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叔侄 1v1)》 第一章 江宴讨厌我,在我上他床之后。 多正常。 如果他没有寻我,我可能已经成为一条缎带,糟在那个小县城了。如果我没有爬上他的床,如果没有突破那一层关系,他可能会和他一直爱着的青梅苏月结婚,生一个小宝贝,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季楠的人生里不会有月亮,月亮也不会坠落。 可是这些都是假设。 皮肉的疼为什么会连着心呢? 空气中弥漫这薄荷牙膏的味道,几小时前还被饭香隐匿着,现在早已冲出了重围。 我低头看了看被锅边煎了一下的右手小指。 在张姨眼里,我是乡下来的,没有文凭,年纪小小不学好,甘愿张腿做人小。 “放着好的烫伤膏不用,用牙膏,上不得台面哦。” 她的房间在一楼偏屋,打电话从不避讳我。堆在喉咙眼儿的笑声正从她房间里传来,像是用的次数过多早已变形的钢丝球,钻到了下水道口处,不上不下。 我把这与指甲抓墙的难受程度并列。 不过,也只有江宴不在的时候这样,他在的时候,张姨恨不得把脸都贴在我脸上。 我拿肚子里的孩子拴着江宴正如张姨拿她的好脸拴住这栋别墅。我对张姨的存在其实没什么不满,没有张姨,也会有李姨,王姨……就算张姨当面嘲笑我,我也不会做出反驳。 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下贱的人,满柜的都是纯色的衣物,模仿苏月的笑不漏齿,模仿苏月的娉婷身姿,我连眼睛上的眼线都不敢画粗一点,我学苏月的恰到好处,我里里外外都是苏月。 张姨还好,她除了取我乐子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我趁人之危,不知道我和江宴是领了证的夫妻,不知道我和江宴是乱伦,不知道我和她一样也是个烂人。 如果我抽着廉价的烟,把呼之欲出的胸裸漏出来,和各色男女调笑,嘴里是比她还脏的话语,现在张姨应该站在我身后,颤颤巍巍地等待我的恼怒。 我看了看时间,23点43,手机上还是下午我询问江宴是否来吃饭的信息。满桌菜都是我对着视频教程一点点学的,中间的蛋糕上已插着蜡烛。 别人十九岁,在大学里和朋友们说说笑笑,和男朋友牵手散步。我的十九岁呆在这个牢笼里,等着孩子的出生,等着五个月后的审判。 其实,可以堕掉的。可江宴是谁,他可以在职场上掌握人的去留,在黑白道上掌握人的生死。但优秀的家世、优秀的教育不允许他直接做出摧毁一个幼小生命的事,更不提是他的孩子。 也是抓到了这一点,我住在了这样一个远离闹市的别墅里,有保姆、司机作伴,不愁吃穿。例行公事罢了,每个月以九为结尾的日子晚上江宴都会来,这已是他的忍让。 其实来了,我们也没有互动,不过是晚上上床罢了。 我并没有和他做几次。怀孕三个月不能同房,上个月的九号才是我第二次做,我还在想,为什么今年不是闰年呢,这样我就不用和他少做一次。 领证后,他不在外吃,别人给他塞人,他只说家中已有贤妻。男人赞他江总顾家,女人赞他江老板是个好老公。 好老公,好老公。他是我老公,又不是我老公。 为了护着我的肚子,我们选择了女上位。当他的性器进入我的身体,不管泄愤似的骂我,还是抵死缠绵,我都会大声叫出来。我知道他不喜欢,他不想听到我的声音。 但我想叫,我想喊,我的身体每个部位都在叫嚣着,很爽,非常爽。 我在我爱人身上驰骋。我爱人在我身上驰骋。 我喜欢他即将射出时,迷离的一瞬,那时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江总,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小叔。我喜欢狠狠地绞他,感受他性器的存在,我才觉得此时我们一体。 尽管我在他面前,尽管他眼里没我。 去他妈的血缘,去他妈的乱伦。我他妈要爽死了。 手机上的时钟铃声响起,我听见张姨房里骂了一声,估计是吵着她睡觉了。 我把声音调小,揣进睡衣兜里,三月的温度还是低的,我立了立衣领,往楼上我的卧室走去。 江宴不和我住一屋,他的房间在我隔壁,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在萍县,一大家子挤一屋都是常见的。 只有舒缓的铃声记着我的生日,你听,它祝我生日快乐。 我拉开最里面的柜门,里面放着几瓶可乐,是我偷偷买的。他们不让我喝可乐,他们把它看作穷酸,看作垃圾。但这是我的小空间,是我的世界,张姨不知,江宴也不知。 拿着一瓶可乐下楼,又从厨房拿了个高脚杯,重新坐到了我的位置上。我忍着疼,不知是皮肉,还是心。嘴角微微上扬。 谁规定高脚杯里只能装红酒,竟吹狗屁。 看着气泡在杯里跳跃,我左手举起杯子,身子微微前倾,右手拿打火机点燃蜡烛。“生日快乐,季楠。我想你了,妈妈。” 第二章 我开了个花店,叫恋梅。妈妈叫于梅。 但我并不喜欢梅花,为什么他们都把梅花当做百折不挠的苦寒之花呢? 明明它是花,它们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着这么高深的含义,说不定,它们讨厌这个环境呢,讨厌人们对它的定义呢。 小小梅树旁,大人给小小的孩子拍照,告诉他,你要像梅花一样倔强坚韧。为什么,凭什么。 小小孩子点点头,小小梅树气吐血。 我没有文凭,其实我有的,萍县实验的一名学生。 但当江宴询问我肚子里的生命去和留时,我选择了孩子,失去了学历,失去了自由。 江宴不会过问我要干什么,我会主动和他说。 “开花店?行啊,卡给你,李叔送你来回”江宴轻笑了一声。 是啊,谁不笑啊,小小农村丫头和花店相提并论,有些东施效颦的意思了。 但我不管,我认钱为父,我是钱的狗,给钱,我就乖乖摇尾巴。 店在a市师范大学旁边,聘了一个可爱的女生兼职,软软呼呼的,叫刘小敏,看着可人。其实她比我还大一岁,但她执意要喊我姐,她话多,天天楠姐楠姐的叫,但她留心,从不问我的事。 其实说是我的店,也属实惭愧,我不过是拿着江宴的钱租房、发小敏工资。店里的大大小小都是小敏在操劳,我呢,只是在小敏上课的时候看会儿店儿,躺在摇椅上,盖张毯子,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学生。 有人来买花,我就起身。没人买花,我就睡觉。 “妈妈,我以后要当像妈妈一样的老师。” “好呀,妈妈等着楠楠当一名比妈妈优秀的教师。” 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儿被妈妈抱在怀里,小嘴叭叭地讲未来,却不知她比妈妈左手拎的蔬菜重了不知多少倍,也不知她们回家,妈妈要面临什么。 萍县是穷的,也是小的。 我们家在一个菜市场的深处,吵了一点但是房价便宜。 刚进门,酒味儿直冲鼻腔,妈妈暗了暗眸子,小声地在我耳边说,“楠楠,等会儿去厨房里呆着呀,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哦,不要发出声音。” 我拽了拽妈妈的衣服,虽然小,但我知道每次爸爸回来,妈妈的身上会出现好多疤痕。 不喝酒的爸爸是好爸爸,喝酒的爸爸是坏爸爸。 今天是坏爸爸。 “乖。”妈妈亲了亲我的脸颊,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把我放下,轻轻关上了门。 我坐在小马扎上,旁边放着妈妈刚买来的菜,芹菜的味道就在我鼻边。 随着男性的低吼,紧接着妈妈屋里开始出现物品掉地上的声音,劈里啪啦,劈里啪啦。 我被吓得坐着直打颤,芹菜的味道让我有些泛呕,这一次一定要出去救妈妈,这一次一定要出去救妈妈。 橱柜里有刀,坏爸爸来一次,我就想拿一次。 这次一定要出去救妈妈。七步蛇从刀上绕来绕去,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头皮发麻,全身像是被钉在了板凳上,腰背笔直。 僵持之际,妈妈的一声尖叫响起,那蛇直冲我咬来,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拿起橱柜里摆的小刀,向外冲去。 毒素快速扩散,我全身在流血。 杀了他,杀了他。 “你妈逼的,老师都挣那么一点钱吗?你还不如出去卖,出去卖来钱快。” “放开我妈妈!”啪的一声,我撞开半掩的房门,爸爸正拽着妈妈的头发往床柜上撞。 眼泪哗的一下都出来了,鼻涕也出来了。 我双手紧握着刀,直指高大的坏爸爸。 “他妈的,我都快忘了家里还有个小妓女,看她在干嘛,她拿着刀指着她老子呢,来乖乖,来捅我。”他吼的声音很大,我浑身止不住的颤,耳朵只剩下嗡嗡的声音。 季永拽着妈妈的头发,拖着她向我逼近。 妈妈猛地看向我,手脚并用,想要挣脱。 “妈的,你敢挖我。”季永甩了妈妈一巴掌,使劲往我这拽,我全身似灌了铅。妈妈尖叫的声音更大了,“别过去,别过去,楠楠快走,快走,我求你了,别过去。” “接盘侠做的不爽哦,让她也去卖吧,母女花很挣钱,来来来,捅我啊。”已经近到眼前了,看我仍在颤抖,“妈的,怂逼。“季永直接往我身上踹了一脚,直接把我踹飞了出去,肚子火辣辣得疼。 季永拽住了妈妈的胳膊,粗暴地掀开了妈妈的裙子,从后面直接捅了进去,妈妈痛苦地叫了出来,“楠楠别看,楠楠别看,啊……” “就是让她看,等她长大了,你们一起伺候我,别人会不会争着抢着轮你们啊,骚婊子,操死你,操他妈的,骚母狗。” “楠楠捂着耳朵,别听,啊,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我拼命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泪却仍往外涌。 操你妈的,都死吧,我瘫倒在地上,毒发身亡。 …… “没事吧,嘿,你没事吧。” 感觉到身体被轻轻晃动,我一颤醒了过来,倒是把面前的男生吓一跳。他拍了拍自己胸膛,呼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我感觉到一行泪滑过,赶紧用手擦了擦。 “嗷,我没事儿。” “做噩梦了吗你?”男孩看见我的眼泪,手足无措,“刚刚不好意思,我看你紧皱着眉,叫不醒你才晃了一下你,不,不好意思啊。我来买花,来买花。” 我看了他手里拿的单束包好的玫瑰,没接他的话,起身往柜台走去,“四元。” “那那那,我再来一朵,”少年弯下腰又选了一束。他掏出手机扫了钱。 看他还没走,我疑惑地看向他,“还有什么事吗?” “嗷,我,我想把这朵送给你。”他结结巴巴地回答。肉眼可见地,他的脸红到了耳朵。 我觉得好笑,仔细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男孩儿,如果我还在上学应该会喜欢这种吧,单眼皮高鼻梁,穿着球衣,大汗淋漓。 我看着他躲避我眼神的样子突然乐了,突然想逗逗他,“哦?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好看,”烫手山芋似的,他快速地把花束放在柜台上,转身就跑,“以后都好梦”。 速度很快,但我还是看见了球衣后面标着“体育学院段野”。 第三章 待我到家时已经晚九点,刚进大厅,就看见张姨笑容满面,小碎步地向我走来,接下我肩上挎着的包和手里的那束玫瑰。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不其然,我一抬头,江宴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 “回来那么晚啊。” “我和小敏一起吃了个晚饭,今天你怎么来了?”我心情大好,眉开眼笑。 还没等江宴回答,张姨先抢了先,“夫人真是好福气,先生知道你爱吃顺斋的虾饺,特意给你买了送过来。” “这样啊,正好我还没饱呢。谢谢老公。” 江宴没搭话,点了点头,转身上楼了。 我磨磨唧唧了好久,打开房门。江宴一身黑色丝绸睡衣,坐在床头低头写些什么,他用德语写,一直在左侧柜子里放着。我不会德语,也没碰过他那本,他不喜欢。 “我去洗个澡。”我指了指浴室。 “嗯。”江宴没有抬眼看我。 哗啦啦的水声充斥着我的耳膜,我喜欢站着低头洗头发,感受水流的冲力。 这时我只用脑子放空,机械地涂洗发水,再冲掉就行。 江宴什么时候进浴室的,我不知道。当我发现他时,他已经倾身贴向我了。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性器直戳我后背。 浴室开着暖灯,热气腾腾,才冲干净的我脸颊有些泛红发烫。这是他第一次和我在浴室里做爱。 我坐在马桶上,左手搂着江宴的腿,右手握着他的性器,用嘴嘬着他的龟头。