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2008》 第93章 她是飞机场 可到最后。 李豹还发现,他虽然和李洪是不输不赢,却一个劲儿老输给野狗,顿时有点儿懵。 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野狗是跟自己是一伙,而且局成了,属于收费的那种,所以野狗不可能不按常理走、放着1000块钱不挣。 最终,肯定是属于套路李洪的无疑。 对,应该错不了。 所以也就不再多想,又大大咧咧继续赌下去。 赌局进行了3个小时,因为都是男的,一个一个叼着香烟,一根一根的烟雾缭绕,雾气弥漫,屋里再没开窗通风,所以比较呛。 李洪剧烈咳嗽,面部都成了黑紫色。 他似乎累了,“哎呀岁数大了,不中用了,我要上趟茅房撒泡尿。”起身后又补了句,“哎,我看我今个还是不玩了,怎么的我也扳不回局面,我认输!” 语罢,他垂头丧气,因为李洪从李豹那里才赢了200元。 李豹心里有些纳闷且不爽,从兜里掏出200,“李叔叔,你这手气已经很好了,既然赢了200元,那这钱我给你,我做人就这样,向来不拖欠,而且忠厚实在,不偷奸耍滑。” 李洪接过来200元,“看来,我是真要将女儿嫁给你了。” 最后,叹了一口气还。 李豹笑了,“岳父,你放心,等小馒馒嫁到我家,保证我对她好,我让她吃香的喝辣的,夜夜笙歌日日给她洗脚,2年生4个娃没问题。你很快就能当外祖父咯,放心好了。” 李洪见李豹说起这个双眼冒光,面颊红润,字字句句跟真的一样,吓得身子一抖,赶紧往茅房窜去,争取快去快回。 还好,回来后,看大家还没散场。 屋里继续雾气袅袅! ………… 可就在此刻,画面一转,野狗一甩额间黄毛碎发,从桌上拿起来欠条,“李豹兄弟,不好意思,刚赢了你10万,这钱,现在你给我吧?” 李豹内心一惊,压低声音道,“狗子哥,你做戏可千万别入戏啊。” 言罢,他朝着野狗哥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很明显,提醒他这是在做局,局成后,他不会赖账那个1000块的。 没想到野狗哥、可丝毫不管那一套。 不光如此,还瞪圆了狗眼、立马翻脸,“你什么意思?你小子敢消遣我?你欠我的钱,竟然还不打算还?” 他周围的弟兄一听。 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露出骷髅狗头的大纹身,一窝蜂上来就想把李豹掀翻。 常言道:好汉难敌四手恶虎害怕群狼。 的确,众小弟一围攻,他身高2米,曾经的运动员,又能咋? 开始还不服,还仗着身大力不亏,操起凳子猛力抡砸,可是最后,把他家电视机都给砸冒烟了,也无法翻转败局。 就趁着愣神那么会儿的空隙,只见两个小弟一跺脚,飞身而起。 一个踹了他的迎面骨,另一个就往他的下盘走起,踢碎了他的半月板,总之,君子打斗,不会踢了他的第三条腿,让他断子绝孙,那可万万使不得。 在众弟兄的围攻下,在铁打的实力面前,还不是也照样不是对手、照样怂了? 李豹最后不得不选择放弃抵抗。 只见他轰然倒塌,砸的屋地都颤抖,最后爬起来跪地,捂住头口鼻窜血、服软求饶,“哎哟,狗哥狗哥,我不耍赖了、我不耍赖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众小弟这节骨眼儿,全部往后飞身一撤腾出场子,示意老大野狗登台。 此刻,一直躲在后面观战的野狗嘴角上挑,满脸轻蔑。见李豹彻底怂了成为了软蛋才缓缓上前,最后不忘拍了拍他肿成猪头的脸,“啪啪啪”脆响。 轻言道:“是呀,这就对了,你要是早早看开了,乖乖了不就好了?何苦兴师动众,惹来一顿皮肉之苦? 不过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说说看,你如今欠我的这10万块,该怎么还?” ………… 李豹听后傻眼,一对豹子眼,再咕噜噜目眦欲裂看向大伙也没用呀。野狗明明是跟他一伙做局的来着,怎么特么一眨眼,还弄假成真了呢? 那可是10万块呀,把他砸碎了熬成汤,也不值10万呀。 不过他肿成核桃大的两只眼睛,扫到了李洪这个老家伙那里,猛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声嘶力竭道:“野狗哥,我有办法了。” 野狗一阵冷笑:“说来听听!” 他一指李洪:“这老家伙欠了我10万块,用他,对,用他欠我的10万来抵债,不就好了吗?” 李洪一听,摇头,抖动着皱纹深刻:“那可不成呀李豹,我可是铁了心、将女儿嫁给你了,你也好歹喊我好几次老岳父了,所以那10万,早就一笔勾销了。我可不欠你钱!” 李洪摇头说完,往后躲着身子! 李豹猛然怒吼,“不,你休想甩锅!再说了,就你那个倒霉闺女,爱嫁给谁嫁给谁吧,反正我特么是不要了。我,我要娶槐花村的小素,坚决不要你那飞机场的女儿。 你如今只需把你的10万抵给野狗,就好。 咱可说好啦呀,就你家的飞机场闺女,我不要啊,这一码归一码的事,可别瞎乱来,我可不要飞机场,我坚决不要娶飞机场。” 李豹挥舞着手臂,歇斯底里叫嚣。 野狗双臂抱肩,在一旁操控全局,见火候时机已到,便轻轻挥了挥手。 几个小弟,拿过来了笔纸。 李豹当即写,“我自愿放弃李洪欠我的10万块,用来抵野狗的债。” 野狗拿过来一看,呵呵笑了。 把字条给了李洪。 李洪拿着纸条,立马释怀,“啵啵”亲几口老嘴,瞬间找到了、一夜看遍长安花的爽感。 最后,他乐的一拍大腿,笑没了眼睛,那满脸的阴翳皱纹、也不再夹死苍蝇,而是在铆劲儿跳着四小天鹅。 哈哈大佬带玩,轻盈劲爽到起飞呀。 目的已达到,他们所有人,都纷纷刮了李豹一眼,一甩袖子,彻底抛弃了这个怂包可怜虫。 钻进豪华商务用车,扬长而去。 李豹傻傻站起身扶住墙柜,颤栗着高大身躯、缓缓去了院外,看向四角天空,忍着浑身的疼,透了一把气。 不过,越想越不对劲儿。 最后,他终于一拍脑壳、幡然醒悟,“哎呀,我特么被他们合伙给坑啦!” 身边几只鸡凑过来,它们不知发生了什么。 李豹却没处发泄,朝着悠闲的小鸡子,愤怒一踢,一只鸡竟然“嘎”的一声,被踢断了气,当场消香殒命。 另一只鸡也被扫到,只见它委屈的奋力飞到墙头外,妈妈皮的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主人?也是缺了八辈子德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所以此鸡,在临闭眼死掉之前,都在着急发誓:下辈子哪怕投胎成一泡臭狗屎,也不会再来他家当小母鸡子,一天天的,鸡蛋也没少下,竟然还平白无故,枉受这个无妄之灾。 李豹缓步回屋, 收拾起来断腿的凳子。 他又摸了摸肿成猪头的脸,更是气的不行,“这个野狗,也是个混蛋王八羔子。竟然特么的,把我打成这么严重?” ………… 李洪手里,拿着李豹给的200元,还有欠条,越想越是美滋滋。 果然,这个余生办事牢靠有脑筋,确实是小小年纪智慧不凡。没想到,他可以驱使摆平这个县城一霸,竟然上赶了给他成全这么大的一件事。 现在好了,无债一身轻嘛。 他一边迈起四方步、往家里走,一边唱着京剧:“俺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挺然屹立傲苍穹,八千里风暴吹不倒,九千个雷霆也难轰。烈日喷炎晒不死,严寒冰雪郁葱葱。崇高品德俺人称颂,俺这60岁老汉,定要成为那棵不老的青松!” 李叔叔总算是活过来了,摇头摆尾《沙家浜》,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 一进家门,就大声嚷嚷:“哈哈,哈哈,真好呀!我,无债一身轻啦哈哈!” 小馒见爸爸大笑,赶紧着急跑过来,“怎么样了爸爸?” 李洪拿出了刚才的纸条,“你看,李豹亲手写的。10万一笔勾销呵呵。” 小馒一看,竟然拿起那张纸,也放在嘴边,亲了好几下。然后欢呼雀跃扭身扑奔过去,一把抱住了方达。 “达达哥,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在一起啦。我,我要兑现承诺,今天我就去你家住。” 方达还没说话,就见李洪瞪了一眼小馒,几把就把她从方达怀里揪出来,“你这孩子,真是个不懂羞臊的玩意儿。” 又扭头对方达说,“你,快给我跪下!” 小馒一听纳闷,“爸爸,您要干什么?方达有什么错?我是自愿和他一起的。我不许您欺负他!” 李洪怒了,“还没嫁过去,就胳膊肘往外拐,替个人老爷们说话,真是不害臊。” 小馒听了,一捂脸。 他搬过来了一个柳条编的大草筐,扣了过来撂稳,然后一屁股坐上去。 “我让他跪下,是让他向我求亲,不然我怎么让他领走我的女儿?” 嘶~ 方达则是内心一惊,顿时乐开花。 “岳父在上,请受女婿一拜!” 李洪挥了挥手:“哎,行了,起来吧就,我算看出来了,小馒是真心喜欢你。你小子也给我听好了,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可不能待她不好,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方达一听:“您就放心吧,我肯定让她能够吃好喝好,养的白白胖胖水水嫩嫩,抱一大群娃不会亏待的。回来还等着,我条件好了,盖了大楼房,接您一起去享清福!” 李洪听姑爷这么一说,更是笑眯眼睛,完全失去了过去、那种一副悲切切的怂包样子。 “姑爷,你不是给我院里放了几大件吗?这样,我只收下几大件,那个1万彩礼钱,我就不要了。留着给你们小两口,添置些家用吧。” 方达赶紧摆手,“不呀,1万必须该收收,我不能坏了规矩。” “哎呀,你快滚滚滚,”他拽起来了方达,“别跪着了,既然你们都能给我摆平10万块钱的事,区区1万,我坚决不能要。就当是我,给你们认错谢罪的,哎,” 他叹了口气,后悔道:“我差点拆散你们俩这一对真情实意的,真的,实在是罪过罪过。” 这时,溜达过来了几个鸭子,“嘎嘎嘎”在他们身边、神气十足走过去。 李洪挥手一轰。 骂着:“你们几个可恶的,老是故意气我是不是,这几天,连鸭蛋都不好好下,看我早晚动用家法高压锅,给你们小王八蛋,一锅红烧了!” 那几只鸭子听了,停住脚愣了愣神。 不知所云。 接着又“嘎嘎嘎”神气十足往前奔,去到了一片豆角架下,仰起脖子,吃着下面的一层叶片,不去理会这些复杂人类的琐碎。 反正短短鸭生,要求不多,每天,有吃有喝有鸭笼,就完事伊马斯。 wap. /110/110180/29909793.html 第92章 肚皮舞 余生看下四周。 继而凑近,捂住嘴巴低语,“今晚,会有几十人组成的严查突击队,来捣毁你的老巢!” 野狗听闻,立刻坐直身子,瞪大狗眼表示不信。 他揪了一下狗牙链子,摆正那两枚狗牙,皱了皱眉头,试探问:“给突击队提供线索的人,莫非是你?” 余生笑了,“如果是我,我还能自投罗网,让你们瓮中捉鳖?我又没疯。” 野狗一听,陷入沉思。 “我来这里,提供这个消息,只求让野狗哥能躲过劫难,但是,我也有所求。” 有所求? 野狗翻着狗眼,又是询问的神态。 余生言语道:“我只想等我立功之后,请野狗哥祝我一臂之力,教训一个人。” 野狗听闻,丢掉了满脸的警惕,立马笑了。狗眼眯起,猛一甩额间的长毛碎发,表示很酷。 “既然有事相求、也不早说,原来是兄弟你遇到糟心事了。既然你给我通风报信,我自然要给你帮忙出气、来换你个人情。” 言罢,野狗起身一插腰,一拍胸脯。 见余生沉稳没着急说话,野狗厉声道:“来,说说看。我看究竟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小瘪三为难你,看老子我不扒了他的皮!” 说完一砸桌子,杯水立刻溅满桌。 ………… 余生含笑问,“野狗哥认识一个叫李豹的家伙吗?” 野狗一愣,“嗯?认识呀,就前几日,那个家伙还求我帮他做一个局呢?” 余生一听,“果不其然呀!” 野狗继续说,“就是坑了一个叫李洪的老家伙10万块,最后他给了我1000块的做局费,就算两清了。” 余生一听,“这就对了,我果真找对人了。野狗哥,去帮我教训那个叫李豹的家伙。” 这? 野狗满眼的询问。 余生坦言,“李洪,是我大舅哥女朋友的爸爸,李豹这个小人,为了逼迫李洪将女儿嫁给他,不择手段。李洪只是一个年老种地的农民,别说10万,1万他也还不起李豹。 所以李豹就因此强制李洪,要么还钱10万,要么把女儿交给他,立马去洞房花烛。 可那女孩性子刚烈,说宁可死也不嫁。 李豹却扬言,说那女孩死不死的和他李豹无关。还说,如果新婚夜她死了后,立马就把网上现在聊投机的备胎女孩,娶过来顶窝。” 野狗听后,皱眉。 余生又补了句:“所以我要仰仗野狗哥出手、来制服这个李豹!解救李洪一家于水火呀。” 野狗听后气愤:“这李豹真是,背后竟然这么齁不是东西,我也最看不起他这样的家伙。行了兄弟,就这么着,这个忙我帮定了。兄弟你说,你是要抠下他的俩眼珠子,还是要他一只手二只脚?” 余生肝脏一颤,赶紧摆手:“野狗哥,不不,不用,不用,你只需……” 野狗闻言顿时笑了,“妥!” 继而又是甩几甩黄毛,神气活现,很是威风。 余生告辞。 野狗没摆谱,竟然把余生他认定的贵客,亲自送出了洞口,按照最高级的礼数,给足了余生的面子。 那三个看门的见此,一咂舌。 跟着野狗毕竟好几年了,他们还真没瞧见过野狗、对谁如此毕恭毕敬过。今个狗哥,这是唱的哪一出?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真是瘸子屁股邪门了。 ………… “还不快藏东西去,你们几个没用的吃货!” 野狗在余生走远后,瞪起狗眼,厉声喊了一嗓子不算完,还上去踢了大裆裤一脚,其余几个人见状,瞬间明白了,这特么的确是有大事呀。 是啊。 要被端老窝了,怎么算是小事? 于是所有的家伙们,赶紧一打呼哨。就见地下地上、所有保护机关开启,将假古董都藏严严实实,然后他们又赶紧撤离这是非之地! 果不其然,就在今晚,从天而降来了大队人马,穿制服的突击队大概有30几个。 不过,他们来到此地东扒西看,丝毫没发现什么,所以折腾2小时后,也就迅速撤离,毕竟谁也不会挖地三尺。 ………… 次日清晨。 野狗立马知道了这件事。 现在的野狗,对余生,那真是感激不尽。 这年轻人,果然让他野狗躲过了一劫,不然东西没收,人抓走被关个年半载的,那伤害可就大发了。 目前野狗,对他还蛮佩服的,想想香艳美女保镖插他肚子一刀,那可也是用了十成的满额力道,没想到,他竟然用功力,连刀再人都给弹飞,最后人家连一个眉头都不皱,依然面容平静。 这究竟是特么什么功夫? 他反复咀嚼回味:肚皮舞吗?草裙舞吗?哦,似乎都不对,不过是不是气功呢?哎,反正不管是啥玩意功夫,总之,野狗想想就佩服他五体投地,所以对于收拾李豹,绝对要按照恩人吩咐的去做。 没错, 绝对要给李豹那个小子、来一个难忘的教训。 ………… 槐花村。 全村都被余生家的那棵古槐树照拂,分秒抖落着氤氲的芬芳,绝对沁人心脾。 次日,余生一大早来到了李洪家里。 一进院落,就见三个人在一棵大杏树下抱团一起、愁眉不展唉声叹气,而且一旁的几只鸭子也病了一样不爱叫唤,见有人来了也不走动,目光呆滞歪着头,奇怪看向来人。 余生一看这幅画面,不禁笑了,“哎呀,不用发愁了,事情已经办好。” 李洪有点儿不信。 毕竟他这个罪魁祸首又欠人又欠钱的,哪有那么容易轻松解决? 余生说,“就差最后一步!” 李洪一听顿时泄了气,什么事,差一点儿就是干瞪眼儿,何况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情?10万巨款?哪怕砸烂了一个杨树村、掏空了上百户村民累加起来,也不会有10万块的积蓄。 想到此,他的脸更增添了阴云密布,皱纹更是深刻,深刻的足足能夹死2把苍蝇。 余生说,“昨日我找野狗,帮了他一个忙,他就说今天要还我一个人情,李叔叔,你今天要这么做。” 他凑近了李洪,“今天,您找李豹去假装……” 李洪一听,浑浊的眼睛闪了闪亮光,“哦,貌似还不错,那我这就去。” 他当即飞奔出家门,奔向那棵歪脖子树。 ………… 李豹家里。 他还在睡懒觉,甩着哈喇子抱着软枕、当做初恋方相宜反复猛啃,虽然方相宜是个飞机场,但人家模样实在俊秀,完全可以抵消任何不足。所以是飞机场也没关系,他李某人可以给她开发开发,未来那飞机场一定就会成为珠穆朗玛。 反正看在初恋的份上,他丝毫不会嫌弃不嫌麻烦。 一听屋外有动静,李豹从春梦里醒来。 丢下软枕。 一看李洪来了,而且看他那个表情难受痛苦扭曲的样子,就跟吃屎了一样,心里便掩饰不住的高兴。也不知怎么,现在的自己,只要能看到别人钻入自己的圈套里、被虐难受,他就兴奋不已。 李洪说:“李豹,我有个不情之请,需要你帮。” 李豹装作关心:“李叔叔,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咱们立刻就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客气?” 李洪一听皱纹乱抖,狗屁一家人。 他最后闭眼,叹了口气,“要不你行行好,你把这个婚约,给退了吧?” 李豹冷笑,“李叔叔,婚约当然可以退,那您可要还我的10万,这个不能变。如果不还10万,那可就要把小馒嫁给我做媳妇。要么还钱,要么嫁女儿,您二选一吧?” 说完他又重新抱起软枕,嗅着哈喇子味,过瘾看向李洪。 他此刻,就想看到对方那种难受撕裂的吃屎模样,可又拿他这个布局人无可奈何。每次看到这个,他就会欢心不已。 又是一个二选一,李洪挣扎好久。 最后才缓缓说道,“李豹,我就不信我的运气那么差,我想和你再赌一次。到时,我一定能把这次输的10万都赢回来,哪怕赢回来一半也是好的。” 李豹:“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炕上笑的捂着肚子,并且抱着软枕蹬腿打滚,“这,岳父,哈哈,你真是笑死我了!” 在李豹的眼里,这李洪就如同蝼蚁般存在的小角色,怎么可能翻转倒霉蛋的命运?但是为了满足蝼蚁,为了让蝼蚁未来永远屈服、跪拜听话服软,那,他伟大的李豹就满足蝼蚁一次好了,哈哈! 大不了狠狠宰他一笔,给他来个和我李某人做对的难忘教训,而且他还勾结外村的小兔崽子合伙作妖,所以我定要抓住这次,一起惩罚给他,哼! 李豹推了下软枕,坐起来身,拨通座机。 “野狗哥吗?来呀来呀,居然一大早的,就有人要和我赌钱哈哈,为了证明我没欺负他,绝对公平,你也喊几个弟兄,来一起赌。” 撂下电话,等野狗。 其实只有他自己才心知肚明、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明摆着又请野狗给李洪来做局,最后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反正野狗那里,大不了再给1000块钱的做局费用,仅此而已,所以他一边起来穿衣,一边洋洋得意,还哼起来了小曲。 ………… 半小时后,野狗开一辆豪华商业用车就来了。从车里,还跳下来了6个浑身肌肉的弟兄。 “李豹,这么快就有生意啦?”野狗神清气爽寒暄着,再一看,“哟,这不是李洪吗?怎么着?不服气啊?还想把上次的赢回来?” 李洪一见到野狗,就心里发憷。 尤其看到他脖子上戴的那2颗狗牙,周围还跟着那么多肌肉弟兄,他抖动着满脸皱纹,猫腰撅腚,胆战心惊。 李豹拉着野狗跑到一个角落,凑近耳朵,“野狗哥,这次还是按上次,事成1000元。” 野狗一听眯起狗眼,“好说好说,放心吧。不过李豹兄弟,咱也要把丑话说在头边,牌桌子一支,可就输赢不定。就算做局,也是万一有个闪失。” 李豹一听,又凑近野狗耳朵边。 “只要我不输钱给李洪就行,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野狗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能保证,你不会输钱给李洪的,放心。” 说话间,牌桌子已经支起来了,好几个人都落了座,纷纷点起来了香烟,大口吸着。一共9个人一大桌,洗牌发牌,一起有说有笑,一把一把,赌的不亦乐乎。 几局下来。 果然李洪赢不了李豹,赢一把输一把,来来回回,最后两人居然是不输不赢。 李豹忍不住心里嘀咕。 wap. /110/110180/29905598.html 第91章 地沟盖里的香艳 李洪愣住,努力想那天都有谁。 挠了几下斑白的头发,皱起深深的眉头,自言自语:“那天好几个人赌,我只输给李豹,而且来回输给他一人。” 余生听闻,冷笑,“这赌局有诈!” 大家都吃惊,心神一震,可知道有诈又能咋?事已如此,木已成舟,欠了10万已成定局,又能如何反转? 方达低声来了句,“就算知道下套,一切不也都来不及?” 余生嘴角勾起弧度,那好看的樱唇,透着满满的自信,“他们会下套,难道我们就不会?呵呵~” 余生满脸释然,洋溢着轻松! 余生又问,“李叔叔,和你们一起赌博的,是不是还有一个叫野狗的家伙?” 李洪内心一凛,“呃,你怎么知道?的确如此,那个家伙就是混混头目,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余生灿若一笑。 “果然是野狗从中作梗使诈,不然凭借李豹,根本没有这个本事能赢走10万块。能够帮他赢走的,只有野狗一人。” ………… 说起野狗这个家伙,还是挺有来头。 他是个从娘胎一生出来,就被遗弃的可怜孩子。 没错,他因为是私生子,来路不明,所以出生后,便被生母狠心遗弃在了垃圾堆。 大冬天里在垃圾堆,好家伙,哪怕是南方,阴雨连绵多日,也不好过呀,裹在一个破褥单子里的他,几乎被冻僵,最后连哭泣都不会。 不过也算他命好。 在那个凄惨寒冷的夜里,潮湿仄仄的黑暗角落里,竟然被一只找垃圾吃的野狗叼走……野狗群居处,有2只狗妈在喂崽,也顺便喂活了他。 所以,他长大了后没读过书,一直生活在破旧的断壁残垣处,于街头自由成长,到了一定年纪,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野狗。 为了纪念生母。 直到如今脖子上,还挂着一个他死去的两个狗妈的一对狗牙,当做图腾当做信仰、时刻挂在脖子上,也更表示孝顺。 什么叫狗娘养的? 可以说野狗就是地地道道狗娘养,这根本不是骂人的话,是真发生的事情,没那两只母狗,他还真活不成。 余生回想到这里。 又见大家傻傻的面面相觑、狐疑懵懂,他便发话,“这件事,大家别管了,我来解决吧!” 余生说完,扭身离去。 他这一走,大家却没了主心骨。 小馒慌张问方达,“达达哥,这能行吗?” 方达却口气坚定,“我妹夫别看年龄小,能耐大着呢。” 李洪却不这么觉得,他制止:“无论是李豹还是癞皮狗,都是不好惹的,尤其癞皮狗,手下统领一群街头玩闹,那可不是谁都可以惹得起搬得倒的!” “李叔叔,您就放心吧,只要是我妹夫答应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方达自信满满宽慰。 ………… 余生离开杨树村。 细雨中,颠簸着直奔雨县县城。 他凭着前世的记忆,走到一个淡墨浅韵的小巷口,看空中数以万个红色纸灯笼悬垂,那些纸灯笼颜色如血,随风摇摆,在雨润潮湿里更增添了几抹诡异。 来不及看这古老的小巷、该如何书写唐风宋雨,便一跨而入。 这里,应该就是野狗的大本营。 其实余生在前世,就与野狗打过不少交道,原以为重生后就不会再与此人交集,可没想到阴差阳错,命运的大手又将自己重新推进这个漩涡中,想躲都躲不成,他确实感觉到命运无法抗拒。 循着过去的记忆,继续举步。 小巷里。 立刻窜出几只黑贝犬,朝着余生龇牙咧嘴,似乎想要撕扯余生。 只听空中,一声唿哨。 几只超大的黑贝,即刻回身离去。 余生立刻松了一口气。 眼前,几个20岁的小年轻,满脑袋橘黄毛,还特么搞着讲究的油烟烫,而且手臂都有纹身刺青,流里流气。 关键穿个裤子吧也不好好穿,一个小子穿的裤子,裤裆耷拉到膝盖,都迈不开步伐也不觉得有丝毫羁绊。 另外2个更缺德。 好端端的牛仔裤,一个屁股蛋那裁个口子,一个膝盖搞了一溜窟窿,八面漏风,那个裤子就卡在一个腰子上悬垂吊吊着,也不知穿与不穿,能有个屁用。 “小兄弟,我找野狗,我有事通报!” 余生提了口丹田气,简单说明来意。 只见吸烟半截的大裆裤一扔烟蒂,用脚扁了几下,上下打量余生后,表示不屑。 大裆裤不耐烦道:“你哪里来的小瘪三?你走错路了吧?堂堂狗子哥,岂是你这等,一个小小农民泥腿子、能够随便见的?你也不怕长针眼?” 余生一听,只有大裆裤说话,那两个漏风裤的,则是晃悠着拳头,想时刻干翻了他。 四周的黑贝,继续龇牙咧嘴! 因为有前世的记忆,所以余生,根本不怕这些玩闹、二流子。 不光不怕,他还熟门熟路威胁,“你们如果不领我见,那万一,万一野狗给捉进去出不来了,我看你们还跟着谁混!” 余生做足了架势,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但因为假意,所以步履显得缓慢,他要等待时机,给对方留下充足缓冲的时间。 那三个家伙,果真如余生所料,将头凑在一起,一阵“吱吱吱吱”后,大裆裤赶紧喊,“嗨,小兄弟,快留步。” ………… 余生一喜。 果然与前世的场景一模一样。 于是扭身回来,一副丝毫不胆怯的云淡风轻。 大裆裤一见勃然大怒,“哎哟嚯,你很嚣张呀?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特么找削呀?” 那两个漏风裤也砸着拳头,只听关节“咯吱”响,朝他缓缓靠近。 余生微然一笑,“行了吧,关键你们也当不了家,如果再瞎耽误时间,恐怕就来不及了!到时候你们吃不了可兜着走,别说我没把丑话说在头咯。” 大裆裤朝着那两个吩咐,“你们看住了这个满嘴谎言的小白脸,我先通报狗子哥一声,一会儿再出来收拾他这条小鱼杂!” 只见他纵身一跃,跳进一个地沟盖里。 我去,入口真特么奇葩呀。 15分后,他的头从地沟里探出,“我们老大要见你!还问你究竟有没有如此胆量!” 说完冷“哼”一声。 余生又是一笑,依然无畏惧之色。 他也随着大裆裤,顺着地沟盖纵身一跃,好家伙,这一跃可就是2米,腹肌力度不是超强的话,根本不可能。 但是对于余生,可是如履平地。 这个大裆裤一见没难住他,也是吃惊小可,暗暗寻思,这小子居然是特么练家子,一边带路,一边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他。 可这小子,除了模样俊美皮肤透亮,一身衣服没超50块钱之外,还真没看出啥。 从地沟盖进了地下,从百米隧道穿梭后。 眼前是个大厅。 这里灯火通明。 只见一个黄头发瘦削的小年轻出现在眼前,上身穿着文化衫,下身牛仔裤,小手臂也有青色纹身。 不过,他年纪轻轻,竟然就被2个梳着马尾辫,姿容艳丽披着斗篷,身段曼妙的美妞搀着,亦步亦趋,实话说,这画面看上去诡异且滑稽。 余生真想笑,这应该就是野狗。 尤其见他脖子上挂的狗牙链子,更是确切无疑。 还没等野狗说话。 身旁的一个美女二话不说,忽然一甩手,便刺过来一把匕首,就朝着余生的腹部虎啸凌厉而去。 对此,余生纹丝不动。 只是丹田一用力。 就见女子连刀再人,竟然腾空挂着斗篷弹飞出去,就这样,美女还不忘一扭头,从柔软的香唇里,往余生的喉结处,奋力吐出十几枚枣核钉。 枣核钉空中虎啸,朝着余生的喉结处,就飚来。 哎哟我去,这传说里的枣核钉,难道说的都是真的? ………… 余生发愣,赶紧歪头。 那十几颗枣核钉,便都“噼啪噗”打在了办公桌上,眼看办公桌那样厚实的实木板子,当即被穿出来十几个窟窿。 这力度? 余生惊骇之余,赶紧扭身抬头看刚才被弹飞的香艳美女,就见她最后重重撞在柱子上,一声没吭,嘴角冒血。 可是野狗与另一个美女,也对余生吃惊小可。 这我擦,该特么是多大的力度劲头,竟然不哼不啊,将一个全力以赴、锋利刀尖刺他肚皮的练家子,瞬间弹飞? 他那是肉吗?是肚皮吗?他还是人吗? 所以搀扶野狗的那一个美女花容失色,瞪大眼睛,重新上下打量余生。 他年龄不大,面容俊朗皮肤白皙顺嫩,十足一个小白脸,但是穿的脚下一双布鞋,浑身的行头不超过50块,一看就是一个农民。可他?怎么修炼的武功? 野狗也弹开了始终眯缝的眼睛,甩开搀扶的香艳美女。 那个女子,一见主人完全苏醒,也赶紧飞身旋即,抢救刚才被莫名弹飞的妹妹,抱下去疗伤。 “行啊,兄弟,有两下子,我说你怎么敢闯我的地下神宫,原来也是个江湖人物。” 野狗对他不但没有不依不饶,反而流露出欣赏的神色,而且冥冥之中,他竟然对余生有种似曾相识感。 无论怎么样,这种强大的熟悉感,令他削弱了一切敌对感,哪怕对方一出手,就将他栽培多年的美人给打成重伤。 “兄弟,坐!” 野狗自己坐下去,也示意着余生。 余生不客气,便坐了下去。 还没说话,就见旁边几个喽啰回来了,抬着一个司母戊大方鼎,不过只是个仿品。 还有几个在旁边嘀咕价格。 余生瞟了一眼司母戊大方鼎,便笑道,“真不错,高仿品,足能够以假乱真了,但是,可惜恐怕好景不长喽。” 野狗一听,面色一沉,“你真是个不吉利的货色,你就不怕再来几个高手,收拾你一顿吗?” 余生又是一笑:“野狗哥,我这是在帮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野狗冷哼,“具体!” 余生凑近,用手捂住嘴巴,“今晚,会有……” wap. /110/110180/29900548.html 第90章 馋你的身子 他扯了个谎,把球踢给了李洪。 李洪听闻,面部顿时涨成猪肝。 他左右看着旁边,抄起一个地笤帚,照着小馒的身上抽过去,“我打死你个小贱人!我打死你个小~” 可抽打了好几十下,笤帚苗儿都飞了好几根,没想到,最后笤帚却一直结实落在方达的身上。 李洪一看,打了好几下子,竟然没有打到小馒,招招都是方达替小馒硬扛的。面对被打,方达也没有动地方,就生生扛着那一下又一下。 最后他气愤。 又丢下扫帚拿起大烟袋,抡圆了想打小馒的脑袋。 只见方达的手臂一扛,烟袋锅打在了他的胳膊上,但是,还带着火星子,那烟袋锅简直是烫人匪浅,方达的手臂,立刻就起了好几个大水泡。 小馒一看,心疼。 哭着扑在了方达的身上,“我不要你替我受。” 最后这一烟袋锅,果断落在了小馒的后脖颈,幸亏有厚实的头发遮挡,撤了点儿力度,否则,真不知会打成什么样。 最后李洪骂道,“你特么真是我闺女,还没嫁人,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我再说一次,你是我女儿,我让你嫁给谁就嫁给谁,不许忤逆!” 见爸爸态度如此蛮横不讲理。 小馒又顶嘴,“爸爸,你去年还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看好方达,只要他拿出提亲的钱和几大件,你就同意。如今人家来提亲了,刚过一年,您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您作为爸爸出尔反尔,难道就对?” 李洪收起来烟袋锅,“什么事我都能网开一面,唯独这件事,没商量!即便你真有了野种,也立刻去处理,坚决不能要!” 面对李洪的句句绝情话语,小馒丝毫不让步,只见她一挺不太丰满的胸脯,硬气威胁道,“哼,你如果逼我嫁给李豹,我就当天夜里洞房花烛,死给你们看,我让你们看到一尸两命、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洪一听,老泪纵横。 “你个逆子,孽障,你,你,” 他举起烟袋锅子的胳膊,在颤抖,嘴角也在颤抖,满脸那道道沟壑也在剧烈颤抖。也不知什么情况,这?这老爷子,是不是要中风了? ………… 余生一看,赶紧想劝解几句。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李豹进来了院落,而且也同样拉来了几大件,往院子里把板车靠好,走了过来。 一看方达身上都起了泡,脑袋上还挂着几根笤帚苗儿,耳朵上挂着灰尘,一副挨打的样子;而且小馒也在一旁哭哭啼啼加上气愤,最后小脸惨白。 李豹乐了,“哎哟,这,嘿嘿今个挺热闹啊!” 李豹的阴阳怪气,成功引起来了方达的怒气转移,正好没处发泄,于是他握紧拳头,向着李豹走了过去。 “李豹,你这兔崽子,真特么不是东西,刚与方家提亲不成这后脚就来换一个,到处胡乱搞的大渣男蛆块,你到底想干啥?” 方达怒火攻心,高声怒骂李豹。 而李豹则是一副洋洋得意,任凭谁数落什么,他上下瞄着小馒齐眉碎下的清秀小脸,色眯眯啥虫子入脑,对旁的根本不走心。 李洪听了,又开始郁闷的“吧嗒吧嗒”抽旱烟,听了方达的怒骂,他眼圈泛红,重重叹了口气,就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余生机警,他早就发现李洪似乎有问题,从他们几个一进门到现在,老人家一直不对劲的神态表情,就出卖了他自己的内心。 余生沉吟思忖。 莫非是李豹要挟了他?令他另有隐情?或者,被下套? 毕竟不是因为这个,他不至于太过违背女儿,而将她往火坑里推,一尸两命都感化不了他?这其中必有蹊跷。 可是,究竟李豹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而令李洪如此闷声服软?这?还真不知具体。 这,一定有问题呀! 余生大脑飞速运转。 ………… 李豹身高2米,他挥起麒麟臂,居高临下,睥睨渺小的方达,眼神里充满不屑。 但还忍不住,斗嘴磨牙。 “哎哟哈,这不是我大舅哥?哦,不,更正下,是险些成为我大舅哥的那个方达吗?怎么,你也在?你来干什么?李叔叔已经把小馒馒许配给我做老婆了,所以,你就快滚吧,哈哈!” 说罢,一阵爽朗而又猖獗肆虐的笑声! 方达也是满腔怒火。 他怒声问,“好你个李豹,我知道你不真心娶小馒,可是你为什么偏要这么做?目的阴谋究竟是什么?” 面对语言直戳,李豹哼了一声! 他得意洋洋撂下了拳头。 “呵呵,你这个可怜的家伙,你既然问目的阴谋是啥,那还不简单?要么把方相宜改嫁给我,要么是小馒,反正这2人我都可以委屈下,可以二选一。你,大舅哥,来替我选择吧?” 余生听了,一惊。 小馒也细眼圆睁。 方达,也是一时回不过来神。 而小馒的父亲,则是满脸的尽显苦衷。 见大家丑态百出,李豹因自己的爆表智商,而得意洋洋看向大伙,尤其余生,这个反复与他作对反复赢了他的家伙,目前也失去了那晚出现时,如赵云赵子龙之牛皮闪闪姿态。 方达知道李豹,除了吃定了他,也吃定了余生,整个人,便瞬间石化。 小馒也浑身颤抖,满脑袋激烈。 “二选一,二选一,好一个二选一,”小馒直着眼睛,自言自语着。 她也没想到,婚姻对于李豹来讲,只是一个交易而已。而他李豹就如庄家,无论棋子们如何滚动,都是把把赢! 方达怒吼,“李豹,你这个毫无人性的臭混蛋,方相宜,小馒,我让你一个都娶不到,你这个无耻的东西!” 李豹又轻蔑一哼! “看来,你们所有人都欠抽!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那我已经拉来了几大件,还带了1万元,向李家正式提亲。” 他的话音一落,方达俯身,抄起来木棍就扑向了李豹。 明知他战不过,但是怒火,已然令方达完全不再顾及许多。 李豹也不示弱,又举起麒麟臂,“来啊,你来,我就当着我未婚妻的面废了你那第三条腿!我让你彻底断子绝孙!” 余生忽然喊话:“大舅哥,住手!动手不能解决问题的。” 见满院子的杀气腾腾。 李洪忽然站起来。 “好,李豹的聘礼我收下了,哪天结婚都行,今夜你领走小馒,也可以。” 听了李洪的一锤定音,小馒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方达赶紧把小馒从地上扶起来,搂在了怀里,来回呼唤。 好半天她才醒过来,“李豹,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今晚,就去方达他家圆房,你休想得到我的身子!如果你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李豹听闻,嗤之以鼻。 “我就是馋你的身子,我就要娶你、祸害你的身子,至于你死不死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即使你死,你也要埋进我李豹家的坟地里躺着去,这个你放心好了。 躺完了之后,我可能会立刻娶槐花村的小素,我早就和小素聊挺好,还在网上开了同一个博客,当做我俩暂时的情侣洞房,哈哈你放心好了!” 高声说完,塞给了李洪1万元钱,撂下一车东西,扬长而去。 ………… 余生见李洪满脸的复杂,便凑过来身子,“李叔叔,这,应该可以说出来了吧?究竟怎么回事、非让您这样死咬着这事、而没丝毫商量?” 李洪听了,依然一口一口用力抽烟。 到最后才憋不住了,在烟雾缭绕里,将整个脸都被遮住后,他泛起自责的眼泪,“这,一切都怪我没出息!” 余生满脸严肃问,“不论怎样,您都要告诉我们真相,不然,这婚都没结就会出人命。最后,鸡飞蛋打。” 李洪,又继续烟雾缭绕了一顿,才如实交代。 “都怪我,赌瘾又犯了。” 他抬起袖口,抹了下眼睛,“我前些天,赌博,输给了李虎10万块钱!”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宛若一声闷雷,炸蒙了所有人。 李洪交代完,扔下了烟袋锅,双手抱头,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抱着头,哭了起来。 那“嗷嗷”的声音,就像一只悲伤的老狗。 ………… 大家沉默,眼神停滞。 任凭一旁,几只小黄鸭子,“鸭鸭鸭”扭着身子,顺着他们几个人的缝隙里穿过去,大摇大摆。 这10万,的确是个不小的数目。 包括余生,也在为钱而发愁呢。 毕竟25个大棚,他寻思的药材苗,哪一种没有上万,都买不来,致使他1号大棚才胡乱撒了5块钱的水萝卜籽,对,还有沙窝绿萝卜种,反正都是撒了廉价的萝卜种。 而且,大棚的包地钱,也都是卖了灵雨山上捡的几个古董,换来的钱。家里还剩几个古董,能卖5万又能咋?那,其余的5万,又往哪里去凑? 最后李洪又后悔羞愧哭着表述,“当时,我也控制不住,前几次,明明把把赢,最后,怎么就成了把把输,我当时,就想一门心思赢回来,可是越输越多,最后,竟然输了10万。” 余生又问,“那,输了,就被李豹提亲,用女儿一生的幸福,来换10万赌债?那李豹,摇身一变,就成了债主?” 李洪点头。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要不说,李豹如此嚣张撒野,原来,问题在这。 李洪完全无言以对,忽然跪在了地上,又是一阵老泪纵横,都不知该如何谢罪! 小馒只剩在方达的怀里哭泣,最后,手指蜷缩,都无法伸展,面色煞白,口唇也丝毫无血色。 方达要哄着她,“小馒,小馒,你别那么傻好不好,无论谁怎么样,也别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今晚,我们就洞房花烛去!” 小馒梨花带雨的面颊,紧紧贴住方达的胸口。 此刻,院里几只鸭子,结伴从他们身旁走过,并且“鸭鸭鸭”,叫唤着,还排着整齐的队伍。 毕竟他们不清楚人类的烦恼。 等李洪哭声减缓。 余生沉声道:“事情未必就没有转机!”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愣愣看着他,巴盼着这一满盘皆输的死棋,能够起死回生。 余生淡然道,“李叔叔,您说说那一天,都有什么人在场?” 李洪愣住,努力想那天都有谁。 wap. /110/110180/29895240.html 第89章 车模的烈焰红唇 余生果真要去买? 方达不知说什么。 只见他的眼圈发红,因为自从生出来那天起,除了爹妈,还真没有人待他这么好过。 劝业场。 余生拉扯方达,来到4楼家电区。 周围的电视机,巨大屏幕播放沙滩大美妞,赤脚裸身,戴着墨镜和巨大的草帽,在海天一色的椰子树下,曼妙摇曳几步后,便清一色扭身回首,露出勾魂的微笑。 各个都是明眸善睐,皓齿呈露。 关键是所有大屏幕,都放着同一个香艳美女,同一个扭身动作与相同的勾魂魅惑一笑, 令人不得不去看, 不得不想入非非。 见有客人进来,有美女服务员走过来,笑靥如花,一眼就关注了他们这两个年轻人要结婚,但就是不知是哪一位。 “小伙子们,你们心仪哪个品牌哪个款?” 车模一样的服务美女,翕动着烈焰红唇,亲切搭讪,生怕招待不周少卖了货而最终导致少了提成。 余生开口道,“推荐好的,价格随意。” 烈焰红唇一听,自己的感觉确实没错,确实要结婚。于是迅速领着他们来到高档区域,“你们看,这些都是好的新款,有的3千有的8千3万价格不等。” 方达内心盘算,小声趴在余生耳旁,“妹夫,这特么太贵,竟然有3万?” “那就选个中等价格的,比如5、6千?” 方达频频点头,一抬眼,见别的服务员也带进来一个人在看电视机,也有明眸皓齿的红唇,在微笑介绍。 ………… 方达一看那大块头,便是怒了。 因为,那个家伙是李豹! 方达按捺不住怒气,几步上前凑近李豹:“混蛋,你来做什么?” 李豹轻蔑看了一眼单薄身板的方达,“你这个手下败将,你以为这劝业场是你们家开的呀?实话告诉你,我来买彩礼了,你震惊不?你吃醋不?你难受不?你生气不?” 方达一听,什么?彩礼? 他又要娶谁?莫非是那天的姑嫂二人,他要娶一个?但是他的那句手下败将,着实也令他气愤。 便恶狠狠威胁了句,“小心我弄死你!” 李豹听了,“扑哧”笑了。 他睥睨众人,用力捶打了几下自己运动员的胸膛,彰显着健康的体魄,面颊上写满蔑视嘲笑而又挑战。 此刻余生走过来,拦住方达。 低语:“不要冲动,你不是他的对手,人家2米的大个头,一个拳头能打翻你。” 方达气愤至极,“那就这样让这个渣男逍遥?” 余生又小声劝解,“冷静下,我们适合智取。” 李豹又睥睨看了下小白脸余生。 蓦然愤怒,“你就是余生?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抢走了我的初恋,还不好好对待她让她每日遭家暴!而且那晚,就是你给那两个小贱人出头,打伤了我?” 余生矢口否认。 “那晚我是与你和他们偶遇了不假,但是我始终没动手不是吗?所以,你怎么说是我给别人出头?” 李豹一听,翻眼想了下。 似乎确实没有余生亲自出手的印象,于是冷笑,毕竟他的内心,暗暗筹划一个阴损计划,如果计划能够得逞,那么他就会是彻底的人生大赢家。 哼! 李豹露出来了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态。 余生见他这样的表情,感觉不大对劲,冷声说道,“李豹,你曾经打伤了我的岳父,这笔账,多怎咱们要算一算吧?” 李豹一愣。 “过去,我成天给你岳父家田间地头干活,请问你这个准女婿,跑哪去浪了、去撩姐泡妹了?我干活讨好他们家足足一年,如果你找我算,你就先给我算算那些个工钱吧,哼!如果你准女婿不给我算工钱,那就这事翻页,扯平,互不亏欠!” 余生一愣。 李豹似乎与那晚的尖酸刻薄,仗势欺人,目中无人,很不一样了,居然还能给自己嚼清出点儿道理来,显得脾气有所收敛变沉稳了点儿,没有动不动就抡拳头。 余生用虎目,又一扫他的表情。 总之,感觉不大对劲。 可是方达继续不愿意,“我爸住院花了20万,你工钱一年怎么也不值那么多钱吧?” 此刻李豹面对质问,丝毫不生气。 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豹牌电视机,对烈焰红唇服务生道,“就这个吧,买了!” 付钱之后,李豹拿着单子走了。 ………… 空旷的卖场里,最后只剩下余生和方达,他俩面面相觑。 余生问方达,“他买电视机,刚才说什么彩礼?” 方达点头,他又问余生:“后来听人说,李豹还来村口,调戏泼辣妹和小素。谁知道是不是小素,被他得手了?” 余生剑眉微簇,“那还真不晓得了,这个人尽皆妻的垃圾男,跟个老母猪都有可能。” 一边闲扯,他俩一边挑挑拣拣品牌。 最后选中一款电视机,又选洗衣机还有冰箱,付清了钱款后,他们便离开劝业场,往杨树村方向走去。 一路上,方达看着崭新的三大件,激动不已,“妹夫,如果没有你,我简直这一辈子都难有出头之日,更别想正经娶个媳妇。” 余生笑了,“不要说见外的话,等你成家了再生几个娃,让父母开心开心,你妹妹也就开心了。” 两个人赶着牛车,不一会儿便到了杨树村。 ………… 大杨树下。 老远就见站着一个绿衣女孩,她长长的头发,齐眉碎飘闪,满脸着急,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对,她就是小馒。 方达跳下牛车,朝着她走过去,当着余生,还要装作满脸不耐烦,“你干啥呢?”说完,还白了一眼小馒。 小馒见到了方达,还有满满一车高档电器更是眼泪飞舞,这让方达内心一紧,“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故意往后躲了躲身子。 看电影里演的,女的只要一哭,听说就会乱扑人怀里,这在村口,当着人,她可千万别。 “达达哥!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说完,用手绢擦着眼睛,那眼睛,似乎早就是红肿的了,也大概哭了一会儿了吧。 方达明明刚还假装一脸嫌弃,可听她如此讲也懵住,“怎么了小馒,你,发生了什么?说说嘛!” 就连没有下车的余生,也觉得有蹊跷,他立刻起身,朝着他俩走去。 小馒只顾着哭,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是我不中用,我劝不了我爸的决定。他,他非要我,嫁给李豹,呜呜~”说完用手绢索性蒙住脸,又是一阵柔肠百转,撕肝裂肺哭卿卿。 方达伴随着小馒的哭声,整个人呆住,他傻傻站在杨树下,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这消息,简直是?明明自己才是小馒喜欢的那一个,可是,她的爸爸,非要她嫁给李豹那个巨型渣男。 为什么天生事物本难齐? 他与小馒想结个婚搭伴过个日子,怎么就那么难?郁闷之后就是暴怒,他一挥拳头。 “我去找那个李豹去拼命,特妈的,敢挖老子墙角,我非弄死他不可。”于是,扭身就走。 ………… 小馒吓一跳,不顾了哭泣,赶紧拉住了他的衣袖,“达达哥,你别着急嘛,要不,要不,我,” 方达皱眉问,“要不什么?” “我今夜,不想回家了,我想去你家躲着。”说完她用力低头,扭捏着遮掩着桃红腮。 方达一听,脑袋嗡嗡慌了神,“同居万岁?哦不,这,这,还能如此干?” 见方达拒绝,小馒一嘟嘴,尴尬不已,毕竟她不知方达这假不指望的劲头,都和谁学的。 小馒忍不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腰身一尺九,罩杯b+,臀部也略微丰满,虽然不是特别俊,但也绝对说得过去拿得出去手。虽然没有大长腿,反正也不差,基本也是要哪有哪? 难道他认为自己配不上他吗? 于是小馒噘着嘴,一头黑线。 只见方达也很烦闷:“我们不能这么早住一起,毕竟三节四礼什么都没有,咱们怎么能在一起?即便在一起了,那也算苟且。你,你愿意和我受这个委屈?” 小馒捂住脸,不知是嫌弃眼睛红肿,还是~ 总之,她居然决绝地说,“我愿意和你一起,而且我担心,担心我爸会私下里偷偷、强行让李豹和我同居,可我根本不爱他。如果和李豹失身了,你让我还怎么活?你让我怎么面对你?” 方达一听,“哦我,好,我答应你,你就在我家先住下,但是,不管怎样,我现在就去提亲,阻止你爸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余生在一旁思索,但是没吭声。 小馒瞪大眼睛看车上的大箱子,“这些,是给我提亲买的?难道,你真的要提亲?你真的要,” 她看了车上了电器,自然一下看到了余生,顿时又是满脸通红,因为她刚才只知道哭,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有余生在,赶紧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余生也一点头。 方达在一旁斩钉截铁,“走,去和你爸提亲去。” 余生也在一旁附和,“走,一起。” ………… 说着三个人随着牛车,奔向小馒家。 小馒的父亲李洪,满脸皱纹,那皱纹很深,深的足矣能夹死一堆苍蝇,而且头发几乎全白。 他此刻,正蹲在院落里,豆角架旁边抽烟,神态忧郁烦闷,见到小馒领着方达,还有一个陌生人进门,还拉着车,车上还拉那么多高档电器,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们怎么来了?” 他赶紧站了起来,皱着眉头不耐烦,似乎很不开心,根本不欢迎他们的到来。毕竟他的内心早就有内定之人,不是心中所想,内心怎能欢喜? 方达走到小馒父亲跟前,深深鞠了一躬,“老泰山,女婿方达拜见!” 李洪连忙慌忙起身阻止:“哦,别,我不是你老泰山,我也从来没同意过你和小馒在一起。你也就不要白费力气,这门婚事,我绝不同意!你们请回吧!” 方达一看自己遭拒,便不服气,“不,我不走。如果您不同意我和小馒一起,那我就不走。而且实话告诉您吧,小馒现在,肚子里有我的娃。您看着办吧!” 他扯了个谎,把球踢给了李洪。 李洪听闻,面部顿时涨成猪肝。 wap. /110/110180/29890064.html 第88章 调教 三槐的酒,也被吓醒一半。 吓得躲进屋里,不敢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一群该死的该死的,明明是该死的余生的错,为什么都算在我的头上,我怎么就成了背锅侠、替罪羊?” 黄三见三槐,根本不觉得自己骗人在先、消遣人愚弄人是不对的……都如此激怒村民来报复了,竟然还骂人家余生?哎呀,觉得他真是不可救药! “三槐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呀?别说余生了,咱们就说咱们该怎么办。等一会儿,村民如果破门而入,咱们俩该咋办?咱俩,还不让村民乱棍打死吗?” 没想到三槐听了手一挥,“没事,不用怕!” 黄三一皱眉,“现在了还没事?你?” 三槐凑过去小声说,“现在,我就给你开后门,你赶紧去找你大伯来,好歹他也是这么多年的老村长,我就不信有老村长圆不了的事!你去搬救兵,这群刁民等着瞧!” 黄三一听,点头。 他也相信他大伯一定有手段,来镇压这群闹事刁民! 三槐悄悄把后门打开,黄三也猫着腰,徐徐扒头,看外面空空旷旷,只有几只寻找草籽吃的麻雀。 “后面果然没人,你快去。”三槐一推黄三。 黄三赶紧落荒而逃,去搬救兵。 三槐则是一个人,在屋里搓着手等着,如今他酒醒了,对自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捅了这么大的马蜂窝,他竟然越来越害怕、犯怵,尤其身边再没了黄三陪伴仗胆。 他惊恐看向窗外,见栅栏门前,低矮的墙头处,人头攒动,村民拿着大镐的,举着铁锨锄头的,还有破口大骂三槐家祖宗十八代的不绝于耳。 还有几个,已经在蹲身拆门。 三槐躲在屋里,更加心急如焚,“哎呀哎呀,村长怎么还不来救我?村长怎么还?哎哟。真是要了亲命喽。” 三槐着急白脸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焦虑走动,焦头烂额团团转,可拍手跺脚尿裤子、也无济于事。 ………… 其实黄三,早就如飞毛腿一样。 一头跌进了老村长家里,“大伯大伯,快救命!” 正在外屋,悠闲喝茶的大伯,皱了皱眉,一看那个没出息的黄三跪在他跟前,便很不喜。 慢条斯理数落他,“你都那么大年龄了,为什么总是一副慌里慌张的鬼样子,你看人家余生,你也不说学一学人家。余生比你小好几岁,人家面部表情老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 “哎呀我不管,大伯,快救命,村民要殴打三槐,而且都聚众他家门口,想砸烂了他们家,还想要了三槐的小命!” 老村长一听,又是一皱眉。 “你说说看,究竟怎么回事?” 黄三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见大伯关注,便赶紧汇报,“三槐和我一起去买稻谷,结果在粮站,被小人余生拦截使坏,粮站一群混蛋听信谗言,收我们的稻谷不按正常价格走,我们1块1收的,他们居然按6毛1斤买。 然后我们就没那么多钱、给赊账的村民,结果村民愤怒。大伯,您快去救救三槐哥吧,都是那个余生带头惹的村民,太不是东西了!” 为了搬救兵救三槐,他不惜代价还扯了谎。 但村长根本就没听进去、6毛还是8毛他的扯谎,而是转动着老狐狸眼,胳膊肘往外拐:“行了,你不要妄图推卸责任,你的一切糟心关人家余生什么事了?这事,分明就是你两个小子捣的鬼,做错了事,跟人家余生有个屁毛关系?” 黄三一听,傻了眼。 大伯不但不帮他们,还数落? 于是黄三继续哭诉,“三槐攻击了十几个大爷,还踹趴下几个,然后村民愤怒,就想弄死我们俩!您可不知道,都拿秤砣秤杆子、想给我们俩开瓢呀!” 村长忽然眼神一亮,“那只有三槐动手?没有你的份?” “是呀,没有我的份,大伯,您快去救三槐呀!” 黄三依然恳求,拉扯大伯的衣袖。 村长又是一转动狐狸眼,“嗯,黄三,你去厕所,帮大伯我把镜台上刮胡子刀拿出来,我来收拾一下。” 