可或缺的一块。 一周的假期,她刚好闲来无事,想着便打开电脑看了眼飞机票,刚好在三个小时后有一班。 快速定了张票,祁浓收拾了几件衣服拿着护照跟身份证便出了门。 第163章 他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巴里。 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街道上,感受着来自异国他乡的气息,心也终于沉静了下来。 不管结果如何,她依旧是她,从未改变过。 就像是苏南亭说的,她貌美如花,就算陆见深分开,摇身一变又是仙女一枚,不缺乏优质男士的追求。 正在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竟然是陆见深? 他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想到时隔一个月,她消失了一个月的丈夫会在巴里见到。 按着沈子骞的说法,这个时候,陆见深不是应该在澳洲嘛? 他应该将整个澳洲反过来寻找江蔓的,他心里存在多年的女孩,怎么会出现在巴里? 难道他是来抓她的? 祁浓自恋的以为他还记得她这个妻子,结果下一秒,一个与她轮廓相似的女人从街道的另一头朝着他走来,而她的手里推着一个婴儿车! 祁浓只觉得自己的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 :“祁浓,赶紧走!赶紧离开这里!”可是脚却僵硬的一步都动不了! 他们早就在一起了!连孩子都有了! 所以,她昨天还跟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子一般,喝酒失眠! 可……原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他的眼里心里从来都没有过祁浓!他只爱江蔓,只有江蔓。 因为江蔓,他可以放弃一切,又何须在意一个甚至连替身都不配的女人。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祁浓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却还是在陆见深回过头的瞬间,眼泪决堤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转身在对上他眼眸的瞬间朝着反方向跑去。 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耳旁飘来陆见深惊诧的呼喊声。 “祁浓!” 而她的勇气却在转身的那一刻消耗殆尽,只想眼睛逃离,只要逃的远远的,再也不想看到他,哪怕一眼她会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深渊里,爬不出来。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从日落黄昏走到月上柳梢后,直到双脚都走的失去了知觉,祁浓也没有理清自己的头绪。 停住脚步,抬起头看着头顶那轮圆月,他在做什么是不是正陪在佳人身旁,与她赏月欢闹,是否会不经意间想起她呢? 呵……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凄美的冷笑。 转身,祁浓的嘴角瞬间僵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个人。 男人快步走上前,生怕这一步迈晚了,眼前的祁浓就会消息一般。 等到祁浓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前,苍劲的大手按着她的双肩将她拉进了他的怀里。 依旧是清淡的茉莉花的味道。 沈子骞说过,江蔓最喜欢茉莉花了,而这个味道显然不是陆见深身上的。 她从未那么讨厌过香味,她讨厌一切不属于她的味道! “放开!陆见深!”祁浓挣扎着就要起身,她越是挣扎,陆见深的力道越是足,两手死死的按着祁浓的肩头,几乎要把她的双肩按断一般。 “为什么要跑?”陆见深声音闷闷的从头顶传来。 为什么要跑?她真的问得出口! 她不跑难道要当面见证自己的丈夫跟他的白月光情深意切吗? 她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当面撞破这一切! 祁浓两只手撑在他的胸口,阻挡住了进一步的动作,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说话!”陆见深暴怒一声。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缄默了。 他不喜欢她这样! 他宁愿她开口问,就算打他骂他都可以。 明明她心里有着无数的怀疑与问题,却宁愿一个人胡思乱想也不会说出口,更不会问她,哪怕一句,只有她一句话,他就什么都告诉她。 可是,偏偏祁浓情愿自虐也不会问出口,一句都不会。 她越是这样隐忍着,陆见深心里的怒火就越是旺盛。 拉开两人的距离,陆见深眯着眼,阴森的看着她。 微微低头,祁浓将眼敛下来,不去触碰他询问探究的视线,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苦楚。 可是陆见深根本不会给她一刻喘息的机会。 大手紧握住她的白皙滑嫩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将她拷进自己的身边,转身拉着祁浓朝着身后赶来的车走去。 祁浓挣扎着,她已经没有与陆见深继续相处下去的冲动,只想赶紧逃离他,可是越是逃离,他似乎追的越近,祁浓强挣着不愿意走进车里,陆见深直接弯腰将祁浓从地上抱起来扔进了后车座,自己随即跟着坐进了车里。 “嘭!”一声巨响,祁浓的额头硬生生的撞到了前座的靠背上,疼的祁浓倒吸一口凉气。 长腿一迈,直接阻挡了祁浓想要逃离的路线。 他身上传递出一股冷厉的气息,祁浓心里有些胆怯,毕竟是在外国他乡,可是再害怕,祁浓依旧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伸手将耳旁凌乱的碎发整理好,祁浓安然自若的坐直了身子。 “祁浓,告诉我你的想法,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问我?” 陆见深坐在一旁,因为他刚上车的缘故,他的膝盖还抵在她的腿上,巴里燥热的天气令人身上黏黏稠稠的,两个人相互触碰的地方像是火烧一般,热辣的感觉从双腿一直蔓延至全身。 “没什么好问的。” 祁浓开口,清淡的仿佛置身事外,不过是一句问候般。 垂在身侧的双手瞬间收紧,没有什么好问的? 她就是这个态度吗? 好一个没什么好问的。 陆见深眼底一瞬间的亮光熄灭,伸手一把掐住祁浓的下巴,另一只手撑在祁浓身后的靠背,将祁浓困在自己的怀里,眼里是一望无际的漆黑。 陆见深冷哼一声,看着祁浓的眼神多带上了些许异样,嘴角冷抽道:“没什么好问的?” 祁浓依旧淡泊的点点头,像是对待所有投资人一般的态度,恭敬、疏远甚至有些刻薄。 忽然眼前一黑,陆见深的身子朝着她压了过来,他冰冷的手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唇瓣抵在她的耳垂旁,阴骘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令她浑身僵硬。 “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就不好奇?不想质问她是谁,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去!” “你有自己的原因,我理解。”祁浓清淡开口,这么久的时间的沉淀,她其实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一个月算什么,陌生女人算什么,就算是离婚,她也觉得他应该的,毕竟他找到了,不是嘛? 虽然,她是第一次见到江蔓,可是那张照片早就牢牢的刻在了祁浓的脑海,她就算不想知道都不行。 刚才推着孩子的女人就是江蔓,早就在五年前该去世的江蔓!那个活在陆见深心里的女人! 祁浓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掐着她脖颈的另一只手已经传过打底裙的下摆钻进了她的衣内。 车内的温度开的很高,由于他们刚从外面进到车内,他的手冰块一般的滑走在她温热的皮肤上,所到之处惹得她不禁发抖。 而这些本能的反应在他看来,像极了一种邀请。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祁浓你再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你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你的嘴硬!” “啊!!!”还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的祁浓,猝不及防脖子被他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紧接着他的唇瓣带着凉意在她的脖间游走,酥酥麻麻的触感紧跟着传来。 祁浓终于知道了他的意图,两只手拼命的推搡着压在她身上的人,身下的脚不住的踢打着,可是,他像是一早就计划好了一般,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而她所有可以反抗的部位全部被他压得死死的,甚至还能躲过她的踢打。 祁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对抗着他,此刻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远离他,不要再继续陷进去了!眼前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属于她,永远! “陆见深,你放开我!”终于,在几次挣扎无果后,祁浓还是忍不住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很明显,身上的陆见深一怔,终于从她的脖颈处抬起头,沾满墨黑的眼眸骇人的看着身下的她,声音魅惑诱人:“祁浓,别忘了,我才是你合法的丈夫!” “哗啦”一声,祁浓心里最脆弱的那根弦瞬间绷断。 合法的丈夫…… 她合法的丈夫却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甚至在被她撞见后,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如果这是所谓的合法,她宁愿什么都不要! 待她还没有消化完他的话的时候,他已经…… “嗯~” 喃呢声,像是这个季节最美妙的旋律一般,在车内响彻开来。 除了痛苦,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就在一个月前,他大手按着的地方,曾经有一条生命。 而他的父亲却什么都不知道。 第164章 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祁浓只觉得好累,好想睡觉,可是刚想要放松自己,脸上传来一阵刺痛。 “嘶~” “我的技术比不过他吗?”依旧是他无情的嘲弄声。 他? 祁浓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穿戴整齐的坐在一旁,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而她……衣衫不整,有种破碎的凌乱美。 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的时候,陆见深坐在一旁,随手从一旁的纸巾盒里掏出两张纸巾朝着她扔来,动作仿佛在施舍。 祁浓的眼眸一涩,水雾瞬间盈满。 低着头,祁浓牙关几乎咬碎,却强忍着不让自己落下一滴泪水。 忽然,一包纸巾劈头砸来,紧随的是他的声音:“擦干净自己,滚蛋!” 滚……滚蛋? 祁浓猛然抬起头,一脸惊异的看着他,鼻头一酸,眉峰处得不安的触动足以说明她此刻心里的苦痛,像是要破身而出了一把,心脏被一股大力紧紧的包裹着,随着她的每次呼吸而收紧,直到她喘不过气。 他竟然让她滚蛋? 他们在一起这段时间,不管是争吵还是误会,他从未受过让她滚蛋的话! 现在他竟然……让她滚蛋? 因为他心尖上的人回来了是吧! “放心,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祁浓学着他的口气,同样讥讽的反问。 果然,陆见深嘴角一抽,侧脸看着身旁的祁浓,像是要把她拆骨扒皮一般。 “祁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感受到了他狠冷的眼神,她视若不见,拿起方才他扔过来的纸巾,擦拭完,然后一只手攒成团,在他眼神的注视下扔进了车载垃圾桶。 “如你所见,我避之不及。” “祁浓!” 陆见深暴怒的大喊一声,神志来不及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抢先出击,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擒着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带到自己眼前。 黑郁的一双眼眸沾上了些许猩红而越发狰狞起来。 “你到底想干嘛!” “陆总,你觉得我一个弱女子能干嘛?”说完,祁浓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放心,我不会找你小情人的麻烦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祁浓的眼中一片死寂。 陆见深心口剧颤,面对这样的祁浓,她眼底的死气让他心里的怒火越发浓郁。 “滚!”一个字说完,祁浓就被一股大力从车内推了出去。 “啊!!!”一声惊呼,祁浓像是一块抹布一般被陆见深直接从车上推了出去。 常年运动保持的敏捷性,祁浓一只手撑在身后的路灯柱,才免于跌倒在地上。 车引擎的声音传来,祁浓这才想起身上少了些东西。 “啪啪啪!!!啪啪啪!!!” 祁浓用力的拍打着车窗嘴里焦急的喊道:“喂,我的手机!我的……手机,陆见深!” 车身轻巧的启动,眼看车要加速离开,祁浓越发急躁起来,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嘴里的口气也越发的烦躁起来:“陆见深……陆见深!!!” 车加速起来,好在今天是出来旅游,祁浓穿着运动鞋,跟着车子跑了一段距离,就在距离车2米的距离,车窗摇下来,手机被从车窗扔下来,直接朝着祁浓砸来。 “啊!”惊呼一声,祁浓抱着车内扔下来的手机蹲了下来。 伸手摸了摸额头,立马显现出一个核桃一般的包,祁浓紧咬着下颌,方才在车内的淡定自若,只有她自己知道,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不让心里的痛处显露丝毫。 …… 神色恍惚中,天上的那轮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升到了半空中,华灯初上,周围一阵绚烂的灯光流转。 越 是喧哗的街道上,她的心却越是冰冷的感知不到一丝温度。 原来一个人心凉的感觉是这样的。 他可以不爱她可以不接受她,可是祁浓接受不了的是明明不爱却依旧放不开手,死死的将她圈在身边,看着她难过,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守着一份无望的爱情。 原本璀璨的光圈一点点的缩小最后只剩下一个星点便再也寻不到了最初那颗蓬勃跳动的心。 忽然身旁一道剧烈的灯光照来,祁浓抬手转过头,一辆轿车朝着自己不断逼近,轮胎与马路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迅速,祁浓根本来不及反应之际,身子忽然腾空,左腿一阵剧烈的疼痛,身子倏然腾空…… 在身子腾空的一瞬间,祁浓模糊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男人的轮廓、表情、神态甚至连嘈杂的环境中他的喊声都是那么熟悉,却独独在对上他眼眸的时候,陌生的眼色令她分辨不出。 他在关心自己吗?他还没有走吗? 陆见深,你看我又看到你了,在我的世界里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只属于我。 眼皮好重,祁浓努力挣扎着想要张开眼,可是身上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了一般,眼皮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中。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左腿被包裹成了粽子一般躺在了病床上。 张开双眼,身上散架一般的疼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包括陆见深与江蔓。 撑着身子想要动一下,门外传来脚步声,陆见深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看到祁浓醒来,陆见深两手紧握成拳却始终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 走到病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祁浓,几乎是从牙关挤出来的声音。 “孩子呢?” 手缓缓的摸向了小腹,小山丘已经没有了。 他现在才发现吗? 如果不是她出了车祸被送进医院,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你在乎嘛?” “祁浓!”他拔高声调,“我问你孩子怎么没的?” “反正已经没了,怎么没的有意义吗?” 他忽然上前,一把掐住了祁浓身前的衣领,“我告诉过你很快了,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孩子!” 他眼中的狠意那么浓烈,仿佛要将她灼伤。 她没有保护好孩子? 她怎么会不想保护好孩子! 可是,她有办法吗? 她求了,她喊了,她认输了,可是结果呢?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一股股温热的鲜血顺着她双腿间滚落的画面。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冰冷的机器搅动她小腹的感觉。 她一辈子自都忘不了那一刻她一个人的恐惧害怕。 而当时他在哪里? 在满世界找江蔓还会在搂着江蔓跟那个孩子一起入眠? 呵! 祁浓一声冷笑,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跑来质问她,孩子呢? “为了他是不是!” 祁浓表情猛然一顿。 他? “祁浓,为了沈子骞是不是!” 沈子骞? 祁浓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接下来一叠照片摔在了她的面前。 是那晚听跟沈子骞喝酒的画面,有对饮有交杯还有相拥,甚至是‘接吻’。 最后是她被沈子骞抱着下了楼,半敞开窗帘里,沈子骞欺身在她身上的画面。 原来是这个。 他真的看到了。 也对,就算他看不到也会有人让他看到的,不是嘛? 果不然,他生气了。 可是他生气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他的面子被人当面挑战了。 “是。”祁浓昂着头看着他,手心出了一层层的细汗,哪怕是咬着牙也不想要在他的面前露出一丝丝的怯意。 陆见深微微欠身,弯腰看着她,眼底的肃杀令祁浓身子一颤。 “祁浓,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陆见深的妻子,就算孩子没了,你也是我的人,到死都是!” 后面四个字,陆见深着重加重了语气,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吐出,笃定而阴厉。 “陆见深,我情愿自己没有嫁给你。”祁浓一字一句的开口。 每一个字都深深的烙刻在陆见深的心里,眼眸一凛,陆见深直起身,嘴角冷笑着:“难道不是你非要嫁给我的?” 心猛然漏跳了一拍,眼底一阵干涩,心口泛着酸楚。 非要嫁给他? 是啊,是她非要嫁给他的。 是她擅自怀上了孩子,是她逼他娶了自己,这一切都是她! 身子不能动,祁浓倔强的转过头不再看他。 她怕再一眼,心里会痛苦到她再也无法承受。 “你好好养病吧。”说完,陆见深直接走出了病房。 窗外艳阳高照,可是祁浓却觉得自己犹如堕入了冰冷的深渊一般,全身冰寒。 第165章 情敌直接登堂入室 想到那晚在天台,她一口一口灌着啤酒的爽快。 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冰凉的酒水灌入腹中。 “啊!”一声畅快的出气声,祁浓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已经夹满了泪花。 沈子骞问她:“值得吗?” 她答道:“不值得,可我放不下。” 目光悠远,不知何时目光已经飘向了远方。 那时她就在想,如果他找到了江蔓,他估计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给江蔓一个正式身份吧。 毕竟是曾经深爱的人,再一次相见就如同干柴遇烈火,躺在同一张床上,他的大手是否会抚摸过她的脸颊,他的嘴唇是否亲吻过她的耳垂,他们是不是也会做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事情。 祁浓知道做出那个决定无疑是最傻的一件事情,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就算是分开,她也要质问一句:“为什么!” “学长,谢谢你。”手举酒瓶,明明眼底夹着泪水,可是祁浓的嘴角却勾着最优美的弧度。 伸手轻轻的揉搓着她头顶,眼前这个女孩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了傻乎乎的只是为了别人而努力奋斗想要证明自己的傻女孩了,现在的她,美丽依旧却更多了一份底气。 深藏在骨髓里的傲然。 …… 思绪回来,不知不觉中祁浓已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病床前似乎站了一个人,祁浓猛然张开双眼。 陆见深! 他怎么又回来了。 “起来,我带你走。”陆见深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情愫,仿佛不过就是来例行公事一般。 “去哪里?”祁浓动了一下,除了上半身可以动一下下身根本动不了,尤其是左腿,微微一动就疼的她咬着牙关不敢再乱动。 “回国!”不耐烦的两个字,陆见深直接弯腰两手从祁浓对脖子下面以及双腿弯下穿过,腰身一用力将祁浓轻松的从病床上抱了起来。 忽然的腾空,祁浓低低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见深冷冷的看了怀里的她一眼,眼底没有丝毫的的表情,吓得祁浓瑟缩了一下。 收回视线,陆见深眼眸依旧冷凝的专注的看着前方,仿佛没有丝毫的温度一般。 那晚飞驰而来的车撞到了她的小腿,造成小腿骨折,现在小腿上还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石膏。 好在这段时间休息,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回国难道要坐轮椅上下班? 祁浓叹了口气,哎,果然爱情使人智昏,还令人伤筋动骨。 放在后车座上,祁浓直接横着霸占了整个后车座,但是人根本坐不稳。 看了眼两手撑在驾驶座的祁浓,动作怪异的难受,陆见深‘嘭!’的一声关上了一边的车门,从另一侧上了车,长腿一迈做了进去。 抬着祁浓的双腋将她提了起来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隔着布料,两人肌肤的滚烫相互融合着,祁浓刚想要挣扎起来,可是陆见深根本不给她机会,大手一弯直接拦着她的腰将她牢牢的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动弹不得。 他胸膛的坚硬令祁浓心软,他手指的摩挲另祁浓皮痒,两手按着他的双手想要将他的手拉开。 忽然车子发动,猛然一晃,祁浓一时没有坐稳,刚直起的腰身再一次朝着他的怀里爬去。 没有防备的身子,力量格外的重,只听到陆见深闷哼了一声,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祁浓尴尬的不敢再乱动,只是眼神不停的朝着开车的司机寄出肃杀的眼神攻击。 她敢笃定,这个该死的司机一定是故意的! 车子没有朝机场的方向而去,等到祁浓意识到他们走的路线不对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 陆见深自然的下了车,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将祁浓直接抱起来走下了车。 车外狂风怒吼的声音,眼神都被吹得张不开眼,头发在空中飞扬。 