檀腥味萦绕在鼻边,是江宴的味道。 我吞的更卖力了,江宴感受到了,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脑勺。 江宴总是这样,他好似对谁都温柔,他又好似对谁都冷淡,我不知道怎么去讨好他,不知道怎么去爱他。 喷出之际,江宴想要从我嘴里出来,但我故意含的紧,精液都射到了我嘴里。 我呛了一下,盯着江宴的眼睛,全数咽下。 江宴低咒了一声,喘着粗气,一拎把我放在了洗手台上。 “小叔,操我。”我主动张开腿,引着他的手往我穴上摸去,让他摸到我流出的淫液,让他感觉到我是多么希望他的爱怜。 他不爱我,不会回应我,但他和我接吻,他多么怪啊。 舌头与舌头缠绵,追逐。退出时,我总会吮到他下嘴唇,令我心头一震。 他知道我阴蒂最敏感,他的手指绕着我的阴蒂打转,偏偏我要高潮时,他又停下来。把我搞的不上不下,主动往他手上靠时,他才会将手指伸进我的小穴。 我最喜欢的,是他的左手插入。 当左手中指和带着戒指的无名指进入到最深,凉凉的戒指碰到我的穴口,我心理的满足感会飙到最高。 “小叔,我好爱你。”每次高潮时,我都会叫出来,我要把我的爱恋都表现出来,把我的心都掏给他。 江宴的性器很大,每次口,我都会感觉到腮帮子疼。它是怎么被我吞进穴里的呢,我好奇。 “啊,小叔,我要死了,我要被小叔操死了,怎么那么粗啊,楠楠的穴都吃不下了。小叔,小叔,啊。我是小叔的小母狗。” “季楠,你怎么那么骚啊,啊。今天那个小男孩是谁呀?”我终于等到他发问。 “不认识,我只认识小叔一个,救命,太深了小叔。” 他高兴了,却也忒坏,五浅一深,让我自己数。 “五、四、三、二、一、啊。五、四、三、二、一、啊。小叔,要到了。啊。” 我喜欢上床时的小叔,他偏执、爱玩。下了床,他又便回了讨厌季楠的江宴,不拒绝不同意,冷漠无情。 在我累到一身力气都快没的时候,他终于把我抱出了浴室,吹干我的头发,把我安置到床上,然后转身。 在他即将踏出房间的时候,我望着天花板,开口道,“昨天,小叔为什么没来呀?” 他身形一顿,“苏月回国,我们去给她接风了。” 看呀,他实话实说却不如不说,我心知肚明却不如不问。 半晌,我眼角流出泪水,抑制住哽咽,问道,“小叔,你能陪着我睡吗?就今天,当送我生日礼物了。 我有点想念以前的小叔。少年白衣黑裤,总是微笑地看着我,对我这个便宜侄女没有芥蒂,从不冷脸。 他记得我的生日,总会拎着一个蛋糕,亲自下厨,和我一起在菜市场的小巷子里,在不足三十平方米的家里吃上一顿热腾腾的晚餐。 第四章 我的爸爸江哲心脏病去世了。他是妈妈少年时期的爱人。 季永穷追不舍,他成了我爸爸。 “梅梅,我给我们家买了个浴缸欸,这样你和小宝就可以坐着泡澡啦。”季永亲历亲为。 我们家浴室本来就不大,现在又放下一个大浴缸,没有下脚的地方了快。 于梅抱着我倚在门口,看着季永大汗淋漓地忙活,只是笑。 好爸爸带着我们做他的摩托一起去三十多公里远的市里看电影,带着我们吃自助餐,给妈妈买花,给我买好看的裙子。 他是辅警,工资很低,但他常说,我爱你们。 坏爸爸是我两年级的时候来的,他常年不转正,和大众进京上访,结果甚微。 回来后,落了个上访户的名头,处处受挤兑,班儿被调到了晚上,查人酒驾。 结束后,自己却喝着酒,摇摇晃晃到家倒头就睡。 酒精是他爹,彩票是他娘。日子一天天过,没前途,他老是自言自语,后来索性,撒手不干了。 学家里电视放的那套,把家暴搞成失意者的标配。 好爸爸说我爱你们,坏爸爸说我打死你们。 好爸爸顶着压力,顶着街坊的吐沫星子,陪着妈妈度过了艰难的孕期,带我长大,日子苦了点,钱少了点,但好爸爸爱她和我。 妈妈性子软,好爸爸已经在她心里定型了,她总是告诉我,明天,明天,好爸爸就回来了。 怎么跑,跑到哪里去。 浴缸里,满目的红,妈妈皮肤白,湿漉漉的发就那样搭在浴缸边上。 她留下了句话,季楠妈妈爱你。 “是你害死的你妈。”季永哆哆嗦嗦,指着我的鼻子骂,说完这句,他痛哭。 我第一次见坏爸爸这样。 是的,是我害死了妈妈,我撞破了她的不堪,撞破了她与他的平衡。我拿刀闯入,所有的堡垒全部垮台。 没了妈妈,坏爸爸却仍紧追不舍。 在浴缸里,手臂贴着瓷壁,想象着妈妈在他身边,上了天堂。 我也想这样,我拿着那把罪恶的刀,往我胳膊上划。但我是个没用的人,我怕疼,我还不如坏爸爸。 四年级的我无父无母。所有的名头都往我头上冠。 如今他们终于开始施展他们的善良了。百家衣百家饭。 我已经想好,如果电视台来采访我,我就说“感谢邻居街坊,感谢亲戚朋友,是你们让我活了下来。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 这样我的晚上应该会有个鸡腿吧。 爱,这个字,有着神奇的魔力。大家都张口就来,却有人被它打动到哭到不行,有人却左耳进、右耳出。 我侧躺着,看着正在熟睡的小叔。小叔的脸更深邃一点,没了少年时期的稚嫩。 被子里,他的手就在我身边,我小心翼翼地触碰我的生日礼物。 他的手指纤长,青筋凸现,我有病,摸着他的手,我都能湿的一塌糊涂。 回忆昨晚的场景,身体弓起来,闭着眼睛,张大嘴巴。 窒息,灭顶。 四年级他们走了,四年级江宴来了。如今已是相识八年。 那时候他才上高二,他告诉我,以后不会饿肚子了,以后小叔陪你。 我没有进过江家,没有见过爷爷奶奶。江宴告诉我,世上记得季楠的,只有他。 我的世界里只有江宴。 “季楠,你怎么那么笨啊”江宴躺在床上打游戏,撇着头看我手里的题,打眼一看就告诉我怎么做。 “你怎么天天在我家?”江宴就是个坏人,我常常想。 “老子放暑假。怎么,小屁孩,你还想管我啊。什么你家,连你都是我的。”一句话把我堵得没话说。 好吧,江宴也不是那么坏。 “不是,为什么你们比我放假的还早?” “因为我是大学生,不懂了吧,小初中生。”江宴伸手捏我的脸,“看你这一段胖的,是不是心思都放在了吃上面。” “哪有。” 江宴只有寒暑假会来,真的狠心。到了他大学毕业,他忙,连寒暑假有时候都不来了。 我不闹,不烦他,因为他老是吓唬我说,把我送给人当老婆。 我不要当人老婆,我要当小叔的老婆。 我的天神未醒,我轻轻的,把他的手搭在我肚子上。里面是宝宝的生命,是我的生命。窗帘没有拉完,漏了条缝,光从缝里透了过来。我扭头看他,他皮肤很白,比我还白皙。 心里痒痒的,我往他那儿挤了挤,半撑起来,缓缓贴近他的脖子。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喉结。 “你在,干吗?”江宴刚醒,声音有些沙哑。 我看着他喉结一动一动,上面还有我舔下去留的口水。 性感爆了。 “想吃你。”我张口就来,确是真情实意。没等他言语,且我也不想听。 我又贴上去,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他露出的锁骨、脖子,一点点向上,下巴、嘴唇、鼻尖。 天神注视着我,我知道,但我不敢与天神对视。 第五章 第一次见苏月,是我初三的时候。 这些年,江宴身边什么样的女人都有,肥臀大乳、纤似柳条……在电话里,他们亲亲我我,嘻嘻笑笑。 他会和他女朋友互道晚安,会给他女朋友买好多包包,买好多衣服。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哈。他嫌麻烦,老是把手机扔给他小侄女。 但她们从来不知我的存在。他从来不会把我介绍给和江家有着任何关系或者说和他有关系的人。更何况,带到了小阁楼里。 苏月是个例外。 “这是你未来婶婶,长得漂亮吧。家里给撮合的。”江宴向我炫耀。 坏了,小叔有老婆了。长那么漂亮,我怎么和她斗啊。 我强撑着微笑和苏月点了点头。苏月柳叶长眉,是端庄的,是优雅的。是县城小孩儿无法比拟的。 仙女下凡,不会被菜市场沾上尘土吧。 江宴告诉我,苏月比他大了两岁,其实说来和江宴算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俊男靓女。 我曾旁敲侧击地问过江宴,江宴回答的很干脆利落,“喜欢啊。”他告诉我,如果不是家里撮合,他还真追不上苏月呢。 可就是这样,在我不要脸的下药后,怀上孩子后,他们分手了。苏月飞去了德国,而我和江宴扯了证。 我不是个好人。我伤害了无辜的苏月,伤害了无辜的江宴。 江宴叼着烟,轻轻依靠在车门上,不经意间瞥见院里伸出的枝丫,心里面那种说不出的烦躁愈演愈烈。 早晨季楠那小心翼翼的,视若珍宝的样子被他收尽眼底。 陪伴多年的孩子却与他成了同床共枕的夫妻。 当季楠的手从他胸膛慢慢往下探,他终于难以压制心里的不适,拽住了她作乱的手。 明显感觉到季楠身形一颤,她始终低着头,不与他对视 透进的光影下,灰尘都在飞舞着,交缠着。 以前季楠和他讲,一方与一方贴近,快要到触碰的点,她发现有很大的概率它们会被冲散,可能是风,也可能是另一波灰尘。 江宴不知道季楠在想些什么,他看不清她的神态,两人僵持着。 最后,还是季楠败下阵来,慢吞的出声,“小叔饿了吧,我们一起下去吃早饭吧。” 他不知道怎么告诉她,自己心里交错盘旋的想法。 沉默最最下等。但他还是选择了它。 他总觉得,和季楠的关系会像那些灰尘一样,相缠、分不开。 “发什么呆呢。”苏月从院子里走出。一袭白裙,配上三月的风,倒是单薄了些。 德国的雨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即使已经二十七八,她依然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很奇怪,她明明不是生在江南。 自他记事起,苏月总是温温诺诺的样子,但可能也只有他才最了解,苏月的柔下,是充满能量的,是迸发着生命力的。 江宴摇摇头,把未点燃的烟拿下,为苏月打开车门。 淡淡的鸢尾花香伴随了江宴数年。和苏月一起,江宴总是轻松的。 小时候苏月总是爱把江宴护在身后。大院里谁不知,圆脸娃娃总是带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孩儿。 可是啊,苏月不喜欢他。她早就和他说过,但他像是没听到。变着法子,磨着弯子,想要和苏月在一起。 苏月抬起头,看着已经成家的江宴,百感交集。说起来,这么多年,江宴喊自己妈,都不为过。 “你闪婚好生潇洒,我当姐姐的连人名字、模样都不知。现在回来了,总是要见一面的。” a市到底是中心,入夜很久了,依是车水马龙的样子。 苏月把手轻轻搭在了风口处,感受暖风不断划过她的手掌。 江宴往这撇了一眼,“我知道你不喜欢暖风,但你穿的太薄,我怕你冻着。” 余光里苏月搭眼看他。过了半晌,江宴才开口,“不过怀了孩子罢了。” 她在德国几个月,风言风语都传到她那儿去了。 江宴走马上任,火速带爱人扯证。后又有人调侃,什么爱人,不过是迷药强上,你说人运气好不好,一发中的。 “那你也要好好待人家呀,女子怀孕不易,孕吐、水肿,哪个来了都折磨死人。” 怎么会,家里那个还想吃了我呢,江宴勾了勾唇。把话给叉了过去。“还回德国吗?” “回。” “人还没追到呢?” 苏月沉默了,扭头看向窗外。当年是她招惹了崔莹,却把人拒之门外,现在遭了报复。 “我活该。”末了,她喃喃道。 隔行如隔山。倒也是稀奇,在崔莹的事上,天之骄女才会漏出这样的神色。 他见过崔莹的,是隐忍的、沉寂的。清瘦的身影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疾风吹劲草。 第六章 年过半百,秃顶老头儿在讲台上大刀阔斧地向我们讲述他的辉煌人生,无非是中考一战群雄,高考一战群雄,再不济也是自家孩子中考一战群雄,高考一战群雄。 下面学生早已睡倒大半。 感觉不给面,老头儿挠了挠后脑勺,拿黑板擦敲敲讲桌,到是自己沾了一手的灰。 “十七十八,正是花一样的年纪,看看你们……” 不合时宜的下课铃声响起,他们都醒了,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唰的一下站起身来,响起一个两个嬉笑的“老师再见”,便飞快地向门口跑去。 老头叹了口气,沉着脸,拿上课本走了。家里的孩子不听他话,更别说,班里的学生了。但不一样的是,他得对自家孩子微笑,他是世界上最大度、最无私的父亲。 “季楠,她们约架,你真的不去看啊。”身旁的乔羽一脸兴奋,探着头往我这里凑。 我摇摇头,把政治课本合上,慢慢腾腾地塞进立着的各类书本中。 “行吧,等我明天给你回放。”乔羽拎起包跟随着大部队向偏门口跑去。 约架,小小的学校很常见。牛逼的说放学等着,不牛逼的也说放学等着。 其实女孩子的约架最多,却也最没的看。太脏的不骂,太狠的不打。 为什么呢?害,总不能前脚呲嗷乱叫,后脚窝男朋友怀里,柔声细语吧。 如今谁没个认识的人,千丝万缕的关系。