黄三一听大喜。 这是大伯想亲自出马的意思了?于是赶紧乖乖起身,一脚踏进洗手间,没想到,大伯在他还没有回身的空,猛一拉门,“噼啪”几下,就将门锁死。 ………… 黄三在厕所里,眼前一片黑暗,一下傻了眼,根本不知大伯这是要闹哪一出,“大伯你要做什么?为什么锁门不让我出来?” 村长冷笑一声。 “你到现在还这么笨这么傻,你让我说什么,你让我怎么调教、你才学会做人变通明哲保身?哎,反正既然你已经逃出来了,那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至于三槐,就让他去被村民打击去吧,打击他一个造福所有人,就让他这一个始作俑者去背锅吧。” 说完,就听大伯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大伯大伯,你不能这么狠心呀!你快去救他,我求求你了,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好不好大伯!” 黄三用力拍门,喊叫着乞求着。 可走进东屋的大伯,又是一阵冷笑,“这个傻侄子,都这么大了,带了那么多年,居然还这么冥顽不灵少根弦,调教不出来!真是白瞎了我的一片苦心。” 他叹了一口气。 “叮铃铃”,电话铃响。 村长接起来,“歪?” “嗯,你说好了,过几天过户给我房子,或者房本上加我的名字,那咱们啥时候去办手续?还有啥时候去办理结婚、证?” 村长一听是李寡妇的电话,立刻皱眉,似乎自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自己县城养老用的楼房、就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刚把他儿子的大棚,找到了余生当背锅侠,总算踹出去了,她怎么就这么贪得无厌?帮她和她的孩子,通过关系办理一件又一件大事,还这么恬不知耻欲求不满。 她一点儿都不疼他,哪怕只有半分疼也没有。不然,他哪次帮她化解危机,不是顶着掉乌纱的危险?可她呢?啥时候知足过?啥时候体谅过自己的风险与不易? 这个老女人,真是可恶! 他凝神一下,便狠了狠心,“嗯,结婚证,这么大年龄了,不可能跟你领。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房子,我连结婚证都不和你领,你说还有什么理由、去给你过户房子?这明摆着名不正言不顺,不合乎情理嘛。” 李寡妇一听,老手冰凉。 “哎呀你个老混蛋,你个老骗子,你骗了我50好几的第二青春3年整,你赔我青春。哎哟我真是瞎了眼咯,遇到你这个臭缺德的天打雷劈,大车撞小车压!” 还没等她继续诅咒。 村长厌恶挂了电话。 不过刚才对她说的一片决绝的话,村长并不后悔,既然亲侄子调教不出来,没出息指望不上、不给养老。 而李寡妇也只是刮油他,丝毫没疼过他,吃亏占了便宜的,处处都是心机算计,那么老年后,还不如一个人自在逍遥,县城小房子一住颐养天年、落个耳根子清净。 到时一个人做吃做喝下馆子,更加心情平静,更加有利于长寿,常言说得好,无欲则刚。现如今,他与李寡妇闹掰了更好,落得个一身清净,活的腰杆子更硬挺了。 想想跟他处了三年,真心好累! 如果真跟她过日子,最后自己不是老死的,一定是特么累死的,累死人不偿命,管杀不管埋的东西。 尤其去年,李寡妇撞到了年轻貌美的杨寡妇,来这里串了一次门,人家杨寡妇有什么错?不就给我做了一双鞋穿吗?看李寡妇那个穷凶极恶吃醋的样子,很是烦人,当即就在院子里辱骂人家杨寡妇,给人下不来脸。 真是一点儿宽容心都没有。 小肚子鸡肠,丝毫没风度。 同样都没领证,人家来我这串门,关你屁事了?你还吃醋打架变本加厉,如今还想领证?还想过户房子来定乾坤? 乾坤就那么容易让你定? 哼! 村长斜倚躺在了炕头,眯着眼,就听黄三最后依然不老实,嘴里嚷嚷着求大伯快去救三槐,否则会被乱棍打死的话,并且还拍门踹门,村长也不去理会。 ………… 粮站里。 余生他们几个人,赶忙卸稻谷。 结账后便离开了粮站。 在回来的路上,余生对余鑫说,“爸爸,现在槐花村的稻谷,基本也没了,只能等村民们再收获出新稻谷来了。” 最后,余鑫也无奈。 “好吧,回来我跟你大哥,好好在家待着,至于田地,还有废弃的鱼塘,我们再去好好打理。” 余生点头,“尤其那个鱼塘,再好好清理清理淤泥,看看能否利用起来。” 余鑫眼睛放亮,“难道你有好思路?” 余生凝神点头,似乎一副运筹帷幄志在必得的神态。 ………… 余鑫和余海回了村了,刚到村口。 就听村民嚷嚷,“你知道吗?那个三槐贩卖稻谷,居然坑害了村民,别人和他讲理,他还暴打村民。十几个大爷,都被他打了。结果引来民愤暴怒,去了他的家里,把他家的玻璃打碎了,锅也捅漏了,而且把他家所有的东西都洗劫一空。” “是啊是啊,还听说最后把三槐所有的钱都抢跑了,有人还点火,把他家烧了,结果被扑灭了!” “连2只鸡都给抱跑了!” “有这么严重吗?” “那三槐活该被收拾,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余鑫和余海听了,哈哈大笑,忍不住问,“不是还有黄三吗?他怎么样了?被收拾了吗?” 村民马上压低声音,“要不是因为他大伯是村长,他也早被村民暴揍了,有村长护着就让他侥幸逃了。” 余海一听,“还真便宜了这个小子。” 村民照样压低声音,“也是吧,这村长也不是嘛好东西,要不是他的身份,也早就被人臭揍了。” ………… 余生和方达一辆牛车。 但是,在路过农村种子店铺时,余生下了车,他进去问了服务员,“你们这里,有卖什么药材类种子吗?” 服务生一愣。 他从抽屉拿出一张宣传广告。 余生一看,广告页面,有批发药材苗的地址电话,看着图片,有何首乌,还有人参,天麻,党参,当归。他猛然想起那个大棚里,枣子大小的何首乌,不禁叹了口气。 他又盘点了一下手头,并没有太多钱了,而且方达如果去提亲,那必然还要花钱。 路过了劝业场。 余生招呼,“走,大舅哥,去买那几件家电吧?然后去提亲!” 方达一听,余生竟然果真要去买,他感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他的眼圈发红,因为自从生出来那天起,除了爹妈,还真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wap. /110/110180/29885770.html 第1章 槐花村 余生要死了,众人悲恸。 可在生命的最后弥留之际,他的内心充满了遗憾。 女儿 老婆 是我对不起你们。 2028年5月1日,身家数亿的商业大佬,余生,遗嘱将庞大的资产,全部捐献给了学校,还有养老院。 豪华病房内,几位著名律师,无数位名医,门外,更是站满了商业巨头,还有政界铁腕。 余生一生财富无数,但是致力于慈善,无妻无女。 众人看向余生,扼腕兴叹,这世界,就这么死了一个好人。 护士用棉签蘸水,染着余生干瘪的唇。 余生空洞的眼睛不停闪烁妻女的样子,他的唇部翕动。 “老婆,女儿,我来看你们了!” 他错了! 他当年不该那样混蛋,不该那样对待妻女。若是她们不出车祸,一起陪在身边,该多好? 二十年! 他一直活在暗影里,哪怕自己是商业大佬,又该如何? 哎,一切都是我的错。 女儿,对不起! 老婆,对不起! 一串眼泪,从余生的眼角滑落于枕,他悔恨而又不甘。 “啊~” 余生忽然从床上坐起来,这一刻,他竟然重新活了过来。 他只感觉头疼欲裂。 他很奇怪,自己明明刚才都看到了魂魄,悄然离开了躯体,感受到生死弥留,那种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感觉。 可是……? 他摸了摸头发,捏了捏脸,光滑弹性,看了下自己白皙健康的手,莫非自己成了20岁小年轻? 他又环视四周,顿感周围既熟悉又陌生。 陌生,是因为他已经有20年没回来过,熟悉是20年每个夜里,他都会梦回到这里。 这里是他在槐花村的破平房,从妻女出车祸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因为他不敢, 担心触景生情,担心愧对死去的妻女。 可现在,他竟然回来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一眼桌上的日历,赫然写着:2008年4月1日。 他竟然重生了,回到了20年前。 4月1日愚人节,今天不就是他的妻女出车祸的那一天吗? 他扶着昏沉的额头,也不忘了下定决心:既然重生,这辈子绝不让妻女再死一次,他要改变这一切。 “恶魔醒啦。” 此时,一个3岁多的小女孩,怯生生站在门口,满脸害怕盯着余生。 余生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芳菲,她还活着! 这辈子,他又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余生忍不住泪如泉涌,朝她挥挥手:“来,小芳菲,让我好好看看你。” 可是芳菲明显害怕他,根本不敢靠近,而是转身跑了出去。 余生内心一抖。 生怕过去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他今天的任务,就是管住妻女,不让他们乱跑。 小芳菲慌张跑到了院落,见三花猫呆愣看着她,她便抱起了小三花一起往大槐树下跑。 大槐树,开满了白色花朵,温暖馨香。 树下,一间简陋的小厨房。 只听厨房门一开。 走出来了一个女人。 “妈咪,恶魔活了,他还追我,芳菲好怕怕。” 一口气告状完毕,小女孩一头扎进那个女人的怀里。 这女人肤色偏黑,上身穿一件染满槐花的素色上衣,满头乌云秀发草草挽成一个发髻,别着一枚木簪,忽闪着大眼睛,那可爱淳朴的美丽女人,不就是老婆方相宜吗? 不过余生,听了宝贝女儿的喊话,愣住。 恶魔? 他这个当爸爸的,在女儿的眼里,竟然是恶魔? 余生难以置信。 “余生,你这个混蛋酒鬼,你要做什么?”方相宜插起腰,将女儿挡在身后,暂时充当起了悍妇。 毕竟这个酒鬼丈夫,每次回到家,对她俩都是拳打脚踢,尤其出去赌石,输的彻彻底底后,对她们更是拳脚相加。 所以这样的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她受够了。 她决定一会儿就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 今天是4月1日愚人节,哈哈,就当曾经花季时的自己,自轻自贱耳聋眼瞎,嫁给了这么个玩意。 可余生并不知道方相宜的内心。 一阵暖风袭来。 头顶洁白的槐花簌簌落下,有几片婀娜纯洁掉落在了她的肩膀和发间,他看呆了,痴痴盯着方相宜俊俏朴实的脸蛋。 最后,颤抖着唇竟然说了句:“老婆,我好想你。” 伸手便去拈她头上的落花。 方相宜身子一凛。 她使劲躲闪,本能抓住身后孩子的小手,面容既清冷又疑惑。都说狐狸只能变老不能变好,他能……? 于是她如一只护崽的母鸡,厉声吼道:“余生,你追小芳菲想干啥?” 余生一听,显然老婆是误会自己了。 赶紧解释:“不,我就算再混蛋畜生,也不会伤害我的亲生女儿。” 方相宜不信任的上下看他,这个人今天,哪里似乎有点儿不一样,但又没觉得究竟哪里不同。 不过搁在以前,他早就拳脚相向了,今天怎会如此耐心解释? 她不想管太多。 弯腰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花包袱,“我还是不信你,我要回娘家了,和你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余生一听,急眼。 “不许你走,不许你走,就是不许你走。” 他重生,只为阻止她的车祸而来,想弥补曾经的亏欠,他哪里会给她再一次车祸死去的机会? 芳菲立在妈咪身后,听到爸爸大声呵斥,吓哭了,抽泣间,还不忘安慰怀里的猫咪:“哦三花,你别怕。” 余生心急如焚。 忽然腿一屈,堂堂七尺男儿,他竟然给她们娘俩跪下了,揪着相宜的素花上衣,更咽说道:“相宜,芳菲,你们真的,别走!” 他言辞恳切又下跪,拼死阻止过去的灾难重现。 (本章完) /110/110180/28579152.html 第2章 走着瞧 见余生竟然拦住了自己,而且还抓住了衣角,方相宜更是诧异,毕竟以他过去赌钱嗜酒,六亲不认的样子,简直不可能在意自己和女儿的去向。 方相宜猜测,莫非他装模作样的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于是她努力撤后身体……余生的手便无力垂了下去。 “余生,就算我求你了,放过我们吧。你不要试图和二麻子勾结,满处去鬼混,而且拿我和孩子做赌。” 芳菲躲在妈咪的身后,抱紧了怀里的小三花。 余生心尖一阵疼。 过去的自己,究竟在搞什么?让这娘俩如此……? 于是他跪在那里,又一次揪扯方相宜的裤脚:“老婆,你别怕,我再也不敢了。我今天,就是单纯不让你们娘俩走。” 最后竟然跪着凑过身,将方相宜的双腿搂紧,面颊贴上去,一副蛮不讲理耍无赖的方式阻止。 方相宜一看,绝望闭上双眸,对这种癞皮狗,真是躲没处躲藏没处藏,他过去更多的是撒酒疯后家暴……怎么病情好了后,忽然还又增添了抱大腿讹人的奇葩方式? 无奈之余叹口气。 “余生,你就放过我们娘俩吧?你曾三番五次勾结二麻子打家劫舍胡作非为,还让我怎么信你?所以,求求你,不要再纠缠。而且,你把家里唯一的1000块钱,也借给了狐朋狗友,你,你让我们怎么活着?” 长篇大论说完,方相宜抬起袖口,擦了擦眼睛,尔后,她又奋力推搡余生的脑袋,并且撤脚抽腿,巴不得撇清关系。 余生倒吸了口冷气。 过去的自己,真的会如此不堪? 于是他终于理解了,方相宜非要带孩子离开的原因。自己真是太不是东西了。可既然重生了,他绝不能让自己,再如此不堪下去。 余生歉意心疼无比,赖也好讹也罢。 总之,他不管那么多。 他的心意已决,猛然起身,抱起来了瘦成麻杆一样的方相宜,方相宜不知他要怎样,惊呼:“你,你这混蛋又想干啥?” 随着白色槐花簌簌,她盘起的头发散落,那枚木簪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余生认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得那木簪。 木簪,似乎是他过去,做对的唯一一件事。 就是18岁,他追求方相宜时亲手制作,求婚时送给她的。如今,皮肤黝黑,双眸依然明亮的她,瘦的只剩下了面颊的两疙瘩肉。 一阵心疼,一飘落花。 “方相宜,你就信我一次。你别走,别走,”他再一次蹙眉,摇头挽留并恳求,“你刚说的,我都改,好不好?” 他忽然放下挣扎的她。 再次搂紧依然想挣脱的方相宜,面颊贴紧她散落的黑发,那上面,散落他久违的槐花香。 小芳菲抱着三花,根本就不懂这个恶魔在搞什么。她见妈妈被他抱起来,他一直絮絮叨叨,并没有殴打她们……便停止了哭泣,瞪着眼睛惊恐不安。 余生放下了方相宜。 忽然墩身,搂住了瘦瘦的娘俩个,他一个大老爷们,因为抱太紧,三花都被挤得“喵喵”叫了几声。 “我保证,以后改过自新,再也不会哥们义气,死要面子,让你们受罪受穷,老婆,你给我个机会补偿,行不?” 他英俊的脸,贴紧了方相宜,再次拥紧恳求。 又是一阵落花…… 此刻的方相宜,鬼使神差,在余生的怀里,她竟没了反抗,心里乱成一团麻。 许久静默。 方相宜心头一软,“那你,真能把那1000块钱,要回来?” 余生用力点头。 “当然可以,你们在这等我,不出一小时,我就要回来。” 方相宜叹了一口气:“好,我们等你。” 于是她又推他。 余生弯身拾起那木簪,塞到她的手上,压紧手指:“你带芳菲,回屋等。你站在院落,我不放心。” 方相宜又是一皱眉。 他怎么与过去,就那么不一样了呢? 好吧,再信他一次,于是芳菲捡起包袱,抿了一下散落到面颊处的长发到耳后……牵紧芳菲,头也不回向屋里走去。 余生悬起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他旋即出门,如一阵风,就跑到三槐家。 三槐正想出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见,那个浑身恶习的倒霉蛋余生,竟然夜猫子进宅不请自来。 内心一惊。 他心虚,瞟了一眼刚被藏得严严实实的那笔钱。 余生都没打招呼,直接霸气进屋。 “三槐,你借我的一千块钱,赶紧还我吧。”余生索要的理直气壮。 三槐小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个矮的他双手一插胖腰,蛮横道:“我没有钱,如果有钱,我还能老打光棍吗?” 余生一听,剑眉皱起。 根据过去记忆,他的一双虎目,扫视着屋子,最后一下盯在屋角里的一个破旧工具箱。 三槐一看余生那一双亮眼的凝神处,忍不住惊心动魄。 于是他胳膊一伸开,阻止住余生。 余生岂能让他拦截,猛然一推,三槐的笨重身子,便磕在了破桌子角。可三槐哪里肯服软服输?刚骗来不久的老婆本,怎么能够轻易被搜刮走? 于是他不顾被撞的胯骨疼。 上前抱住了余生并不粗壮的腰,想玩命。余生也急了,三把几把又一次推开了他,而且凭借记忆,余生知道他的手腕受伤过,知道他支撑不久。 可三槐见老婆本即将被夺,当然急眼反扑……余生抬腿一蹬,将他踹出去几米远,此刻,三槐再也起不来了,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 余生不管。 一个箭步,扑奔工具箱。 他摸一下破桌子的下面,一把钥匙到手,简直熟门熟路。 这,可把三槐惊呆。 心想,他么这臭小子,究竟是怎么知道我藏钱之所的?妖孽附体了吗? 只见余生弯腰打开盖子,不费吹灰,看都不看,就拽出一个破布包,一抖。 果然,有钱。 余生“啐”了口唾沫在手指,迅速数出来了1000元,其余的一扔,看都没看三槐错愕的神态,大踏步往外走去。 三槐捂住了胸口,别提那个心疼。 老婆本被夺,他一阵怒意涌起,于是恶狠狠盯紧余生潇洒离开的背影,暗暗道:“好小子,走着瞧!” (本章完) /110/110180/28579153.html 第3章 掀桌子 余生霸道抢回欠债。 三扭两转,想回破平房,可他的心又猛然一疼。 脑海浮现方相宜,瘦的只剩下腮边两疙瘩肉,浑身纤细不像样。 还有女儿芳菲,因为营养不良,脑门有一道纹,鼻梁也有一道青筋……脑顶的头发处,一个大大的c形状,三岁多了,头发竟然都无法长全填满脑顶。 他的内心五味杂陈。 余生一扭身,去了村小卖店。 他抬腿进来,老板娘一惊。 这小子,别看表面长得英俊潇洒,浩然正气,可他那只是个花架子摆设,中看不中用。 他经常白吃白瓢还顺带偷东西,我可要盯紧些。 于是她赶紧起身,涂了过多百粉的老脸、堆出几丝貌似的热情,其实她是在监视,关键时刻还要呵斥。 只见余生貌似有些热,还出了汗。 敞开怀的白衬衣揪起来,他还擦了一把脸,瞬间,额头又出现了几道泥印子。 老板娘露出鄙夷。 余生毫不犹豫,拿起两大捆挂面,又拎起一网兜乌鸡蛋……还有一瓶西红柿沙司酱,和两罐广式豆豉鲮鱼。 我擦! 老板娘揉了揉眼睛:“余生,你可悠着点了。上次你赊账2块钱,至今未还。现在,你竟然拿了将近50块钱的高档奢侈东西,你,起猛了么?” 说完,她一双老手叉腰,一副悍妇的凶样子。尤其脑门顶子上,还卷起来2个红色发卷,她立眉皱眼,夸张的鄙视神态,便更是暴露一览无余。 余生一张俊脸清冷。 将这些放在了简易收银台处,瞪了一眼她:“少废话,赶紧结清,再拖一分钟,我就拎东西走人,依然不给钱。” 老板娘一听,害怕了。 来不及整闲事,赶紧拖着满身肥油窜过来,嚣张一伸手:“你也少废话,有本事拿钱拿钱!” 余生丝毫不犹豫。 从裤兜大大咧咧撵出一张票,猛然砸在她的胖手心,“看看够不?” 不等老板娘反应过来,拎东西扭头就走。 老板娘握紧这一百元大钞,惊讶说不出话,因为村里小卖店开了十几年了,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红票子。 这次简直特么开了眼。 于是她赶紧跑出来柜台,向着外头喊:“哎呀活财神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欢迎再来呀、常来呀余老板哈哈……” 余生没有回应。 (本章未完,请翻页) 风吹过他敞开怀的衬衣一抖,那背影,竟有些洒脱,活脱脱就像欧美大片里,牛皮闪亮的那几位侠客……英俊,炫酷,洒脱,财富,超能力! 破平房门前。 一步跨进去,余生满心欢喜,这下可好了,他作为男人,作为丈夫,他终于可以让妻女不饿肚子了。 院落里。 他忍不住呼喊:“小芳菲,你看爸爸,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他停住脚在院落中央。 可屋里没有回应。 他心一惊,怎么?又出去了吗?他不再喊叫,一个箭步跨进外屋,满屋寻找…… 他一眼看到方相宜、正在教女儿叠纸飞机。 猛然鼻子一酸,虎目又泛起红波,眼泪不争气滚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自己如今,究竟怎么了? 看到这曾经梦境里,脑补勾勒无数次的温馨画面、跃然成了真……他怎么能不动容? 方相宜看他在外屋傻站着,拍了拍芳菲的头,便起身,扑闪着朴实纯真的双眸,盯紧他,似乎是在询问。 余生立刻憋不住。 赶紧进屋,将沉甸甸的吃的放在了桌上:“相宜,你去,快给孩子做饭。” 他掸了下眼角,担心被心爱的女人发现刚哭过,他是大丈夫,顶天立地的存在,怎么能表现出脆弱过的蛛丝马迹? 方相宜惊愕间,一把拉过兜子,看着里面的花花绿绿好吃的,半张开嘴,难以置信。毕竟这些高档品,她平素连看一眼都是一种罪过,何况还说什么买家来吃?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余生又一掏裤兜,满满一沓子钱,递过来。 方相宜再次吃惊。 她紧张之余,将手背在碎花衣的后面,唇瓣颤抖问:“这?你,你居然又去赌博?” 她的眼泪,从明亮的眼眸里夺眶。 继而便是愤怒:“余生,你,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一甩头不再理他。 刚挽好的发髻,又忽然崩开了木簪,乌黑长发一倾而下,洒满瘦弱的肩头。 余生终于也忍不住。 他将一沓子钱甩在桌上,捡起木簪也放在桌上。 猛然扑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贴紧她的耳畔温柔低语:“老婆,你信我这一次。我没赌博,这个是过去三槐和我借的钱,我讨回来了。这保证是清清白白干净钱。” 方相宜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听。 更是难以置信,她停止了哭泣,碎花上衣的袖口,已经被泪水染了一片。 她一根根掰开余生有力的白皙手指。 扭过身:“你刚说的,都是真的?” 余生见她与自己面对面,便毫不客气搂过来贴紧:“当然是真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我答应过你,要让你和女儿吃饱穿暖,过好日子。我不但说话要算数,而且义不容辞。” 他的手轻抚芳菲的头发,阵阵久违的槐花香。 “老婆,信我!” 他继续铿锵有力。 方相宜贴紧他胸膛的脸,努力抬起来:“那我,暂时信你,那,我先去给芳菲煮面去。” 余生松开了她。 没想到小芳菲已经叠好了彩色纸飞机,她顽皮将纸飞机往房顶处抛着……三花也跟着一跳一跳,顽皮不得了。 “咦?妈咪,这个是什么?能叠纸飞机吗?” 孩子一指桌上的钱。 刚想去煮面的方相宜一愣,赶紧阻止,随手拿起簪子,继续将头发别紧,然后小跑去了厨房。 纸飞机? 余生也是一愣。 转瞬他又是满脸难过,毕竟他让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孩子都该上幼儿园了,竟然连钱都不认识? “闺女,对不起,”余生一把抱起了芳菲。 想用面颊蹭她,没想到她极为恐惧,稚嫩的小手用力推开他的脸:“妈咪,妈咪快救我,他……恶魔抱我!” 余生一听,尴尬。 “我是爸爸,不是恶魔。闺女乖,小芳菲乖!” 可无论怎么也无济于事。 小芳菲最后踢腾起小腿,猛烈踹他腹部,而且急的涨红了脸。 余生心里不好受,叹了口气,轻轻撂下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让抱,这……他摇了摇头撇了撇嘴。 可想而知,过去的自己,该是多么差劲。 簌簌落花,槐树下方相宜已经摆放了小桌子:“别闹了,开饭了!” 毕竟是煮面,很快就好。 可门外,忽然闯进来了王大妈,她气势汹汹立在方相宜的跟前:“呦呵,就凭你个穷鬼,你还有资格吃放了鸡蛋的面条?” 她弯腰俯身,就想掀桌子。 余生一见这泼妇搞破坏,竟然欺负他余生的小娇妻? 这还了得? 他纵身跃到院内:“臭婆娘,你敢!” (本章完) /110/110180/28656414.html 第4章 搬鸡笼 王大妈墩身。 双手扣住低矮的饭桌,刚想用力往上掀桌。 没想到,一声怒吼! 她吓得一个大马趴就栽在了桌子上,幸亏刚摆上一碗鸡蛋面,否则,这王大妈非给烫伤了老脸不可。 她狼狈起身。 刚想怒骂究竟是谁家的小兔崽子,胆敢吼叫槐花村赫赫有名的泼妇,至少她撒泼的排名武力值,在第十位。 这也太拿悍妇不当根葱了吧? 只见院落伫立一个年轻男子,五官周正,皮肤白皙弹性,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对她怒目而视! 王大妈倒吸口冷气。 “你,不是那个成天偷鸡摸狗,殴打妻女的余生吗?你,怎么像变了个人?” 王大妈叉起腰,围着余生开始转圈。 可怎么看,也瞧不出来哪不一样。 忽然她想起来了去年一档子事,立马继续发飙:“余生,你个小兔崽子,三天不见,你长能耐了是不?” 芳菲抱着小三花跑出来。 “妈咪,我怕。” 她紧紧躲在妈咪的身后,小手揪紧衣服。 王大妈可是不管那么多。 继续高门大嗓:“去年你偷过我一只鸡,怎么着,都到了今年也不还,你家还吃这么好?有米有肉还有罐头,切,还怪我来掀桌?今个少废话,赔钱!” 余生一听。 为了妻女的心情,拿出2张10块钱,扔在了她的脸上,王大妈一向见钱眼开,她哪里管太多什么尊严气节的……钱打脸,宁可让钱打死,也弯腰笑眯眯捡起,一改悍妇形象。 凑到鼻子处嗅嗅:“真香!” 余生对她无奈。 迅速回屋,拿出来1张百元钞,在空中摇晃着,眼馋着王大妈。 方相宜见此疑惑不已,寻思,他到底变好了没?好端端突然拿屋里大票出来,傻疯了吗? “你,把你家鸡笼,都给我搬来。有多少算多少,10元一只鸡,统统搬来。这大票,就是你王大妈的,怎样?” 余生用手来回抚弄新钱的边,来回抖动“噼啪”作响。 这王大妈一听,红了眼。 流着口水一扭身,“滴溜”一转身,扑回了家。 …………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方相宜这才叹了口气。 她看不透余生又在搞什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余生依然没变好……至少有待于观察。 她在忐忑不安里,又端出来2碗面条。 热情腾腾一桌子。 余生见芳菲和三花已经吃上了,那乌鸡蛋的蛋煲松松软软,尤其的香。刚才霸气护妻的余生,双眸又泛起温柔。 因为槐花树下,围着小桌吃顿饭,全家能够如此温馨,也是他过去日思夜盼、脑补千万遍,做梦都笑醒的治愈场景。 他赶紧围桌。 不过他搓着手,融入温馨,反而局促起来。 方相宜半低着头,看着他的那副神态,内心波澜起伏,记得他过去从来不与自己吃饭,从来对此无感,也没啥家庭概念……可如今,他,似乎还是变好了? 方相宜拿起筷子,袄袖抹了下水滴。 递过去。 余生笑了下,接过来,夹起来了软蛋煲,给了芳菲:“你那么瘦,多吃点。” 旁边的小三花,颤抖着下嘴茬,朝着芳菲“咪咪”叫着。 芳菲怯生生眼神,看了眼余生,出奇安静,然后拿起勺子,切给了小三花一块蛋煲。 余生也看了眼芳菲。 她那么瘦弱,如果不奔跑,不惊慌失措,她平时那清瘦的小脸就是有点惨白,丝毫看不出小女孩该有的红润可爱。 余生又是一阵心疼。 默默吃着面条,又看了眼方相宜的碗里,她正在用筷子夹开蛋煲,然后搞过来一块,放在了余生碗里。 余生火热的眼神看向她。 可是方相宜心情复杂,飘忽的眼神,却刻意躲开了。 然后低下头,默默吃。 余生大口大口吃的很快,担心娘俩营养不良吃不饱,又从桌上拿起来了难开的罐头。 他手指轻轻一按,然后一拉一撕。 放在桌子中间。 小心翼翼看向方相宜,可她就像没有看到那鲮鱼一样……余生心疼,便主动夹起一块香酥的鲮鱼,放进她的碗里。 她没有躲,但也没有眼神的迎合。 当余生又夹一块给芳菲时,方相宜才夹起鱼块,小口吃着,并且瞥了他一眼。 芳菲尝了一口:“妈咪,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是什么?简直太好吃了。” 方相宜一听,只是看了女儿一眼,没吭声。 就听余生赶紧抢话:“芳菲,这个是豆豉鲮鱼罐头。罐头能够储存很久,什么时候吃基本都不会坏掉。你吃的美味,就是鲮鱼。” 他又夹了几颗黑色的豆粒,在芳菲的碗里。 芳菲又尝了下,感觉美味,又从自己的碗里舀了两颗、恶魔给夹过来的豆粒,起身,放在了妈咪的碗里。 方相宜苦笑了下。 余生立刻被眼前女儿的懂事乖巧,感染到不行,一家三口,有拘有让,其乐融融……人生幸福天花板不过如此。 ………… 王大妈忽然又不合时宜闯了进来。 方相宜已经起身收拾碗筷,芳菲也早就抱着三花,去屋里扔着纸飞机。 只见王大妈搬挪进来了一个大鸡笼。 “余生,你看。这是25只鸡,鸡孙女鸡孙子我都给你活捉来了。少废话,拿钱!” 余生一笑。 进里屋又拿出来了一张票,一共两张,递给了态度骤变的王大妈:“拿去!” 王大妈一见,眼睛立刻喷火。 夺过了200元,连鸡笼都不要了,撒鸭子就跑,简直太爽了,余生那个坑货千万别后悔呀……所以是非之地,不可久待。 ………… 方相宜傻眼:“你这,要去搞啥?” 她的确看不懂余生的反常,虽然他也没正常多会儿。 余生哈哈一笑。 他趁机拍了拍相宜瘦弱的肩头:“放心好了,我希望用这些鸡倒腾一下,迅速挣来点本金,然后挣多了钱,好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方相宜眉头现出一抹忧郁。 她手里捏着剩余的钱,望着余生拉个平板车拖着大鸡笼的背影,看不透。 “妈咪,我管他该喊什么?是恶魔还是爸爸?” 方相宜一听女儿如此问,苦笑了下:“叫爸爸。” 芳菲严肃点点头,忽然眸子一闪:“那爸爸是不是去县城,给我买甜甜的糕干吃?” 方相宜为了安慰她,勉强点头。 随手摸了摸裤兜,仅仅剩下的这几百块钱还在……哎,她的内心,掠过一阵惆怅。 (本章完) /110/110180/28662274.html 第5章 一桶金 其实余生,他也知道,多半方相宜不信任自己,肯定以为他又会拿卖鸡的钱去鬼混,尤其去赌石。 不过这么想,其实也再正常不过。 余生并不怪方相宜不信任自己,他如今的信念只有一个,就是得到第一桶金,然后获取妻女的认可。 如果换在别人,其实这20只鸡也卖不几个钱,但是,余生却发现了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商机。 那就是他发现,县城新开了一间国际炸鸡店。 毕竟新开业,他笃定这里需要货源。 他按着记忆,拉着平板车,溜边沿走着,终于找到了那家国际炸鸡店,门口彩旗飘飘,他麻利去了后门。 只见后门口。 一个穿着白色厨师衣服的胖男人,坐在后门口那里磨刀。 一见余生拉过来的鸡笼,眼前一亮。 不等余生开口,他便放下刀起身问:“哥,你这一笼子鸡,怎么卖?就都给我们店吧?” 他竟然主动问。 余生内心一喜。 “我这笼子鸡可是宝贝,你看吧,就按照你们平时买鸡的价格走就可以。” 余生他也不想如旁人那样,想法蒙骗,然后说什么吃中药材长大的,如何如何贵重。 厨师打开鸡笼盖子。 “呦呵,还有几只珍珠鸡?”他数了一下,“大大小小25只,给你600块吧,毕竟还有几只贵重的。” 余生一听,手一挥:“妥!” 男人之间干事,就是痛快,没有丝毫墨迹犹豫,600块,居然到手啦! 胖厨师当即把鸡笼推进了厨房后门。 然后拿出来了600元。 “老乡,我叫肥宽,以后,你家再有鸡,谁都别给,都给我留着吧。” 说完,600块和一张名片,都撂在了余生的手上。 余生笑了。 点头答应了他,并且离开了国际炸鸡店,拉着空车走了。他一路走,一路低头思索,并没有往家里的方向。 而是一拐弯,进了一个炼油厂。 毕竟他觉得目前从200挣到了600,还谈不上是一桶金。他计划去炼油厂问问,看看有什么商机。 他想搞点油渣子,倒卖给村里人。 毕竟村里人,不但养鸡户多,养猪户也不少,猪吃了油渣子,能够很快肥起来。其实人也可以吃,听说将酥脆的油渣子剁碎,放进素馅里,包饺子,烙盒子非常香喷,所以拉到村里,绝对好卖。 拉着平板,很快到了油厂。 门口保安室。 一个大爷无聊吸着烟。 余生凑过去问:“大爷,您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里卖油渣子吗?” 大爷一听,拍了拍头:“哦,想起来了,刚好有一批油渣子,还没有出货。” 余生一听。 赶紧拿出来一盒三福烟,“来,您抽上,这个牌子的烟不好买。” 大爷的眼睛,闪动着光芒。 赶紧接过来。 “谢谢你,小伙子。我这就打电话给请示下。” 电话打过去,三言两语即可搞定。 撂下电话,余生张口来了句:“多少钱一斤。” “多要5毛钱一斤走批发,少要1块钱一斤走零售。” 余生不假思索,又是大手一挥。 “我这就600块钱,都买了吧。” 大爷一听瞪大眼:“那可要上千斤了,你确定?” 余生笑着点头。 大爷又实在答应:“算5毛一斤,而且还有奖励,多给,给2000斤吧。” 余生一听,心中欢喜。 “那我这就告诉车队,油渣子和你再平板车,都开厂车一起送到家吧。” 余生惊呼,这大爷果然给力。 他赶紧鞠躬致谢。 只有半小时不足,一辆集装箱车,晃悠开过来。 大爷赶紧喊:“小伙子,你就跟这个车走,2000斤,已经在车里了,你赶紧坐副驾驶上。” 余生忽然喊:“我的车?” 大爷气乐了。 “车扔了吧,就凭你这一车货,能买无数平板车,有啥想不开的?真不舍就放在我这里,下次来你再拉走好了,放心,不会丢的。” 余生点头。 他麻利钻进了集装箱车里。 村口。 司机与余生一箱箱往下卸货,2000斤的货,半小时就完。 司机一溜烟儿回城了。 余生在村口喊叫了起来:“谁要油渣子,谁要……” 话音还没利索。 两个奶奶凑过来,一闻油渣子气味:“哦,这么香?小伙子你别走,我回家取盆。” 没过十分钟。 已经有几百人围拢。 有的奶奶唠叨:“槐花村小卖店前几天也卖油渣子,居然10块钱一斤,太坑了。他这5块钱一斤,快去拿大盆多买。” 于是2000斤的货物,转瞬销售一空。 余生把盒子里的所有零钱整钱,都捋了捋,不多不少,共计1万块。 “哦?我竟然成了万元户?” 余生不敢相信。 毕竟穷光蛋,今天,竟然一夜暴富成了万元户。 忽然,三槐扛着扁担在这里经过,或许他已经观察了好久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余生,而且也观察到他今天卖了不少钱。他从这里经过时,“呸”一下,朝着余生啐了一口,并且骂道,“强盗,早晚我让你这龟孙子血债血还。” ………… 天已经黑了。 余生并没有拿三槐的咒骂当回事,他拖着疲惫的身影,月光下朝着破平房走去。 嗅到了槐花香,他推开栅栏门。 窗户透着光,证明娘俩还没有睡,孩子应该睡了,但是,有灯光,证明相宜没有睡。 莫非她在等他? 余生内心一暖,但愿自己没有多想,没有自作多情。想起她清瘦的脸,单薄的肩,心尖又是一疼。 疼痛之余,他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要去敏感想问题了,不然,情绪上会受不住。 于是收收心,几步跨进外屋。 东屋。 床边一个小台灯,为了节约用电,昏暗的不行。 余生跨步进来,相宜早有心理准备,毕竟这盏灯,就是为他而留。可进来一个高大帅气的他,内心也是一惊,因为她至少很不习惯眼前的一切发生。 余生站在床边。 衣服脏,不敢坐下。 他看着芳菲早就睡下,脸庞还挤卧着打着呼噜的小三花。 尤其相宜,盖着破旧的毛巾被,露出来的肩膀,掩映着散落的长发……令他虎目迷离,神情也很恍惚。 可方相宜,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讨厌余生。 她忽然裹紧了毛巾被,只给余生露出来了偏黑肤色的一张俊脸。其实余生还知道,她笑起来尤其好看,因为那有点儿黑的皮肤,更加衬托出她的一口皓齿。 他忽然把怀里的纸箱,放在桌上。 “这里有10000块,你负责收好。”然后扭身,躲去了外屋,他其实好想搂着老婆孩子一起,挤在那张小木床上。 可是? 他感觉自己,很馊臭。 “这钱是哪来的?”方相宜的声音,有点颤抖。 “等我擦下身上,然后再慢慢和你说。” 余生反而成了不紧不慢。 十分后。 干净的他从那个屋的大衣柜里,找出来了一件白色跨栏背心套上,进了屋。 尴尬坐在了床沿。 跨栏背心,漏的太多,只勉强遮住腹部后背而已,大面积的手臂,肩膀,裸露一览无余。 方相宜一见他发达健美的肌肉,忽然失神。 可当着他,担心被看穿什么,猛然一捂嘴,最后又用毛巾被,遮掩住了失态的半个脸,悄悄闭上眼,随手一关灯。 黑暗聚拢。 ………… (本章完) /110/110180/28666860.html 第6章 试探他 醒来。 余生睁开眼,他挤在小床的边沿,赶紧起身,这一夜,睡的虽然安稳,但却也浑身累。 他看了眼妻女,还都没有醒。 三花竟然伸了个懒腰,陌生的眼神,警惕看着他。 余生摸摸它的头,它倒是也没有躲开,只是眯缝着眼睛,又接着睡了去。 余生轻轻起床。 他怕惊动了她们。 穿好衣服一回身,竟然方相宜也起来了,她坐在床上挽起发髻……又预备开启着辛劳的一天。 她看到余生出去洗漱了。 便静静坐在床沿思索,如果在以前,有人跟她说余生能赚到钱,她无论怎么也不会信。 毕竟以余生那个吊郎当样子,外加坏习惯诸多,根本不可能努力去赚钱,何况是合理合法的赚钱。 可是现在,桌子上大钱小钱,足足1万,就摆在鼻子底下,让她忽然感觉双眸笼起雾气。 过去,或许她也幻想过余生,能够不再酗酒,不再赌石,更不去动不动殴打家人,然后她们好好一起,过安生日子。 现在,这些事情,竟然成了真。 可她反而开始患得患失起来,生怕这只是一场梦,而且梦很快就会醒来。 余生进来了。 她看着余生将桌子上的钱一推,不免问了句:“你要把钱,给我?” 她说完此话,揪紧了衣角。 显得紧张而又焦虑。 毕竟过去哪怕有点小钱,他也会抢走,不给就打打杀杀,周围街坊邻居,都知道她家的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余生见她如此怯懦,心中又是难过。果然是自己以前太过分了,给她造成这么大的阴影,这,更坚定了他,要给妻女过上好日子的决心。 他又是一推钱盒子。 “这些都给你管,一个家应该是女人的,所以,钱都上交给你,是必须的。只要你们娘俩不挨饿,比什么都好。” 方相宜听完这个话,心头一暖。 “只要你以后,不跟那些狐朋狗友来往,输耍不成人,就怎么都好。日子就算再苦,我也不会离开你。” 余生深情看着方相宜,见有一缕头发散落在腮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种慵懒的美,但是那一捋却划到了唇边。 于是,他伸手,撩起那一捋,然后为她轻轻别在了耳后。 方相宜的脸,有些泛红,为了解除尴尬,起身想去厨房。 可就在此刻,芳菲却醒了,她居然奶声奶气说:“爸爸妈妈羞羞,妈咪脸都红了。” 方相宜的面颊,像一朵红透的山茶花。 余生抱起来了芳菲:“走,咱们去小卖店买吃的去。” 芳菲一听,很是兴奋:“我想吃虾条,想吃棒棒糖……” 余生抱着芳菲往外走:“好好好,想吃什么,这次管够。” 一家三口,来到小卖店。 老板娘做完头卷,正在往脸上涂粉。 看到这三口之家进门,她吓一跳,他们?他们这一家三口,就从来没有如此温馨协调融洽过。 眼前这画面,真是大跌眼镜。 一家人很文明。 从货架上拿着棒棒糖,拿着几袋虾条、糕干,还有干面和鸡蛋,还有点罐头蔬菜,便来到收银台。 淡然结账后,一家人便走了。 三口人的默契,令捏着刚接过来一百块钱的老板娘唏嘘:“啧啧啧,曾经的打老婆砸孩子的主,如今成了老婆奴,女儿奴……再说了,他们的钱,又是哪来的呢?莫非今年是马年,他家就马上有钱了吗?” 到了家。 余生钻进去了厨房:“我给你们煮面,你们娘俩辛苦,先歇着吧。” 方相宜听了,哑然愣住。 这? 说变还真的变了吗?可说别的也没用,他开着厨房门,戴着套袖,抖落起围裙……方相宜拉着孩子奔向外屋,扭头只看到余生系着花围裙,忙碌的身影。 “妈咪,爸爸他……?” 连三岁的芳菲都觉得余生不对劲,便向妈咪核实,毕竟她小小的内心,是期待爸爸能够每天都这么暖意的。 方相宜拍了拍女儿的头。 “应该是吧,希望他是,更希望这个美梦长一点,别醒。” 方相宜坐在床沿,给芳菲扎着小辫辫。 “那妈咪决定不回姥姥家了?” 方相宜听了,看着余生在厨房依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忙得热火朝天的背影,点了点头。 这次煮面,余生还放了叉烧肉进去,足足端了两大碗,放在了槐花树下:“宝贝们,快出来吃!” 他朝着屋里喊。 方相宜和芳菲一听,愣住,然后一起憋不住笑出了声。方相宜的内心,就像被一根洁白的羽毛轻轻拂拭,安稳舒适。芳菲呢,她觉得爸爸很温暖有趣。 “你怎么放叉烧肉呢?这个太贵了,也不年不节的,怎么舍得吃?”方相宜埋怨着。 余生把叉烧肉放进了芳菲的碗里。 叹了口气:“你们娘俩,都太瘦了。你要保持青春,必须注意营养,孩子长身体,更需要营养补充。” 方相宜听了,沉默。 又从自己的碗里,夹出来了一块叉烧,放在余生的碗里:“你自己也吃一点吧。” 余生笑了:“你们趁热快吃!” 芳菲听话的大口吃起来,觉得美味无比,很快全吃光。 餐后,芳菲很快午睡了去。 方相宜拿出来了余生给她的钱,放在他的面前:“这钱,我家里过日子也要不了太多,还是给你拿上吧。只要你不游手好闲,知道挣钱养家,我就知足。” 听到这话,余生点头。 方相宜心里一惊。 接下来就是失望。 这?到底变好了嘛?如果彻底变好,为什么禁不住试探? 只见余生拉过纸盒子,在里面就捡了几张大票,然后掖在裤兜揣起来。 失望加愤怒的方相宜耐着性子问:“你拿这些钱做什么去?” 余生一听,璀璨一笑。 “当然是做生意去?这就是本金。” 嗯?方相宜拉满气流的内心,又忽然落了地,她对他又燃起了一小丝希望与期待。 “不妨和你说说计划——我拿钱再去买鸡,然后再去卖给国际炸鸡店,然后再去倒腾油渣子,这么来回几次,不就很快能挣到钱了吗?” 余生说完,解下围裙……满脸的轻松。 方相宜大喜。 这一刻,她对余生基本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怀疑。余生也无需多言,更不可能把自己是重生的事说出来。 (本章完) /110/110180/28695573.html 第7章 三槐坑 晚饭后。 方相宜在外屋,主动给余生搞了一大盆洗澡水:“这几天,你辛苦了!好好洗洗身子吧!” 余生心头又泛起了暖。 “哦不,”他摇头,“一切都是我应该的,反正,我早就该好好过日子的。” 说到此处,他止住话题。 毕竟他不能提自己不堪的过去,那时的他真不是人,既然重生,他就要好好弥补娘俩,义不容辞。 洗澡后。 昏暗的小台灯下,芳菲早就睡去,搂着她的三花。余生和相宜,也是一人守着一个床沿。相宜依然散下来了乌溜溜的长发,关灯之前,她居然扭头,看了一眼余生。 余生也恰巧看了一眼她。 关灯。 月光下,余生和她都看向了窗外。 因为穷,窗帘都没有,皎洁的光亮射进来,一览无余。眼睛盯久了月亮,闭眼缓解疲劳,余生发现方相宜又揪了几下毛巾被,想遮住月光遮住脸。 消停了后。 余生的眼角一撇,发现她的手撂放在了孩子的身上,他猛然有一种冲动,便缓缓将自己的手也放上去,轻轻压住。 这次的她竟然没有躲。 如此,借着轻柔而又肆无忌惮的月光,他握紧她的小手,就这样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 余生醒了。 他发现床边没有了方相宜,猛然又想起那该死的车祸。这?他丝毫没了睡意,赶紧跑下了床沿,连拖鞋都顾不上穿。 三窜两跳飞奔到院落。 只看到空中簌簌落花旋舞,哪里有人影? “相宜,相宜,”他高声喊叫。 他最怕的就是她不辞而别,抛弃他和芳菲。 忽然院门口有人应声……顺声音望去,只见方相宜手里拎着几只鸡,傻傻看着他。 方相宜听到余生、如此丢魂般喊着自己的名字,满脸着急的样子,内心又有所触动,自己在他的心里,竟然如此有分量? 疑惑不解,将信将疑。 不过见他光着脚,踩在地上,便赶紧说了句:“快去穿鞋!” 她说完这句转移心神的话,竟然缓解稀释了因此刻余生的过分关心而内心产生的感动,还有咀嚼滋味后,小宇宙里引发出来的诸多羞涩与不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毕竟这么多年。 她信奉的宗旨就是,只要她和女儿不挨饿就好,其余那些虚无缥缈情情爱爱,她想都不敢想……何况都有了孩子,想那些不实际的更是没嘛用。 低头把那几只鸡,放在笼子里。 鬓边散乱的头发,贴在了脸上,最后她又擦了擦脑门的汗水。 “哦,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余生坐在台阶上一边穿鞋,一边嘟囔。 方相宜一听这话,愣了一瞬后,险些笑出来。 “哎呀怎么会呢?我说过了,只要你好好过日子,我就不会回娘家的,更不会抛弃你们。” 余生听了一挠脑袋,有些尴尬。 是不是刚才的反应,有点过于激烈了?是不是都把方相宜吓到了? ……………… 早餐后。 余生走街串巷吆喝:“买鸡,10块钱一只。” 村民一听:“10块一只?他疯了吗?不会是大骗子吧?毕竟咱们往镇上卖鸡可都是5块不足。” 大家一听,似乎对于“大骗子”这几个字,根本充耳不闻。 所有人在内心激烈弹跳着闪耀的10块钱……这么一反复比量,心里一亮,纷纷不再说话,憋着一股劲,掉头就跑,去家里捉捆成年的鸡,准备卖给曾经这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余生。 一眨眼的功夫。 余生便被围的水泄不通,周围摆的都是鸡笼,笼子里都是被捆住脚的鸡。就见村民络绎不绝,依然还在往这里送鸡时,忽然,三槐从天而降。 三槐凶神恶煞般拦住了所有村民。 然后扭过身来面对面:“余生,你看村民的这些鸡,都是我买下来的,我倒卖给你,你数数多少只吧。一只鸡,老子我要提成1块钱。” 余生有些懵。 他发现,三槐根本也没给村民拿出来一分钱,瞬间明白空手套白狼、想做合适佬的三槐所动的歪心思。 这些,应该是祸起那1000元的老婆本吧。 想到这里,余生切断了这些头绪,张口问使坏的三槐:“三槐,你这么做,太不地道了,这些鸡你没掏钱买,根本不是你的,我就完全当做你在口嗨+意淫。” 三槐一听,火冒三丈。 他大手一叉腰,拦截着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民接近余生,大喊道:“我说不让村民卖给你,他们就没法卖给你,这事,我就能给你搅合黄了……你信不信?” 说完他俯身,拿起来了不知谁丢下来的扁担。 往人流前头拦截住,高举着丈长的大扁担,来回摇摆,甩着铁钩子,怒目而视火烧火燎想发财的村民。 有个领头的大爷便插嘴:“余生,差不多完了。” “就是呀,一块就一块吧,赶紧答应,别耽误了我们卖鸡,捆脚半天了都,再不决定,小鸡子都死了,难道是你来给我们包赔吗?” 旁边的几个村民,挥舞着拳头愤怒着。 余生一听,点头。 三槐一看,“豁,服软了就好,算你识相。”他擦了下鼻涕,扔下扁担,不再拦截。 村民们一下围拢过来。 数了数,一共200只鸡。 余生从兜里掏出来了200块钱,“拿走吧。” 三槐一见200崭新的票子,立刻瞪大三白眼,难以掩饰流下口水。 顾不得擦拭。 他贪婪接过去钱哈哈笑着,还不依不饶:“哼,余生你听好了,别以为你赚了钱,就有什么了不起。常言说狗改不了吃屎,你以为你和我断交,抢走了我的老婆本,就高高在上成了皇上二大爷了吗?哼,无论你挣多少钱,也都是那个不入流的二流子三孙子!” 不等余生抬头回怼。 三槐忽然一溜烟,早就跑向了赌石场。 他心心念念,想把老婆本翻盘,只能寄托赌石场,毕竟他有所耳闻,那个邻村的二狗子是狗队的头目,就是靠赌石发家,而且还有了一群铁杆弟兄,也靠他赌石的手艺养活,那威风凛凛牛皮闪闪的劲头……哎别提了,丝毫不逊色宋江晁盖! 关键是。 有一次,他想卑微入狗队。 居然被特么拒绝轰赶出来了,而且三槐连狗头的尊容,都特么没有瞧见……这究竟是什么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想想就是堵心。 怀才不遇的他“啐”了口唾沫,搓了几下手。活着太特么没面子了,今天我一定要拿着这2百块钱,以小拨千斤,挣回钱挣回面子来……到时,我就是天王老子皇上二大爷,哼! 三槐顿时似行走云端,膨胀到不行! (本章完) /110/110180/28717945.html 第8章 青秀愁 方相宜把女儿留在家里。 不放心余生,收拾好厨房后,便匆忙来到了村口找。 余生从鸡笼缝隙中,远远就瞧见了她。 她依然年轻。 她依然是那件槐花素色褂子,扑闪着明亮的黑眸……因为急匆匆赶来,头上别的那一枚木簪,似乎又有了松动,发髻有些歪斜,更显得那一张精致的脸,生动俏皮。 等走近,方相宜惊呆。 从铺天盖地摞起来的鸡笼缝隙里,好容易寻到了伫立在笼子中间、有点发愁的余生。 “哎呀,你怎么收了这么多只?” 方相宜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声音发抖。 “是啊,我都不知该怎么拉走。” 不过,余生忽然脑海里,浮现了大哥大嫂的影子……自重生回来,他还没见过大哥大嫂。 上一世的自己,太渣,以至于就连大哥大嫂,都不亲近自己。 哎,他叹了口气。 “要不我去问问大哥大嫂,借他家的牛车,不也可以吗?” 方相宜自告奋勇。 余生听了摇头。 “你看着鸡,用绳子扎住了鸡笼口先,还是我去一趟吧。” 说完,余生面色复杂,朝千米之外的大哥家而去。 方相宜看他那样,便替他难受。 毕竟她知道,大哥大嫂看不上余生,这次去,口碑不好的他未必借的出来。她一边扎紧鸡笼盖子,一边默默寻思,如果半小时后余生不出来,那么她就要亲自去哥嫂家求情。 余生推开栅栏门,进了大哥家院落。 没见动静,便咳嗽了一声,依然没动静,就放慢脚步缓缓进了屋子。 屋子是空的。 他们去了哪里? 他扭身出来到了院落,一下看到了满头大汗的大嫂。 大嫂青秀,见余生站在自己家院落,就不出好气,但毕竟是小叔子,便问了句:“余生,你怎么来了?” “哦,大嫂。” 青秀的表情并不开心,她凄苦说道:“余生,我实在没有钱,真的没有,你就不要来捣乱了。” 说完,她等着余生来破口大骂。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停顿迟疑好一会儿,怎么不见动静?于是看了看他,不知余生今天究竟是什么状况。 “大嫂,”只见余生说完,笑了下,“我并不是找你借钱的,我是借你家牛车用。” 一听此言,青秀更是瞪大眼睛。 “余生,你可千万不要胡来。你是不是欠赌债了?你是不是想把我家的牛卖了去堵窟窿?你拿去堵窟窿,到时我干农活,没有牛我可咋办?哎呀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青秀黄黑的手指捂住脸,竟然哭起来。 余生一看,很害怕也很尴尬。 他甩着手,往身上搓着,上前劝也不合适,怎么都欠妥,于是只能距离嫂子2米远处。 解释:“你,嫂子你别哭,我就是打算运走一批小鸡子,卖到县城,来回不足5个小时,保证归还。” 青秀一听,有点懵。 “你说了半天,是,你借我的牛,运小鸡子?”她满脸狐疑,“我从来没听说过你家养鸡,你可别骗我,我可不是那么好上当的。” 余生为了澄清。 一指院外:“就在村口,我买的鸡,不信你跟我去看。” 青秀立刻不再哭泣。 跟着在前头带路的余生往村口而去。 青秀一看满地鸡笼,而且都一摞摞码放很高位置,才有点相信。 可她还是小声嘀咕:“不过,我不能确定这一地小鸡子,不是你偷来抢来的?” 这时,方相宜从鸡笼的另一侧转了过来,“大嫂,这些鸡都是余生10块钱1只买的村民的,我作证他没偷没抢。” 青秀依然狐疑。 方相宜笑了。 便和大嫂耐心解释:“前几天,余生买了25只鸡,得到了600块钱,又用600块钱倒腾油渣滓,又挣了1万块钱。所以他有了本金后,就像倒腾一笔大的。这一下,就会赚很多钱了。所以,他才来借你家的牛,好把小鸡子,拉到县城卖掉。” 青秀一听恍然大悟,但也将信将疑。 方相宜又强调了句:“大嫂,这次他没骗你。” 青秀一愣,她不信余生,但是却信方相宜。 