怀里抱着祁浓,顶着大风,祁浓才看清楚了眼前大风的来向,眼前一架直升飞机。 还真的够大阵仗的,祁浓不由的心里冷笑一声。 将祁浓抱上飞机,陆见深依旧没有松开怀里的人,按在腿上动作没有丝毫怜惜的给她戴上耳机,然后按着她的头窝进了怀里。 一路上飞机翅哗啦啦的划破空气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一般,稳定的赫兹令人逐神智模糊起来,不一会儿人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一阵震动,人依旧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朝着前方走去。 再后面的事情祁浓就什么都不清楚了,人彻底睡了过去。 再次张开双眼时,人已经躺在了卧室里,微风吹动着风铃在空中飘荡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因为左腿受伤,祁浓站不起来,只能坐起身看向窗户。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一辈子都不想要听到的声音传来。 “祁小姐,吃饭了!” 猛然回头,就看到推开门站在门口的江蔓。 她怎么会在这里? 祁浓惊讶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她一生白色连衣裙,黑发披在身后,圣洁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 祁浓终于知道沈子骞的描述了。 就算她是个女人,也被江蔓迷住了。 她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诱惑,纯情中夹杂着性感,知性中透露着感性。 祁浓双手环胸,看着门口站着的江蔓,不由的眉头上扬,“好,吃饭。” 由着荣婶扶着,祁浓撑着床沿从床上坐到轮椅上。 由荣婶推着在路过江蔓身边时,祁浓不由抬眸朝她看了眼。 江蔓嘴角笑着,可是眼底却布满了浓郁的冷意,似乎是在嘲弄着祁浓的故作逞强一般。 牙关咬紧,即使心里已经慌乱不堪,祁浓依旧努力的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露怯,不能露怯! 不过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两人就犯愁了。 旋转楼梯放眼望去也得有几十阶梯,祁浓一只脚根本走不下去,难道让荣婶背? 江蔓踩着高跟鞋直接从两人身边掠过,径直的走下了楼。 看着江蔓高傲的挺直了背脊的样子,祁浓的牙口几乎咬碎。 就算曾经陆见深对你动情多深,现在我才是陆见深的妻子。 走下楼,江蔓站在楼下看了眼楼上的两人,冷笑一声走进了餐厅。 荣婶尴尬的看看江蔓,又关切的看看祁浓,最后眼神盯着楼梯上,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祁浓,似乎在说着,“夫人,我背你。” 祁浓眼露疑虑,“荣婶……你……你可以吗?” 荣婶笃定的点点头。 祁浓满脸怀疑的看着荣婶单薄的小身板,且不说她的体重,就荣婶这个年纪,祁浓也不好意思。 “不行,荣婶我可不想再把另一条腿摔断,再说了你这个年纪肯定不行。”祁浓半开玩笑的说着。 荣婶直接弯下了腰,朝祁浓伸出双手。 祁浓摇着头,为难的看着荣婶,就在两人拉锯战的时候,楼下别墅的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依旧是藏蓝色的定制西装,陆见深走进来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厅江蔓,眼神闪过一丝冷意,正要开口,荣婶已经‘噔噔噔’的跑下了楼。 陆见深的视线成功被荣婶的的声音吸引过来,抬头朝着楼上看来,在看到祁浓坐在轮椅上的样子,连鞋子都没有换朝着楼上走来。 荣婶很识相的赶紧让开,站在陆见深身后得意的笑着,仿佛在为祁浓跟江蔓的第一次交锋取得胜利而高兴。 宽厚的身影从头顶罩下来,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弯腰伸手将祁浓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朝着楼下走去。 动作一气呵成,在祁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本能的环住了他的脖子,侧脸轻轻的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 陆见深的身上永远有着一股清香,他从来不会喷洒任何香水,却不知哪里来的香味。 祁浓知道那是茉莉花的味道,是江蔓最爱的茉莉花,是她最讨厌的味道! 祁浓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陆见深抱着她走下楼梯走向餐厅时,祁浓终于焦急开口,“不要去餐厅。” 陆见深动作一怔,不由的看了眼坐在餐厅的江蔓,低头看着怀里一直窝在他怀里的祁浓,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却在看到祁浓清淡的表情时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强行压了回去。 “好。” 转身将祁浓放在了客厅,荣婶立马跟着跑了过来,从厨房手忙脚乱的端出一道道冒着热气的饭菜。 陆见深站在一旁一直看着她,似乎有话说,祁浓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一般,就连荣婶在盛汤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朝着她眨眼,祁浓都翻个眼皮直接选择了无视。 陆见深站了一会儿,直到看到祁浓端起汤碗开始轻抿着喝汤后才转身离开。 即使不用看,江蔓也会想尽办法的让她知道她跟陆见深之间的亲密关系。 “阿深,你回来了。” 一阵衣服的窸窣声,陆见深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在江蔓对面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陆见深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感波动。 江蔓眉头微微一紧,平时的陆见深不会这样,似乎只有在祁浓面前才会有这样的异常。 就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异常。 “阿深,我听说小浓腿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说着还故意朝着祁浓这般看了眼,眼神里满是关切与自责。 来看看她? 将大小姐的探病方式还真是奇特,就连主人家都不知道就自己闯了进来,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小浓应该正在巴里跟……正在巴里旅游呢,也不会受伤。” 祁浓喝着汤的手一抖,勺子跟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在巴里跟……跟谁? 看似说错话般,但是女人之间最了解彼此的手腕,这句话就是江蔓故意说给陆见深听的。 没有想到,这个‘重生归来’的江大小姐路数也这么幼稚。 只是,她看得出来,那陆见深呢? 他会相信江蔓的话吗? 第166章 那个孩子,真是他的? 明明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是身体却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竖起了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两人的交谈,尤其是陆见深的反应。 结果令祁浓失望的是陆见深果然相信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陆见深声音阴沉了几分,听在耳朵里不由的令人瑟缩着。 “不是你的错。” 不是你的错? 呵! 祁浓冷笑一声,‘嘭!’的一声将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碰撞声。 陆见深的视线闻声看了过来,江蔓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阿深……”剩下的声音,江蔓故意的压低了声音,但是祁浓却还是听到了‘孩子’二字。 孩子? 对,那个孩子,她在巴里看到的那个孩子! 难道真的是陆见深的? 一想到这里,握着筷子的手颤抖的一口菜都夹不住,祁浓赶紧用右手压住了自己的左手,用力的阻止着自己愤怒的抖擞。 祁浓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慌乱,不能慌乱,可是颤抖的手却怎么都抑制不下来。 在祁浓几乎要放弃夹菜的手时,陆见深跟江蔓两人一起站了起来。 余光瞄到陆见深似乎朝着自己走来,祁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的明明恐慌的恨不能立马从眼前消失,手却抢先替她做出了反应,从口袋掏出手机,按下了沈子骞的电话。 祁浓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两人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按下了通话键,直到电话被接通,沈子骞的声音传来。 祁浓慌乱的应道:“学长,对, 是我……” 随着祁浓嘴里吐出‘学长’二字,陆见深的脚步一顿,看着祁浓嘴角难掩的笑容,陆见深的背脊僵硬,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望着陆见深离去的背脊,江蔓不由朝着祁浓讪笑一声。 祁浓,你还真的傻的可以。 ‘嘣!’的一声,别墅关门的声音将祁浓一直伪装的冷静与放松全部击退。 全身力气被抽空一般,祁浓全身脱力的靠在沙发靠背上,透过落地窗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花园,甚至江蔓因为踩着高跟鞋跟不上陆见深的脚步,陆见深会慢下脚步来等着她。 嘴里一阵咸涩,伸手去触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亲昵的替她打开车门,江蔓弯腰坐进车里,他紧跟着坐了进去。 车门关闭,车子顺滑的滑出了视线,直到连车尾都看不到踪迹。 她的丈夫殷勤的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奔走,甚至连那个孩子都有可能是他的。 也许,他们早就和好,而她却还是跟个傻子一般一个人伤春悲秋。 荣婶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这个样子,除了叹息也只能干着急了。 收回眼神,祁浓僵硬的笑了笑,“荣婶,我很傻对不对?” 荣婶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看着祁浓,眼中满是疼惜。 荣婶说不出话,最多也不过是无声的陪伴。 一整天,祁浓都心绪不宁,总觉得似乎有事情要发生一般,手里捧着一本书却一页都没有看完。 晚上接到了陆思羽的电话。 “你要辞职?” 就在刚刚,在他们上车之前,祁浓将草稿箱的那封辞呈发了出去。 “是的陆董,我要辞职。” “理由。” 陆思羽没有挽留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我想做一些我喜欢的事情。” “老八知道吗?” “他不需要知道。”说完,祁浓敛了下嘴角,“陆董,我希望您能替我保密。” 一声叹息,陆思羽为难的说道,“于公,你是个好下属,放你走是公司的损失,于私,我觉得这个时候,你离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等到一切结束你再回来,也许你跟老八会有不同的结局。” 祁浓没听懂陆思羽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这个时候? 不过,她已经决定了,在去巴里之前就决定好的,不过江蔓的出现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谢谢,陆董。” “职务,我永远给你留着,累了就回来。” 祁浓连连道谢之后,才终于挂断了电话。 晚上的饭也没怎么吃,祁浓就由荣婶架着回到了卧室。 一条腿动弹不了,祁浓一个动作躺着身子都快僵硬麻木了,原本睡不着,迷迷糊糊中就睡了过去。 朦胧中,身旁的一块似乎陷了下去,祁浓哼了一声想要侧过身,动了几下都没有翻过去,迷糊中嘟囔了一句,然后身子一轻似乎被人从后面圈进了怀里。 夜很沉,梦更沉。 呼吸逐渐平稳,祁浓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卧室,床上的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逐渐合成了一曲最美的摇篮曲。 就像是小岛上时,她俯身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那么真实的心跳声就像是再一次进入到了那个场景中。 是梦吧? 一定是梦,否则他怎么会任由她如同八爪鱼一般的扒在他的身上。 一定是梦,梦里她是不是可以做一些很多当年不敢做的事情,手缓缓的绕过他的前胸,放在他的腰身上,紧紧的环住了他的精腰,进自己紧紧的贴合在他的胸口。 “别走~”喃喃一句,手里环着的人身子一震。 “不走。”男人的声音在暗夜中充满了磁性,像是一剂安心剂,祁浓缓缓的睡了过去。 迷糊中,有人在她耳旁无奈叹息,似乎在说着什么。 什么相信,什么时间。 祁浓实在拗不过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就沉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大早祁浓醒了过来,身旁已经平坦如初,仿佛昨晚的拥抱真的是一场梦。 缓缓起身,看着床的另一边,祁浓陷入了沉思中。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将祁浓从沉思中醒悟了过来。 荣婶推门进来,看到祁浓已经起身了,荣婶走到床边,嘴角含笑的看着祁浓,然后快速在手机上按下一行字,“少爷去晨跑了,您也起床吧,一会儿该吃饭了。” “少爷?”祁浓震惊的喃喃一句,难道昨晚不是做梦?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祁浓震惊的问道。 “我早上打扫卫生的时候,先生刚好从楼上走了下来,”荣婶又按下一行字。 也就是昨晚……那不是梦? 荣婶走到窗边,‘哗啦’一声,将窗帘拉开,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不对啊,昨天他那么焦急的跟着江蔓冲了出去,原本祁浓以为他晚上不会回来了,可是他不但回来了,而且还搂着她睡了一晚。 他想做什么?难道打算学他爷爷,四五房姨太太啊。 荣婶完全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一大早看着陆见深神清气爽的出门晨跑,荣婶还以为两人经过一晚已经和好了,所以嘴角的笑意毫无掩饰。 由荣婶推着,祁浓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出了卧室。 第167章 再纠缠陆见深,我会杀了你 又是这个楼梯。 看着自己包扎成粽子的左脚,祁浓苦涩的朝着荣婶笑了笑。 荣婶又要去弯腰,立马被祁浓扯了回来。 “荣婶,我自己来。” 荣婶疑惑眨眼。 祁浓抬手示意荣婶把自己扶了起来,右脚踩在地上,左脚抬起,祁浓慢慢的坐在了楼梯上,然后顺着屁股往下一层一层的挪去。 荣婶跟在身后,看着祁浓这个笨办法,倒是还蛮实用。 起码安全性得到了保障,只是这屁股。 想着,荣婶快步跑下楼,然后拿过一个棉垫子,示意祁浓垫上。 坐在垫子上,屁股少受一些皮肉苦,只是这动作竟然有种小时候学动画片,女主人坐在飞毯上到处玩儿的画面。 荣婶在一旁护着,两人嘻嘻哈哈的从楼梯上到了一层,结果荣婶去拉祁浓时,祁浓实在站不起来,荣婶被她拉倒了。 两人碰了一个满头彩,坐在楼梯上哈哈的笑着。 正笑着,别墅的门被从外面打开,陆见深走了进来。 一进门,陆见深便看到了坐在楼梯上扬着笑脸的祁浓。 两颗小虎牙在地面反射过来的眼光照耀着,熠熠生辉。 陆见深一时看的怔住了神。 祁浓正沉浸在‘坐飞毯’的欢乐中,余光瞄见了门口站着的人,动作猛然一顿,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嘴角的弧度一点点的趋于平稳,眼神怔怔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陆见深。 原本看着祁浓玩闹的样子,陆见深的嘴角也噙着笑意,结果在她嘴角僵硬的时候,陆见深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情有多傻。 她现在连笑都吝啬的不给予他了吗? 收起笑容,陆见深轻咳了一声迈着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在路过祁浓身旁时,陆见深脚步微怔,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了随着他的靠近,祁浓的手不由收紧,紧握成拳。 荣婶一脸爱莫能助的看着祁浓,眼神里带着责备。 祁浓无辜的耸耸肩。 荣婶无声的叹了口气。 荣婶走上前扶着祁浓从座椅挪到了轮椅上,然后推着她走到餐桌前。 将饭菜从厨房端出来放在桌子上,祁浓自顾的拿着筷子准备开动。 荣婶看了眼楼上,赶紧掏出手机按下一行字,“不等少爷一起吃饭嘛?” 动作没停,祁浓自顾的吃着,“他要是饿,肯定会下来啊。” 荣婶还想说什么,看着祁浓故作的轻松样子,荣婶又是无声的叹息。 陆见深在楼上冲洗了一下,换了身西服便走了下楼。 余光瞄见餐厅里祁浓正在吃饭,连他下楼都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一般,陆见深心里一阵烦躁,抬腿朝着别墅门口走的时候,祁浓电话响起,陆见深的耳朵本能的竖起了耳朵。 “喂,学长,什么时候过来?好,不着急,我等你。” 挂断电话,祁浓赶紧将杯子里的水喝掉,然后对荣婶说道:“荣婶,我吃……” 话没有说完,原本已经走到别墅门口的陆见深转头掉了出来,朝着餐厅走去。 “坐下!” 陆见深冷声道,荣婶的动作一怔,尴尬的看着祁浓。 祁浓也愣了一下,不知道陆见深发什么疯,只能按部就班的坐了下来,无奈的盯着陆见深,等着他后续的发展。 “陪我吃饭!”陆见深开口。 刚才沈子骞来电话说一会儿要过来接她,她辞了职,很多东西还得去收拾一下,而且辞职的事情她暂时没有跟别人说,而她现在这个样子,也还能请沈子骞帮忙了。 无奈的坐在原地,祁浓不停的摩挲着水杯,荣婶体贴的给她添了些水,趁机朝着祁浓挤了挤眼,示意祁浓一定好好好的把握机会,不要在跟陆见深对着干了。 祁浓敛眸算是做了应答。 荣婶回到厨房忙活自己,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面对面坐着,但是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成了这个样子,相顾无言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因为江蔓? 还是因为这段感情,他们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基础? 祁浓自嘲的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一抬头就对上了陆见深探究的眼眸。 “怎么了?”祁浓低着头看了眼自己,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地方。 陆见深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纸巾轻轻的擦拭着自嘴角,而整个过程,眼神始终死死的盯着人祁浓,直到看的融安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才冷冷开口。 “祁浓,我需要一个解释。” 祁浓愣了愣,“解释什么?” 掏出手里,陆见深划开手机放到桌面上。 祁浓探身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次祁浓跟沈子骞的在天台喝酒的画面。 过了这么久,他始终什么都没有问过,祁浓以为他不会在乎呢,到了现在才问,是打算秋后算账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祁浓淡淡开口,脸上坦荡的仿佛与自己无关一般。 放在桌面的手倏然攥紧,“祁浓,这就是你对于婚姻的态度?” 婚姻? 祁浓不由的嘴角冷笑,他什么时候在乎过他们之间的婚姻? 对上祁浓的表情,陆见深眼眸更加阴沉了些许,舌头微微顶了一下侧脸,“祁浓,你……” 陆见深的话还没有说完,祁浓抬起头对上陆见深阴沉的眼眸,质问道:“那你呢?陆先生!” 空气瞬间冰结一般,两人仿佛定住了一般,私四目相对却谁都没有开口。 “叮铃铃~”手机适时的响起,将定住的两人唤了回来。 祁浓看了眼手机。 蔓蔓? 心里的愤怒被这个电话再一次激了起来。 他凭什么质问她? 他不是也跟江蔓不清不楚吗? 趁着陆见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祁浓抢先打开了电话。 江蔓难得的柔情娇声喊道:“阿深,我……” “我什么我!”祁浓冷冷说道,直接将江蔓接下来的话顶了回去。 “祁小姐?”江蔓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 “对!是我!”祁浓的声音冷鸷,没有一丝感情。 江蔓声音冷了几分,“怎么是你?” 祁浓挑眉,看着陆见深将手机通话调成了扬声器模式,江蔓不屑的声音在餐厅响起。 “阿深呢?” “江蔓,我忍你一次两次,但是你别得寸进尺,陆见深现在是我的丈夫,你最好别再找他了!”祁浓眼睛死死的盯着陆见深,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从始至终,陆见深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的变化,仿佛根本不怕被祁浓发现一般。 江蔓嗤笑一声,“你的丈夫?要不是当年我离……” 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江蔓原本耀武扬威的话却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出来。 祁浓那么精明的女人会私自接通阿深的电话,还跟她说这些? 肯定有什么阴谋! “再纠缠陆见深,我会亲手杀了你的,江小姐!”电话挂断,祁浓便将电话还给了陆见深。 “荣婶!”祁浓冲着厨房喊了一声。 结果忘记了荣婶听不到。 祁浓赌气,自己转动着轮椅走到了座椅电梯旁边,两只胳膊强撑着一只脚站立了起来。 就在祁浓站起的瞬间,陆见深猛然站起身,椅子与地面发出一声尖锐的摩擦声。 迅速的走到祁浓身边,弯腰便将祁浓抱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过于迅速,祁浓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人就已经高高的被抱了起来。 曾经那个给过她温暖的陆见深,此刻却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的一般,周身围绕着一股寒气。 “陆见深!放我下来!”祁浓低吼着,眼底已经微微有了怒气。 陆见深不为所动抬脚迈着步子朝着楼上走去。 看着他冷峻的侧脸,祁浓的心里竟然一阵阵的泛起了恐慌。 他不会是生气想对自己动粗吧? 一想到这里,祁浓的不由的抬起头去查看他的表情,紧绷的脸色仿佛暗藏着无尽汹涌的怒火。 祁浓不由的吞咽一口,“陆见深,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打人是犯法的。” “打人?”陆见深冷笑,低头看着她:“祁浓你还真的了解我!” 嘲弄的语气,阴厉鸷戾的眼神盯着祁浓许久才勾着冷笑继续着脚下的动作。 视线被陆见深的轮廓遮挡,祁浓沉浸在刚才他眼神的深意中,脚步的移动中,祁浓能够感受到他步调移动的频率,与他素日里的雷厉风行格然不同。 缓慢轻柔的步伐,像是抱着什么珍宝一般。 听着他胸口蓬勃的心跳声,一阵恍惚。 既然决定了,为什么还会迟疑? 在听到他心跳,闻到他味道的时候。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对他已经上瘾了。 就像是此刻,她再一次被他迷惑。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这不是祁浓,不是她该活成的样子。 “陆见深,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情!” 