她认识他,他又认识她,上前一看,好家伙,都认识,做个和事佬,事情翻篇,都有面儿。 但和事佬学问也大,男的总是比女的好使。不是搞性别论,只是道一中的事实罢了。 摇摇晃晃的大汉突然忘了家在哪个方向,他只知旁边的树能让他停靠。 手里的是粗粝的树皮,妈的,这哪有拦街妹子的嫩腰舒服。酒气不断向上涌,冬天的羊肉串到底是没有七八月大摆档里的好吃,膻的要死。 老板的压榨,同事的打压,家中母老虎唱的大戏。家不是家,人不是人。 他越想越难过,胃里翻腾似海浪,终是他抵不住,丧失了呼吸,颗粒要划烂他的喉咙,想想就恶心,钱没了,赚的钱都没了。 迷迷糊糊他看见穿着校服的学生妹路过,高扎的马尾,精致的五官,她有着大好未来。心一紧,胃的不适,又让他身体弯下。他干呕,却只有泪滴下。 我注意到了他转瞬的目光,对着他弯成虾米的身躯,无声的说。 看你妈的看,老子也没家。 我就那样站定,看着楼上的亮光。 今天干了坏事吗?没有,没吸烟、没喝酒、没上床、没打群架。今天有好好学习吗?有的,老老实实翻开了课本,老老实实听老头夸大其词。怎么回来那么晚?两条腿走不快啊,老板。 好的。 待我从校服兜里掏出钥匙,缓缓打开门,便看见江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沙发都掉皮了,还真是不嫌弃。 江宴有钱,我让他换,他不换,他说那不是他的钱。 酒是个好东西,他喝了。我轻轻的把包放在茶几上,但上面的金属小月亮挂件还是发出了声响。 “回来啦。” 不对劲,很不对劲。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黑亮亮的,就那样直溜溜地看着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今天我把月亮摘给他了吗?可能吧。 “喝多少了这是?” “没喝多少,一点点。”见他起身,要穿鞋,却愣了一下。我随他目光看去,发现右脚拖鞋在茶几底下。他摸了摸鼻头,只嘿嘿的笑。 遭不住。我蹲下,轻轻地把黑色的兔子拖鞋放到他脚边。 他没穿袜子,早就说过他瘦,脚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抬头,正对上他的眸子。他不需要月亮了,他眼里有星星。 纤细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我不敢动。 “怎么变漂亮了?小乖。” 漂亮啊,我漂亮你会不会喜欢我啊。 小乖,小乖,他的声音就在我耳畔。这与预想的不符啊,我应该怎么回。 小乖,小乖,我成了哑巴,所有隐藏的情愫 这一瞬都流露在眼中。 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小叔。 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小叔。 第七章 右手扶着性器,我左手撑着床边,后仰着腰身,一下又一下的摩擦着。内裤已经湿透了,上面有我的水,也有小叔的。 “好痒啊,小叔,磨得我好痒。” 江宴半倚在床头,大手扶着我的腰,他面色红润,眼里有火,眼里有我。 被下药了谁不火,更何况是他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我折断了他的翅膀,他奈何不了我。顶多不要了呗,没人记得我也没关系。 我是个烂人,学人抽烟,喝酒,骂人。如果不这样,无父无母怎么平安的过这几年。混在一起,聊性,聊欲,聊谁的活好,聊谁的器大,我把自己划入他们的阵营,凑个人数,平安一生。 他们有路子,而我,也早就有这个想法。 小乖小乖。养大的侄女怎么会被怀疑,疼都来不及。 喝水润嗓,我一口,你一口,永远呆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说爱,他却说厌。我泪流满面,一遍一遍地说,他一边一遍遍地应。小叔,你和我一样要是个哑巴多好,我们抵死缠绵多好。 他的手劲很大,像是要把我的腰给捏断,他粗喘着,我呻吟着。 “不行了,我不行了。”阴蒂痒到崩溃,性器正好反复磨在那一点上,终于,我小死了一回。 口水咽不下,顺着嘴角流出。我哆哆嗦嗦说想让小叔爽,半退内裤,就要把小叔的性器往穴里塞。 对不起,小叔,我还是你小乖,对不对? “怎么进不去啊,小叔,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啊?我想你进来。”性器太大了,穴太小了,老是塞不进。 我心里发慌,似是洪水猛兽在追赶。我要赶快,趁夜色正浓,趁黎明还没到来。我要赶快,然后逃出生天。 我探腰,跨坐在江宴身上,捧着江宴的脸颊亲,鼻涕、眼泪也不管了,像占领地盘的一样蹭在江宴脸上。 覆水难收,他不再忍,秉着明日不再相识之态,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拽着我的腿往他腰上搭。他抓了一把,已经是泛滥,扶着挺身捅进。 我放声尖叫,反倒是他用他那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巴。 此时,我不再是他的侄女,不是他的小乖,只是爬他床的女人。 后悔吗?不后悔。我已经不知道我高潮了多少回,也不知道江宴在我身体里射了多少回。只知道他说他要操死我,然后把我扔掉。 他确实是做到了。 我像是烂掉的娃娃,被江宴随意丢弃。眼眶酸疼,睁不开眼,我伸手摸了摸,身旁早已空无一人。 泪好像是哭尽了,没那么伤感,我倒是想大笑,笑自己把人作掉了,笑世间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我,再次他妈的形只影单。 妈妈,你老是说陪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可是我们都被陪伴压得喘不过气。 我从来不问你第一个爸爸是什么样的,因为我怕你会伤心,怕第二个爸爸伤心。直到现在,我猜的啊,他一定是明媚的、温柔的,他处处都好,他也爱你。 其实说来,我喜欢的人也是处处都好的,不过,他不爱我而已。 我有他孩子啦,妈妈。可能老天在帮我?我不确定。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他同意了。我不知道几个月后我要面临什么,但我想带着我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对不起,妈妈,我可能不能很早的去见你了。 第八章(乔羽支线) “下午好,老板。” 闻言,我抬头朝门口看。正巧与段野对视,他笑眯眯地伸手给我打个招呼,我也礼貌地点点头。 今天段野一改往日的球衣,换了一件软糯糯的毛衣。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儿,也显得温柔了不少。 听小敏讲,这一段时间,段野有病似的,总来买花,我不在的时候,他还旁敲侧击的问小敏我的情况。 帅哥也不好使,对于我的事,小敏当然不敢说,但是花店的业绩都快被段野一人给带上去了,一直打哈哈,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江宴不太喜欢段野,换句话说,他不喜欢我身边出现除他之外的男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乐意为之。 “这一段你不经常来呀。”段野拿了束玫瑰,缓步走到了我跟前儿。 “不然叫老板呢。” 段野看我悠闲地躺在摇椅上,倒是先憋不住了,“你都不好奇我天天买花是送给谁的啊?” 看我摇摇头,他估计早有预料,开口道,“我送给我妈的,她喜欢花。” 那也不至于天天送吧。“嗯,替我向阿姨问好。” 段野没回话,欸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了个名片递给我。 “段记麻辣烫?”我疑惑地看着印着好多花的名片,“合着街上快装修完的那家店是你们家的啊。”虽说花店也才开没多久,但经常往返,对这条街倒也是熟悉了些。 “对的,对的,我不是去年刚入学嘛,我爸妈早就想着从老家来这儿开个店,和我算是有个照应。正巧上一家租客急着转让,价格低一些,就收了。”段野生怕我不去,“一定要去尝尝呀,味道真的很好。提我段野的名儿,不收你钱。” “行,没问题。” “那就这样说了啊。”见我答应的干脆,段野的声音都亮了许多,高高兴兴的给我说再见。 有没有人给他讲过,他真的很像一只狗狗。我含笑。 自从妈妈走后,我也有多少年没有吃过麻辣烫了。我老是不乐意自己一个人去外面吃饭,曾问江宴,他拒绝的也利索。 索性我都是在学校食堂解决饭食,放假就自己买点儿,做一两个菜够自己吃的就行。 想着想着我都开始考虑,要不要给天天来买花的段野降个价了。我摇摇头,害,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 一般来说每个段都得有几个冒头的扛把子。考进我们班的人成绩都不是很差,都是中考可以在县里排上名次的。 你看你总嘲笑人拉帮结派的,却不知自己混,混不过人家,学也学不过人家,这才是最悲催的。但说实话,这样的人很少。偏偏让我遇见了一个,那便是乔羽。 初中的时候,乔羽在我们段就小有名气,她哥是隔壁校的,听说长得很帅。我们常在校门口看见可可爱爱,小小的人人处在几个高大帅气的高中生之间,和他们一起吸烟。她爱玩,但不惹事,就算有人要搞她,也得顾忌着她哥那一帮人。 她中考走了运,进了我们班。这是她跟我说的。其实,相处久了,才知道,哪有那么多的好运,她是该学学,该玩玩的那类。 乔羽除了咋咋呼呼了一点,人是热情的、好心的。我俩同桌,没多久都熟了起来。 她带着我疯,也带着我学。说难听点儿,乔羽就是我在一中的保护伞。 萍县的天气很怪,前两天大风大雨要把伞连人一起吹跑,今天便出了太阳,气温回升到了二十多度。 一中的高中部都是上一个月休息两天,为了赶五一的假,这个月倒是特殊了一点,才上了三个周就要放假。 待班主任交代完事宜,我们便各自收拾东西。 乔羽早就想约我去酒吧了。这段时间,江宴不知是忙着谈恋爱还是怎样,不常来萍县。回去倒是也没有事情干,我便点头同意了。 乔羽家离酒吧近一点,她直接带我回了她家。 我比乔羽高了一点点,穿她的衣服却出奇的合适。 “卧槽,季楠,你也太辣了吧。”乔羽早就换好了衣服,一条黑色短裙,带着同色蕾丝手套。看我穿好,两眼泛光。 我不自在地向下拽了拽牛仔裙,一中管的严,要求学生穿校服,长裤。平常我裙子都很少穿,更别提是那么短的。还有身上的白吊带,我怀疑我稍稍弯腰就能走光。 “别往下拉了,姐。什么年代了,大胆穿衣。自家场子,不用紧张。” 话是这样说,到底是第一次来,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光看门面都能感觉到里面的奢华。 “嘿,黄凯哥,进去玩去了。”乔羽右手拉着我进直接往里进。 黄凯看见乔羽,似是习惯了,连头都没抬,招了招手。他们打小就认识,听声音都知道是谁。自家弟弟喜欢乔羽不是一天两天了,提到黄锦闫,黄凯就想发笑,那个小屁孩真没本事,倒现在还没追上乔羽。 想着想着,黄凯上扬的嘴角突然凝固。 妈的,忘了乔源也在了。他抬头看去,哪里还有乔羽的踪影。 第九章(乔羽支线兄妹h) 江宴喜欢安安静静、优优雅雅的女生。苏月一定没来过这里吧。这里乌烟瘴气、这里乱成一团。 乔羽一直在聘我酒,在酒精的催使下,我的脸也越发的烫。她自己喝的也不少,此时正看着舞池,激动地高呼着。 依乔羽的话说,来酒吧是来放纵的,男男女女此时此刻都是年轻的,那就趁年轻,再疯狂一下,然后再穿上鞋子,戴上帽子,去面对那操蛋的生活。 “跳舞去。”乔羽把手伸向我,黑色蕾丝衬得 她神秘又奔放。我迷迷糊糊地抬头。 我才十八啊。跳跃的是灵魂。 过了今天,再去面对那操蛋的生活。 音浪作势是要把她耳膜给碾碎,即使到了二楼,季羽耳朵里仍是嗡嗡声。 刚刚她和季楠都喝高了,跑到舞池里随着人群一起跃动。不知道跳了有多久,一股尿意席卷上来。但她害怕留下季楠自己会出事。季楠知道了后,反而让她快些去,说自己不会有事儿。 二楼都是包间儿,卫生间人少一些。季羽晃晃悠悠地朝卫生间走去。到了门口,却发现一男人靠在墙边吸烟,一股沉香,让她倍感熟悉。烟雾缭绕着,她也看不清男人的脸,也没多想,扭头就往厕所里进。 一个人都没啊,乔羽感觉很奇怪,随便找了一个位置,还没来得及转身关门。一个推力,让她一踉跄。 她清醒了一瞬,刚要大喊,一只手便粗暴的捂上了她的嘴。 “今天怎么穿那么骚给谁看啊?”