愣了会神,忽然她捂上脸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哭起来:“你说你们有恁多钱,怎么不早说,哎呀你们真是把我坑惨了哟……” 余生见此,赶忙问了句:“大嫂你别哭,你着急用钱吗?” 青秀的手放下来:“你大哥病了,躺医院里急需要手术,需要3万块钱,我这一个农妇,可,我可去哪里给他凑钱去?别说3万,300我也没有。现在,他就在医院躺着没有被治疗。你们手里有钱,为啥不吭声?好端端的,都让你们给搞砸了。” 说完捂住脸,又开始哭。 听着青秀的哭诉,方相宜沉默。 余生一听,自己的大哥竟然住院了,还需要动手术,不由得心一紧,“我大哥?他不是一直身体好好的吗?怎么就会,说住院就住院?” 方相宜也看向大嫂,她也表示同问。 青秀又拿开了手。 开始更咽诉说:“平时老实巴交的你大哥,也不知究竟得罪了什么人,骑着自行车,就被人用玻璃酒瓶子,砸中了脑袋,整个人,都从自行车上跌落到一个水沟里,他还不会水。 等被人救上来时,碎玻璃渣子刺进了头颅,还有肺部都是臭水,被污染了,内脏都水肿的汪汪的……” 余生一听,攥紧了拳头。 他在寻思:莫非是过去的狐朋狗友,找不到自己的麻烦,而去迁怒了老实巴交的大哥? 还是…… 莫非是自己重生,改变了周围人的命运轨迹? 他在脑子里,拼命搜索着前世的记忆,无论怎么,都没有他大哥遭此横祸的片段。 他咬紧了牙关。 就听青秀继续:“哎呀别提了,你大哥现在就是个粗粗的大水缸,我都分辨不出来他了,他也支支吾吾不会说话了,满头满脸都是白纱布,猪头一样。” 她又是一阵撕肝裂肺,痛哭不已。 而且用手拍打着大腿,“哎呀以后的这日子,我该怎么过呀!余芳还小,正在读书,正是吃紧的时候,他这当爹的倒了,我可都指望谁去?” 方相宜站在余生的背后,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更不知怎么劝。 余生也是一样,暂时不知该说什么。 只有任凭她,以哭排遣情绪。 (本章完) /110/110180/28737729.html 第9章 发财路 见她哭成如此。 毕竟自己的亲哥哥,余生也很难过且同情。 不过他记得前世,自己的大哥根本没有这一遭。他又一次确定,都怪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命运轨迹,才让一切大变样。 他宽慰:“大嫂,你放心吧。医疗费手术费,我来出。不就3万吗?我在一天之内,帮你凑齐。” 青秀忽然噎住,停止抽噎。 她不敢相信直着眼睛,又问了句:“你说的,可当真?” 见余生点头。 她立马就说:“那好,车,牛,随你拉走。” 方相宜陪着大嫂离开,去了医院看望大哥。 余生赶着牛车,匆匆来到县城。 三转两转。 到了国际炸鸡店。 门口肥宽惊呆了:“哎呀老弟,你这是……?” 他看到这位老弟,连牛身上都耷拉着2个大鸡笼,车里的鸡笼都摞码成了一座鸡笼山。 这?简直…… 肥宽本来不想要这么多,但是转念一想,反正跟他也是最后一次交易了,就这样吧。 “来,数数多少只,还是上次的价钱。”肥宽热情招呼。 “不多不少1000只。”余生淡淡报着数字。 肥宽一听,也是一惊。 “好,算算多少,然后你去前台会计处结清楚。”肥宽从兜里拿出一个简易计算器,好歹一按。 余生笑了:“你上次算24一只,1000只这次,不就是24000吗?” 肥宽拍了拍脑袋:“哈哈,也是,习惯了摆弄计算器了。不过你这里,有一半珍珠鸡吗?” 余生赶紧回答,“一半多都是,还有草药乌鸡。” 肥宽点头含笑,给开了个条,然后招呼服务生将所有小鸡子,都拉紧库房准备进机器里剃毛。 凑近前台。 空姐模样的女孩,舞动粉色的手指,敲击密码锁,“啪”的一下,抽屉弹开。 她拿起2沓钱,机器走一遍,套上了皮筋。 接着又拿出4000,又验钞机走一遍,才捆好了,放在一个牛皮纸兜子里,递过去。 余生拿着24000,这沉甸甸。 肥宽送他出来,“老弟,下次别送鸡了。” 那口气,无数歉意。 ………… 余生心里一颤,他料到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哦没事的,我明白,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们那么大的国际炸鸡店,肯定早晚会有稳定的货源,迟早的事。” 肥宽一听豁然。 他还担心余生会想不开,会情绪无法控不依不饶,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通达,激动之余拍他的肩膀。 “老弟,我看好你,的确拿得起来放得下。” 余生笑了笑:“没事的,如果你觉得亏欠,那就请我吃一顿你们的炸鸡,怎么样?” 肥宽一听,竟然有这个奇葩请求? 赶紧答应。 肥宽要了几样各种炸品,递给余生,余生只尝了一口,便统统放进袋子里。 见肥宽疑惑看他:“不好吃还是?” 余生又笑了:“不是,家里的三岁小女儿,她应该喜欢吃吧,我留着给她尝尝,见识下城里好吃的。” 肥宽一听,满脸喜悦。 “你居然,是个慈父?哈哈……” 于是他又顺手将柜台的一份炸薯条一起拿着,给余生塞进了兜子:“就算是我请女儿的。” 余生千恩万谢离开。 其实,他倒也不是馋这个炸鸡,而是想对比下,这个国际炸鸡跟他记忆里的炸鸡,味道到底差多少。 他隐隐的,似乎又看到了一个商机。 ………… 余生还是惦记大哥的病情,他丝毫不敢耽搁,赶紧轰着牛车出城。 经过油榨厂,他又停住脚步。 见到门口大爷,他又热情为大爷递过去一包三福香烟:“大爷,我又来了,又来麻烦您。” 收下一包烟。 保安大爷更是热情很多。 “一点不麻烦,你是不知道,这个厂里油渣子多了去了,卖给你正好,为我们清除垃圾,还为厂里增加了收入,我谢你还来不及。毕竟,你们就在村里生活,销路这些手到擒来。这次你说说看,要多少斤?” 余生想了想,“来5000斤吧,比上次多一倍多,你们厂里有这么多吗?” “上次600买了2000斤,这次优惠,5000斤你拿1200块,其余算我赠送你的,也算给厂区腾腾地方。” 余生一听,很是感动。 赶紧从兜里,掏出几张10块钱的票子,塞进了保安大爷的手心里。 大爷更是感动不已:“你这臭小子,有前途,未来,非富即贵。” 余生含笑点头,“哎呀老爷子,借您吉言!” ………… 这次依然是上次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师傅送货。 牛车后面缓缓。 送货师傅也开车缓缓。 槐花村村口。 将所有的货,他和师傅一起卸下来,最后又给了人家几张10元票票,师傅又千恩万谢,忽然想起,货柜里还有余生的一个平板车。 “这个车子,是门口保安大爷放车里,让我给你顺过来的。” 余生又是一顿感谢。 可正在此时。 三槐忽然又跳过来,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村里老奶奶做活用的大针锥。 那样的东西,似乎只有纳鞋底时才用。 他挥舞着,看准车的轮胎,抡起手臂,就是一顿猛扎。 司机和余生都看呆了。 来不及说话,就看空的车,头一歪,轮胎没了气,想开走?根本不可能,尤其很久的路,是在乡村间坑洼的地上走,万一翻车……那很危险。 就在三槐撒疯没完时。 余生气恼,上前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三槐,你疯了吗?你有什么过节不满,冲我来,不要乱伤及无辜。” 司机此时,手里也抄起了板钳。 他准备,如果这个与余生有过节的疯子、再拦不住,就用板钳砸他。 三槐竟然被止住。 余生一直抓他的胳膊,并且强行夺过来了大号针锥,用力一投,扔进了护村河。 “余生,你还我老婆本!” 一边呐喊,一边用力挣脱手臂……最后终于成功。 做完坏事留下烂摊子的他,根本不计后果,撒腿就跑拐弯抹角,消失在一片庄稼地里,最后看不见人,四周一片绿! 望着他远逃的背景。 司机无奈,“这,是不是要报警?或者,告状村长?” 余生想了想。 最后他让司机,“先等会,我帮您处理。” 于是,他进了一家小卖铺,那里有电话。他往乡里的汽车修理厂打电话,只有10分钟,修车的师傅就来了2个,半个小时,车胎修理好。 司机这才笑逐颜开,开着车子,一路徜徉回城。 连换内胎,再搞外胎。 一共花了800元。 余生只能替司机拿了钱,毕竟在自己的村口,被人喊着自己的名字,泄私愤扎了人家的轮胎。 这能有啥办法? 还没卖钱,就先被找事被赔钱。 更没办法。 ……………… (本章完) /110/110180/28760501.html 第10章 救命草 还是上次的套路。 余生在村口喊着:“5块钱一斤油渣子,5块钱一斤哈,瞧一瞧看一看。” 村民一听,拿着盆又是趋之若鹜。 很快,不到一个小时,5000斤重的油渣子,大家疯抢,几乎一扫而空。 不光如此,隔壁村也有所知晓,竟然推车过来,一下买不少。 油渣子。 的确如炼油厂大爷所说,只有在农村销售环境方便,像他在城里久居,周围没有养殖业,根本也就没销路。 再说城里人吃的也讲究,人家怕胖,所以更不会吃油渣。 ………… 余生抽出纸盒子里的大票小票,一共25000元。 再算上自己兜里的,不足5万,总算是凑够了医疗费手术费,而且超额。他赶紧整理好牛车和平板车,准备归还大嫂家,然后好回家去看芳菲。 可就在此刻。 扎完轮胎,干完坏事就跑掉的三槐,居然又冲过来。 蛮横插着腰:“我还以为你小子有什么秘术仙法三头六臂,原来,这么简单就挣到钱了?10块一只鸡买走,24元一只卖给了国际炸鸡店,一下就挣了好几万?国际炸鸡店,倒是让你找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好门路呵呵。” “让开!” 余生没工夫理他。 可是三槐不依不饶,继续阴阳怪气:“你小子这个门路,我如今承包了,如果发现你胆敢再去偷偷给送货,小心我打断了你的腿。之前你抢了我的老婆本,如今也是该补偿的时候了,哼!” “你羡慕你就拿去,以后你再继续和我捣乱搞破坏,我也不会饶你。”余生也威胁了几句,扭头就走。 毕竟他心如明镜,知晓国际炸鸡店已经有了自己的货源,三槐的如意算盘,注定不会得逞,所以也就随他去了。 三槐见他还算老实,便在村口大喊起来:“买鸡买鸡,八块钱一只。” ………… 进了家门,见方相宜正带着孩子院里玩耍。 三花还会爬树了,不停在树干窜上跳下,“咪咪”叫几声。 “你怎么这么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回了?” 余生问着方相宜。 “我是惦记孩子,就回来了。医院里,大嫂等着你交费,也好立刻安排手术。不过,我一会儿还要回去陪他们,这次带着芳菲走,免得不放心。” 余生一听,赶紧进屋。 方相宜也跟进来。 “这个是今天卖的钱,一共不足5万。我拿走3万多点,其余你留下收好。” 方相宜的嘴巴半张,吃惊不行。 余生赶紧抱了抱她:“我这就走,塑料兜里是国际炸鸡,你和女儿一起吃吧,吃好了再去。” 担心自己身上汗味太浓,他赶紧松开了老婆。 可此刻的方相宜,被忽然松开后,莫名对刚才那样的急切拥抱,有点小期待,小上瘾……所以也就丝毫没觉得有汗味,汗味不卫生。 余生带着钱,赶紧来到县城医院。 他刚要进病房,就看到了裹满纱布昏迷不醒的大哥,在病床周围,一家人都在。 余生的父亲余鑫,正在里面抽烟。 忽然护士也进来:“病房不准抽烟,你这大爷还懂不懂规矩了?” 余鑫一听,赶紧掐灭。 又一抬头,居然看到了这个余生。 余生就是个没出息的,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嗜赌嗜酒如命的东西。 “你来干啥?” 余鑫显然一副没好气,很烦他的样子。 这所有人里,只有大嫂没说什么,而且欲言又止,眼神里似写满了期待,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3万块,凭空掉下来?怎么会?可是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漫天的鸡笼……因此她的内心是迷茫的。 用那些小鸡子真能挣大钱? 她反复怀疑并摇摆着内心。 她也一直不敢把余生倒腾小鸡子,去挣钱的事,告诉给余鑫,担心说了大话,最后什么都不兑现,没法自圆其说,不好收场。 因此,余鑫根本不知道他要来,他要干什么来?没出息的家伙碍事巴拉……除了添乱,还能干啥? 余生看了一眼老父亲。 他已经两鬓斑白,脸色也不如从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脑门嘴角,一层层皱纹荡漾,身子佝偻着。因为在医院陪儿子好几日,一直是干着急,嘴边上花白的胡子来不及打理,早已经乱成一片,显得很邋遢。 余生叹了口气喊了句:“爸。” 余鑫张了张嘴,刚想滚滚骂一顿粗话,被这一声喊,又给噎回去了。 其实过去,他们父子对打对骂,打打杀杀,关系无比僵硬,今天这小子叫了一声爸,竟然令他百感交集。 “爸,我来看大哥。” 余生微笑进来。 余鑫也就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去唉声叹气。 大嫂忍不住试探问:“余生,那个事,办得怎样了?”不等余生回答,大嫂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哎,没有也没有关系,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个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没想到余生,却打断了她的话:“大嫂,你放心,我赚到钱了。这就去交手术费的全款,也好赶紧安排给大哥手术。” 大嫂一听懵了。 她惊得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来:“真的?” 余生点点头。 从怀里,掏出来了三沓子钱。 余鑫一看怒了:“你个臭缺德的,是不是在外面又去赌博又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去了?你那个臭钱赃款,我们不要。” 不光如此,还抬手将那钱打翻在地。 青秀一看。 赶紧弯腰拾起来救命稻草,怀里搂着当宝贝,并且吹着上面可能染的灰尘。 余鑫起身,又想打翻大儿媳手里的赃款。 余生赶忙解释:“爸爸,这钱是我倒腾小鸡子挣的,根本就不是赃款,都是清白的干净钱。再说了,大哥都成那样,必须要先手术了。否则……” 余鑫抡起手臂:“混账,你到现在还骗我们,你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怎么去倒腾小鸡子?再说,倒腾小鸡子的也多了去了,怎么就偏偏你能挣这么多钱?你为非作歹成天作死,纯粹找吃枪子。” 余生哑然。 哎,谁让以前的自己、那样垃圾呢? 这时,方相宜和婆婆秀贞从外面回来,还领着吃棒棒糖背着三花的小芳菲。 (本章完) /110/110180/28782282.html 第11章 大哥怒 方相宜。 在关键时刻,赶紧替余生解围:“爸,你这次可是误会他了。那个钱确实是他挣的,确实倒腾小鸡子挣了钱。有什么问题,我可以担保我可以作证。” 余鑫愣神。 “爸爸这是真的,他目前不垃圾了,改好了。” 见方相宜都这么义无反顾、替那个混蛋儿子说话,余鑫也就不再说啥。可一想这3万现金从天上掉,心里也是翻滚各种滋味,无法接受。 “我爸爸是好人,他还给我买鱼罐头吃,还给我们做荷包蛋吃……”小芳菲也奶声奶气,替余生说话,最后还冷不丁补充句:“他还经常抱着我妈咪贴贴。” 呃…… 当众被扒,这可是让余生和方相宜,结结实实羞了个大红脸。 担心芳菲还继续告密,方相宜赶紧结实抖了下芳菲的小手臂,示意不要再说。 婆婆秀贞可不管那么多。 她只顾救活自己儿子才是正经,儿子可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医生说了,再不交手术费,就拉回家去等那个吧。” 说完,她故意瞄了一眼余鑫、这个倔头倔脑的老顽固。 余生一听:“妈,我这就去交手术费。” 不管别人再怎么说,余生早就接过青秀手里的三沓钱,旋风一样,离开了这里,朝一楼交费处而去。 钱交齐了,立刻安排大哥余海的手术。 3小时后。 余海从手术室被推出来。 秀贞赶忙凑过去,急切问:“医生,他怎么样他怎么样?” 医生一边整理脖子上的听诊器,一边说:“还不错,幸好缴费及时,病人有惊无险。那么大的玻璃碎块,险些穿了脑,如果再拖拉,即使救活,他也会残疾坐轮椅,或者是个植物人。” 秀贞看到盘子里的所有玻璃,大大小小足足一把,老泪纵横,心疼抹了把眼泪。 医生又嘱咐:“所以,以后不要再拖拉缴费时间,否则病人会活活被你们拖得没有了生命体征,最后药石无医。” 医生与护士们旋即离开。 ………… 大家木然。 但每个人的思想都在澎湃,这次的确,如果没有余生的那个救命钱,给下了场及时雨,余海还真的就会没命。 余海当即被推入普通病房疗养。 青秀抹了一把眼泪:“余生,谢谢你了,幸亏你。等你大哥醒了,我一定要跟他说,如果不是你,他都活不过来。” 余生摇了摇头:“大嫂,不用客气。我以前混蛋的时候,你们也没少帮衬我。这次,就只当是我还大哥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又在桌上,放了一沓子钱。 “这个钱,是这几天治疗药费,提前预备出来。” 青秀的眼眶湿润。 她赶紧用头巾的一角抹了抹,“谢谢,谢谢余生。” 余鑫张了张嘴,想表达什么,但是……无话可说,最后他还是拿出老烟袋。既然护士批评他,不让抽烟,可那也要凑到鼻子处嗅一嗅,心才踏实。 秀贞欣慰看向老儿子:“余生,好样的。你能变好,越来越出息,我都替你高兴。” ………… 余鑫走出病房。 他自觉来到吸烟区,瞅瞅周围没人,才蹲在了角落里,从怀里取出旱烟袋子,撵进去烟袋锅旱烟沫子,点燃……一口一口徐徐吸着,汩汩白色烟气冒出。 顿时遮住了他挂 (本章未完,请翻页) 满皱纹的那张脸。 刚才一直在病房,担心被护士批评,可把他憋坏了,所以,蹲在这猛抽。 他一口一口吸着。 不知不觉,眼睛鼻子酸涩,竟然冒出了眼泪,他抬起袖口抹了下,继而又看看周围有木有人。 最后又忍不住骂了句:“竟然被这小兔崽子给感动了,这特么可是丢人现眼了,一把年纪了,哭什么哭?” 他恨着自己不争气。 毕竟平素里倔头倔脑,对儿子们骂骂咧咧很习惯的他,还真从来没在人前示弱过。 但刚才医生的话,确实刺在了他的心尖上。 如果再晚一点交手术费,他的大儿子,就会在轮椅里度过余生,或者就是丢掉性命。一想到此结果,他就脊梁沟冒冷气,更加庆幸:幸亏余生这个混小子,把手术费给凑齐了。 他又抹了下眼睛。 老爷子虽然内心感动,但是,要想让他当面说感谢的话,打死他也表达不出。 于是继续蹲着不起来,又塞满了一烟锅子,继续抽。 想着想着,忽然他咒骂自己:“我也是个混蛋,儿子没出息生气,儿子好不容易是个人了,我特么还生气!” 内心五味杂陈翻滚。 ………… 在他抽烟时,病房里的余海,竟然猛然睁开了眼。他的手术很成功,竟然第一时间苏醒。 他瞪着眼睛,只感觉脑袋“嗡嗡”响:“哦,好疼!我,我在哪?是不是,我已经死了……?” 他环顾一下四周,便发现了老母亲秀贞,还有那个恶贯满盈不争气的弟弟,距离自己最近的,是那个哭精老婆青秀。 青秀赶紧握住,他插满管子的手。 家里如果没了当家的,可想而知,等待她的命运将是什么,想到这里更是掉泪一串串,“海子,你终于醒了。你,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余海缓缓抬手,摸了摸头,“就是脑袋疼,肚子不得劲,这里也不得劲。” 他指了指胸部。 其实,只有他们都知道,余海的胸部,往外引流过化脓的臭沟渠水,而且伤口还贴着药膏,因为引流,在肋骨处,打了2个窟窿。胸腔腹腔也严重积水…… 这,能好得着吗? 余海缓了一阵,捂着伤口处:“是你们把我送进医院的吗?我,其实根本啥事没有,我要走,我要出院。” 说完,看了下手腕的管子,就想强制拔掉。 青秀赶紧拦住。 他不服,“哎呀,我必须走,在这医院,就是花钱的地漏,家里有摇钱树,也禁不住地漏,何况家里一贫如洗,穷得叮当响……所以,谁傻疯了会搁这躺着。再说,不就摔了一下嘛,有什么大惊小怪?” 青秀欲言又止,知道说了也拦不住。 母亲秀贞最后也叹了口气。 余生却猛然起身制止:“不行,大哥,你还要留在医院,至少观察一周。在这里,你要听医生的,等完全好了才可以出院。” 余海一听,看都不看弟弟。 从鼻子眼里哼了句:“你来,是不是看我笑话的?我只是跌了一跤,但是我依然活好好的,不劳你惦记,你快连给我滚吧。” 显然,大哥对这个弟弟怨念颇深。 虽然至亲至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可他也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是怎么被三槐带着,一天天堕落,醉生梦死,赌场上猜石赌石逞英豪、栽跟头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曾经想过一万种方案,来挽救弟弟。 可是次次无效。 所以他怎么能对弟弟,不是失望透顶? 正因为失望,他才对弟弟这般痛恨与难过,而且这么多年,兄弟俩也闹过不愉快。 不光他,其实,余生也知道。 每次赌石被输精光,被人扒着衣服臭揍一顿,哪次都是大哥第一个到场……有一次他竟然跪地下,给殴打他弟弟的人们磕头,为救弟弟,脑门都磕出血,也顾不得怎么。 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把弟弟从虎口里救出来,义不容辞。 ………… 即便如此付出,弟弟终究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只要身体好了,便又会往赌石场里面溜达,然后又反复被赌石场里的工作人员,扒光成一个肉猴子,毒打一顿后,被抛尸在大街上。 真是气死个人。 余生见大哥如此表情,也深知不怪人家。 自己没钱了,哪次都是和大嫂青秀讨要,即使当时大嫂没有,后来也会给一点……还不是因为是大哥给的,大嫂才拿过来,否则,大嫂哪来的钱? 所以大哥,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恨铁不成钢罢了。 一切不怪他。 说到底,还不是怪自己太过混蛋,酗酒烂赌打老婆孩子,什么坏习惯都有,这样的弟弟恶贯满盈,谁会待见? 因此,余生并没有如大家意料中的暴跳如雷、或者拂袖而去,而是和颜悦色,“大哥,你别误会,我是你亲兄弟,怎么会嘲笑自家人呢?” 大嫂青秀也赶紧,“是呀,海子,你别误会余生了,这次你的医药费,他出了全部,还留下这周住院的医药费。如果不是人家,你,你都醒不过来,没钱,谁给你手术呀?何况玻璃渣子,都进入了你的脑袋,肺部都是臭水沟的脏水,胸腔都被感染了。” 秀贞也一旁搭话:“对呀,你这当哥哥的差不多行了,你弟弟他变好了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如果没有他掏钱给你及时手术,你的浑身上下,还肿的跟个大水缸一样呢……连个人样都没有。” 余海一皱眉,“几天不见,就他这样的臭烂货能变好?他如果能变好,我的眼珠子都抠出来摔在地上,让你们随意当炮踩。” 见大家都不吭声了,他又继续烦闷,句句攻击余生:“哎呀少废话,这手术费多钱?我来还好了,他的臭烂钱,哪来的回哪去,不然等着被铐上,我们可担不起责任。” 余生一听,也是震惊。 震惊背后,内心便是一暖。 果然是亲哥哥,现在了还担心自己惹祸上身被惩罚,担心钱的来路不正,因此才如此说。 虽然表面强硬,但只是表达不一样吧。 他也赶忙替自己解释:“哥,这是干净钱,是我辛苦赚来的,你不用担心什么后患,而且我掏了就掏了,不让任何人还。” ………… 这时候。 余鑫拿着烟袋锅子从外面进来。 他咳嗽一声,“余生没说谎,我刚亲自跑了一趟国际大炸鸡,和那里核实了,你弟弟确实从那里倒腾小鸡子,赚了将近3万块,正好是你的手术费。” 原来,余鑫抽完烟后。 竟然去了一趟国际大炸鸡,距离医院10几分钟的路,并且亲自打听核实了,最后从肥宽的嘴里,得知了真相。尤其想想肥宽比划那些个鸡笼的夸张神态。 老爷子一阵感动一阵欣慰。 (本章完) /110/110180/28799882.html 第12章 小耳刮 听自己的老爹如此说,余海自然不再怀疑。只要不干为非做法的事,把他自己搭进去就好。 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可忽然脑子里蹦出来了3万这个数字,顿时瞪大眼睛:“什么?3万?” 大家面面相觑,点头。 大哥的手一下抬起来,捶砸脑袋:“哎哟你们杀了我吧,我这条臭烂命,能值3万?我,我该怎么还?我一辈子也还不起的……” 他双手挥舞着,腿脚乱蹬踹。 青秀和秀贞,赶紧猛力按住他的手脚,不让他再胡乱动弹。 可大哥就像被打击了一样,最后竟然真的把手面的管子给碰下去一根,药液瞬间流淌在外,而且还流了几滴血。 可因为手术失血过多,顺针眼流淌出来的血液,竟然都是稀薄和黄淡的,丝毫没有红色。 青秀一见按不住,药液都撒了,赶紧跑出去喊护士。 几个护士也急匆匆跑过来,有个身体结实魁梧的,上前去就强制按住了发狂的他。还有一个护士,随手为他注射了安定,那动作快的,简直不要太麻利。 可是安定,都对他暂时无效,必须需要个时间。 旁边的青秀和婆婆一起,只有在一旁哭泣的份。 幸亏方相宜,早就领着背着三花的芳菲,去了医院的小花园透口气,否则,这样的一幕,让孩子看见,会不会被吓坏? 余鑫在一旁,实在生气。 老爷子胡子发抖,举起烟袋锅子,厉声呵斥:“行了吧你,你也别瞎嚷嚷了!” 晴天一声霹雳。 大哥似乎好了点。 “你就只管好好养你的病吧!你说说你,一个好好的大男人,骑车竟然被人用酒瓶子砸,还被砸那么狠?竟然都找不到是谁砸的,还一头栽进臭水沟,差点没呛死臭死,最后身体肿的跟一头猪一样……还不够丢脸吗你?” 这个办法还真有效! 见他的确老实了会儿,手不去乱抓乱挠。 老爷子又怼了几句:“好容易凑钱救活了你,还不知念叨你弟弟的好处,还在这人多的地方咋咋呼呼的,乱嚷乱叫一副活不起的样子。” 老爷子手里拿着烟袋锅子,继续在空中挥舞谩骂。 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大哥满脑袋缠了那么多纱布,真不知,他会不会轮起烟袋锅,去砸余海的脑袋瓜子。 “有本事好好休息好,尽快出院才是正经。床板费也够贵的,好了赶紧出院,想法补偿你的弟弟去。别让人家救活你人,白瞎了钱……一天天的你白是大哥,连这个道理都摆不清,臭丢人现眼的玩意!” 老爷子还在数落,就见老伴扯了扯他的衣袖,制止。 ………… 此刻,方相宜领着芳菲进来了。 芳菲背着小三花。 方相宜已经楼道听了一会儿,她也知道老爷子发怒。 于是她安静来到大哥面前:“大哥,钱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了,那个确实是我和余生一起,倒腾全村的鸡挣的干净钱。也多亏了余生心思活络,拉到了县城卖个高价。现在余生改好了是真的,以前我还老寻思着,不跟他过了。可是现在……” 她忽然身子倚靠着余生。 “现在我可不舍得他,离不开他了。” 说完,偏黑的肤色上,也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 余生自然搂住了她,沉默。 小芳菲也凑上前拉紧爸爸的衣袖:“我爸爸是好人!他还给我买糖吃呢。” 奶奶秀贞第一个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住,笑了。 赶紧拉过来芳菲。 贴紧她的小脸蛋:“哎哟我的小孙女,好了,大家都不对,他们都乱说话,我们信小芳菲说的好不好。” 大哥听了孩子的一通。 也顿然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 又过了几天。 余海大病初愈,他只要有精神了,就会和护士喊着实在待不下去了,要出院。他觉得自己每天躺在床上,就跟废人一样,而且医院那么昂贵费用,决心要回家静养。 无论医生护士怎么劝说都没用,无论怎么也改变不了余海的主意……最后医生只能盖章,同意让他出院。 青秀拎着包裹,扶着余海,从医院里缓缓走出,后面还跟着余生他们。 余海能够出院,余鑫也很开心,高声说道:“这个鬼地方,真特么晦气,以后再也不用来了!” 余海听了,羞愧难当,“爸,让你担心了。” 余鑫抬起手,想习惯性弹他一个脑蹦壳,可是,又忍住了。毕竟他的脑袋上,还有伤,这一下如果下去了,那,还不又躺回到医院去? 于是,便改成拍他的肩膀。 可没了给儿子打脑瓜崩的手感,余鑫还有些不自在。 “你这小子,这个脑瓜崩先欠着,早晚要找回来。” 余生忍不住笑了……大伙也都给逗笑了,毕竟余海安然无恙出院了,大家都很开心。 余生很快,表情严肃了下来。 因为接下来,他的脑海里,正在完成一个计划的设定。 他眉头微蹙,琢磨着火候应该差不多了,国际大炸鸡的广告应该打响了,他也要借力打力,搭乘这一步东风,准备一下他的计划。 想到此,他有了春风得意般的豪迈,随着风儿掠过,他敞开口的白衬衣随风舞动,英姿飒爽玉树临风。 方相宜跟在他的后面,牵紧孩子,眼神与身心猛然一飘。 不知触动了什么,她忍不住红了脸。 其实嘛……或许不因为过去那些他的陈年烂账,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不光俊美帅气,而且顾着妻女还护着家族兄弟,真的毫无瑕疵。 她忍不住庆幸,那天收拾好了大包裹,幸亏没有走,没有离开那个守了好几年的破烂家。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余生如今,这判若两人的样子,也让她恍如梦幻,于是拍了拍面颊,希望这个梦是真的,而且千万不要很快醒来。 “妈妈抱,” 芳菲拦截住了方相宜。 余生听到,一回身。 俯身抱起了芳菲:“妈咪力气小,爸爸来,爸爸可以抱着你和三花,一直从县城走到家也不累,你信不信?” 说完一刮她的小鼻子。 方相宜看在眼里,内心又是一阵肯定,他真的变好了。 ………… 槐花村。 大嫂青秀,从牛车上搀扶下来了大哥,大哥走路摇摇晃晃,这一进医院一出医院,瘦没了好几十斤分量,风一吹,裤管兜起来,更加看上去瘦削且弱不禁风。 芳菲又被妈咪抱在怀里,天黑了,她有些困。 余鑫牵着牛过来,看到余生出神,一时手痒痒,就忍不住打了他一个脑瓜崩,还别说,手感要比大儿子的强多了。可却让余鑫上了瘾,一时收不住手。 又赏了余生一个小耳刮。 “你小子,又在憋什么坏心眼?我可告诉你,你一定要记得,和你老婆好好过日子,不许动些歪心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净想点子不要紧的。” 余生苦笑了下,他划拉了一下脑袋。 果然,他成了余海的替代品,不能打大哥,大哥伤残,自己竟然成了脑瓜崩的替补了。 余海也回过头,看着这个速来不争气的弟弟。 仍然不放心:“弟弟,你确实要好好本分种地,不要成天琢磨偷鸡摸狗玩侥幸,你家的好几亩地,现在都杂草丛生了,都是因为你不好好打理。” 大嫂青秀也表示赞同,“你大哥说的对,余生,你还是踏实本分一些,不要试图想着一夜暴富,搞投机钻空子的。那样的话,早晚会吃大亏的。” 方相宜看着余生。 她表示沉默,而且听大家这么嘱咐,忍不住内心又绷紧了一根弦儿。确实不知道接下来的余生,是否改邪归正了。 一大家子中,就属她最紧张了,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余生好,毕竟一家子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没等余生说什么。 余鑫忽然开口:“我是你老子,我就知道你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还想买小鸡子给国际大炸鸡?哈哈,你就死了一份心吧。我刚才问了那个肥宽,他说他们已经找到了稳定鸡源,根本就不要任何人送了。你这个发财之路,已经断了。” 秀贞一听,肉疼:“好好一条发财路,怎么会说没就没?” 她感慨不已。 要知道余生,可是靠着这条路发财的,而且把余海那么昂贵的手术费给凑齐了,多不容易?她原本还指望余生能继续做下去,不说一夜暴富,至少混个温饱总是没问题的。 毕竟让这个皮肤白皙,俊眉朗目的小儿子,头朝黄土背朝天种地,她的心也会疼,也替他感到惋惜。 这下,他一下又被打回原形? 真是可惜! ………… 余生倒是没什么感到可惜的:“爸爸,你就放心吧,我自有打算的,即使没了国际大炸鸡这条路子,我还可以找到其余办法,照样挣钱。” 余鑫一听。 气的又是举起胳膊,又赏了他一个脑瓜崩。 “你成天的,你老抱着这些不切实际,好高骛远的奇葩想法,真是药石无医。如果你再像以往那样胡作非为去赌石,让人家臭揍一顿,扔大街,我们可没人救你去。” 老爷子又撅起了胡子。 一家子如此说,方相宜的小手心都攥出了汗。 如果余生不脚踏实地去种地,去干农活,这未来的日子,岂不是又没法过了。 哎,果然这梦还是太短。 于是她掐了掐面颊,很疼。哎,能有什么办法?在内心,她又悄悄叹了一口气。 余生摸了摸生疼的脑门,这老爷子,真是老当益壮,那么用力干啥子嘛,“爸爸,我改了,我保证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如果,我再像以前那样,你们就把我拖到高架桥,我跳下大河里就好了。” 秀贞一听吓死了快。 一边按着心脏一边不愿意:“都别胡说,老说那些不吉利的干啥?” 余鑫也叹了口气:“好,我就监视你几天,如果还是干啥都不靠谱,我就要大树条沾水,伺候你。” 一家人在门口说个不停。 忽然几个村民从旁处经过,顿时八卦起来。 “哎呀,这不是余鑫一家子吗?我们听说,你家大儿子余海,被人用酒瓶子砸脑袋瓜子了,快活不了了,结果给送到了医院哈哈……” 余鑫一听,村民明显幸灾乐祸。 (本章完) /110/110180/28820320.html 第13章 波纹荡 村民继续八卦。 “可不是嘛,光手术费就是3万块钱,这是不是真的呀,余老头?” 余鑫正在解开牛绳子。 十分神气:“自然是真的了,足足3万块,也是真的,这医院真是吃人呀,这不,住了两周,这3万块,就啪的一下,没了!” 余鑫虽然嘴上说心疼钱,可是表情却得意洋洋,好像干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大事一样,很长脸。 是啊,光是手术费就3万块? 这说出去,的确牛b大发了呢。 余鑫仰起头,接受村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你们有事没事,可千万别往医院跑,吃人啊。兜里不揣个十头八万,哪好意思住院呢?” 那些村民更起哄。 “余家有钱哈,连3万块,都拿的起,这年头住得起医院的,都是有钱人啊。” “听说这都是余生赚的,真的假的啊?” “当然真的。就是这个不争气的混小子,踩了狗屎运,居然就这么简单一倒腾,三头五万,就轻松到手了,还真特么容易。” 余鑫口若悬河,神气十足。 余生听了父亲的炫耀,听得满头雾水,自己的这个老爹,怎么啥英雄都逞?简直有点可怕。 不过,转头看到老父亲扬眉吐气的舒爽样子,他的内心,满满的又是心疼。 毕竟自己在村子里,简直名声狼藉,这令父亲很久,不,应该是许多年都抬不起头来……现在如此,也算满足他一下虚荣心吧。 余生也没有说什么,喊了一声方相宜。 他接过来了女儿,径直往破平房而去。 ………… 小院内。 月色下,乡村里出奇宁静……槐花香阵阵,摇落着扑鼻馨香,余生情不自禁,一下牵住了方相宜的小手。 方相宜赶紧挣脱。 她的内心慌张又忐忑,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过的,她不习惯,哪怕有期待,她也会因不习惯而挣扎了去。 余生看了一眼簪子又要脱落的方相宜。 躲就躲吧,谁让自己过去那么不是人呢?虽然发誓用重生来洗心革面,可是,至少也要给对方一个缓冲。 他明亮的虎目,在月光下黯然了一下,便抱着女儿继续往屋里走去。 把女儿放在小破床上。 依然撂在了中间,小背篓拿下来,掀开盖子,三花“喵”的一声,就跑了出来,迅速找了些事物,吃了几口,才又重新卧到了芳菲的小脸蛋旁边,“呼噜”了去。 ………… 方相宜给他搞好了洗澡水,放在了外屋。 自己也搞了洗澡水,放在了东屋。 隔着门帘,个人擦洗个人的身体。 白花花的月光,白花花的肌肤,随着清水的擦拭,瞬间便如鱼鳞般光鲜透亮。方相宜很快美人出浴。 只是头发都是湿漉漉的,顺睡衣肩膀,滚动水珠。 余生早就从外屋的角落处,拿出来了个老式吹风机:“来吧,头发太湿了,这样直接睡不好,会感冒,我帮你吹干吧。” 方相宜一听,又涨红了脸。 即使新婚燕儿,她也没享受过如此高级待遇呢? 于是站在那里,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尴尬木讷,忐忑不安,反应不过来。 余生一见,内心一疼。 赶紧主动凑过去,撩拨开方相宜的浓发,来回摆弄,随着吹风机的嗡鸣噪音。虽然噪音让人烦躁,但是头发上那一阵槐花香席卷,阵阵馨香,余生忍不住内心波纹一荡。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余生距离自己很近。 方相宜弓着背,刻意躲闪他有可能的剐蹭,目前,他身穿跨栏背心,因为拿起吹风机,导致背心也是歪斜。 竟然露出来了那一侧不该漏的。 方相宜的个头,怎么那么尴尬,那么凑巧,面颊正好对着。 为了心静。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往后躲。可忽然,鼻子尖一阵冷意一阵温热。 原来余生为了躲那根电线,那麒麟臂,竟然贴紧了她的鼻尖,剐蹭了一下。 电线绕好了,他也停止了剐蹭。 方相宜一阵乱心。 “哎,好了吧?我不想吹太干。”她诺诺低语。 其实呢,是她不想睡前和他磨磨唧唧。 “为什么?不吹干了,如果用自己体温搞干,那,会不会生病呢?”余生疑问后,根本不听话。 依然为她吹着后枕骨的半潮湿头发,兴致勃勃,显得热情有余。而且他那细长而又白皙的手指,插进头发里面,反复抖落来回加热。 这? 方相宜心乱。 ………… 月光下。 他俩又是一人睡一边。 还是余生忍不住,主动抓住她的小手,撂放在孩子的身上,叹了口气后,睡了去。 清晨。 余生见方相宜因为头发太过浓密和滑溜,那根簪子,无论怎么也挽不出来一个饱满的发髻。 便凑过来帮忙。 她的小手三转两缠,最后,余生拿稳发簪,用力别了进去,担心刮到头发,反复问:“疼不疼?” 方相宜对着镜子沉默。 那一面镜子里,浮现出他俩重叠的面颊。 余生俊美白皙,健美虎目,不怒自威。方相宜皮肤黑,但也五官绝美,害羞的神态。 余生,其实很想抱住她,面颊贴贴,将自己的温柔,让她能够感知到……可是? 担心被拒,也就忍了。 ………… 一家三口,又来到了大哥家。 芳菲一见奶奶,赶紧跑了过去,奶奶也抱起来了她亲个不停。 这次,余鑫在村民面前,长了一次脸,心里别提有多得意,恨不得每天村口走一遍。 余生站在院落里,很感慨。 毕竟除了借牛车来了一次,家里还没人在,除此之外,确实许久没来了。 大嫂青秀看出来了他的心思,便招呼:“余生,你们别愣着,快来屋里,看看你大哥。” 于是,余生笑了下点头。 几步跨进了屋内。 大嫂赶紧又端水又沏茶,忙碌个不停。 大哥见余生来了,没好气:“你来干啥,老子我还好好的呢!”随后瞪了一眼。 “你喊谁老子呢?” 一声晴空霹雳,震得屋子摇晃。 余海一听,吐了个舌头……显然自己说错了话,这个家,能称老子的,只有这晴空一声怒吼的余鑫了。 余海乖乖麻溜不说话了。 青秀端来了好几杯水:“喝口家里的水吧,比医院的强多了,咱这都是深井抽出来的,特别甘甜清爽。医院那水,喝着浑身不舒服。” 余生接过来水,一口口喝着。 的确家里的水好喝。 但他也是内心复杂,方相宜抱着芳菲,倚在板凳上不说话。 余生内心更加复杂。 ………… 毕竟自从被赶出家门,自己就很少回来了,每次还没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进入家门,就被老父亲余鑫,抄起擀面杖,拿起大扫帚,一阵乱扑,将自己赶出门去。 而且他也厚着脸皮,找大嫂借钱,都是趁着老爹不在家,偷偷来。 的确那阵不光因为赌债,家里没有米没有面,都会来和大嫂讨要的,或者借,每次无论讨要还是摘借,都没有还过,然后就跟狐朋狗友去鬼混了。 这也就不怪,家人们对他都恨之入骨。 余生重活了,自然知道大嫂愿意给自己钱,也是得到大哥余海的点头……不然的话,大嫂哪来的钱给他? 这些回忆,让此刻的余生多了一丝感动,果然,还是家人对他最好,只是过去的自己太渣,不知珍惜。 秀贞见大家都来齐了,格外开心,于是扭身去厨房,开心张罗饭菜。方相宜也嘱咐了芳菲,让她只许可在院子里玩耍,不许乱跑,尤其不能出院子门,便一起去了厨房忙碌。 ………… 很快,一桌子饭菜摆上。 都是农家饭,虽然不如大酒店来的气派样式好,但是也算乡土气息一绝 中间一大盆棒子饽饽熬小鱼,其余的摆放都是冷拼。 芳菲倚在奶奶的怀里撒娇着。 奶奶给她专门搞出来一个碗,里面夹大个头的鱼,为她挑刺:“小芳菲,多吃点,你看看你,还是瘦了点。以后呀,能胖的小鼻子饱满起来,就更好看了。” 小芳菲早已经吃的满嘴流油。 “好的奶奶,但是,也要给三花吃点,三花最爱吃鱼。” 奶奶忍不住笑了:“小芳菲最有爱心,来,给三花来两条巴掌长的大鲫鱼,你看够不够?” 奶奶放下芳菲。 找了块纸铺在台阶,喊着院里黄瓜架下乱跑的三花。 一听呼唤。 灵巧的它赶紧跑过来,凑过来狼吞虎咽吃光…… “奶奶奶奶,三花,竟然把刺都吃了,会不会卡嗓子?”芳菲担忧着。 奶奶笑眯眯,“不会的,它需要长身体,它就要吃骨头,它的舌头都是刺,吃这些都是熟门熟路,家常便饭。” 芳菲半懂不懂,听得一头雾水。 她在想,那天妈咪不是说,人才是最强大吗?怎么,奶奶觉得,三花才是最强大? 无语! 没有多久,一家人便是饱餐了一顿。 青秀和秀贞,还有方相宜收拾碗筷,洗碗去了,芳菲在黄瓜架下,与三花捉迷藏。 ………… 余鑫父子三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大哥忍不住对余生说:“余生,家里还有点水稻苗,你拿回去栽种,多好的土地呀,不能再去荒废了,庄稼人不种地,满地长灰灰菜,这成什么样子?” 余鑫也点点头。 “没错,你大哥说的句句在理。你一定要跟你大哥一样,少做些不切实际的发财梦,规矩当个农家人,守好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是一个农家男人该有的本分。” 大哥频频点头。 “没错,你还是踏实种地吧。你以为倒腾成了2把小鸡子,就一直能侥幸下去?少做点子春秋大头梦吧。还是咱爹说得对,踏实本分,好好种地吧。” 余生璀璨一笑。 “好,我多拿些秧苗回去,这次保证好好种地。” 他弯腰抓拿着,然后放进大个塑料袋里,怕水分散失过快,根部风干,就栽不活了。 见余生这么好说话,余鑫和余海都呆愣住了,刚到嘴边的话,又给活生生咽了下去。 果然,余生还是开窍了。 (本章完) /110/110180/28838588.html 第14章 鸡笼山 余生终于开窍了。 至少他,瞬间参透了农家人的本分该是什么。余鑫和余海,为他思想的开化感动不已。 可是余生的内心,不全是这样想。 他有自己的打算,至于种地,他并不排斥,但是,他还想种地之余,搞些别的赚钱门路。 目前他觉得自己,只是“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罢了。这个时机,一旦来了,那么他便会立刻起飞。 于是,他深有预感的凝神望向空中,只有几只鸟雀在飞翔中,还不忘记要夺口食。 父子三人,葡萄架下又闲聊了会儿。 余鑫还是一样,滔滔不绝训话,训得2个儿子跟个三孙子一样,耷拉着脑袋,不敢忤逆。 最后他又扬了扬手。 想打大儿子脑袋,毕竟手痒,真是有劲没处使,显得五脊六兽的。 可他? 正在犹豫,手举在半空。 却冷不丁一阵冷风掠过。 ………… 门口。 栅栏门被人一脚踢飞……门跌倒之处,腾起一股子尘土狼烟。 尘土落下处。 猛然现出一个胖大汉的轮廓,一脸横肉,坦胸露背,大声嚷嚷不停:“余生,你个臭混蛋野种,给我粗来粗来,我靠,你别以为你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个臭狗养的。” 余生一见,立刻站起。 果然啊三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等的就是你呵呵……好家伙,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是余生冷面,面部表情装作很不喜。 余鑫可是怒了。 “什么?骂我儿子是狗养的?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余鑫抄起旁边的铁锨,就想轮过去。 就连大哥,脑袋上还缠着纱布,也丝毫不顾及,他随手也抄起了扫帚,准备大干。 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上战父子兵,团结就是力量! 余鑫和余海恨透了三槐。 就是这个混蛋王八羔子,带着余生,一步步变成了赌徒,所以他们两个人见到了三槐,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此刻,他竟然自动送上门来,那还不新账旧仇一起算? 余鑫把铁锨往身旁一戳,就像鲁智深的大铲:“三槐,你敢撞坏我家的门,你想找死吗?” 余海举起大扫帚。 凶神恶煞,盯着三槐,似乎他这兔崽子,只要脚丫子动一下,他们就要一顿削瓜铲菜,要了他的狗命。 可三槐不知遇到了什么撞磕,虽然不敢挪动脚步,但是,却敢大声嚷嚷。 毕竟嘴岔子是自由的。 “余生,你个臭混蛋。你竟然敢坑我!那个国际大炸鸡,根本就特么不收小鸡子了。你特么不拦着我,还让我去卖?你知不知道,我这次赔了多少钱,赔了多少钱。” 他忽然不再牛皮闪亮。 恼怒愤慨之余,一屁股坐在院子里,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赔我钱,你赔我钱……” 他的手捶着地,不一会儿,竟然一边抓地一边抹泪,面颊上全是泥道子三花脸,那个狼狈德行花皮瓜一样,可是看不敌。 ………… 余生看了他那副德行。 “哈哈”大笑! “这可是你自找的哟,是你要断了我的财路,还洋洋得意。是谁说如果我抢了他的财路,他就打断了我的腿?” 余生反问他。 见三槐哑口无言,他又继续,“哈所以说嘛,我当时劝你也没用,常言说得对:‘好良言难劝该死而鬼。’反正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没有求着你去卖鸡,是你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能怪的了谁?” 余鑫和余海,也顾不得揍他,居然也“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的,太讽刺了。 不光如此,还爽声骂道:“你个十足的蠢货,倒霉蛋,还想照葫芦画瓢有样学样,这下亏本了吧你个笨蛋。让你他娘的嚣张一匹,你就是特么活该。哈哈,真是解气解气!” 余海也点头:“对,你就是那个倒霉催的王八蛋。” 听到余家一家子都同仇敌忾,三槐简直气炸了肺。他猛然蹿起身,这动作之迅猛,可把余家吓一跳,纷纷又抄家伙。 可三槐竟然一扭身,瞬间跑出门口一闪身。 转头不见了。 余家面面相觑,内心嘀咕,就这么就认怂了?消失了? 正在愣神。 转眼,三槐居然又现身。 “卧槽,你这是在搞什么?”余鑫和余海搞不懂。 只见三槐猫腰撅腚。 “吭哧吭哧”,挪进来一堆鸡笼。 反复搬运几十次…… 一眨眼,满院子,变成了鸡笼山。 早就躲进屋里去的芳菲抱着三花,在玻璃处瞧着外面的诡异,不敢吭声,包括大家,也都聚焦到了鸡笼山。 婆婆秀贞叹了口气。 “如果早一阵有这么多该多好。财路断了,要小鸡子还能有什么用?” 方相宜和大嫂,也都点头,无比惆怅。 ………… 可是,只有院里的余生,面带微笑,青春帅气的背后,心思无比沉稳。他的内心,似乎早已运筹帷幄,乾坤一目了然,一切皆有胜算。 只见三槐,拼着最后一口老血,搬来了最后一个鸡笼。 赤裸着上身,一插腰。 “你爱骂啥骂啥,我不管!我就要余生给我赔偿损失。我把积攒几十年的老婆本,都特么搭进去了,本想着一本万利,居然关键时刻,让你这个臭小子阴了老子我一把,我特么……” 他不顾形象。 擤了一串鼻涕,空中一甩,“我特么,你赔我老婆本!否则,我就在你家吃你家喝,就赖上了讹上了,我讨不到老婆,你给我养老,我就吃定了你,你给我养老!” 余生听了。 不但不对骂,还笑着问:“三槐,你怎么个想法?” 然后眼神示意,这一院子的鸡笼山。 三槐依然暴怒:“你少特么给我装好人。就这,你想赖账休想,包括你偷走我的1000块钱,都一起算。小鸡子,我8块一只买的,你,9块钱一只你给我统统买走。否则,决不轻饶。” 明摆着。 三槐就是心里不痛快,打算强买强卖,强逼着余生乖乖买他的小鸡子,不然就出不来心中的那口恶气,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不这样做。 那些鸡全砸在他手里,那损失不是一般的大,不光是老婆本的问题。所以,他觉得,让这个他曾经摆弄习惯了的余生,吞下这些烫手的玩意,来负全责,天经地义。 还有,三槐也从来没想过,余生从来没有逼着他去买鸡卖鸡,都是他一个人自导自演,照葫芦画瓢,咎由自取罢了。 而且他老觉得,这次现身的余生,与过去不同。 这次的余生,似乎什么都未卜先知,通透的一匹,大有玩转乾坤的势头,所以,他疑神疑鬼,老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他一直在被余生暗中玩弄。 所以,他才把罪责,全部归结在了余生的身上。 因此,三槐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臭不要脸的,将臭无赖的嘴脸,彰显无疑。 如果余生不买他的鸡,他还真就变成了,像王大妈那样的悍妇坐地炮,整个槐花村武力值爆表的那种厚脸皮。 ………… 余鑫一见,气不打一处来。 “三槐,你别犯浑了。你自己把生意搞砸了,怪的着别人吗?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 毕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被讹,显然,余鑫确实怒了。 余海也是给余生助阵。 手里不知啥时,又换成了大棍子,紧紧攥着没有松手,时刻准备助阵。 哪怕脑袋有伤,关键时刻,也不能认怂。只要这货赖着不走,他会立刻冲上去,打个他落花流水满地找牙,鸡飞狗跳。 三槐依然一脸无赖。 “余生,你明明知道国际大炸鸡,已经不收鸡了,你为啥不告诉我?这笔账,我不跟你算,我找谁算?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些鸡,你都要收下,不然,我还就不走了。” 说完,一个马步扎好,不准备挪地方了。 而且双臂抱肩,这分明是在叫板。 余海怒了:“行了,耍混是不?问问我手里的大木头棍子答不答应?” 说完猛然冲过来。 余鑫也一样,举起铁锨猛扑过来,“呼呼”一阵阵冷风。 父子两个齐上阵,想一起将这混蛋玩意,一起砍飞出院子。 ………… 余生脚步很快。 瞬间拦住两人,“爸爸,别冲动,大哥,你也是一样,身子骨刚好利索,也不要参与。这区区小事,有我一人来解决。” 然后,往后推着两个人。 余鑫和余海,面色古怪看着余生,不知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简直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按理说,这三槐的无理要求,应该好好教训的。为什么余生,这么沉得住气?而且看那神态,云淡风轻…… 这是怎么肥四? 父子俩看不懂。 莫非,余生还想认这个三槐为拜把子弟兄? 余鑫和余海的脸色,骤然一变。 可是,这也不像呀? 自从余生这次病好了后,他从来没说错过话,做错过事。况且,真与他穿一条腿裤子,那也没必要坑了三槐一把,不是么? 父子俩又对视了一眼,又是一阵搞不懂。 ………… 余生走向前,来到三槐跟前,面带微笑,却忽然抡起拳头,一下砸在了三槐的脸上。 “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 只见三槐瞬间蹲了下去,捂着脸“嗷嗷”乱叫,顺着手指缝流出来了几串血。 看来是流鼻血了。 这下轮到余鑫和余海开怀大笑了:“哈哈,有点意思,解气解气真特么解气。” 