第168章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心口一阵剧颤,祁浓恍然清醒过来,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却被他圈的更紧了些。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根本没有要给她反抗的机会,奈何这个他抱着自己的高度距离地面有些高,加上她腿受了伤,衡量之下她冷冷的开口:“放我下来!” “……”陆见深熟视无睹,继续朝着楼上走去。 祁浓一下子急了,一会儿沈子骞就会过来接她,他现在要真的做点什么,她该怎么办? 心里的怒气瞬间升腾,祁浓扯着嗓子大声的斥责道:“陆见深我一会儿要出去,放开我!陆见深!” 面对她的大吵大闹,陆见深依旧沉稳冷静,一言不发看着楼梯暗暗的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一步一步,直到传来一声巨响,卧室的门被陆见深一脚踹开。 眼看着门被打开,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那张两人无数次亲热过的床上,她的心更加忐忑了。 陆见深有多久,祁浓深知。 可是依着他的时间,沈子骞怕是早就来了。 这种事情,她怎么好被外人知道! 祁浓索性不管不顾的在他怀里乱动起来,一阵颠覆,祁浓只做足了要从怀里挣脱出来的打算。 受伤的脚没办法用力,另一只脚拼力乱踢着,陆见深刚要转身的时机,人没有站稳便被祁浓顺利地从他怀里挣脱了。 重获自由,祁浓也不顾自己脚上的伤痛,刚身就朝着门口跑去。 结果刚要夺门而出,手臂却被他从身后一拉,整个人再次落入了他的怀里。 陆见深沉重的口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心里的怒火已然到了顶端。 昨晚发生了太多事情,哪怕他忙到无力抗衡却依旧要回来看她。 再累再苦,他只要看到她,似乎心里的那些阴霾就被慢慢的驱散。 想着她刚刚受伤了,加上看到了他跟着江蔓一起出门,她会不会胡思乱想,结果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早早就睡下了。 原本的担忧显得那么多此一举,他心里一凛。 忍着心里的怒火躺在了她的身侧,她如同无尾熊一般的趴在他的身上,他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熄灭了。 天没亮,他就出门了。 美曰其名是跑步,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再在她身边待一分钟,他的身体心理都是在经受着折磨。 跑步回来,一进门看到她嘴角含笑,结果却在看到他时,笑容猛然收回。 她就那么不想看到他吗? 甚至她还在他的面前跟别的男人打电话,要出门。 怎么,背着他去约会? 子骞! 之前照片的事情他已经强忍着弄死沈子骞的勠力压制着自己的心情,可是她呢? 她不但没有自觉的与他拉开距离,甚至两人竟然一起! 如果那天不是他刚好碰到她,她们是不是已经在异国他乡狂欢了? 甚至两个人还自以为是的一个前脚一个后脚的来到巴里,掩饰吗? 越是掩饰越是令人心生怨怅 扣着她胳膊的手,力度不断收紧,疼的祁浓蹙眉抬头瞪着他,嘴角的紧绷舒缓下来,表情倏然改变,眼底含笑的看着他:“难道江蔓没有满足你吗?” 话音一落,陆见深脸上的表情立马冰凝了起来,眼神阴沉的盯着她,话还没有说完,祁浓已经继续说道:“我已经不在乎你跟谁在一起了,不管是江蔓还是其他都跟我没有关系,但是我现在只想要好好生活!陆见深,这个要求难吗?” 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大手一收,他双手紧紧地扣着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祁浓站立不稳险些被他压倒了。 好在陆见深反应快,伸出手拖住了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冰冷的唇瓣夹杂着炙热的火焰将她吞噬。 对于陆见深,她是无法拒绝的。 只是,现在他们之间隔着一座冰山,而那座冰山上就刻着‘江蔓’二个字。 他的白月光已经回来了,他还揪着她不放做什么! 祁浓知道,今天在劫难逃,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逃,一次一次在他身上,她溃不成军,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缴械投降人至为所欲为。 曾经无数次的亲吻,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如同此刻一般,深刻浓烈。 祁浓只觉得自己如同被卷入了深不见底的海底,想张嘴却开不了口,想反抗却无能为力,人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的脆弱瞬间释放。 眼前是一片漆黑,等到她找回自己的意识的时候,她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攀上他的后颈。 曾经的美好,如蛇蝎般在这静谧的夜晚被流窜而出。 只是一个吻将她所有的防备全部攻陷,心里一片狼藉。 陆见深,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的白月光回来了,你的江蔓回来了,我是不是该就此离开?为什么还要这么揪着我不放? 陆见深,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心里无声的呐喊着,可是她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然而,同样心有不甘的又何止她一个。 她在故意挑衅他,他又怎么会感知不到! 江蔓? 她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她还是在意的。 陆见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原本他只是生气,只是想要发泄心里的怒火,只是让她知道他们才是一对夫妻!他们才是合法的! 开始想用一个吻来证明,吻着吻着心里的渴望便被无线放大了出来,人便想要更多。 人被他抱起,打着石膏的腿变得更加的沉重,也让祁浓的动作受到了局限,只能紧紧的将自己依附在他的身上。 床头昏黄的壁灯打在身上,给两人之间增添了几分暧昧,下一秒,大手抱着她抬脚便将卧室的门一脚踹开了。 两手紧扣着祁浓的细腰,带着两人走到了卧室的阳台上。 盛夏的季节,温热的风吹来,吹散了身上的潮热。 祁浓没有想到陆见深抱她来阳台。 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明知道一会儿沈子骞过来,他还要这样,他就是要公然的在沈子骞面前宣示主权吗? 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身上,灼伤了他的肌肤。 陆见深的嘴唇一怔,抬头撞进了她满含泪水的眼眸里。 “祁浓,你要我怎么办?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陆见深近乎咆哮的开口,只要一想到,她跟沈子骞走的这么近,他就控制不住心里的火。 屈辱感袭来,祁浓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他踩在了脚下一般。 一开始,他们就不该结婚! 第169章 我们,离婚吧 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陆见深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眸,“祁浓,告诉我你跟沈子骞的关系?为什么要跟他搅和在一起?为了报复我吗?” “祁浓!回答我!”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还有情动的沙哑,眼底是汹涌的怒火。 被迫与他对视,祁浓几乎看到了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受伤,不过瞬间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咬着下唇硬是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祁浓眼底阴郁的瞪着他,仿佛想要从她的眼底探究出什么一般。 “为什么去找沈子骞!你在报复我对不对!你这样做,对得起我们的婚姻吗?” “是!”祁浓被他挑衅的刺起了全身的逆鳞,“是,我在报复你!” 吼完,祁浓全身的血液都在颤抖着,声音越发的阴冷下来,“那你呢?陆见深,那你呢?你对的起这段婚姻吗?” 话音刚落,还没有来得及换气,他突然按住了她的肩头,指骨用力,疼的祁浓全身都在战栗。 “啊!” 记紧咬着下唇,祁浓还是痛呼出声。 她越是隐忍,他越逼要逼她。 窗外阳光明媚,室内气氛火热。 “看着我!”他的大手伸手死死的扣着她的下巴,低低的声线带着嘶哑的克制,黑眸狠狠的盯着她迷离的双眸。” “嗯?”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黑暗中她紧紧地盯着他的轮廓,轻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令她一次次沉沦的黑眸,夜色般的投射出闪亮的光芒。 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是我的!祁浓,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 妻子! 他还记得他们的婚姻吗? 一切结束,他翻身起床,身后,她清冷的声音响起。 “陆见深!”祁浓声音清淡,仿佛不过是在讨论明天吃什么一般,“我们离婚吧。” 闻言,陆见深眼神倏然阴沉,一把将她的手挣开,猩红的双眸瞪着床上的祁浓:“离婚?”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般,陆见深冷笑着:“你休想!” 三个字如同锋利的匕首,将祁浓刺的全身是伤。 “离婚?祁浓,我告诉你,不可能!” 祁浓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眼神里的厌恶已经给她判了死刑。 伸手胡乱抓了个枕头冲着陆见深扔去,“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一把抓住祁浓扔来的枕头,陆见深悻悻的轻笑两声,“记住,你永远都是我的,永远!” 祁浓两眼通红,泛着晶莹的液体阴沉的看着他,声音里不含一丝情感:“陆见深,折磨我你很有满足感吗?” 陆见深的动作一怔,眉头微蹙,“折磨?呵!” 话音刚落,他的吻也随之落下。 缓缓闭上双眸,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氤氲了耳旁的碎发。 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喉头耸动,“阿深……”一声轻唤,祁浓的手缓缓的攀附上了他伏在自己身前的脸庞,两只手托着他的脸颊。 陆见深在听到她轻唤的那一瞬间便整个人都呆滞了,任由她托着自己的脸从她身前伏起身。 “阿深,为什么我们会成为现在这样?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信任我?” “你呢?”陆见深忽然开口,眼神清透,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你信任过我吗?”。 祁浓到嘴边的话停顿,不安的情绪吞下一口唾液,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他不满意她的默不作声,沉声继续问道:“祁浓,你信任我吗?” “我跟江蔓确实有过一段情,全城人都知道。” “我不管全城人,我只管你,你相信了?” “信不信又如何?我们本来……” “我们是夫妻!”陆见深抢先开口,眼神炙热。 “你想要什么?你想我承认什么?”祁浓质问道:“是承认跟沈子骞的关系还是承认你跟江蔓的关系? 陆见深,刚才你对我做的一切,我有足够的证据控告你,你那是婚内违法!” 陆见深忽然嗤笑一声,“婚内违法?你难道不想要?” “啪!”一声,陆见深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个红彤的巴掌印,五指清晰。 舌头顶了顶被她扇巴掌的侧脸,陆见深灵活的活动着下巴,眼底竟然不怒却充满了喜色,“干嘛,说到你心里了?” “啪!”又是一声巴掌声,比起第一次的声音更加清脆与果断。 连续两次被打在同一个位置上,陆见深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又深了一些,陆见深咧着嘴依旧笑的花枝招展。 “来呀,再打啊!再……” “啪!”祁浓真的听话的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次陆见深没有别过头,而是迎面接受了她的巴掌,并且一把将她的手握住。 祁浓使劲的往后抽了抽,却被他紧紧按住手腕。 “陆见深,我们离婚吧,江蔓回来了,你也该回到她的身边不是吗?更何况你们已经……” “够了!”陆见深猛然起身,这一次没有丝毫停留直接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门被摔的震天响。 一个人躺在床上,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两人亲热过后的暧昧味道。 明明心里一阵阵的刺痛,明明眼底酸的几乎落泪,可是祁浓却死咬着下唇不让眼眶的泪水滚落。 强忍着全身的酸痛,祁浓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窗外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刺眼的阳光照进房间。 他们之间的夫妻生活更多的时候就如同快餐一般,风雨残卷后便又恢复了平静。 一只脚没法好好洗洗澡,祁浓只好用湿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便强撑着出了门。 室外,沈子骞已经等候多时。 “学长,你到了。” 沈子骞已经等候了很长时间,原本想要给祁浓打电话的时候,刚好看到陆见深的车从别墅驶出,两辆车错身之际,隔着车窗,沈子骞都能够感受到陆见深阴狠的视线。 拿起的手机便又重新放回了口袋。 之前沈子骞答应与祁浓配合的时候,他便被陆见深警告了。 十年前,他晚了一步,所以现在如果祁浓要离开,他会用尽一切也在所不辞。 收回思绪,沈子骞嘴角轻扬,声音如同清风拂面一般,温暖润泽,“没多久,走吧。” 转头,祁浓跟荣婶摆了摆手,随即上了车。 坐在车上,沈子骞一直摆弄着手机,车内一片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车子平稳的驶出别墅区,直到快到拐角的时候,车子经过减速带,祁浓一只脚用不上力,被车子一颠险些摔倒,好在被一旁的沈子骞扶着手臂才稳住了身子。 “小心。”沈子骞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两人的呼吸声几乎纠在一起,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祁浓像是触电了一般,立马从他怀里直起身,小声的喃喃一句:“谢谢。” 沈子骞轻咳了一声,手里不停的滑动着手机装作莫不经心的问道:“陆见深知道了?” “啊?”祁浓本能的震惊一声,意识到他话语里的意思,迥然的眨了眨眼,轻声嗯了一声,“他很生气。” 沈子骞动作一怔,眼眸一沉却在余光瞄到了一旁祁浓扭在一起的手指,动作依旧,不过这一次声音却更加沉稳了几分,“你确定我们继续下去,他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祁浓摇摇头,“我已经跟他提离婚了。” 左眉尾微挑,沈子骞的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一丝情感,“决定了?” 祁浓转头看向了窗外,法国梧桐一棵棵从眼前闪过,几乎全国很多地方都在种植法国梧桐,仿佛在祭奠那段浪漫的爱情故事一般。 “有一种树,看到了,就想起了一座城。树是梧桐树,城是宁京城。” 那年,宋家三小姐说喜欢珐国梧桐,姜先生就把梧桐种满了整个宁京。 宋三小姐喜欢珐国梧桐,姜先生在整个宁京城种满了梧桐,这是爱一个人,倾一座城。 金秋的宁京城,黄色是用梧桐树编织的丝带,蓝色的宝石是宋三小姐宫。 即使那个人负了全世界,却给了她一个完整的结局。 浪漫的爱情故事都是只存在于书本的记录中,可是现实中的故事却都是不尽人意的。 曾经的祁浓所向往的爱情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生死相随也好过苟活于世。 后来,在经历过这么多的波折之后,祁浓的感情观有了转变,也许残缺也会是一种美,放手的洒脱未尝不是一种自我解脱。 “决定了。” 清淡的口气,仿佛这一切对于她已经不重要了一般,可是沈子骞知道,她在伪装。 第170章 他喊她‘祁小姐’ 车子行驶到一家西餐厅门口,祁浓忽然开口问道:“我们……我们能去吃火锅吗?” “火锅?”沈子骞看着祁浓受伤的腿,“你的腿这样能吃火锅?” 祁浓抿了抿嘴,“我已经很久没有吃火锅了,学长,稍微吃点呗。” “看你这样,可不只是稍微吃点这么简单。”沈子骞取笑道。 祁浓狂点着头,“我真的很久没有吃火锅了,尤其是受伤后更吃不到了。” 说着还要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的沈子骞心头一软,“行吧,就听你一会儿。”说完拍了拍驾驶室的青萝,“走吧。” 直到司机回头,祁浓才发现司机竟然是青萝。 “你怎么来了?” 青萝得意的挑了挑眉,“想你了呗。” 车子驶入火锅城,古色古香的建筑,很有味道。 青萝率先下了车,然后打开了轮椅,沈子骞推着祁浓,青萝在身后背着包走进了火锅城 一楼是接待的场所每一看到有人进来,服务员立马走了过来。 “欢迎光临。”一声清脆的招呼声,青萝从口袋里掏出vip卡,服务人员看了眼立马含笑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楼上请。” 说完便走在前面坐着引路走着上三楼。 火锅城一共有三层楼,二楼是普通的大厅,三楼才是单独的包间设计。 祁浓行动不便,只好坐电梯上楼,来到了三楼的独立包间。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祁浓震惊的瞪大了双眸,楼上都能够造出一个独立的假山环绕,还有小桥流水,甚至还有一花草环绕的一小块花圃。 三楼专门负责总经理看到来人是沈子骞,立马含笑的走了过来,“沈先生,您来了。还是之前的房间吗?”经理问道。 沈子骞点了点头。 总理立马拿出了包间的情况,脸上充满了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沈先生,那个……那个包间已经有人了。” “有人了?”青萝反问一句,探着头去看向最里面的包间,忽然包间门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青萝立马跑了回来,“有人出来了。” 话音刚落,脚步声传来,祁浓闻声抬头看了过去,在对上那人的双眸时,祁浓像是受到了震惊一般,本能的想要去闪躲他的视线。 从包间出来的人眼眸一沉,沈子骞抬头看了过去 ,立马明白了过来。 看了眼祁浓,然后对上男人沉冷的双眸,点点头,“阿深,这么巧啊。” 祁浓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陆见深,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才跟自己发过火,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沈子骞。 现在,她又跟沈子骞一同出现在了这里,祁浓的心里不由一紧,生怕陆见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转过头不去看他。 明知道转过头也是在自欺欺人,可是她此刻没有想到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 陆见深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屑,“是啊,好巧啊沈总。” 刚一说完,陆见深的身后走出来一个人,熟悉的女人声传来,“这不是子骞哥吗?这么巧你也来吃火锅啊。” 闻声,祁浓猛然转过头,看着熟络的站在陆见深身旁的女人,眼底涌起一股炙热的怒火。 竟然是江蔓。 她也在! 祁浓自嘲的笑了笑,怪不得他会出现在这里,那么讨厌吃火锅的一个男人会出现在火锅城? 原来都是为了江蔓! 她还在想着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跟沈子骞在一起而动火气。 呵! 祁浓自嘲的笑了笑,太天真了,她太幼稚了,江蔓回来了,他最爱的女人回来了,他怎么会还会在意自己。 哦,她忘记了。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她,从未。 “祁浓?”江蔓故作震惊的开口,语气里满是惊异的说道:“祁浓,你怎么在这里?” 祁浓强忍着内心的巨波海浪,看着江蔓说道,“江小姐,你也在啊。” “祁浓!”可是她此话一出,陆见深跟沈子骞的双眸便看了过来,江蔓忽然嘴角一扬,咬着牙露出面上僵硬的微笑,“我来陪阿深吃饭。” 陪阿深吃饭! 祁浓多想开口说那是我的男人! 可是,面对江蔓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好像她才是偷人感情的那一个。 祁浓嘴角含笑,用尽全力的逼出一个微笑,“真巧啊,我们也是过来吃饭。”说完,故意的伸手拉住了沈子骞的双手,“是吧,学长。” 沈子骞低下头对上祁浓的双眸,两人四目相对中,沈子骞轻笑一声,“是啊。”说完,对着一旁尴尬站在所有人中间的经理,“给我们对边安排一个包间吧。” “好……好的,我马上。”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经理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陆见深跟沈子骞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令她早就想要闪开了,听到此刻立马就招呼着一旁的服务员,“快去,快去安排一下。” “不好意思,我们先去吃饭了。”沈子骞说完便推着祁浓朝着等在了包间门口的经理走去。 在经过陆见深身旁时,祁浓明确感受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冷厉气息,不过祁浓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她的心已经做出了选择,她要离开……离开陆见深,离开这个不爱她的男人。 “嘭!”一声,轮椅被一把按住。 一股阴寒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祁浓不安的吞咽一口,微微抬起头便看到了出现在眼前的陆见深,而他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她身后的沈子骞。 四目相对中,两人暗自的不断加重了力气,轮椅上默默的陷入了两股力量的斗争中。 陆见深的手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把手,手指不断的泛着苍白,而身后的沈子骞也好不松力,死死的按着推手管,往前用力的推动着。 江蔓就坐在两人对立中的轮椅上,面对着两人的对峙她毫无反抗的能力,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祁浓微微的转头朝着一旁呆愣的看着两人的青萝,摆了摆手,青萝立马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祁浓指了指自己的腿,然后又指了指地面,青萝立马明白了过来去,弯下腰伸手扶着祁浓的胳膊将她从轮椅上扶了起来。 青萝无奈的看着她,小声的追问道:“他们俩怎么办?” 祁浓看了眼对峙中的两人,“爱咋咋地!” 说完便示意青萝扶着她朝着包间走去。 听到这一声,沉默中的两人终于有了反应。 “阿深,这是做什么?”沈子骞冷冷的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 陆见深嘴角紧绷的瞪了沈子骞,将他眼底的挑衅尽收眼底,手猛然松开,陆见深勾着嘴角,“就怕沈总掂不清分量,摔着祁小姐可就不好了。” 祁浓脚步一顿,受伤的一只脚都似乎忘记了疼痛,猛然照着地面一踩,剧烈的疼痛顺着脚腕处一直蜿蜒至全身。 祁小姐? 刚才陆见深喊自己祁小姐? 呵! 还真的会撇清关系,在江蔓面前都不敢承认两人之间关系吗? 心口一股剧痛涌起,手指进攥着,因为用力将修剪得体的指甲都折断了。 “姐,您没事吧?”青萝关切的问道,刚才祁浓身子忽然的紧绷令青萝心里一阵慌张。 青萝看出了四个人之间异常的关系。 