乔源压着火气,刚刚有好多男人不清不楚的目光都在他好妹妹身上,怀里的小人还不知道,那一双乳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色情死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乔羽颤了颤,想张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身后的男人低头一口咬在了乔羽肩膀上,劲不大,只留了他的牙印。右手往乔羽裙里探去。 “妈的,只穿着内裤,裙子那么短,把屁股露给谁看呢?啊?”啪的一声,打在有了乔羽的臀上,这次乔源没收着劲,乔羽的臀上直接出现了红色的巴掌印。 “啊?怎么越打越兴奋啊?”乔源继续打。 乔羽疼的探着腰想躲,却被乔源拦住。 “骚狗,下面都流水了,是不是很喜欢被我打?”乔源不再捂乔羽的嘴,把右手掌上的淫水展示给乔羽看,“给我舔干净。” 乔羽最受不了乔源开黄腔。“哥。”乔羽娇着声音叫了句。鬼知道乔源也在啊,乔羽苦恼。乔源最看不得她穿那么少,他肯定很生气。 看他不作声,完蛋了,乔羽捧着他的手,用舌头一点一点的舔,企图讨好讨好乔源。 乔源怎么不知自家妹妹的心思,感觉够湿润了,手指就开始往乔羽穴里插。 “逼怎么那么紧啊,一直夹我手,等会儿一根肉棒恐怕满足不了你吧,要不然我把杨尚也叫过来,俩人一起操你好不好啊,宝贝。”乔源把乔羽的肩带扒下,暴力的撕开乔羽的乳贴,用力撵着她的乳尖儿。 “杨哥也在?啊……不要……穴吃不下了…不要杨哥……”他一点都不温柔,每一次和杨尚做,乔羽都感觉自已要被杨尚撞碎。 “操,一提起他,又湿了不少啊,才插了两手指欸,怎么回事,小骚狗。说,你是不是哥哥的小骚货?”乔源手指滑到一点,感觉乔羽明显抖了一下,便拼命地往那儿捣。 “啊……哥,不要不要……不要那里……呜呜呜” “不要叫那么大声啊,宝贝,这可是公共厕所。说。是不是哥哥的小骚货,是不是哥哥的小母狗?” “呜呜,是……啊……我是哥哥的小骚货……是哥哥的小母狗……要到啦……啊……”乔羽伸直了脖子,翻着白眼,哆嗦着。乔源还不放过她,刚高潮的乔羽小穴还一抽一抽,他把手指直接压在了已经立起来的小豆豆。 “啊……哥,别压……啊啊啊。” “敏感死了,小母狗,你怎么那么骚啊,离了哥哥是不是不能活了啊。”乔源的性器早已梆硬,直接捅进了乔羽的穴里。 “哥,我朋友还在下面,啊……”乔羽头皮一麻,突然想起自己把季楠落下了。 “小母狗,你说她会不会上来找你啊,到时候看见你在被亲哥哥操逼……妈的,越说越兴奋是吧。” “不要……不要。不行……我要去找她……” “妈的,指望你,杨尚把人送回去了。” 乔羽的裙子都被堆在了腰上,被拽着头发扭头和乔源接吻。身下的肉棒进进出出。 “哥……啊……我想尿尿……” “尿出来,骚狗,这不是坑吗,就在这尿。尿出来。” “不行……不行”乔羽死死憋着,太羞耻了。 “尿不出来啊,我帮你。”说着,乔源右手开始疯狂地揉乔羽的阴蒂。 “啊啊啊……别……哥……”乔羽爽到变调了都,口水都来不及往下咽。终于淅淅沥沥的尿液被排出,乔羽也达到了又一高潮。 第十章 江宴快忙死了,耳边电烧水壶吱吱地响,手里放着和面的教程,还得时刻关注着板凳上蜷坐着的季楠。 什么事啊,学校官网发了放假通知,他好不容易关注一次,想着好久没有见季楠了,给她来个惊喜吧。结果等了大半夜都不见人回,一直给她打电话,最后倒是接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都快怀疑她是不是吸了,问了好几遍,她才说清自己在酒吧。 得。火烧麦秸,一着一片。去捉太伤她面。 孩子青春期、孩子青春期。他好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组织了一下语言,让话最起码入耳一点。但当看清超短裙少女从一辆男人的车上下来时,全部崩塌。 他阴恻恻地坐在沙发上,手上缠着晒被子的绳子,想要听少女好好解释一下,说不好了,一定把人栓家里。 结果等门开开,话还没说出口,却见少女跑过来,一把搂住他,带着哭腔说,“小叔,我肚子疼。” 少女眼里闪着泪花,脸颊还是红红的。 江宴叹口气,耐着性子问,怎么办。少女拿起他的手,拂在她自己肚皮上说,小叔给我揉揉。 江宴表示拒绝,她就哭,泪水哗哗的流。 没办法了,自家孩子自家疼。 你别后悔?不后悔。 揉完了,满意不?不满意。怎么说?想吃面条,想吃你做的。 妈的。 孩子真麻烦,旁边少女呼噜呼噜地扒着面条。 他看了看表,凌晨四点,好时间,睡不睡都要天亮。 好吃。少女笑嘿嘿地竖大拇指。那可不,江宴成就感满满。 吃饱喝足的小猪跑到屋里就开始脱吊带。一个不经意,给江宴看了个精光,吓得他赶紧把房门关上。过了一会儿,又放心不下,再打开,小猪已经裹着被子,呼呼大睡。 两天后。 “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道谢把乔羽吓了一下。她啊了一声,到底是心虚,回敬了我句谢谢你。 俩神经病。 “在女人的嘴里,‘那个什么’永远是重要的,两个女人的言谈一旦涉及了‘那个什么’,她们的关系就会发生质变,一下子抵达肝胆相照的境地。” 我和她是沉默版的小孔和金嫣。 第十一章 小敏掐着腰,皱着眉头,半眯着眼,抬头看正挂在高空的太阳。 “老板。”她在外站了很久,磨磨唧唧的。 “怎么了?”我放下手里刚包好的花束,向门口看去。 “阳光那么好,我们一起去公园转转走走吧。”小敏噔噔噔跑到我跟前儿。 “不去。”我回的干脆,公园有什么好看的。 “我姐怀孕的时候我妈就让她多晒晒太阳,多走走,说是对宝宝好。”看我不理她,她严肃的说,“姐,大不了下午不算我工资了。” “真的啊?”我摸了摸肚子,四个月,已经有些显怀了。 “真的真的。”小敏伸出右手,发誓似的。她知道我有个毛病,只要一谈到是妈妈说的话,我大抵是信的,而且不是一星半点。 其实,原因不过是母亲去世的早,没人教我应该怎么应对。 坐在小敏后座上,我倒是有些后悔,放着舒舒服服的车不坐,偏要依了小敏。 我俩都戴着头盔,听和说一瞬即逝。 下午两点正赶上上班高峰,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树树花花立正市中心,把精神文明又提了一个高度。 边郊花草羡慕中心花草炫彩夺目,中心花草羡慕边郊花草无拘无束。边郊人民挤破头也要来中心,中心人民赚够钱反手住进边郊,逍遥自在。 小敏给我讲当小学老师在班里一个一个问你有什么梦想时,别人都回答 “老师,我想当工程师。”“老师,我想当警察。” 唯有她不同,她说她要赚好多好多钱,全班都在笑她。 那时候她想不懂。 后来她才知道,他们不需要,他们已经对钱无感。 她拉着我的手。我们看海棠,看紫藤萝,笑着闹着躲石楠花。我们坐在长椅上,累的气喘吁吁,暖洋洋的光就照在我们脸上。 姐,你以后要开开心心的。 好。 可快乐破灭的就是这样快。 十字路口。 当我脑袋放空,耳朵里是前座小敏模模糊糊哼着的歌儿。 “想念要多大声 能穿越路人 能向你狂奔。” 两点钟的车里,主人左胳膊搭在窗边,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夕阳下,隐隐闪光。 我无意中看去,却再也离不开。 那是江宴,他身旁坐着的,是苏月。 熟悉又不熟悉。 早就想过的,但我总是想让此再晚些,再晚些,比风烛残年更晚,比阴阳相隔更晚。 也许,是我刻意忽视。要不,总是有迹可循。 我和小敏一路畅通,而他们在堵在车流中。 密密麻麻的蚂蚁爬上我的身,它们啃食着我的皮肤、我的血肉。我长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转瞬间,我与他对上了目光。 讽刺极了。 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不自在。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深似海。 有百日了吗?有了。 我不懂。 为什么当发现丈夫出轨时,女人会不去怪自家男人,反而去和第三者大打出手呢? 悲从中来,我才是第三者。 到了宵禁的时间,还能看到一两个学生疯狂的往学校门口跑。我始终与他们逆着。 手机一直在响,我烦躁地把它关机。 在没有证实之前,最先沉不住气的往往是最大的忌讳。江宴是职场的风云人物,他比我懂得多。 但他还是给我打来了电话。 越打越真。 好似回到了那一晚,芹菜味又再次弥漫,我忍住干呕,强撑着一点一点的走。 回家吧,可是我的家在哪呢?我找不到。 看着店里头发半白的男人弯腰打扫着卫生,我在路对面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探身进去。 “要打烊了啦。”听见脚步声,男人随即说到。 闻言,我有点惋惜,“那,打扰了。” 估计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他抬头愣了愣。在我即将转身之际,他喊住了我。 段野是仿他爸爸的。 “稍等,孩子。食材种类不多了。但你要是想吃的话,还能做。”他声音有些沙哑,却仍是温柔的询问我。 一瞬间,本来已经苦涩到快要麻痹的心被释放了出来,我哽咽道,“没事儿,叔。” “媳妇儿。再做一份呗。”段爸提了音调,扭头朝着里面叫了声。 妇人轻轻拉开厨房的隔帘, “不是都快打烊了,还有……。”她看见我,话未说完便止住了。 “诶,行,老头儿,先让人孩子坐那儿。” 她微笑着,向我点点头。 段妈系着围裙,岁月在她脸上也没留下什么。她的眼睛雪亮亮的,笑的时候脸上有两个显眼的酒窝。 “瞧我这记性,姑娘,先坐。”说着,段爸把手中的扫帚轻轻放在墙边儿,“我去给你拿碗和夹子去啊。” 我点点头,看着段爸把手搭在段妈的肩膀上,随着段妈一起进了厨房。 应该是刚刚冲过的,上面留有还有水珠,我低头看着刚刚段爸递来的碗。这和小时候在萍县用的碗不同,手里的一点油垢都不带有。 第十二章 阳台上,江宴右手夹着烟,猩红的星子往里侵入着。他隐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身旁本是十二月份的仙客来现在依然开着。季楠喜欢的紧,天天侍弄着。她曾对他说,仙客来仙客来,财源滚滚啊,江老板。 但现在它的主人并没有回来。 季楠在和他赌气。 这几个月,江宴承认,他有意图的想让季楠知难而退。但今天载着苏月从医院返回的路上碰到季楠,绝对出乎他意料之外。 她的眼里满是悲戚。正正好好打在他的心头,他确实是忘了她不过是十九岁的少女,有着美好的青春,有着美好的未来。 季楠在他面前总是乖的,她在装,他也不拆穿她。她总是把爱挂在嘴边,江宴觉得可笑。养了几年的孩子,却口口声声的说爱他。 自母亲去世,自继母登门,自大哥也离他而去。他就发誓,他江宴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对他的爱。 他不是没有试过,对季楠好一点,但他总是迈不去那个坎。 相敬如宾的叔侄不好吗?世界上谁都能给他下药,为何偏偏是与他相依为命的季楠?哪一天都能下,为何偏偏选择了他最高兴的那天,为何选择了他隐忍多年,终于把盔甲卸掉的那天? 荒唐。 他头痛欲裂,每一次他看见季楠,他都想掐断她的脖子。 但他不能,那是他的侄女,是他相依为命的人。他把愤怒都宣泄在了床上,他粗暴的进入她,她却湿的一塌糊涂。 机械的女声一直重复着对方已关机,江宴看着远处无尽的黑,转身进了屋子。 “叔,姨,要不然你们来这坐吧。”我实在是遭不住邻桌段爸、段妈一系列欲言又止,演技极差的假动作。 “欸,好。”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们,段爸心虚的揉了揉鼻子,嘿嘿的往我对面坐去。段妈坐到了我身边。 段妈咳嗽了一下,把段爸吓得虎躯一震。 “麻辣烫怎么样啊?”段爸不知从何切入,选了个最蹩脚的。 料是我没想到这一问,前脚噗嗤一声笑了声,后脚鼻子一酸,突然止不住了眼泪。 “不好吃啊,不是姑娘你咋哭了?”段爸见状,都被我吓愣了,赶忙抽了几张纸递了过来。“难吃哭了都。” 段妈火气上来,抢过段爸手里的纸,让他上边去。段爸倒也听话,立即站起身来,退到了柜台那儿。 “孩子,擦擦眼泪。哟,你看看,鼻涕都出来了。”段妈一只胳膊往我后背轻轻拍了拍,拿着手里的纸要给我擦擦眼泪。“有啥不开心的事儿都别憋着,跟姨说哈。” 阿姨,我从何给你说呢。 我的嫉妒、我的羡慕、我这糟糕的生活。 见我失声痛哭,她叹了口气。段妈把我搂在怀里,细声细语。 “孩子,你不想说,也没事儿。