余鑫一插腰,一挑大拇指:“儿子,好样的,有种有尿有血性!有你老子我当年的风采哈哈!威风凛凛,大杀四方!” 余鑫和余海,本来还想合起伙来动手,看来是多虑了,大可不必。 三槐哪吃过这个亏。 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拳头,他猛然起身,甩了手里的血迹,抡起袖子,打算和余生肉搏战。 反正他身大力不亏,有的是力气,真要打起来,他根本就没把这个轻盈帅气的小白脸,放在眼里。 “小王八羔子,你敢偷袭老子,看老子我不弄死你。” 见三槐猛烈冲过来,像个相扑运动员。 只听余生淡淡来一句:“你的鸡我买了。” (本章完) /110/110180/28869856.html 第15章 炸鸡块 xjmlf/toerpebrdj 第16章 可爱的梅花鹿 又杀了几只小鸡子。 按余生的配方动起手来,现学现演。 很快,三个女人就鼓捣了出来……一品尝,竟然比余生刚才那个还好吃一点。 “那如果让人们吃到新鲜的、滋味足的,我看呀,这么着行不行?” 方相宜忽闪着眼眸,将新思路说出来,“咱们晚上宰鸡切块,提前煨上料,清晨早起半小时炸好,推着小车就去县城沿街叫卖……那样就更能让客人,提早吃到原汁原味的香酥脆。” 余生一听点头,又看了眼方相宜,满眼宠溺。 三个女人,又杀了几只。 弄干净后煨上了料,把冰箱清空,冷藏室专门放了不锈钢大盆3个,摞在一起集中腌渍。 “你们一会都回家,早起就由我这老婆子来炸,回来咱们一起去县城。” 秀贞看了一眼余生交代着。 ………… 天早就黑了。 余生与方相宜,走在村口小路。 月色静谧。 余生早就自觉抱起来了芳菲……芳菲抱着三花,三花吃太饱,团成一个球,竟然提前睡了。 院外。 那棵碗口粗的两棵樟树,不紧不慢飘落着叶片,不声不响。 院里。 槐花的花期可真长,依然满院飘香。 香味撩人。 余生忽然一把攥住了方相宜的小手,低头看一眼她精致的脸蛋轮廓——孩子都三岁多了,她的小麦皮肤依然紧致,光泽可人,俊眉秀眼。 余生愈发不明白,过去的自己,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方相宜依然挣脱。 而且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孩子……给了个眼神后,便将面颊也别过去,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那寂寥的群星在烁烁闪耀,过分寂静的乡村之夜,偶尔传来几声猫叫与狗吠。 余生紧抿樱唇,失落。 自己明明改好了,依然被她冷落,什么示意有孩子不方便……这,分明就是想拿孩子,当挡箭牌当借口嘛。 手抓空了,他有一点点受伤。 但转念一想,他根本也不怪老婆方相宜婚内、名正言顺的不亲近,怪就怪曾经的自己太渣太混账……男人如此,对女人来讲,就是灭顶之灾! 古话说得好:“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 她是女人,嫁个男人就是一辈子,可想而知,过去的她对渣男,该是多么痛心疾首与失望透顶,月夜里,又该是多么矛盾挣扎…… 所以,才有了他重生归来的那一日——她收拾包袱,想离开的那一幕画面。 余生进屋。 撂下熟睡的女儿和三花。 心依然在澎湃着——自己过去如此,还能不让人家阴影吗?毕竟,她18岁就眼瞎,把一辈子赌给了一个游手好闲的渣男,好日子没几天,美梦就醒了,她赌输了。 开局人生第一把就赌输,所以糟心好几年的她,又怎能在自己改好的区区数日里,将阴影一轰而散? ………… 余生听到外面“哗啦哗啦”的水声。 隔着一层布帘,是她在冲洗,而且外屋,她早已经很麻利、为他放好了盆……在旁边,还有他的跨栏背心。 余生内心一暖。 他麻利洗好身子,刚换上超大的跨栏背心,正好方相宜出来……她满头流淌水珠,滚落到那件、早就洗白了的碎花棉质睡衣上。 余生赶忙拿起吹风机。 方相宜抱着肩,想夺路而逃。 毕竟大夜里,她不想被余生这么莫名其妙关心,她不想惯着自己,让此关怀成为依赖成为习惯,成为理所当然买一赠一的甜点。 不然,当美梦醒来,她就会一脚踏空,灵魂也会被一下搁浅,身心狼藉的她到时无依无靠……试想到时,她又该怎么活? 所以这么多年。 她养成了自尊自爱独立的个性,时刻敲打着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只是母亲,她应该把爱意奉献给女儿……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虚飘,或者抱怨谁、就应该来有义务关心自己,这类毫无营养的问题。 因此既然不习惯或多年得不到,就不要轻易去养成。 这就是她逃避的理由。 可是余生,哪里肯饶? 他忽然一步岔过去,霸气拦住了湿漉漉的方相宜。 ………… 你拦她跑,最终阴差阳错。 方相宜就像一只可爱的梅花鹿,一头撞进了余生结实的怀……而且他举着吹风机,肩膀一高一低,导致那个不该露的又漏了出来。 在月光下,颜色对比是如此分明。 更尴尬的是,刚才是鼻尖还是唇瓣,在挣扎推搡里,蹭到了他热乎乎的肌肤……哎呀,羞涩不安令她不再乱跑,而是选择木然伫立,眼睛直直盯着那里。 随着吹风机的“嗡鸣”,她猛然抬起手,一下子捂住口鼻,好担心再无意里犯错,阻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被皴擦剐蹭到的可能。 余生依然气定神闲泰然自若。 吹头发就是吹头发,他依然用手指,关切抖落着方相宜浓密的长发,反复移动吹风机,生怕热度高伤害了发丝。 吹好。 余生撂下吹风机,狠狠搂住她。反正此刻不当着孩子,他可以有恃无恐。 头发上依然是槐花香,与满院里抖落的香味,一模一样…… 她的身上依然消瘦,余生心一疼。 一下将她抱起来,不管挣扎与否。 总之,他重生的意义就是补偿,第一个补偿的人,就是他的老婆方相宜。 余生含笑。 将胡乱踢腾的她,撂放在了小床的一边……好了后起身,自己又去了那一边。 可是他,却没了睡意。 ………… 月光下。 他看着老婆满脸柔美的轮廓,再看女儿,日趋饱满了的脸蛋,还有一旁的小三花……小三花此刻,似乎在做梦,睡梦间,还不忘甩动小尾巴,并且抖了几下灵巧的大耳朵。 甩动尾巴? 莫非梦到了用尾巴钓鱼? 这画面? 令他想起前世时,喜欢听的一首歌。 “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把我画在那月亮下面,为冷清的房子画上一扇大窗,再画上一张床。画一个姑娘陪着我,再画个花边的被窝,画上灶炉与柴火,我们一起生来一起活。 画上宁静与祥和,画上日夜不灭的星空,画上弯曲无尽平坦的小路,尽头的人家早已入梦。画上橡皮能够擦去的烦恼,画上四季不愁的粮食,悠闲的人从没心事……” ………… 清晨,余生似乎还在哼唱。 不知谁在耳畔轻唤,他猛然睁开眼,“哦,今天,怎么竟然睡了这么久?” 他从梦境里醒来。 餐桌上放好了早餐,似乎一股煎饼味挑逗着嗅觉。 芳菲趴在他的脸庞,“爸爸,你在说梦话吗?” 小三花也“咪咪”,跟着帮腔。 余生赶紧坐起来。 搂过来女儿,“嗯,小芳菲,我梦到咱们一家三口,很幸福的在一起,呵呵。” 煎饼卷起了糖醋萝卜苗,他一口一口吃起来,这一口,既熟悉又难忘。过一会,方相宜又端来绿豆大米粥。 余生看着对面老婆的脸颊,微笑。 见他死死盯着自己,方相宜便不好意思了抬头,草草吃了就赶紧拿走碗筷。 “一会咱们赶紧去那头,和奶奶大嫂一起去县城。头一次卖货,很不放心。” 方相宜随手抻了一下碎花上衣,淡淡嘱咐。 可这不经意的一拉衣服,余生眼睛敏锐,感觉方相宜的局部,似乎胖了点哈。 方相宜发现余生在偷瞄自己,那神态有点坏……猛然一扭身,实在受不了那面红耳赤的心跳感,索性就跑去外屋。 ………… 乡间小路。 昨夜刚下完细雨,踩上去不免还有些泥泞。 秀贞和青秀一起推着小车刚出门口,方相宜便也到了。 出了槐花村,到了县城。 “你们推着小车,沿街叫卖,一会就有很多人买。” 余生不忘叮嘱。 方相宜问:“那咱们的炸鸡,多少钱一份?” “5块一份。比国际大炸鸡便宜一点。”方相宜一听,觉得这个价格合理,点头。 几个人便推小车,沿街叫卖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群学生便围拢过来。 这群学生,女孩子多男孩子少,他们瞄紧小车上黄灿灿的炸鸡,都馋的流口水,“你们是国际炸鸡店的员工吗?” 有个大眼睛女孩大胆问。 方相宜赶紧摇头,“我们不是。” 旁边的余生就赶紧接话:“我们的炸鸡,叫吮指炸鸡。不叫国际炸鸡。” 几个学生忽然皱眉,“原来不是呀。” 他们失望,扭头想走。 却被余生喊住:“虽然品牌不一样,可是我家的,比他家的好吃,还便宜,保证你吃了一次,还来第二次。” 这几个女生停住脚,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 “你们骗人吧,你知道什么是国际炸鸡?人家可不是小推车的货色,你敢和人家比吗?” 这个胆大的女生,小嘴“叭叭”的。 ………… 余生不生气,他笑了。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买上一份尝尝,尝过之后,你如果觉得不好吃,或者说比不上国际炸鸡店的,那我如数退款好了。” 鬼精灵的女生一听,笑靥如花,“好,我来一份,多少钱?” 方相宜赶紧装好一份递过去:“5块一份。” 学生接过纸袋,继续怀疑,“价格倒是便宜不少,就是不知味道好是真是假。” 不过吃着吃着。 这个女学生竟然瞪大了眼睛,“哦,不,你别退我钱,我再来10份,我要拿给家里的妈妈去吃。” 其余女生男生一听,你10份她8份,炸鸡竟然……一眨眼被抢的所剩无几。 10只鸡,2元一只是20块钱成本。 可是目前的利润不清楚,总之手里他们捏着的钱是一大摊,最后整理了一下,竟然有600块钱。 他们几个人在马路边上惊呼。 秀贞大喊一句,“快回家,杀鸡!” ………… 几个人拉着小车回家。 方相宜他们太高兴了,原本还担心生意不好,但没想到,一下子就卖光了。 槐花村口。 余鑫正蹲在门口抽着旱烟,一旁的余海坐在木椅上发呆晒太阳。 两个人都那样心不在焉,百无聊赖……内心也在忐忑着他们的生意,也不知怎么样了。 /110/110180/28922289.html 第17章 小猫咪的坏心眼 他们父子两个,正在心神不宁。 一抬头。 见外出的大队人马推车回来了,暗道不好,肯定是卖不出去,气得就早早收摊回家。 “哎” 二人同时叹了口气。 余鑫也不抽烟了。 烦闷之余抬起脚,在鞋帮子上敲打着烟袋锅子,并且夹杂着阵阵咳嗽。 余生可不知家人都怎么想,张口就喊:“爸爸,大哥,我们回来啦!” 其实这次出去卖炸鸡,除了余鑫和余海,还有院落里追逐三花的芳菲,基本是全家出洞。 余生推小车进了院,身后跟着那三个女人。 “喵喵,” 三花忽然截住小车子,努力闻着。 这个味道,令它馋。 馋猫馋猫,这是遗传嘛,这可不能怪三花……再说,小花猫能有几个坏心眼? 天生本性如此,它又有什么办法? 余鑫很是恼火,“回来这么早,你也不说多卖会,就算卖不出去,也别这么早就回呀。老婆子,你是怎么带队的?怎么任凭余生任意胡来?” 他随口埋怨秀贞。 毕竟在他看来,肯定是余生又提前打了退堂鼓。不然的话,就算炸鸡卖不出去,以秀贞的个性,也定能坚持到天黑才回家的。但现在,都回来了,哎,肯定是卖不出去,几个人心灰意冷。 ………… 可没想到秀贞却兴高采烈。 “老家伙,你在说什么?炸鸡一小时就被抢光,我们不回来干啥?就在马路边瞎站着吗?哼,你个不知疼人的老东西!” 余鑫一听,内心一惊! 整个人都僵持住了,他万般不信,便起身跑了过来,烟袋烟荷包掉地上了,都来不及捡…… 上来就把小推车,里里外外一顿翻,并且拿出来3个不锈钢大盆,反复敲,的确空空如也! 果然…… 余鑫一伸手,“钱呢?” 余生在院里,一把掏出来橡皮筋捆的钱,“这次炸鸡,卖了600块,20元的成本而已。” 余鑫见到钱,一把夺过来。 “真的卖光了哈!好小子,你可以!”他挑了大指,“我谁都不服就特么服你!干得真不错!” 说完,又赏了余生几个脑瓜崩。 余生一捂脑袋,揉了揉,这老爷子手劲真大:“爸爸,你都弄疼我了。” 余生笑得合不拢嘴。 “我这是疼你,你个笨货,你说就杀了几只鸡而已,怎么就赚了那么多钱?真是神奇要死!实在搞不懂!” 余海也早就从木椅上起身。 脸上笑着,心情大好:“真好!我还担心一个早晨了呢,生怕卖不出去,看来……” ………… 余鑫一听就骂道:“你个怂货,怎么可能卖不出去?我从一大早,就料定这鸡一定能大卖,果然如我所料,看来,我还是有远见的嘛哈哈。” 他弯腰拾起了烟袋锅子。 余海一听,懵了。 明明刚才还烦闷的一袋烟接着一袋烟,这……? 见余海这副表情,余鑫哼了一声:“咋地了?还怀疑我?要不要我拍你脑袋瓜子一下,你才信我?” 余海一听慌了。 赶紧举手投降,“我信我信,比谁都信。” 这个时候,他自然认怂,他不可能愿意找打,不然一烟袋锅子下去……呵呵,又去医院了。 秀贞也是格外开心。 “余生懂事了,果然能赚到钱了,我这个当妈的,真太开心了!” 说完竟然还流泪。 芳菲害怕,抱着三花,揪住奶奶的衣服,“奶奶不哭,奶奶不哭。” 还没等奶奶回复啥,就听爷爷劈头盖脸。 “哎呀你哭什么哭?真是慈母多败儿,余生过去不成器,你要负全责。好了,别哭了,反正挣到钱了,现在赶紧去杀鸡,这次搞出20只来,下午再去卖,别瞎耽误功夫了就!” 余鑫高扯着大嗓门,嚷嚷着。 秀贞擦了眼睛,赶紧笑了起来,“哎呀,你这老东西说得对,走,继续杀鸡。” ………… 余海看着余生,手里似乎还拎一大堆什么东西,“你的手里,拎的啥?” 余生神秘一笑,“这些是我买来的材料,正好可以用做新品种花样,这个新花样一出,保证连国际炸鸡店都没有。” 余鑫和余海二人侧目。 余生信心满满道,“放心,绝对是好东西,等下做出来,你们自然知晓。” 毕竟前世的余生,不光会炸鸡,凡是国际炸鸡店里目前没有的,他也都会做。所以,重生后,简单复制一下,当然不费吹灰之力。 秀贞招呼大家去收拾小鸡子。 芳菲在里屋和三花一起,看一本画册津津有味。 这三花也是成了精,居然看到画面上有花蝴蝶,它还用爪子拍一拍,想和花蝴蝶玩耍,花蝴蝶不动,它就撕扯书页。 芳菲一看。 制止,“三花,你还有没有猫德?不许撕坏图书!” 不光如此,她还把书合拢,不让三花搞破坏。 三花委屈,抱怨。 自从小主人迷恋了画册,对自己关注就少了,呜呜!可它无论说什么,嘴里也只是“咪咪咪”。 芳菲点了点它的鼻子尖,“你以后,也要学会进步!” 她把书放好,出来纠缠方相宜,“妈咪,我要种葫芦。” 方相宜正在忙碌拔鸡毛。 简单问,“种那个干啥?咱家都没有葫芦种子。” 芳菲咕噜小红嘴,“我要种葫芦,然后结出很多葫芦娃子,那么我就有很多小玩伴,不光三花陪我,还有好多葫芦娃子……” 方相宜一听就笑了。 不光她,几个人都笑。 “哈哈,那都是假的好不好,咱们即使种出葫芦,也只是长几个葫芦而已,顶多炒菜吃,或者做一个大水瓢,哪能结出孩子来哈哈……” 芳菲一听,失望。 原来那个故事是假的,她便拿着画册抱起三花,继续去屋里读别的画册,或许别的是真的。 ………… 秀贞招呼儿媳,杀鸡拔鸡毛不亦乐乎,余生呢?则是扎进厨房,系个围裙,鼓捣他的新花样。 很快,方相宜她们的炸鸡,又搞了满满几大盆,余生也做出来了他想做的东西。 可大伙都没见过此等稀罕之物,不由得询问的目光。 “这个叫芝士汉堡,在国外很普遍,你们尝尝看。” 他拿出盘子,摆了几只,推给了他们。 余鑫先吃了一个,一手拿着吃那一只手还接住,生怕生菜条从里面掉出来,“好吃,一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光好看呀这玩意。” 余鑫频频点头。 大家一看,纷纷拿了一个,方相宜也拿给了芳菲一个。 芳菲极其神秘,“这是什么?” 方相宜有点自豪,“你爸做的芝士汉堡,尝尝吧。” 一见大家都有的吃?三花“咪咪”狂飙高音,为自己争主权。 芳菲咬了几口,“真美味,爸爸了不起!” 见三花在猛劲闹腾。 芳菲又将里面的火腿片拿出来……三花吃得津津有味,它不知这是什么肉,只感觉烟熏过的,口感真不辍。 方相宜也狠狠咬了一大口。 的确如大家感觉一样,新鲜好吃口感绝妙,看上去还高档有品……估计,这么搭配也有营养吧,毕竟芝士能够补钙厉害。 “不过,你这芝士汉堡,打算卖多少钱一份呢?” 余生听方相宜询问,拍了拍脑袋,略一沉思,“10块一份吧,比炸鸡贵一点,但也应该卖的出去。毕竟在国际炸鸡店,这一只需要19元。” 方相宜点头。 “我刚才看了你做的,不过太快了,要不,你再教教我吧?” 余生一听,满脸含笑,“当然可以,我教你,来嘛!” 芝士汉堡,其实制作很简单。 基本她们都一遍就会,再加上方相宜兰心蕙质,第一次做,比余生做的还好吃。 就连余生,都不得不佩服女人的厨艺天赋,毕竟细节决定成败,老天爷赋予她们天生吃饭家什,能有什么办法? 根本羡慕嫉妒不来。 终于,做出来了100份。 还有比早晨多一倍的炸鸡,都提前装入袋子。 余鑫似乎比他们还着急,也想趁热打铁,便催促着他们,“哎呀快点吧,快去县城卖,试试咱们的新品种,到底受不受欢迎?” ………… 余生点点头,推着小车就出发了。 几个人到了老地方,还没有叫卖,就见一群孩子“哗啦”一下围了上来。 “小姐姐,是你们卖的炸鸡5块一份吗?我要来10份。” 一个男孩子,着急要着炸鸡。 他似乎运动员的样子。 穿着干净的校服,喉结刚刚显露,一看就是个中学生,满脑袋浓黑的头发,皮肤细润,白齿红唇。 方相宜赶紧给备货。 在一侧的余生,一听“小姐姐”这个词,内心一颤。一个青春发育期的男生,喊自己的女人,“小姐姐”? 他顿时惊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方相宜。 乌溜垂顺的头发,被木簪子高高挽起,纹丝不乱,只有鬓边有点散碎,但是服贴在耳畔,竟然增添了几分俏皮与柔软。 轮廓柔美的脸部轮廓,也因为头发被挽起,而暴露一览无余。 虽然总是那件碎花衣,她从没换过第二件衣服。但那浑身的槐花素色,又将她衬托的如此朴素美,名副其实的乡村美人。 毕竟她才20出一点头,这么漂亮和娇嫩,当然一个青春发育期的男生,喊她小姐姐! 此刻,那么英俊骄傲的余生,再次浑身冷。 哦,好有危机感。 余生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一股子酸涩。 上一世的自己,究竟搭错了哪一根筋? 放着这么个大美妞不好好珍惜,竟然垃圾成那样。记得有一次赌石,竟然还用老婆孩子做赌,幸亏那一次,场子被人半路给搅局了,赌注才没成。 他在脑子里盘点,似乎有上千次的赌,自己竟然一次都没赢过。 就见方相宜,什么都没有想。 小手灵巧拿来备货。 认真清点个数,准确无误了后递过去。那个青春期的男生,也很自然麻利走人。 他走了。 余生的酸水才止住,他也自嘲,自己是重生的,怎么还如此吃醋? 那个大男孩虽然年轻,很青春,可自己也不老嘛。想到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肌肤依然弹性无限。确定了,自己不是糟老头,才放心。 /110/110180/28971699.html 第18章 小三花成了精 余生伫立在此处,腹诽不论。 大男孩的身后,又是20份,15份……络绎不绝应接不暇,几个女眷数钱,几乎数到手软。 忽然一个女生,发现了圆滚滚的蜡纸包裹的汉堡。 “奶奶,这个是什么?” 秀贞赶紧拿出一个,并且打开一个角的纸,“你看,这个叫芝士汉堡,十块钱一个。你看里面的黄颜色,就是奶皮,专门补钙的。你看外表,还有芝麻仁,香喷的。” 那个女生一听,瞪大眼睛。 “我要来2个,这个,您拿好。” 接过20块钱,秀贞揣进了围裙兜里。 女生当即示范吃了一口,“哇,好好吃,还有火腿片,烟熏的那种,哦,酸黄瓜片?哦买噶……受不了,太好吃啦。” 于是她没走。 擦着嘴角的奶油爆浆,又掏出来了50,“给我拿5个,我要带回家去。我奶奶没吃过,我要买给她。” 她见刚才的奶奶招呼别的客人,只能把钱给了方相宜。 方相宜麻利给她装了5个汉堡,又赠给了她一兜5块钱的炸鸡块,“这个,也给你家人带上吧,你那么孝顺,这算是我对你的褒奖。” 女孩千恩万谢,才消失。 “哇,居然吃出爆浆?” 几个女孩心细,一下就察觉出来它的与众不同,“我也来五个,不,我来十个!” 一个半小时。 他们的小车子被洗劫一空。 多了一倍的炸鸡块,还有100个芝士汉堡……都被学生们买走。 这,也太猛了吧? 他们正在发呆,又有成群的学生们来询问,“还有炸鸡吗?还有芝士汉堡吗?” “劳驾请问,你们明天几点来?” “奶奶,我要订购明天。” ………… 空车子了,四周还被围堵水泄不通。 余生无奈喊道:“收摊,走了!” 随着他吆喝几下,学生们密集的围拢,渐渐散去。 方相宜看向余生的目光,多了一丝别样的光彩,果然,自己的男人开始争气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整天混吃混喝无所事事。这个发家致富的法子,真不错! 方相宜也是十分感动。 她忽然抢过来推车,“我来吧,你走就可以了。” 路过一个猪肉摊。 秀贞还买了几斤猪肋排回家,刚想走,就被猪肉老板喊住,“你们是那个卖炸鸡的吗?” 秀贞点头。 “哎呀,明天路过,记得给我来几份炸鸡,我小孙女可馋坏了,非和我要炸鸡,所以拜托你们明日路过,别忘留几份。” 秀贞笑了,“可以可以,明天一定给您亲自送到。” 猪肉佬一听这么好说话,赶紧又扔进塑料兜二块猪腰子,“反正这个也没人爱要,给你家拿走吧,到了家去掉白线切个花刀,再和青椒一起炒,饭店里都卖将近百元一盘……” 又扭身拿了二块大猪皮。 “这个回家做肉皮冻,吃完了那皮肤透亮的,不要不要的……” 余生一看,这赠起个没完了,那哪好意思? 赶紧捅了捅方相宜。 方相宜又拽一下秀贞的衣服。 他们推车,向猪肉佬保证,明日一定送到。 ………… 一路徜徉。 从县城的楼房放眼看不穿,又来到了十里八村,一片绿荫看不透,路上有穿过马路的刺猬和野兔子,大摇大摆横冲直撞,车子还要紧急避让。 他们边走,边一路算账。 这次又收入了1200块,还有100个汉堡的1000块,再算上早晨的600,这一天就挣了不到3000元。 可是成本呢? 低得可怜,尤其那个小鸡子,2块钱一只,30只才60元的成本,而且,汉堡坯和芝士也花钱有限。 这么说吧,共计总成本,不超100元。 半小时后,槐花村村口。 余鑫一看懵了,“怎么肥四?这刚出去2个半小时就回来,莫非?” 他又在嘀嘀咕咕。 “怎么样怎么样?” 那么大岁数的余鑫焦急询问,居然第一次,他成了个沉不住气的人。 可大家就想憋闷他,都对他笑而不语。 余鑫急的不行。 一直到了屋里,余生才拿出来了3000元。 余鑫一看,“哦,这,太厉害了。好小子,出息了呀,这么快,就挣足了这么多钱?看来,这个炸鸡卖汉堡,可以一直坚持下去了呀?” 余生点头。 秀贞和两个儿媳,拿着猪肝,腰子,还有猪皮,进了住房,又开始鼓捣起来。 芳菲抱着三花,也十分开心,“三花,咱们的爸爸真棒,挣了好些钱。不过,我也喜欢吃粑粑做的菜!” 余生一听,摸了摸她有些淡黄的头发,感觉女儿还是营养不良。 一阵心酸一阵心疼。 他二话不说,钻进厨房也跟着忙碌起来。 谁让自己的重生,目标就是补偿亲人呢?尤其最对不起妻女,因为自己的垃圾,前世她们二人…… 所以,他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是重生时活着一天,就要关照他们一天,丝毫不要懈怠。 这一世,哪怕她们娘两个要自己去死,他都会义不容辞,毕竟一切,也是因为前世的亏欠。 方相宜被腾出来了手。 她领着芳菲在院落里玩耍,那漫天的丝瓜架子,顶子上结满了丝瓜,四周围爬上来的秧子,上面也开满黄色的花。 小芳菲看着顶子的丝瓜,竟然往上一下一下跳跃着,任凭方相宜怎么拦着,都无济于事。 那只三花。 她“咪咪”叫几声后,也跟着主人学样,实在学不来,就用爪子,抓挠着开满花的侧处架子,练着鹰抓功夫。 最后三花,竟然也能把身子垂钓在半空。 简直要成精。 芳菲最后跳腻,就坐在了藤椅上休息,方相宜为她擦着满脸汗水,心疼不已。 “我以后,要当运动员。” 方相宜对于她的这样冒话,感觉很奇怪,“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想了一下,脱口而出,“我姐姐余芳,就是品学兼优的女孩,我要像她一样,学习好,身体也好!” 方相宜一听,好感动。 一把搂过来了她,在怀里抱着很久才松开。 ………… 忽然余生探出头来,“吃饭!” 招呼完,他解开围裙,回屋去预备餐桌。 方相宜和芳菲都往屋里走。 三花也跟着,还“咪咪”吵吵个不停,并且腾出空来,还要拦截芳菲,用力蹭她的腿……哎呀,猫大人简直饿死了。 进了屋。 方相宜忽然问青秀,“余芳什么时候回来?” 青秀笑了,“嗯,大概周末吧,她休息大礼拜,两周一回家。这次说什么要参加学校舞蹈选拔比赛,还获奖了……” 方相宜笑了。 “余芳挺懂事的,学习好,舞蹈好,还是运动员,哪哪都好。刚芳菲还说,要学她姐姐,而且对着丝瓜架子,练习了很久空中跳跃,哈……” 青秀看了看围桌的芳菲。 给三花,夹了一口吃的,放在了旁处角落……感觉这孩子,处处比同龄女孩更加乖巧懂事。 青秀又猛然想起,“不过小芳菲,也快去幼儿园了。等明年这个时候,她就可以了。到时她去了幼儿园,你就可以轻松些。” 方相宜点头。 青秀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对了,虽然炸鸡生意不错,可是,地里的农活,也不能丢落下哦,而且我寻思,等我有空,和你一起好好插秧,不能让那些地荒着……不然,会让一村的父老乡亲笑话。” 没等方相宜回答什么。 耳力超好的余生,在一旁忽然插嘴:“而且,我还有一种想法,也不知未来,在稻田里面,养鱼养龙虾养螃蟹行不行,到时,我想养这些,然后咱们一家子不用花钱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哈哈。” 他又一拍脑袋,“对了,咱们还有一片荒废已久的鱼塘,不行今年也拾掇出来吧,备用呵呵。” 方相宜一听,二目如炬。 看着余生的眼神,忽然炙热起来。 ………… 一家子围着餐桌,狼吞虎咽,很是热闹且其乐融融! 这时,他家刚安装好的栅栏门,忽然又飞了起来,旋转无数圈,才“啪嗒”一声落地。 鸡笼里的鸡也是最敏感的,听到外面的不同寻常,纷纷惊叫,并且扇动起翅膀,准备逃离。 可是它们被闷在笼里,根本没有缺口,只能撞笼,满院子鸡笼,此刻摇晃不停。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一家人赶紧放下了碗筷。 只见随着狼烟尘土,滚出来一个大胖子怒气冲冲,而且,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子,似乎里面的酒,还有一半。 定睛一看,原来又是三槐。 只见他歪斜走路,骂骂咧咧,舌头还短了半截,看院子里没人,一怒之下,还把瓶子奋力一扔,顿时,瓶子碎一地,一半的酒,也润湿了泥土。 从窗户处,见他的身影消失,那就证明,三槐朝着屋门口这边走来了。 “怎么又是这个兔崽子?”余鑫骂着。 “余生,你这个狗东西,你给老子我滚粗来,滚粗来!别以为我特么不知道,你拿着从我手里买的鸡,去做了炸鸡……这特么,气死老子我了!” 显然,今天推小车卖炸鸡的事,已经让三槐知道了。 三槐的确跟踪了一天这一家子,如何推着车去同一个地方,赚的盆满,钵满……于是他回到家越想越气。 不一会,就见他们几千元轻松搞到手。 这? 自己的鸡,2元一只被余生坑到手了,而且还打了白条……人家反而转手,竟他妈一本万利……搁谁谁能好受? 而且他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笔,冤大头。 所以自己,怎能不气,怎能不恼? ………… 不等三槐走进什么屋子。 余鑫第一个冲了出来,余海也紧随其后,二话没有,抄起大铁锨,大木棍就扑奔向三槐。 一棍一棍闷雷冷雹一般,落在借着醉酒撒酒疯的三槐身上。一顿打狗棍落下去,还别说,这浑身一疼,三槐的酒竟然醒了一半。 虽然酒醒,但是,气也没消。 他也满院子搜找得力的家伙。 猛然见距离自己不远处,立着一个毛不怎么全的扫帚,一个箭步窜上去,躲过去那父子俩的枪林弹雨后,浑身的肉随着冲出突围乱抖乱颤。 他弯腰拾起扫帚,高高举起。 /110/110180/28972962.html 第19章 不锈钢的铁花圈 三槐举起扫帚,刚要拼命。 没想到余生威风凛凛,就立在院落中央。一声呵斥,宛若一声清脆雷鸣,“三槐,你疯了吗?” 被打狗棍打吃亏了的三槐,哪里肯住手?他非要将这些天、从余家父子手里吃的亏,统统都讨要回来。 可是余生。 就这样活生生插着腰,怒目而视着他。 细风吹过后,敞开怀的白衬衣一抖,修长高大却不粗暴的身材,若隐若现出一坨坨的肌肉感……肤色细腻透亮,鼻梁高挺,眸若清泉,轻抿起来的樱唇展示着倔强。 对。 就是如此,什么都不说,就那不怒自威的眼神,就能将三槐镇住。 三槐急切想近前一扫帚,讨回公道。 可是。 此刻竟然被天神一样的余生,这风姿飒爽的气场给搞的,骨酥肉软…… 这。 究竟是特么什么情况? 更要了亲命的是,他三槐的内心,竟然产生了隐隐的惧怕感。 他,第一次有这感觉! 这惧怕感,是三槐最不愿意承认有的,毕竟同样是男性,谁的内心,从小没有一个英雄梦?遇到强敌,谁会轻易服输、认可自己的不战自败? 可是余生,那似怀有独门绝学,却深藏而不漏的天神气场,怎么能让他这个粗鄙小瘪三,不露怯? 好久,他才回过神来。 面对着拦截家人的余生,还有他身后,那对父子气愤撂下的铁锨和木棍,他也规矩放下了扫帚。 ………… 不过因为被坑,他依然叫嚣,“余生!你特么龟孙子,赔我钱!” 叫嚣完的他。 在怀里拿出来一张破纸,空中一抖,“白纸黑字写着,钱款赔我5千块,你特么快拿钱!” 余生面不改色心不跳。 冷冷盯着三槐,“这才过了一天,你居然就管我要钱吗?欠条上不是清楚写4天吗?你这么早来,眼瞎没看见字吗?” 三槐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我总算弄清楚了,我卖给你的1000只小鸡子,你竟然特么都做炸鸡了,而且一天就卖了好多钱。” 他忽然“啐”了口唾沫。 接着撒泼,“余生!你个阴损的臭混蛋!你又坑了我一次,这次无论咋,你给我拿钱来!” 余生可不惯着他。 “你想要钱,可以,但不是今天。我说4天后,就是4天后,你可别想耍赖,别拿着条约当空气……听我的,赶紧滚蛋,不然一会儿我们父子三个,分分秒秒都能把你扒光了,扔出去。” 可三槐,既然能够鼓足勇气来,便不是好缠的。 他可是提前早就想好了插科打诨的小九九,功课早就做足了。 ………… 只见三槐猛然扭身,跑向门口。 居然搬进来一个黑乎乎的什么玩意,撂稳在了院子后,就地一躺。 他就要撒泼耍赖坐地炮。 “我就不走我就不走!你不给钱,我就在你家吃就在你家喝,就在你家躺着,谁说什么都没用。” 尔后,眼睛的余光乱扫,探测动静。 他一下还瞧见旁边的酒瓶子碎片。 立刻捡起一绿色大片,明晃晃放在粗胖的手腕上,“再不给,你们再耍无赖,我就死给你们看。” 余鑫余海一看,皱起眉头。 余生见他这一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劲头,也凝神想对策,他在寻思,如何对付这种没出息的臭无赖! “你刚拿进来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余鑫忍不住质问。 三槐一听,得意狂笑,“余老头,你五十好几白活了,这就是,我给你们全家送上的不锈钢的铁花圈。哈哈~哈哈~一群大傻帽!” 全家一听,“不锈钢的铁花圈”? 勃然大怒。 这简直太特么丧气了! 玻璃窗里面扒头看的女眷们,也一时弄不清这黑乎乎一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屏住呼吸皱眉思考,不吭声。 尤其芳菲。 对着三槐,隔着玻璃挥舞小拳头。 三花也挠着玻璃“嘎吱”乱响,好想冲出去,挠花大胖子的老脸。 ………… 来不及思考太多。 余生一把夺过余海手里的大木棍。 冷厉近前,盯着三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滚不滚?” 三槐见余生拎起来棍子。 说实话,内心也发憷,但是为了顾及脸面,竟然还顶了句,“哼,小兔崽了,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好,如你所愿!” 余生听了这句呛劲的话,果真举起来了打狗棍,照着三槐手里举的大块玻璃,就砸了过去。 三槐抖手,玻璃被砸飞。 还没等三槐回嘴,接着,只见余生高高举起棍子,猛然往下一落。 三槐一见,“我擦,你特妈还玩真的。” 于是他身子就地一滚。 余生的一棍子,猛然落在距离三槐只有一指远的地上,“嘭”的一声,地面都在颤抖。 还没等稳当,又是几棍子,似乎有一棍子,又打在了他的胖手上。 三槐这下惨了。 他的胖大身躯,躲闪间,居然撞到铁花圈。 铁花圈倒下了,可他? 居然还就地翻滚、顺利滚进了铁花圈的中间,他的后背顿时被铁花瓣刺痛! “卧槽,你特妈真敢打……我特么跟你拼了!” 他不再装样,一个狗熊打挺,翻身起来,抄起刚扔下的扫帚,举起来“呼呼”往这边奔着。 玻璃窗内,所有的女眷,非但没有紧张害怕,竟然都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不过,秀贞眼花。 远处的东西,反而看特别清晰,“嗯?他怎么买了个花圈?就是颜色,不太对劲,” 清秀一听,皱眉。 “这个不要脸的泼皮无赖,哈,买了花圈又怎样?还不是给自己先预备上了哈,” 她说完笑弯了腰。 秀贞想起刚才他,仰面朝天躺上花圈去的滑稽样子,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的确,给自己先预备了,他可真着急呀!” 余生举起木棍迎敌。 余海抄起一个劈柴的板斧。 余鑫重新举起来铁锨,准备拍死这个混账无赖扫把星! ………… “都给我住手!”空中传来一声呵斥! 他们几个都呆住了。 “三槐,你疯了吗?大晴空白日里,你犯什么浑?你竟然,私闯民宅,跑到人家宅院里来挑衅滋事?” 这威严的声音,字字铿锵有力。 几个人顺声音望过去。 一个50几岁的长者,留着大背头,身穿老式国服,胸前扣满了嘎达袢,米白色的绸缎衣料,底色都是同色系元宝福字。 春风吹过,一副仙风道骨,正气凛然。 “哎哟老村长呀!” 三槐扔下棍子,凑近前,“扑通”一声,竟然给村长跪了下去,泪如泉涌。 用膝盖当脚走跪行了几步,抓住村长的衣服。 开始嚎啕哭诉:“村长呀,你可算来了,你可是救了我一命呀,他们余家父子,三个人以多欺少,扬言一棍子打死我哟,您看看,您看看我的手,” 他赶紧抬起胳膊,抖几下如鸡爪子一样勾勾的手,“哎呦,村长,这,可都被他们给我打断了骨头呀!” 村长闻言,怒目而视余生。 似乎将内心的公正,转瞬倾斜给了三槐。 三槐心明眼亮老村长被他感动。 立马又抹着鼻涕,“村长,您可要给我做主呀,我要给您说说,余生这几天,究竟是怎么欺负我的!” 他把手里的鼻涕,蹭在了衣服上。 “前些日,我从家里刚想出门,这个恶贯满盈的余生,就闯进我家门,他上去就抢了我的钱匣子,那里面有钱,他上去就抢走了我的1000块钱,扔我脸上10块活命的小钱。” 抹了把鼻涕,他又继续絮叨。 “老村长,我如今都一把年纪还打光棍,他余生终日老婆孩子热炕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竟然抢走了我的老婆本。” 村长一听,倒吸口冷气。 盯了一眼余生,“你,这混小子,你怎么忍心?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说完,嘴唇颤抖。 “好,三槐,这个村长我一定给你做主!” 三槐一听,磕头如倒蒜。 “老村长,不光他抢走了我的老婆本,还有一件缺德事,他明明知道国际大炸鸡,已经有了固定鸡源,根本不收别人家的小鸡子了。 可我,还8块一只在买鸡。 余生明明知道此事,他这个坑货,偏偏守口如瓶。等我费劲巴拉去了国际炸鸡店,立马遭拒,我这可是8块收来的1000只小鸡子。村长,您评评理,他该不该对我的损失,负全责?” 接下来,他的胖手似乎不鸡爪子了,又奋力一指余生。 村长皱眉,又怨毒看了一眼余生。 以前他就恶贯满盈,居然现在还那么不学好,再看看余生那俊朗挺拔的身姿面容和气质,又不得不让村长犹豫。 外表可是光鲜正能量要命。 难道余生,就是人们常说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村长更是犹豫,摸了一把下巴。 ………… “村长,还有一个状,您必须还要给我做主。我被炸鸡店拒绝了,拉着1000只小鸡子,来到了他们家,让余生为我包赔损失。他竟然又阴损放大招,他逼我2块钱一只卖给他?而且,如果我不卖,他们就扬言,要活活打死我!” 他抹了一把眼泪。 “哗啦”一下,从兜里又掏出来了那张欠条,“您看!我有证有据,他不光如此逼迫威胁,居然还逼我欠条,2块一只都不给我钱,如此戏耍我这条老光棍……” 老村长接过去欠条一看。 “果然……你这余生,竟然如此恶毒对他这个老光棍,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真令人失望。” 毕竟村长,也是老光棍。 他30岁就开始打光棍,光龄更长。 老婆孩子是吃了灌根的毒韭菜,被毒死的,阴影导致老村长,他也血雨腥风光棍生涯几十载。 因此对三槐,怎能不同情? 村长说完,又厌恶瞄了眼余鑫,来了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个老东西,究竟是怎么教育这笔孩崽的?” 揣起欠条的三槐一看,老村长和自己一伙,更是“呜呜”,放声哭个不停。 /110/110180/28987267.html 第20章 牛皮村长不好惹 三槐见村长,居然和自己一伙? 便倒起了苦水。 其间还要加话,“当时余生廉价买我小鸡子,不给钱,还打欠条,说4天后如果违约给5000。结果今天,我在县城盯住他,他从我这占便宜施压、坑走的小鸡子,杀了30只,竟然蒙骗到了5000元到手。” 村长一听震惊。 5000块? 他当村长3年的工资,也没有5000块呀? 太不可思议了! 瞬间就能如此魔鬼暴利? “你继续说,三槐,有村长我在给你撑腰,根本不用怕,你继续说。” 鼓励后,村长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槐一听,竟然又被支持? 眼睛放亮。 “村长,他有大钱了,他2千赊账都不给我,5千更不给我。他明摆着,欺负我这个老实人……呜呜呜。” 见村长震惊的神色。 三槐继续诉求,“他们一家子,都故意阴我欺负我,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老村长一听,分析着。 一天30只小鸡子,成本60块,竟然挣到了5000?顿时不信,毕竟只是几只小鸡子,又不是金鸡。 三槐疯了吗?竟然如此谎言? 沉吟片刻。 不过无论相信与否,这毕竟是个大瓜,必须要问个明白。 所以,他拍了拍三槐的肩膀,“好小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这就给你做主,秉公办理,替你讨回公道!” 顺着窗户看的女眷,早就停止了笑,都屏住呼吸,包括芳菲也抱紧挠玻璃的小三花…… 一双大眼睛,盯紧院落里的剑拔弩张! 气氛异常寒冷,空气里挥洒无限威压!可是她们这些老弱妇孺,又能咋?所以只能乖乖看向外面的动静。 方相宜也是一样。 她的鼻尖手心,都出了汗,她替余生担心,更为全家人担忧。 ………… 只听余海怒吼,“村长,你少给我这里说教!你眼前,明摆着的村长应该明白,三槐再有理,他三番五次,老跑我家里来闹事,这也差点事吧……所以我管不得许多。这是我的家,见到闹事者,我们必须护好宅院,是天职是本分。好言相劝他不听,轰他他不走,寻死觅活搞自杀,我能咋办?” “村长你来看,” 余海一指地上的碎酒瓶,还有已经被三槐的后背,砸烂了铁花圈。 “这一地的碎酒瓶子,还有那个……那个玩意!” 村长低头一看,点头。 但是,一见地上的那团黑乎乎,便搞不懂,还踢了一脚,就听“哗啦”一声响。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三槐一听村长问起,关键时刻当然为自己据理力争。 “哼!谁让他们全家欺负我一个老光棍。我没办法了才在镇上,花了10块钱,买了个铁花圈送来。” 村长一听。 懵了。 这也太不像话了,三槐竟然? 50好几的老村长,平时也很忌讳这类的……刚才不小心,还踢了几脚,他膈应而且恼火,又用踢花圈的脚,反复踢三槐几脚。 试图将倒霉运踢还给他,让他接盘! 三槐一见村长踢他,赶紧躲。 ………… 余海接着怒吼。 眼睛都瞪圆了。 “这个三槐,不光送花圈咒人,居然借酒撒泼耍酒疯,喝完了一半的酒,他摔碎了酒瓶子,然后竟然抄起了碎瓶子片,就想割腕自杀。不论因为什么原因,他竟然想死在我的院子里。村长您说,他如果死了,这条人命的责,谁担得起?” 村长一听,嘴唇一阵抖动。 上前就打三槐一个耳刮子。 不光如此,嫌弃刚才归还给他的丧气不够,又用刚才踢花圈的脚,踢踹了他几下。 并且大喊,“你个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自杀了你死了,我特么这村长也就别想当了,你懂不懂?你死了,我特么也担不起!” 急了眼的村长,又抬起腿,连环踹了三槐。 “你个混账王八羔子!不光送丧气,还净特么给我点眼药水!” 三槐一看。 卧槽! 大事不好,这么快风向就变了? 他愤怒看向余家所有男丁,一脑门子怒气,但是有村长在此,他又不敢再次撒野造次。 不然更是没个亲人,主持公道正义。 毕竟在院子里,只有他一个外门外姓,如果被村长这个中间人孤立了,那明摆着日子会更不好过。 所以三槐光棍不吃眼前亏,被村长踢打了无数下子,还被拧了5次耳朵,他只能龟孙子一样低头认罪,忍气吞声。 ………… 村长只顾打三槐,都来不及回复余海所说。 只听余海又说,“这个三槐,国际大炸鸡跟前,他还威胁我弟弟说,如果谁和他抢了他的发财路,谁再来插手此事,他就打断谁的腿。再说,谁也没人让他去买小鸡子、悄悄送给国际大炸鸡,我们也丝毫不知情。因此更谈上不上什么我弟弟套路他,故意整他阴他,这类见死不救的话。” 村长一听。 又低头皱眉看了眼坐地炮。 余海说,“至于那个1000元,是三槐从余生那里借走的钱,谁知他有钱了照样拖欠不给,我弟弟家里也揭不开锅,就去讨账,三槐不给,我弟弟才动硬的。” 村长一听,厌恶看了眼坐地炮,举手又要打。 可停在半空,叹了口气,又放下了手。 余海又继续,“就这个三槐刚威胁完,我弟弟如果再插手小鸡子,他就打断我弟弟的腿。没想到被国际大炸鸡坑了,反而赖上了我们。您看看我的院子……还有法看吗?” 余海一指院落四周。 “1000只小鸡子,他吃亏了,就这么非要耍赖砸给我们。每天小鸡子要吃要喝,打鸣24小时,吵闹不停让人不得安宁。如果小鸡子闹个鸡瘟,一夜间都死了,我们不是也要认栽?栽了欠条不也要认?您以为,我们想接盘这些破烂吗?这都是被三槐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的。” 话音刚落。 几只变态鸡,竟然还真打起了鸣,络绎不绝耳,让人顿时烦心不行。 “您听听,都这些上千只小鸡子呀,国际大炸鸡人家不要小鸡子了,他踹给我们……村长您说,我们该怎么消化这鸡笼山?” 村长皱眉。 扶住了太阳穴。 “就这样的一个家伙,给我们找来了麻烦,他还恶人先告状。我们一大家子费尽脑汁,想出来了如何消化他强加给我们的这个麻烦。没想到,还没踢出去几只鸡,他竟然闯到了我家里,拿着个欠条又寻死觅活来逼迫……这,还要不要我们活了?” ………… 村长又叹了口气。 抬起腿,“嘭嘭”又踢了几脚,这个装可怜的无赖三槐。 三槐依然不吭声。 只是诺诺央求,“村长给我做主,都是余生那个坏蛋,他拴套子让我钻,他最坏,呜呜……您千万别轻信了他们一家子的巧舌如簧,栽赃陷害。” 村长最后更是无奈。 只能说:“你个三槐惹事精,事件的起因,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吃亏了没事儿就跑人家院里来胡折腾讹人,找老实厚道人替你背锅吗?人家生来就是你三槐的背锅侠吗?” 抬起手。 杵他的脑袋,“你呀你呀,丢人现眼。欠条不到天数,还跟人家讹钱。你快起来滚吧你!” 三槐一听。 村长胳膊肘,怎么忽然往外拐? 顿觉天昏地暗、没啥盼头……愤愤然起身,回头恶狠狠还吐了口唾沫,“余生,走着瞧!” “嗨嗨嗨,你拿走你的铁花圈,别往人家院里放,真是晦气!”听到村长喊叫,三槐停住脚步。 怨毒的瞪了一眼老村长。 扭身回过来,弯腰捡起了铁花圈,噘着嘴黑着脸,气急败坏走出了院落。 随着他的一阵风。 头顶的丝瓜花,落下来了几枚。 ………… 村长一眼,就瞧见余生不光不怒,反而笑意盈盈。 村长搞不懂。 不说过去他是个十足混小子吗?怎么内心竟然有了如此城府?原本三槐和他都是一对坏蛋,怎么余生?变化如此之大? 50好几的村长,活得一把年纪,一时间看不透、搞不懂眼前的余生,即使他才是个毛头小子。 不过毕竟是村长,要有村长的做派。 他手一背,清了清嗓子,“余生,虽然说,这些都是三槐自找的,但是你也不要老坑他。以后,你记得要遵纪守法,如果还像过去一样搞事情,小心我不饶你!” 村长说完。 皱眉扭头,带着那个三槐刚告状,说他家一天挣5千的疑虑,华丽扭身。 这大概就是一个村长的艺术手段,给他们正反方都来个下马威,最后等于既解决了事情,又各打了80大板。 彰显村长的手段与威风! 村长要走,余生含笑来了句,“村长别走,既然来了,要不要一起进屋吃个饭,喝点酒?” 可村长却边走,边淡淡道,“不了,我来时已经吃过了。” 说完,已经踩踏在了栅栏门上。 堵在外围的鸡笼山,又是一阵阵躁动,还有不分时间的一声声打鸣。 ………… 余海气愤,“本来都是三槐这个臭小子惹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找个机会,修理修理他,我看他是缺吃几顿‘竹笋炒肉’!” 余鑫更为恼火。 “的确,这个三槐要好好收拾一顿。” 余生竟然笑了,“爸爸,大哥,你们就不要生气了,那三槐,我的确坑了他2次了,他心里自然也是不舒服的。所以他借酒浇愁撒酒疯,咱们就不要去理会就好了。” 说完,带头进屋,继续围桌。 女眷们吃了半饱,都被刚才这样的暴力场景,给惊吓没了食欲,只看到这几个大老爷们,谈笑风生吃起个没完。 芳菲和三花,又去余芳的屋里,寻找画册。 三花今天,吃了蚂蚁上树,还吃了2块鸡块……她大着肚子窝在芳菲的旁边,丝毫不想动,猫大人完全吃撑。 吼吼! 一大桌子的百合西芹,蚂蚁上树,干煸拉拉苗根,干煸泥鳅段,蒜香榆树钱,一道道地道农家菜,冒起奇特的香味。 饭桌上,男丁们酒席间,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狼吞虎咽着美食。 冰可乐冰啤酒一下肚,便清盘了所有! /110/110180/29009382.html 第21章 战败的老狗 三槐把压瘪了的花圈扛起来,丢进村外大沟里。 进了家门,倒在炕上思索。 一哭二闹三上吊,完全没有讹到钱,他的内心波澜翻滚,很不甘。 尤其偷偷看到他们兜里,左50右100,收了那么些个钱,竟然2000块的小鸡子钱都被赊账? 真是欺负人! 自己堂堂三槐,竟然,竟然……栽跟头这么狠,还被香臭不分的老村长踢一顿。不是被打有多疼,而是当着仇人被打被踢,更特么是丢人现眼,气人! 饿了,掀起大锅,里面黑乎乎啥吃的都没有,再去看水缸,也没有几滴水了……好烦! 肚子饿的咕咕叫,手背生疼的他一撩门帘。郁闷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无法平静。最后实在有劲没处使,用拳头猛烈锤墙。 ………… 天已经黑了。 月色撩人。 余生抱着睡了的芳菲还有三花,与方相宜又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村口通向破平房的那条小路。 周围蛩蛰私语,更增加了夜的静谧。 劳累了一天,硝烟战火了一天,让方相宜,忍不住牵住余生的白色衣襟,内心似乎觉得,余生,她又可以依靠。 他也感觉到了,她牵紧了自己的衣摆,内心猛然潋滟……就像阵雨过后,不小心碰了挂满水珠的枝条,那一袭水珠打在心上,瞬间淋湿了江南,也唤醒了一个人的整个春天! 莫非她原谅了自己,过去的罪孽深重? 忍不住俯身,看了一眼。 簪子又松了,发髻歪斜,现出夜晚才有的慵懒美。 余生将那发簪取下,放在樱唇上叼紧,那发簪,也染满了槐花香……将她的乌发一缕缕往上归拢,最后扭紧挽起,取下唇边发簪,努力别紧。 可是不娴熟,别的还是不紧致,依然松垮,他无奈笑了,哎呀不管了,反正一会还要洗澡。 进了院落。 那槐花香依然摇落满院,一闻到这个香味如此磅礴,余生的内心更加盘绕氤氲。 月亮,纯洁的花香,美丽的妻子。 还能差些什么? 余生忽然一把,抓紧了方相宜的小手,那小手心里,竟然早就浸满了汗水。 那汗水的意思,是什么? 是激动,是期待,是潋滟幻想,是柔情蜜意,还是……她对他的原谅? 满院花香,满头凌乱。 余生牵她到了外屋,才松开手,不过他以为她愿意被牵着,这忽然松开?担心她认为自己不礼貌,便又凑近面颊,贴紧她的头顶,那槐花香混合着汗液,一股子特别的体香沁人心脾。 起身进屋,把芳菲放在小破床中间。 就听到外面的“哗啦”声。 余生摘下背包,放出来了三花……因为近期它吃得好,似乎毛色越发亮堂,那黄黑白,更是抢眼。 三花今天吃饱了,此刻好容易获得自由了,它“咪咪”叫几声,而且伸了几个懒腰,乜斜看了眼余生,丝毫不噪,乖巧卧在主人的面颊旁,继续睡。 ………… 余生起身,来到外屋。 大盆水,又备好了,桌上,摆放着他的白色跨栏背心。 男的洗澡简单,很快,余生就洗好了。 月光下。 余生拿起吹风机,外屋等……可她却偏偏不出来。 因为方相宜一边擦头发,一边在想:今天,该不会发生些什么吧? 为了抵触,她竟然小焦虑。 便用擦洗的水,磨蹭着洗自己的那件素花上衣,因为出汗太多,上衣的后背处,都起了汗碱。 可余生却丝毫不死心。 柔声招呼,“好了吗?来,我帮你吹头发,不然怎么睡觉?” 听了他的主动喊。 方相宜才拿着一团湿衣服,来到了外屋,缓慢的。 余生一看。 赶紧接过来,那件流水珠子的素花上衣,抖落几下,瞬间平整……他个子高,抬手搭晾在绷紧的晾衣绳上,不费吹灰之力。 然后又举起吹风机。 “来吧,赶紧吹好,早点休息。” ………… 方相宜顿时木讷:“我怕,我怕把头发吹黄。” 她借口着,想找机会闪人。 余生被气乐了,不顾她的扭捏,上前就帮她吹了起来,几根洁白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浓发处游走穿梭。不一会儿功夫,她的头发又如缎子一样乌溜光滑。 她的口唇,又对着余生那不该漏的。 这次,她还看到了详细。 心乱如麻后,她闭着眼睛,不停默念清心咒,可是老忘词。于是便叨念着:“一只羊,两只羊,三只四只……” 很快吹风机不再嗡鸣。 终于尴尬结束,方相宜喘了口气,可,余生不知发什么疯,竟然俯身一抱,将她拦腰轻盈抱起,径直来到了槐花树下,刚放下来她的柔软身躯,不等方相宜开口问“怎么不是西屋的小床”? 他早就一下子搂紧她。 然而她的面颊,竟然死死贴住了他那个地方。 心跳响彻耳鼓。 那体香灌满心窍肺窍,还有月色里摇落下来的槐花香……统统都是惹祸精,催促着余生想补偿想犯错。 尤其想到,白天那个帅气的男生,对方相宜特别的态度。余生内心竟然涌现出一小点失落,羡慕嫉妒恨? 自己堂堂重生之人,竟然也去在乎那个区区凡人? 可男生。 他的青春灵动,他的纯真热烈,他的欣欣然的不谙世事,那样所爆发出来的初初感,原始感。 又令余生泛起不该有的失落。 似一辈子的战神,竟然第一次大败而归,那样的挫败感猝不及防,不能接受,坍塌感轰然。 ………… 方相宜只顾憋着不那么喘气,她丝毫不想与他这么近,即使她原谅了他,但也需要慢慢来,根本不想一蹴而就……哦不,似乎叫做一步到位。 她用小手,奋力推着他结实的胸膛。 但当他的面颊凑近时,她忍不住又恍惚感觉,只差那么一小头发丝的距离,尽头就是沦陷,可沦陷的背后又是什么? 那就是——爱上他,哪怕再一次飞蛾扑火,万劫不复。 毕竟余生,他有毒! 是的,余生,他有毒。 因此,她推着他,不肯被“腰斩”而屈服,那么久,那么多年,什么都没得到过,不也活过来了吗? 所以,她已经很习惯。 所以她想保持这个习惯。 那么久没有爱的光景,都熬过来了,如今,更没有必要拾起来什么,显得那么惺惺作态。再说,余生过去那样数年的失心疯,她方相宜的确生气了。 而且是永远哄不好的那种。 “我困了!” 只听方相宜低着头,闷声说了句。 余生心里一凛。 哦,闹了半天,她还是没有原谅自己。