祁浓摇摇头,苍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原本的颜色。 走进包间,由青萝扶着终于坐了下来,祁浓却如坐针毡,生怕两个人在外面发生肢体冲突,这里毕竟是公众场所。 祁浓看了眼走在一旁的青萝,小声的说道:“青萝,你出去看看,别出什么事儿。” 青萝将包放下,脸色为难的开口:“姐,我害怕。” “害……害怕?”祁浓震惊的问道:“你怕什么啊?” 青萝指了指门外,“那可是陆总,我怕他打我。” “那你不怕我打你啊!”祁浓没好气的吼道。 闻言,青萝憋着嘴 ,思绪乱飞,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胆怯,起身探着头走了出去。 刚才右脚用力一踩,到现在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身在包间可是心却飘到了门外。 刚才陆见深身上泄露出来的冷意已经令祁浓意识到了危险的味道,早上的那场‘惩罚’到现在身上还隐隐作痛,祁浓恨不能躲的远远的,也不想要再靠近。 不一会儿青萝就跑了回来。 祁浓赶紧问道:“怎么样了?” 青萝摆摆手,嘴角扬着胜利的微笑,“没事儿,那个陆总生气离开了。” 祁浓右眼眼角猛然一颤,生气离开了? 第171章 他的过去,她没有参与 回到别墅,陆见深还没有回来。 坐在沙发上,祁浓待了很久,一直到全身冰冷,她才意识到自己自己已经坐了好久好久。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他还没有回来。 是在陪江蔓嘛? 也对,江蔓可是他心尖上的女孩,他在陪着她很正常啊。 很正常啊。 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为什么心好痛! 这个江蔓跟江晚不同,江晚顶多是些愚笨的手段,只会令陆见深越来越远,然而江蔓不同。 她跟陆见深的那些年才是祁浓最后怕的。 很多东西可以弥补,唯独时间。 她无法参与陆见深过去的时光。 而现在她甚至不确定她的陪伴是否会被他铭记。 至于未来,还会有她吗? 上了楼,祁浓怎么都睡不着,起身吃了颗安眠药,祁浓才勉强的睡着了。 第二天,祁浓便回了公司。 刚回到公司,青萝就跑了过来。 “祁总,你没事吧?” 昨天不是刚刚见过嘛? “怎么了?”祁浓看了眼自己的双脚,“没事啊,怎么了?” “你……昨晚回去,陆总没生气?” 昨晚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跟陆见深在一起?” 青萝叹了口气,“祁总,我昨天跟沈总在一起的,然后听着他说的,你跟陆总已经……已经……” 祁浓点了点头,“结婚了。” “那……那叫江蔓的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啊?” “白月光嘛。” “白月光就等于出轨!”青萝冷哼一声,“男人啊都是一样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典型的贱!” 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祁浓没事的叹了口气,“你个小丫头才多大年纪啊,就懂这么多?” “那我……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情情爱爱,但是我看过很多电视剧啊,小说啊,那上面不都是这么演绎的嘛?” “艺术能跟现实一样吗?” 青萝小嘴一瘪,“祁总,这你就不懂了吧,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行吧。”祁浓扶着桌子慢慢的坐下,“对了,你昨天怎么跟沈子骞在一起?” “是昨天沈总说让我陪他一起过去找你,就是怕陆总会想多了。” “你越来越聪明了。”祁浓赞赏的点了点头,拿过桌上的合同看了眼,“最近没有什么案子?” “哎!”青萝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陆董怎么想的,所有的案子都被老杨抢走了。” 说完,青萝坐在了对面,“祁总,你说老杨也真是,一开始各种不服,怎么最近这么积极了,而且……而且陆董怕不是体恤您吧?” “什么意思?” 青萝往前趴了下,“您不是陆董弟妹嘛,体恤您也是应该的。” “你个傻丫头,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们就该感谢上苍了,只可惜你想的太简单了。” 青萝更疑惑了,“祁总,到底啥意思啊?”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不明觉厉,青萝却依旧点头,“好吧。” 其实没有工作照样拿工资,但是少了分红,工资好像确实少了很多。 下午,琳达跑来说陆总要见她。 祁浓只好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去了陆思羽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江晚。 闻声,江晚回身,“又见面了,祁小姐。” 江晚? “江小姐,好久不见了。” 看着她脚上的伤,江晚一脸关切,“江小姐这脚怎么了?” 凭借江晚的能力,她会查不到她脚上的伤?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恐怕得瘸一段时间了。” “我刚好有认识的筋骨家,要不要给你引荐下?” “多谢江小姐关心了,我没事。” 陆思羽倒了杯水过来,“过来坐啊,祁总。” 小碎步的走到沙发旁坐下,祁浓刻意跟江晚保持些距离。 “陆董,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嘛?” “我听说你受伤了,正跟小晚商量呢,给你放个大假,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放假?”祁浓虽然心里有这个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嘴角保持微笑,祁浓语气清淡,“我没事,并不耽误我工作。” 杯子放下,陆思羽走了过来弯腰看着祁浓,“你该休息了。” 话落,陆思羽直起身,拿过一份假条到了祁浓面前,“给自己放个假,等你满血归来,我们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陆思羽已经决定好的,现在来也不是找她商量,不过是下通知而已。 “好,那我下午去找人事休假。” 说完,祁浓看着面前的假条,“陆董,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好,回去吧。”陆思羽要去扶祁浓,一旁的江晚好心的抢先道,“五姐姐,我来吧。” “不用不用。”祁浓赶紧摆手,结果江晚已经起身将祁浓扶了起来。 两人走出门,祁浓也不再跟江晚客气,“江小姐,有话直说吧。” 江晚跟江蔓不同,江晚心思沉,善于伪装,而江蔓很明确,她什么都不要,只对陆见深有兴趣。 尤其是看向陆见深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意都是占有欲。 偏偏有情人的执著,引不起人的反感。 就算是祁浓,作为情敌,她对江蔓都恨不起来。 爱嘛,非常理所能度量。 更何况江蔓消失的那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是从陆见深的态度而言,肯定不容易。 对上祁浓的质问,江晚掩面笑了笑,“不愧是壹景的首席谈判官,果然聪什么都瞒不过你。” 说完,江晚一边扶着祁浓一边慢慢的朝着祁浓办公室走去。 “江蔓,你见了吧。” 果然是江蔓的事情,祁浓点头,“见了。” “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就是一个可怜的单亲母亲而已。” “而已?” 江晚摇了摇头,“没有那么简单,她只是外表看着可怜楚楚,其实内心比我们看到的还要深沉。” “她不是你姐姐嘛?” 江晚叹气,“所以呢?” “自己家人都锤?” 江晚冷笑一声,“她们从未把我当做自己家人,我凭什么要将她当做我的亲人!” 祁浓了然的挑了挑眉,“我不管你们姐妹的事情,这与我无关。” “跟你有关。” 无声的看了江晚一眼,祁浓并没有回她,而是等她继续开口。 “五年前,江蔓为了救陆见深死在了爆炸中,沈子骞该告诉过你。” 确实,沈子骞之前说过五年前,江蔓跟陆见深坐的车子出了意外,发生了车祸,陆见深被甩了出去,却眼睁睁的看着江蔓死在了大火中。 “如果阿深眼睁睁的看着江蔓死去,她怎么可能还会活着?或者说五年前江蔓死了吗?如果她死了,那现在的人是谁?” 江晚说的这些,祁浓都没有想过,她满脑子都是当时陆见深跟江蔓在一起的画面,哪有心思思考这些。 只不过……祁浓眯了下眼,“你的答案呢?” “我在调查,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 “我为什么要帮你?” 江晚来找她,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只是配合。 “你不想解决情敌?”江晚一脸看穿她的样子,“毕竟那可是永远无法超越的白月光。” 祁浓没有想到江晚的目标性这么强。 为了一个男人,她甚至连自己的姐姐都可以出卖。 祁浓可不敢跟她随意的交易。 “我已经跟陆见深结婚了,江蔓算什么情敌?” “结婚?”江晚点头,“陆家不承认的婚姻?” 这确实是祁浓心里的一个坎,不被家里人祝福的婚姻。 “江蔓被阿深藏起来了,陆家也怕惊动他,所以一只没有出手,等到陆家确定了正江曼就是曾经的江家大小姐江蔓,只怕他们会为了巩固家族的利益,会毫不犹豫直接让阿深丧偶的。” 好一个丧偶,没有说杀了她已经是江晚口下留情了。 “好。”祁浓停下脚步,“你的条件呢?” “我跟你一对一的公平竞争。” 祁浓有些好笑,“江小姐,我已经跟阿深结婚了,你觉得还有跟我对抗的机会吗?” “别忘了,那你不想报仇?” 报仇? “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祁浓表情一凛,“曾经。” “那可是陆家亲手摘除的,你就不想报仇?” 手下意识的摸向肚子,哪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每一天都在陪同着她快速的成长,然而就在一个多月前,孩子被残忍的拿掉了! 眼睛一阵酸涩,祁浓自以为已经可以忘掉一切了,原来被别人一提,心底的痛苦就被尽数的释放了出来。 原来她放不掉的! 深吸一口气,祁浓勉强的笑了笑,“孩子跟我无缘,与任何人无关。” 江晚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心狠,没有想到祁浓更狠,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在乎。 “好,祁总,我越来越欣赏你了,自私的人不会吃亏的。” “并不是我自私,而是我不屑与你为伍。” “你瞧不起我?”江晚冷哼一声,“祁浓,我奉劝你,树敌太多对你没好处。” “江晚,我也奉劝你,做任何事情不要太绝。”说完,江晚往前凑了凑,“毕竟江蔓可是陆见深心尖上的人。” 直起身,祁浓扶着扶手慢慢的朝着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祁浓都在想着江晚的话,直到走到茶水间时,里面有对话传来。 “你说祁总什么情况啊,以为睡服了陆家小少爷就能够一路晴天啊,结果陆董也姓陆,人家根本不接陆家老八那茬。” “就是,祁浓太嚣张了,她才入行多久啊,就把杨总给驱逐了出去,杨总可是驰骋谈判场几十年的老手,竟然被她打败了,什么东西啊,真是自不量力!” “现在好了,她们团队因为她现在什么工作都没有了,再继续下去就该去内务部了。” 说着,一群女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祁浓靠在门口的墙上,脚伤的刺痛还在继续,也慢慢的将她的神智拉回一些。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支王牌团队在干什么。” “你好损啊,看热闹怎么能少了我。” “哈哈哈,看废柴从天坛跌落,难道不有趣?” 废柴? 在几个女人走出门的瞬间,祁浓一只脚强行支撑着站在了门口。 几个女人面色骤变,得意再也寻不到踪迹,一个个警惕的看着祁浓,“祁总,您……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祁浓也不恼,似乎聊家常般,“在你们说到睡服陆家小少爷的时候。” 几个女人早已汗如雨下,“不是的祁浓,我们是说您之前不是负责陆氏的案子嘛,我们是……” 放下手,祁浓忽然问道,“对了,是哪个shui?游说的说还是睡觉的睡?” “不是不是,祁总,听错了,我们说的是您说服了陆总的收购案,我们都在佩服您的能力。” 其他人还想开口,被祁浓忽然抬手,“停。” 话戛然而止,一个个充满惧意的看着祁浓。 “别紧张,我就是个项目组的经理,没什么能力给你们穿小鞋的。” 几个人并没有因为祁浓这句话而缓和几分。 “不过有些小意见。” 几个人眼露惧意的看她。 “以后背后说人去空旷点地方,不然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说完,祁浓艰难的撑着身子缓慢的往前走。 只是一脚挪动确实缓慢了一些,就在祁浓刚刚拐过拐角,正要休整一下时,就听到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一只脚的蚂蚱了还在乱蹦跶,真不知死活!” 休息的心瞬间作罢。 一只脚的蚂蚱? 有意思! 撑着墙,祁浓手腕用力直起身慢慢的走回到拐角。 “喂!” 几个女人闻声回头。 “做人最重要的要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然招惹了你不该招惹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哦。” 说完,祁浓深深的看了眼几个人。 平时就是些偷奸耍滑的人,工作不认真,背后聊闲事儿倒是怪积极。 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她为什么一只脚的蚂蚱为什么在乱蹦跶。 因为,她们爬不到这个位置! 平时的祁浓不会在意这些话,但是这次,她……说不出来的愤怒,甚至有些嘲讽。 她拼了十年的时间爬到了这个位子,凭什么被别人在背后随意的指手画脚,一切归咎为她靠男人。 她跟陆见深的关系和也罢,分也好,都是她的私事,从来不是她用来上位的工具! 办公室里,陆思羽的那些话其实已经令祁浓有了退出的心。 她的价值,她的努力,她的付出,是他们那些人不会理解的。 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理解。 第172章 说说我的身世吧 回到办公室,祁浓想了好久。 十年时间,除了跟陆见深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尽心尽力的为公司效劳,现在说好听点是让她休假,其实就是变相的要逼她离开公司。 正疑惑的时候,沈子骞的电话打了过来。 “晚上有空嘛,一起吃个饭?” 最近跟沈子骞走的太近了,祁浓也觉得似乎不应该了。 沉默片刻,沈子骞似乎猜到了她的迟疑,补充道,“这次是公事。” 下班之前,祁浓没有去人事请假而是直接出了门。 祁浓很少有提早走的时候,也许是她受伤的缘故,大家并没有多怀疑。 楼下,沈子骞已经等候多时,祁浓拐杖出了门,沈子骞立马从车上下来,扶着她上了车。 “谢谢。” 沈子骞笑了笑,“客气什么。” 说话间,沈子骞看了眼身后的黑色跑车。 “系好安全带。” 说着,沈子骞抢先一步,拉过祁浓身旁的安群带便给她系上。 在他俯身的瞬间,祁浓下意识的防备。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行动不便。” 话都这么说了,祁浓再说什么就显得刻意了。 “谢谢。” 又是一声谢谢,沈子骞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 车子发动驶入了马路上,然而在祁浓看不到的身后,黑色的跑车中,一双深邃的眼眸逐渐收紧,死死的盯着逐渐远去的车子。 直到车尾灯消失在拐角,紧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砸下。 “沈子骞!” …… 车子驶入了景康区的一座商务楼下,沈子骞停好车,然后从后备箱推出一辆轮椅。 “这……”祁浓疑惑的看着轮椅,逐渐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沈子骞今天开的是越野。 “推着总比拄着方便吧。” 坐在轮椅上,祁浓连连道谢后,由着沈子骞推着进了大楼。 电梯停在了11楼。 是一间空的办公室,诺大的整个一层都是空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回响。 沈子骞伸出双手,回身看着祁浓,“怎么样?” “挺好的。”祁浓点着头,“这里是用来做什么?” “公司。” 祁浓颇为吃惊,倒不是沈子骞开公司,而是他终于想开了。 “学长,你早就该自己出来单干了。” 沈子骞是他们学校的传奇,入学的第一场谈判,他一个人面对血缘的‘四大名捕’,丝毫不惧,条例清晰,专业熟练,头脑清晰,将‘四大名捕’打压的最后几乎无语凝噎。 几乎是一战成名,当时祁浓他们那一届入学的时候,几乎是听着沈子骞的传奇进入的谈判的世界。 只是毕业后,沈子骞去了国外深造,回国后似乎进入了港城的家族企业。 每次谈到沈子骞的时候,大家都在惋惜,他明明可以独自创出一番事业的,偏偏去给人打工。 “我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身世吧。” 沈子骞忽然开口,眼中带着化不开的阴霾。 被他看着,祁浓只觉得心都在颤动了一下。 “我是陆家的养子。” 祁浓眼眸一亮,“养……养子?” “对,我在八岁的时候被陆见深的父亲收养的。” 此刻,祁浓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陆见深对于沈子骞这么重的成见,而且沈子骞会对陆见深的这么了解。 原来是了如指掌的这种关系。 “之前江晚故意激你的有些话有七分是真的。” “十二年前的钢琴比赛,你还记得吗?” 祁浓点头,她怎么会忘记,那是她最后一次弹钢琴。 “学长,你也在?” 十二年了,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对,我在。”沈子骞缓步走到了窗口,看着楼下,他似乎终于有了一丝归属感。 “当时,我陪着阿深去看比赛,在台下看着你坐在钢琴前弹钢琴时的样子,是我很多年后一直萦绕脑海的画面。”说着,沈子骞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有些不敢说的话也终于说出了口。 “我承认,我喜欢你。” 祁浓表情一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任何回应。” “回去后,我费尽一切去调查你的资料,才知道原来你报考的跟我一个学校,我很开心,直到再次看到你,跟你接近,跟你相处,制造很多方式跟你在一起,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次,喜欢上你的竟然还有阿深。” 喜欢她? 十二前? 不对啊,如果是十二年前,那……那时候陆见深不过才十一二岁,怎么可能…… 祁浓摇头,这不合常理啊。 “不……不是,那个时候阿深才十一岁还是十二岁?” “因为他妈妈的原因,阿深从小早熟,尤其是对于会弹钢琴的人,他格外的亲近。” 这是拿她当妈啊。 “当然,依你所言,小孩子的感情嘛,今天喜欢可能明天谁知道会是怎么样呢。 养父对我很器重,加上阿深从小生活在妈妈身边,所以养父对他一直不冷不热,也许因为这个吧,阿深从小对我有成见。 然而这不是我们分裂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是……“ 被勾起了兴趣,祁浓好奇的看着他。 “他的初恋,江蔓。” 果然,又绕了回来! 当年,江蔓最先喜欢的不是陆见深,而是沈子骞。 结果沈子骞心里有人一直对江蔓不太理睬,可是在陆见深眼中成了沈子骞抢走了江蔓,直到江蔓出事。 “阿深一直以为是我害死的蔓蔓,因为当时蔓蔓是为了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心里算了下时间,时间点刚好。 “所以,你的意思阿深找到我是为了报复?” 沈子骞猛然回头,一脸嗤笑的看着祁浓,“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祁浓矛盾了,“什么叫是也不是?” “一开始,他确实是为了报复,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看到他一次次为了你而出生入死,我看的出来,他对你动了真情,所以我才不希望你们一直误会下去。” 祁浓笑了笑,“学长,一开始,你并不是这么做的。” “很抱歉。”祁浓诚然开口,“我为之前的事情跟你道歉,那个时候,我以为阿深是为了报复我,才会跟你在一起的,所以我才会做那些事情,我很歉意,真的很抱歉。” “过去了。”祁浓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为外人做了什么而改变的,能够改变的只有我们彼此。” 能改变的只有彼此。 第173章 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 沈子骞恍然的点了点头,是啊,他本来就是个外人。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 “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们相互折磨,阿深跟蔓蔓,他只是……” 猛然抬手,祁浓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学长。” “小浓,让我说。” 他知道祁浓不想自己说,但是他必须说,起码对得起自己。 “小浓,阿深不容易,他才只有23岁却经历了人一生的跌宕起伏,甚至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死在他的面前,现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你还有孩子……” 孩子…… 祁浓看着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如初,再也没有了生的迹象。 她的孩子生生被人夺走了。 “是吗?” 颓然的说出一句话,祁浓的心如刀搅般,在滴血。 “对不起,我……” “没事。”祁浓摆手,“我已经没事。” “对不起,当时……当时我没在港城,如果我知道养父会这么对你,我一定会阻止他们的。” “就算你在,也阻止不了。” 沈子骞表情一怔。 她说的没错,他在,也没用。 养父决定的事情肯定是陆家集体同意的后果,所以他就算拼了命也没有办法。 孩子,陆家是不可能留的。 毕竟,在陆家眼中,这种私生子有一个就够了,更何况如果是培养的未来的继承人。 本来陆见深就是一个私生子,如果再来一个没有家室不被承认的孩子,那陆见深的未来不好走。 所以,陆谦这是在替陆见深斩清前路。 孩子必然不可能留下。 “好了。”沈子骞换了个心情,“我今天带你这里想让你看一下这里的环境,毕竟你将是我的partner.” “partner?” 祁浓不由的拧了拧眉,“什么意思?” “有兴趣嘛,加入我的新公司new hope。” “new hope?” “new hope business negotiation center,新希望商业谈判中心。” 祁浓不由的勾了勾嘴角,“学长,你还记得。” “当然,我们大学时候立下的计划,新希望,new hope。” “我们的目标是给人以新的希望。” 两人目光相抵,祁浓眼中闪过一抹疑虑,“学长,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你可是我们港城top 1的谈判专家,有你保驾护航,新希望才能无往不胜的给大家希望。” 早上的时候,祁浓还在为自己的休假的事情额担忧呢,结果下午就来了新的机遇。 “好。”祁浓点了点头,“什么时候开始?” “三天后,正式开业。” “开业?”祁浓皱了皱眉,“学长,怎么有种饭点开业的意思呢?” “管它什么呢,就图个吉利。” …… 当天晚上,陆思羽便收到了祁浓的辞呈。 祁浓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陆见深正一脸阴鸷的坐在床上,闻声抬眸看了过去。 一个阴厉的眼神,祁浓装作么有看到一般,笑着开口,“你回来了。” “……” 祁浓边擦着头发边说道,“洗洗睡吧,时间不早了。” “……” 依旧没有回应,祁浓也不着急,擦过头发后,祁浓涂着化妆品,自顾的说着,“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终于理解你当时受伤时的为难之处了,哎,这……”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祁浓动作一顿,不过瞬间就恢复过来,嘴角依旧含笑,“什么?” 装傻子嘛,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身后,陆见深猛然站起身,“祁浓,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跟我说的?” 