姨文化水平不高,我只想说,世界上哪有过不去的事儿,谁的生活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实话说,姨刚刚惊讶于小小的丫头便戴上了戒指,怀了孕,看着你头发散乱,眼睛红红的样子,姨是打心底里的疼。我都想报警的,但是止住了,因为我觉得你的生活主动权应该在你。”她顿了顿,揉了揉我的头,“我没法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但是我知道,只有对自己好,才能过得好。” “害,发泄出来吧,发泄出来就好了。”末了,她就不在言语,一下一下的拍我的后背。 我有点贪恋阿姨的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平息下来,接过段妈给的纸巾,把鼻涕擦干净。 我羞愧极了。段妈衣服上湿了大片。她低头反倒是安慰我说没事儿,洗洗就好了。 “孩子,外面那个人你认识不?”她拍了拍我的肩。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门外站着的江宴。 他的衬衣有点发皱了,与平时精致的小叔很是不同。 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我的。 “认识的话,就去找他吧。”段妈说,“他在门口站了好久了。” 世界上哪有过不去的事,谁的生活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我嗯了一声。 看我起身,江宴便探腰进来了,接过我的左手,他弯腰向段爸段妈道谢,“我来接我的妻子。” 第十三章 当一短小的刺扎进肉里,即使拔掉,我也感觉那里瘙痒无比,我用手刮、用手挠、用手掐,直到发痛才就罢。 妻子、妻子。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拉着我的手,我们却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家,倒是张姨一脸焦急地在门口等,我觉得好奇,下了车,却见她劈了声音,“夫人,怎么能那么晚还不回,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啊。 不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都感谢她。我对她微笑,“没事儿的。张姨,你早点去睡吧。” 江宴在旁边看着我,他可能好奇,我是如何平缓下来的,如何做到大哭到大笑的。 他在讨好我,用他的方式。 江宴把我推倒在床上,埋在我腿间,大手拂在我的肚子上轻轻摩挲。 隔着一层内裤,我也能感受到他用舌尖一点一点的勾勒我下体。我眼前一片漆黑,江宴用他的上衣搭在了我的脸上,不让我掀掉。我看不到他的神情,看不到他的动作,我不知道下一步他将触碰到我哪里。 我感觉脸红了大片,耳边是他色情的舔弄声。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下体源源不断的淫液。 内裤被他褪下,我惊呼了一声,“别,小叔,你别看。”我手向往下挡,却被他捉住。 他的舌面紧紧贴着我的下体滑动了几下,便开始用舌尖舔舐我的阴蒂。 小狗舔水,这一画面涌上了我的心头。他喘息着,气息都喷在了我的下体,我头皮发麻,止不住的哆嗦,呻吟出声。 我的手抓住他的头发,感受着他一窜一窜的头,配合着一下一下的舔,我好似升了天,张大口的想要吸入更多的空气,顶起了腰,他舔的更快了。 情到浓时,“交代那么快。”他似是感慨,看着我流出的粘稠的浊液,他顺势把一只手指塞进了我的穴里,慢慢扣刮。可怜的阴蒂红肿着,他却毫不吝惜,用他的嘴嘬了起来。 我正处在高潮的余韵中,哪里受的住,想要把腿并拢,却被他强行掰开。我只得反手拽着我的枕头,尖叫着求江宴慢一点。 别这样,小叔。 所有的温柔、可怜我都会归到你的愧疚啊,小叔。我喜欢你粗暴的进入我,喜欢你与我的拉扯,喜欢你对我唯一的态度。 我身体高兴了、愉悦了。你永远不知道我的眼里有多空洞、心里多痛苦。 你爱我吗?小叔。说不出口,我不想煞风景。 我能感受到那根刺,但我却找不到它,它是锋利的、无形的。 他拥着我,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大手包裹住我的乳。昏昏欲睡之时,他张口,别去打扰苏月。 原来,这些都是他因为苏月,对我的施舍。 妻子。 为我口。 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第十四章 “欸,段野,那么晚才回。”室友听到房门打开,把耳机取下,给段野打了个招呼。 “嗯,去跑步去了。”段野大汗淋漓,后背已经湿透了。“淋浴间有人没,洗个澡去了。”得到室友肯定的答复,他把上衣脱下,拿上自己的浴巾,进了淋浴间。 淅淅沥沥的水打在段野的身上,他低着头看水 往下水道口处流。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他路过街边花店,女孩躺在摇椅上小憩,阳光洒在她姣好的面庞的那一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开始频繁的关注她。直到他鼓起勇气,进店,却发现她似做了噩梦。 每天一趟每天一趟,他发现她不仅是漂亮的,更是有趣的、有血有肉的。 她肯定知道他对她的好感,但她太坏了。 自从季楠亲口告诉他自己已婚,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只剩下带了色的木头。 他不是没有质疑过她手上的戒指,他想过很多可能,爱美?家人送的……荒唐了一点。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季楠,十八十九的姑娘有了丈夫。这比她有了喜欢的人的说法更残忍,她可是有了可以和她天天相处、天天拥抱、天天亲吻的丈夫。 有夫之妇不可碰,他失魂落魄,没有再进过花店,想要用汗水来消解掉他的念想,但他终还是失败了。 前两天,妈妈跟他讲了半夜时分发生的事,他一听描述,就知道是她,是试图忘记的季楠。 她过的并不开心。 妈,如果我喜欢的人,她过的并不好,我想去拉她一把,和她在一起。你会介意吗? 是那个女生吗?段妈看着儿子坚定的神情,沉默了良久,开口道,不会的,勇敢的去追求,妈妈会以你为骄傲,但结局有时候不是如意的,如果你做好了选择,就要承担风险。 明天周五,季楠会来。段野拂了拂脸上的水珠,稳了稳神。 青涩的少年总是莽莽撞撞,但他的爱却是最真诚,最热烈的。 待我向李叔道谢,下车走进店里,便发现正躺在摇椅上的少年。自那日我向他坦白,我以为他不会再来了。结果,他再次出现,扬言要追我。 我觉得可笑,却又抱着一丝侥幸,你看,江宴,还是有人喜欢我的。 但这样对段野不公平,我严词拒绝,但段野总是满口知道,而后再次死皮赖脸的出现在店里,说来当免费劳动力,次数多了,我也累了。 我问他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些什么,他说知道。 得。 “姐。”他也随着小敏叫。小敏早就被他策反了,她没见过江宴,对老板的老板很是不满。 “我带了蛋糕,带来请你和小敏尝尝。”说着,他带我走到柜台,“低糖的,你也可以吃。” 蛋糕表面有好多玫瑰花瓣,里面是绵密的奶油和葡萄果肉。段野切好,给我端来。 “谢谢。”我接过。 段野赶忙摆手,“没事儿的。” 小敏下午有课,和我们道别完就回了学校。店里只剩下我和段野。 他让我坐那儿休息,有人来了,他就全程招待。他累的大汗淋漓,却总是扭着头朝我笑。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苦笑,何必呢,我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第十五章 自上次之后,我就没见过江宴,他依然是九号那几天来,像无事的人一样。 “最近,是不是和那个小子走太近了?”见我坐在床边,江宴走进来阴恻恻地开口道。 “是吗?还好吧。”聊天屏幕上段野正给我发了一串贱贱的表情包。 他见我敷衍,火不知何起,抢过我的手机,把它扔到了我身侧。我想要伸手去拿,他却抵住我,大手掰起我的脸,让我直视他。“季楠,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我成了心要气他。为什么他能与苏月为伴,我就不能和段野说上一句。 “喜欢上他又怎样,他还挺不错,年轻,帅气,对我也挺好。啊……你干什么。”江宴松开他的领带,压住我挣扎的双腿,把我双手紧紧地绑在床头。 “江宴,你搞什么啊?” “季楠,你为了他,开始直呼我大名了?我早就说过,让你远离他。”江宴拍了拍我的脸, “对你好是吧。”见他拉开他那侧的床柜,拿了一个盒子出来。 “刚到货,我本来想和你以后慢慢玩的。” 江宴慢慢脱下我的衣服。给我带上了乳夹。怀了孕后,我的胸就超级的敏感,我说着疼,他也不理我。他在盒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一个硕大的假阳具问我,“这个吃进去怎么样?” 那么大会坏的。见我拼命地摇头,他也不慌,慢经四两的把它又放了回去,拿出了跳蛋。 “小嘴喜欢这个吧。”他将手里的跳蛋开到最高档,直接贴到了我的穴上。他探着腰,拨开我的阴唇,在阴蒂上快速揉捏。 “你看看,才没一会儿,你就流了水。”看我咬着牙,极力不叫出来。他冷笑了一声。把跳蛋使劲地往穴里塞。 “真好看。”他坐起身,打开我的手机,对着我拍了一张。听见咔嚓声,我惊恐的看向他。 “别这样看我,把这张照片发给他好不好?让他看看自己喜欢的人现在有多淫荡。”他晃了晃手机,作势要发给他。 “别,别,小叔。”段野不该遭受这些。 “眼泪怎么那么不值钱啊。说,你喜欢不喜欢他?”见我又闭上了嘴,不肯回答。他彻底被我激怒了,两根手指疯狂的在我嘴里搅动。我呜呜的说不出话。他将跳蛋塞得更深了,剧烈的震动激得我一缩一缩的。 “上下都流着水,色死了,季楠。一直当我的小母狗不好吗?为什么到处去勾引男人。啊,说话。”看我爽的翻白眼,他把跳蛋一下子捞了出来,紧接着把自己的性器捅了进去,抽插了两天,便开始疯狂的捣弄。 “啊……慢一点,慢一点……顶着花心了……啊” “贱狗,说,是不是我一个人的贱狗?” “不是,不是……啊……” “不是?妈的,小骚狗都爽到流口水了还不是。” “我不是小叔一个人的……我不是……啊……好撑……不行了不行了……要到了……” 江宴似打桩机般狠狠的抽插,我的手紧紧的抓在他的胳膊上。“我动不了你,我可以动他啊,听说他是学田径的。” “不要,不要,小叔……别动他……啊……你就是嫉妒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和苏月能一起……啊……” 江宴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别提她……季楠,如果你再和他亲近一次,我就把他的腿给他打断。” “啊……江宴……我真的会恨你……啊……” “恨我?”江宴愣了一下,缓缓松开我的脖子,直接把性器抽了出来,一声不吭的把我手上的领带解开。江宴看着我满脸泪痕,伸手想碰一下我的脸,却被我害怕的躲开。 他也不恼,转身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留下我躺在一片狼藉之中。 第十六章 我站在病床旁边,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中的女人。苏月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是的,我恨那么多年的人与我并肩。 “节哀,不管怎么说,名头上她也是你的奶奶。” 为什么江宴那么讨厌我,一切都有了答案。 江显康婚内出轨,在江宴母亲心脏病去世后,将白丽和他们的私生子江杰阳带回了家,算一下,那一年江宴六岁,那一年江哲离家出走与妈妈相遇。 江宴讨厌第三者,而我又是第三者。在他眼里我与白丽没有两样。 当我成为最讨厌的那类人与苏月面对面时,她甚至连是我与江宴纠纠缠缠都不知。多么可笑。 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假想敌。 胡闹。我第一次见苏月失态。她怒气冲上脑,狠狠拍桌,拿出手机便要给江宴打过去。却被我拦下。 他不想让我来找你。我实话实说。 僵持良久,她妥协,张口问道,季楠,你到底为什么。 