于是,无论月亮如何生动,槐树花如何摇香煽情助力……可一切该有的温存与浪漫,还是被自己曾经的不良,击碎。 方相宜低头扭身逃脱了。 余生尴尬挠了挠头,内心一摊手,能有什么办法?啥都没得逞,包括亲嘴嘴,哎,他像个战败的老狗,只能跟在后面,灰溜溜。 躺在小床,依然一人一个边。 余生又勉强去抓她的小手,她呢,也勉强让抓。 ………… 三槐砸墙,越想越憋屈。 那个余家一家子,用打狗棍打他,不是特么好饼。 那个香臭不分的老村长,也不偏袒他,这老家伙纯粹狗皮包饽饽,也不是嘛好肉。 他辗转反侧睡不着。 家里穷的窗帘都没有,那刺眼的月光,偏偏照满炕,扰的他更是心烦意乱。 三槐猛然坐起来。 “我特么今个就不信了,我要搬不倒余生一家子臭混蛋,我就不叫三槐!” 他下地穿鞋,“反正也是睡不着,我不如去做一件,能够让他家彻底断了发财路!我要坑死他们全家!” 他借着大月亮地,急匆匆向县城走去。三转两转,来到了国际大炸鸡,可是,这里黑洞洞,连个灯都没有。 也是,大半夜来了,注定没人。 回去吗? 不甘心。 于是,他索性在国际大炸鸡的牌子下面的木椅上,一躺,蚊子在他的四周围嗡嗡乱叫,他烦闷的轰赶着。 一会他的鼻子,就成了麦当捞大叔。 红艳艳的被叮咬了十几个包,而且手指,越是肉少的地方,越是被叮咬,挠着都没手感,但还奇痒无比,真是气人。 此刻的三槐骂天骂地,心烦意乱至极,最后没招了,他脱下汗衫,一蒙脸,才勉强瞌睡起来。 ………… 清晨。 国际大炸鸡的员工来上班了,忽然发现门口一个人,露着半个脑袋,蒙着破旧的汗衫,可是那个鼻子? 红肿如拳头大小,这? 大家不进门做卫生,反而在门口“哈哈”笑起来。 “这家伙这么早就来买炸鸡,真是馋鬼一个,怪不得长那么胖,你看那个鼻子,宁可被蚊子叮成了烂草莓,居然也忍着不走,想吃头一口大炸鸡!” 一个男服务生取笑着。 “可是,如果他不起来,咱们店门打不开,毕竟旁边还要拉绳子,绳子要拴住这个躺椅。” 一个女服务生发愁了。 那个男服务生可不管太多,上前就愣愣摇晃着他,“喂,伙计,天亮了晒屁股了,快回家吧。” 三槐被吵醒。 睁开眼,看见几个年轻人的笑脸,不过那笑意的背后,就是讥讽轻视。 可他猛然想起内心的嘎达,顾不得生气,连忙问,“你们店长呢,你们店长呢?我要见你们的店长!” 其中一个员工脸色古怪,“你见我们店长?就凭你?” 又看了眼他滑稽的草莓鼻子,便推脱道,“他不在店里,现在,店里做主的就是我们的大厨,肥宽!” 三槐一听。 赶忙摸了一下草莓鼻子,揉了揉,没想到更刺痒,就挠了几把,这草莓鼻子上,瞬间又多了几道红色光线,辐射开来,活活像个简笔画里的大太阳。 其中几个服务生,又是憋不住的笑,这大早起的,太特么找乐了,不请自来一个滑稽小丑。 三槐连忙说:“那我要见你们的大厨肥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汇报。这件事情,可关乎到你们国际大炸鸡的未来。要是告诉晚了,那你们的店铺,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服务生一看。 这小丑居然还口出狂言? /110/110180/29014242.html 第22章 借刀杀人 这小丑,居然还口出狂言? 服务生免不得又是一阵笑。 “想要国际大炸鸡关门大吉,哈哈,你怕是刚才睡觉起猛了吧?你也不想想,全球上万家国际大炸鸡,岂会这么容易就关门大吉?你,别这没事瞎冒话了好不?你这脑袋,不正常啊!” 此刻大门已经打开。 员工们纷纷涌入,开始打扫卫生,准备上架新鲜食物,都不去理会这个村里来的疯子。 三槐内心可是暴怒。 一见都溜溜走了不理睬他,不拿他当一根葱,那还了得?于是他的一双胖手,一下揪起最后一个瘦弱员工的后脖领,竟然给提了起来。 瘦弱员工腾空踢腾着腿,并尖声叫喊着,“哎呀救命呀救命!” 别的员工一看急了,“哎呀,你这恶魔你怎么还打人呢?是不是存心搞事情?大家快来呀,有人来砸店,有人来搞事情!” 瞬间,店门口便挤满了看热闹的。 所有员工,都面色不善盯着三槐,“你特么再敢动一个,我们一起就废了你!” 三槐一听,一松手。 毕竟他也担心自己,被所有人胖揍一顿。这几天都特么水逆上行,倒霉运缠身,极其点背,被余家这一顿坑的,又伤财又破财。 他丢下那个小瘦弱。 小瘦弱吓得一溜烟,跑进大厅最里面去哆嗦了。 “我来,又不是来找事的,我是真有重要的事情,向你们的大厨汇报!” 三槐着急白脸叫嚣,挥舞拳头。 ………… “这不,肥宽来啦!”一个员工喊出了声。 肥宽远远走来。 他也是个大胖子,夏天胖子最为痛苦,他一边往店里赶来,一边揪起来衣襟,擦着汗。 嗯? 肥宽注意到店门口,怎么围拢一大群人?他的内心一紧。究竟怎么肥四?越走越近,看到店里所有员工,围着一个也和自己一样的大胖子。 可是,那个人的鼻子?被员工打了?还是…… 他紧走几步,脸色明暗不定。 “所有员工都散开,各就各位,不要以为店长不在,你们就胡作非为乱了套,翻天了不成?你们一大早不干活,还把这个兄弟的鼻子,给打成了这样?” 肥宽拿出了管事者的架势。 毕竟店长不在,如果这个店闹事,经营管理不善,业绩下滑,明显他这个代店长,也会被连带责任,被扣钱的。所以他满脸的不喜,言语也很直接。 员工一听,面面相觑。 大家都期待,有勇敢的来捅破迷局与肥宽对大伙的误会……果然,有个胆大的来了句,“是他在咱们门口呆了一夜,被蚊子叮的大红包,真心不是我们打的。” 肥宽一听,有点懵。 他上下盯看三槐,这人?莫非有事?按说我们店里,都是合格的食品操作,不应该有事被消费者连夜讹上门呀? 肥宽的内心狐疑且忐忑。 ………… 三槐呢,他是个十足的大老粗,根本也没注意这些细节。他在心心念念里、终于能见到了肥宽,整个人便异常兴奋。 是啊,眼瞅大仇得报,怎么不激动? 肥宽自然认出三槐。 也想起了,之前这家伙运来了1000只小鸡子,说什么25块钱一只卖给自己,要是不要,他就不走了之类的讹人话语。最后肥宽好说歹说,才费力将他送走了,如今,这家伙怎么又来了?究竟他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这让肥宽不敢掉以轻心。 三槐根本顾不得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只想着赶紧告密,借刀杀人,让别人,让更有力的臂膀,去猛力扇余生巴掌,断了他的发财路,他就达到了目的。 他一副见到亲爹的样子,“肥宽啊,大事不好啦!” 肥宽一愣。 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变得冷厉起来。这家伙果然来者不善,狗嘴里也吐不出个象牙,还如上次一样,正经话一句没有,虚张声势搬弄是非、不入流,倒是有一气。 其实三槐故意这么说。 他是想引起肥宽的注意,否则他的告密,就得不到信任,那辛苦来一趟等那么久,岂不是白搭了? 所以开始他自然要夸大事实,渲染一番,这样才有可能激怒肥宽,他也好加大力度,去对付余生。 虽然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可这番话,让肥宽很讨厌。 那次打交道,肥宽就讨厌他不行。 于是肥宽问了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国际炸鸡店不要你的鸡了。任凭你怎么说也无济于事,我们有稳定的货源,不需要你手里的货。” 三槐一听,眼珠一转。 原来肥宽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连忙解释,“哎呀不是呀,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来告诉你大事不好了!” 肥宽早已经不耐烦了。 他并不打算听下去,便一挥手,“行了,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了,我忙得很呢。送客!” 那员工一听,肥宽要赶人。 便一个个上前,撸胳膊挽袖子,一前一后架起三槐,往外就走,门口二人一合力,就将笨重的他扔在了大街上。 ………… 任凭他如何喊叫,也没人理会他。 最后,三槐爬起来,终于急了,“肥宽,你听我说,有人偷了你们国际大炸鸡的秘方!” 肥宽原本不想搭理这个混蛋。 结果一听这话,浑身一激灵。 仔细想一想,当即挥了挥手,示意员工散开,让三槐过来,“你刚说什么?” 显然肥宽引起注意,但也是将信将疑。 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他踢了饭碗,所以他必须警惕。 因此他不得不听下去三槐的话。 “余生,偷了你们的秘方。他卖炸鸡,所有人都去买,都说好吃。如果不是偷了你们的秘方,你说,他一个没文化的臭草根,有啥资格能够做出那么好吃的炸鸡?” 肥宽听完,陷入沉思。 毕竟他回忆起余生那个人,印象相当不错。 他便盯着三槐,忽然问,“你是不是对余生有过节,你打算借我之手,对付余生?” 三槐的心思,一下被肥宽说中。 他哪里肯承认? 他继续巧舌如簧,“哎呀怎么会呢,我和他一个村子乡里乡亲的,不会的。我就是看不惯余生一直以来的偷鸡摸狗行为,而且过去还经常赌博。” 见肥宽凝神认真听,三槐咽了口唾沫。 继续搬弄,“按说他余生,早就该坐牢的,但是都被他耍小聪明侥幸逃脱了。所以,他目前偷了你们的秘方好几天了。因此说,你们的国际炸鸡店,距离破产不远了。” 听到这里。 肥宽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圈。 思忖片刻,他反复对比余生这个人,与三槐口中讲的,根本驴唇不对马嘴。 他冷笑道:“哼,你当真以为,我是那么好糊弄不成?首先我要告诉你,国际炸鸡店家大业大,不会倒闭。” 见三槐有点错愕傻眼, 肥宽继续口若悬河,“还有,就算余生做出了跟国际炸鸡店一模一样的炸鸡,就凭他的小推车,也不能对炸鸡店有半分威胁。所以,你那废话,也就不用说了。” 肥宽说完,很爽,洋洋得意的神态。 ………… 三槐一听,急了。 毕竟如果肥宽不报警,不抓余生,他这趟来,岂不亏死? 他便补充,“无论你说啥,那余生怎么就会做出来、跟你们一模一样的炸鸡?这个总该是事实吧?” 面对三槐的反问,肥宽又陷入思索。 但肥宽无论怎么,看他就是猥琐不行。 便扬了扬胖手,“你给我就此打住吧,国际大炸鸡的秘方,别说余生这个外人,即使我,也休想碰到。而且那个属于一级机密,被放在米国总部这是肯定的。所以你就不要挑拨我和余生的关系了。” 三槐一听,更是急眼。 “你,你怎么说的这么绝对,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不拿我说的话当重点,早晚你都会后悔的,店铺倒闭,都是轻的!” 不知三槐还想说什么,那草莓鼻子来回抖动,丑陋滑稽不行。 肥宽懒得和他废话,“来人,把这胡言乱语的家伙,给我扔出去,再扒光了打一顿。” 那几个员工一听,肥宽发话。 便从厨房操起棍子,朝着三槐的身上抽了过去,痛打一顿后,被扔在了大街上。 三槐“嗷嗷”乱叫,捂着屁股。 这次不光鼻子肿成红草莓,连屁股的两块半圆,也肿成了发面馒头,真是看不得。 他本想告密,结果还没得逞,心里是又急又气,最后捂着红肿的开花屁股一瘸一拐,顿觉人生无比灰暗……这让三槐心不甘,却也奈何不了人家国际炸鸡店。 他不想走,想继续软磨硬泡。 可深知,他不是肥宽的对手,惹不起怎么办?蹒跚狼狈大街,摸着自己“咕噜咕噜”乱叫的肚子,还有空空的兜口,又没钱又饥饿,若大的县城,也无处找到庇护之所,失落不行。 他只能一瘸一拐,狼狈走回槐花村。 想起根本没有撼动余家一根毫毛,他一路郁闷。 ………… 肥宽坐在办公室,沉思了会。 忽然喊过小瘦弱。 “你去咱们旁边,那个学校门口看看,是否真的有人卖炸鸡,如果有,买一份炸鸡,我尝尝。” 他虽然丝毫不信三槐说的,但是也成功引起来了他的警惕。所以,虽说不会被三槐利用牵着鼻子走,但至少,他要摸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 一大早。 秀贞带着2个儿媳,早早的就把炸鸡和芝士汉堡弄好了。 余生推着小推车,来到县城,故意拐到了猪肉馆,“老板,你要的炸鸡,再送你个汉堡尝尝吧。” 老板笑眯眯接过来了所有,又点头又鞠躬,千恩万谢。 一路很快到了昨日的摆摊地。 车子一到,因为昨日大家的见识,四周很快就围满了人,又有火爆的苗头。 三个女眷,立刻忙碌起来。 余生在五六米远处,盯着看,可是,昨天那个运动员男生,歪斜背着大书包,又来了。 只见他还没到小车跟前,就隔着人头攒动,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见他灿若一笑,那青春的白脸,如沐春风。 余生内心一惊。 /110/110180/29036664.html 第23章 山雨欲来 这,究竟什么情况? 莫非, 莫非我老婆,被他看上了?他想搞姐弟恋?哎哟我去,这可使不得。 他赶紧神经兮兮、奇奇怪怪凑近小车子旁,可还没来得及与方相宜站在一起,表明他与她之间的铁打关系。 只见那个男生,躲过所有人,直接奔向方相宜。 余生内心危机。 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直觉。 原来自己不是多心,真的有这苗头,而且那意思挺明显,那男生的表情,那一双洁净的眼睛,痴痴看着方相宜那绝美的黑脸蛋。 还傻笑,“小姐姐,我来啦。” 满脸胶原蛋白的小伙子,竟然还多余的打起了招呼。 这一句,让余生心惊肉跳。 这一句,也让方相宜一愣。 她出于礼貌,抬手抿了一下散落腮边的鬓发,也朝他笑了下,并且点头。 方相宜来不及思考什么。 就听男生说着标准的普通话,并且,变声不久的声音高亢浑厚,很是悦耳:“我来2份炸鸡,3个汉堡!” 他的喉结微动,朝着方相宜含笑表达。 当方相宜拿出2份和3份时。 他面容一变。 忽然说,“哦对不起,我刚点错了。我要2份汉堡3份炸鸡,哦对不起。” 更正完,他微微颔首。 并且挠了挠头发,感觉紧张慌乱里说错话,很不好意思……所以那表情,丝毫不是惺惺作态或者是故意捣乱。 余生在一旁,提心吊胆。 寻思,你特么来不来的,和我们有毛关系?还“小姐姐我来了”,说出这么个恶心吧唧的话? 没事闲的净整词。 余生堵心。 生怕自己好容易娶到的老婆,被小毛孩子觊觎,即使他目前是学生,可高考完立马脱了校服就不是学生了,读大学军训完后,再来个反杀,那岂不是? 呃,可恶! 哎哟,余生的内心第一次哭泣。 反正如今的孩子们,自有了手机有了网络后,就都变得开放早熟,啥都敢想啥都敢干……只是正经事,一样也没干。 余生忐忑不安。 正当他想再一次急于表现,故意让对方知晓,他自己与方相宜才是一对时,可那个小伙子,早就旋即如一阵风,跑回了学校……呃,,这令余生无限烦闷。 是自己多虑了吗? 是自己太没自信了吗? 端详着方相宜平静淡然的神态,余生的内心,可是翻江倒海炸开了锅。 新顾客,老顾客,都把车子围拢水泄不通。 三个女眷也在里面,收钱的,装袋子的,忙的不可开交,只有余生在外面堵心的抓耳挠腮。 果然今日,又是异常火爆的一天。 ………… 渐渐,炸鸡和汉堡所剩无几,围拢的人也逐渐变少。 “给我来一份炸鸡!” 一个穿着、印有国际炸鸡店logo服装的瘦小男人,忽然从天而降,方相宜一见,她的内心提了提,脸色微变,脑袋开始嗡嗡。 就连拿炸鸡的手,也明显顿了顿。 方相宜一时没了主意。 扭身寻找余生的身影,余生一见她慌乱求助的眼神…… 便姗姗走来。 微风吹过处,一派仙风道骨的超然,大帅比无敌。 余生根本不看对方是谁,赶紧装好炸鸡,收了钱,把吃的递过去。 撂稳在对放手心里,灿若一笑。 说道:“兄弟,我这还有汉堡,你要不要也买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小瘦弱吓一跳。 这是老大吩咐的,但是根本没说汉堡的事,不过……他挠了挠头,“好,那就捎一份走吧。” 居然, 居然人家明目张胆,主动要自己买一份汉堡回去,还特么研究研究? 哎哟我勒个去! 小瘦弱感觉到脸红,瞬间马甲脱落被拆穿的感觉,忒不好受。就如同大白天光着屁股,溜达在大街上一样。 总之,此时此刻。 小瘦弱反而觉得自己家的老大做事,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猥琐小气。人家都未卜先知老大的底牌了,哎,自己家老大,还神神秘秘小猫盖屎呢,简直可笑且丢人。 他苦笑了下。 最后,小瘦弱又古怪看了下余生,内心也震惊,人世间竟然有这么英俊好看的男人嘛? 他在国际炸鸡店也待了很久,还真没见过。 智慧过人,未卜先知,身材威武,剑眉虎目,唇如樱花,哎……简直比女的还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尤其他的皮肤,不知吃了什么仙丹。在外风餐露宿的街头当小商贩,竟然不论阳光如何晒,到他那里,都会转化成肤如凝脂,透亮如一洼水。 不过小瘦弱内心有草,他要急着回去交差,便傻笑了一下,也就点头离开了。 ………… 随着他的离开。 方相宜有点担忧起来,而且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写满在了脸上,毕竟年轻,心里什么也藏掖不住。 她担心被大炸鸡报复,“要不咱们回家吧?” 她怯懦和余生讲。 余生见此,粲然一笑,“老婆,你不要多想。咱们的生意这么好,东西还没卖完,哪能回家?” 青秀也是心一横。 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也表态,“对,咱们不偷不抢,卖点炸鸡汉堡的,又怎么了?难道普天下,就许可国际炸鸡店,一家卖炸鸡卖汉堡,一家独大吗?” “对!”婆婆也不愿意、如此灰溜溜离开,“没错,咱们不偷不抢,卖点吃的怎么了?凭什么咱们要走?按说咱们在这里土生土长那么多年,咱们才是应该应分的主人,所以就是不能走!” 方相宜听了,丝毫没有释怀。 脸上化不开那份忧虑,而且她也希望自己是多虑。 但她也知道,国际大炸鸡,不会坐视不理自己好端端生意被抢的。派小瘦弱出来,明摆着分明就是山雨欲来,是孳生大事的前奏罢了……哎,也不知国际大炸鸡,接下来的举动是什么。 更不知他们这一家子,能不能应对。 余生看出来了方相宜内心所虑,便宽慰,“老婆,不要忧心,我们的炸鸡技术和水准,早就超过了国际大炸鸡。所以说不定,是他们抄袭模仿我们呢。因此无论怎么,咱们也没错,你别忧心。” 方相宜点了下头。 在没有客人的空隙,她收拾着摊子。 但是她仍然担心,这世界上,就算占理,就算没做错什么,也一样会躲不过去别有用心之人、伺机打击报复。 毕竟这次,明目张胆与国际大炸鸡抢生意,的确不容小觑。若此,大炸鸡当家的能宽容,坐得住才是奇怪。 ………… 很快。 那个小瘦弱,便将从余生那里带走的,全部递给了肥宽。 “喏,就这个!” 尔后他垂手低头,等着老大训话。 肥宽呆呆看着就这么2疙瘩吃的,外表畏畏缩缩十分磕碜,“就这些?” 简直难以置信。 见小瘦弱点头,肥宽气乐了。 更加觉得早晨赶出去并且打一顿三槐,丝毫不冤枉他,单凭这2疙瘩就能把国际大炸鸡搞关门,也太低估一个国际大品牌的实力了。 倒闭? 简直是痴人说梦。 肥宽很不情愿,都嫌弃脏,不屑一顾缓缓拿起来了那块炸鸡,放在嘴里咬了一小口,漫不经心咀嚼。 “嗯?味道嘛,还说得过去。” 那些围在一起的员工,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肥宽竟然称赞味道不错? 大伙窃窃私语,议论着事情的严重性。 他吃完炸鸡块,又赶紧拿起来了汉堡。 大口吃:“呵呵,这个芝士汉堡,味道也不错。哈哈想不到啊,余生这小子,究竟是从哪学来的秘方?” 众员工一听如此奇怪言语,都面面相觑。 这老大怎么了? 怎么堂堂国际大炸鸡,老大竟然灭了自己的气势,长了他人的威风?咱们这大空调,大华丽地砖,金光闪闪,沙发椅子一大堆,怎么就被一个太阳毒晒晒,头不梳脸不洗、连工作服都不穿的小推车,老妈子们,给比下去? 甘拜下风? 小瘦弱还是忍不住多嘴,“是不是,他真的偷了我们的秘方?” 这清脆的一声。 令所有员工都吓一跳,他们可不敢当着肥宽的面胡乱猜测,于是都捂住了嘴巴撇清关系。毕竟这事情太过蹊跷,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 竟然这味道,连肥宽都觉得好吃?并且神秘街头那个小子、是如何搞出来的? 思前想后,顿觉一切,都太特么扯犊子。 ………… “不过,我当时没有想买汉堡,那个街头小子,居然非要让我买一个,还说,”小瘦弱说着,还挠了挠头发。 他不敢讲。 “哎呀,有啥话就快说嘛,磨磨蹭蹭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肥宽皱眉数落他,“你这,丝毫没有国际大品牌的员工气质。” 说完瞪了他一眼。 小瘦弱一听,鼓起勇气,“我本来买来炸鸡就好。他竟然说,这个汉堡也要您尝尝怎么样。而且当时说了个词,是,让您研究研究。” 肥宽一听,忍不住笑出声。 他无奈摇摇头,“余生这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他确实智慧超群,未卜先知。” 小瘦弱一听,眼睛一亮。 “对对,就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说完,又担心触怒了老大的哪根弦,偷眼看肥宽的表情,不再敢多言语。 ………… 这时,又从后厨来了一个员工。 他一回来,便是满脸古怪,“老大,我查过了,确实那是个叫余生的家伙。而且我问过了一些人,他们基本都知道他。” 肥宽顿时来了兴致。 是的,肥宽不但责令小瘦弱去买炸鸡,还派了亲信去打听余生这个人,毕竟以早,他来过这卖了2次鸡,打过些交道,肥宽就隐隐感觉余生的与众不同。 不光人的气质模样清新俊朗,主要他的言行举止分寸得体,做事大方,是个很有爱心考虑周到的好人。 尤其在听说不收鸡,断了发财路的情况下,他也丝毫不恼,一副世外高人,云淡风轻的超脱境界,再想想同是槐花村的三槐,简直是污泥一块狗屎一坨,与人家余生怎么比? 还有他提起女儿时的双眼温柔,不舍得吃国际大炸鸡的食物,要留给家里的妻女……肥宽一直觉得,余生是天底下,他见过的最完美的男人,而且20郎当岁,还青春年少,简直前途不可限量。 “你调查到了什么?说重点!”肥宽示意亲信。 /110/110180/29047859.html 第24章 渣男蛆块的手段 一时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在了亲信身上。毕竟不仅肥宽好奇,所有人对余生,都充满了兴致。 亲信一弯腰,和老大汇报。 “余生,他就是槐花村的一农民,而且是出了名的人渣垃圾,他平日里赌博成性,还嗜酒,酒后吊起来妻女,一起毒打。还听说,不光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竟然玩大的,还去赌石……曾经几次,被赌石的工作人员,扒光衣服毒打,然后扔在大街上。”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呆愣。 这么狗血的剧情人设,特么跟自己提前想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究竟是怎么肥四? 肥宽蹙眉,“你确定你打听的消息属实?” 亲信点头。 “我在村里徘徊几圈,打听了好几个人,他们又没提前碰面商量,居然说的话都是一样的,都说他是渣男蛆块,顶风臭出十里地。对,村民都是如此评价余生,没一个人嘴下留情。” 这?可是把肥宽难住了。 余生,竟然是这么个货色? 这让他丝毫不信,因为他一直信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此刻,得出不一样的口信,他竟然暗暗在心中,替余生辩护。 毕竟他所了解的,完全不同。 思来想去,肥宽坐不住了,“不行,我要亲自下去一趟,会会那个家伙,之前他来我们这里卖鸡,就像提前能预知我这里缺鸡,一挂挂,算的那么准,一下掐七寸,太蹊跷了,料事如神仙一样。如此这般一个人物,怎么打听出来的却如此龌龊?” 不管了。 肥宽站了起来,他出门急匆匆,没几分钟,就到了余生他们摆摊的地方……老远就看到他们收拾车子要走。 肥宽赶紧大踏步过去,嘴里还喊着,“余生老弟留步!” 余生停了下来。 见肥宽来了而且是找自己,便笑了笑,主动迎了上去,“肥宽大厨,您怎么亲自来了?” 距离小车子20几米远处,落定。 肥宽满脸绽放笑意,“余生老弟,上次一别,也好久未见了,哈哈。” 余生点头。 “是啊,的确很久了。谢谢那次请我好吃的,我老婆孩子,都喜欢。” 肥宽也满脸笑意,“那就好啊!余老弟,听说你的生意火爆,就过来瞅瞅,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的确不错,这么快就轻松收摊了。吮指炸鸡真的是名不虚传,把老哥我都羡慕死了。” ………… 方相宜一边擦盆,一边偷眼看他们。 毕竟对方是国际大炸鸡的,看着像主事的。如果他们稍微不愿意了,动点歪心思脑筋,他们一个街头小商贩,肯定吃不消。 不过看那寒暄,一副云淡风轻谈笑风生的样子,不像打架,于是她就放心了,大嫂和婆婆也放心了。 三个人为了等待余生,依然默默擦盆,做卫生。 不过余生,并不和他们想的一样。 他觉得格外轻松,丝毫不挂心。 因为他知道国际炸鸡店的实力。根本不会在意一个街头小贩的,哪怕是复制,这也动不得人家这么多年的根本。况且,上万家国际炸鸡店,遍布全球,对于美食者而言,大概的方子,也丝毫不是什么秘密。 外面炸鸡再多,国际炸鸡店也屹立不倒,分店一家接着一家,还不就说明人家的底气所在? 因此余生丝毫不担心,肥宽他们会使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肥宽又与余生畅聊几句,感觉余生丝毫没变,依然是坦荡阳光,不藏不掖,看事通透……和打听到的渣男蛆块,顶风臭10里之说,丝毫不挨边。 于是肥宽突发奇想。 “老弟,你这么推着小车沿街叫卖,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不如来跟我一起干吧。我是主厨,副厨兼领班的位置给你留着吧。双工资,挣得比我还多。” 一听这话。 方相宜和大嫂,婆婆,都目瞪口呆,她们不抬头,凑在一起叽喳着,“竟然不是来报复的?是来拉拢余生的?” “嘘嘘,别说了,不礼貌!” 方相宜小声制止着。 此刻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余生,难道自己的老公要走好运了吗?只是不清楚,自由自在惯了的余生,会如何选择对方的邀请。 就听余生想都不想。 直接拒绝:“对不住了肥宽老哥,我这一家拖妻带女的,我干不了。不过你的好意,老弟我心领了,只是不能答应。” 余生说完,少有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肥宽一听,心里一惊,不由得深深看了眼余生,只见余生似乎双眸亮闪,丝毫没有遮掩,似乎这余生,是真的不动心,对国际炸鸡店的副厨位置,还真是没看对眼? 肥宽不由得,又高看了一眼余生。 “那也好,人各有志。既然余老弟这么说,我也不强人所难,只能祝老弟的生意每天火爆!” 说完,肥宽便扭身离开。 ………… 等他的身影消失。 方相宜赶紧询问走过来的余生,“什么意思?真的是邀请你去加入国际炸鸡店吗?” 不等余生回答。 秀贞感觉到惋惜,“儿子,你怎么不去?你别看你现在卖炸鸡火热,可是论实力和档次,还不是要加入国家炸鸡店体面实惠,旱涝保收不操心。” 就连大嫂也附和,“是呀,确实是个肥差,比你推小车风雨来雨里去,要不受罪的多。” 可是余生, 早就看透了肥宽的心思。 “你们想错了,他来可不是真心邀请我去加盟做副厨做领班的,他纯粹是来试探我的。” 方相宜她们一听,都变了脸色,“果然,江湖都是很不简单的。” 大嫂和婆婆一听,也点头。 “他来试探,这下好了,让他更加觉得,我余生不好惹!”余生一甩白衣,“走了,收摊回家!下午接着卖!” 方相宜听了,若有所思。 大嫂和婆婆对视了眼,也不明白太多的背后玄机,但是肯定一点,就是炸鸡生意下午可以继续做,因此到也没什么觉得遗憾或者不顺心,反正东方不亮西方亮,能接着做炸鸡,也不错,他们也很知足。 余生推着小车,方相宜搂着大盆,四个人往回走。 ………… 槐花村。 进了院落,就见丝瓜架下,一个大身影,一个小身影,在那里穿梭玩耍,背后还跟着三花,这个甩不掉的忠实小尾巴。 原来是余芳回家了。 余芳特别喜欢芳菲这个小妹,虽然年龄小,可也是个鬼精灵,她们在院落跑来跑去,不亦乐乎,而且满头大汗,笑声不断。 这会,她们发现一大家子都回来了,芳菲第一个跑上去,笑容灿烂,“爸爸,爸爸,擦擦!” 余生赶紧撂下车。 墩身为她擦着汗水,“待会爸爸做炸鸡吃,好不好?” 芳菲一听笑了,“那爸爸多做些,余芳姐姐还没有吃过呢。” 余芳有点震惊。 因为她知道小叔叔平时都是怎样的一个人,从来做梦也没想过,他会如此对芳菲温声暖语。 这? 父女俩啥时感情这么好了?居然给擦汗?居然还推小车?居然还做饭?他以前,不是都吊起来婶婶和孩子一起打吗? 思索间, 她还是礼貌喊了声,“小叔叔。” 余生抬起头,“余芳回来了哈,待会我去给你们炸鸡去。” 芳菲也得意洋洋说,“爸爸做的炸鸡特别好吃,姐姐必须要吃,回来等开学了,还要拿走一些,去学校吃。” 余芳一听。 刮了她一下小鼻子,“人小鬼大!” ………… 方相宜去厨房收拾了,最后再由余生掌勺,可余生还没进屋,就见院门又飞了起来。 “咣当”一下。 又直挺挺躺在了院子中央。 余生赶紧招手,让女眷们,“你们进屋!我来!” 于是女眷们都赶紧跑进了屋子。 只见尘土落下后,又是那个该死的三槐!他在县城装好了火药,就等着肥宽放枪。反正他这次神气不行,就是来调查情况,看余生的笑话的。 不过他一看余生,怎么没有被打一顿,也没有被抓起来绳之以法,这?究竟怎么肥四?闹鬼了吗? 三槐插着腰。 鼻子上的红草莓依然在,只是目前似乎消肿了,变成了暗红色的紫草莓,像坏掉了一样,而且被打的屁股依然疼。 他一伸手,“赶紧拿钱5000!” 余生一听,扔给他2000元,“拿钱赶紧滚蛋!” 三槐见满地落钱,赶紧拾起来,但是还是心里不平衡,“说好的5000呢?你怎么赖账!” 余生语气冷漠,“你再不滚,我就拿打狗棍,一直打到你滚蛋为止。” 于是近前一步,那威风凛凛,一身素衣,俊美卓然的架势,就如长板坡上的常胜将军,赵云赵子龙! 三槐小眼睛一闪,自知不是他们一家子臭蛆块的对手,只能捋着钱,骂骂咧咧离去。 过了会,余鑫从门外进来。 一看,“这个小兔崽子王八羔子,竟然有把门又特么给踢飞了,这个天打雷劈的!” 余鑫刚才去给余海抓了点小药,刚回家,就见到了飞了的栅栏门,一看就知道,八成又是三槐那个兔崽子。 于是他撂下药。 把栅栏门又多捆了2道绳子,才进了屋。 ………… 对这一切,余芳最为好奇。 她问青秀,“妈,咋回事呀?小叔过去,不是一直与三槐一起鬼混吗?现在,怎么成了仇人?太不对劲了!” 青秀摸摸余芳的小脑袋。 “你小叔改好了。以后,不会再和三槐这类的不学无术人渣来往了,说起来,这事你小叔做得对,我跟你讲,这些天你小叔,都在带着我们去挣钱,去县城买炸鸡,比国际炸鸡店的生意还火,我告诉你,这一天就挣这么多……” 青秀伸出来5个手指。 余芳愣了一下,“50?” 青秀摇头。 “500?” 青秀又摇头。 “莫非是,5000?不是吧?”余芳大着胆子说完,自己都觉得是个罪过。 没想到妈咪竟然点头,“财不外露,不许和外人说,记住了吗?” 余芳惊魂未定点点头。 这,真的是在说,昔日里游手好闲嗜赌如命,被人毒打的小叔叔吗? 她一脸懵! /110/110180/29061400.html 第25章 花季女孩被掌掴 “余芳,来尝尝炸鸡!” 还没等反应过来,余生已经拿过来了几块炸鸡,热乎乎放在一片生菜叶上。金黄的炸鸡,底色翠绿,丝毫没有油腻的氛围。 余芳忍不住拿起来,吃了一口。 “哇,哦,这,这么好吃!” 余芳赞不绝口。 还没等怎么,芳菲也跑了过来,余芳又递给了她一块,芳菲的小嘴一鼓一鼓,津津有味。 又给三花一块。 三花又惊现虎啸,叼了就跑。 这是余芳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吃的炸鸡,她一连吃了好几块,根本停不下来,整个人都陷入吃货状态,丝毫不顾及了大姑娘要管住嘴,注意减肥保持美态的说法。 好在家里吃这个管够,又不用买。 ………… 吃到最后。 余芳一边擦手,一边把青秀拉在了一旁,“妈妈,我的舞蹈比赛晋级了,进入了全市总决赛。” 青秀一听,十分开心。 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好,真不错,加油吧继续。” 不过接下来,就见余芳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句话在嘴边,总是说不出的感觉。 最后,青秀觉得不对劲。 “你怎么这个表情?化不开的愁疙瘩,吞吞吐吐的,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莫非学校里,有哪个调皮男生,表白你了?” 余芳听了满面通红。 “哎呀,妈妈,你这说的什么话?简直羞死个人了,我还小,我可不掂心这个事。即使有表白,也会被我果断拒绝的,您就放心吧!” 余芳似乎给青秀吃了一颗定心丸。 可是青秀想了想,如果姑娘大了,不趁早物色好男生,似乎也担心好的被别的女孩提前勾搭走,提前占坑。 到时候该谈朋友了,一个个都名花有主了,就剩下余芳咋办?余芳没有主,岂不是专门找她们挑拣剩的? 想想心脏就揪得慌。 她都16了,遇不到好男生该怎么办?如果遇太早了,耽误学业了咋办? 青秀患得患失的。 复杂看了她一眼。 可是看到女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表情,她这个当妈的,瞬间感觉自己,越来越被架空了。 因为孩子大了,她能够自己主宰自己的身心灵魂了,所以母亲的价值,似乎越来越小,小到人家啥都跟自己保密,啥都半吐半咽,不会给自己说清楚。 而自己唯一的价值,就是做刷锅洗碗的老妈子。 哎,青秀叹了口气。 ………… 余芳忽然说,“妈妈,要不,这个名额就不要了吧?毕竟我觉得,跳舞蹈,会影响学习,还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女孩。” 余芳吞吐说着。 丝毫不敢正眼看妈妈,生怕她听了会生气。 但是余芳说此话也是迫不得已,爸爸做手术花了巨资,幸亏小叔都给掏了,自己再跟着添乱,实在是雪上加霜! 作为孩子,家里的一份子,她怎么能张得开这个嘴? 因此,与其加重负担,不如放弃。 这就是余芳的打算。 青秀看着她,捉摸不透这孩子,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她感到有些失望,“你这是怎么了?从幼儿园开始,舞蹈就一直在学,那阵喜欢跳舞、喜欢学的是你,现在又说不学了、不跳了也是你,我真是没法和你生气。你说,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见妈妈生气。 余芳才低着头说,“哎呀,不学就是不学了,您就不要问了嘛。” 青秀更生气了。 抬起手,就要打脑袋,可是又停在了半空,又打屁股,“你在胡说些什么?都决赛了,还打退堂鼓,我,我非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这一打就是十几下。 余芳东躲西闪,不小心撞了几下丝瓜架。 丝瓜花落了一地……在追打的迂回里,鲜嫩的丝瓜花,被脚底板碾成了黄色的泥。 余芳被打。 委屈的眼圈发红,但是就是抿着嘴啥都不说,和母亲死死僵持着。 她们在院外的丝瓜架下支支吾吾,来回高高低低话语着。 ………… 余生早就看出不对劲。 于是出来问,“怎么回事?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打孩子?” 余芳一听小叔这么说,含着半天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但是依然也是不说话。 就见青秀生气说,“从小学舞蹈,跳了这么多年了,说该进入总决赛了,她又说弃权不参加,你说这个孩子多气人?关键时刻掉链子。问她原因,她也支支吾吾就不说。” 余芳依然噘着嘴。 低着头不吭声。 芳菲刚才跑进去,喊妈咪来救援,这会也跑了出来,领着姐姐的手安慰,“姐姐,不哭。” 余生一听,原来如此。 不过余芳向来懂事,学习优秀,还有艺术特长,人品也不错。 这,怎么就被打? 不过不参加决赛,这里,肯定有蹊跷。 他看向余芳,“你跟小叔说,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学校,和你们要钱?” 余芳低着头哭丧着脸,搅动着手指,略略点了下头,脑门的齐眉碎,跟着抖动了几下。 她又感觉头发碍事。 便顺势往上一撩,努力往耳边,往头顶按压归拢,她长出了一口气后,头发又继续碎在了脑门上。 ………… 青秀听到余生的话,整个人就木了。 也瞬间明白。 原来,余芳是担心增加家里的经济负担,才?青秀忽然叹了一口气。又心疼起余芳,难怪她?哎,她为自己刚才打孩子冲动和武断,感到后悔不已。 猛然想给孩子道歉,但是,这天底下,哪有母亲给女儿道歉的道理? 于是,便也忍住了。 就听余芳用极小的声音说,“参加最后一轮比赛,舞蹈队老师,说每人都要出资500块钱,去劝业场买一套镶满珍珠的舞蹈服,还有头饰…… 这500块,就不是50块那么简单。和我同学说,我同学评价这500块,都够普通家庭的半年开销了。所以,我哪敢再去想什么参赛夺魁?” 芳菲在一旁,抖动着她湿漉漉的校服袖子,“姐姐,不哭,花衣去买买,姐姐不哭。” 三花也在一边。 蹭着芳菲的脚腕,“咪咪”叫唤不停。 “可是,我爸刚从医院出来不久,我哪好意思让家里为难?” 说完余芳捂住了脸,难过而且羞愧,恨着自己是家里的累赘。 确定余芳是因为买舞蹈服而为难。 余生“哈哈”大笑起来! “余芳,你这事做的不对。学校需要咱们花钱,你尽管和家人说就好了,哪有从根底处就掐断,说不学舞蹈就不学,说放弃就放弃的道理?” 余芳依然捂住了脸。 “家里我爸刚出院还需要药物治疗,不知多久才能完全恢复。我,哪好意思索要500?天都塌下来了。所以,我,开不了这个口。劝业场,哪是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余芳边说边着急跺脚。 ………… 余生依然笑着。 “这根本就不是乱花钱,凡是你学习需要的钱,都是应该去花的。你是个孩子,无需想太多。这么着吧,明天我带你去劝业场逛一逛,挑一件最漂亮的舞蹈服,还有平时练功穿的鞋子,健美裤,哎呀,都统统买回来。” 芳菲一听,更加拽紧余芳的衣服,“姐姐好了,明天花衣买买,爸爸给买买。” 余芳撂下手,吃惊。 “真的吗小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说完又看向自己的母亲。 青秀摸摸女儿的头。 “傻孩子,你小叔既然说了,就不会骗你的。赶明就跟你小叔去买舞蹈服,不要给家里省这点钱。” 余芳一听,早就不再哭泣。 余生淡淡对她说,“放心吧,只要你一路过关斩将,你所需要的费用,小叔都帮你包了。” 余芳笑容灿烂,“我可以继续跳舞啦!那,我谢谢小叔了!” 欣喜之余,给余生弯腰鞠了一躬。 余生面颊现出淡淡的笑意。 又拉住方相宜,小声在她耳边说道:“明天,我也给你和芳菲,一人买一套新衣服。你和闺女,也该换新衣服了。” 一说花钱买衣服,方相宜立刻制止。 “不,我,还有穿的,不用了。” 余生也拉着芳菲的手,“不,你要买,女儿的也要买,你们都要听我的……这是我亏欠你们娘两个的。” “好吧,都依你。” 方相宜不再反驳,不知怎么,接踵而来的,她便是鼻子有点酸涩。 ………… 再说那个三槐,拿走了2000元。 他立马集结狐朋狗友,约请他们来大吃大喝。 酒席间,三槐刚有几杯辣汤子下了肚,他就开始义愤填膺气冲两肋,嚷嚷起冲天的怨气,“我呸!” 他一蹲酒盅。 其余人一楞。 但明显吃人家嘴短,谁给他们大吃大喝,谁就是今天的老大,这么多年的规矩不能破。 “老大咋了?有啥难处肺腑,请直言,兄弟们替你撑腰!” 一个狐朋狗友大话一出,其余人一拍桌子,附和。 三槐装模作样痛苦至极。 “那个槐花村的余生,真特么太不是东西了。欠了我2000块钱,竟然不还了。亏得我还老把他当成自家兄弟,你们看看,你们看看,” 他从怀里抖落出那张欠条。 “这白纸黑字的,都说千年的文字会说话,清清楚楚明白写的……可余生那个无赖,就偏偏欠债不还。这分明欺负我这个老实人,而且拿兄弟你们,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群狐朋有友一听,明白了。 顿时气的不行,“余生,就是那个外表英俊实则垃圾,而且动不动去赌石,然后输了被人扒光扔大街上的那个渣男?” 一个隔壁村的二流子问着。 三槐点头。 “就是那个小子,还殴打妻女,实在道德品质败坏。不过,弟兄们,时隔三日,他目前,居然成长成了妖孽。比过去更坏了,更狡猾混蛋不说理了。” “三槐哥,放心吧,桌子喝酒的弟兄们给你出这口气,我就不信了,那个余生,还能翻天?” 三槐一听,内心一喜。 /110/110180/29073256.html 第26章 尝她嘴里的那一口甜 三槐见大家入局。 便又表现得很痛心疾首、无奈至极的样子,“哎,算了,就算我瞎了眼睛,错交了朋友兄弟。这钱,我特么不要了!” 他拿起来欠条。 装腔作势撕毁。 旁边的一个弟兄手疾眼快,瞬间拦截,“别介,这可是2000元的欠条呢,而且,”他一眼瞧见,逾期4天给5000的字样,又是大喜,“放心吧三槐,兄弟们给你讨回来个说法。” 三槐一见。 小小阴谋把戏得逞? 他举起酒杯开怀大笑,“好的兄弟们,你们都好样的,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认识你们,我这辈子来的丝毫不冤枉,来来来,兄弟们,举起酒杯,干一个!” 那几个狐朋狗友一听。 撂下酒杯落座后,赶紧抢桌上的欠条收起来,还是黄三胳膊长,气势足,居然欠条落入他的手里。 ………… 夜晚。 又是农家人劳累的一天。 因为余芳的到来,家人都想多陪陪,下午没有去卖炸鸡,晚上,才准备腌渍鸡块,因为,明日里只有青秀和秀贞一起去卖,而她们则是去买衣服。 月光下。 余生又想牵紧方相宜的手,可是看她半低着头,一副忐忑故意不给机会的样子,让他又涌现出丝丝挫败感。 而且又隐隐对那个小子,泛起了酸水。 他抱着芳菲,一路向前。 因为这么些天的不愁吃喝,女儿竟然长了点肉,满满一大抱的拥有感,这似乎又补足了余生内心所有的凹陷缺口,于是他又开始信心满满。 深一脚浅一脚。 破平房就在眼前,那槐树花依然开得正旺,那香味,都袅袅晕染出了院落。 难道, 这就是墙内开花墙外香? 他又是一阵郁闷,英俊的脸上,带着少许的落寞颓废感。但不管怎么,都是怪自己。不论咋,还是继续赎罪好了。 他推开栅栏门,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方相宜也早就有所感知。 ………… 但是,她又能咋? 来自灵魂的原始感,不会因任何白天的偶然感动、而轻易消失的。 那种阴影,凹陷缺口,她的内心也是需要一点一滴来去弥补,如果不能弥补那来自原始的阴影感,又怎么能在这几天内,就吹散抵触感?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她嫁给个男人,基本一天好日子没有得到过,包括这个女儿,也是上天赐给她的一个意外惊喜。只是那一天他醉酒,酒后失德的产物,所以,方相宜当时既恨又担忧。 不过既然得到了孩子,而且是个罕见的健康的女儿,她也就知足了……不足20岁当妈了,又能怎么样?谁让自己命不好,嫁错了人,那不也要守着女儿一辈子? 人活在世上,万万不能太过贪婪。 当时他无比渣性时。 她便每夜抱着女儿,流着眼泪为自己解释,为自己化解,哪怕是转移注意力,各种的说服,让自己守着女儿,坚强的活下去。 虽然娘家终日里也怂恿,要她去离婚另择良人。 但是她也一忍再忍。 即使对余生不报任何幻想,心如死寂。 但是也没把别的男人,看的就如何高尚。 ………… 总之。 她如果愚人节那天回了娘家,也注定不会嫁人的,顶多自食其力,在娘家生活一段时间,散散心,解解心宽罢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过一天算一天而已。 什么眼前,什么将来? 想到这里,方相宜的内心,也似撒了一把盐。被伤害多年的心,怎么会从骨子里说遗忘就遗忘,如切割毒瘤一样,轻易就能彻底与肢体分离? 哎,做不到,还是一点一点去除吧。 她不想装样,不想欺骗本心。 毕竟,从骨子里散发的荷尔蒙,原始感的欲望,所需要的是纯洁打底,再升华成爱意。可不是搞来了几天钱,吃饱了几顿饭,便彻底泯灭了去的。所以注定更深一步的原始欲,与偶然的金钱无关。 不过他变好,他改邪归正,她的内心也略有感动。不过距离爱上他接受他,还是过于遥不可及。 无论咋,她和他只能一起过日子,不离不弃,一点一滴积累爱意,积累相濡以沫,等待爆破出那一朵春暖花开。 ………… 无论哪天。 余生嗅到槐花香,便被挑起欲望。 可唯独今天的槐花香,却让他想到了墙内开花墙外香,忽然感觉到了不是煽情,而是滑稽。 想起白天,那个小伙子的热情洋溢,青春洒脱,他胃口冒起了一股酸水。 他不再试图碰触她的手指。 而是专心抱着变重了的孩子,向那张小床走去,心有些冷,那面颊,自然变冷漠。 方相宜的脸上,也不轻松。 她也将自己的心境,打入进了内心的冷宫,决定不接受暧昧,要掐断丝毫的潋滟。 至于夫妻间的那码事,还是从头来吧,哪怕是先婚后爱,先育后爱,总之,她不想急着像个欲求不满的母猪。 不挑不择,只为生殖繁衍而…… ………… 两盆洗澡水,依然如常。 余生默默擦洗,隔着门帘与她,又听到那“哗啦哗啦”的水响。 那层帘子,又能够遮掩逃避几时的清净? 15分后。 余生已经洗好了,坐在破沙发上等,刻意的等、最折磨人,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怪罪那个男生? 可男生没有罪过,只是情窦初开,爱慕一个令他愉悦的异性而已。 怪罪方相宜? 也不可以! 最后怎么就转来转去,还是怪罪了自己。 自己的过去,还不就是罪之源? 不过自己重生一世的本质,不就是赎罪?所以自己有什么资格来吃醋?来挑剔? 他摇了摇头。 忍不住丢下不良情绪,装作没有任何的不自然,“相宜,洗好了出来,我帮你吹发,别感冒。” 方相宜“嗯”了一小声,掀开门帘,缓缓走出。 余生又重新拾起热情,“来,乖!怎么扭捏的像个小新媳妇一样?” 于是又抖落着她的厚实头发,一点点抖开,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此刻却像个兄长,像个慈父。 此刻,他时刻提醒重生的含义,不要忘却。如果忘却,就会思想越来越狭隘,会越来越活成过去。 不论方相宜多么排斥他的体贴。 最后,他依然在吹完头发后,抱了抱,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她也会对这个怀抱依赖,她更会主动寻找他的温柔乡? 梦还没做完,方相宜已经挣脱了。 余生和她,挤在床的两侧。 月色里。 他依然攥紧了她的手,抓紧不放,既是真情实感,也是在刻意驱赶他曾经带给她的阴影。 这是他亏欠她的。 哎,不知该什么时候,他才能品尝到,她嘴里含着的那一口甜? ………… 清晨。 他依然在方相宜嫌弃头发太光滑里,帮忙别紧了木质发簪。 在匆忙里,大哥大嫂家集合。 一起卖了会炸鸡,余生才对母亲说,“妈,大嫂,你们两个在这里卖,我带她们去买衣服。” 大嫂最为开心,赶紧点头。 方相宜赶紧说,“哎呀我就不去了,你领俩孩子去吧。” 毕竟不年不节的一个孩子妈了,何必要如此矫情。更重要的是,衣服都很贵,不要太乱花钱了吧。 但她一扭头。 看到,芳菲噘起小嘴,有点不愿意,而且如果她也不去了,看她身上的衣服皱巴巴褪了色,心头猛然一酸。 她虽然买不买衣服无所谓。 可是孩子? 余生一见,没有和她再客套辩解什么,强行拉起她的手不让挣脱,向着劝业场走去。 方相宜只好被拖曳着,“哎呀,你放手啦,当着孩子们,这叫什么样子?” ………… 余芳终归是大姑娘了。 看到叔叔婶婶这么大人了还如此,忍不住笑了。 芳菲也是一样,背着三花,拉紧余芳的手,欢快不得了。 进入了劝业场。 这里也不知怎么搞的,偌大的一楼,一眼望不到边,柜台里到处灯光闪耀,纷扰凌乱。 方相宜她们,简直如小白兔进了大森林,置身魔幻世界,她们瞬间忘记了入口,也忘记了出口,头有点晕。 眼前是个旋转楼梯。 余生往中间空地向上一望,就知道服装在2楼。 必须要走旋转楼梯。 孩子们也都被这里的新奇吸引了,看到大厅的高空,悬挂下来的流苏彩灯,甚至都快忘记了买衣服这件事。 出了楼梯口,果然在二楼。 余生让她们别动。 凑过去收银台和一个大姐询问,“你们这里卖舞蹈服的地方在哪?” 她略一沉吟,“你要往三楼,一直前走右拐大概前行100米,就有了。” ………… 他们几个一直奔向三楼,远远就看到卖舞蹈服的专柜,余芳来到跟前,简直移不开眼。 尤其见到老师要她们买的那套。 透亮柔和的淡粉色荷花瓣裙摆,镶着滚边,上面零星缀满圆滚滚的珍珠,面料也是刺绣,还有一套镶满白色珍珠的小王冠,灯光下熠熠闪光。 “哇,要不这么贵。” 余芳心疼着,颤抖着小手,抚摸着那反提花刺绣面料,小小心灵感慨震撼不已。 余生赶紧招呼服务员。 “来呀,包裹上整套,包括王冠,看这一套多少钱,买了。” 服务员早就看出这男人仪表堂堂,威武不凡,果然……够阔绰! 余生又指了一双花瓣一样的舞蹈鞋,“这个再来2双。” 服务员更是惊诧不已。 余生又指了旁边一套普通练功服,是暗颜色的,镶着黄边道道。 “这个要170尺寸一套,也买了。” 余芳此刻早就张大了嘴,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谢谢小叔。” 服务员也是,2个服务员包括店长,一起忙碌,生怕伺候不好眼前这位阔大爷,到嘴的生意别给搅黄了…… 都一个月没开张了,哦买噶,今天财神爷从天而降,所以一定要伺候好! 忽然店长发话,“老板好,我看您身边这位小美女,她喜欢海军服吗?” 方相宜和余生一听,都表示不懂。 “您买了价值超了千元,我要赠给您一套海魂衫,也是跳舞蹈用的。这样吧,姐姐和妹妹,一人赠一件怎么样?” 别的服务员,早就拿来了。 轻柔打开,“哇哇,” 所有的女眷,都被这件衣服感动了。 /110/110180/29088328.html 第27章 村姑秒变槐花仙 天蓝色的面料中间,有腰带可以扎紧收腰,白白大大的领子,正好恰到好处盖上一点肩膀。领子四周,还有2道天蓝色滚边,显得活泼而不失单调。 如果女孩穿上了这条裙子,风再那么一吹,白领子那么一抖,站在大海边,那还不都要美丽成仙吗? 余生见大家都喜欢,点头。 余芳和芳菲也拍手开心。 大兜小兜,她俩很快就都有了着落,接下来,就要买给方相宜了。 还没买到,她却看上了余生可以穿的白衬衣和牛仔裤,“你,给你买吧。” 方相宜指了指。 关键是,看到整套买,价格优惠还赠送跨栏背心。 余生莫名笑了,还有点不好意思。 很快,120块买了一套,其实方相宜也是肉疼加眼晕,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谁让丈夫那么英俊无暇,而且学好了,既过日子又疼家里人呢?毕竟好马配好鞍吧,人家穿好的也值也配,不是吗? 所以宁可自己不买,也要给丈夫。 余生也一抬头。 看到把角挂着的一条布料裙子,恰好过膝盖那种,上面印满了素色槐花,余生一眼就盯上了。 “老板好眼力,这是我们店里新到的,是法国著名设计大师jo设计的浪漫一款,叫sop 第28章 瘸腿老汉扒墙头 没想到。 瘸腿丈夫说完“离婚”二字,都把自己吓一跳。 接下来,他不断抽自己的嘴巴,以示惩罚,惩罚自己瘸了吧唧,对好容易淘来的老婆,言语上大不敬。 他老婆早就听到了,回过身来。 到跟前,照着糟老头子身上猛烈踢踹,“你个老家伙,我让你扒墙头看人家女眷,我让你不会挣钱不会经营,还去羡慕嫉妒恨,你个十足恶毒的老混蛋。” 边踢踹边辱骂,她很是解气。 ………… 只是一墙之隔,气氛天壤之别。 余鑫和余海,全家都有新衣服穿,自然开心到起飞。 余鑫抽着烟。 望着瓦蓝的天空,不禁感慨,“这日子越来越好了,还别说,你弟弟就像变了个人。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他,他是真的改了,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混蛋了。” 