动作停顿,祁浓扭身看他,“什么意思?” “还在装傻!” 陆见深快步上前,两手撑在她的身旁,将她压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你辞职了。” 祁浓恍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对!回来的时候我还想跟你说呢,结果忙着一个人洗澡就忘记了。” “为什么辞职?” 眨了眨眼,祁浓一副委屈的样子,“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告诉谁?沈子骞嘛?” 表情骤变,祁浓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怎么,又在怀疑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没有怀疑!是事实!” 说着,陆见深掏出手机,将今天下午她跟沈子骞见面的照片。 “跟踪我?” 一声冷笑,陆见深冷冷反问,“你觉得我有那个闲心?” 嗦了下侧脸,祁浓点了点头,手指却顺着她的心口慢慢的画着圈儿,“也对,陆总忙着照顾江小姐呢,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关心别人呢,你……” “够了!” 陆见深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祁浓一脸诚然,“有说错什么嘛?” “我跟蔓蔓在一起是因为我……” “跟我无关。”一改刚才的轻松自持,祁浓眼神越来越阴沉,“我不想你跟你们家蔓蔓的风花雪月,我只想好好的过我自己的日子,可以吗?” 陆见深眼中一道痛意闪过,“然后呢?” 祁浓无声看着他。 她没有想过‘然后呢’。 “你想过的生活没有我,是吗?” 喉头滚动,祁浓心口似乎被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溢出,将她的心紧紧包裹,一寸一寸的收紧。 深吸一口气,祁浓将所有的苦痛血腥尽数下咽,再次扬起头时,眼中已然又是笑意。 “怎么会呢,我们不是夫妻嘛,只要你还是我丈夫,我的未来就有你啊。” “你在说谎。”他一字一句,笃定开口。 “什么?” “你在撒谎!祁浓,你想离开我!” 祁浓很想张口说不,可是怎么张口却都无法忍住心里的痛。 “什么离开?还是说你要跟我离……” “别说!” 陆见深梦然起身,“别说那两个字!别说!” 他忽然疯狂,“我不想听你说出那两个字,祁浓,你最好给忘刻在脑子里!” 祁浓敷衍的笑了笑,“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决定, 就好像我想你在我身边,然而你却总在忙一样。” “你……你是在生气我最近没有陪着你?” 陆见深身上的冷意消退几分,“我知道你受伤了需要人陪着,但是蔓……但是江蔓那边,她有些特殊情况,所以我最近必须守着她。” 说着,陆见深蹲下身,两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对不起媳妇儿,等事情解释,我一定都告诉你的。” 他说的那么诚恳,她很想相信,真的很想,只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祁浓,你还敢信他嘛?” “祁浓,就一次,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他渴望的看着她,润黑的眼眸倒映的全部都是她。 发誓时说的那些话都是真诚的,祁浓相信那是真的。 只是很多事情发生之后,她认清了自己,也认清了他,更认清了他们的关系。 一个可以被轻易打散的感情,一段没有任何基础的婚姻,还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呢。 喉头滚动,所有苦涩酸楚,她亲自吞咽。 祁浓点头,“好。” 他几乎是狂喜,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中。 “谢谢你媳妇儿,谢谢你给我一次机会” 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而她的脸上却再也露不出一丝笑容。 如果这是你要的,我给你,最后一次。 但是如果失败了,我们便再也不会有任何可能了。 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第174章 所有人都要她给他机会 祁浓腿脚不方便,所有跑腿的事情几乎都是沈子骞处理的。 祁浓主要负责办公室的整体布局,直到招聘那天,青萝背着书包跑了进来。 “祁总!” 看着突然出现的青萝,祁浓虽然震惊却觉得一切都似乎情理之中。 “欢迎加入new hope。” 青萝的笑容一顿,“祁总,你就不能有点儿惊喜感?” 惊喜感? 祁浓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嘴角,苦涩僵硬的微笑,“怎么样,满意吧?” 皱了皱鼻子,青萝放下书包,就准备开始收拾。 “别收拾了,这都是我特意给一会儿来面试的准备的题目。” “这?”青萝不明所以,“这乱七八糟的怎么面试?” “小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很多东西不是我们用固定的你问我答来判断的,而是看这个人对于周围环境的观察力。” 不明觉厉,青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不是反侦察能力?” “算是。”祁浓觉得青萝越来越有聪明了,“我们的工作是介于警务人员与律师之间的,不见要熟读法律条例,还得具有非常清晰的思路跟反侦察能力,这样我们在谈判的时候才能根据对方的反应动作举止甚至一个眼神来判断,然后快速的做出应对。” “哦!” 青萝受益颇多的点着头,“我终于知道祁总你为为什么港城top 1了。”青萝一脸花痴的看着祁浓,因为您足够努力。” “越努力,越幸运。”祁浓看了眼时间,“好了,我们先来讨论下一会儿来应聘的细节吧。” 也许是祁浓的名号,也许是沈子骞的人脉,应聘第一天来的人就到排满了走廊。 青萝负责叫号,祁浓跟沈子骞在办公室里做应聘,三个人竟然配合的异常默契。 中午简单的吃了两口,祁浓就跟沈子骞反思来一下上午应聘,正在两人热火朝天讨论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双修长的腿率先出现在视线中,紧随是修长的身形。 惊讶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男人,祁浓不由的撑着桌子站起了身。 “亦言?” 秦亦言笑着朝两人点了点头,“又见面了。” 沈子骞赶紧站起身,朝着秦亦言走去。 两人握手,一股说不出来的默契。 “学长。” “你终于来了。” 对上祁浓疑惑的眼眸,沈子骞解释道,“这是我们的第三位合伙人,秦亦言。” 祁浓怎么都没有想到合伙人会有秦亦言。 他毕竟是有稳定的工作,体面且稳定,跑来跟他们合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辞职。 “怎么了,这么惊讶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祁浓收敛了一下惊讶的表情,“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来。” “有什么不敢想的,我们毕竟是‘北城大双煞’,再次合体而已。”说着,秦子尧朝着祁浓伸出手,“祁总,合作愉快。” 欣慰的抿了抿嘴角,祁浓点头,“合作愉快,秦总。” 有了三个人的合作,默契加持,效率加倍,第一天的招聘成功过去,每个人的手里都捏了二十个人,等到三天的招聘之后再一起讨论决定最后的人选。 事情平顺的前进着,一切正在朝着正轨走,然而祁浓跟陆见深见一面却都难上加难了。 他每天早出晚归,而她也是披星戴月。 直到车子驶进了熟悉的别墅区,祁浓不由的想起了那天早上从沈子骞别墅醒来的样子,慌乱又不知所措。 结束招聘那天,三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原本想出去庆祝一下第一步迈出了,但是因为祁浓腿脚不便,沈子骞便提议,“不如去我那边?我刚好搬了家,你们还没去过吧。” 四个人一拍结合,买了一堆食材便去了沈子骞别墅。 刚走到别墅门口,就听到了门里传来的争吵声。 “陈老三,你大爷,你找死是不是!”钱锐骂骂咧咧的喊着,挨骂的陈乾与根本不care他。 “一边去,我忙着呢。” “哎呀,我这暴脾气啊,就你会带你厨艺,你看看你那样,我跟你说,你就是做个满汉全席,骞哥也不会喜欢你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祁浓朝着沈子骞挑了挑眉毛,陈乾与喜欢沈子骞?还是只是兄弟之情?或者有些其他的? 所有感情都该被珍视,祁浓完全尊重任何感情的。 沈子骞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关上了别墅的门,故意的加重力度。 听到门口的关门声,争吵中的两人立马停下了争吵的声音。 钱锐探出头,“你们回来了。” 看到祁浓,钱锐立马跑了过来,殷勤的推着轮椅,“姐,我推你吧。” 语气轻柔,嘴角上扬露出了标准的8颗牙齿的假笑。 祁浓赶紧打住,“行了,别假笑了,很难看哎。” 钱锐嘴角一僵,“姐,你不爱我了?” 祁浓点点头,“我也没爱过你。” 无奈的冲天一声哀嚎,钱锐认命的推着祁浓到了客厅。 伤者的优势,不用工作,钱锐为了逃脱工作便以照顾祁浓为由跟着坐在客厅看电视了。 厨房里,几个男人打着配合的工作着,祁浓跟钱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电视上忽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劲爆消息!劲爆消息!”主持人激动的喊着,“就在刚刚记者拍到了陆氏集团接班候选人陆见深与一个女子出入医院的照片,照片中,他们还抱着一个孩子,而经知情人爆料这位女子就是在五年前失踪的江家大小姐江蔓,难道两人好事将近,而两大家族准备联手霸占整个港城市场?” 祁浓在听到陆见深名字的时候,祁浓心里一阵慌乱,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是一个大料,并且这个料与她无关。 还是被拍到了! 思绪还没有理清楚,陆见深的脸便出现在了镜头上。 “陆先生,您跟江小姐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你们两个人的出现是不是已经说明了陆氏与江氏已经在做着联合的打算?” “陆先生,这个孩子是你的嘛?” 忽然镜头一颤,准确的锁定在了陆见深的脸上,而镜头想要拍摄陆见深怀里的孩子的时候,陆见深却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住了孩子的脸。 镜头忽然被推出去,陆见深沉默的看着面前的镜头,身旁的江蔓似乎被现在的场面吓到,怯怯的躲在陆见深的身旁,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 陆见深转头看了江蔓一眼,只是一眼的对视,画面中似乎都有爱的火花在绽放。 祁浓手指紧握,心里的痛已经让她早就忘记了反应。 看到了神色凝重的祁浓,钱锐立马找到遥控器准备关闭电视。 “别动!”祁浓怒吼一声,吓得钱锐立马停止了动作,求救的看向了冲过来的沈子骞。 一时间,整个客厅安静的只有电视里的声音,所有人都警惕的看向祁浓。 荧幕上陆见深朝着江蔓笑了笑,那抹微笑那么的深情,那么的专注,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 再次转头,镜头对准,陆见深一字一句的说道:“是,孩子是我的。” ‘轰!’的一声,祁浓眼前一黑,一道剧烈的闪电字在眼前闪过,视线忽然被遮蔽,后退一步受伤的脚没有撑住,身子猛然往后摔去。 好在沈子骞眼疾手快,长腿一迈,直接跑到了祁浓身后,两手撑着接住了祁浓的身子。 一群人忙乱的将祁浓放在沙发上,陈乾与赶紧掏出了手机报答了家庭医生,而沈子骞则蹲在地上掐着祁浓的人中。 “咳咳咳!”一声剧烈的咳嗽,祁浓苏醒了过来。 “小浓,怎么样?” 祁浓想要摇头,全身却没有了什么力气。 秦亦言端过一杯水,“小浓,喝口水。” 四个男人围在面前,祁浓抿了口水,稳了稳心神,“我没事。” “姐,阿深肯定是……” 钱锐正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陈乾与踢了一脚。 “我是说阿深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我们不能三人成虎,对吧,而且他……” “闭嘴!” 沈子骞愤怒的等了钱锐一眼,“别再说了。” 钱锐憋着嘴,满脸委屈。 我只是想安慰姐,这也有错啊。 医生赶来,做了个检察,确定祁浓只是情绪激动引发了晕厥外,没有什么问题,几个人才安心下来。 秦亦言拉着钱锐跟陈乾与回到了厨房,只留下沈子骞跟祁浓。 “小浓,我不是给阿深找说辞,我觉得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你别胡思乱想,给他一个机会。” 机会? 祁浓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不由的勾了勾嘴角。 所有人都让她给他机会,仿佛是她在逼他一般!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喉头滚动,祁浓点了点头,“学长,你放心,我没事。” 青萝跑了老远买了条新鲜鱼回来的时候,别墅里的氛围都变了调。 “青萝,送祁总回家吧。” 青萝一脸懵,她刚刚才来,怎么就走呢? 可是看着祁浓蜡白的脸色,青萝心里咯噔一下,立马点头,“好的。” 第175章 她不过是个工具 那次采访之后,他便消失了。 其中,祁浓去了趟医院,做了个检查,骨头正在慢慢愈合。 只是身上的伤好了,心里的呢? 永远都好不了了吧。 这几天new hope已经步入正轨,大家忙碌起来也便忘记了所谓伤心。 在公司挂牌的之后,祁浓心头的第一大担子终于慢慢的卸了下来。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那天她慢慢的回到别墅,看到了停在门口车。 他回来了。 这个时候,他倒是知道回来! 不是该陪在江蔓身边享受齐人之福嘛。 一声冷笑,祁浓便上了楼。 刚走到楼上就听到了书房传来的声音。 书房里,陆见深正在处理几个案子,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陆见深皱了皱眉头,划开了电话。 “阿深。”电话那头,女人略带幽怨的声音传来。 曾经那个声音是他挚爱的,是他留恋的,更是他深深烙刻在心口的,可是此刻,他却只觉得陌生与疲倦。 “怎么了?”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达着。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陆见深烦躁的叹了口气,“蔓蔓,我很累。” 电话那头江蔓抽泣着,“阿深,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回来,可是……可我是在没有办法了,对不起,我知道跟祁小姐结婚了,我现在这个身份很尴尬,还有忆儿。” 陆见深烦躁的捏了捏眉间,“蔓蔓,我已经结婚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能看开点?” “可是忆儿……他……阿深,你连忆儿都不要了吗?” “我既然承认了,孩子就会负责到底的。” 电话陷入了沉默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那头终于按捺不住的开口问道:“你爱上祁浓了?” 陆见深重重的叹了口气,“蔓蔓,很晚了,睡吧。” “说啊!阿深,你为什么不说!”电话那头一阵咆哮。 陆见深不耐烦的拉开了一些距离,刚好走到书房门口,陆见深推门走进了书房,电话那头还在响起女人的尖叫声与愤怒的质问声。 走到书架旁,陆见深打开了免提功能,将手机放在桌子上,陆见深自顾的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打开,漫不经心的看了起来。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电话那头的咆哮声逐渐微弱了下来,陆见深才合上手里的手,拿起手机,“说完了?” 门外,祁浓听着江冕在电话那头的质问。 不外乎就是什么爱不爱,为什么跟她结婚的事情。 儿女情长的,祁浓只觉得没有任何意思,随即转身便回了房间。 第二天,祁浓起床时,身边依旧是空白。 他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何时走的。 不过都没关系,她只求一个安稳罢了。 回到公司,祁浓整理了一下周围最近送上来的几个案子,祁浓找了几个正准备找秦亦言商量了一下确定哪几个,结果人还没走,办公室的门敲开。 沈子骞走了进来,“晚上有事儿嘛?” “怎么了?” “有个聚会,想邀你一起过去,毕竟你可是我们的活招牌,没有你坐镇,我跟阿言两人可搞不定啊。” 最近的相处中,沈子骞越来越活泼了,言语中也有了更多的玩笑。 “那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再去?” 毕竟是要去吃饭,应对之后的合作伙伴,她这一声休闲服确实不太合适。 “行。”说完,沈子骞要走时忽然转身,“记得漂亮点。” 回到家,祁浓换了身衣服,正要走时电话响起,沈子骞的电话,“喂,学长。” “好了嘛,我在门口等着,你直接下来就好。” 如果是之前,祁浓一定会想跟沈子骞拉开距离的。 但是现在,祁浓问心无愧,他们只是合作好办,仅此而已。 挂断电话,祁浓拎起包便走出了卧室。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书房了传来陆见深的声音。 他又回来了? 消失了这么久,他怎么忽然闲了下来。 想了一下,祁浓觉得还是跟他说一声吧,毕竟他们之间现在是夫妻,行踪还是要跟他说一声的。 折身走到书房门口,刚准备伸手敲门,结果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又是江蔓。 原来这样,现在不用守着她,倒是电话粥没少煲。 祁浓动作一怔,僵硬的站在门口,耳朵竖起听着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陆见深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是不是因为我想跟你的解除婚约你才娶了祁浓?是不是就是为了报复我,你才娶她的!是不是!” 收不到陆见深的回应,江蔓继续吼道:“陆见深,你说话啊!为什么?告诉我!难道就为了报复我,你就娶了祁浓?就因为她能够弹出那首《余声》?” “我知道!你就是因为她能跟我一样弹出心姨那首曲子,所以,你就把她当做我了,对不对!” “是!”终于,一直沉默的陆见深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令祁浓全身为之一颤。 “是!我是为了报复你而娶了祁浓!那又怎样,江蔓,你已经死了五年了,你觉得这五年我就该只守着你?你……” “啊……啊啊啊!”门口传来荣婶的啊啊的声音,祁浓慌乱的转身便要跑下楼,结果因为教上有伤,让你撞在扶手上,手里的包甩落,祁浓来不及思虑,扶着扶手拜年跑下来了楼。 仓皇的扔下包一把推开迎面走来的荣婶跑下了楼。 包包摔在地上,里面的一盒白瓶滚落出来。 陆见深闻声跑了传来,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愣神的荣婶,以及书房门口摔落在地上的包包。 陆见深猛然反应过来,刚才他说的那些话祁浓全部都听到了,所以……陆见深心里一阵恐慌。 拿起地上的包包冲着楼下跑去。 结果追着祁浓到了门口的时候,干净整洁的别墅门口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早就没有了祁浓的踪影。 心里一阵阵的恐慌,包里祁浓的钱包跟证件都在,她就这么出去了,会不会出事? 想着,陆见深赶紧掏出手机给祁浓拨通了电话,手机响了几声便被挂断,陆见深不死心的又拨通了一遍,而这一次直接成了关机。 刚才那些话他只是想要让江蔓赶紧死心才说出口的,可是被祁浓听到了,即使祁浓心里没有他,可是听到那些话,任何人都受不了的。 陆见深想着转身回到别墅拿了钥匙,开车出了别墅。 开着车在路上,陆见深立马给郑宇打了一个电话,“郑宇,去查一下祁浓的行踪。” “是!收到命令郑宇立马挂断电话的交通局查看监控。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郑宇的电话便打了回来。 “陆总,查到了,夫人上了沈少的车。” 沈子骞? “把定位发给我。” 挂断电话,陆见深手指轻快,一个转弯,车子上了高架。 …… 港韵山庄。 今晚是一小部分的聚会,都是曾经跟壹景有过往来关系的。 看来,沈子骞是铁了心的要跟壹景对着干了,所以几乎要将壹景的所有人脉都拉入自己手下。 过程倒是还算和谐,祁浓有伤在身,没喝酒,沈子骞跟秦亦言两人一左一右的打着配合,倒是默契满分。 吃完饭出来,祁浓由着青萝搀扶着刚从酒店下来就碰到了从车上下来的陆见深。 祁浓脚步一顿,隔着酒店门口流光溢彩的灯光,祁浓看到了陆见深紧绷的下颌,以及双眸下暗藏的阴沉。 祁浓不由全身一阵战栗,不知所措的站在楼梯口。 四目相对中,身后的电梯打开,沈子骞从电梯上走了下来,跟在身后的青萝一看到祁浓还没有,开玩笑道:“祁总,你在等我们吗?” 祁浓没有说话,一旁的沈子骞走上前顺着祁浓的视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男人,虽然穿了一身家居服,可是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却是令人无法忽视的。 沈子骞刚要上前想跟陆见深打个招呼,却被祁浓一把拉住。 “学长,别去。” 在祁浓一把拉住沈子骞手的时候,陆见深的眼底浮现出了一丝阴狠。 虽然看不真切,可是男人之间的较量只是一个眼神便已了然于心。 沈子骞担忧的低头看着祁浓,“没事儿吧?” 祁浓点点头,“我可以处理的,你们先走吧。” 对于陆见深心有余悸的陈盛闻声立马拉着沈子骞冲着酒店的后门就要跑,青萝赶紧出了门先去开车。 沈子骞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看了眼祁浓,“小浓!” 祁浓转过头,对上沈子骞关切的眼神,嘴角上扬轻轻点头,“我没事的,学长。” 沈子骞走后,祁浓长出一口气,走出了酒店。 “阿深,你来了。”声音听不出一丝的一异常,仿佛中午听到的那些伤人的话都已经忘却了一般。 陆见深一身的冷厉气息,在听到祁浓这句话时,如同一下子全部收敛了一般,朝着祁浓伸出手,“媳妇儿,过来。” 祁浓的嘴角一紧,他的语气宠溺的令人想要直接扑倒在他的怀里,可是理智又在告诉她,陆见深不是属于你的,他不属于你!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之前陆见深的那些话,他说:“对,我就是为了报复你而娶的祁浓!” 他是为了报复江蔓才娶的她。 她只是一个报仇的工具,她甚至还在奢望他们会有未来的。 未来? 现在想来,那是多么的可笑。 如果她的心里真的有人,又怎么会跟他发生关系,甚至还对未来有所期待。 祁浓两手背在身后,笑着问道:“你是来接我的吗?” 陆见深的手一直抬起,眼神始终盯着祁浓的双眸,直到盯得祁浓脸上的表情都露出了一丝尴尬。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见深的手终于遗憾的放下,声音里难掩的失落,“回家吧。” 祁浓装作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般,抿着嘴点头道:“好,回家。” 车里安静的只有两边车辆驶过的声音,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安静的令人心惊。 祁浓一直维持着刚才坐进车里的动作,一旁的陆见深手指轻柔的把着方向盘,白净的手指丰润的在昏暗的灯光下照耀着令人眼眸不由凝视。 气氛沉静的令人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咬着牙,祁浓轻咳了一声,“咳咳咳。” 陆见深依旧没有反应,然后祁浓又咳嗽了一声,“那个……不然听会儿歌吧。” 陆见深依旧没有反应。 祁浓眨眨眼,眼巴巴的瞪着陆见深,翻个白眼然后伸手正要准备打开车载音响的时候,忽然一个紧急刹车。 祁浓一时没有防备,身子不由控制的朝着前车窗冲去。 车前面的台子几乎要与自己的脸做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肩膀被陆见深一把拉住,劫后余生的倒吸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有喘出来的时候,陆见深的阴影便罩了下来,然后随着祁浓上身后的座椅往后躺去。 “啊~”一声惊呼,陆见深已经从驾驶座上起来,长腿压在了她的身上,两手撑在祁浓的肩头两侧的座椅靠背上,低头目光紧锁着祁浓的双眸,声音阴森,“祁浓!为什么跟沈子骞在一起?告诉我,为什么总是跟他搅合在一起!” 第176章 他真的在乎过她吗? “我们是合作关系,我跟他在一起自然是为了工作啊,你……” “撒谎!”