说不清,姨,可能是他将我拉出泥沼,可能是他帅气夺目,可能是他忍住脾气为我半夜下面条,可能是他眼睛亮亮的,喊我小乖。 他可是你小叔。 那又怎样,姨,我爱他。 她沉默下去,不再言语。似是下定决心,牵起我的手,“我觉得你有必要、有权利知道真相。” 我脑袋空空,听苏月跟我讲述江宴小时候。 白丽、江宴、还有我都是无辜的,她婉言,作恶的一直是我的爷爷江显康和二叔江杰阳。 白丽大学刚毕业,涉世未深,却碰到了混迹情场的老手,败得一塌糊涂。耳边听的是江显康的甜言蜜语,与其夜夜笙歌,肚子里有了江杰阳。直至江显康让她打掉孩子,她才知她被骗做了三。 可是木已成舟,她终是不舍得,也落了江显康话柄。明明做错事的是江显康,却由白丽承担这些后果。 谁知意外来临,原配妻子心脏病去世,江显康再次找到白丽,诉说自己的真情实意。那年她不愿再带儿子漂泊,不愿儿子随他挨饿受冻,进了江家。 她总是带江宴极好。可六岁的江宴哪里懂得,他将一腔怨气都撒在了白丽和江显康身上。江杰阳在父母不在的时候总是仗势欺人,没了大哥的庇护,佣人的倒戈,江宴吃了不少苦,也学会了隐忍。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他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小朋友。苏月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肚子。 可,可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她抬头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脆弱的白丽。他们知道了你,季楠。你的爷爷和这个奶奶是要去寻你的。却不想,江杰阳害怕你嫡长孙的身份威胁到他的晋升,制造了意外,他们出了车祸。江显康毙命,白丽再也没能醒过来。江杰阳被告发,锒铛入狱。 姨,你知道那是哪一天吗? 十二月二十八日。 是了,那天江宴的愉悦溢于言表,他喝了酒,喊我小乖。他最讨厌的人都遭到了他以为的报应。而我重蹈了他最讨厌的人的覆辙,我成了他最讨厌的人。 我忍不住的发抖。江宴无疑是最后的赢家。 姨,这是变戏法吗?所有的不幸为什么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苏月不语,将我抱在怀里。 季楠,我很难评判谁对谁错。我是自私的,江宴是跟着我长大的,我希望你不要怨他,他曾跟我讲过,世界上与他有血缘之亲的只有你。要怪就怪这上天不公,没法让刚刚好的人相遇,没法让刚刚好的人相伴。 我以为我会哭出来,但我没有。 姨,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我想请你不要把我今天拜访你的事告诉江宴,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全部。求你。 第十七章 上天不公。 有些人一下地便是公主少爷,有些人一下地便要遭受苦难。他们拼劲全力,把孩子送出这一层,却没想到他们未知的领域还有一层又一层。有些人注定相遇,有些人却兜兜转转,看不见正确的道路。试错,赔了一辈子。 原来我有爷爷奶奶,我的世界里不只江宴一个。但他们出了意外,在来看我的路上。我本无罪。 现在我才理解了那句话,善良的人才得精神病,坏人是不会自省。我不知道应该去怨谁。 一条一条要把我撕裂,我却捉不住它们。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清晰,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清晰。苏月的拥抱,淡淡的鸢尾花香。白丽半白的头发,脸上一条条的皱纹。 好累啊。真他妈的。 我躺在浴缸里,温热的水包裹住我的身体。空洞洞的白炽灯亮的我心烦,我闭上眼睛,将自己都沉入水中,贪得一片安宁。 就这样死去吧。在天上和妈妈相间。 我想穿上粉红色的蓬蓬裙,窝在妈妈的怀里。 我想给妈妈撒娇,让她亲亲我的脸颊。 我想带束花给妈妈,想看她笑起来,嘴角的酒窝。 我想大声的对妈妈说想念,想大声的对妈妈说爱。 妈妈问起,我就说,我再也不会喜欢江宴,再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小叔。 小叔……放过我们彼此吧。 小叔……放过我们吧。 “过了今天,再去面对那操蛋的生活。” “姐,你以后要开开心心的。” “怎么能那么晚还不回,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啊。” “孩子,谁的生活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只有对自己好,才能过得好。” “我觉得你有必要、有权利知道真相。” “季楠,我喜欢你。” “季楠,妈妈爱你。” 妈妈…… 妈妈…… 我惊坐起,水流随着我的动作哗哗的流出,我大口喘息着,惊魂未定。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我喃喃道,拂上肚子,劫后余生般地红了眼眶。 我从来不是一个人,孩子是无辜的。 差一点,差一点……我忍不住,泪水忍不住地向外流,我哽咽着一遍一遍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一遍重复着。 第十八章 “江宴,放过你自己吧。我不只一遍的跟你讲过,你对我的那些情感,不过因为时间。你只是爱那个拉你一把的人。现在,你已经有了家、有了孩子,你却还在我这浪费时间,我是失望的。” 苏月走之前的言语仍在萦绕在江宴耳边。 你只是爱那个拉你一把的人。 为什么他听到这一句时,脑子里出现的却是季楠的脸。 “怎么回事儿,江哥。”周州看着江宴走过来。刚刚他一直在窗边接电话。 “家里那位想让我早点回。” 周州傻了眼。这恐怕是江宴第一次在他们这些从小到大相识的朋友面前提起那位。 都知江宴金屋藏娇,可怪就怪在没领证,也不见人给江宴打过电话,江宴也没带出去过。 好奇归好奇,他们都不敢问啊,江宴什么人,狠辣的手儿,万一搞不好,多年的情分毁于一旦哦。 大家往江宴那儿看去,只见他摆了摆手。 “你们玩的开心,我先回。账我结了。” 大家一声惊呼,赞叹江哥手笔大。江宴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自从季楠对他说了恨,他一气之下把她丢下后。他是懊悔的。他本以为她会非常生气,但她没有。 季楠给他发信息说,不会去找段野了,她想安心养胎,平日里就呆在别墅里,花店也不去了。 但季楠也开始变粘人了,念着他去陪她。一开始,他还是拒绝的,但耐不住她软声细语,天天如此。他便同意了。 如果季楠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他该怎么办?他确实有想过这个问题。季楠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他想放她去,却又想打造个牢笼,让她关在他身边。 他不能接受季楠说恨他。 唯有她,不能。 他需要季楠。 “回来了。”江宴刚进门,便见季楠跑过来,伸开双臂。 “慢一点。” “没事儿。我还以为你要再晚一会儿呢。” 怀里的女人微笑着抬起头,嘴角若隐若现两个酒窝。 好看的。 她跟他讲,她妈妈也有两个酒窝。 “今天怎么样?腰还酸吗?”怀孕差不多已经七个月,季楠总是吵着腰酸背痛。 “今天还好。我给你讲哦,我感觉到小宝用脚脚踢我了。他真的很爱动。” “真的假的?”说着江宴便要拿手往季楠衣服里探。 “啊,你手太凉了。” 这不就是一个家吗? 突然升起了这个念头,他觉得他身边有季楠在,还是不错的。 “季楠。” “嗯?怎么了?” “没事儿。睡吧。” 你会不会只是爱那个拉你一把的人呢? 你好像好久都没有说过爱我了。 他虚拦着季楠,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是感觉季楠越是这样,越是不真实的。 怎么会呢。江宴心里笑自己多疑。 第十九章(张姨) 我先招惹了你,是我的错。 我就要离开你了,这样你就不会痛苦了吧。 请在这段时间里多爱爱我吧。 我低头看着江宴发来的好,没有感觉到有多高兴,怎么形容呢,是秋后问斩那种劲。 早该粘人一点的,这样汲取的爱也会多一点。 张姨是个狠人。老公醉酒发神经跑到大路上,被大车压死了。人行车记录仪在那儿放着,到底是人命,赔了些小钱。张姨没哭,高高兴兴地拿着赔偿款来了a市,她那些姐妹都是在这认识的。 她总是挖苦别人来当姐妹们聊天的笑料。其实身份卑微刻在了骨子里,她不过是讨好罢了。她那么一个聪明人,肯定是知道的,自己是捧哏。 但现在,她不想当了。闹崩了吧应该。张姨现在却与我亲近,张姨的前半生快给我诉尽了。 “自家男人死了,我愣是没哭出来一滴,天塌下来我自己也能撑。谁说女人非要生儿子,谁说女人就得洗衣做饭,真的服了。妈的,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死了好,跟他家倒也断了。”张姨端着面条,边说边吃。 她低着头,只吃饭,我看不清。总是感觉她在乎,但她嘴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空间,在里面大笑、大哭,那有啥,别人又看不出。 其实她不过是什么话都给人掏心掏肺的主儿。 看那人是谁了,是我,就谈别人。是别人,就谈另一个人。 胃口怎么那么好,我想。 回应别人的好意,我从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是想回以微笑,回以拥抱的,但我表现不出,只得沉默着。 我的性子张姨摸得一清二楚。 肚子里的宝贵着哩。 “夫人呀,多出去晒晒太阳呀。给你端点葡萄吃吧,听说多吃葡萄,宝宝会大眼睛的嘞。” 明明没有孩子,却像有了孩子,像孩子有了孩子。 张姨一脸笑意地低头看我的肚子。有点恍惚,我看着张姨。 她眼角早就有了些细纹。 没有希望就没有伤害。人来人往。 害。 我看着外面被风吹动的叶儿,稀稀落落。 第二十章 我端着一杯温牛奶,打开房门。江宴抬头看是我,把手里的书阖上,向我招手。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是好看。江宴是那种阴阴的美。 我笑着把手里的牛奶递给他,轻轻靠在书桌上,等待他喝完后,把杯子拿走。 自江宴答应我来这住,当晚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搬了来。 小时候我就问江宴是不是在他家会有好多佣人和管家的,他点点头,怕我心理不平衡,扬言以后要把他们都遣散。后来他上任,他确实是这样做了。 空落的书房现在也被填的满满的。那天把张姨忙的,频频骂娘。 我环视房间,各种各样的书籍都在书柜上摆着。 我一直以为江宴是个混子,在我家总是躺床上打游戏,没见过他写过一点作业,看过一点书。 直到有天他放假,书包都没放回老宅,直接来了我家。 我兴致来了翻他书包才发现里面的奖状和奖金。我拿着去问他,他却表示没啥可说的。 自那时起,我才知江宴不仅是个混子,他还是个骗子。 江宴仰头把一杯都喝了完,喉结一动一动,我的心思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待我回神,正对上江宴的眸子,把我吓了一下。 江宴觉得好笑,忙问我刚刚在想什么。想什么?在想,你舔我时,那些水被你咽了去,你喉结也肯定是这样。 江宴看我摇摇头,也倒是不在追问。 我认为没有性欲总是不牢靠的。没剩几个月,即使我死缠烂打,硬是往他身上蹭,他也不给我。 天天晚上都搂着我睡,看着他性器顶老高,我还没摸到,手都被他打了下去。当和尚呢,无欲无求是吧。 那我怎么办,我也痒啊,我才不要和他一样。 我把江宴手里的杯子接过,轻轻放在桌子上。 我夹着嗓子喊小叔,叫的我自己都肉麻。讨厌她们矫揉造作那劲儿,现在才发现是好用的。 江宴一听就知道啥事儿,他嗯了一声,又翻开了书。把我气笑了,挪了挪位置,与他正对面。 “小叔,我想你亲我。” 我俯下身,搂着他的脖子,低头在他的嘴巴上吻了一下又一下。他只是看我,没吭声。 真的是。我狠狠咬他的嘴唇,没收劲儿,感觉都给他咬破了,他倒吸了一口气。 疼吗?疼就对了。 我似打了胜仗,一脸骄傲地看着江宴。他却是不怒反笑。 江宴不会有做男m的潜质吧。