余海咧嘴笑,“这是好事,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有了余生这手艺,我们家估计能富裕好一阵子。” 但是余鑫也犯愁,“可是还要攒钱啊,不攒钱遇上个事,拿不出钱来不也不行?到时,就会急瞎眼。”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在院落闲聊。 女眷们都去屋子里照镜子,换花衣服去了,余生钻进厨房,又给大家做饭。 ………… 忽然,栅栏门开了。 进来个陌生的身影,他们猛然想起三槐,可是?如果是三槐,不是会踢飞门的吗? 今这个没有踢飞栅栏门,保证不是他。 猛然,这个家伙穿过丝瓜架,站在了院落中央。 咦?这不是黄三吗? 只见他双手叉腰,和那个三槐简直差不多一个翻版,“余生呢?那个混蛋呢?给老子我粗来粗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想赖也赖不掉。” 黄三叫嚣完,似乎又给自己长了无数气势。 他几步更是往余鑫这里靠近,而且嚣张跋扈,嘴角下垂,一副傲慢谁都看不起的熊样子,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钱一样。 余海猛然起身,随着余鑫也起来。 “黄三,你居然敢来我家叫唤?” 余海怒喝完,扭身就去拿铁锨,余鑫更是个暴脾气,他也一样,手里抄起来了大扫帚,前后夹击准备开战! 这黄三一看、前后被铁锨扫帚夹着,哎哟我擦,根本无法突击,他绷不住2分钟,便从气势上怂了下来。 黄三没辙,便壮胆子喊话,“你们家都这么不讲理吗?欠钱不还,还打人?有本事,你打死我呀!” 说完硬往余海的铁锨上猛扑。 余海一见,往旁处一躲,“滚蛋,谁特么欠你钱?” 怒骂完,他寻思有个三槐就够烦人了,刚走个三槐,这就,怎么来个黄三?也欠黄三的钱?他们真是没事闲的。 ………… 只见黄三从兜里,抖落出一张纸,在二人眼前晃了一下,“看见了吗?” 余鑫和余海见了,两眼对视,没说话。 黄三又一抖落那张纸,“这个,是余生给三槐哥打的欠条,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三槐哥是个好人,他不计较这些事情,因此,打算不了了之,但我这个做兄弟的,岂能让三槐哥白白损失了这些钱?赶紧的,让余生粗来,给特么我还钱!” 林鑫一听,“扑哧”笑了。 “你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就敢拿这张废止过来要钱啊,你是不是嫌弃自己的命长?” 黄三一听不服气。 仰起来细长的脖子,“这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余生欠了人家三槐2000元,四天不还就欠钱5000,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余鑫听了更不服。 破口大骂,“你个臭傻帽,被人利用了,还特么以为自己捡到宝了。我问问你,如果余生真的欠三槐2000,你觉得三槐真的做罢不要这钱了吗?” 黄三一琢磨。 似乎也是这么个理,所以这件事,三槐确实不对劲。 “你们一家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赖账?” 余鑫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赖你马的账,这钱我们已经给过三槐了,给你这张欠条,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三槐是什么坏心思。你个沙雕,被人当枪使,还炸呼呼的,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抄起扫帚,一扑一扑,就给黄三压迫的节节败退,一直给奋力扑出了院落。 ………… 黄三一见,逃之夭夭。 不过一路,他越想越气,确实有种被利用感。于是拿出假欠条,就想撕毁扔掉……但是他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撕毁还是觉得可惜,脑海中掠过一个想法。 于是他坏坏笑起来。 他并没有回家找三槐算账,他也明镜一样知道三槐坑了他,但他不在乎,毕竟吃了人家嘴巴短。 他在心里,还是偏袒三槐这个哥们的,毕竟这个欠条,落在了他的手里,所以他就有很多可以编排运作的机会。 他三拐两拐。 村长家门口。 他敲了敲村长黄正家的门,“大伯,在家吗?” 村长正在午休,一听是黄三的声音,很不耐烦。 无奈从屋出来问,“黄毛子,你又来做啥?我可告诉你哈,借钱门都没有,而且,你上次借我的钱,还没还呢。” 黄三一听,立刻搀住村长落座。 “哎呀大伯,您说的什么话呀?我本来,今个就想还您钱,但是,别人也没有还我的钱,三角债缠身,所以,我上哪给您搞钱去?” 说完又一副很乖的样子,给坐在沙发上的大伯、捶腿松筋骨。 村长一脸狐疑。 “你不欠别人钱就可以了,还有人欠你的钱?” 黄三当即拿出欠条,“不信您看,白纸黑字,证据在手,这又不是什么瞎话。” 村长一看,“真有此事?” 毕竟前几天从余生家出来,就给三槐主持过公道,那天的自己,威风凛凛,处理问题果断艺术,丝毫没有辱没一个村长该有的风度。 可今天,瞅见这张与三槐那里类似的欠条。 他思索:莫非余生那个家伙,那一天给很多人打了欠条借了钱。 余生不光坑了三槐,还有黄三? 又看了下落款。 的确是余生的笔迹。 “大伯,您要给我做主。他余生欠了我2000块。今天我去索要,他不但不还,还打了我一顿。把我给赶了出来。您看看,我身上的脏,都是那个林老头护短,用大扫帚扑的我,呜呜……大伯,您可要给我做主呀!” ………… “你说说,余生为啥欠你的钱?” 黄三一边给大伯换热茶,一边又来捶腿,“大伯呀,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余生现在变富了?” 大伯押了口茶,点头,“不都说他卖炸鸡很挣钱吗?” 这句话一出,黄三可逮住理了,“大伯呀,您可不知情呀。就凭他穷的吃土的余生,怎么能一下子变富呢?还不是靠我们这群哥们兄弟?他和我们几个人的家底,全都掏空了,我们如果不给钱,还要挟我们,而且他还打了欠条。” 见大伯听得认真。 他又继续,“大伯,您说,欠条,白纸黑字的,没问题是不?可最后没想到,他摇身一变就不认账,而且他还说早就还了,谁说没还,他就骂那个人是无理取闹、栽赃陷害、恶作剧!” 听黄三说的热闹。 村长也是半信半疑,“那余生还能欠你的钱?具体来龙去脉,说说看。” 黄三见大伯上钩。 便使唤出来信口开河的本事,“您还没听说吗,那余生推着小车卖炸鸡,您说他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家伙,怎么会那么富?他哪来的钱?还不是都是和我们借的?可是余生,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赚到了钱,不但不认账,还把借我们的钱给赖掉。” ………… 村长一听有点生气。 开始他还不那么信黄三所说,可是听黄三说的,与那天他突然到访余老头家,三槐怒骂的差不多,所以,他还是有点信了,并且他觉得,那天三槐还说,余生一天就挣好几千块。 试问他村长一年才收入几百,他们家的一群不怎么样的货色,一下就收入几千?不说嫉妒怎么,就单凭他的这收入,就是有诈。 这次我总算听明白想明白。 原来余生都是在和过去的每一个拜把子弟兄,借账不还空白欠条一大堆,如果这样,他们家当然暴富喽。 村长站立起来,背着手来回溜达。 黄三一见腿捶不成,便也跟着大伯来回。忽然村长一挥手,很不耐烦,“不要老跟着我来去,我这就去看看。” 黄三一听,心花怒放。 “那谢谢大伯了,还是大伯对我最好。这余生最可恶,您要给我做主,否则您就白是村长了。” 村长一皱眉,“少给我来,你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满肚子坏水,我看这事,八成是你小子坑害余生的吧?” 黄三叫苦不迭,“大伯哟,瞧您说的,您可冤枉死我了。我可是好人,欠债不还装富有的余生、才是坏蛋!” ………… 只见村长去屋里,换上了他的一身白色绸子衣衫,这身疙瘩袢国服,是他的最爱。 “行了,不就这点事吗?没什么大不了。好歹我也是村长,你也是我的亲侄子。你回家吧,这事交给我,我来替你摆平。” 黄三狂喜。 “大伯果然威武!确实该让他余生知道、您这一村之长的手段,杀一杀老余头一家子混蛋的威风。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怎么不上愁都是借的钱赖的账,能够啥时还上呢?” 村长一听黄三说的,“去你的吧,我是一村之张,以理服人,道义为先,又不是村霸。所以说,谈不上杀不杀谁的威风。做对了就是做对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钱,既然借了,就要讲借讲还。” 黄三立可附和:“对对对,大伯村长说什么都对,还是您的觉悟最高。而且村里人都说,有大伯做槐花村村长,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村泰民安,人心所向。” 村长最后气乐了。 虽然这个黄三他不那么待见,也知道他说的话,都是马屁精套路,但是有啥办法,他作为村长,就爱听这些。 “把欠条拿过来!” 黄三赶紧乖乖上交,毕恭毕敬。 “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回家等着吧。” /110/110180/29121991.html 第29章 姑娘大了 余生一家。 都沉浸在付出与得到,付出与享受中开心不已,虽然用扫帚、扑走了三槐的狐朋狗友黄三,也丝毫没有影响心情。 可就在此时,大家都吃完炸鸡,闭目养神时,门外一声咳嗽,进来了个人。 “都在啊?” 村长在院落的丝瓜架下,背着手,先问余鑫。 “余生在吗?” 村长一见余鑫老儿,居然穿了一件新衣服,便内心不悦,赖账不还一下,还有什么比脸买好衣服穿? 气愤之余。 村长摇了摇手里的欠条,“我说你家究竟怎么回事?你欠了三槐的2千元不还也就罢了,你们怎么还欠了我的侄子黄三2千块,也不还?” 见大家哑口无言。 村长又徐徐继续理论,“那天三槐在时,我就后悔这事,我没看穿没看透,让你全家钻了空子。你看,搞的你们又去继续害人。竟然连村长我的侄儿都坑骗……到底什么情况?你家赶紧说说看!” 余鑫和余海,早就从摇摇椅上起来了。 余鑫显然生气了。 “村长老儿,你在说啥?我们并不知道这个欠条!” 不过余鑫凑近一看,“这个欠条就是三槐的那个,难道村长不认识了吗?” 村长一愣,“你那么大年龄,还那么不稳重,我侄儿黄三说了,是你家余生和所有的狐朋狗友,每一个都打了欠条,赖账不还以此手段发家致富,你这当爹的还偏袒你家的无赖儿子。你呀你,真是个老糊涂!” 村长一脸正义。 “看着吧,你赶紧还钱,如若不然,村口那块好地,今年我不给你了,承包给别人。还有余生家的5亩地,他游手好闲,荒废许久,我作为村长,也有权利没收。不光如此,对于不善待土地者,还要罚款,所以你们一家,就看着办吧。” 村长狐狸眼一眨动。 又忽然想起来什么,“还有你家的那片鱼塘,也荒废许久,到时照样没收还要罚款。” ………… 余海一听,气炸了,“村长,这个欠条是假的,想让我们认下不可能。我弟弟从头到尾,就给三槐打过一个欠条,那天我们也还了。但是三槐他,偏偏拿着老的欠条,去蛊惑狐朋狗友,那我们怎么拦得住?” 村长听闻,摇头不信。 “你们真的确定,这件事从头到尾子无须有?” 在一旁的余鑫很不耐烦,“对呀,老村长,当然这欠条是子无须有。而且我还要多句嘴——年轻晚辈人的破事,咱们就不要乱操心了,动不动被人家当枪使,还一副认真的样子,轻易动了村长的职权。当心,影响了自己的官职形象,被晚辈随意玷污了清白,那可就不好了!” 村长内心一动。 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家伙,满嘴恶言恶语,不过嘛,村长听到这几句恶言恶语后,内心忽然不再轻飘。 余生那个惹事的秧苗,自始至终他都没看见。 村长无奈。 当着他们的面,便又揣起了欠条,“好,既然余鑫余老头,你都这么讲了,那我们确实不应该掺乎。晚辈人的事,就让晚辈人自己去处理吧。” 他回身就走。 ………… 而且还听余海在絮叨,“村长呀,晚辈也没事,根本也啥都不用解决。那个欠条只是一张作废的欠条。早知道晚辈们拿欠条大搞阴谋,真应该还账后,几把就给它撕了。没有撕,这就后患无穷了,居然连村长都来掺乎此事……真是小题大做,大可不必!” 村长一听,停住了脚步。 但是,他思忖后又继续往外走,为了给彼此留几分薄面,他确实不想深入此事。 毕竟他对他家的黄三人品,内心也没有底。 而且他也知道,距离下一任村民选举时日不多,他不应该因为黄三事件大动干戈,况且八成子无须有。 如若因此影响自己接下来的选举,那可就不划算了。他在内心屈指一算,全体村民,余家在槐花村,可也算一大户,如果得罪了他们,选票偏移?那可就危险了。 而且他也有所耳闻。 不出黄家,就有2个今年跟他竞争的,想想也是头疼得紧。 哎,因为选票,真的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呀。 他一路向前,左转右转回到了家。 黄三本以为会要了回来,没想到如此。 “大伯,那您把欠条还给我吧。” 村长一听,当即啐了他一口,“狗屁,给你继续坑人祸害人吗?我撕了也不会给你” 言辞激烈了后。 他又语重心长起来,“你大伯我,过些天就要选举了,你知道不?你少给我惹点事好不好?如果我这次选举,因为你而有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满满威胁的话语。 黄三一顿叫苦不迭,气愤郁闷之余,扭头就走,离开了村长的家。 村长对着黄三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拿出欠条,几把撕了去,抛进了垃圾篓。 ………… 再说老余家。 余生已经来到了院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鑫说,“都是那个欠条惹的,咱们没有撕碎它,被恶人钻了空子。那个老村长也是,放着明白装糊涂,不问青红皂白,只认白纸黑字的欠条。腆着老脸还替黄三要账?他也不想想,三槐的事件他从头到尾经历,又出来个黄三欠条,就不多想想真伪吗?” 说完后。 余鑫又猛烈多抽了好几口烟。 余海也气愤,“可不是嘛,那村长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还拿着村口的那块好地说事,还拿着你家荒了的几亩地说事。村长哪有没有事实根据,因为本家的莫须有,就胡乱行驶村长权力的?” 他们两个感觉很窝火。 余生听了,满脸淡然,他也在思索。 “这黄三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有那村长,以势压人,这两个混蛋,都不是什么好鸟!” 见余生模样可怕。 方相宜有些担心,“余生,你可千万不要去做傻事。对方是村长毕竟,还是不好惹的。你别犯浑,要是和人家拼命去,你可就自投罗网了,多半怪你理亏,然后被抓起来。” 余生深吸一口气,目光深邃并且明亮,“放心,我不至于干傻事,但这件事,怎么就这么算了呢?几次三番拿那个过了期的破欠条,反复来找事,动不动又拿着不给种地说事,怎么能让我咽得下这口气?” 余鑫忽然把烟袋锅子磕打了几下。 拦截,“好了,不要再说了。许他不仁不许咱们无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反正到最后,也是没有重复给钱,也就算了。土地的事情,也没要挟成功,所以,就不要再追究了。” 余生一听,没有说话,但是内心自有计较。 余海突然岔开话题,“对了,你们今天炸鸡汉堡卖的还可以吧?” 余生听了沉着脸不说话。 秀贞也只顾着堵心,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他的老婆青秀回答了,“好,还和以往一样,卖得很快。” 原本今天很开心,买了一大堆衣服。 可是,被这两顿找,也大大败了兴致,一时间没有了欢歌笑语,大家的脸上,取而代之的都是严肃,包括牵着余芳手的芳菲,也跟着不开心了。 哪怕是三花,也安静坐在一旁,不再吵闹。 ………… 就在余生一扭头时,发现墙头上,怎么有一个人的脑袋? 嗯? 东邻居扒头探脑在做什么? 他不解。 便对余鑫和余海说,“一会把东邻居那边的墙头加高加固,那个邻居的怎么老扒头咱们的院墙。都怪咱们的院墙太矮了。” 余海似乎也看到了,刚刚缩回去的一个乱蓬蓬脑袋瓜,便点头。 他们三个人说干就干。 从门外挖土,挖了几筐,在丝瓜架下面和泥,活好了,就把泥推在了墙头上,尤其是刚才那个家伙把头探脑处。 前后墙头加固加高了,足足好几米长,才放心。 “为什么要扒墙头?”余生问了句。 余海皱眉,余鑫也搞不懂。 “至少他们这么多年,没有扒过墙头。”余海淡淡说着,回忆着邻居多年的举动,认为也没啥不正常。 余生随口来了句,“你家姑娘大了,要嘱咐做什么都要防备着人,还有,你家在院落里闲聊,不要太大声。家事私密性还是要有的,尤其,关于金钱。” 余海听了点头。 他极认可余生所说话的正确性,眼瞅着自己家的姑娘,一天比一天水灵,邻居那个瘸腿老汉也有可能眼馋,虽然他也那么老了。 哎,80岁的老汉,梦中的情人也都是18岁吧。 想到此,他赶紧点头。 “这回就好了,那个瘸腿的就啥都看不到了,家里放着健康正常的不看,非要讨人嫌。” 余鑫又说,“那咱们有机会要拉更多的土回来,把两侧的墙面,全都筑起来吧,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一家子又围坐在一起。 院落里放了席地桌。 ………… 正在吃半截,就见门口又有人闯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王大妈。嗯?她怎么来了?不是小鸡子卖了钱也不差,怎么急慌慌跑这里来了? 丝瓜架上的花,都被她着急的脚步,搞的直晃悠。 “哎呀了不敌啦,余生,你还在这悠闲吃饭,你的心可真大,你还不赶紧快跑,你家都被人拆了,你,还?” 王大妈满头大汗,再也说不出话,急得直拍大腿。 余生一听,愤然而起。 “王大妈,你在说啥?我家?我家被拆?搞啥子?只听说过城市都危房改造,没听说过村里还有这。” 王大妈一看被大家关注,自己成了热点。 她反而闭嘴不说话了。 大家面面相觑,怎么了? 就见王大妈的眼睛,盯着他们餐桌上的大鱼大肉,还有金灿灿的大炸鸡,看着就是外焦里嫩的嘎嘣脆。 她一抹嘴角。 咽了口唾沫,才慢条斯理好不情愿说,“余生啊,咱们街坊邻居的,大妈我平日里待你可是不错。你家有事情,我第一个就跑了半个村子,来告诉你关键信息,毕竟你家要没了。” 余生一听,有些震惊。 顿时掠过个不好的预感,莫非真要出事了? /110/110180/29142206.html 第30章 小妹是大美人 邻居王大妈。 好心提醒自己,余生自然不想让她空手而归。 连忙从厨房里,拿出几个烤地瓜递过去,“大妈,您辛苦了,这么大热天来报信。” 王大妈一看,就几只破地瓜? 脸都绿了。 自己辛苦来报信,脚丫子都跑大了一个号,竟然才给几块破地瓜?况且眼前他家的餐桌上,就是大鱼大肉,旁边还有绿色的一罐罐什么饮料,那个饮料,似乎在电视老见过。 这也太拿王大妈不当回事了。 她一插腰,“余生,不是大妈我贪心,实在你这孩子没大没小不知感恩,我可看到你餐桌上还有大炸鸡呢,还有一罐罐什么果汁饮料,全都挺高档,你凭啥非要给我一堆、吃了扎胃的破地瓜?” ………… 余生一听,“扑哧”笑了。 “我家里都出事了,我就不留王大妈了,我要赶紧回家去看看了,您自便吧。” 说完,大步流星走出了院门。 王大妈提溜着小眼睛,干巴巴伫立在院落,其余人也没人搭理她,她心不甘又怎样?于是,“哼”了一声,抱着几个地瓜,无奈又往家里跑。 她一路咒骂着。 这混蛋小子,终究是狗改不了吃屎,依然混蛋一匹,果然是小气的男人都记仇,自己不就是骂了他几次吗?就至于记仇到现在? 这气性还挺长! 哎呀不管了。 反正我要赶紧跑回去,看他余生的热闹笑话,哈哈! 方相宜也抱着芳菲,带着三花往家的方向奔去,房子本来就破,目前啥都禁不住,再给拆掉? 家里似乎除了那棵大槐树蓊蓊郁郁,四季常新数月飘香,别的,真不值得一提了,统统老旧破一塌糊涂。 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犯了什么罪,竟然被拆家?究竟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干出这样的缺德事? 方相宜不敢相信。 但是,她猛然想起一个缺口。 莫不是为余生而来? 毕竟丈夫过去,那样不堪,是他的狐朋狗友,觉得他金盆洗手,任何恶习都不沾染了,所以,就找上门来,用拆家的办法,来逼他就范? 方相宜想到这,莫名其妙眼圈红了。 一个人变坏了,家里的人伤心绝望,可狐朋狗友开心不行。一个人变好了,家里人开心,可狐朋狗友却不容。居然不容到跑来拆家? 方相宜越是深挖细想,越是面色沉重。 ………… 破平房。 余生和方相宜,全家都聚齐到了门口。 远远瞧见大舅哥方达。 余生立马觉得,王大妈刚才的确胡说八道,她明明就是为了夸大事实,想吃烧鸡炸鸡,可自己偏偏给她地瓜恶心她,也算是对她故弄玄虚的惩罚。 况且,她是个爱贪小便宜爱八卦的悍妇,为人并不好。而且还听说,她是村里悍妇团泼妇团的成员。 所以他也不相信,王大妈会如此好心给自己通风报信,不过是添油加醋,蒙骗好吃好喝而已。 可方相宜,把事情没想的如此简单。 她见到大哥,不知什么原因,凶神恶煞般叉腰站在槐树下,头发上,还粘上了几点落花,“大哥,怎么是你?” 方相宜的大哥方达,一见亲妹妹完好无损,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怒气冲冲盯着余生。 “余生,你个臭混蛋,你把我妹妹怎么了?我现在就跟你没完!” 他扭身,就抄起院里的扫帚棍子,朝着余生猛扑过来。 芳菲可给吓坏了。 猛然扎进妈咪的怀里。 “哎呀大哥,有啥话好好说嘛,你这啥形象呀,你把芳菲都吓哭了。”方相宜赶紧搂紧孩子,往旁处躲闪,试图避开他轮起的扫帚、对孩子的恫吓。 方达根本不听,也停不下来手,照着余生就猛轮过去。 余生年轻身形快,他借力打力一个凑上前,一把抱住了扫帚,顺势用力往怀里一带。方达最后,竟然被扫帚牵引的身体径自往前扑,这力度太猛烈,他根本收不住惯性。 眼看余生夺扫帚成功。 但是如果大舅哥收不住脚,那该有多尴尬? 毕竟他刚才以为这个事情简单。 大舅哥来找,能有啥?可当他看到拿起扫帚见他就打,才感知到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拆家的就是他! ………… 余生见到他已经扑在了空中,猛然一抬腿,稳稳拦截住了、想要去嘴啃泥的大舅哥。方达狼狈抱在了余生的腿上,才算没出丑。 但是,他堂堂大舅哥。 怎么会接受这个恶贯满盈、不学无术的家伙的救助?他根本不领情,而且更加暴戾。没了扫帚,他反手又朝余生的面门攻击而去。 余生岂是个傻的? 他可不想吃亏,变成大花脸。 情急之下,他把扫帚一移,护着自己的面门,没办法,只能以暴制暴……方达一看这小子实在太狡猾,一个拳头,竟然擦在了扫帚上,幸亏不是捆钢丝处。 那余生也感觉很不可思议。 他嘴里央求询问着,“大舅哥,你消消气,你这是怎么了嘛?” 最后方达气到不行。 他不得不收手,毕竟凭他这普通打架方式想赢了他,看的出来很费劲,武力值根本不在一条线。 注定打到天黑也赢不了。 见大舅哥有所缓和。 余生赶紧,“大舅哥,你来了也不提前打招呼,我好去接你呀,来来来,进屋吧,我给你泡茶。” 余生一把扔了扫帚在一边。 方达“哼”了一声,并不领情。他走近了方相宜,拍着芳菲的小脑袋,可是芳菲并不敢看他,依然躲在妈咪的怀里,腮边还有泪水。 只听方达问,“妹妹,这个混蛋有没有欺负你?你要说实话跟大哥,别怕,有我呢,谁都欺负不了你。” 方相宜听了一愣。 “大哥你误会了,余生并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很好。” 这次。 轮到方达瞪眼睛,“他对你好?我没听错吧?是不是他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小妹,你可不要再被这种人渣给骗了。” 说完。 他又抓方相宜,可是碰不到。 “你赶紧跟我走,我等了你好几天,都不见你回家。果然是余生这个小子,根本就不让你回,难道是他这个兔崽子,软禁了你?” ………… 余生一听,顿时了然。 这么说好几天前,方相宜要带芳菲回娘家,原来是约好了,去找大舅哥方达? 余生想明白了后,面色骤变。 原来大舅哥,是来拆散他们一家子的?这可绝对不行,他坚决不会同意,哪怕大舅哥,也不可以。 他立刻凑上前,将方相宜与芳菲往身体后面一护,“她们是我余生的,即使你是大舅哥,也无权动她们一根毫毛。” 然后对准方达虎目圆睁,怒目而视。 方达一听又变了脸色。 “他是我妹妹,是我亲妹妹,我今天,就要领她走,彻底抛弃你这个臭混蛋!” 他又撸胳膊挽袖子。 余生面色一凛,剑眉有些倒立。 冷声道,“大舅哥,你可别乱来,方相宜嫁给了我,她就是我的女人,我们才是一家,跟你没有丝毫关系,态度好的话顶多算亲戚。你如果蛮横不讲理,我们一家跟你,就一刀两断!” 方达更是怒了: “你不让她跟我走,难道要跟着你受穷挨打、倒霉下去吗?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让小妹嫁给你这样的渣男蛆块。我警告你,余生,你,赶紧特么跟我小妹离婚。不然的话,我跟你没完!” 余生也寸步不让, “离婚?呵呵,开什么国际玩笑?老子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方相宜离婚,所以,你就啥都不要想了。” 方达恍然大悟, “我终于明白了,前几天我左等小妹不来,右等小妹不来,难怪等她好几天、都不见人影。果然是你这个蛆块,在从中作梗。” 骂完,他一轮袖子。 继续发狠,“余生,我告诉你,这个婚,你必须得离,反正我已经给我小妹找好下家了,劝你识趣些,休想当绊脚石。” ………… 方达瞄了一眼方相宜。 那一身槐花的布料裙子,看上去小妹依然大美人,光鲜照人。于是他更是放心了,小妹离过婚又怎么了?有孩子又怎么了?丝毫不逊色小女孩的价值。 人长得美,啥年龄都吃香! 他的心中,暗暗得意小妹的美貌。 但一看余生,这个碍眼的家伙,就很不舒服,“好了,你必须离婚,男方那一边,人家比你强一万倍,人家不计较我小妹,被你这渣男蛆块祸害多年,就不错了,所以我也劝你识相点!” 哦。 果然大舅哥,是存心拆散他们一家的。 余生站在那里,面色凝滞如寒霜。 芳菲忽然扭过脸,挥舞着刚刚变得粉白的拳头,“舅舅是坏银,你拆散我们,你,你是臭牛氓!你是,葫芦娃里的蛇精!” 怒斥完了。 她又趴在妈咪怀里,哭去了。 后背上背着的三花,隔着背包的塑料窗,看眼前的家伙也不爽,不免也“喵喵”了几声,继而又来了几声“虎啸”,便躲在一旁生闷气,不再透过塑料窗,看外面的疯魔张牙舞爪。 方达一听,不以为然。 他见芳菲,既然隔着空气挥舞拳头打自己,不免内心酸溜溜,可是也很无奈,便满面堆笑。 “小芳菲,大舅都是为你好。你跟着这个渣男蛆块爹,还不如我给你找的后爹一半好。到时候你的后爹,会对你更好更疼你的,放心吧小芳菲。” 他这话还没说完全。 没想到芳菲竟然“哇”的一声,哭的极为惨烈和嚣张。 还转过头来。 不停怒骂,“坏舅舅,坏舅舅,你滚,你滚,我要亲爸我要亲妈,不许你当公蛇精,拆散我们一家。” 说完,继续大哭。 ………… 方达气愤。 一个箭步冲过去,他就不信了,搞不过余生,再搬不动主不了亲妹妹的,自己这做大哥的、更特么是窝囊包了。 方达绕过去余生,一探手。 抓住方相宜的肩膀,“小妹,你必须跟我走。你也不说管管你家这孩子,都3岁了,还那么鸡毛啥都不懂,性子越来越像他那个混蛋爹。” 数落完。 他又继续苦口婆心,软硬兼施,“我跟你讲哈,这次介绍的那个男人,绝对靠谱,我是你亲大哥,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110/110180/29159480.html 第31章 别弄脏我的裙子 见方相宜满脸怒气,不动脚步。 气的方达又劝说,“实在不行,这个小芳菲,你就扔给这个渣男蛆块好了。一个拖油瓶,有什么好的?” 此刻,小芳菲更是头发都竖立了。 她举起拳头,不再哭泣,照着大舅的胳膊就打。然而,这就像在给一个大人挠痒痒,毫无痛痒。 气的方达怒斥,“你这比崽子?” 可是芳菲不管,谁拆散他们一家,她就恨谁。不光挥舞拳头,还上前去,一口咬住了方达的手面。 方达没有看得起一个三岁孩子,没想到“咔嚓”一口,芳菲拿出来了吃炸鸡的劲头,一口后,他的手面,竟然被咬出来了血迹。 方达吃痛。 一下就松开抓住方相宜肩膀衣服的手。 “嗨,我说你个小兔崽子,你特么,越来跟那个缺德的爹一模一样了,还特么挂咬人的!” 方达跳着脚,甩着被咬伤的手,“你特么又没有狂犬病毒呀,哎哟,疼死老子我了!” 他猛然想起去年同村的一个小孩,被家里的狗给挠伤,没打狂犬疫苗,居然半年后给得了狂犬病,就死了。 想到此后患,他满脸苦涩,叫苦不迭。 芳菲一边抹泪,一边擦着嘴角的血迹,“你,你不是我大舅,你就是个恶毒的公蛇精,你快滚!坏银,我们不想见到你!” 方达没有再说话。 只是对着芳菲和余生,恨得咬牙搓齿。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 方相宜僵在原地。 任凭孩子与哥哥对峙,丝毫不想管。 等他话音落了,才说,“大哥,我过去也只说回娘家住几天。我并没有想离婚,也没有让你给找下家接盘侠。你这么心急如焚想把我踹出去,是不想养着我吗?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吗?” 说到这里,方相宜泪眼婆娑。 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难道女孩出嫁了,就暗示着没有家了吗?命好的,找个好丈夫,夫唱妇随载笑载言一辈子,如果命不好被离婚过不下去了,也不应该回过去的家,就应该流浪大街流离失所吗?” 说完,她捂住了脸痛哭不已。 芳菲也挣脱下来。 揪住余生的衣角。 余生赶紧抱起来了芳菲,贴紧她湿漉漉的小脸蛋。寻思着方相宜所说的,内心也是很不好受,扎心扎胃。 方达也没想到。 找下家这一说,会引起小妹那么大的触动心酸与反感。 他有些苍白勉强辩解,“小妹,我不是不养你,养不起你,你嫁人了,娘家就不是你的家,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相宜依然不饶。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我本想回家住几天清静清静,你就着急火燎给我找下家?这明摆着,是搁不下我养不起我。” 方相宜在擦鼻涕的空,又怒怼大哥几句。 满脸的凄楚与伤心欲绝。 ………… “这,这,这余生就是明摆着的渣男蛆块,我给你另觅良人,这,怎么就是我的错了?” 方达也满脸委屈。 “再说了,他不是良人,咱们不跟他过了,难道犯法吗?国家都提倡婚姻自由,离婚也自由,那小妹你,怎么年龄不大,越来越傻越来越死心眼?难道你被这个祸国殃民给pua了吗?你认准了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了吗?” 见方相宜还止不住哭泣。 “你,哎呀你别哭了嘛,第一个主嫁瞎了,第二个不是更香?都是你生孩子生的,死脑筋变傻了。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怎么还真的是呢。而且大哥也都是为你好,况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咱妈,不也如此认为吗?” 方达也害怕激怒小妹,便试图甩锅。 忽然方相宜一扭身,一跨步,凑近了余生。 扭头狠狠对方达说,“大哥你走吧,我不跟你回家。我更不会跟他离婚!” 然后揪住余生的衣袖。 芳菲一听,也更是搂紧了余生的脖子,打死不松手的架势。 方达皱眉,小妹几天不见,怎么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太意外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转了转眼睛,他忽然猛地一拍大腿,“余生,你个混蛋王八羔子,渣男蛆块,你是不是威胁我小妹了?不然,她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快,心如顽石?” 余生深吸一口气。 “大舅哥,以前的我,确实不好,但是我现在改好了。相宜也看到了我这些天的变化,她既然选择愿意留下来,不回娘家,你就不要软磨硬泡白费功夫了。而且,你放心,这个家,我会给相宜应该得到的幸福生活。” “余生,分明就是你在威胁我小妹!”方达措辞依然激烈。 毕竟他也担心。 他答应的那头下家男人,不好惹……他便又是一阵暴跳如雷,对余生施压。 ………… 余生见他恶魔法海附体,王母娘娘在世。 便无奈笑了,“你放心吧,我会让相宜过上好日子,你不是着急找下家接盘侠吗给她,你大可不必了。她是我的女人,既然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下一句话,就是泼水难收。既然嫁过来了,我会让她幸福,让她甘之如饴乐不思蜀,所以你这当大舅哥的,就不要乱搅局了。” 方达一攥拳头,“咯吱”乱响。 余生喉结微动。 又继续,“水泼出来了,覆水难收,你当大哥的既然没那个底气养不起她,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呵呵,想必你着急接她回娘家,就是为了讨好你想巴结的男人吧,利用她的美貌去取悦,去献祭……你这个亲大哥,这未免显得太不地道。” 余生的字字诛心,慷慨陈词。 方达听了,开始还英雄豪迈,正义凛然的很。 可。 这……他竟然越来越萎靡了。 最后他为了自己的面皮,忽然怒吼一声,“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妹,你也不要听信了这个蛆块的信口开河。这混蛋要是能真的浪子回头,我特么眼珠子抠出来,给你当炮踩!” 最后,他又转脸对小妹语重心长,“小妹,你跟大哥走,再不走天快黑了。咱们跟余生那蛆块,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端,不要再有瓜葛!” 他又举起带着血迹的手,抓方相宜。 “你别碰我,这个裙子,可是余生新给我买的,你染上了血迹,你赔得起我吗?” 方相宜伶牙俐齿后,竟然顺势贴紧了余生。 方达既搞不懂又绝望。 ………… “大哥,你不用添乱了。我也不傻,我看得出来,余生为我改好了,如果不改好,我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 她说完此话,更凑近余生。 方达皱眉,很是烦闷,“就他,就他,能特么变好?方相宜,你敢跟我打赌?” 方相宜不再哭泣,满脸冷漠决绝,“你说赌什么?” “我赌,如果余生没改好,他欺骗了你,那你,就永远不要再回娘家,你就流浪在外,自生自灭吧!” 方达赌气说完,盯着方相宜看动静。 他以为她不敢。 他以为放出这样的狠话,她就会求他来服软,跟他回娘家,也好让他与另一个男人交差。 可是没想到,方相宜一甩头,“赌就赌。我就赌如果余生待我不好婚姻有变,我也不会去吃娘家喝娘家!我保证永远没有娘家,与娘家再无瓜葛,一刀两断!” 毒誓面前,方达仍然不死心。 “我说小妹,你不是担心改嫁了,被人说闲话吧?毕竟这是农村,保守。不过呢,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给你找的这个男人,绝对靠得住,他自从中学就暗恋你了,一直跟踪你,对你痴迷之心,那不用怀疑,简直日月可鉴。” 说完他又像被打了鸡血,插起了腰。 方相宜眉头紧蹙,“大哥,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而且我们也赌过了,我这家,你也不要再来再添乱了。” ………… 方达一阵肚子疼。 他叹了口气,“行,我信不过余生,但我信得过你,你既然决定了不离开,以后你可别后悔。还有,刚才虽然是赌了,但是,我也没那么心狠,这个家,你也可以随时抛弃,你随时还可以回娘家!” 见方相宜真的不为所动,忽然方达又是眼珠一转。 毕竟他回家了,对所有人也是无法交差。 索性,他想躲闪几日。 就见他忽然改口,“既然我接不走你,那我有个要求。” 余生接过话来,“大舅哥请讲。” “我小妹被你pua了、喝迷魂汤了,但是我这个大哥清醒得很,我这几日,要在你家居住,我要亲自观察你这个渣男蛆块……那样才放心。” 方相宜表情有所缓解。 点头。 “你留下来,不是不行。但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刚才你所说的话,以后不要再提,免得又在家里打架斗殴带节奏。” 方达哼了一声,“你还当我怕了这个混蛋了不成?” 说完拳头又攥得“咯吱”乱响。 方相宜一看他又暴怒没完没了,便又贴紧了余生,并且一把环住了余生的细腰。 余生也顺势搂紧她。 这? 余生有点懵的背后,竟然内心一喜,自己的老婆在亲大哥的怂恿赌气下不回家,还当着人,黏着自己的身子? 这,这究竟有几个意思? 说实话他虽然是重生过来的,也有点喘不上来气。毕竟这,昨晚上,他百般表现,也啥都没得逞。 此刻,这真是无心插柳。 余生一时感动一时冲动,见方相宜的双脚都踩在自己的脚面上,被垫高几厘米的方相宜,小嘴就对着自己的下巴处,吹着缕缕热气, 他? 他的周身像爆炸了一样,暴躁不已,不论当着谁,实在没办法再去矜持。 再矜持,他余生就特么不是个男人。 他低头凑近了方相宜的面颊,侧吻了好几口。 小芳菲赶紧捂住了脸,“爸爸没羞,爸爸没羞。” 可是方相宜也红着脸,低着头。 就偏偏容忍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渣男蛆块男,亲个没完没了,不光如此,那脚,还踩着她男人的鞋子,往上扒。 那出息劲的,简直令人发指。 /110/110180/29170307.html 第32章 说不想你,是假的 大舅哥。 忽然捶胸顿足。 “我呸我呸,臭不要脸的臭流氓玩意,这个大马路就?莫非,莫非,你个余生小王八蛋,你就是用这个招数,对我的亲妹子进行pua? 你让她香臭不分好歹不辩?你不光缺点数不胜数,如今还多了个,竟然拿嘴巴当武器以身试法的毛病?像泥马个大皮搋子一样,大马路上就没完没了?” 他这个堂堂大舅哥,居然旋风一样跑进了屋。 惹不起,躲还不行嘛。 ………… 可就在这时,那王大妈也不知什么时候,又在吃瓜。这小两口的没羞没臊,竟然也让她这个40岁的悍妇,大跌眼镜。 毕竟她那个年代, 没想过这个,只是觉得婚娶婚嫁,就是生娃呗,这,如今的小年轻,都是孩子妈了,竟然还如此偷馋,还大马路上当着人,真是恬不知羞。 她在墙头趴着,咳嗽一连串。 然后大喊,“这谁家的媳妇,这么不要脸,大马路上就?还有那个臭渣男,居然还是个采花大盗大淫贼,就是,就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城市里的花花公子哥!” 他俩马路上,如若无人之境,这简直就是王大妈的重大发现。重点是,那个平素里中规中矩,不爱说话的方相宜,居然瞬间成了小荡荡妇。 她不光主动贴,凝神看了余生几秒,“吸溜啪”后,还主动腆身,蹭蹭余生的下巴。 这令王大妈吃惊、气愤。 “方相宜,你忘了这个眼前的恶棍,是怎么虐待你的吗? 那次如果没有我半夜救了你,你这个没心肝的小娘们,还能活到现在?你个没脑子的傻货,放开他离开他抛弃他! 你要和他打起来!打起来!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不要忘记耻辱,打起来打起来呀,快打!” ………… 王大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见方相宜的柔情绰态,就像痴傻了一样。眼神依然移不开余生那深邃的眼眸,那坚定的目光,还有那樱唇拉起的弧度,倔强的嘴角,都令她着迷。 墙头的王大妈又如何? 他们根本爱的酣畅,外界一切,就可以充耳不闻,如入无人之境。 忽然王大妈拍打着墙头。 毕竟她想吃瓜,想看热闹,想把他们一家子的笑话,讲给全村父老乡亲,也好让全村的男男女女,都来一起嘲笑,这滑稽丑陋的一家人。 否则就她一人笑话,岂不是寂寞? 而且她主要还想报复这个余生,没给烧鸡给了红薯,简直活活气死她王大妈,太不拿村里的悍妇当根葱了! “打起来,打起来!” 无论怎么叫喊,都特么无济于事。 不光如此。 那个小妖精,居然还将头、软软枕在了余生的肩膀上,那个小丫头片子闺女,还搂住了爸爸妈妈的脖子。 “哎呀,一家子臭流氓,一家子神经病,一家子疯魔外挂臭狐狸精!上梁不正底梁歪。” 王大妈被刺激不行。 她梦境里,偶然曾经向往期待的不堪画面,居然被现代的年轻人,逐一破解密码,大马路上身体力行,亲自演绎。 她的确受不了,最后,王大妈猛然抓住自己的乱蓬蓬头发,大喊着跑进了屋子,再也不出来。 ………… 至于王大妈。 这个槐花村有名的悍妇,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在意她? 既然她提过去那些不堪,但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余生,现在改好了,方相宜也很知足。 她要看重当下,看重与他的将来。 方相宜此刻,只关注要强制领走她回娘家,强迫嫁人的大哥就够了。 她一扭头。 看到哥哥早就羞涩捂脸,旋即跑进了屋……她也就自然挣脱了余生,而且那脚丫,已经从他的脚面上撤了下去。 余生怀里依然抱着孩子,本来小宇宙旎裡一片,可是忽然脚丫撤下去,顿时内心涌现失落。 小芳菲依然捂住脸。 嘴里还在不停说,“爸爸没羞,妈妈没羞。” “好啦,都结束了。反正不用这个招数,就吓唬不走你大舅。”芳菲听了妈咪这么讲,也赶紧松开了手,看着妈妈和爸爸。 “咦?我大舅,果然不在了。” 芳菲奶声奶气报告着。 方相宜叹了口气,“他去咱家屋里躲着了。” 余生一听,什么“不用这个招数”? 这句话? 哦,内心翻涌起一万点伤害。 原来刚才一切的贴紧,还有对脸找亲亲,都是假的假的?哦,自己只是个棋子,是个赶走大舅哥的棋子罢了。余生鼻子酸涩差一点没弹出眼泪,被欺骗感油然,简直不要太难过。 ………… 一家三口进屋。 就见方达,已经躲在了东屋里不出来。方相宜叹了口气,哎,就随他去吧,毕竟,他想监视余生,他想受这份被虐的罪,能怎么办呢? 反正很晚了。 余生问了句,“大舅哥,你,晚饭吃了吗?” 没有得逞的方达,没好气,隔着门帘赌气怒怼,“我一直给你家看家护院一下午,去哪吃去?净没事说废话。” 余生一看,递给方相宜一个眼神。 方相宜心领神会,立刻就领着芳菲,进了自己的屋子,准备给芳菲弄热水洗澡。 余生应了一声,“你等我10分钟,咱俩喝几杯吧。” 方达一听,不知是喜是悲还是怒气,刚才还大打出手,大杀四方,可眼前,看着窗户外,都黑了的天,他的内心戚戚惶惶的。 于是口气也柔软了不少,“随你吧。” 余生赶紧出了门。 到了小卖店,买了鱼片,锅巴,花生米,豆干,拌好的猪头肉还有一些罐头下酒菜,又来了几罐啤酒。 ………… 拎了一堆,来到了东屋。 见方达可怜兮兮猥琐在小沙发上,毕竟整个下午,耀武扬威好几个小时,劳累不已,所以看上去颓废不行的样子。 “来吧,喝两杯。” 余生从沙发旁拿出来一个小方桌,扒开四条腿,就是个吃饭桌。 拿过来一个蒲团,与方达对面坐着。 方达一看,“哟!” 他的两眼冒亮光,“我擦,居然还有猪头肉,还有午餐肉罐头?你这小日子,特么可以哟!刚才,我可翻看你家里里外外,啥吃的没有,穷得叮当响。现在就一堆吃的,变戏法吗?” “旁边小卖店,啥吃的都有,10分钟就好。” 余生回答起来,淡然轻松。 方达一听,肉疼。他猜着,掂量饭桌这一堆,估计没个百八十块,下不来呀。百八十块?那也是不少钱呢。 “这些天,我都是去父亲那里吃喝,所以家里没有存货。” 方达一听瞪大眼睛,“不能吧,就你这样的儿子,还敢回老子那里?不会被你家那倔头倔脑的老爹,给打酥了吧。” ………… 这时,擦洗完了的芳菲,为了追三花,跑到了外屋。 其实按以往,芳菲早该睡了合适。 可今天特别,今天大舅来打架,欺负爸爸,幼小的她也参与了战斗,狠狠咬破了大舅的那一嘴,令她牙齿都生,牙齿疼而且还因打架而兴奋不已,所以丝毫无困意。 隔着门帘。 芳菲一听大舅这么说自己的家,立刻就不愿意了。 她嘟起小嘴嚷嚷,“大舅,不许你说我爸爸,你家才穷,就你家才叮当响。我姥爷,才是每天打酥了你呢,打死你这个臭公蛇精!” 一连串来自小芳菲的愤怒。 方达刚夹了块猪头肉,还没放进嘴里,一听孩子的这话,瞬间肉掉了。 “今天,我算是把孩子得罪了。哎,”他捡起来肉片,放进了嘴里,“哎呀不管了,饿死我了。” 余生听了,没有回复。 下午如此激烈异常,还能让余生再说什么? 批评吧,天黑了,谁都不是好惹的,必然打仗。不回复吧,或许不主动挑起事端,和和气气度过今夜,啥事明日再说,或许从来都没有过不去的桥。 他随手抠开啤酒,一撕一拉扣环。 递了过去,“冰镇的,来口吧。” ………… 这时,方相宜过来了。 方达接过来冰镇啤酒,抿了一口,就吐出来了舌头,“哎呀,又麻又辣又香,想不到,刚冰镇的啤酒会如此辣爽。” 他赞不绝口。 余生一看,又为他撕开了大罐子的冰镇可乐,“你尝尝这个,也很与众不同。” 方达一看,竟也忍不住笑了。与下午那尖酸浑横武断的架势,根本又不挨边。方达又抿了一口冰可乐,这口感,令他更是眯起了眼睛,最后又张开大嘴,朝着半空哈气。 “哎呀,这东西,真特么好喝。” 余生一见,赶紧夹过去一大块午餐肉,而且拿过去一块果子面包,让他冲击一下刺激的味觉。 方达毫不客气。 他接过来这个布满葡萄干、还有菠萝蜜饯的面包,“哦,这个也好吃,我们村小卖店没有卖的。” 他边吃边说,嘴里没有咀嚼利落,“呜噜呜噜”的。 ………… 就见已经洗了澡的方相宜,进来了。 穿着睡裙,垂着湿漉漉的头发,手里拿着一罐什么东西。 只见她奔向方达。 “哥哥,你把手伸出来。” 方达一听,纳闷,“伸手做什么?不要打扰我美食好不好,哎呀,你们村子的小卖店真好,能有这么多的好吃的。” 方相宜一听,没接话。 饱满的面容上,乌黑发亮的眼睛扑闪,满脸并不那么愉悦,毕竟下午争吵的太凶,情绪上的东西,怎么能瞬间飘散? 她倚在哥哥的旁边,抓过来被咬伤的手,用棉签,沾了酒精一类的玩意,点染滚动。 “哎呀疼疼,疼死老子了。” 方达依然不老实,感觉那个酒精,都要把自己的肉吃没了,就是那么沙沙的疼。 “那也要治疗,谁让你胡乱说话,胡乱干事?一切还不都是你咎由自取?” 方相宜丝毫没有向着哥哥说话。 余生发现方相宜的肩膀,都让头发上的水珠浸透,新买的淡蓝色孔雀蓝冰丝家居裙子,那瘦弱的肩膀处都被湿透。 她会不会很凉? 余生赶忙起身。 从外屋拿过来了吹风机,从身后,又给方相宜吹头发。 /110/110180/29182296.html 第33章 她扯起了冰丝睡裙 呃,这个画面? 方达坐在沙发上举着手,疼得龇牙咧嘴。 他的亲妹妹方相宜,在给他的手面滚动酒精,后面,还坠着个余生,抓着方相宜的头发,拿着个老式吹风机,在“呼呼”吹风。 哎呀, 方达反抗! “你们这都老夫老妻的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呀,这,就还差这么一会功夫了?你们非要,非要,这,还要不要紧了嘛!真是要亲命了!!” 方达虽然平素里,天不怕地不怕,是个硬汉,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看不惯男男女女,一起搂搂抱抱磨磨唧唧。 哎呀, 真心受不滴! 不过他们俩这举动,莫非这就是,过去他与狐朋狗友光棍们、一起谈天说地时,所说的什么虐狗,单身狗,撒狗粮吗? 哎哟我去, 真是乱死老子的心了。 “我说妹子呀,到底好没好呀?我一个大老爷们糙汉子,还用得着这么娇气吗?” 方相宜没理他。 他烦闷之余,不停催促询问着,嘴角还贴着一块香菜叶,显得既痛苦又滑稽。 在他百般不愿意下。 终于,那几个牙印子处,被彻底消毒,嘎巴的血也被清除,撒上了药粉……贴了创可贴。 因为创面太大,没有几个罗列贴在一起,根本行不通。 ………… 芳菲也换上一身冰丝家居服,是背心大短裤,上面绣着几个振翅欲飞的花蝴蝶,显得又可爱不少。 方达还说了句,“小芳菲,一会儿大舅抱抱。” 芳菲抱着三花,在一旁忽闪着大眼睛,不忘来一句,“舅舅坏,坏舅舅。” 芳菲很生气。 方达一听,“呵,就你咬的我,你这个小罪犯,怎么,今年属狗吗?狗年吗?张口就咬人。” “舅舅给我找后爸,本来就是坏舅舅,舅舅坏,舅舅是坏蛋!我再也不要理你!” 芳菲嘟起嘴,不服气舅舅所说的任何。 余生也给方相宜吹好了头发。 “哎呀,他是我女儿,你那么侮辱诋毁她的老爹,还扬言给她换爸爸,她不愿意很正常嘛……” 方达一听,这么护犊子! 心里暗暗道:这一家子真不讲理,还相互偏袒,还真特么是亲一家子,如假包换,简直气死个人! 余生说完根本不管方达反应如何,就把吹风机递给了方相宜。 柔和的橘色灯光下,一头长发极为柔顺的方相宜,更加显得恬淡雅致,那发间槐花香袅袅飘散空中,令空气里散发着说不出来的温馨。 方相宜心领神会。 接过来吹风机,偷瞄了一眼余生,那眼神像是有几分传情,也有几分揶揄……无论什么,就是要看对方怎么想,况且那只是惊鸿一瞥而已。 不过恰巧,被余生捕捉到了,这令余生内心,缓缓里波澜四起,曼妙起如烟如雾。 相宜领着孩子抱着三花,奔去了西屋,准备哄芳菲睡觉。 ………… 余生在东屋。 一杯一杯敬着大舅哥,大舅哥一杯一杯干着。转眼,四周围可乐啤酒一大堆、易拉罐散落。搞到最后,方达竟然一个人倒在了小沙发上,连那个小炕上都没来得及去。 余生原本是重生来的,他根本就不知什么叫醉。 所以喝多少酒,自然也是没事。 这是夏天。 方达就那么和衣而睡,余生觉得也不错,毕竟不冷不用盖东西,而且,屋里也没有蚊蝇。 最后只是在他的脖颈下填了个枕头。 余生回西屋。 坐在小床的一个边上,月光里,凝视着方相宜越来越舒展的脸蛋;还有在梦里的芳菲,嘴巴还不停一努一努,像是梦到了吃奶,那嘴巴红红的厚墩墩,着实童真可爱。 她忽然翻了个身侧卧。 看着她的脸蛋,比过去红润了很多,余生忍不住凑过去,贴了贴脸。想起她与大舅的反抗对峙,余生傻傻的笑了。 至少说明,近期自己的表现,得到了小芳菲的认可。 他很知足,很有成就感! 还有方相宜。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尤其墙头那一侧,扒头偷窥的王大妈的面,一向拘谨怕羞的她,第一次那么大胆,不怕被笑话……她竟然一脚踩在了他的脚面上,主动面颊贴贴。 这? 似乎对于余生来讲,她主动贴送,比吃饱穿暖更是治愈灵魂。 他好想爬过去,重新贴她一次。 ………… 忽然,三花醒了。 它“咪咪”叫了两声,这叫声,让方相宜也半梦半醒的转了个身,芳菲紧贴住她依然瘦弱的后背。 余生因此,作罢。 他不愿意看到,因为他的贴贴,被梦境里的方相宜自然反射,一把推开,被拒绝。 毕竟? 她白天是当着她的哥哥的面,做的那些狂热举动,万一,人家只是,真的是……只是做给他的哥哥看?对他哥哥给找下家的一种拒绝,一种急中生智的打脸? 而自己,也只是被暂时堵枪眼,被利用的那一颗棋子? 想到此,他抱起枕头于怀里,丝毫没了睡意。 抱着枕头很久,他才略有疲倦。 ………… 溜边在小床一侧,缓缓躺下,刚睡,他就听到耳边有人在撩门帘,窸窣在耳畔……这似是而非,若有如无的动静,让余生的头脑,逐渐清醒。 是谁?他来做什么? 是大舅哥? 他不是醉酒了吗?莫非是装醉?怎么这大半夜,会醒来?即使醒来,也不至于来寝室是不是? 这毕竟,是他妹妹妹夫和孩子入寝的屋子,他那么大年龄,又不是三岁孩子,有那么不懂事吗? 余生依然没睁眼。 耳畔又传来蹑手蹑脚挪动的声响,而且更要命的是,他的脚步还凑近了余生的床头。 忽然,旁边响动大,便更为确定。 余生听到明显自己的腰带环扣在响,毕竟是金属,撂下拿起,都会有点动静。 余生更为肯定,屋里进来了贼确定无疑。 听到金属的声响后。 就听又是一抖落,手指抓向裤兜的声响,那个布料是化纤,声音更为明显。 耳畔又传来叹气声。 似乎缴获了裤兜里的所有零花钱。 叹气?莫非还嫌弃少?