陆见深大喊一声,眼眸散发着令人胆怯的怒火,一把掐住了祁浓的下颌,用尽全力我的紧紧掐着,逼问道:“你在骗我!” 下巴像是被掰断了一般,祁浓痛到倒吸着凉气,“疼~” 一声嘤咛声,陆见深才猛然清醒过来,刚才的力道太重了。 陆见深放开了她的下巴,但是这次替换手来禁锢她的却成了他的唇瓣。 陆见深低头一口咬住了祁浓的唇瓣。 祁浓两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使劲的推搡着,可他满腔恨意,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直到两人的嘴里传来一阵腥甜的味道,祁浓的两手紧紧的抓着陆见深的双手,因为疼痛而用力。 感受到了她的痛,陆见深低头与她额头相抵,眼中满是浓烈的占有欲。 祁浓慌了! 这是在马路上,周围不断有车辆来回的路过,他要是…… 不! 她不允许自己成为他随意把玩的工具。 就在他的手按着她的肩头时往下时,祁浓忽然大喊了起来,“陆见深!你疯了!你想做什么!陆见深!” 祁浓用尽全力的挣扎着嘶吼着,终于在她喊出‘陆见深’两个字的时候,身上的人终于停下了动作,阴黑的眼眸看着她。 “放开我!”祁浓冷声怒吼道。 陆见深挑眉,“怎么了?我现在碰不了你了?” “这是马路上,你疯了!”祁浓警惕的左右环视着,恰好一个大卡车驶过,一阵嗡隆隆的响声过去,将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打破。 “笃笃笃”驾驶室的玻璃传来一阵敲玻璃的声音。 陆见深回头,眼尾不由轻挑。 赶紧从祁浓身上直起身,然后打开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祁浓的身上,自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祁浓恨不能直接找块地缝钻进去,两手抓着陆见深的外套,只露出自己的双眼在外面。 陆见深一身纯白色的衬衣,从副驾驶绕到驾驶室,然后打开车门拿出了自己的驾驶证与行车证。 祁浓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见深,脸上的表情尴尬的绷紧了面部表情,交警接过陆见深递过来的驾照,看了眼驾照上的名字又看了眼陆见深,然后指了指车里的祁浓问道:“这位女士,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祁浓真的很想回答没有关系,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她真的这么说了,万一陆见深被当做拐卖人口被抓了可怎么办? 祁浓咬了咬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夫妻。” 交警面露怀疑的转头看了眼陆见深,“是吗?” 陆见深点头,“是。” 有了两人的回答,交警还是不依不饶,最近发生了好几起黑车绑架案,即使这是一辆好车,难保不是用作犯案的掩饰。 再次转头看向祁浓,交警问道:“小姐你别怕,我是警察,如果你现在正在遭受不法的胁迫与伤害,不要害怕我会帮助你的。” “胁迫?” 祁浓看了眼站在车外的陆见深,一脸无奈的表情看着祁浓,脸上的懊恼那么明显。 祁浓不由的觉得好笑,嘴角上扬,叹了口气,“警察同志,我们真的是夫妻,我也没有被胁迫或者是伤害,我们只是……只是有些矛盾。” “矛盾!”交警的声音冷了几分,指着祁浓命令道:“给我下来。” 祁浓一看,好像是闯祸了,赶紧下了车,刚走到陆见深身旁,他的手便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安抚的轻轻用力。 “你们俩是夫妻对吧?” 祁浓点点头。 “这里是马路吧?公共场所?” 祁浓又点点头。 长叹一口气,交警一边记着陆见深的驾驶证一边无奈的摇着头。 记录完成后,交警无奈的叹了口气,“所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如果!如果有司机没有看到,你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吗?” 祁浓被教训的面红耳赤,低着头,诚恳的道着歉,“对不起警察同志,我们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祁浓认错态度不错,交警记录完,又嘱咐了几句才放心两人离开。 原本的气氛更加阴沉了几分,祁浓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能任由他随便怎么着都可以了。 重新发动车子,陆见深生着闷气一路开到了别墅门口。 祁浓下了车便直接进了别墅,‘嘭!’的一声反锁了房门。 荣婶闻声跑了过来的时候,陆见深刚好走进客厅。 荣婶陆见深烦躁不堪的样子,赶紧返回客厅给陆见深倒了杯参茶过来。 陆见深摆摆手,然后看了眼安静的二楼,“荣婶时候不早了,你休息吧。” 荣婶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客厅。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个别墅安静的只有窗外的风声在响。 喝了口杯子里的参茶,陆见深靠在沙发上,额头像是坠了一块石头一般,无比的深重,上半身酸痛的连起身上楼的力气都没有。 祁浓刚才的样子,像是他会吃了她一般,一想到刚才她跟那个男人挥手留恋不舍的样子,陆见深就堵得心口疼。 祁浓回到楼上反锁了门,原本是怕陆见深没有完成刚才的事情会追着进来,结果她站的腿都酸了,也没有听见敲门声。 祁浓轻声的打开门,竖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结果啥也没有听到。 心里一阵愤怒,刚才在车上一种提刀就上的架势,回到家里就歇菜了? 不是质问她为什么非要跟沈子骞在一起吗,怎么没了后续了? 果然,他的心里不在乎她,否则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问啊。 如果,今天的事情换做是江蔓呢?他会坐的住吗? 一夜安静,他没来,她没出,好像从未发生过矛盾一般。 第二天,他又消失了。 new hope第一个案子,乙方在北城,原本派了秦亦言去的,结果祁浓非要自己去。 知道她是为了躲避,两人也只好点头答应了,特意让青萝跟在身后照顾着。 再次来到北城,祁浓第一天就解决了案子,剩下几天便带着青萝到处去玩了,青萝第一次来北城,完全投入进了游客的身份中。 第三天,祁浓跟青萝逛了一整天刚到酒店楼下就接到了陆见深的电话。 “在哪里?”冷冰冰的声音令原本还想要抱怨几句的祁浓一下子热情降到了冰点。 “北城。” “北城?”陆见深挑眉,“谁允许你去北城的!谁让你去的!现在搞成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我搞什么了?”祁浓学着他的语气反问道。 陆见深被她怼的愣了一下,“祁浓,是不是我最近没有好好行使作为老公的权力了,你已经结婚了!” “你在乎嘛?”握着手机的手带着颤抖,祁浓冷哼的呵斥着,“陆见深,你在乎嘛!” “在乎?”陆见深嗤笑一声,“那你呢,陆太太?你跟别的男人亲亲热热时,你想过我们已经结婚了吗?” “陆见深,你……”祁浓咬着牙正要说些难听的话,结果就看到了从酒店走出来的沈子骞。 他什么时候来的? 祁浓的脸色有些苍白,沈子骞快步上前两步,眼神似乎在询问着:“怎么了?” 祁浓摇摇头,口型说了句:“没事。” 电话那头陆见深面色一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般,张口质问道:“祁浓,你跟谁在一起!” 祁浓冷笑一声,“管你屁事啊!” “祁浓,你……” 陆见深的话还没有说完,祁浓已经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重重的一把拍在了桌子上,手机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一旁站着的郑宇不由的眼眸一颤。 “郑宇,订机票,去北城!” “是!” 祁浓直接关了机,朝着沈子骞走去。 这两天的闲逛,青萝累得够呛,最后一天,祁浓想回母校逛逛,沈子骞刚好也要回去,两人便结伴一起准备去学校。 结果刚走到酒店楼下,祁浓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车头上,看到祁浓下了车,一双漆黑的眼眸看了过来。 第177章 步入正轨,我给你自由 祁浓脚步一顿,转身要离开,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一身脚步声,手腕就被从身后一把拉住。 “祁浓!” 陆见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过才几天不见,只是听到他的声音祁浓鼻头一酸,眼眶涌出一股水雾。 咬着牙,另一只手几乎嵌入了掌心才克制住了哭出来的泪水。 深吸一口气,祁浓抬头将眼泪咽回去,使劲的往后一拽将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陆见深走上前,两手按住了祁浓的肩头,声音低沉带着些微怒火质问道:“祁浓,你发什么脾气!” 她发脾气了? 就算她真的发脾气了,难道不应该吗? 她的丈夫,她的丈夫要跟前任破镜重圆,她难道不该有情绪吗? 祁浓挣扎着,声音里带着无法压制的哽咽,“陆见深,你放开我!” 面对祁浓的怒吼,陆见深熟视无睹,目光却朝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眉头紧蹙,复又低头看向了祁浓。 声音薄凉,没有一丝的情感波动,“你爱过我吗?” 冷不防的一句问话,祁浓被他问的怔住,他语气质问,仿佛有理直气壮的样子,就好像是祁浓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祁浓心里的怒火被激起,冷眼的回瞪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你会在意?” 陆见深瞬间沉默了。 祁浓冷笑一声,“呵!” 她就知道,他不会在乎的,她就是一个替身而已啊。 心里一阵苦涩,再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终于那些狗血的话还是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你呢?你爱过我吗?” “我……” 摆手阻止了他的话,祁浓冷笑一声,“没关系,我也不在乎,你爱不爱我都无所谓。” “无所谓?祁浓,你真的无所谓?” 祁浓呼吸一怔,心被他这句话狠狠的插了一刀,直到搅的她生不如死。 高高仰起头,祁浓的眼底泛着泪珠的看着他:“陆见深,娥皇女英不可能同时拥有,我跟江蔓,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陆见深的眼眸一沉,愤怒布满了他的双眸。 空气凝结,眼底的泪水终究滑落,顺着眼角一颗一颗的滴落在他的手背,就像是她的尊严、她的骄傲被他亲手捏碎了。 想要甩开他却被他抓的更紧,下一秒,人就被陆见深拖着朝着停在一旁的车子走去。 一直上了车,祁浓几句话都没有说,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过了良久,寂静的空气中,陆见深终于开口说话,确实对着前排的司机说了一声:“去紫藤胡同。” 去紫藤胡同? 那里可是旧城区,很多建筑都已经有了上百年的历史,他去哪里做什么? 正在祁浓想着他的目的的时候,车子已经在一家石板房门口停了下来。 祁浓看着面前的牌子,上面写着‘苏氏药铺’。 陆见深下车走进了药铺,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透明的小药瓶走了出来。 打开车门,陆见深上了车,紧随而来的是一股中药的清香。 他回来后,两人依旧什么话都没有,祁浓就是有满腹的疑惑也不想开口问。 沉默在两人周围蔓延,陆见深自顾的伸手一只手拿着药瓶,另一只手趁着祁浓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的时候,陆见深已经动作轻柔的托起她的右脚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腿上。 “你干什么啊!”祁浓疑惑的问道。 陆见深抬头看了她一眼,将药瓶放在身子的一侧,两手小心翼翼的脱下了她的鞋,手抬起她的右腿,眼神在脚踝上不断巡视,轻叹了一口气。 顺着他的视线,祁浓看向了自己的脚腕,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已经红肿一片了。 刚才她走路的时候没有觉得疼啊,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痛了?甚至还红肿了这么一大片。 忽然想起来刚才她被他拉扯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脚,所以刚才他跑下车就是为了……为了这个药膏? 挣扎着想要收回右脚时,他的手腕紧紧的桎梏着她的膝盖,不让她乱动,手指轻轻的按了按红肿的地方,眼底的疼惜灼伤了祁浓的眼眸。 鼻头一酸,险些有泪水滚落,祁浓吸了吸鼻子,陆见深闻声抬起头看向了她,轻声问道: “疼?” 祁浓强忍着将眼底的泪水咽了回去,别过头看向了窗外,可是脚踝处的温度却清晰渗透了肌肤,直接钻进了心底。 陆见深的动作轻柔,指腹一点点的轻轻的按压、揉搓,直到被他按着的地方开始发热滚烫,直到疼痛逐渐轻缓下来。 打开药膏,陆见深用手指沾些一些涂抹在了手心,然后在她已经滚烫的脚踝处一点点的继续揉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淡的香气,中草药的香气。 一定是药草的香味太熏人了,眼底的泪水才会从刺痛的眼眶中悄然落下。 陆见深伸手用拇指轻轻的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漫不经心开口,“等一切上了正轨……我会放你自由的。” “放我自由?”祁浓不由的震惊问道,明知道有些话不能问,一旦问出口自己会更加失望,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既然早就知道要放我自由,为什么还要在意我跟谁在一起?反正我跟谁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 陆见深手里的动作依旧,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冷冷的开口,“是啊,明知道的事情。” 一句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陆见深便不再说话,两人之间彻底的陷入了安静。 静默之余,祁浓忽然想起来昨晚他在车上的抛弃了理智将她压在身下,甚至在被撞破后的愤怒,从眼底蔓延至全身的怒火。 还有他站在酒店门口,灯光打在他脸上的落寞…… 脚上一阵刺痛,祁浓恍惚的回过神来,猛然抬头,眼神像是被凝固一般,坠入了他漆黑的双眸里。 凝滞的气氛中,司机似乎有意打开音乐,替沉默中的两人舒缓一下情绪。 轻缓的音乐声在车里流转开来,是一首苦情的情歌,女人清清淡淡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唱着难以诉说的深情,唱着无法言语的酸楚。 祁浓愣愣的看着他,心绪又一次被他蛊惑。 …… 无声的陪伴,他们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第二天,陆见深带着祁浓先回了港城。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正常的生活节奏迈步着,然而他们彼此却深知,一切都走不到过去了。 更何况,他已经做好了放她离开的打算。 也许,这才是他们的宿命。 分开,对谁都有好处。 起码,痛一时,日子还长,未来谁也说不准。 第178章 我宁愿从未出生 公司庆祝宴会举办的日子越来越近,祁浓跟沈子骞,秦子尧三个人每天忙得饭都来不及吃。 平时给人打工时没觉得难,真的自己要处理这一切的时候,原来是这么难。 终于一切都准备好了,三个人才终于长出了口气,准备找个地方庆祝一下。 刚一坐下,祁浓就接到了杨慕云的电话。 “浓儿,你怎么回事啊!” 劈头盖脸的一句责备,祁浓一脸茫然,“怎么了?” “你不知道?” 祁浓更懵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杨慕云声音压低的说道:“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啊。” “在家?”杨慕云气的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跟沈子骞在一起对吧!” 她怎么知道? “妈,你……” “现在全城人都知道陆家小少爷的妻子跟养子纠缠不清,破坏纲常!” 什么纲常理法? 祁浓完全懵了。 刚挂断电话,祁浓手机来了条消息。 一条爆料,里面是说的陆见深,祁浓,江蔓还有沈子骞四个人的感情纠葛,然而篇幅最终的则是怎么斥责祁浓是怎么的道德败坏,是怎么的水性杨花。 看着这一通报道,祁浓只觉得好笑。 还真有人有这个闲心调查她。 见她表情有一样,秦亦言问道,“怎么了?” “自己看看,微博上估计都爆了。” 打开手机,果不其然祁浓已经挂上了热搜了。 “这是故意针对啊。”秦亦言冷笑一声,“我打个电话,一会儿就把热度扯下来。” 沈子骞也谨慎的看着祁浓,结果她只是摆了摆手,“没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话音刚落,祁元军的电话便紧接着打了过来。 他们之间从来其他父女该有的情分。 “赶紧滚回家!丢人现眼的玩意!” “回家?”祁浓冷笑一声,“回哪个家?” 闻言,祁元军便被气的呼吸急促起来,即使隔着手机听筒,祁浓都能够感知到祁元军的愤怒,他脸上的表情一定波澜壮阔,有趣极了。 “哪个家!你有几个家!祁浓,你别以为勾搭上陆见深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我告诉你,不管你跟谁在一起,你都是我祁元军的种!你身上流淌着的是我祁元军的血脉,到了哪儿你都无法改变!” “你有当我是你的女儿吗?你有过吗!?” 祁浓的愤怒的质问道,这些话她已经无数次的想要问出口,终于此刻找到了机会,终于! 说完,祁浓便挂断了电话。 一顿饭吃的祁浓营养不良,直到三人分别说要送她,祁浓摆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回到祁家,杨慕云特意交代解决千万别动气,慢慢说。 祁浓冷冷的点着头,就算她收敛那又怎么样,祁元军根本不给她机会。 进了门,祁元军一脸愤怒的坐在客厅。 拖着受伤的腿,祁浓缓步朝着沙发边上走去。 ‘啪!’一声,一叠照片被摔在了桌子上,“祁浓,这就是你造的孽啊!” 祁浓弯腰捡起桌上的照片一一看过,心里不由的感慨,这些记者还真的是够勤奋的,照片全部都是她跟陆见深沈子骞三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只是,祁浓没有想到会有人敢曝光,毕竟两个男人都是陆家的人呢。 祁浓默默的在心里给那些敬业的狗仔竖了一个拇指,够种! 将照片重新摔在桌子上,祁浓努努嘴,“拍的不错。” “拍的不错?”祁元军怒吼一声,“亏你说的出口!祁浓,你一个人纠缠在两个男人之间,低贱!无耻!我们祁家的脸都丢尽了!” 低贱!无耻!丢进了祁家的脸面? 祁浓冷笑一声,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一句一句,每个词都用的这么伤人,似一把刀,一下一下的切割着她的心。 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鲜血顺着每一次心跳流淌而尽。 “丢脸?祁先生,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关系吗?” 祁元军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指着地上的祁浓怒吼道:“你……你说什么?祁浓,你从小吃的喝的穿的哪一样不是祁家给你的?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想跟祁家断绝关系?” 杨慕云赶紧跑过来是,伸手拉住祁元军的手臂,“元军,小浓没有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她不是这样意思。” 说完,杨慕云朝着祁浓故作愤怒的吼道:“祁浓,还不快给你爸爸道歉!” 这样的场景曾经无数次的出现过,一旦出了任何事情,杨慕云的第一反应就是让祁浓道歉,可是凭什么她要道歉! 祁浓嘴角上扬,看着因为生气而胸口不断起伏的祁元军,就是这个男人,是他的自私与愚昧才会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就因为她不是儿子! 呵! “祁元军,你真的好可怜,一辈子你除了自私以外你还有什么?你嫌弃我不是儿子,你从小就不喜欢我!你现在不是有了儿子了嘛?我怎么样跟你什么关系?啊! 你说我丢了祁家的脸,那你呢?你除了贡献了一枚精子,你付出过什么?你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吗?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是你的女儿!” “啪! 一巴掌甩了过来,祁浓只觉得嘴里一阵血腥。 祁浓笑了,因为终于喊出里那些话。 “混账!混账玩意!” 祁元军被气的连连喊了几声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旁的杨慕云的手轻轻的在祁元军的背上轻拍着,帮他顺着气,眼眸却一直朝着祁浓看去,眼里似乎在诉说着责备,责备她的不懂事,责备她的不服软。 逞了口舌之快,可是祁浓的心里并不开心,她的心却因为这些话,因为这些曾经深深伤过她的事实而心痛过,她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都化解不了,可是却在此刻说出口后,拥堵的心口仿若找了一个小缺口,终于有了可以缓和的机会。 “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到这个家,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话落,祁浓转身便出了门。 ‘轰隆’ 头顶一声巨响,一道闪电撕开了天空的黑。 要下雨了。 多久没有淋过雨了,她快要忘记了雨水的味道是不是跟泪水一样,是咸的吗? ‘哗啦啦’ 一场大雨很快袭来,祁浓像是一条被人丢弃的流浪狗,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这是生她养她的城市,然而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秋天的雨打在身上,好冷。 身体是凉的,心也慢慢的被寒意包裹。 不知道走了多久,脚踝痛到她再也拖不动,脚下一阵钻心的剧痛,祁浓猛然的扑到在了地上。 剧烈撞击,全身的痛夺走了她最后一丝的理智。 眼帘被大雨冲刷,视线越来越模糊,就在祁浓到了昏迷的昏迷的临界点时,忽然一声熟悉的惊呼传来。 “浓浓!” 那一声是她心底的声音,就像是混沌中的一片清亮,扒开了她昏暗的天空,一缕阳光照来。 祁浓迷迷糊糊的想要张开眼,可是用了好大的力气却根本张不开,耳旁传来陆见深的声音,依旧磁性,依旧令人神魂颠倒,失去了神智。 “祁浓,别睡!” 谁在喊她别睡?真的是陆见深吗? 他怎么来了? 他是来救她的吗? 他…… 什么都没有想清楚,祁浓便彻底的陷入了昏迷中。 第179章 不按套路出牌的情敌 祁浓发烧,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来。 一张开眼便看到了正在忙碌的身影。 张口想喊,祁浓才记起来荣婶听不见。 坐起身,祁浓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水,荣婶忙完转过身时便看到祁浓醒了过来。 快步走了过来,荣婶赶紧在手机上打着字,“少夫人,你醒了。” 祁浓点了点头,“荣婶,别紧张,我没事了。” 想到昏倒前那个熟悉的味道,祁浓问道,“他呢?” 荣婶面露难色:“少爷有事先走了,让您好好休息。” 有事? 他又不知道陪谁去了吧。 吃过饭,祁浓便在医生的点头下出院了。 在医院躺了这么久,她还有太多事情要处理,更何况她都没有来得及跟沈子骞跟秦亦言说一声。 刚到公司,青萝就跑了过来,带着怒意,“祁总,你怎么回事啊,这几天你都干嘛去了。” “傻丫头,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沈总没跟你说?” 她拿过手机时看到了发给沈子骞的一天消息,意思是身体不适请个假。 应该这是陆见深发的吧。 他明明不愿意她跟沈子骞走的太近,结果他却第一时间给沈子骞发了条消息。 矛盾的家伙。 三天的缺席,祁浓很多事情要处理。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忙碌起来,反而心里清净了不少。 