如果他喜欢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一定要给他带个毛茸茸的猫耳朵。 拿夹子夹住他的乳尖,拿着板子一下一下打他的屁股,让他报数。报错了就狠狠抽。最好把他的屁股打的红彤彤的,手攥着他涨起的性器摩挲,及时收手,让他射不出来。哭着喊着求我射。 属虎的吧,咬出血了都,江宴抿着嘴,能尝到血味。 江宴看着身前的女孩儿,露着虎牙在那儿笑,一看就知道,没憋什么好事儿。 没有性生活,他也憋的慌。但那又怎么样,准是不能进的,季楠身体本来就不好,她受不住,肚子也受不住。 季楠自己倒像个没事儿的人,处处撩火。 快生了,快生了。他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生了之后他一定把她操的下不来床。江宴暗暗发誓,即使她哭,也要把她操烂操坏。 他正要张口讲话,让她好好休息着,不要老是走上走下爬楼梯。 还没开口,却见季楠,拿上桌子上的杯子,笑眯眯地起身,出了门。 想啥能这么高兴。江宴抚了抚头,真的不懂。 季楠从小思维就很跳跃,刚刚还跟你讲谁谁谁怎么样了,结果下一句就是小叔,你不刮胡子是真的丑。刚刚还跟你贴着亲,结果下一秒端着杯子走了。 总感觉季楠变了,在这一段时间里。可他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说来也奇,他渐渐的对季楠芥蒂少了一点,不管是什么,侄女也好,妻子也好。好歹在他身边。 就这样吧,这样挺好。 第二十一章(乔羽支线) 乔羽耷拉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季楠收拾东西。 “别那么伤感好嘛,又不是不活了。”季楠终是不忍心,“多好一事儿啊。” “季楠,我感觉你好累哦。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听着季楠拉链声响起,她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出。 有什么正确不正确的,木已成舟。 “走了。”季楠向乔羽摆摆手,往后门走去。 午休时分,大家都趴在桌子上熟睡。等他们起来,估计也不会在意有人离开了他们。 她第一次见季楠,感觉她脸上总是透露着悲悯的。即使后来她与大家一起疯,一起吸烟喝酒,她仍是不温不火的样子。有人说季楠装,但只有她知道,季楠一直是这样。 她的朋友不少,却与季楠那么亲近。乔羽忍不住的想。一开始她不理解,后来知道了。 原来她们是一类,禁忌冠到了她们头顶,她们想撞破,冲出重围。 但不同的是,季楠的前路仍是一片泥泞,而她早已有了乔源和杨尚。 自己应该为季楠高兴的,她准备了那么久,不管好坏,总归有了结果。但她做不到,心里直发堵,脑子里一直是季楠自己拎着大包,吃力地往外走去。 蓝天白云却是季楠的另一个牢笼。 待乔羽打开门,换好拖鞋走进,便见乔源穿着睡衣,倚在沙发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影。 “哥,回来那么早?” “逃课呗。” “杨尚呢?” “他家教,晚点儿回。” 杨尚和乔羽乔源住在一起,平时放学、放假,他和乔源总是找地方打工赚钱。他俩聪明,有门路,赚了不少,这两年连代步车都有了。 乔羽脱下书包,走进乔源,张开双臂往他怀里钻。 估计是看出乔羽心情不好,乔源也不问,搂着她,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 乔源的睡衣是乔羽亲自选的,毛绒绒的,很舒适。乔羽感受着衣服柔软的触感,感受着乔源胸膛的浮动。 半晌,她埋在乔源怀里,闷闷的开口,“哥,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给你表达心意的时候,没有把我推开。 谢谢你愿意与杨尚一起爱我。 乔源顿了顿,不搭话,双手轻轻捧起乔羽的小脸,让她与自己对视。乔羽红着眼睛,像个小猫儿一样。他叹了口气,低头在乔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谢什么,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 “哥。”乔羽鼻头一酸。接过乔源递来的纸,边擦边仰头往乔源脖子上亲。 多好,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她庆幸。 第二十二章(乔羽支线h) 屋里只开了床头灯,昏暗至极。床上,男人捞着女孩的腿,狠狠抽送。随着他的动作,女孩的白乳红萸一颤一颤。她面色潮红,发丝被脸上的汗黏住。 杨尚倚靠在墙边,欣赏着乔羽的模样,手在自己的性器上撸动着。 乔羽知道杨尚在看,但乔源抽插的太快太深,她紧紧抓在乔源的胳膊,无暇顾及杨尚。 直到她和乔源一起到达顶点,她喘息缓了好久,她才扭头看去。 “杨哥。” 乔源和杨尚对了眼目光,乔源不顾乔羽的尖叫,把乔羽捞起,摆成了跪姿。杨尚缓缓走来,乔羽得以看清他的面孔。 以前乔羽老是想,杨尚怎么生的如此好看,清清冷冷那一卦。是她的死缠烂打,把这样一位三好学生拉下来水。从此密不可分。 杨尚的性器早已发胀发烫,乔羽轻轻握住,仰头对杨尚讨好般笑了笑,便用嘴含了上去。 身后乔源早已把性器捅进她小穴里抽插着。 温热的口包裹住杨尚的性器。他与乔羽对视,她的眼睛亮亮的、弯弯的,她在笑,像个小兔子。 乔羽卖力的吞吐,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杨尚伸手擦了擦她的脸,转而抓住她的头发,开始抽插。 乔羽感觉自己快被撞碎了。乔源进,杨尚出、乔源出,杨尚进。他俩像是商量好的,没有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她喊不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手胡乱的抓。但他俩像是没看见一样,愈发激烈。 不知道又高潮了多少次,乔源终于结束。快要窒息的时候,杨尚把性器抽了出,没有射在乔羽嘴里。 乔羽累到崩溃,脑袋一片空白,歪在床上。 “交给你了。等会儿带她洗澡。”乔源站起身,往门外走。乔羽娇气,受不了开后穴,他和杨尚都顺着她。 “好。”杨尚不看他,目光都落在了虚喘着的乔羽脸上,大汗淋漓的。杨尚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 乔羽有鼻炎,万一一感冒发烧,可是麻烦着的。 “杨哥。”乔羽感觉自己就是乔源和杨尚的玩偶,这样摆了,那样摆。她试探的叫他,太累了,再来受不住的。 杨尚不搭理她,附身在她的赤裸的身上一点一点的吻。和乔源满口骚话不同,杨尚从来不讲这些,他只会在情到浓时讲她好乖。 像是夸小朋友一样,温柔的、克制的。她最受不住这样。 那时候乔源因一些事和杨尚相识,她总是打着给乔源送东西的名义进校,偷偷去看杨尚。他穿着校服,不是在认真听课,就是在认真写题。 可就是这样一个高岭之花现在却伏在她身上,与她十指相扣,低头吻她,乔羽羞红了脸,手上的力气紧了紧,让杨尚抬头看她。她忽地坐起身,吻上杨尚的嘴唇。 她以前逗杨尚,说他身上有一股香,他却老老实实,说是洗衣粉的香气。惹的她哈哈大笑。 她半跪着,直起腰,把一对乳贴到他面前。 杨尚心领神会,一手拖住乔羽的臀,一手摁着她的腰,摆明知道她等会肯定躲。杨尚低头含住茱萸,吮吸着,舔弄着。 乔羽手搂在杨尚后脑,呻吟出声。 浴室里的雾气很重,乔羽泡在热水里昏昏欲睡,任由杨尚给她慢慢清洗,最后把她抱到床上。 干净的床单,舒适的温度让乔羽心安。 她与杨尚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第二十三章 你白阿姨刚落脚,你怎么能不给面子。你妈妈去世我也很悲痛。 书房里,江显康拿着电话大声斥责江哲不懂事。身旁白丽倒是不介意,反倒在一旁提江哲圆场。江显康确实是做太急了,江哲受不了多正常。 门并没有关紧,外面仍听的亲亲切切。 不知道是真是假,家佣们交头接耳,讨论着新来的女主人。 对他们来讲,虽说是服侍谁都行,但也得看她的脾性,原主闫静怡世家小姐出身,温温柔柔,平时弹弹钢琴,侍弄些花花草草,对手下的他们也是好的。 谁不喜欢这样的贵女呢?可是红颜多薄命,他们惋惜。这样一位不问世事的仙子还是遭到了丈夫的背叛。 江显康带着白丽母子进家时,他们也是吓了一跳。有钱人都是这样的吗?在他们心里,江显康就是个严厉的、稳重的一家之主。谁知早就婚内出轨,私生子比家里二少爷还大。哦,不是,现在该改称叁少爷了。 现在来的这个,普通人家出身,身上没有件亮眼的,就朴朴素素,倒是没有显得那么局促,没有显得那么不上台面。 白丽真是好福气,麻雀变凤凰。 倒是有些心疼叁少爷了。江显康算是老来得子,他才七岁,便有了二妈和便宜哥哥。他们以为江宴会像在母亲葬礼上那有痛哭,但他没有。 他就低着头在门外站着,不哭不闹。真是奇了。 母亲因病去世,几个小时前,他的哥哥江哲也离他而去。估计只有江宴自己知道,心里面有多么的难过。 江哲骗了他。 他承诺他会带自己走,让他乖乖去上学。结果呢?他心里砰砰跳,憋了一天,终于撑到晚上回家。哪里还有哥哥的身影。连一张纸、一张字条都没留下。 他就站在那儿,听着父亲与哥哥通电话,渴望着他们能有一句提到他。 哥哥走后,那个大他几岁的男孩儿还嘲笑他,没人要他。他涨红了脸,要反驳却说不出一个字。 现在,他乖乖的,是不是哥哥就会回来接他呢?他不知道,那些嗡嗡的说话声令他心烦,他要紧了牙,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病房里很安静,只听见机器自动检查心率的声音。 江宴依靠在窗边,看着病床上可能与世长眠的白丽。他没想到白丽会乘上江显康的车,也没想到江杰阳那么狠。 他虽讨厌她,但她这些年对他确实是极好的。可惜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江杰阳对他的霸凌,不知道江显康对他的殴打。她是家里唯一的正常人,他想。 她和她都是无辜的。 江宴把手里的花插在了瓶中,转身出了病房。 第二十四章 五月份天就那么热了,我站在门口,看着被阳光铺满的地面,一点点热风刮来还挺舒服。 我让张姨把家里的摇椅搬到树荫下,躺在上面真真的惬意。张姨想给我拿个毯子,我嫌热,她就拿了件防晒衣,搭在我身上。 昏昏沉沉之际,大门被打开。我睁眼望去,便见江宴大提小提地进来。 “买的什么啊?”我疑惑地看着江宴走近。他却不说,非要我自己去看。 知道我坐起费些力,江宴轻轻拉住我的手,左手顺势搂在我后腰。 他揽着我进屋,让我坐在沙发上。搞什么神秘?怎么还像个小孩儿。 待江宴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我惊呼一声,扭头看向站在我身侧的江宴。 袋子里是各式各样的婴儿衣服和玩具。 他怎么会?原来他也是期待的吗? 他好像预料到了我的反应,笑盈盈的,像是等待夸奖。 “我不知道应该买些什么,导购推荐的我都买了过来。” 男人出入在一个个货架间,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不知所措。他不懂,耐心听导购说哪一件够柔软,哪一件他的妻子一定会喜欢。 是不是孕妇都有点多愁善感,我不知。我话未出,泪倒先出了。 不是说,不会再因为他影响自己了吗。我心里骂自己不争气,却在江宴怀里不愿出来。 你别这样小叔,我总觉得是不真实的,不稳妥的。明明你以前是那样的,我不喜欢但我早已习惯。 你知道你对我的一点点改变都会让我觉得有希望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是悲观的人。 我看不懂江宴,他自苏月走后就变成了这样。她在我身上找苏月的影子吗?这个想法把我打颓了,我不敢问出口。 江宴看着怀里的女孩。他叹了口气,他和季楠已是纠缠不清的尘。 他有点后悔。可怜她,他做了不少错事,她却下定决心,要与他这个千疮百孔的人相伴一生。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季楠在他面前是透明的,是喜是悲,他都知道。前段的异样,他却找不到原因。 他愈发的心慌,总觉得她要远去。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做些什么。 但当他走进母婴店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懂,当导购试探的问一下孩子母亲的情况,他也说不出。 