欲求不满? ………… 余生依然闭着眼睛,假寐,他在寻思,无论是谁,无论偷了什么,但是,不要伤及性命才是底线根本。如果真的那样,他就不会还采取假寐状态、拒绝起身去和这个小贼拼个你死我活。 又过了一会儿,这个小贼似乎又担心什么,便用一个掌中小手电,晃了一下余生的脸。 只是一晃,便迅速挪开。 确定没有醒来的迹象,这个小贼便有些大摇大摆。 没想到稍一不注意,竟然踢在了余生脚下的鞋上,踢了一脚响声大,他吓得赶紧不再动弹。 借着月光,他的身影斜斜的,就影在了余生的脸上。 余生的脸看似很平静。 小贼刚想抬脚继续,就听孩子和三花在动,于是他似乎怕猫咪,毕竟在常态里,似乎小动物与生俱来的警觉性,预警性,比人更是不同寻常。 为了切除可能发生的后患危险,小贼竟然没有迈步,忽然一蹲身,他蹲下去了身子,脑瓜顶与床面基本平行,即使在月光下,也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 不过在这时候,方相宜忽然睁开了眼,余生都不知她因为啥,但是这个时候,他哪里敢贸然询问? 于是闭着眼睛,依然假装不知道。 随着方相宜的忽然起身。 那个小贼果然麻利,他蹲着的身子如皮球,就地一滚,啊,竟然顺势窝在余生躺的床板下。 这声音并不大。 余生寻思,即使方相宜听见动静,或许也以为是有人在翻身吧……所以根本没有警惕,她踢踏着拖鞋,起身缓慢向着外屋走去,似乎想小解。 余生不跟着,也很放心。 因为他知道,这个贼就在自己的身子下面,他不跟着方相宜,就说明方相宜即使在黑夜,在院落,也是安全的。 方相宜半眯着眼睛,去了院里的一个角落蹲下身子。 过一会儿才缓缓起来。 她伸了一个懒腰,都怪自己喝水太多,其实哪天她都不起夜。今天,睡得好好的,竟然,她忽然摸了摸自己的左手。 嗯? 刚才醒,她怎么没觉得余生抓自己的手呢? 夏风柔柔,槐花落落…… 带着疑问,月光下,她晃悠回外屋。 刚想去西屋继续睡,她猛然想起,哥哥不还在东屋睡呢吗?头睡前也不知余生陪着他喝了多少,不放心,便一步踩进了东屋,想看看他的哥哥完后,再去西屋继续睡。 进了屋。 月光下,桌子下面凌乱不堪,易拉罐十几只,散落满地,她一不小心,踢滚了一个易拉罐。 寂静的夜里。 空灵的易拉罐,动静大的令人惊骇。 可越来越清醒的她,却发现,沙发上空空如也,下面也没有鞋子,再扭头看炕上,也没人。 ………… 嗯?我在做梦吗? 她忍不住打开了茶桌上的破台灯,台灯眨巴着眼睛,放了亮光,方相宜一看,哥哥确实没在屋。 她的脑袋有点大。 不是说好的吗?要给我观察监视余生,替我把关,也好回娘家汇报一二,这,怎么大黑夜的,人竟然蒸发了? 莫非白天自己的表现过于激烈,还当着老大不小,依然还光棍的他,和余生上演马路贴贴,他被刺激了? 还是……? 她很不放心,如果出了事,她该和亲生父母怎么交代?毕竟是农村,都是男娃子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女娃子迟早要嫁人,终归是门外头人,所以重男轻女天经地义。 哪怕家族里,如果有什么看家吃饭本事绝活,都是传儿不传女,很有讲究的。 想到这里,方相宜都丝毫没了睡意。 她扯起了冰丝睡裙,露出来了小腿,也好走路快点,“大哥,大哥,你,你别吓我,你去哪了?” 她着急呼唤着。 毕竟她刚才去小解,也没有遇到谁呢,所以她不放心之余,又跑到了院里。 满院落花,洋洋洒洒…… 月亮地下,一个人影也瞧不见。 余生在床上最为难受,因为在他的身下,就是那个小贼。 捉吧,是大舅哥,不捉吧,他有些惦记方相宜的心情……毕竟看那意思,固执的她找不到大哥不算完。 想起了前世的车祸。 余生什么都不管了。 /110/110180/29207665.html 第34章 瘫化入怀 想起了前世的车祸。 余生什么都不管了。 他起身穿上鞋子,不管了床下,不就是想偷点钱吗?看你的智慧造化吧。于是他毫不犹豫放弃小贼,向外屋奔去。 床下的贼,果然是大舅哥。 几瓶啤酒,怎么就会轻易迷倒他?呵呵,余生那小子终归是嫩了点,怎么会就这么容易被骗? 他躺在床底下,难受不已。 身子佝偻着,还有几只布鞋,估计是下地插秧干活时穿的吧,竟然馊臭。无奈里慌不择路,他的头就稳稳牢牢枕在了余生的臭鞋上,实在令他头晕不已。 刚吃完的猪头肉,都特么往外翻涌。 最后,他实在憋不住忍不住,便用力捂住了嘴巴,并且抑制不住干呕所引发的口水外流。 他抹着腥臊的口水。 不知发生了啥,他的妹妹居然起床,哎呀真是烦人,你好好的不睡觉,起什么床?大哥方达恨的牙痒痒。 毕竟白天,他好几日之前,就听本家的一个哥们说,槐花村的余生,目前不偷不摸不抢,改邪归正了,而且家里有很多钱。 他确实想趁黑,好好查看。 ………… 可是白天,他被风流龌龊的妹妹恶心到了,提前跑屋里来,已经翻了个遍,至少表面没有看到钱,哪怕一枚钢板。 他刚才从妹夫裤兜里抓获的钱,大概只有几十块而已,根本就不是哥们嘴里所说的大钱。 莫非?他家的大钱,放在了他父母家里? 于是他寻思了一下。 什么时候去他父母家里探探底?如果真如哥们所说,家里都掖着上万?哎呀那简直是了不敌。 至少,至少,村子里5000块钱,就能娶家里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如果上万家底?哎哟我滴天,那,岂不是可以娶两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左拥右抱? 哦不,只让娶一个。 他想起,那天在家里饭桌上,流露出娶两个的言语,就被爸爸一顿筷子打脑袋,筷子完了烟袋锅子,一边打一边大喊,“你以为是古代呀,想娶多少娶多少?” 当时自己,一直被打到低头认罪,爸爸才止住了手里的烟袋锅子、筷子雨。 哎呀,就因一句话,那顿饭吃的,那个窝火。 ………… 见余生出去了。 他又忽然感激起他的小妹,“哎呀可算是救了我。” 他干呕着忍不住,果真吐在了床下几口,并且还有一口,吐在了余生的鞋坑里。 他丝毫没有歉意,反而觉得很过瘾,痛快淋漓的报复了他、恶心了他,真是有点儿得意有点儿爽。 趁着他不在,他捂住嘴,赶紧从床下爬出来。 起身就跑。 可是他猛然止住脚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他们都出去,何不赶紧再翻找那个上万块? 他又在墙柜处,晃着手电翻看。 可是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那个所谓装钱的纸盒子,对了,听人说,还有个什么蓝印花布兜子,也没有。 真特么晦气! 他再也坚持不下去,赶紧一拧步,几步就回到了东屋。 其实三花早就醒了。 它最早就听到了外屋有脚步声,那个带有陌生气味的家伙掀门帘,而且晃手电,它都知道。 后来,也看见了屋里消失了好几个人, 但是,它能怎么? 它只能将身子,窝在芳菲的脸庞,蜷缩成毛球,“呼噜呼噜”假寐。 ………… 方达跑到东屋沙发上,脱下鞋子,继续躺在枕头上。 余生跑到院落,他也轻唤着方相宜。 因为,他最担心那一幕,所以他要时刻盯紧了,他这一世的老婆方相宜,可万万不可重蹈覆辙。 “相宜,相宜,” 方相宜一听,扭头往回看,见余生从外屋出来。 “哎呀,你出来看啥?大哥,大哥这大半夜的忽然不见了。你说,他能去哪?”她嘟起嘴抱怨,有点儿紧张。 可是,在月光下。 她那一身冰丝裙衫,脖子上还系着一朵白色刺绣花朵,冰清玉洁槐花落,花间美人月下歌。 余生的眼里,简直她太过美丽。 想想白天,不论原因的种种,对自己调戏也好,真的亲昵也罢,他,对她的此刻,那一颗那一阵失落的心,忽然又如鼓风机一样,欲轰然爆破,根本无法遏制。 毕竟他知道。 她的大哥其实就在床底下,只是方相宜不知道而已,可是作为自己,又不能抖落出来,所以就自然不担心,而且也不能说破。 他此刻眼下。 只想再让方相宜重复一次,主动进攻他的那种坦荡,大胆泼辣,具有野性的侵略。 那种内心,如崩破闸门般的轰然塌方感,他真的迫切而又期待。于是面对方相宜的着急,他不放在心上,反而头一次这般没有理智的,想与她彼此霸占着。 他沉默着,双眼凝视,似猎人盯紧自己的猎物。 方相宜抬起脸。 她凝眸看向早已经改好了的余生,有点儿看不懂了他想干啥,不赶紧找大哥,为什么朝自己运气? 哎呀。 他又穿了那个跨栏背心。 此刻虽然没有拿着吹风机,那根宽带子也歪斜了些,竟然又漏出那个地方。 猛然间,方相宜捂住了脸。 不知什么激发了她的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是来自余生对自己的频频示好,就算是对原始欲望的呼唤吗? ………… 余生赶紧凑近,一把抱紧了她。 一双虎目缓缓闭上,竟然长长喘了口气,这一声叹息,似已经巴盼等待了亿万年。 方相宜听了这一声叹息。 她竟然忍不住的“嘤咛”一声,瘫化在余生的怀里。 第一次他们一起,是因为余生烂醉如泥,殴打他以后犯了第一次错误,便有了芳菲的诞生。 这一次? 这一次,莫非纯粹是为了爱?是单纯为了爱? 方相宜的大脑,原本不会动弹,但是此刻,她竟然炸开了锅。 正当复杂看向余生、紧闭的那双虎目之时,没想到余生,早就等不及方相宜如白天一样的猛烈进攻。 他竟然主动凑过脸。 樱唇,一下就对准了她的细软,着着实实,翻卷着她口腔里的所有层次,吞咽着层次间隙里面,所翻涌起来的玉液琼浆。 方相宜清瘦的身躯逐渐柔软,欲瘫软成泥。 可是,她的后背,却被余生有力的胳膊擎住。 又是一飘落花, 方相宜只感到被他如此一番,竟然就品尝到了身心从未有过的欢快舒服,浑身上下每条血脉,每个关节,都在这种舒服欢快中,疏通放松。 没有云散雨过后,只有云散雨过中。 他们在树下,演绎着飘飘欲仙。 ………… 就在此刻。 门口忽然站着一个人,“哎呀你们俩口子,怎么又来?” 正在奋力的余生和怀里颤栗的方相宜,忽然身子僵住。 这? 两个纠缠扭在一起的火热灵魂,被这黑夜霹雳威震,全然从云端里直线坠落。余生抬起来了脸,尴尬里还不忘、整理一下方相宜散乱的肩头衣服,包括脖领处,那皱褶起来的白色花瓣,也用手指抚平。 他们俩浑身是汗,有些狼狈。 虽然是合法领证的夫妻,然而此刻在大舅哥面前,他们竟然如此落魄,简直就像多么不安分去偷情的小寡妇、或者野汉子,被关键的人当场活捉了一样。 又是一飘落花、凌乱旋舞…… 如雪如雨! 湿凉蹭在了余生和方相宜的鼻尖,这令她清醒了不少。 方相宜首先挣脱出来了余生的怀抱,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长发,捏下来几瓣白色槐花。 余生空怀后,很无辜的神态。 “哥哥,刚才你去哪了?我怎么找不到你了?我才出来到院落喊你的。” 方相宜询问着,分明既是实情又是遮掩。 “你少管我哪去了?!” 一句狂怼的装疯卖傻,心虚的大舅哥也同样掩饰。 身姿挺拔的余生,伫立在落花凌乱里玉树临风,他听了方达试图一巧破千斤的话,差点没笑出声。 不过在眼底深处,依然写满平静。 ………… “你非要找我干啥,我又不是你家的贼!”没成想方达在情急里,竟然漏出了破绽,真是此地无银。 方相宜的眸子一凝,“什么?哥哥你在说什么?莫非你刚才不在,去我们槐花村扫荡,去当贼?你,你即使年龄大25了没媳妇,哦不,过生日了,你26了,可那也不至于饥渴成那样呀!” 方相宜失望看着他。 “看你,外表长得也不赖,只是缘分没到罢了。那小小年纪,也不至于去我们槐花村,那几家寡妇窗前蹲墙根。哥,你这么做的话,我可鄙视你!而且将来,我们一家,还在村里怎么立足?岂不是名声狼藉?” 想起这个名声狼藉。 方相宜哽咽了起来。 “你就看我没好过几天,你就借着监视余生的借口。原来你,你分明就是想扫荡整个槐花村,你想做村里的群宠,你是不是?” 她越说越有气,一环一扣句句紧逼。 最后,方达开始抓耳挠腮。 说实话。 大夜里,妹妹站在院里哭个不停,这,的确他有点慌。 不过,余生其实想说什么,但是这个节骨眼,他又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只有他知道刚才扒进屋子的小贼,其实就是这位方达大舅哥,只是方相宜不知道而已。 ………… 只有余生知道,但是他也后悔。 毕竟什么都心如明镜,实在是活的也没太多趣味,活的太不够悬疑。于是他依然淡淡听着看着,看着这一对亲兄妹,如何理论对峙。而且余生内心也有疑问。 一个是,他进屋里找什么? 另个是,他究竟有没有收获? 其实方达刚才原本回到东屋沙发,想睡,而且迫在眉睫,必须要装样子,不然被那两口子谁发现,该是多么不对劲?如果提早被人家发现,而且捕获,那他还有什么b脸在他家住下去? 况且, 估计现在,下家还在四处寻找方相宜。 想想下家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什么他爱方相宜,她出嫁那天,他给自己差点割腕,而且他也为方相宜保留身子至今,没恋爱也没有娶媳妇,听着也是蛮感人蛮玄幻的。 所以, 既然方相宜嫁瞎了,那就不如离婚回村子,嫁给这个一直心心念念娶她的忠实男人,一定好过余生千万倍。 可是天煞的,谁知道余生改好了? /110/110180/29225260.html 第35章 弄疼我了 可天煞的,谁知道余生改好了? 竟然对小妹实施身心pua,明明皆大欢喜的事情,竟然给搞砸了,半截出了个改好了的奇葩理由。 可是他在他家屋里,东翻西找,只有几十块钱,他改好?依据是什么?还传说他几天就干成了万元户,我去他奶奶滴孙子吧!吹牛皮都特么不上税! 越想越郁闷。 回杨树村,无处交差,两头得罪,那头下家的彩礼说好了,这几日就送到……想起这个关键,他的脑袋瞬间炸裂。 他猛然坐起,不困了。 最可恶余生,像个春天里叫魂的猫一样,满院子特么,“相宜相宜喵喵喵”,喊你妈比呀你喊……那声音酥麻酥麻的恶心至极,这个该死的余生。 浑身到脚,都对我妹妹使用远古媚术,我这一个钢铁汉子大直男,都泥马快招架不住了。所以最后,暴跳如雷的方达,像疯了一样,冲出屋子来。 此刻的余生正处在、浑身降温软着陆中,不知大舅哥又想搞什么?不过看明白了,他箭头一样窜过来,是奔向方相宜。 这次的大舅哥,不问青红皂白,一把抓住他妹妹纤细的手臂,就往院外拖曳,显得蛮横粗鲁而且决绝。 “我就不信,我这当哥哥的,就弄不走你。我宁可一路拉拉着擦着地,也要把你拖回家!” 他一看方相宜哭丧着脸,努力将身子往余生那边拖曳,动态相当明显,她嘴里还哭喊,“你弄疼我了,哎呀,你烦不烦!” 方相宜抬起胳膊抡起拳头,打他。 最后抬起脚,踹他。 怎奈穿的都是拖鞋,又能有几分力度? ………… 余生一看,震怒,他旋即扑奔过来。 方达一看那个野小子过来了,想夺人,可没那么容易。 于是不顾亲兄妹的分寸,竟然急于求成,从身后拦腰抱住方相宜。既然她拖曳不想走,那么就强制抱起来,让她腾空,我看她还能有什么招数? 余生一见,真的怒了。 “你敢夺走我的女人,你个臭贼!刚才你鬼鬼碎碎来我屋子翻弄,又往我床底下藏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丑恶嘴脸!” 毕竟余生感觉,当哥哥的,哪怕是亲的,搂搂抱抱妹妹,也是有失体统,便也不再顾及了脸面,暴怒之下拆穿他。 就见方达一听这,脸都变绿。 正在这个空,方相宜便有了可乘之机,她腾空的腿,胡乱踢腾着,反复蹬踹方达的膝盖。 最后方达实在受不了。 没等余生奔到近前,便无奈扔下了方相宜,他捂住了疼痛的膝盖,“哎哟哎哟,你个方相宜,你个臭混蛋死妮子,哎哟,你的心是刀片子做的吗?我是你亲哥哥,你也下得了狠招!” 方达骂骂咧咧哭卿卿。 ………… 此时,余生早就搂住了娇妻入怀。 鼻子冷哼一声。 “你是什么亲哥哥,是亲哥哥还来拆散亲妹妹的家庭?古语说得好,但行好事,无愧于心,能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这当亲哥哥的,也老大不小了,老祖宗的任何忌讳,你都敢破?” 见方达沉默, 似乎是想应对之法。 余生又是一阵数落,“欺负我余生,你也差不多少的。我对你笑脸相迎,一忍再忍,竟然也丝毫感化不得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你此刻的行为,让我怎么原谅!” 方达一听, 也是急火攻心。 “他是我亲妹妹,她必须跟我走,回去嫁人天经地义。三国时候,就有男人如衣,这话你难道就没听说过吗?” 他跳着脚,着急的要爆炸。 “哼!” 余生差点气乐了。 “你真是我亲大舅哥,是非颠倒编笆造模的本事,还真是有一套。你说,今天在我们熟睡之际,猫进屋子贼头贼脑,你来干什么?想杀人嘛?还是想偷东西?” ………… 反复这些话,可算是碰触逆鳞。 不过还没等方达暴跳如雷,以骂骂咧咧的形式演绎,就看方相宜一听余生这么讲,这么揭发她的亲哥哥,脸也更是绿。 哥哥人品,居然如此下作。 她疯了,拿起扫帚就扑。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没有了礼数,尊敬兄长的那层窗纸,一下被手里的大扫帚柄扑开了缺口。 其实,她为何一听余生揭发,便义无反顾站在了余生的一方?也不是没有理由。因为方相宜在恍惚间,偶然觉得一道亮光,还有家里的三花,平白无故叫了几声,那阵她就是一个浅睡状态。 因为她似乎也听到了窸窣声。 可是等起身,却看到月光下,余生闭着眼一动不动,面色恬静,而她用眼的余光,却瞄到了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她以为看错了。 当时还揉了揉惺忪睡眼,确定自己是错觉,就起身去了院外,小解完了回屋,她发现哥哥竟然不在。 所以此刻,听余生这么一说,她才幡然醒悟。 竟然他的亲哥哥,起身不是偷窥村里的老寡妇墙根,原来,他竟然进入了亲妹妹的寝室,试图偷东西。 杀人估计不至于。 至少他是非偷即盗,浑身是嘴也根本洗不清楚罪责,方相宜浑身颤抖,举着大扫帚,奋力猛扑。 在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婚后的女人,成长到40岁的年纪,都不知不觉丢掉了腼腆温婉,成为了悍妇泼妇坐地炮。 现在,她竟然明白了大半。 还不都是被家里的憨货们给气的,给挤兑的? 想踢飞吧撇清关系,是家里人踢不开撇不清。不踢吧,这一天天的,啥时候天都不黑,啥时候也没个头,老在一起矛盾着折磨着,还又离不开着。 时间久了,就像鞋垫与袜子,自然都在一个鞋坑里臭烂着。 ………… 方达蹦着,跳着,躲闪着,惨叫着。 最后实在累了,蹦不动了闪不开了,只能跪在了地上,任凭他的妹子殴打。 方相宜最后也打累了,大口喘气。 余生赶紧接过去扫帚。 方相宜问,“余生,你刚说他什么?再重复一遍!” “他趁咱们熟睡,偷偷溜达进咱们的西屋,东找西找,东翻西翻,不知在找啥。你突然醒了,起身,他竟然真的贼一样,身子抱成一团,一滚就进入了床板下,正好就是我躺的那一个边。” 方相宜听完,“呸”又吐一口大哥。 “你个不是人的玩意,还说人家余生怎么怎么不学好,你不也是一样?而且人家余生早就改好了,目前一点杂质都没有,可是你呢你呢?” 方相宜伸手,去拧大哥的耳朵,“我让你不争气,我让你不是人,拧死你算了。” “哎哟小妹,我认错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我去翻,我去找,我就是想找到你家的钱匣子,呜呜……” 余生和方相宜听了他的回答,都傻眼了,原来是真的小偷啊? 方达挣脱着,捂住耳朵。 ………… 这在此时,忽然王大妈的头从墙头处冒了出来,“打死大舅哥,打死老家偷,包括余生,都打死都打死,快点打起来!” 方相宜愣住了,顿时泄了气。 想不到墙头,大夜里的还有好事者,这个可恶的王大妈。 方相宜重重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会!可是大舅哥却没了完,他可不管谁扒不扒墙头,可以说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我去你家屋里,我只是前些日听黄三还有三槐说,你家很多钱,而且我们确实不让我妹妹跟你过了,可是你们昨天那样不离不弃,上演流氓大戏,你让我怎么想?你又穷又不学无术,还让我糊涂的妹妹,跟着你受一辈子穷吗?” 说着,吐了口唾沫继续,“我这个当大哥的,解救妹妹脱离苦海,是天经地义。我妹嫁给你了,又不是卖给你了!” 余生听了“哼”了一声。 方达又继续,“我翻来找去,喏。”他扔出来了一沓子零钱,顶多10几块。 “就找到了这个,我就确定,你这个只会耍流氓的家伙,根本没有变好,依然穷光蛋不过日子,所以,我才发狠,半夜想强制小妹跟我走。你这件衣服破了,我们再去找下一件好衣服穿,难道就不成了吗?” 说完一把,把钱扔在了地上。 余生一看气乐了,“你这是,摸我裤兜了是不是?那个本来是100,就因为昨晚招待你,破费了额,所以呢,你就觉得零碎了。” 似乎方达,还是欠抽。 被大扫帚抽完,他的态度好多了,“反正,我不是真偷钱!爱他么谁偷谁偷!我就是验证一下,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到时,我也是为我妹妹好!我不想让她迷迷糊糊,吊死在你这一棵歪脖树上。” 说完居然擦了擦眼泪。 “你家有钱,就证明余生真的如人所说变好了,穷得叮当响就没变好,别人的传言他改了,就是假的不算数。” 余生听完,一阵心酸。 ………… 原来,他? 竟然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翻箱子倒柜子,只为了翻到钱,验证一下我有没有变好吗?余生顿觉他这哥哥不易,用心良苦,于是感觉……自己都不那么好意思。 赶紧凑过前。 扶起了方达,“大舅哥,不用这么试探,而且这法子,还如此让自己狼狈难堪,我真的变好改好了!实在不行,那接下来,我许可你观察我至少一周。” 方达一听,不可思议。 “还一周?一夜就被打的吐屎了,如果一周,那还不命丧槐花村?” 余生听了,憋不住想笑。 “大舅哥,看我变不变好,没有几日怎么能行?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的。等观察好了,再回去交差不迟!” 余生又扭头,看了下依然还在气愤中,没有改过脸来的方相宜,“相宜,你也好好的。既然是误会,就消消气。” 余生又劝着她。 毕竟他自打18岁相识方相宜以来,从没如此气愤过,居然还拿大扫帚扑人,这么凶悍。 /110/110180/29242501.html 第36章 黑美人 她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 在他面前,方相宜也一向是逆来顺受的。尤其过去,自己不好好过日子时,哪怕她选择终日以泪洗面,也不见暴怒反抗。 所以今日,实在罕见。 方达也随着余生的搀扶,起来了身。 “相宜,大黑夜的进屋吧,都休息休息,白天咱们还要去做正事,夜里休息不好,会精力不济。” 余生规劝她。 相宜点头。 方达一瘸一拐,被余生连搀再架,总归是晃悠到了东屋,余生将他放到土炕上。 “沙发太憋屈,躺在炕上吧。” 面对余生的好态度、和妹妹的偃旗息鼓,方达也就没有再狂怒、或者扬言什么。 墙头的王大妈,正看在兴头,还在不停喊着“打起来,打起来”,可他们居然就这样消停了,真是郁闷。 刚才那场转圈殴打,别提多痛快了,尤其看到温婉如玉的黑美人方相宜,竟然拿起扫帚扑打。 她蓦然发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忽然觉得方相宜这个小媳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塑性极强,迅速挤进全村悍妇前15,指日可待! 王大妈看到别人撤退了,竟然没走。 她扒在墙头,抹了几把眼泪,心疼自己一去不复返的青春。毕竟过去的自己,曾经也如茉莉花一样,鲜嫩可爱,婀娜多姿,然而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那样的曾经如过山车,再也回不去。 ………… 西屋。 小芳菲依然躺在小床中间,在梦境里幸福着,三花也依然挤在她的脸庞处熟睡。 空气里。 忽然祥和了,宁静了,没了喧闹。 看到月光下的孩子,方相宜早已恢复平静的脸上,绽放了一抹恬适微笑。 余生便和她一对眼神。 真是不可思议。 竟然在与外人打斗中,他们彼此,增加了几分默契。 隔着孩子躺下了。 方相宜的手,又软软搭在了孩子的身上,而余生,又赶紧握住她的手,温暖着,安抚着。 今天根本也不怪她发飙。 毕竟亲哥哥是娘家重要的人,如果他落个偷鸡摸狗偷东西的嫌疑和罪名,那是谁也担不起的。 偷东西,是人品有极大问题的。那要被十里八乡孤立唾弃的,小伙子人品如此不堪,讨老婆岂不是更费劲?所以,她听了才会暴怒,毕竟她也真的不敢相信。 想到此处,她叹了口气。 幸亏澄清了,也幸亏不是真的,好险啊。不然自己在余生的眼里,该是怎样的不堪? 亲哥哥如果品质如此。 自己与他是血亲,还不是要一辈子自责阴影,父老乡亲面前抬不起头来,还怎么做人? 月光下。 她的面颊依然明暗。 忍不住扭头看了看余生,又看看孩子,她内心又被熨烫了几下,便也在被幸福治愈里,睡了去。 余生也是一样。 当他拆穿大舅哥时,方相宜选择相信自己,那时候,他心里的一块石头,就落了地。毕竟,他重生的意义,不光是为了照顾好妻女,更重要的,刚这么几天,他就能得到妻女的认可? 这一点,他是最知足的。 尤其今天的方相宜,那么相信他的所言不虚,凭着感觉就判断,并决然站在他的一方,想想,就很被治愈。他英俊的面颊,在月光下,也荡漾着恬淡与安宁。 ………… 清晨。 大家也起的晚,毕竟昨夜闹腾许久。不过方相宜和余生,都发觉屋里哪里不对劲,“哪来的臭味?” 方相宜问余生。 余生摇头,并且四下里寻找,猛然发现余生的床下,有2只鞋子里,都有呕吐物。方相宜一看,就又生气,“这个,是不是我大哥昨晚呕吐的?” 余生忍不住笑了。 方相宜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感觉这个大哥真是无法评价。不过嘛,不论他多坏,也有些称职,至少对自己的幸福,简直操碎了心。 她弯腰,拿出来几只鞋子,放在了院外,打了一盆水,做着清洁,余生也去了厨房扎起小围裙,为大家煮饭。 方达因为昨夜太过劳累,居然也是刚起。 就在这时候,栅栏门起。槐树下,猛然闪进来一个白影子。 余生从小厨房赶紧出来,“哟,村长驾到。” 他寒暄着很是热情主动,其实内心冷静且不悦,说完这句就立刻钻进厨房,不再理他。 毕竟过去的村长,曾经拿过期的欠条讹钱,还用5亩自留地被没收说事,要挟过他们。所以他最受不了此刻的村长,表面会装比,实际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关键还老穿一身洁白,到处彰显自己多么纯洁,多么仙风道骨,多么假仁假义。 方相宜只是扭头,朝村长点头笑一下,便不吭声。 继续忙碌余生的几只鞋子。 村长也满脸假笑迎合。 ………… 忽然他又看到了方达,不是这个村的,他也不认识。而方达正是在起床气,烦着呢,根本没理他。他寻思,自己又不是槐花村的,槐花村的村长,关自己毛事! 村长一见不被待见,笑容尴尬。 “呵呵,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村长那笑容,逐渐变僵硬,居然他一开口,就遇冷,果然余家没一个好东西,尤其余生这个渣男蛆块。所以,他在那里不动,但是早就在内心,将余生彻彻底底骂了个遍。 但是他却装腔作势,整理了下白衣服。 “我说余生呀,这次我来找你,是有事。你要给我听好了,莫要装聋作哑。” 余生从厨房出来,一边解下来围裙,一边说,“好,你有话说有屁放!不要老摆样子装比。” 村长一听,瞬间惹毛。 阴沉着脸,爆发着,“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我现在来正式通知你,你老婆过去和我借的粮食该还了,不要试图抵赖,而且还要加倍的还。你不知道,你家拖欠了我好几年的粮吗?如果再不交,我就把你抓起来。你家可是欠粮大户。” 村长说完,抖落一把欠粮单子。 一脸僵硬与不屑,是真的很生气。 余生一听,“早不要晚不要,非要这个时候要的吗?别以为你是村长,就可以瞎乱来。小心我去揭发你!” 村长闻言,更是大怒。 指头尖指着余生的鼻子。 “好呀,你要为你所过的话放过的屁负责。你年年拖欠我的粮,居然还有理了。你这说白了,贪得无厌的刁民,留着你们这一家子,真是祸害。” ………… 余生怒了。 一步步朝着他走去,一字一顿道,“你说谁是祸害?” 村长看余生这,像一只斗架的公鸡,胳膊上的肌肉,都瞬间开启外炸。 他也顿时,有点怂。 “你干嘛,你还想打人不成?我告诉你,我可是村长,我是干部,你要是动我一个手指,我就能将你赶出槐花村,永远回不来。所以,我很奇怪,借粮不还,你怎么还有理还穷横。果然你们一家,都是渣男蛆块。” 这一刻,余生彻底怒了。 竟然这个狗粮养的村长,这么说他一家,真的是彻底激怒了余生。刚想动手,教训这个村长时,却不想被刷完鞋子的方相宜拦住。 “余生,你不要乱来。你就算不替自己着想,也要为我和芳菲多考虑。你要是打了村长,那这个家就没法待了,你真的希望这事情闹到这一步吗?” 这句话余生一听,瞬间冷静。 他知道自己刚才,还是太冲动,一言不合,就要动粗,这样的代价,只能是把家都搭进去。 他曾口口声声说,要给方相宜一个美好幸福的家,这样冲动,根本实现不了的。 于是他逐渐冷下来。 开始努力考虑对策。 虽说不能把村长殴打一顿,但总不能,让他这个老家伙随意侮辱欺负吧。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看向村长的目光,便有些不一样,“呵呵,村长你不用担心,我怎么会对你动粗呢?只是这还粮吗,我一时半会也交不出来。你也知道,现在正是插秧种苗的时候,稻谷都没有种出来,你让我们拿什么来交还粮?” 村长哼了一声。 “还算你小子识相,你要是敢动手,我就让你这个家都没了。我也不是什么恶人,非逼迫你现在就还粮,但总要有个期限,不能一味拖下去。这样吧,等你这次稻谷种出来,你就一次性还清吧。” 余生冷笑,“那还真多谢村长了!” 村长一听,摆了摆手。 压低了声音,“我这只是警告你而已,如果你再去找我那侄儿黄三的麻烦,我有的是办法整你。” 说完便起身,手背后,神气活现离开了小院。 ………… 余生握紧了拳头。 冷笑道,“好威风的村长,竟然不忘了袒护自己的侄子、为其撑面皮,就故意来找我的茬子。这笔账,我算是记下了。” 忽然方达出来到院落。 “我呸。窝囊包一个,还好意思在这里大言不惭。你刚才就死了吗?刚才你动手呀,你没动手,还不是怕了人家?人家好歹,还是个村长,你呢,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人家叫板?” 方相宜一听不愿意。 现在也不知什么情况,有谁要是批评数落余生,就像用小锤子,敲击她的心尖。 她的那一关,就过不去。 “大哥,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你让余生粗鲁去做,不是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吗?况且,他刚才明摆着想动粗,是我拦截了,他才没有冲动。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整个家,才受的这个窝囊气,什么难听话都吞了咽了,这就叫境界包容和涵养。所以不需要你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便宜话。” 方达听后,哼了一声。 “小妹,你和我一个娘肠里爬出来的,你给他开脱,值得吗?他他配?就他那个比样的?” 方达数落完,嘴角下压,一副很看不起的样子。 方相宜一抿耳边的碎发,依然回怼: “快算了吧哥,人家不为一己私利,为了家庭好过,他有所牺牲和侧重,忘了自己的利益忍辱负重,而去成全一个家的安宁,怎么也是对的。我为他开脱又怎么了??” 此刻。 院里又是飘飘落花。 /110/110180/29259262.html 第37章 我也要抱抱 肩头的槐花, 扑簌簌滑落。 方相宜继续说服哥哥,“再说,如果他真的动粗,现在我们还能好好站在这个小院里吗?动粗的恶果,你作为大舅哥,就可以替我们一己承担吗?” 方达被话语,噎的说不出话。 原本他还想继续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可最后一想,似乎确实如方相宜所说。如果按照余生过去的那个暴脾气,怎么也打村长几个来回了,不打吐屎尿不算完。 可如今,余生还真的能够忍下这么大的委屈。 难道,他真的变了? 余生听了他们兄妹的对话,也没有言语,可想而知,他心里积压的火气,该有多大。 余生走过来。 他拉起来了方相宜的手。 “对不起,相宜,是我以前太不是东西了,才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不过既然我决定改变,你放心,不出一个月,我肯定会让那些混蛋们,对我不敢小瞧。” 方相宜红了脸,仰起脸看着余生。 他的樱唇紧抿,光洁白皙的面颊,俊美的五官深暗的眼底,写满了热烈,挺拔的上身,虽然披的是那件破旧的白衬衫,可是,在他的身上,依然有一种王子般的矜持与贵气。 方相宜凝神望着,看到他,似看到了整个宇宙乾坤般,令她浑身舒畅,豁然开朗。 忽然方相宜充满信心。 握紧他的手指,轻声说了一句,“我信你!” ………… 余生听了,内心也似融化了冰川河海,他抬起头,望着院里这棵百年的老槐树,一声轻叹,如负释重。 毕竟这,也是他重生的意义。 至少大是大非,小事小情上,方相宜已经完全站队了自己,哪怕一旁是血亲,为了丈夫,她也背叛亲哥绝不含糊。 或许,她在嫁人的那一天就想过,只要嫁过来,娘家,就是一条不归路。还有那天,她和亲哥哥做的赌,都让余生心尖儿一颤。 不管大舅哥啥情况。 总之,他想任性一次,便一把手拉住方相宜入怀。环搂着她,低头,下巴抵住她的头顶。 “哎呀,肉麻死了!” 此刻的方达,转身逃之夭夭,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谁受得了这两口子时刻的叽歪? 芳菲这会儿,却抱着三花跑出来。 她还是有点瘦,但是面颊有点粉色,还是气色比过去好了不少,但也不至于粉嘟嘟。 她跑过来,“爸爸,我也要抱抱!” ………… 大槐树下,早餐。 忽然,门口又进来了一个身影。 方相宜一看,“哎呀,大嫂怎么来了?快点进来。” 话虽这么说,方相宜也知道她快不了。罩着头巾的青秀,身后还拖曳一个巨大的蛇皮袋,方相宜搞不懂这个袋子里,究竟装了什么,貌似很重的样子。 青秀一进来,就快言快语,“这里的秧苗,根本不够5亩地的,其余的秧苗都你大哥拉走了,他们早就去了田地。今天,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栽上苗子。” 方相宜一听。 “哎呀大嫂,那个地,我还没有除草,我还没有整理好。”她手忙脚乱,帮着大嫂拖曳袋子,显得既惊喜又不安,“哎呀,我真是又让大嫂替操心了,而且还要亲自帮我们,感谢大嫂。” 青秀听了,赶忙摆手,“没事的,都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不用客气。这口袋苗子啊,是邻居去年和咱们借的,今天归还了,我就去顺便拉过来了。” 说完,她擦了一把汗,面对劳累也依然笑容满面,浑身写满了简单淳朴与阳光。 没想到那个混蛋的方达,此刻见到青秀,却如同换了一副模样,这令方相宜和余生吃惊。 方达居然满脸含笑,弯腰对青秀毕恭毕敬,“大嫂好。” 方相宜也赶紧礼貌点头,“哦,他是我哥哥。” 青秀整理了一下套袖和头巾,“哎呀真好!来咱们村玩来了,那就多住些天吧哈。” 她热情礼貌寒暄。 ………… 余生起身,“那咱们一会儿,就去干活。” 说完,他起身,往老槐树角落那,推出来了车子,“我把秧苗搬上车,大嫂和相宜,咱们一起去,留下方达舅舅和芳菲看家。” 芳菲却不干。 “我也跟着,我才不要和这个大舅在一起。”于是她凑近妈咪,摸着三花的脑袋,还不忘回身,瞪了一眼坏舅舅。 面对被孩子排斥,方达却含笑,“小芳菲,我一会儿就给你小卖店买吃的去,那个糕干两包,怎么样?” 芳菲一听,眼睛睁大。 又感觉舅舅,找不到昨日里丝毫的痕迹。 “你,昨天,难道我是在做梦吗?”芳菲皱眉。 毕竟她刚3岁,现实与梦境分不清楚,也正常。不过舅舅的手面,还有她依然酸胀的牙齿,便又排除了梦境的可能。如果是做梦,为啥他的手面真的有伤,还贴了创可贴? 迷茫间摇头,“我不去,我要和爸爸妈妈下地。” 此刻的芳菲,抵制着被大舅贿赂,脑海依然隐约残存他的不好,但是当着人,也不至于再说大舅的任何坏话。 最后实在商量不妥。 他们只能一家子,换好劳动的衣服全部上阵……余生在推车,后面一大队人马紧随,这阵仗,不是一般的强大。 不巧。 又被王大妈瞧见了,其实她要准备去小卖店,扭头一看,我擦。 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竟然看到余生,那个游手好闲的余生,推着小车,带着大家去劳动,看那意思,是去插秧?他家的那个5亩地,不是荒了好几年了吗? 这,太阳从哪边出? 王大妈反应不过来,尖叫一声就吓跑了,她决定,要去嚷嚷这一个奇怪,让全村所有人都知道,都来一起嘲笑谩骂余生一家,尤其先去报告小卖店。 ………… 出了槐花村。 距离余鑫家不远就到了那5亩地。 放眼远望,山叠嶂,水纵横,山影如帘一重重,侧耳聆听,这里也飘荡着旋律悠长的山歌,山歌,会迎接或目送这里的日落日升。 余海早就穿着大胶鞋, 在田地里。 他可是村里的一把插秧能手,尤其是抛秧绝技,他和大嫂都有绝活神功。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一听说余生一家子,想种水稻,本分过日子了,便喜上眉梢。 他因为高兴,吃了药就出来了。 余鑫戴个大帽子,低头,正在用铁锨培土,免得里面的水,流到沟渠里。 “爸爸,大哥,”余生先打招呼。 等他们扭头看这边时,方相宜也赶紧点头示意,并且笑容满脸。有公公和大哥大嫂帮衬,估计这5亩地,会很快完事。 她当然很开心。 余鑫扭头,瞪了一眼余生。 四周山歌婉转,也丝毫不减他的怒气,“就看你那吊郎当的样子,像个插秧的嘛?”他不数落儿子,似乎浑身就不得劲,不打他们小耳刮,手心就刺痒。 余生听了,当着方达,有点尴尬。 可此刻,偏偏这个倒霉大舅哥,一点样子都没有,还幸灾乐祸在那笑。方达笑完了,朝着余鑫和余海居然鞠躬,文质彬彬打着招呼,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 哎哟。 站在一旁的余生,整个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莫非昨晚的大舅哥是被恶魔附体夺舍了吗?这,一见到太阳光,就恢复正常了吗?哦,简直不要太夸张! 这人啊,还真是无法了解内在真实。 哪怕是亲大舅哥。 余鑫倔头倔脑,一听是儿媳的大哥喊自己,打招呼还挺热情,内心也舒爽不少。 于是瞪眼余生。 “你瞧瞧人家,比你也大不几岁,你看看人家,那个家教规矩,你也不说学着点。一天天的,你就知道浑横!” 余鑫皱眉,看着余生。 此刻,方相宜和余生,同时身体一僵。这?到底谁才是亲儿子? 他们俩一对眼神。 就见方达悄悄笑着都出了声,并慢条斯理说,“那我领着芳菲,去那边捉鱼了,你们就干活吧,晚餐准备吃鲶鱼哈!” 余生和方相宜面无表情,都暗自佩服这家伙的能装。 ………… 方达带着芳菲,来到了个大水坑。南方就是如此,隔三差五、淋雨,所以,到处都有这样的大水坑并不稀奇。 刚凑近,就见水里黑影闪动。 只见方达,不慌不忙从兜口里,掏出来一个塑料兜,在上面用钥匙尖,戳破了一个小窟窿,往池子水里来回摇摆。 猛然间,他往上奋力一提。 “哇,” 这可把芳菲惊呆了。 就见那个透明塑料兜里,有一条如她小手臂长短的大鱼,黑乎乎的,似乎嘴边还有2条小尾巴。 芳菲顿时,又觉得大舅没那么坏。 只见半空的兜子胀满水,在刚才的小窟窿处往外喷着水,喷泉一样有趣。里面那条大鱼被困,它摇头摆尾,想极力冲出重围。可是哪有那么简单? 最终它只能被困塑料兜的一角,身体一鼓一鼓,无奈喘息。 芳菲看直了眼。 “舅舅好棒,” 她抱着三花,忍不住凑近。 可三花却挣脱了她,因为它看到附近,有很多蚂蚱,三花要去逗弄它们,而且如果能吃的话,看着蚂蚱大大的肚子,那岂不是一口一个爆浆? “那咱们还是,回去拿个桶吧?”芳菲点头,跟着他一前一后,往回走,暂时扔下了三花,留它在草地上扑腾跳跃。 刚走了这么会儿,余生他们早就在田地里了,方相宜负责码放一盘一盘的秧苗,在5亩地范围内均匀码放。 余生跟着大哥后面,学着抛秧技法,只有半个小时,他便娴熟起来。余海余鑫,余生,还有大嫂,都是远远抛秧,手法娴熟快速如织。 那动作,那神态……远看是那样有节奏,那样酷。 方相宜闲暇,凝望余生发呆。 他刚上手,就有模有样。 看这意思,如果脑瓜快,做什么学什么都快。她忽然感慨自己,如果不好好努力,都要被丈夫甩下了。 她隐隐泛起来了紧迫感! /110/110180/29283651.html 第38章 酒窝女孩 她起身,又搬运一盘盘秧苗。 刚一个小时,远望5亩地,居然抛秧了三分之一。 听着远处,插秧人们的歌声,时而嘹亮时而余音缥缈……方相宜猛然发现,最近处,那个唱山歌的,怎么那么眼熟。 莫非是村长? 她聚焦又凝神,没错,就是他。 只见村长,依然白色绸衫,手里拿着一个大帽子,对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在唱山歌。 其实村长,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余鑫他们一家子的存在。所以在那里摇头摆尾,发挥游刃有余。 “一条江水畅悠悠,一支山歌岸边丢,若是有人捡起来,山歌伴你到白头。” 哦? 确实是老村长,声音虽然苍老,但是却也浑厚,也不走调。 不光方相宜,就连余鑫他们也都诧异。 平时严肃装样的老村长,有这么逗比吗?大家立刻想起,刘三姐里那因对歌失败落水的秀才,或许那群狼狈秀才,才是他的化身吧。 怎么这么滑稽呢? 不过旁边地里,居然有女人对了原句,“闲着没事莫乱走,要学山歌莫乱丢,丢在地上没人捡,看你害羞不害羞?” 大嫂青秀眼神好。 一下就发现了,“那个,不是村口的李寡妇吗?对的这么默契,你来我往的,莫非他们要搞黄昏恋?” 李寡妇声音刚落。 就见村长,又在小路上拿着大帽子,继续扇着风。 伸着脖子咆哮,“刚学山歌是怕羞,初学咋就难开口。丢在地上没人捡,只好自己兜着走。” 李寡妇丝毫不耽搁,回了句,“山歌好唱难开口,开口学唱莫怕羞,等到小溪汇成河,水涨船高自然流。” 这边唱,那边和。 不去管老村长。 总之,无论男女,山歌在这片美好的土地来回飘荡,而且老村长周围,又带动了更多人唱山歌。 听着山歌,从近到远,从远到近,他们余家几人,更是增加了抛秧的速度。 ………… 方达,依然还在那个坑里捞鱼。 忽然他对着远处喊了几嗓子,“插秧忙呀插秧忙,你追我赶抢春光。一年之计在于春,种田哪怕汗水淌。” 附近插秧的女孩。 满处寻找这高亢嘹亮的年轻嗓音,究竟是哪家的小伙子?可无论怎么也看不到。 有几个女孩。 着急对了下句,“春天洒下点滴汗,秋后收回万担粮,农家有苦也有乐,风里雨里话沧桑。” 下一句是什么? 方达给忘了,便再也不吭声。 于是缩着脖子,在这小坑子里,继续抓鱼,逗着芳菲玩耍,还要看着点捉蚂蚱的三花,是否跑丢或者是吃亏了。 不过不一样的是。 这次是芳菲拿着塑料兜,一兜一兜,瞎捞……小三花在一旁,根本没空顾及主人,它一蹦一蹦,捉蚂蚱,调戏小虫子,简直不亦乐乎。虫子吃完了,它竟然又叼起来了野草,吃着玩。 中午了。 地里的人,也都在地头休息了,也有很多完了活的,就各自散去了。 余家父子们,也都有些累,抛秧的速度也没那么快了,但是也战斗了一半,基本明天再有一天,就好。 就听路上,一阵响,秀贞来了。她拉着一个小车子,上面很多东西,所以“咕噜咕噜”响动很大。 ………… 到了地头。 她俯身拿下来了一把大个遮阳伞,撑了起来。又拿下来了简易桌子,还有几个塑料板凳,还有个马扎。 看着田地里的老儿子余生,竟然会抛秧,秀贞笑眯了眼睛,心疼他雪白肌肤、可能被晒黑的同时,又是知足。好容易老儿子变好了,任劳任怨过日子,真好! “来了,吃东西,喝东西!”秀贞在伞下,喊个不停。 众人一看,在水坑里洗了下手,踩着大胶鞋,一起从田地里走出来。 秀贞给每个人都放了一大碗酸梅汤,冰镇的。 大家一边擦汗,一边眼馋着酸梅汤。 “等等,都有份都有份。” 见芳菲去揪着奶奶的大腿,秀贞不停安慰着。 还有一人一份的盒饭,而且多带了一份,怕不够。 “伯母好!” 秀贞扭头,眼睛一亮,“哎呀这是谁家大小子?长这么俊呀?” 方达一听,不好意思笑了。 “我是芳菲的大舅,您好几年,都没见过我了。” 秀贞凝眉一寻思,“哦的确,至少3年了。那阵你没这么高,而且很瘦,哎呀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方达又是一阵不好意思。 秀贞赶紧递过去酸梅汤,“赶紧喝着,然后吃饭,下午再忙乎一个小时,应该就完事了。” 方达接过来酸梅汤,一口一口喝着。 喝完了,他拎过来一个小桶,“伯母,这个是,我刚在那边捞的鲶鱼,一会您回去,能做一顿了。” 说起话来斯文无比,懂事乖巧无比。 方相宜和余生,又是一对眼神。 这,与昨日的泼皮浑横小偷小摸,完全对不上号呀? 大家纷纷落座。 在帐篷下,小凉风一刮,无敌了。 ………… 一个小时后。 “走呀,加油干起来!”余鑫老爷子一声喊,大家的浑身灌满了力气。 方相宜嘱咐方达,“你领着芳菲跟奶奶一起回家吧,然后看你搞了半桶鱼,跟着一起收拾一下。还有这车,你帮拉着吧。” 方达一听,挺痛快答应。 他们又和上午一样各就各位。 而秀贞他们一起,还有抱着三花的芳菲,都往家里走了,他们回家,要给辛苦的插秧的家人们,去做晚饭。 可是三花今天惨了。 它吃撑了,大大肥肥的肚子,撑的都有点儿懒得动,只是趴在芳菲的怀里“咪咪咪”叫着。 晚饭就是棒子饽饽熬鲶鱼。 然后再熬点酸梅汤,祛暑,谁让这里是南方,高温天气来得早呢? 秀贞到了家里。 给方达拿出来了早晨的炸鸡,“来,你来尝尝这个炸鸡好不好吃。还有个汉堡,都尝尝。” 方达一看炸鸡,金黄的,“哦,看着就好吃。” 于是他毫不客气。 “哦,确实美味,好吃好吃。”吃完了还吮手指了下。 秀贞笑眯了眼睛,一边搞鱼鳃一边说,“这个就是你妹夫发明的吮指炸鸡!” “呃,” 方达顿时语塞,还真的让自己刚才给做了全部动作。 缓了会儿,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在我们村,也知道炸鸡,但是,听说你们在县城都不够卖的,所以我们也就没这个口福,想不到今天我,哈,谢谢您了。” 他说完充满笑意。 又拿起汉堡,咬一口满嘴爆浆,再咬一口,酸甜咸香,“这款,也真的是奇特美味哈。一层一层的,好神秘还好吃,菜,肉,火腿,还有这一股子酸味,酸黄瓜哈。” ………… 吃好了后。 方达一边墩身烧柴火,一边看着锅。 那些被腌渍过的大鲶鱼,躺了半锅,然后四周围,巴掌大的小饼子,围着转了一圈。而且鱼的表面,还撒了一层蒜瓣,嗯,看着就好吃。 盖上锅盖了后。 秀贞让方达起身,她来烧火就可以了,“那边案板,还有几块炸鸡,你再去吃。” 方达感觉很不好意思,“哦哦,确实好吃,那我就去吃了。” 他挠了挠头皮,脸有点红。 “去吧,去吃。啥时你回家,我多做点,然后给亲家捎点去吃。都是你妹夫发明的新式鬼点子吃法。也用不几个钱,哎呀,就是个配方合适,大家就爱吃离不开嘴。” 秀贞弯身,用烧火棍挑着灶膛,生怕火硬,糟蹋了这么新鲜的鲶鱼。 方达一听说还要多做给家人捎去,他一阵尴尬。 他竟然后悔昨晚的冲动,还有当天下午,去人家墙头上站着,上房掀瓦的举动。而且当时本来冲动,可是余生家的隔壁王大妈,还在墙头挑拨,“没有我王大妈,你妹妹早就……” 可是现在看余生,哪有那么不堪? 人家为了保护家人,甘愿受村长的气。 人家为了过上好日子,居然还带着全家做点小本生意,无论是挣了多少,至少人家是过日子套路,没那么无聊。 他洗了洗手,决定不再过分参与妹妹和妹夫的家务事了,况且他们一家子,也是老实本分的过日子。 尤其那个亲家公爹,看着很有个性的样子,也不像上梁不正地梁歪。哎,就算了吧。 正在这时,大概不到4点。 忽然,有2个皮肤不白的女孩,闯进入了院落,在丝瓜架下,不往前走,而是含笑看着里面。 “请问,这,是刚才,唱山歌的那个小伙子家吗?” 这一声清脆甘甜,令方达内心一沉。 烧住了火的秀贞也一愣,寻思,这找错家了吧?于是也起身往院里去。 ………… 方达往丝瓜架前头一站。 “你们是?” 那个小麦肤色的女孩,扎个马尾辫,看上去有点泼辣,并且快言快语,笑起来,一侧的面颊,有个酒窝。 “你确定唱插秧歌的是你?” 方达忽闪着大眼睛,点了下头。 “你有对象了吗?”那个泼辣女孩还真是单刀直入,直言不讳。 她忽然把手搭在了那个女孩肩膀,“这个是我小姑,今年19岁,想跟你谈个恋爱,你看可以吗?” 方达一看,那个19岁女孩,怯生生的。 但是模样也算清秀可人。 她腼腆朝着方达点头,笑了下。 方达看了她的笑,并没有什么感觉,于是便皱眉,“我妈妈已经给我介绍了。而且,我也不是这个村的。抱歉了!” 说完后,又看向那个19岁女孩。 那女孩原本明亮的眼神,顿时暗淡无光了。 方达没有多想什么,扭身果断回去,离开了丝瓜架下,什么都没说。既然看不上,他也没心情撩拨。 秀贞站在远处,看那女孩眼圈发红,内心一阵同情。 可是,她也很无奈。 方达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也无法做主,于是只能尴尬笑笑,“对不住了。” 那个大酒窝的女孩,也是满脸不自然了。 她一甩马尾辫,扭过头去,拉着小姑,就往外走。 并且听她在劝,“哎呀,没缘分就没缘分嘛,人家又不该咱们欠咱们的。人家不同意,你再纠缠,那简直没意义。” 可是看那19岁女孩的背影,肩膀一耸一耸,似乎在抽泣。 /110/110180/29303433.html 第39章 划船撒桃花 方达进屋。 他懊恼着自己当时的讨厌,就是嗓子眼刺痒,便一时兴起来了几嗓子,怎么还惹来了桃花? 不管拒绝与否,他也长长呼了一口气。 总之,没感觉就不要开始,不要乱祸害女孩子,乱霸占女孩的青春,或许自己也就没有做错什么。 都快5点了,他们从田里抛秧的,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 一看餐桌上,热气腾腾的一大盆鲶鱼。 都开心了。 “多亏人家方达能耐不行,拿个塑料兜,就能捞了这么多大鲶鱼,真是能干的不行。” 余鑫很少夸人,他竟然称赞起来了方达。搞的方达此刻的地位,竟然比他的两个亲儿子还要高。 方达都不好意思了。 桌上有啤酒。 方达居然端起来了啤酒杯,起身敬林鑫,“您是我小妹的家公,也算是我的爸,我叫您爸总没有错吧。来,爸,我敬您一杯!” 林鑫一听,乐得合不拢嘴。 “好小子,我就跟你有缘投脾气,你这叫我一声爸,我很开心。来,好久没痛快喝酒了,今天咱爷俩不醉不归。” 余海也凑热闹。 “来,我再给你们拿新的。” 余鑫踹了他一脚,“少来,你现在还不能喝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今天的酒,没你的份,哼!” 说完,抱着好几罐,放在方达跟前,两个人对着干了起来,喝的差不多了,才吃饼子熬鲶鱼。 其实餐桌上。 大家不喝酒的,早就一人一个饼子,一人夹了一条整鱼,纷纷吃了起来。芳菲早就吃好了,她小手里拿着很多鱼刺喂三花,竟然三花,吃鱼刺? 她真是,第一次听说! 芳菲看着小三花狼吞虎咽,还眯着眼,很替它难受。 “那么硬,该怎么行?” 余生赶紧给孩子解释,“它的胃里,有胃酸,胃酸就可以软化它们,小动物的胃口,比人消化能力强大很多。所以猫吃老鼠,从来不吐骨头。老鼠那些骨头,也是它长骨骼的营养。” 芳菲一听,“那我也要吃刺。” “哎呀你可不行,你是个人,而且小孩的胃口很弱。你吃刺,搞不好都会进医院呢。” 余生赶紧制止芳菲。 芳菲听到了,似懂非懂,于是又去余芳的屋里,满处乱翻好看的书籍,尤其没有丢弃的一些漫画书,是她的最爱。 她想通过书籍,获取更多的知识。 旁边的青秀捅了捅方相宜,“你看见没,这娃子,真的该送进幼儿园了。” 方相宜沉默。 看着她认真看书的样子,求知若渴,也是点了点头。 “好,等到了报名季节,一定给她送过去。” ………… 方相宜和大嫂,还有婆婆,三个人在厨房里,只忙了半个小时,就弄好了炸鸡和汉堡。 她们推着小车,准备去卖。 不论农活多忙多累,她们想去附近村子,来回叫卖,不想去县城了。因为他们也听说,村子的人们也很想吃这两口,可就是他们家从来都没有下过乡。 要想让村民父老乡亲品尝,不能只顾远不顾近,而且卖给村民,考虑到承受能力,还要统一都给打8折。 正在这时,余生没有喝酒。 却和方相宜说了句,“今天我不去了,你们去卖。” 