中午休息前,祁浓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祁小姐你好,我是江蔓。” 江蔓? 江蔓约她见面,祁浓料到了,她们终究会要见一面。 下午三点,祁浓便赶到了江蔓所定的地点,位于城郊的一座玻璃花房。 祁浓到来时,江蔓已经到了,看祁浓进来,随即从花房里走了出来。 “我们终于见面了。” 祁浓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消失了五年时间,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祁浓不得不怀疑她的目的。 “是的,终于见面了。” “进来看看?”江蔓示意。 她既然来了,就没有好怕的。 跟在江蔓身后了,祁浓走进了花房。 整个花房里面各种市面上可以看到的鲜花还有一些比较稀少的花,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花海。 “很漂亮吧。” 江蔓在身后问道。 “嗯,很美。”祁浓由衷点头。 “阿深做的。” 果然是来炫耀的。 祁浓点头,“他倒是用情之深。” 说话间,祁浓转身看向了江蔓,“江小姐,特意叫我来,不会只是来看看花吧?” 江蔓依旧是保持着浅笑,“请坐。” 两人坐在花房前的座椅前,江蔓倒了两杯咖啡,“请。” 看着面前的江冕,祁浓总觉得一股冷汗袭来,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放心,没毒。”江蔓自己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你要是在我这里出了事儿,我可担不起。” 说完,江蔓又自嘲的冷笑两声,“毕竟阿深对你很上心。” 她用的是‘上心’二字。 不轻不重。 “是嘛。”祁浓轻笑一声。 江蔓往后一靠,晦涩莫深的看着祁浓,良久才缓缓开口,“祁小姐, 我一直对你很好奇。” 见祁浓不说话,江蔓继续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回来,但……但是很多事情阻止了我的脚步,直到三个月前,我终于带着忆儿到了巴里。” “忆儿是我的孩子,之前你见过那个。”江蔓还用心的解释着。 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不管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你都是阿深的妻子,我知道我的存在很尴尬,但是我只是想给孩子求你一件事。” 祁浓以为又是给你多少钱,让她离开陆见深呢。 结果,这位沈家大小姐反其道而行。 “我只求让阿深跟忆儿正常相处好不好?” 祁浓怔了下,江蔓不是让自己走,而是让孩子走进来。 呵。 段位挺高啊。 让祁浓自己知难而退。 “江小姐,那是你们的自由,跟我无关,我也管不着。” 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又怎么管得了别人的孩子。 “你真不在乎?” 她不按套路出牌,祁浓也不按套路。 果然祁浓说完之后,江蔓就乱了节奏。 祁浓点头,“我就算在乎也没有用。” 说完,祁浓放下咖啡杯,“江小姐,还有别的事儿吗?” 江蔓摇了摇头。 “那我就先走了,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 说完,祁浓站起身,一股异样袭来。 全身像是有电流穿过一般,祁浓当时没在意便转身出了门。 只是在路上,状态越来越不好,一开始的电流慢慢的变得炙热,似乎有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血肉一般,是划分过敏嘛? 可是她身上并没有红疹跟其他异常反应。 回到公司,青萝正准备下班便看到了祁浓回到了办公室。 “祁总,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有点儿事情没处理完,你先回吧。” 自从来了新公司之后,青萝越来越积极,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祁浓确实是有些案子要处理,原本没有头绪,忽然在路上就想通了。 坐下后,祁浓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完全忘记了时间。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祁浓伸个懒腰忽然眼前一阵眩晕。 工作的时候,祁浓并没有觉得身体什么感觉,现在一下子安静下来之后,炙热的燃烧感越来越浓烈,仿佛有股火在皮下燃烧一般。 口干舌燥,祁浓撑着桌子站起身,忽然眼前一黑,人便直接朝着地面栽去。 …… 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了。 刺鼻的酒精味道令祁浓胃里一阵翻涌。 动了下身子,全身刺痛,像是无数根针刺进她的血肉之中。 缓和了好一会儿,祁浓才勉强起身。 躺在床头,祁浓看着自己手背上还在吊着水,脚踝处阵阵刺痛传来。 窗外阳光明媚,祁浓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了。 靠在病床上坐了一会儿,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看着祁浓醒来,关切问道,“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祁浓摇摇头,“没有。”感激的朝着护士笑了笑,“对了,我怎么了?” 小护士拿着祁浓病床头上的病例,翻着签下了巡房的记录,说道:“你中毒了。” “中……中毒?”祁浓震惊的开口,“我中什么毒了?” 小护士想着昨天祁浓被送来的情形,至今还心有余悸。 “昨天下午你被送来的时候,全身布满了小红疹,脸色苍白,全身发红,特别吓人,而且你……” 小护士说了半天依旧没有说到重点,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中毒的啊! “等一下!”祁浓赶紧开口打断了小护士滔滔不绝的回忆,“我只是想问一下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中毒的啊?” 小护士一时语塞,干眨了眨眼,“这个我不清楚,你得问一下医生。” 祁浓险些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她……她身为护士会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中的毒? 结果在祁浓的再三询问下,小护士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不停的摇着头,一脸无知的模样。 祁浓只好妥协了,“好吧,那算了,我还是问医生吧。” 小护士走后,祁浓原本想下床的,可是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了这么大的力气,只能无奈的再次靠回到了病床沿,无奈的叹着气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亮光。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祁浓已经懒得转头了,想着那个小护士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祁浓无精打采的开口:“护士小姐,请问医生什么时候来啊?” 一阵沉默,只是脚步声似乎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祁浓转过头结果就看到了站在自己病床头上,一脸阴沉的陆见深。 祁浓吃了一惊,张着的嘴巴迅速闭上,默默地吞咽了一口,声音有些轻颤的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陆见深吸了吸侧脸,“你说呢?” 她说呢? 忽然,一个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在办公室昏倒了过去,然后模糊中有个人影走了过来,再后来就没有了。 所以,当时那个身影是他。 祁浓嘴角含笑,尴尬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谢谢。” 陆见深高挑的眉头瞬间沉入了谷底,斜眉看着她,“这就完了?” 祁浓眨眨眼,傻愣愣的反问一句:“不然呢?” 陆见深没有回应,绕过床尾走到了病床一旁,身子忽然下沉,鼻尖几乎要跟祁浓的鼻尖轻触,吓得祁浓赶紧往后倒去,想要躲避掉他强势的对视,结果陆见深不依不饶,直接两手撑在了她身子的两侧,将她圈进了他的势力范围。 湛黑的眼眸的紧紧的锁定着祁浓的双眸,视线压迫的紧闭着她,嗓音就像是炎炎夏日里迎面吹来的一阵凉风,沁人心脾又被人迷失的心智。 祁浓想要闪躲,可是陆见深却已经用手指掐住了她的下巴,不给她一分一毫可以躲避的可能。 “祁浓,看着我。” 犹如被蛊惑了心智,祁浓竟然真的移不开了眼眸,紧紧的盯着他,痴痴愣愣的模样。 对上她这副模样,陆见深忽然抿嘴轻笑了一声,“为什么不找我?” 找他做什么? 祁浓一时竟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猛然想起昨天他出现的时候,豁然明白过来。 “女人之间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你能解决?”陆见深近乎嗤笑,“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不只是江蔓,还有整个江家!” 祁浓表情淡然耳朵迎接着他的怒火,“我没什么好怕的。” 陆见深看着她的眼眸瞬间阴沉了下来。 “祁浓,我会担心你!” 祁浓不安的吞咽一口,“担心我?”喃喃的声音重复一句。 他担心什么?他该担心的该是江蔓才对。 侧过脸去,祁浓不想去看他,有些话她现在竟然连说的欲望都没有了,更多的时候宁愿憋着也不想要说出口。 “祁浓,我告诉过你,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解决的,为什么你不听!”陆见深的语气明显的深沉了几分。 他们之间似乎一直陷入了一个死角,从来都在兜兜转转中度过,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出口,时间久了,就连她都失去了耐心,更何况是他。 相信他,相信他会解决,她一次次的相信,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当着全城人的面公然承认他跟江蔓的关系,承认那个孩子是他的。 可是,就在一个多月之前,他们俩的孩子刚刚被流掉了。 甚至,那个孩子都没有资格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她该怎么相信他! 他又凭什么来要求她相信! 祁浓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将下巴从他的手里争夺出来,转头看向了窗外,眼神闪烁着不再看他。 陆见深起身,看着她的背影,声音低沉,“我跟她,我们什么都没有。” 祁浓依旧没有回应,目光抓紧远去,就像是回忆陷入了深远的过去一般。 “祁浓!你听到了没有,我从结婚后便没有对不起你。” 祁浓没有回应,眼神直视着前方。 陆见深连续解释了两遍,他已经做到了足够的退让,她到底在纠结什么! 心里的火一下子被顶了起来,阴沉着脸色板着祁浓的肩膀逼迫着她看向了自己,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几乎可以看到那泛着血色的唇瓣已经溢出了血渍。 两人站的近,他甚至能够闻到她嘴里腥甜的血腥味。 他的手指掐着她的下颌,祁浓吃痛的终于松开了紧咬的唇齿。 下嘴唇一个血红的牙齿印记。 她痛,他又何尝好过。 再等等,很快就好了,很快。 第180章 她准备置她于死地 低头,陆见深额头与她相抵,疲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个孩子不……” “阿深!”祁浓赶紧开口,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我累了。” 她的声音轻柔,低眉敛目,将心底所有的情绪全部深藏,陆见深眼底泛着青黑。 她还是不肯给他张口的机会。 长出一口气,陆见深起身,掀开被子,将祁浓按着肩头放在床上,伸手将被子盖好,掖好被角,然后起身刚要转身,身后传来祁浓的声音。 “我为什么会中毒?” 陆见深脚步一顿,眼神看着前方,声音清淡,“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幸好中毒不深,虽然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祁浓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声,“谢谢。” 陆见深侧头看向祁浓,深邃的眼神里充满了令人无法忽视的深邃。 “我还有事,一会儿让荣婶过来照顾你。” 祁浓点点头。 陆见深走后,祁浓便下了床。 找到了医生办公室,祁浓敲门进入。 “医生,我中的什么毒?” 医生欲言又止,根本不是陆见深口中说的没有结果。 “那个,结果还……” “医生!”祁浓抢先开口,“请你直接回答,不然我可以报警,到时候警察前来询问,我想对你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吧。” 谁愿意招惹上警察啊,医生为难的擦了擦额头冷汗。 祁浓明白了,“你放心,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有了祁浓的保证,医生终于松口。 “是一种植物毒素,叫金皮树。” 金皮树? “金皮树看上午无毒无害,但是确实世界上最毒的树。” “除了根部之外,无论是心形的树叶,还是直挺的茎部,抑或是粉色或紫色的果实,全树上下都长满了像针头一样的小毛刺,轻轻碰一下金皮树,小毛刺就会穿过肌肤,释放毒素,其毒性可毒死一匹健壮的马。 如果运气好存活下来,在未来的几个月里也要忍受钻心的疼痛,而且几年后还有复发的可能。 就算不触碰,只要靠近就得屏住呼吸,否则空气中的小毛刺会进入鼻腔,引起瘙痒、出疹、打喷嚏和流鼻血等不适症状。 被被小毛刺刺到后,首先感到的是钻心般的灼烧感,之后会感到关节疼痛,腋窝肿胀。 如果不及时治疗,就会休克,甚至死亡。” 死亡? 祁浓震惊的瞪大了双眸,手指紧握成拳几乎要陷入了掌心的细肉里。 如果不是陆见深即使出现,恐怕她就成了一具尸体被抬出来了吧。 到底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 回到病房,祁浓快速的查了下金皮树的资料,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荣婶来的时候,祁浓正坐在窗口,看着窗外耀眼的太阳,照的人几乎张不开双眸,门被从外面推开,荣婶走了进来。 荣婶一进门就朝着祁浓走来,手里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放下就冲了过来,手机打字,“少夫人,您没事吧?” 祁浓回过头,对上荣婶关切的眼神,不由的摇摇头,“我没事儿了,医生说可需要多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祁浓嘴里搬出了医生的话,荣婶才终于长出一口气,收回了到了嘴边的话。 思绪回来,祁浓便默默的下了决心。 她不能再忍了,竟然开始下死手了,她必须还手! 晚上,陆见深过来的时候,祁浓问出了口。 “是她做的,对吧。” 她用的陈述句。 其实,这没有什么难猜的。 从时间地点来算,一下子就能够查到了是谁做的。 陆见深没有回答,只是给她倒了杯水。 他不说话,她偏要问出口。 凭什么她不敢受到任何伤害,都得忍下去。 生而为人,凭什么她就要退让。 一把将他递过来的水杯推开,祁浓愤怒的盯着他的眼眸,“还不够嘛?” 他依旧一言不发,自古的溅起被她摔在地上破碎的玻璃渣。 “陆见深,说话!你们到底想干嘛!欺负我就这么有意思吗?啊!说话啊!” 垂着头,他对她的大喊大叫完全不理睬。 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 以前,她闹,她愤怒,他总是一个吻或者干脆做一次,要么就是装委屈撒娇。 可是现在,他的沉默却更伤人。 “你走吧。” 沉默许久,祁浓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发脾气摔东西也解决不了问题。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和平解决的呢。 她倦了,乏了,只想一个人蜷缩起来舔舐伤口。 他捡起东西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终于憋不住,祁浓随手拿起桌上的东西便朝他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巨响,瓷碗砸在他额头,然后撞在他身后的墙上破裂了。 一道碎片从他眼角划过,立马一股血珠涌了出来。 那一刻,仿佛慢动作一般,祁浓愣住了。 她以为他会躲,他却结结实实的承受了这一下。 “滚!陆见深,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近乎咆哮,声音大到护士都跑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护士两步都不敢惹,只是看着祁浓越来越沉重的呼吸,赶紧上前,“祁小姐,不能生气,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慢慢来,吸气~呼气~吸气~” 察觉她异常,陆见深就要上前却被小护士挡在了面前。 “陆先生,别再逼她了,祁小姐身体撑不住的。” 深深的看了护士一眼,陆见深只能点头朝着门口退了几步。 “滚!滚出去!” 陆见深面如冰霜,眼中却汹涌着无尽的炙热,而心口却堵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刺痛。 幽长的走廊,陆见深疲倦的靠在墙上,看着窗外阴沉的夜色。 乌云压境,战争越来越近了。 媳妇儿,再等等,马上……马上,我就带你回家。 出院那天,天朗气清,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雨,现在万里无云,仿佛是一面镜子,映射进她的心底。 坐在车上,祁浓的头轻轻的靠在玻璃上,看着窗外走马观花一般的景致闪过,心里却更加的烦躁起来。 她其实不想要一个人呆着,此刻的心已经不由自己了,乱麻的心智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手却下意识的抚向了小腹。 “恭喜你祁小姐,你怀孕了。” 就在十几分钟前,她听到医生嘴里说出‘怀孕’二字的时候,祁浓震惊的如同坠入深渊般,一颗心都浮到了嗓子眼儿。 手紧紧的扣在了掌心,连呼吸都觉得如针刺一般,心尖血口涌出。 牙关紧咬,祁浓硬生生的咽回了那口鲜血。 她竟然……怀孕了,在这个时候。 祁浓不知道自己是该悲还是喜。 这个时间点,她……怀孕了? 好不容易下定的主意,好不容易才决定的事情。 她不配拥有孩子。 她已经回去了一个孩子,怎么还配再拥有一个孩子。 脑海中回荡着苏南亭的话。 “小浓,我不知道你跟陆见深发生了什么,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孩子的存在就是为了缝合我们心底的伤口,更是老天的馈赠,哪怕没有那个人,你也可以将孩子培养的很好,我相信。” 下意识的她想要将孩子流掉的,可是,医生告诉她,因为之前刚刚流掉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她不能再流掉了,否则她可能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了。 祁浓迟疑了。 再也做不了母亲? 在遇见陆见深之前,她从未想过会自己有一天也会为人母。 直到遇到陆见深,直到被他编织的美梦迷了双眼,祁浓渴望了,她向往了。 如果有个孩子,是不是人生会不一样。 那个孩子给她的人生带来了很多新奇的体验,让她第一次觉得孕育生命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每一天她最关心的都是孩子今天有没有长大,早上的早安,晚上的晚安,她总是下意识的抚摸小腹,就连孩子刚失去的那段时间,她都没法改掉这个习惯。 终于,她在一次次的受伤痛苦中,学会了忘记一些回忆,老天却有跟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她,还能有再一次的机会吗?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华灯初上,昏黄的路灯照进车内,车里阴暗不明,祁浓的脸就像是陷入了一个虚幻的场景之中。 陆见深已经跟江蔓再结前缘了,她本来就不过是个多余的存在,再继续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孩子……不完整的家庭,她不想用自己没有实现的一腔热爱来说可以给他百分百的爱来说服自己将还在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那是不负责任,自私的表现。 …… 回到别墅,祁浓在楼上休息,荣婶在楼下忙活着。 医生特意交代过,她身上的毒虽然解了,但是还得补充营养,让身体增强抵抗力。 至于孩子……除了苏南亭跟医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荣婶端着补汤推开卧室门的时候,祁浓已经睡着了。 但是汤需要趁热喝,荣婶没有办法,只好轻轻的在床前喊了祁浓几声,祁浓刚睡着,还在浅睡的状态,轻轻一喊便醒了过来。 缓缓张开眼,荣婶站在一旁,眼底充满了关切,示意祁浓喝汤。 现在祁浓真的一动都不想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双臂因为长时间白造型而酸痛着。 祁浓眉头紧蹙,荣婶赶紧弯腰将祁浓扶起来,拉起一旁的枕头垫在她身后,无声询问着高度。 祁浓点点头,“谢谢你,荣婶。” 荣婶端过之前熬好的当归汤递给祁浓。 祁浓感激的看这里荣婶,伸手接过汤,用药勺轻轻的搅拌着碗里的汤,热气袅袅中,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钻进鼻尖。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滚,像是有东西在胃里搅拌着一般,手指不受控制的脱力,手里的碗动手里跌落,重重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呃!!!呃~呃!!!”一阵干呕,祁浓原本晚上就没有吃什么东西,此刻胃里吃了胃酸便什么都没有了。 荣婶赶紧纸巾盒,抽了几张递给祁浓,另一只手在祁浓的身后轻轻的拍着,因为呕吐就连喉头都开始发出一股剧烈的刺痛。 终于,将胃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那股翻滚的感觉才终于被压制了下去。 看着祁浓蜡黄的脸色,荣婶心里一惊,倒了杯温水端在一旁后者。 祁浓漱了漱口,然后轻抿了一口,湿润一下干涩的喉间。 荣婶站在一旁,心有余悸的看着祁浓,心里的话几乎到了嘴边,荣婶局促的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一阵呕吐,祁浓已经筋疲力尽,此刻只想要赶紧好好的睡一觉。 荣婶两手放在身前纠缠着,祁浓缓缓张开眼,对上荣婶心疼又带着探究的眼神。 祁浓努力的扯出一抹微笑,看着荣婶安抚的说道:“荣婶,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荣婶动了动嘴,然后掏出手机打出一行字,“夫人,你是不是怀孕了?” 祁浓的笑容瞬间冰结,对上荣婶的目光,祁浓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荣婶毕竟照顾过陆夫人,她自己也有三个孩子,对于孕期初期的症状最是熟悉。 刚才祁浓的表现已经将全部都暴露了。 恍然回过神来,祁浓轻笑一声,“呵~荣婶,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怀孕,我……我……我现在是事业上升期,最近又特别忙,暂时没有再要孩子的打算。” 正在荣婶疑惑的时候,祁浓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呼~荣婶,我好累啊,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祁浓既然这么说了,荣婶也不好继续追问,回到留下拿打扫工具回来的时候,祁浓已经重新躺下了。 看着祁浓单薄的身子,大床衬得她的身板越发的萧条,仿佛是风雨中飘摇的一朵玫瑰花,带着满身的刺却硬是要倔强的开放。 收拾好地上摔落的碎片,荣婶便关上灯,只留下了床头的一盏昏黄的壁灯,便转身走出了卧室。 第181章 要么离开她要么离婚 从那天,陆见深被祁浓赶出门后,他便没有出现。 