他不称职,他讨厌江显康,却感觉他身上有了江显康的影子。 江显康南方上学。在a市发家,闫静怡无疑是他人生中的贵人。 母亲的怀抱是那样温暖,吴侬软语软糯婉转,他和江哲老是缠着她哼唱一些小调。 在外人眼里,江显康是个痴情种,他和江哲也这样想。直到,母亲去世,他领着白丽母子进门。 母亲那么个温温柔柔的人是经历了什么才发病?无疑与江显康有关,他想。 望子成龙,望子成龙。自江哲走后,他在这左右逢敌。 如今,季楠在身边陪他,他也将会有与她的孩子。她说她爱他,那他也尝试着去爱。 从此,他发现自己入了网,一发不可收拾。 他该带她进到他的世界。 第二十五章 我不知该作何表情,拿不准他的意思。但无非是两条,让我知难而退,把我的错挑明了讲。或是他不再介意这些。 我没法将宝押到后者。若是前者的话,那真真的杀人诛心。他做得到,可是他不是很期待孩子吗?还是说,仅此而已。我们俩总是若即若离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江宴神神秘秘的藏,却最终把我带到了白丽病床前。 他毫无保留,全盘托出。可我却接不住。他都知道的,他有意为之。我紧紧攥着手,焦躁的想来根烟抽。 这些东西弯弯绕绕,我感觉我没有脑子去评判谁对谁错。 咬着牙,到了僵硬的地步,我才回过神。自己在他怀里颤得如此厉害。 兜兜转转,这里成了我的复活点。 直至回到家,我才找到了声音,张口问他喜欢吗?他却郑重其事地答。 爱。 搞什么,答的什么啊?我拽住他的手,指甲没剪,都陷进他的肉里。他一定是疼的,他不讲,低头吻过来,却被我侧开。 什么话都是他说的,什么事都是他做的。他说爱。他爱的人多了去了。 他嘴上说季楠乖,手里的力度却大到要捏死人。他扳过我的脸,强行撬开我的嘴巴,舌头在我口腔里放肆的扫。 乖你妈。可我不敢咬他的舌头,要是死了怎么办。我就一个小叔。 他让我睁眼,我不愿。说小乖也不愿。眼神最能暴露心思,我变怯懦了,我不敢言。 我斜靠在床头,抓着江宴的头发。我真的敏感到爆,他舌尖在我的阴蒂上打转,我捂着嘴巴,爽到崩起身体。看着一波一波的水,他笑起来,露出八颗牙齿,舌头却不减速度,舔的更快,脸上的括号要戳死我。 濒临顶点,我语无伦次。感觉到他将手搭到了我脚踝上,我狠狠的挣扎。我泪突然不值钱地流,他低头吻了吻我的脚踝,嘴里一遍一遍应着,不丑,不丑,我会一直爱你。 我哭了多久,他应了多久。 患得患失,我好像找不到终点。 第二十六章 妈妈,怀胎九月,是个男孩。江宴没有如愿,他持着儿子就要从小放养,一切顺其自然的思想,先拿儿子的名字开刀。 “思楠,思楠,我早就想好的,多好听。” 我对此持迟疑态度,不管怎么品,里面都透露着江宴的不高兴。早就想好的不假,但他,不过是为他以为的小公主想的。 江宴喜欢闺女,衣服,玩具,都是粉色的。就差把儿童房都刷上粉了。不知道何时,江宴又成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喜欢他这样,轻松的,愉悦的状态。 妈妈,小思楠刚出生的时候,又黑又丑。但后来慢慢张开了,我发现他和江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用担心我,江宴天天看些育儿的书,他是个好爸爸,很积极,虽然,他也帮了不少倒忙吧。家里面,也有张姨帮我们照顾小思楠,有时候小敏也来,就是那个很活泼的女孩儿。 小思楠很粘人,在我怀里不哭不闹的,一离了我怀,就哇哇大哭,连张姨都束手无策。我在想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吗?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江宴狠心,说这不好,不让我惯着他,老是把小思楠晾一边,哭闹都不管。 断奶花了不少功夫,现在小思楠已经能走能跑了,但话还是说不全。就比如,他老是把“那”说成“呀”。 呀个,呀个,奶声奶气的。 妈妈,我和江宴领证了。他又一次给我求了婚,我确确实实成了江夫人。 妈妈,我不孤单了。 冬天来的很快,雪花从天而降。我窝在被子里,侧过头看向窗外。 这一年半发生了很多,小敏毕业,去了南方。乔羽高考考的很好,也去了南方。苏玥和她的女朋友,顶着压力回了a市。段野依然是耀眼的明珠,听说他得了好多好多奖。段记麻辣烫做大了,已经开了分店。 小思楠在我身旁呼呼大睡。我看着可人,捏了捏他肉肉的脸。谁知小思楠却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嘟嘟囔囔了句妈妈,小身体往我这拱了拱,又睡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时至今日,我还是在庆幸。小思楠自出生到现在近两岁,平平安安,没有磕磕碰碰。 我们的小思楠同志身后有着极厉害的亲友团。白乎乎,软糯糯的小包子,不知道跟谁学的嘴甜,天天姨姨,姨姨的喊,把张姨迷到不行,哈哈大笑,恨不得出门买菜都把小思楠栓裤腰上。他也忙的狠,和小敏阿姨通通话,和乔羽阿姨视个频…… 树荫下的摇椅多了一个小的,小思楠也陪着我晒太阳。晒得多了,他却一点都没晒黑。我和他差了一色了都。有天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他支支吾吾的讲,“姨姨天天给我涂防晒,她说我变黑了就不喜欢我了。” 好嘛。我都没这待遇。 小思楠是个小绅士,什么见人就问好,什么妈妈爸爸先吃,什么做错了事情要主动承认,鞠躬道歉。 江宴嘴上说不管不管,其实心细着呢。他们父子俩总是有悄悄话要说。我旁敲侧击地问思楠,他守口如瓶。 “那,你不告诉妈妈,妈妈就不喜欢你了。” 逼紧了,思楠慌的直跺脚,“妈妈,不要,不要不喜欢我。” 我一看有机会再近一步,他反而鼓着腮帮子,讪讪的低头,咬着嘴唇再也不语。真是奇了怪了。 遥想小思楠出生之后,我一直发愁,怎么才能养大他呢?以后万一学不好呢?万一以后找不到老婆呢? 江宴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得了病,小心翼翼地试探。我一开始不想让他知道,感觉有点丢人,但是江宴多精啊,一句两句,我跳进去便出不来了。 “你以后就抱着他,等你和我都剩皮包骨头的时候,你也抱着。松了手,我都瞧不起你。”他总是嘴上不饶人,非要把话说那么难听,我气急,不再搭理他。 他看左哄右哄不见效。 最终结局就是,在床上把我做到筋疲力尽,在他循循善诱下松口,原谅他。 这两年,我被江宴养的脾气越来越大。虽说我说不过江宴,但他也总是让着我,满足我一些无厘头的要求。“你就是恃宠而骄。”和乔羽通话的时候,她老是这样讲。 其实我害怕的不仅仅是思楠的未来,更多的是我和江宴的关系会不会给小思楠造成困扰。 我有意隐瞒,不让江宴表明我的身份。知道这些的,不过只有我自小认识的乔羽和苏玥。 我不想瞒着思楠,但我也害怕思楠知道后,不理解,不明白,不喜欢。如果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与旁人不同的父母,与大众不同的关系。我不想他困在其中,为此痛苦。 江宴一定懂这个,他知道我的脆弱,知道我的心慌。他总是说,顺其自然、顺其自然。这何尝不包含着我们的关系呢。 时间长了,我索性放下了些。 现在不错,有美满的家庭,有值得交心的朋友。我甚至都在想,我的大后半生就这样过吧。 但,怎么可能呢,我信也好,不信也好,命运之锤早已落定。 后来,我舔舐着我的伤口,无数次回忆这段美好的时光。 第二十八章 没有继续学习,再加上这几年一心扑在了家庭,以前的知识大多都忘了干净。在思楠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英文书,屁颠屁颠地来问我上面的意思时,我只能羞愧地摇摇头。 “好吧。”看着思楠有点失望的表情。我放下剪枝的剪刀,洗干净手,牵着思楠,想要把书放回原位。 江宴的书房,总是他在的时候,我才进。这书有些年头了。我翻了翻它,我新奇的发现里面还有童话的插图。 “宝贝,你从哪找到的呀?”推开书房门,思楠带我走到江宴书桌后,给我指了指地毯上的盒子。 盒子有些年头了,上面落了灰,还能看到刚刚思楠打开盒子,落下的小手印。 “妈妈看看你的手。”我皱着眉头,回头看见思楠伸出两只小灰手,嘿嘿地憨笑。 我洋装愤怒,捏了捏他的小脸。抱起思楠,让他乖乖坐在江宴的板凳上。 我对这个盒子一点印象都没有。平时这个盒子应该是放在了满壁书架的最底层,需要趴在地毯上才能看到。 不知道思楠是怎么找到的。我摇摇头,我不喜欢出门,平时也就侍弄个花草,和张姨学着做菜。思楠也喜欢和我呆在家,挺无聊的,没事儿就自己在屋子里左翻翻,右翻翻。 我拿湿巾,把盒子擦干净。打开后,发现里面都是有些破旧的书。意外的是,我在里面发现了很久以前江宴总是放在床头的本子。 那个时候,苏玥还在德国,我还因为江宴用德文写而暗暗吃醋呢。 我讪讪地笑把它拿起,随便翻了翻,却发现里面夹着一个信封。 估计是时间久了,信封都有些泛黄,启封处有点残缺。 我抚平信封的折痕,把那个它重新放置好。 无意间瞥见信封上的落款。 这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江哲。 于梅还在的时候,我曾在她的床头柜里见过她和江哲的照片。他穿着牛仔外套,宽松的阔腿裤,脚上是一双白鞋。于梅一身紫色碎花裙,挎着他的胳膊。两人在开心地大笑。 我其实挺喜欢和妈妈晚上一起去吃饭的。 我坐在后座,面前是妈妈被风吹起的秀发。在回程的路上,她老是给我讲一些她和江哲的故事。 相遇,相知,相恋。 她不知江哲的背景。我以前问过她为什么不问呢,她说没必要知道,她爱的是他那个人,爱的是那段往事。 到了家,故事就断了。 那是妈妈藏在心里的一角,在黑暗中,才能道尽。 第二十九章 红白校服被烫烂了几个洞,我脸火辣辣的疼,低头看了一眼,笑了笑。多正常,她们是阴魂不散的。 以前她们老是用钢笔在上面画,写些不堪入目的字。我还庆幸那些能洗掉。害,只可惜,这次洗不掉了。我和衣服一样破烂。 我仰躺在沙滩上,满眼的黑,像极了我的前路。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验过傍晚的沙滩,它是湿冷的。贴在我肌肤上,是麻痹血肉的冷。 我老是爱把胳膊埋入里面。它是紧实的,能够把我包裹住。我是喜欢的,就像曾经有人牵着我的手,挽着我的胳膊那样。 明明是有风的,可我仍然觉得身上的烟味仍存 ,刺鼻,令人作呕。明明浪声很大,可我的脑袋里仍是她们的笑声,难听,令人作呕。 我侧过头,将脸颊轻轻的贴在地面上。有沙黏在我的脸上,我的头发上,倒也无所谓。 我在她们口中早就是脏的、穷的。我早已千疮百孔,坐实了吧。 妈妈,我的校服不再干净了。你以前老是用的香香的洗衣粉,我也找不到了。 妈妈,傍晚的沙滩不好玩,你能不能带我在白天再来一趟,哪怕一趟呢? 妈妈,我好想你。如果你在天上看到这些,请不要流泪,伸出手,这样我就能感受到你。 似是游魂,我满身沙。却见了倚靠在门口的男孩。他半身侧在阴影中,扬着邪气的笑,说道,“我是你小叔。” 是了,我从没想过,也没问过,江宴是如何从百里之外来到萍县的,是如何在千千万万人中找到自己的侄女的。 巨大的喜悦让我松了警惕,唯一的亲人让我松了警惕。老天哪里能分得心在我身上。 如果从开头就错了…… 我看着江哲对自家弟弟的留言,脊背发冷。 笔下,他道自己有妻子有女儿,希望能够和自己至亲分享这一喜悦。 但,江哲去世,好爸爸变为了坏爸爸,妈妈遍体鳞伤,妈妈割腕躺在冰冷的水中……我从未见过江宴。 原来,一切、一切他都知道。一双眼睛悬在我们的头顶,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不过是他手里的蝼蚁。 若是他早点出现,我们是不是不用经历那些,我的妈妈是不是不会死,我是不是不用再痛苦,不用再玩命。 我仿佛看到了阴郁的少年把信埋藏在心里,步步为营,是对丢下的报复,是对童年不幸的报复。 思楠一声声地唤我,我却不知如何应。 是假的? 那思楠会是吗?那些誓言会是吗?那些满眼的深情会是吗? 可是,可是。 我小叔明明是会给我做面条吃的,会喊我小乖的,会揉我的脑袋嘻嘻笑笑的。 我应该如何应对。若一切是我的心甘情愿。 思楠拽着我的裤子,却被我甩开。哭声响起,我才回神自己干了什么。 我的泪水止不住,跪在地上,把思楠抱在怀。 如今,我该如何回头。还能回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