只是每到夜晚时,祁浓睡梦中的时候,总是觉得身旁有个熟悉味道,然后人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了。 可是第二天起床后,身旁却连温度都没有。 就好像那只是她的一场梦而已。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祁浓投入工作中,但是身体却拖了后腿。 这次怀孕,祁浓的孕吐很严重,基本吃不进去什么,抽屉里放了一大盒话梅,每次犯恶心的时候都会吃上一颗。 一次两次不要紧,但是次数多了,青萝也察觉到了异样,就连沈子骞都感觉了。 “小浓,你最近怎么了?肠胃不舒服?” 祁浓摆手,“没事,可能最近吃的不合适。”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祁浓摆手,“不……呕~” 一声干呕袭来,祁浓直接冲出去卫生间。 沈子骞紧随着跟了进来,“怎么又吐了?” 祁浓吐的连说话都没有力气,沈子骞二话不说直接带着祁浓去了医院。 “学长,我真没事,不用去医院了。” “你看看你,脸色蜡白,你要是不去医院,我就给你放个大假。” 祁浓面色一顿,“学长,你……” 沈子骞面色认真,一点儿不想开玩笑的意思。 “好好。”祁浓举手投降,“好,我去。” 医院,祁浓怀孕的事情果然包不住了。 沈子骞很震惊,他没有想到祁浓竟然又怀孕了。 “学长,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还没有想好。” “你不想要?” 祁浓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我……我能要嘛?” 挨着她坐下,想到上一次,他跟陆见深被指派出去,祁浓被强行流掉孩子的时候,他甚至没法想都觉得痛心。 “你要想好,小浓,如果这个孩子流掉了,你跟阿深就……” 后面的话,沈子骞却无法说出口。 祁浓怎么会不知道,如果她流掉了这个孩子,他们就彻底没有了希望了。 “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医生开了些止吐的药物。 “好。”祁浓点头。 沈子骞离开后,祁浓坐在长椅上发了会儿呆,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电梯出来,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是……陆见深? 不知道为什么,脚本能的跟了上去,直到在一个病房门口停驻了脚步。 透过半掩的房门,江蔓苍白着脸的坐在病床上,而陆见深倒了杯水,亲密的坐在病床边上,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是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挂在脸上的微笑是那样的自然。 他甚至宠溺的伸手摸了摸江蔓的头,像是她每一次生气时,他总是会装作成熟模样去揉她的头一模一样。 心口一阵苦涩,此刻她趴在门口,就好像是一个小偷,只能畏畏缩缩的藏在角落,生怕他会发现。 这段时间,他们每一次见面,不是冷漠就是争吵,时间久了,祁浓快要忘记他微笑时候的味道了。 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江蔓忽然往门口一瞥,祁浓本能的侧过身,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江蔓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哭腔的说道:“阿深,孩子……没了,都是因为我,孩子才会没有的,怎么办?怎么办啊!” 祁浓看不到陆见深的样子,但是他的声音却每一个字的都扎进她的心里。 “好了,蔓蔓,别哭了,孩子没了,可以再要的,你还年轻,以后有很多机会的。” “可是……可是我不甘心!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我坚持了五年,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终于回到了你身边,我以为老天爷是要补偿我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阿深,我已经不敢奢望了,我不敢奢望再跟你破镜重圆,只求好好的保住这个孩子就好了,可是为什么连最后这点奢望都不给我留?为什么!” 陆见深伸拍了拍江蔓的肩头,“蔓蔓,别这样的,祁浓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江蔓反吼一声:“我好心好意的放低姿态去求她,我没有想到她会给我下毒!孩子,阿深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江蔓的话像是一道霹雳‘轰’的一声在祁浓的脑海里炸开。 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祁浓一把推开病房门,快速的走到江蔓的面前,拿起桌上的花瓶便朝着江蔓砸去。 一切发生的突然,陆见深反应过来的时候,祁浓手里的花瓶已经朝着江蔓头砸去,快而急,力道根本收不回来。 忽然,花瓶停住,陆见深用自己的身子结结实实的挡住了祁浓用尽全力的一下。 ‘哗啦!’ 一声巨响,花瓶落地摔成碎片。 祁浓被陆见深忽然的动作吓到,也被他本能的保护江蔓的动作惊到,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直到,江蔓的哭喊声传来,祁浓才猛然恍惚过来。 看着江蔓那副装模作样的姿态,祁浓的心里一阵厌恶,加上刚才陆见深挨的这一下,更是心里恼火。 她才是合法妻子! 他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挨打! 就算是挨打,也是她真的打他,而不是他替江蔓挨打! 越想祁浓越生气,说出来的话都开始不经过大脑了。 “江蔓,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陆见深转身朝祁浓瞪去。 他的眼底像是藏着一团火,祁浓不由的瑟缩了一下,甚至会怀疑如果他不是陆见深,此刻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会直接动手给她一巴掌。 “祁浓,闭嘴!” 一声厉吼,祁浓只觉得耳朵里一阵嗡鸣,周围都陷入了沉寂中。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碎了。 这一声怒吼,震碎的不仅是她的耳朵,还有她心底深埋的爱。 在他眼中,江蔓才是最重要的,而她从来都只是个替身。 他还说什么让她等等,在给他一次机会。 还有这必要吗? 原来,她的爱都只是一场笑话。 说完笑过也就算了。 “哈~”祁浓冷冷的笑着,声音一圈圈的在病房里回荡。 随着祁浓的苦笑声,陆见深原本阴厉清冷的神色越发阴沉起来,一双黑眸沾着太多令人看不透的深意了。 不知道笑了多久,直到将心里所有的阴郁笑了出来,直到嗓子逐渐沙哑,祁浓才了下来。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在谈判桌上挥洒热情的祁浓,此刻却如同霜打的茄子般,再也不见分毫。 看着病床上一脸得逞的江蔓,祁浓再也克制不住的恨意。 她可以退,但是不能让。 该有的气度,她不能丢。 但是,该有的尊严,更是不能被随意践踏! “陆见深,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只要我不离婚,她!” 祁浓指着病床上的江蔓,“她永远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祁浓以为这番话已经足够狠了,结果陆见深听完只是淡淡一笑。 “第三者?”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般,他看着床上的江蔓,“我跟蔓蔓先开始的,至于你……” 后面的话不用说,祁浓已经明白了。 原来,到了最后,她才是第三者! “是!我才是第三者!”祁浓大吼一声,指着陆见深的脸,“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你跟江蔓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二、我们离婚!” 陆见深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祁浓,他万万没有想到祁浓会再一次说出那两个字。 “不可能!” 祁浓转身,拖着疲倦的身体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背脊绷直,她仿佛没有的破绽,一如既往的坚韧如初,可是一颗心却被提到了喉咙。 身后炙热的眼神几乎要将她灼伤,直到门板缓缓关闭,祁浓才终于全身脱力的靠在了墙上。 原来,她的所有坚持都是那么的不懈一击。 婚姻? 可笑的婚姻,开始的不清不楚,结束……她要一个干净利落。 疲倦的身子慢慢的拖着往前走着,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刃之上,身后蜿蜒的除了她的泪,还有她的血。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下一秒人就被扳着肩头转了回来。 两人面对面,“收回那句话!” 后槽牙咬紧,祁浓毫不退却的会回视着他,“我说了好几句,陆总指的是哪一句?” “离婚!”陆见深的眼底似无尽的黑夜,汹涌着令人无法闪躲的冷鸷,“收回!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不会离婚? 祁浓嘴角闪过一抹嗤笑,“陆总,您倒是想得好,享齐人之福?坐拥娥皇女英?” 看着她,陆见深的眼中只有痛意。 “非要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祁浓强先开口,“你难道不就是脚踩两只船嘛?” “祁浓,你……” “小浓!” 走廊另一头,沈子骞匆忙的走了进来,一把将祁浓从地上抱起来,双手紧紧的蜷着她的胳膊,将祁浓带自己怀里。 心里的苦痛没有被驱散,身体本能的向往温暖,贴着沈子骞的身子不由的靠近再靠近。 虽然背对着陆见深,但是他肃杀的眼神却透过后背刺伤了她的心。 伤痕累累,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第182章 我们,法庭见吧 海边。 祁浓坐在沙滩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拥堵的心似乎也被这狂风大浪驱散了不少。 如此,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陆见深,我给过你机会,一次又一次,这一次,我们就算了吧。 我累了。 从前,她从不觉得自己老了,可是现在她真的老了倦了,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生。 放手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 第二天,新门茶馆。 “没想到,你会找我。” 面对面坐着,祁浓再一次见到了这位港城人人闻风丧胆的陆家二老爷,她的公爹。 “您早就料到了,不是嘛。” 不然,在沈子骞通报上去的时候,陆谦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陆谦眼中一道狠戾闪过,随即轻笑一声,“你真不简单。” “陆董,您谬赞了。”祁浓恭敬客气,却依旧保持不卑不亢,然后从文件包里掏出两份文件摆在了卓上。 “陆董,请您带给陆见深。” 看了眼文件,陆谦嘴角轻抿,“离婚协议?” “结婚前陆见深给我的东西,我全部都归还了,字我也签署了,您只需要让他签个字就行了。” 靠坐在椅子上,陆谦一脸审视的看着祁浓,“你真的打算净身出户?” 轻笑一声,祁浓深深的吸了口气,“我只是个普通家庭出身,知道配不上陆家的大家大业,而且我跟陆少本就没有多少感情,既然他心尖上的人回来了,我还霸占着陆家少夫人的身份,那不就是自取其辱嘛。 虽然我只是苦出身,但是‘尊严’二字却牢牢的刻在我的骨头上。” 听着祁浓的话,陆谦竟然对她颇有些赞赏。 “如果他不签呢?” 祁浓勾了勾嘴角,“您自有办法,不是嘛。” 说完,祁浓站起身,然后掏出两张钱放在桌上,“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陆董。” 说完,祁浓转身便走出了包间。 看着桌上两张红色的钱币,陆谦冷邪的嗤笑一声。 陆见深这小子虽不学无术,眼光倒是不错。 只是,这祁浓这女人年纪大了,更没什么家室,脾气还很难驯服,根本不是一个可以辅佐陆见深的贤妻良母。 …… 陆家。 “你逼她的?”陆见深冷冷的看着陆谦,眼中满是挑衅的狠戾。 “你觉得祁浓那种女人,用逼的能让她屈服?” 陆见深眼底的阴鸷慢慢消散了。 是她……是她自愿的。 她对他竟然绝情到了这个地步,甚至连离婚协议都签好了。 “我不会签的。”说完,陆见深转身便出了门。 门口保镖要出动阻拦他,陆谦摆手。 这一次不用他动手,是祁浓自愿的,他去也没用! new hope宴会当晚,下午刚吃过午饭,祁浓就被带着青萝带着去准备晚上的宴会了。 看着青萝平时穿着休闲,美容养生这两块却拿捏得死死的。 先是泡了个温暖,又做了个全身spa,然后才去做妆发,然后挑礼服。 一整个下午安排的明明白白,祁浓一顿下来竟然有些发困了。 在休息室的时候,祁浓就争分夺秒的睡着了。 一声剧烈的开门声,祁浓迷迷糊糊张开眼时,一身寒意的陆见深就出现在了眼前。 “离婚协议到底怎么回事!” “这不是你要的嘛?” “你怎么知道我要什么!”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桌面上,“我不要离婚,也不会离婚的!” 昂头看着他,祁浓抿嘴笑着,故淡定释然的反问道,“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谁跟你说过我做了选择!”陆见深冷冷的口气在头顶传来,冰冷的口气收敛,陆见深竟然讥讽的反问了一句:“就算是选择那也是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擅自给我做出了抉择的!” 她有什么资格! 是啊,她连自己离婚都没法抉择啊。 “字,你要是不签,我就向法院提出诉讼。” 陆见深神色瞬间冰结,大手轻轻的抚摸过她光洁的后背,声音阴厉的如同深渊中传来的一般。 “你休想!我们是在爱尔兰结的婚,只要我不同意,你就离不了!” 祁浓的身子僵住,他说得对。 他们是在爱尔兰结的婚,离婚的话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陆见深语气更加深沉低哑了,“祁浓,你就这么着急离开我吗?我告诉过你,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不信我!” 他还有脸质问她为什么不信他。 她给过他多少次机会,他在乎过嘛? 泛着苍白的手指不断收紧力道,透过他定制的西装深深的扣进肉里,扣进他的心上。 心口的痛意在蔓延,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攥紧,就连小腹都跟着抽颤了起来,身子轻微的抖动中,祁浓忽然起身,两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四目相对,祁浓一字一句道“阿深,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不大,但惊得陆见深身子一颤。 “不可能!你一辈子都休想挣脱我!” 直到这一刻,祁浓才意识到自己的可笑,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一辈子吗?你绑得住我一辈子吗?” 因为极力忍耐的愤怒,祁浓全身都紧绷在一起,心口依旧是闷的快要喘息不来。 “你已经有了江蔓了,为什么还要跟我继续纠缠,我们好聚好散,难道不好吗?” 忽然,下腹一阵剧痛,那种熟悉的剧痛,流产那天的记忆再一次钻进脑海,就像是一个烙印,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失去孩子的那种痛,被侮辱的恨! 祁浓颓败的叹了口气,“算了吧,我们就这样吧。” 随着祁浓的话不断说出,陆见深眼底汹涌的冷意几乎要将祁浓淹没。 “祁浓,你想都别想,离婚不可能!” “别逼我,否则我们就法院见!”说完,祁浓推开挡在她身前的人,就要推开隔间的门离开,身后传来他冷鸷的声音:“你敢!” 陆见深的手握着她的下巴,勾起她的脸正对着他的眼眸,拇指有节奏的摩挲着她的下巴,轻呵道:“我不想离婚,法律也没有用!” 说完,陆见深转身变走出了休息室。 第183章 离婚,我成全你 宴会开始,祁浓跟沈子骞秦亦言两人,配合默契的在人群中穿梭而过,整个过程,那双炙热的眼神一直跟着她走动。 上次的照片并没有发出去,然而还是有些知情人士,看着关系莫测的三个人,眼神中都是八卦的小眼色。 宴会结束,祁浓全身的绷紧的劲儿一瞬间释掉,明知道他会在门口瞪着,祁浓还是跟沈子骞并肩走出了酒店。 就在他眼皮下走过,祁浓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当晚,陆见深并没有回来,而是在第二天一大早接到了沈子骞的电话。 陆见深出事了。 刚走到手术室门口,就看到了在门口焦急踱步的郑宇。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门就在自己的几米出,可是祁浓却觉得自己的双腿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力,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 听到声音,郑宇立马转身看了过来,结果就看到了面色惨白的祁浓。 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拳,朝着祁浓快步走去,伸手挡住了祁浓的去路。 “祁小姐,请留步。” 祁浓一愣,不由的抬头对上郑宇阴厉的双眸。 “郑助,他怎么了?” 郑宇冷笑一声,“怎么了?”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从来只是一个表情的郑宇,却难得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祁小姐,这都是拜您所赐,你问我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祁浓不安的吞咽一口,“他昨天还好好地,怎么就……” 如果不是因为陆见深的缘故,郑宇真的很想掐死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祁小姐,这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郑宇每句话都带着刺,刺的祁浓全身都像是被扎了一根针一般。 可是,不管郑宇怎么说,语气有多不屑,她都无所谓。 她现在关注的是陆见深到底怎么样了! “郑宇!”祁浓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怒吼了一声,“我跟陆见深还没有离婚!” 郑宇的冷笑戛然而止,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祁浓,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竟然会有这么刚的一面! “老板娘!”郑宇吸了吸内侧口腔,“你想知道到底怎么了是吧?好!我告诉你,陆总现在胃出血!肺部感染!手术过程中严重出血,现在正在紧急止血中,你满意了吧!” 一句话像是一个炸弹在心里炸开。 怎么会……会胃出血? “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郑宇真的不想跟祁浓再讨论这个话题,尤其是回忆起昨晚陆见深经历的一切。 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有情有理的,可是却不是一个外人可以来评论的。 更何况,他心里恨不能两人赶紧好聚好散。 手术室里一阵忙乱,不时有医生在进出。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越是这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的恐惧越是被无限放大。 祁浓一直站在手术室门口,一整晚郑宇都没有给祁浓好脸色,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几个医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两人才终于收敛起了各自的阴沉朝着手术室走去。 “医生,怎么样了?” 祁浓站在一旁,因为紧张两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钳进肉里。 中年医生摘下口罩,额头上的冷汗还在不停的往下流着,可见刚才的手术有多紧张。 “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是得好好观察一下,而且最近一定要注意饮食。” 郑宇连连点头,“好,辛苦你们了。” 看着陆见深被推出手术室,他睡得安稳,却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直到他被推进了病房,祁浓却一步也跟不上前了。 他没事,就好。 站在走廊的拐角,望着两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就像是她跟陆见深的关系,两个人曾经交叠过,然后分叉朝着不同的方向远去,最终分道扬镳再也寻不到彼此的踪迹。 “呼~”长出一口气,祁浓转身走进了黑暗中。 …… 那天之后,祁浓再也没有去过医院,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见深,索性就选择了逃避。 直到陆见深出院,祁浓终于躲不过去了,一大早荣婶就敲开了房门,恨不能时时刻刻的提醒着祁浓今天陆见深出院回家。 她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却在看到陆见深走进别墅的那一刻,祁浓还是仓皇的站在原地不止如何是好。 陆见深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虽然脸色还是有些憔悴,但是侧脸依旧俊朗。 深吸一口气,祁浓挺了挺身板便朝着客厅走去。 察觉到她的靠近,陆见深朝着郑宇摆摆手,郑宇立马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你要的。” 她要的? 祁浓愣了下,正疑惑他的时候,陆见深直接开口,“离婚协议。” 他签了? 察觉到祁浓的震惊,陆见深不由的挑眉,脸色淡然的看向祁浓,像是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不合适一般,反问一句:“这不是你要的吗?” 如同喝了一杯苦水,祁浓竟然无力反驳。 是啊,她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可是真的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就像是一把无形的手死死的揪住了她的心,用力的拧动着,恨不能将她一颗心都拔出来。 面对陆见深眼神的注视,视线纠葛中,两人仿佛在做着没有硝烟的斗争一般,心里一凛,祁浓一把接过,“好,那今晚我就搬出去,我……” “不用。”陆见深忽然开口,“你跟我一场,之前的答应你的那些财产还是你的,包括这座别墅。” 说完,陆见深起身,“郑宇,收拾东西,我们走。” 他说着就朝着门口走去,却被祁浓从身后喊住。 “等一下!” 陆见深脚步未动,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东西,我不要。” “不要就捐了!” 说完,陆见深便消失在了门口。 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祁浓笑了。 这不就是她要的嘛,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毫无关系了。 多好,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轨迹。 窗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他走了。 深吸一口气,祁浓微微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眶里的泪水在打着转,被她强行压制回去。 温热的泪水如同烧伤的浓硫酸,顺着泪水落回到腹腔的整个轨迹一路灼伤了她的心。 此生有他相伴一段,人生也没有了遗憾。 这样就此别过,便是最好的决定。 陆见深,我祝你一生无忧,万事顺意。 ( 免费精彩在线:「po18u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