方相宜听了,以为他依然还在生村长的气,因为不想出去卖炸鸡汉堡,便也就不再强求。 况且,白天一天,也累了。 毕竟他过去那样,今天干了满满一天活,也够难为他了。 “好,那你好好在家待着吧,我们几个去就好了,其实,也根本用不上那么多人,而且我们只在村里叫卖。” 方相宜瞄了他一眼,柔柔的说。 余生从餐桌站起,扶着喝多了的方达和老爸,进了屋子先休息,醒醒酒。 可是婆婆却是个有眼力的。 人这一家子刚好好过日子,就都不要跟着去了。 秀贞便喊住方相宜,“你和余生回家吧,带着孩子,好好洗漱,好好休息一天。然后明天,还要去插秧,况且,你还要照顾你娘家大哥。好好陪着吧,人家压根也不来。” 最后方相宜看了一下余生。 余生便也跟着一起,抱着芳菲和三花,朝破平房而去,而方达,在他们后面脚跟脚随着。 再也没有了昨日的无理叫嚣! ………… 夜风飒飒。 他们几个踩着坑洼不平的土路,余生怀里的芳菲又昏昏睡着,尤其在爸爸的怀里,特别酣畅踏实。尤其后面还跟着个不好惹的多面孔的方达,反而更是觉得安全。 破平房。 院里的古槐花期可真的很长,一个月了,遒劲的枝丫,依然向整个院落扩张。微风吹动,那些四处伸展的槐花彼此推搡着,拥挤着,交头接耳着。 吃饱喝足的方达,窝进了屋里。 他也累坏了,虽然没插秧,但是跟着出去地里,带孩子玩水捉鲶鱼,就很累。 想到家公个性的豪爽粗犷,他又一次觉得这一家人挺好的。还有想到家婆说的,那个炸鸡,竟然都是妹夫想出来的法子,那么好吃,还能卖钱。 在思想沉浮涌动里,他浑身乏力。 再也没有那个精神头,夜里醒来悄悄扒头探脑,去小偷小摸了。 总之,他各处物色的信息里,处处表明余生不光学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自己比他大了好几岁,竟也没人家有成绩。 他反思着,变得郁郁寡欢。 思索原因无果,就睡去了。 ………… 余生他们,也洗漱完毕。 都没有太多精神了,毕竟今天,搞了3亩地的抛秧,那也是很辛苦的,虽然外表看上去,很潇洒也很酷,可抛秧都是有鼓点的,那真的也很累人。 余生在给方相宜吹头发时,她竟然都困倦了,一头撞在了余生的怀里,对,就是她曾经羞涩不已,退避三舍的怀抱。 在困急眼的情境下,竟然主动靠上去。 哈哈,余生真是破天荒,捡了个大便宜,而且从心理上很治愈,那曾经丝丝缕缕的失落感,瞬间蒸发! 这次,是余生抱起方相宜,像怀抱自己的一个大女儿……将她放在了小床一侧。看着她小刷子一样的睫毛,盖在眼睑之上,小麦肤色下的唇部,虽然不是那么秾艳,但是唇形却也是兴感的。 抬眼又看了看芳菲。 相宜把精雕玉琢的五官,又平移给了芳菲,不一样的是,芳菲的肌肤偏偏是余生的,那么白璧无瑕。 余生起身。 躺在了相对的那一侧,右手好歹搭在了方相宜的手上,脑袋粘在枕头上,就呼呼睡了。 ………… 清晨。 依然在槐树花下,简单小桌,然后一碗水母面,方达开心吃起来。 他忽然觉得余生的手艺,可不是吹的。那种原本腥腥臊的小海鲜,经他一鼓捣,异味祛除很干净,有的只是鲜味,口感细腻馨香,颜色白皙透亮,丝毫无挑剔。 饭后。 余生还有方相宜,后面坠着方达拉着芳菲、抱着三花,他们浩浩荡荡摩拳擦掌,又出了门。 毕竟今天,宁可拉晚,也要把余下的抛秧完。 没想到墙头的王大妈,大吃一惊,“我擦,干活2天了呀!还真特么变成好人了?荒废好几年的自留地有动静了?啧啧啧……” 她的老伴是雕工,喜欢沉默。 所以王大妈,终日里很无聊。 一大早晨开始,就在墙头关注着八卦,因为她隔三差五,就会把搜罗来的八卦,去门口小卖店那家,说给老板娘听。 那个老板娘每天看小卖店,也没处去获取这些、她也玩命很感兴趣的信息,所以和同龄的王大妈一起,聊嗨分析八卦,简直一唱一和,彼此欣赏到不行。如果王大妈一周不来小卖店,老板娘都活不下去,就像缺了氧气一样。 不光如此。 槐花村里,武力值排行悍妇前15名榜单的,每年春节左右,还要来小卖店聚餐一次的机会。到时老板娘大出血,一起喝啤酒吃炸鸡,拿着大火腿,然后再去附近的桃花堤,春游一次。 去桃花堤划着小船,摘撒着桃花哭卿卿,祭奠逝去的青春。 ………… 这次,余生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墙头的王大妈。 村口。 自留地。 四周从远处到近处,又飘来一阵山歌,男女你一句我一句,又开了锅。 方达苦笑,一摇头。 这大春天的,人们是来干活劳动的,还是对山歌交朋好友急于脱单的?哎,真是醉翁之意,或者…… 他又摇了摇头。 总之,不管咋样,这次方达可算是记住了,他今天要做的,就是彻底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再胡乱搭腔,又不是自己村子,显得沾花惹草,像个不良颓废青年一样。 如果不控制,烂桃花就会一片,情债缠身,定会惹来无尽的烦恼。 烦恼? 那可不是他内心的期待。 想想昨日,果断拒绝了那一对姑嫂,他便庆幸着自己头脑清醒这一关,可以打满分。 不过又想起那个瘦弱女孩,羞怯的眼神,肩膀一耸一耸的背影。也是心痛,觉得给人家下不来台,拂了人家的面子与好意。 但是,他却觉得爱情,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自己做不到随波逐流,不过可以管得住自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旦找到,就是一辈子相伴到老,至死不渝。 可,主要是那个女孩,并不是心中所期所待,又怎么随意欺骗?虽然说自己有了,也属于撒谎。不过他去年,真被家里压迫,谈了个女孩叫小馒,不过嫌弃方达家里一贫如洗,不到2天就吹了。 所以爱情,是一人占一半的,不能单方面谁说了算。 目前这位19岁的女孩,她满心愿意,只能代表她的心思满意度占了50%,但是并不代表自己,自己的是0分。所以这恋爱,她50,自己0,那根本不对等,说明恋爱分值只有50,都不及格的。 她不错,很好,19岁一朵娇羞的花开一朵。 可是,那又能咋? 自己波澜不惊,没有感觉,又有啥用? 人嘛,是高级动物,区别于低等动物的最大标志,还不就是个社会性?所以既然有了社会性,就不可能不挑剔,而男女一起,更不可以完全就是为了繁殖。 /110/110180/29319033.html 第40章 老不知羞 没感觉就不能给个机会? 母亲经常说,没感觉也要试着去了解去培养,不过,方达觉得这都是错误的言论。 乍见之欢都没有,还谈什么培养? 即使培养了,也挡不住过了十几年日子后,根本不来电。 到时夫妻之间,不咸不淡的,自己还没有老年,那到时情何以堪?是家庭外找情人,还是? 可是,自己是有家教的,传统的家庭出来的,自然要传承家里的优良。 所以为了将来牵手就是百年,必须慎重。 他方达既然青春一次,一定要找一个,至少有乍见之欢的女孩子去培养感情,到时就可以不计结果,去为对方付出,哪怕代价是生命,照样无怨无悔。 到了自留地。 又见余鑫和余海还有大嫂,已经在地里忙碌。 余生和方达他们,又挥手打招呼,而且方达还脆生生喊了一句“爸”!高兴的余鑫,差点儿没昏倒在稻田地,大嘴咧开如大瓢一样,开心无以复加。 这句脆生生,让余生和方相宜起了鸡皮疙瘩。 依然还如昨日。 方相宜往田地里,隔不远处放下一盘盘苗子。 余生今日里,抛秧技术更加娴熟,那一挥手一挥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简直不要太潇洒。 在方相宜眼里,看的又是如醉如痴。 ………… 无意里一瞥。 竟然又远远见到老村长在撒欢,大概又是李寡妇吧。哎,那么大岁数了,还每天都在抖落荷尔蒙,真是无语。 方相宜又喊青秀,“嫂子,你看,那个是不是老村长?” 青秀也在抛秧,没空聊,便只是朝着方相宜笑笑点头,又继续抛秧。 可耳畔。 忽然响起老村长,嘹亮浑厚的歌声,“嘿,什么结果一条心咧,嘿溜溜罗;什么水面起高楼来,嘿溜溜罗;什么水面撑阳伞咧,嘿溜溜罗;什么水面共白头,嘿溜溜罗。” 方相宜捂住了嘴。 村长的媳妇女儿,是因为早年吃了灌了根的毒韭菜包子,中毒医治无效而去世。 多年来,老村长一直沉默,为村里服务,私生活上循规蹈矩,陌生女人都从来不偷看,哪怕半眼也不看看,绝对是个杠杠的忠贞铁汉。一直沉浸在前妻女的世界里,走不出来。 所以这几年,方相宜还真从没发现,他竟然有了如此心思还唱,“鸳鸯,香蕉,共白头?一条心?” 哈哈这? 既然对山歌如此执着,还老是目标有所固定有所指,那他应该就真的是想找个老伴了。 不过,都什么年代了?都什么年纪了?还以这种古老卖弄风骚的对山歌形式?光天化日,晴空万里的,如此曝光自己?让大家知道他与李寡妇是一对,就不怕人家说他的闲话,嚼他的舌根吗? 哎。 身为一村之长的他,那也真的是老不知羞。 方相宜摇头。 对于年代人的方式,表示几丝不屑不解。至少自己还年轻,虽然无法理解看懂,但自己对男女也会知道遮掩。 可是又有个问题——那么大年龄,不是身体已经枯竭了吗?怎么还如此热情?究竟他们老年人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看老村长,可没有因为身体的衰败,而降低丝毫热度。 哦,还真是搞不懂,毕竟自己刚20出头,想到此,又撂下了一盘苗,叉腰歇会。 没想到的是,那李寡妇的心意也不是盖的。 她竟然不厌其烦渔歌互答。 村长的粗犷声音一落,从田地里,便转瞬飘出来了她的歌声。 即使徐娘半老,但声音也还是脆生:“香蕉结果一条心咧,大船水面起高楼咧;荷叶水面撑阳伞咧,鸳鸯水面共白头咧。” 这样的最近处山歌应对,也就只有这一对,其余旁处的此起彼伏,根本听不清楚。听了他们这应答,认真着急抛秧的余家,也都弄懂了是老村长在撒欢,如猫咪闹春。 ………… 余生也忍不住笑了。 看了一眼方相宜,到底是他这个从2028年重生来的落伍了,还是……哈哈有点儿头晕。 似乎他又察觉。 爱情这个千古不变的话题,或许根本没有什么落伍之说吧,而且也没有年龄之说。几千年来,年代不同,爱情演绎技巧层出不穷,但也是新意常有,异曲同工。 李寡妇的声音一落。 村长又继续主叫,“水一程,山一程,山重水复迎春风,对着空山唱一句,水要回声山要应。” 那声音,很煽情。 拍板忽然调慢,悲切柔情,简直如一只伤情的老狗。 他们田地里忙成一团不论。 老村长仙风道骨,戴着大草帽,土路上忘乎所以,忙着对山歌不必多说。 方达呢? 他坐在水塘边,依然在捞鱼。 根本也没有被周围痴男怨女对歌所干扰,依然是处子心,心静如水,连一丝涟漪都不泛起。看着芳菲也拿着一个塑料兜,来回摆,可是最后,只收获了2只泥鳅,小的可怜。 把方达气的,笑了好久。 芳菲见大舅嘲笑,居然还生起了气,绝对是哄不好的那种。 方达那也要赶紧哄。 “来来来,我再示范。”于是他拿着自己的塑料兜,又继续摇摆。 不消一分钟,兜子就成了沉甸甸。 “起!” 方达猛然拎起兜子,又是双龙戏水。 ………… 因为,在塑料兜底部,他捅了2个小洞,那两条水柱,很是好看。最后,一条大鲶鱼,摇头摆尾挣扎。 方达又将它扔进有水的大塑料桶。 鲶鱼见到了水,不再摇头摆尾挣扎,而且里面已经有了十几只同类伙伴。芳菲见了,惊讶之余忘记了所有,立刻不再生闷气,她又重新鼓足勇气,继续拿兜子努力摇摆。 方达看着她那张倔强的小脸,忍不住笑。 这小家伙,跟她爸爸那神态,一样一样的。 一阵风吹过来,见芳菲穿的小海军裙子,大白领子猛然皱起来。方达赶紧凑过去,抓住一点点边,给抚弄平整。 不好! 芳菲的塑料兜,也抖动。 哦?她一惊,寻思,有大个的了?便模仿舅舅用力一提,可是,竟然身子不稳,因为鱼太大太重,芳菲的小身子,竟然被鱼拽的倒向了水面。 方达一见。 猛然丢下兜子,上前就从背后,双手掐住了小芳菲。 “哎呀,你行不行嘛,好容易大个的来了,你……” 即使如此。 这个小芳菲差点没栽进水塘,她的小手,依然还牢牢攥紧塑料兜,方达一看,单只手用力一抓,替她提起来。 一只胳膊抱紧她,一只手提起来鲶鱼。 哇,收获满满! ………… 忽然,耳畔传来婉转的歌声。 这声音甜美脆生,就像一只百灵鸟,“花针引线线穿针,男儿不知女儿心,鸟儿倒知鱼在水,鱼儿不知鸟在林……” 方达一愣,内心忐忑,这个,是特么唱给谁听的? 是怨怼谁的? 这山歌妹子,似乎就在几十米远吧。 但是,他早就告诫过自己,不会掺乎,于是,不和芳菲说话,也不叫唤鲶鱼的个头大小,而是把鱼轻轻放进桶里。 然后墩身搂住芳菲。 低声说,“别说话,”他抬眼打量四周,周围一片绿植掩护,应该没人发现或者关注自己吧? 他墩身,小芳菲也听话不吭声。 旁边的三花在逗蚂蚱,也很知趣,没有“咪咪”叫。 猛然又传来几嗓子,“看鱼不见莫怪水,看鸟不见莫怪林,不是鸟儿不亮翅,十个男儿九粗心……” 方达又是一惊。 这山歌,怎么越来越近?哦不,是比刚才更近。 小芳菲依然被他搂着,她感觉天不怕地不怕的舅舅,竟然在发抖,在心慌。那心脏如鼓槌,在敲击着芳菲小小的后背。 忽然,耳畔没了歌声。 感觉好宁静。 方达长长出了口气,刚想起身,却听见耳畔,有树叶子的“哗啦”声响。 他忍不住扭头。 果然……一双穿着凉鞋的脚,一步一步走过来,那彩色的裤脚裙底,根本不用思索,就知是女人,那利索的步伐,也能判断,是个年轻女人。不见说话,他都嗅到了一股子脂粉气。 完了,躲不过去了。 不过方达反而坦然。 ………… 他大方站了起来,领着芳菲的小手沉默放眼。 “哎呀,你,真巧啊,又碰到了,好有缘分。”还是昨天的那个酒窝泼辣女,话多且主动。 她的身后,依然是那个悲悲切切,满脸凄苦躲闪、羞涩神态的19岁女孩。 今天的她们,换了一身粉色的艳丽衣服。 但是,方达依然不喜欢,表现出出奇的镇定不屑与不走心。他听着那个嫂子说出来的话,就知道,她又来穿针引线多此一举来了。 她一甩马尾辫扭过头,“过来呀,小素。”见小素的手里,拿着两瓶冰镇饮料,在她白皙的瘦弱手掌里,都攥出来了水。 她不敢抬头,听了嫂子的话,才凑上前去。 “达达哥,喝水吧?” 然后,递上去,她断定,他肯定会接过去。 可是,方达,可不吃这一套。 拒绝过了就是拒绝过了,他最烦的就是揪扯,最后他皱眉,淡淡说了句,“我不渴不用了。” 而且方达也有疑问。 自己是个外村的,她这个陌生女,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有备而来?私底下没少做功课?跟谁打听的信息? ………… 旁边的泼辣女一看也蹙眉,她感觉的确不好办,眼前的小伙子,丝毫不入坑,莫非他是个情场老油条? 还是? 哎呀真是白瞎了,昨天到处打听,包括和王大妈也打听了,并且被王大妈敲诈了一篮子鸡蛋,才获取的资料信息。不然,谁知道他是哪村的,叫什么?婚娶没有?年方几何? 这些消息,都是出自王大妈之口呢。 小素见达达不要自己,人家不领情,便丢掉了羞涩,运用了嫂子授意她的下一招。 只见她从绸子粉裤兜里,掏出来了手绢,带着浓重的熏香,“达达哥,你出汗了吧,我帮你擦擦,” 于是带着满身香,她凑过来了身子。 吓得方达赶紧后躲,并且一捂鼻子,“哎呀这是什么玩意?特么熏死老子了!” 他一副无比嫌弃的神态。 芳菲也抓紧了舅舅的手,害怕不已。 她寻思,这哪里来的女人,模样挺好,就是太蛮横了,老想霸占舅舅的贪婪样子。 小素一看, 人家躲了? 而且躲得着了痕迹,大鸣大放,也丝毫不介意被对方发现他的拒绝态度。 /110/110180/29339569.html 第41章 李寡妇的第二春 小素。 她恢复成害羞的模样。 还又多了几分尴尬与焦虑。 她便拿着那方香喷喷的手帕,手指磋磨来回搅动,不知接下来该怎样,明显方寸大乱。 目前,她无比怀疑嫂子,这个过来人出的都是馊主意。 今天出师不利。 天人交战的她,不想在方达这个俊俏男人身边,被看轻被鄙视,此刻她害羞尴尬到了极点……既然被嫌弃如此,还不如撤,她三跳两跳,最后,躲到了嫂子这个泼辣女人的身后,寻求庇护。 “舅舅是我的,不许你们抢。” 芳菲一下搂住舅舅的大腿,不肯松手。 “哦,好,芳菲不怕,舅舅是你的,舅舅是你的,来,贴贴。”方达抱起来她,和小芳菲碰触脸蛋贴着脸。 那个泼辣女。 一见眼前的画面:小公主一样的女孩,穿着很讲究时髦的,只有电视里才能见到的海军服连衣裙,很是有个性,颜色也很是拉风。 这么小年岁的女孩,就这么讲究穿? 而且这是在山村,可并非大都市耶! 这小妮子,还被20多岁的大比小子玩贴贴?而且据说,这个小子至今还没谈过恋爱…… 她想到此,竟然豁然。 只见她银牙一咬,胸脯一挺,冷笑几声。 “没想到,你,放着我19岁的小姑不要,原来,你竟然,在这里扎着,分分秒秒乱搞?19岁的还嫌弃不够风情鲜嫩,居然,对3岁的孩童下手,难道你是个变态?你是个?” 这个女人,一挺一挺胸前的木瓜,满嘴的污言秽语,方达气的不轻。 “变态?我看只有你这个血口喷人的家伙才是变态,满嘴虎狼之词的家伙,才是最伤风败俗!” 他气愤回怼,但依然抱着芳菲。 小芳菲捏着舅舅的脸,“我就喜欢舅舅,我就喜欢舅舅,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是母蛇精!” 不过近日,她又有了新的坏人物,便脱口而出,“你是石矶娘娘,你还是申公豹,你们都是坏人。” 这稚嫩的声音一出。 那个泼辣女,更是气的头发都飞起来,她为了给小姑出气,撑腰立威,几步就窜上前,上去就打芳菲,无论这一拳打到谁都是够呛。 方达一见,小小年龄就已成为泼妇。 不知都是谁调教的她,娇惯的她,不过,再泼妇也没用,他方达就是不信这个邪。 于是抬起脚,轻轻点在她胸部以下的位置。 可是,也许那衣服太薄,这么用脚一踹,绷紧的衣服竟然都明显看出来了隐私。 不过方达可不管太多,义正言辞,“敢打小孩子?信不信我弄死你?我念你是一介女流,你还不给我快滚!” 泼辣女,被大脚顶住无法近前。 这一粉拳,便停留在了空中“咯吱咯吱”作响。最后,她的衣衫上,落下了一个泥脚印。 ………… 空气里的山歌飘飘荡荡,此起彼伏,那暧昧的气氛不言而喻,但是,在这小池塘旁边却是弥漫硝烟。泼辣女一看讹不成人,就不如猛烈进攻撕破脸,可是,这一招数也无法得逞。 怎么办?她的银威失败。 一扭回头,见小姑捂着脸,穿过灌木林,小屁股一扭一扭,逃离了去。 泼辣女若有所思,但她马上决定——不恋战! 毕竟她无法跟一个傻叼恋战,根本就是个无趣的家伙且不懂风情,便即刻扭身,落荒而逃去追小素。 四周层层山歌,依然飘荡…… 那个最近处的厚脸皮村长,依然还与李寡妇对情歌,婉转不疲千娇百媚,嘤嘤不绝于耳。 此刻的方达。 又像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在池塘摇摆着塑料兜。 似乎那两个奇怪疯女,根本对他没有半点杀伤力。无论她们是温柔,是接近,是诱惑,还是跳起脚来泼妇一样咒骂,方达丝毫无波澜。 没兴趣就是没兴趣,不需要理由,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没缘分,月老没有牵线系红绳,能怎么有感觉? 芳菲还小,她也一样平静,一看坏人走了,就找三花,“我要去抱三花,” 舅舅放下了她。 她也赶紧把小三花抱起来,“这肚子,太大了!三花,你吃了多少蚂蚱?” 她摸着三花的肚子,可三花只会“咪咪咪”叫。 舅舅弯腰看桶,忍不住吭了声,“哎呀,咱们都搞了半桶了,其实最大个的就是小芳菲的那一条。” 芳菲听了,小脸绽放笑容。 那是一抹怎么笑,都没有皱纹的笑容,根本不像年龄大的,笑起来那皱纹都能夹死好几只苍蝇! 方达忍不住一刮她的小鼻子,“小芳菲最可爱!” 方达抱起她,她抱三花。他又拎起桶,往回走。 快到地头了,又听见那个一身白衣的家伙,还在对山歌、根本不知疲倦, 那个老村长怎么,他,还在勾引? 他真是没事做了,不过这勾搭的兴致,却比20岁的小年轻还浓烈,真是个老烧包。 方达不屑于理会。 总之因为那天早上,逼迫他妹妹还他的高利贷欠粮,而且妹夫为了顾全大局,没有臭揍他一顿。由此,他就讨厌老村长,想想那个事情就郁闷。 甚至他都想,如果居住槐花村时间久了,会不会找机会,替妹夫偷偷胖揍一顿老村长。 报复完了,大不了掉头就跑。 回自己村子猫着装死,总之出气了,那村长又能奈他何?反正一时半会,那老家伙也怀疑不到谁的头上。至少,就看他那个样子,村长多年,得罪人也不少吧,除了槐花村那几个寡妇,还有谁待见他? 既然自己是男人,是铁汉,那就要活出个青春。青春是个啥,那就是热血,那就是战斗! ………… 到了地头撂下桶,他一扭头,见马路上,戴着草帽的秀贞朝着这边来了,而且推着车。他和芳菲朝着秀贞方向跑,跑出来了千米才迎到。 方达赶紧转手拉过来车,低头快速迈步往前,秀贞又一次笑眯了眼,“真好,达达特别懂事。” 到了地头。 撑伞,放板凳,盛酸梅汤,都是方达一人的了。 秀贞只顾坐在马扎上,阴凉处坐着……一下听到旁边“咚咚咚”,便扭头看大桶,“哎呀,今天收获比昨日还多。” 早就跑过来黏着奶奶的小芳菲,立刻接话,“奶奶,这里面最大的那只鲶鱼,是我捉的。” 汇报完,满脸骄傲。 “哎哟我的小孙女长大了,都会捉鱼了,以后饿不到也丢不了。真棒哟!这么多,晚上肯定一人能分至少3条大鲶鱼,真幸福!” 她抚摸着芳菲日渐浓密与黑亮的头发,很是知足。 随着路上来了人,老村长才逃之夭夭。 也不知他勾搭是否成功,如果成功了,中午了,就会领着李寡妇去苍蝇馆子,吃一顿好饭了吧,也好进行下一步的蓄谋已久。 如果勾搭不成……? 不过看那个一环一扣的劲头,应该轻易无法脱钩。或许这感觉,就是一份爱情,各有50的操控权吧。双方都是50,那才是一对圆满。目前村长与李寡妇,便形成了满分局面…… 不言而喻。 这一对老的肯定是成了,苍蝇馆猫着奔现了。 村长是年轻时就死了妻女,而李寡妇也丧夫了好几年,李寡妇老伴,应该是被家里养的一头大犄角牛顶死的。那头牛不知咋,突然撒欢,一头将他顶到了土墙上,最后他竟然惨死在了牛头之下。 李寡妇如今儿女都成家了,所以才有第二春的想法。 老村长也是无儿无女,侄子黄三也是不长出息,原来还寻思当个儿子养,养老送终,照顾生活。可是目前,怎么看怎么绝望。黄三打架斗殴,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借钱不还是常态,媳妇气的早就跑回到了娘家,抛弃了黄三…… 所以他注定,没办法指望黄三太多。自己目前是村长,那将来老了啥都不是了,也没退休金,能指望黄三? 他不敢赌。 既然指不上,才想起来了脱单,村里一共32个寡妇林林总总,唯独他对李寡妇最对眼。 ………… 一大家子,又聚集在了一起。 天空很蓝,白云万千,空中还有无数飞鸟掠过。大家热热闹闹酸梅汤,过着田间地头,野居野餐的自在农家人生活。 小芳菲吃着盒饭,竟然脆生生来一句,“妈咪,爸爸,刚才,有两个凶巴巴的姐姐骂我了,也骂舅舅了。” 芳菲奶声奶气,并且一指方达。 方相宜一愣,看了一眼大哥,“你们不是摸鱼去了吗?我没见四周有什么女的啊?再说,你们没招惹谁,她凭什么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方达也一愣,便不停咳嗽,想制止芳菲不要多说。 可是她才3岁,哪里懂那么多? 她反方向理解,以为舅舅咳嗽,就是鼓励,让她继续说,并且要说重点。芳菲便回忆着,最后,努着小嘴,“那个有酒窝的小姐姐,骂我大舅,是变态,对孩童下手。” 大家一听。 都把盒饭举在了空中,撂不下来。 他们每个人都眼珠子凝滞,不会转动,就像孙悟空给他们施了一个定身咒,好半天才解咒。 余生猛然站起,举起盒饭就往方达的脑袋上开。 余鑫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但是念在一直对他印象不错,所以没有急于发作。 方相宜一脑门子都是冷汗,大嫂青秀也半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秀贞也一头雾水,不是很懂这个新词,但是也隐隐预感不妙,尤其看到所有人的神态表情。 空气凝顾,没有人讲话。 一半的盒饭已经凌空飞过,“啪”的一下,方达好端端的半个俊脸,糊满了咖喱,耳朵上还挂着几根包菜丝,在微风里,瑟瑟抖动。 余鑫一看,猛然心疼。 毕竟昨天他刚喊自己爸爸的,他怎么能不难受?可是,那三个字,从芳菲的嘴里说出来,必定是有情况。 于是他赶紧拿出老子的威风。 “余生,你太鲁莽冲动了!不问青红皂白的就下手?你,你到底有没有分寸了?至少你要问清楚,是否是个误会?” 但是无论公公怎么说,方相宜也都不高兴。 因为她相信芳菲没有说谎! /110/110180/29376229.html 第42章 悍妇团的女首领 方相宜相信芳菲说的。 所以她也不愿意公公,就那样偏袒方达,虽然他是自家亲哥哥,但是事实面前也没必要护短,如果真的这么龌龊,她势必也要立刻轰他滚出槐花村,还要与他一刀两断,从此势不两立,大义灭亲。 惊慌复杂之余。 方相宜一把搂过来小芳菲,仔细看——见她衣衫整齐,又没有什么迹象,包括心理状态也都轻松开心自如的。 于是她又疑惑。 芳菲一扭头,不知为啥爸爸愤怒,而且饭都不吃了,拿起来都打了舅舅,她看着舅舅满脸黄色咖喱,如化了脓水的大癞疮,往下流淌,一下哭了。 “舅舅,你怎么了?爸爸又怎么了?爸爸,你为啥那么坏,你为啥打舅舅?舅舅是大好人……呜呜,舅舅,” 芳菲在妈咪的怀里,叫嚷着。 ………… 方达此刻,他抹了一把菜汤子和咖喱,顿时那黄颜色,更加染满了面颊和脖颈,他看着手里的黄汤绿沫,猛力一甩。 剑眉竖起,胳膊也“嘎巴”乱响。 方相宜赶紧起身,她想拦住激战,但也不停地问,“芳菲,到底是谁说的那句话,谁说的那几个字?” 芳菲擦了一把眼睛,“就是那个酒窝姐姐,头发长长的,想和舅舅对山歌,可是,舅舅死活不搭理她们两个,还用脚踹了那个酒窝姐姐。” 秀贞一听。 她也赶紧起来,“哎呀,你们误会了。别打了别打了,余生,你这个,哎呀快坐下,” 秀贞又拿了备用盒饭,给儿子递过来。 “哎呀,我以50几岁的年龄做保,方达是个好孩子,你这个余生,必须要给大舅哥正式道歉。” 秀贞头一次措辞如此坚决肯定。 暂时完全失去一个老奶奶的、软弱慈爱老好人形象,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个话,要是让旁人听了去,那还怎么做人? 他会被全村人孤立,甚至被驱逐,一个男孩子家家的被驱逐出村,那他的将来,势必就毁了。所以在关键时刻,必须不能掉链子,要护下他洗白他。 ………… 大家的眼神,又都瞄向秀贞。 秀贞不慌不忙,“肯定是昨天,那两个求爱的女孩子。我知道,因为达达唱了几句山歌,就有女的应声了。然后达达就不做声了,不想,那两个女的,竟然找上门来,也不知跟村里谁打听授意的,就知道达达是咱们家的亲戚。” 秀贞抹了一把汗,“那天她们在丝瓜架下,那个泼辣的女孩,替她的小姑说媒给达达,可是达达根本没瞧上那个女孩。他似乎也没有这个思想准备,要接受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做老婆。” 大家的表情,似乎有所缓解。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又听秀贞说,“以我活这么老龄大的经验来猜,咱们达达肯定是因拒绝那两个狐狸精,不肯罢休的她们,才又来骚扰,试图软磨硬泡当厚脸皮,讹着咱们家达达。 就这么说吧,如果因为男女这点事,被拒绝,谁都不会云淡风轻,那么看开。 估计今天趁大好机会,那两个女孩又来纠缠了吧?达达应该还是拒绝。然后女方就恼羞成怒,泼辣的那个口无遮拦,信口开河,侮辱咱们的达达,以泄私愤找个心里平衡,就说了那堆诋毁的气话。” 秀贞说完,就坐在了马扎上。 芳菲也不再哭泣,还一个劲的点头。她竟然听明白,奶奶是向着大舅的。 所以还说了声,“奶奶说的对,就是这样的。那个大嗓门的酒窝女,就是诋毁我大舅,而且她们非常不喜欢舅舅抱我,那个不说话的小姐姐,还给舅舅饮料,舅舅不要,她还凑过去,给舅舅擦汗,舅舅嫌弃她身上有味,捂着鼻子,赶紧躲开了。” 大家都努力聆听着芳菲的任何字眼,生怕错漏半个,影响分析判断,毕竟那个变态啥的,可是灭顶大事。 “所以她们很坏,她们是坏人,是,是石矶娘娘一样的恶人,是,是母蛇精。” 小芳菲奶声奶气,攥起了拳头。 ………… 这下,方达可是受了委屈。 虽然他都25岁了,但是也和孩子一样,那么在乎外人对他的误会与评价。 忽然他哭了。 他一下奔过来秀贞这里,“扑通”墩身跪下,“谢谢妈,您就是我亲妈。” 说完抹了一把委屈的泪水。 趴在秀贞的膝盖上,抬不起脸……不顾面颊上的咖喱,都与泪水一起抹在了秀贞的膝盖上,也无暇及此,只有放声哭泣。 秀贞一见。 拿出纸,给方达擦着头发耳朵。 心疼摸着他的头,“好孩子好孩子,受委屈了,不哭。是误会就是误会,早晚有人会还你清白。 毕竟那天那女孩的突然出现,我有在场。虽然我不是年轻人了,但是也能知道,那两个女的来者不善。恨嫁都恨疯了,想抓个老实人接盘,还有就是被人授意。” 大家一听。 被人授意?那个授意的人应该是谁? 可怎么思索,也无答案。 ………… 50好几的秀贞,如今泪窝子变浅了,丝毫也见不得这类哭闹场面。 她竟然被带动的眼圈发红。 但依然继续,“那个姑嫂家我也了解,口碑极差。他们家祖辈里,接连3代,都是喝敌敌畏而死,出了名的窝里咬不孝顺。而且,那个嫂子好心给小姑找对象,其实是嫌弃小姑在家吃饭浪费粮食,因此就想把小姑早早踢出门去。” 方相宜惊讶,“还有这样的嫂子?这么点吃喝都算计?真是可恶。” 秀贞看了一眼儿媳,“那是当然。而且,你知道吗?现在槐花村,新晋悍妇15强的是谁?就是这个泼辣女。为什么晋升破格,只因为她在家里,制裁公公,侮辱婆婆,手段狠辣,而且任何人都找不到她残害的破绽之处与证据。” 大家一听震惊。 都蹙眉摇头,简直不可思议。 “所以悍妇第一的那个女人,就破格提拔泼辣女,可谓悍妇团的后起之秀,这半年来,简直牛皮不行!而且那个泼辣女进入悍妇团,时间正好吻合她家公的去世时间不久。” 方相宜顿时吃惊错愕。 ………… 那个泼辣女与自己年龄极为相似,都如此早早心如蛇蝎,简直太过不可思议。 相宜又感慨,简直这与生俱来的人性与家教是十分重要。 天生与后天合力,将她养成了如此恶人。 以骂婆婆制公公,当成娱乐、甜点,每日的快乐点……似乎只有窝里斗了,嗜血了,她才发泄与成长。本性如此,所以她拿着起码的善良老实,根本不屑,更不会以此为荣。 “泼辣女与王大妈,还有小卖店的老板娘,都有所勾结。诋毁男人,谩骂男人,不相信男人,摧毁男人,就是她们活着的重心。而且,那个泼辣女,目前虽然位居区区15,那个位列第一的悍妇首领,却偏偏要培养她为下一任接班人。” 大家都静静聆听。 小芳菲懂事的给奶奶递过来酸梅汤,秀贞开心拿过来。 喝了口后,才又唠叨,“可以说,泼辣女入了悍妇团伙。可想而知,她小小年龄,非常的戾气没有正能量,而且武力值与战斗力,也相当可以。 还有她的那个小姑,与她有血亲关系的三辈,都喝敌敌畏而死,不论家务事遇到了什么,这也都是不吉之兆。” 余生和方相宜都有点听傻。 “居然村子里,还有这样恶劣的事?”这次是青秀开了口,而且她摘下了头巾,擦了把汗。 余海也跟着点头,满脸的严肃。 秀贞继续,“我就知道那个小姑她爸爸,是去年喝敌敌畏死的,正好和泼辣女入悍妇团时间吻合。五年前,是她爷爷喝敌敌畏死的。听说前后院住着,那个老爷爷,竟然吃水,都要靠偷儿子水缸里的存水。” “这么卑微?” 方相宜也忍不住插了句嘴,咬住了唇瓣。 婆婆点头,“当然。还听说他因为赶集,买了假货敌敌畏,喝了2次都没死成。最后竟然买了2瓶,恰巧买成了真货,结果,一步都没来得及挪动,就死在原地了。哎呀七窍出血,别提多惨烈。” ………… 余海听了,嫌弃冲风水。 便扭头向帐篷外,“啐”着唾沫,瓦解着不吉利。 秀贞依然接着说,“你说吧,可怜他的同时,槐花村的老人们也都恨他,因为他的爸爸,也是这么悲催,或者死去的比这更惨。” 空气里一片宁静。 大家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知该说啥。 毕竟没想到,方达来住几天,以他为切入口,竟然发生这么多故事,而且,还无意里扒出来了槐花村这么多丑事,毕竟平素里秀贞,很少说出这些八卦。 既然她都讲述流畅,那就说明在槐花村,不是什么秘密了。 足足沉默五分钟。 秀贞又摸着方达黑硬浓密的头发,“所以,我们达达即使看上了那女孩,我也会阻拦的。不过,幸亏咱们达达目光如炬,慧眼识人,自始至终就没看上她,坚决不上钩,我也就放心了,说明咱们达达是有福的孩子。” 方达此刻被夸赞,一下也就不那么嚎啕。 方相宜也赶紧过来。 “哎呀行了哥哥,是大家误会你了。等插完秧,我们好好宴请哥哥,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谁让我们遇到了高段位悍妇团的重要人物了呢?差点上当不是吗?” 达达一听,一撇嘴,从鼻子里来了一个“哼”! 他表示不服! 秀贞用手,指了指余生,“就你,今天晚上,你要给达达道歉,不然,我饶不了你这个混球。” 余生一见,一向慈母的老母亲,都如此说。 他垂着头。 “好,既然都说开了,是我不对,我现在就给大舅哥道歉。” 余生内心也有底线,就是芳菲只要不被伤害,他怎么也无所谓。 “大舅哥,刚才是我没弄明白,太武断了,所以说声对不起。大舅哥,你,惩罚我吧!” 他朝着大舅哥,深深鞠了一躬。 方达扭过脸。 /110/110180/29395216.html 第43章 脑瓜崩 方达扭过脸。 “好了好了,少来这套了,我原谅你了,不过是看在爸爸妈妈的面子上,我才不和你计较了。” 余生拍了拍方达肩膀,“晚上我掌勺,为你做美食,赔罪大舅哥。” 方达一听,笑容灿烂,毕竟妹夫的厨艺,那的确一绝! 此刻,小芳菲跑了过来,“大舅你起开啦,这是我奶奶,你不能老霸占她,她是我的。” 真是童言有趣。 大家一听,先蒙住了,反应过来了后,又都拍着大腿乐。 余生和方达,也自然是一笑泯恩仇,握手言和。借着孩子的乐子,听着远处又徐徐起伏的山歌,化解了所有不良……在空气中,到处散发着喜庆。 大难躲过,必有后福。 方达于摩拳擦掌中,看着大家傻笑。 最后林鑫招呼他过来,他不知所谓,没想到林鑫手痒痒,“你就是我的一个儿子。来,爸给奖励。” 大家一看老爷子那坏样,心知肚明知道他要干啥。 都捂住嘴痴痴乐。 余生也不说破。 任凭毫不知情的方达,大摇大摆无所顾忌走过来,毫无防备凑近老爷子,这林鑫的手可真快,“嘭嘭”两个脑瓜崩都赏赐了。 得逞了的他“哈哈”大笑。 “反正当我儿子,就要被弹脑瓜崩,还要打小耳刮,这就是见面礼,褒奖。” 大家都笑的肚子疼,捂住了,笑的差了音调。 青秀最后缓口气。 对方达说,“余海从医院刚出来不久,头部受伤,老爷子手痒痒不行了。既然你昨天就管他喊爹了,那就委屈一下,接盘不能弹大儿子脑瓜崩的郁闷,哈哈。” 一向不离谱的青秀,居然还笑抹了把眼泪。不过这次不是悲伤的,而且发自内心的欣喜,喜极致泣。 ………… 方达拍了拍脑袋。 又拉过老爷子的手,“爸爸,再给您儿子来几下。” 这? 把余鑫都弄懵了。 但是无奈,盛情难却,“嘭嘭嘭……” 方达居然还上瘾了? 他又拽过来刚要停手的余鑫,“再来嘛,再来嘛,就当这是做儿子的一片孝心。” 余鑫只能抬起手,又来了几下。 最后他说,“一共9个,证明,天长地久,你就都是我儿子了!” 方达高兴至极,“好的爸爸!天长地久父与子!铁了!” 余鑫笑着,竟然眼角忍不住闪烁明暗。 余海在一旁,也是有所触动。 难得方达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好多日没有被爸爸弹脑瓜崩,的确是不孝顺,不光如此,这脑瓜崩估计因为手术,十年都不可以小耳刮了,不光脑瓜崩。 不能为爸爸尽孝,还不是没尽义务没尽责任?他忽然拉住方达,深深鞠躬,“谢谢弟弟,谢谢,”并且拍了拍方达的肩膀。 只有秀贞不吭声。 她搂着芳菲,在抹眼泪,太不争气了,“哎呀你们赶紧干活去吧,我这老太太,可是受不得你们这些个的撒欢。” 她带头起身。 大家都各自散去。 还是方达带着芳菲,一起收拾残局,然后拉起小车子,拿着大桶鲶鱼和秀贞一起,向家里走去。 ………… 方达竟然又在不远处,看到了2个粉色身影影影绰绰,似是而非,他的内心一惊。 莫非那个家伙,依然没有离开? 还监视我?试图得逞? 他抿了下唇,忐忑。可是,那片地膜玉米早已经一人高,在那片玉米地里,竟然还发现了两个人影飘闪。 白影子? 他立刻就闪出了,老村长还有那个李寡妇,莫非他们,根本没有去苍蝇馆,竟然在玉米地里偷? 这,算偷吗? 他又疑惑,毕竟人家都是单身老男老女,似乎无论怎么,也不犯法的。 他的脑袋有点乱。 此刻就见,那个鸡窝头的女人一直捂着脸,还扭动胖身子跳脚不乐意,似乎是哭哭啼啼,而老村长此刻,就像一个罪人,开始猫腰撅腚似好似低头认罪,后来,又上前一把抱住那个老女人哭哭啼啼,在说着什么,讲话声音变小,根本听不清。 哎呀,不管了。 毕竟人家的闲事,也无关自己。 自己这几日,还没考察好妹夫呢,却特么差点被2个妖女彻底玷污清白,真特么糟心。今天骂自己的话,太特么龌龊歹毒了。只要有这事这话,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个三岁孩子,也能捅破这件事,令自己被误会被蒙羞。 这次是妈妈救了自己,如果再有下次,又该如何?所以他要记得,时刻警惕,保护自己的安危。毕竟泼辣女,级别手段太高。自己虽然是铁汉,也很难斗得过那种心狠手辣绿茶婊。 所以必须远离,做好绝缘。 他一路往前,路过了刚才的那片玉米地,他又听到了“哗啦哗啦”声。 “你少碰我!我告诉你,你在县城,偷偷买的小房子,休想过户给你的侄子黄三。你就要过户到我的名下,哪怕是你我的,我也不说什么,但就不许你过户给黄三那个不学无术的白眼狼。” ………… 方达一听,一缩脖。 李寡妇果然名不虚传。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老村长,竟然县城有一套小房子,好家伙,还被财迷心窍的李寡妇惦记上了。 “你瞧瞧你,还没过门,还没领证,就被气成如此,将来,我还怎么指望你给我养老?年岁大了,怎么指望着你伺候我?你说我的侄子黄三白眼狼,不是东西,可是你呢,又能比他好几分?强几个?你目前,至少给我的印象,就是个没好心眼的泼妇。” 村长还没发泄完。 就听李寡妇大喊,“够了。你个糟老头子,我跟你恋爱想二次婚嫁,你以为我就贪图你这根老干葱吗?” 村长缓了会才问,“那你贪图我什么?” 李寡妇考虑都不考虑,便直言不讳,“娶我前,五金必须给齐!还有我儿子的自留地,你今年如果不和邵疙瘩家的那片肥地换过来,就别想你好受! 还有那几个,你踹给我的5个塑料大棚,种啥啥不长,你如果不尽快给我转租出去,你就别想好过!” “凭啥我给你换?” “凭啥?你说凭啥?就凭我是你没过门的老婆,我就是老大!你的任何,我就有权利过问和主宰,哼!” “就凭你?你这个丈夫死在牛头之下的扫把星?” “我看你才是扫把星,你不是扫把星,你怎么每天都披麻戴孝穿白衣服?不就是在咒人咒己吗?你不是扫把星,怎么好好的媳妇和孩子,都被毒韭菜搞死了?” “你,你,你个李寡妇,简直是不可理喻,咱们今天,就分手吧!” “凭啥分手?你还没把房子过户给我,我就不走。如果你不答应,我还要喊人,我告发你非礼我,有图有真相,看最后吃亏的人是谁?我的村长大人,你要不要试试?” 随后,又听到身后的玉米叶子“噗噜噗噜”乱响。 应该是村长又被李寡妇斗败了! 估计下跪求饶了! 毕竟下届选举,是否连任那绝对是村长的命!而且他是个官,村里好几个小寡妇,都对他心心念念,而且,他最中意的就是思春。 思春才24,就守寡4年了,丈夫挖煤出了事故就死了。结婚刚2天不足,所以思春成了槐花村最年轻的寡妇。 思春不光人美心善,面若桃花,五官精致,而且个头还高,身姿丰腴婀娜……但是他始终拿她不下,无论怎么百般示好,也无济于事。 如果再丢了这道光环,那么他到死,也绝对等不到思春能够主动投怀送抱! ………… 方达,已经到了家。 他上手,替妈妈打着下手。因为有鱼鳃,三花吃着嚼着,开心不行,最后走路都摇晃,估计是吃撑了吧。 今天是几套做晚饭方案。 在院子的冷灶,做玉米面馍馍熬鲶鱼。 外屋还有一套,就是做北方人爱吃的乱炖,给喝酒的人做下酒菜的冷拼盘,还有拿手的炸鸡和汉堡。 外面冷灶。 方达负责烧火,一锅的美味,最后都散发着香味徐徐。 芳菲和三花,在丝瓜架下,还有黄瓜架下,来回扒头穿梭奔跑,快乐不行。 今天看芳菲,换了一件浑身挂满立体花朵的粉色小裙子,随着奔跑裙摆飞起来,那花朵也跟着起飞! 方达忍不住感慨。 以前看芳菲,一直破破烂烂,如今,也竟然活成了小公主。 哎,想想刚几天前,还对人家大打出手,没想到住这几天,了解日益增多,就越接受彼此了。再想想,如果明天或者后天,离开了槐花村回杨树村去了,他竟然有点儿舍不得。 可是想想,给小妹介绍的那个下家? 他叹了口气。 便更感慨,真是世事无常,那天自己差点拆了房子,一把火烧了大槐树,而且隔壁的王大妈都替自己泼上了汽油,就差一根火柴替点着了。 和下家红口白牙答应好了,死活领着妹妹走改嫁去,可是,人不但没领回,而自己甚至都不舍的走了。 这?是贱骨头吗? 难道自己这么快,就倒戈投降了吗? 如果回村,小妹妹没带回来,该怎么和父母交代?怎么和心心念念用情至深的下家交代? 就一句妹夫余生改好了,就完事了吗? 哎,人活着穷事这特么多,可是真特么累呀。 又想起昨日,这个时间,丝瓜架下,站的那两个人影。现在又到时间了,阿弥陀佛,恶魔万万不要现身。可是,他在抬头时,发现墙头处,怎么又有个小黑影影影绰绰、鬼鬼祟祟呢? 他吓得菊花一紧。 怎么回事?难道隔壁是偷窥狂吗? 于是他起身,从门口挖了一些土活成了泥,然后一捧一捧,往邻居墙头的缺口处堵着泥巴,而且,他还发现,过去他们新补的泥墙上,还有几个大窟窿眼,很明显,这分明是他家故意给钻出来的。 这邻居,真是恶心。 /110/110180/29414929.html 第44章 霞飞双颊 这邻居,真是恶心。 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偷看人家的院里?怎么这么变态?况且老余家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自己的妹妹,是国色天香,可人家也不在这里住呀? 这次砌墙头,可是个大工程。 方达把墙头那一米长的堵塞,延长成了很远,一直到他家猪圈为止。又剩了点泥巴,他又往西邻居家的墙头上糊,一把一把的泥球堆砌,和东面墙一样。 秀贞看着方达认真劳动的身影,忍不住赞叹他勤快且有眼力。 忽然门口,有人脆生生娇滴滴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秀贞一扭头。 丝瓜架的尽头,原来是余芳! “哎呀我的大孙女回来啦!这,这不是还没有到日子呢吗?” 秀贞疑惑,但又相信她绝对不是逃学。 如今余芳也出落成大姑娘了。 她穿着小叔给买的练功服,练功服轻薄,简直遮掩不住胸部的初具规模…… 周身散发着诱人的处女气息。 修长的脖子上,突显舞蹈人才拥有的几条肌肉。那练功服是粉色的,就像绽放的一树春桃,与映衬在周围的丝瓜花相映成趣,都很鲜嫩明艳无比。 只见她笑而不语,一甩马尾辫,在丝瓜架的那头,向奶奶举了一下手里的什么东西,很炫耀。 秀贞凑近看,“这是个啥?” 摸上去硬硬的而且是白色的,那个底部,还有一溜拼音和英文,“这写的啥,我也不认识。” 余芳担心奶奶着急。 便说,“不是参赛去了吗?我个人和团体都拿奖了。这个是我个人的琉璃奖杯,所以,当然拿回来了!而且学校给我们那一组的放了假,让下午回家,明天回学校就可以了。” 秀贞听了,笑眯眯点头。 “奶奶您看,这个女的好看不好看?您要说说嘛!不,您还要回答,究竟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余芳举着那个透明的水晶美女、舞蹈雕塑奖杯,非要缠着奶奶来表扬,来点赞来对比。 ………… 奶奶接过去左右看,“还对比,我孙女当然最好看!” 她又反复端祥,“这个,怎么越看越像什么窟墙壁上面的画,我年轻时去那个窟旅游过。那上面,都是这样的美女动态浮雕。不过当时看都是泥巴颜色,也没觉得多漂亮。” 她不停转手,凹凸美人在落日余晖下,熠熠闪光。 “哎,身上的这个飘带都像,应该是模仿窟里美人做的吧?” “哎呀奶奶,您应该说的是敦煌飞天吧,那里面很多飞天。不过,的确这个奖杯就是临摹那些的,奶奶好有见识呢。” 余芳夸赞着秀贞。 就在这时。 忙完了泥巴的方达,来到了丝瓜架下,他刚听到叽喳女子的声音,简直就像百灵鸟那样能够让人提神。不过一想起那泼辣女,立刻菊花一紧,以为泼辣女又来追魂索命。 不过他隔着叶片一瞧,立刻惊呆。 透过斑驳,隐约看这个女孩很学生气息,尤其那身淡粉色衣服,勾勒出她所有的美好,令方达很是炫目。 这女孩是谁? 慢慢靠近,他想一探究竟。 他猛然出现,朝着女孩尴尬傻笑了一下,点了个头。 余芳可是吓一跳,吃惊半张着小草莓,发现对方不怀好意的朝自己的胸脯扫视了一下,余芳顿时霞飞双颊。 呃,他家竟然有美女? 方达周身气血狂飙,低头看手上的污泥,尴尬间也不敢贸然说话,为了更好的遮掩,便扭身去水管处冲洗。 这的确把余芳吓一跳,“奶奶,咱们家怎么多了个大活人?” 不过看他帅气的头型和面颊,比同班骚扰自己的男生稳重,而且神情透出浓浓的忧郁,这股子忧郁,余芳倒是觉得比学校的男生酷。 秀贞忍不住笑。 把那个光屁股女人雕塑,往余芳怀里一放,“哎呀,什么多了个大活人?你这孩子,真不会说话。他是你叔叔,你爷爷昨晚就认他当儿子了。” 余芳调皮眨巴一对凤目,“这?请奶奶,说出您的故事。” 毕竟离家这些天,竟然翻天覆地变化,先是恶名昭著的小叔变成了发家致富小能手,变成了妻女奴。这,怎么着?再怎么脑洞大开,也不至于突然冒出个叔叔吧?居然秒变成了干儿子? 这都什么情况呀?简直匪夷所思。 儿子还能这么随意就认的吗? ………… 秀贞忍不住笑了,“你这孩子,上学没几天,满嘴的调皮语录,还故事故事的,我都觉得你是在打趣我。” 余芳忽闪着大眼睛,“哎呀,快说嘛奶奶,要记得开门见山,抓重点啦。” 她上前抓住奶奶的手臂,来回扭动身子,那好看的s形状,来回摇摆,被回头偷眼看的方达又抓了正着。 方达的内心,猛然一荡……转瞬脑补着桃花满枝,杨柳细腰,美女如花隔云端的画面。 余芳继续晃悠着奶奶的手臂,嘟着唇,磨人且撒娇! 见方达已经到了院落角落。 秀贞才说,“他和你爷爷脾气对路子,就认了。昨天饭桌上喊爸爸了,都敬酒了。比你爸爸小几岁,就是你叔叔,不过要按那边论可不就是叔叔。” “什么这边那边呀?” 余芳搞不懂,毕竟她外地上学很久,以早亲戚也疏于走动,所以她对这个人是谁,浑然不知也属正常,只记得小叔家成天炮火纷飞倒是真的。 “哎呀你不知道,这个是你婶婶的亲哥哥,芳菲的大舅,你要随着芳菲喊。”秀贞又来了句。 不过方达耳力比一般人强。 他早就听到了余芳在说,请奶奶您讲出您的故事,所以他一边洗手,一边也是笑个不停,这小丫头,真是个鬼灵精。 最后又想起咖喱。 不免又拿自己对比余芳、那春花般的脸蛋,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自觉洗了洗脸…… 担心把花季女孩吓到吗? 不过看那女孩,宽宽的前额,长长的眉毛,健美挺拔的身姿,特别像个学习委员,也像一个文艺委员。 他一边洗手洗脸。 一边内心腹诽——为什么自己偏偏学习那么差?为什么自己偏偏年龄那么大?为什么她偏偏是亲属?如果不是亲属该多好? 可不是亲属又如何?莫非还能追求人家?追求了,人家那么优秀,就能答应吗? 他叹了口气。 哎,不怨天不怨地,还是怨自己不争气! 忽然,门口乱乱的一阵响动,原来抛秧能手们,已经归来。方达赶紧不再祸害水,跟着一起摆好桌子,将所有好吃的都罗列在餐桌上。 这次,是男的一桌,女的一桌,根本就不在一起了。男的们都要喝酒,女的不喝酒,只想吃点儿饭菜简单了事。 ………… 男的那一桌。 余生搬过来2箱啤酒,都是冰镇的,喝完了绝对解乏。 饭桌上,先是方达和余生还有余海以饮料代酒,敬余鑫。 “爸爸,这一杯我们敬您,恭喜您喜添贵子。”余鑫一听一愣,反应过来了瞅了瞅、瞬间长大的方达大儿子,“哈哈”大笑。 “好,敬,祝我喜得达达贵子。” 几个人一饮而尽。 秀贞又来回给他们男桌添菜,女桌添菜。最后青秀替下来了婆婆,去厨房零碎着端汤。方相宜给余芳夹菜,余芳搂着芳菲和三花,在院子里,敬酒声谈笑声,接连不断。 吃过一轮。 又是余生敬方达,“二哥,不喊大舅哥了,咱们已经亲上加亲了。这一杯,我敬二哥,希望哥哥不计前嫌,今天饶过了我的鲁莽。所以,我要特别感谢二哥的高抬贵手!” 在一旁的余鑫,赶紧也帮忙数落。 “下次看见你如果不善待达达,我们就不干,合起伙来收拾你这个小王八蛋!”然后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华灯初上,草虫嘶鸣,他们在敬酒。 这下,可把邻居那个瘸腿哥给急坏了,因为他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而且还偶尔听到女孩子叽叽喳喳,他心急如焚火烧火燎,内心如小耙子在耙他。 在墙头下,他如热锅蚂蚁抓耳挠腮。最后,无奈的他用木棍,玩命将湿泥,给捅开了几个新窟窿眼儿。 他这才豁然开朗。 揉了揉眼睛,猛然见丝瓜架那一桌……哇,都是女的?瞬间神清气爽。尤其看到那个16岁的余芳,那个小粉脸,那个腆起来的小胸脯,真是一个月一个样,我的乖乖。 他这老家伙简直移不开眼,馋的口水纵横,汤汁四溅。 可没想到。 大黑夜,他忘记了自己踩凳子,结果又一次踏空。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也因为天黑,他一下被扭到了腰,只听“咔吧”一下,颈椎似乎骨头开裂。 瞬间他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可他还在愤愤地想,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总之,只要摔不死,一会儿就还去爬墙,还去秀色可餐! 在女桌。 所有人,都拿饮料代酒,都祝秀贞大吉大利,喜得贵子。 把秀贞搞的,笑容有点尴尬。毕竟感觉,一夜之间,喜得一个25岁的大帅比儿子,关键也没吃家里几口饭……怎么想怎么是占了个大便宜。 大家院子里吃着喝着,像过节,也像是在庆祝什么大事。不足3个小时,男桌除了余生和余海,余鑫与方达又被喝钻了桌子。 只听达达还醉言醉语。 “你一滩臭狗屎,你一滩臭狗屎,人家,人家就是一朵白茉莉,小花骨朵,你个笨蛋!”然后又锤了几下脑袋。 余生赶紧把他扶进了厢房,先凑合躺下。 秀贞一看余鑫也酩酊烂醉,一边给躺炕上的他脱鞋子,一边数落,“你说你那么大岁数了,还带头烂醉,以后达达非让你个老家伙带坏不可。” 最后芳菲搂着余芳的脖子不撒手,并且已经睁不开眼,一旁窝着昏昏欲睡的三花。 最后都妥了,只有余生和方相宜一对眼神。 秀贞嘱咐着,“你俩人回家睡吧。让芳菲也陪会姐姐吧?她和小芳睡一块,你们放心吧。” /110/110180/29432748.html 第45章 一夜风雨,床塌 不过。 是成年人都懂,这分明是秀贞婆婆刻意施法,给他们小两口创造机会! 方相宜也知道婆婆的用心良苦。 因为白天,秀贞还有青秀,都听说了村子里,已经诞生了18个寡妇,这18个寡妇里,不乏细腰大胸,肤白貌美,珠圆玉润又年轻能作的女人,所以,婆婆和大嫂非常担心这些寡妇们不老实,去勾搭别人家的汉子。 尤其听说有个叫思春的风流俏寡妇,就是这群寡妇团的魁首! 听说村长,就被几个寡妇轮番追求。 所以白天的婆嫂,就替方相宜发愁,毕竟目前余生的情况,基本适合所有女性的择偶标准。 帅,能干,学好了,光凭这几样,哪个寡妇对余生不垂涎三尺?所以婆婆和大嫂,今天重点嘱咐她要长心眼。 婆婆还说,最好多生几个孩子,才能拴住男人的心。 大嫂说,床上也算是驭夫术的一种。 呃, 今天的方相宜,内心充满矛盾压力。 余生和方相宜,走在了回破平房的小路上,那条路依然石头子满地,高低不平。毕竟又是抛秧劳累的一天,方相宜浑身像散了架,走路也是歪歪斜斜的。 余生牵起她的小手,深情看一眼,她也恰巧抬起眼眸,最后余生俯身抱起她。 公主抱? 方相宜很不习惯,但是又挣脱不开,而且这个抱的方式有个弊端——就是双臂不搂着对方,会失去平衡。僵持了几分钟,方相宜无奈,最后还是乖乖搂紧他的脖颈。 哎,管它呢。 就是一顿搂就完了,不要顾及太多,毕竟她累了,谁让自己是老婆,而他是丈夫呢?况且对于寡妇团的压力,她也会考量权衡,所以对丈夫,她会逐渐选择躺平。 或许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 一阵槐花席卷馨香,随着脚步愈来越浓。 条件反射告知,到家了。 她的内心越来越忐忑,到家了意味着什么?这令她觉得,距离那一个深渊更近了一步! 她忽然睁开眼眸,月光下灵动闪亮,竟然与他脸对脸,这么近吗?他呼吸的丝丝缕缕,都撞在了她的面颊上,比春风还又多了几分暖意。 哎,孩子没回来,她就应该有所警惕或者是思想准备的,这或许就是要发生故事的前奏。 呃,好烦! 毕竟所有的一切,她至少没准备好心情! 此刻的方相宜,尤其感觉到了自己,在他眼里如一只稀罕人的鸟雀,被他觊觎垂涎,蓄谋已久。 今天,就是一个节点。 她感觉自己的四周,就像抛下来一个漫天大网,总之今夜,就是她与他的被困日。就今日,不幸困在那个爱情天网里,主人收紧后便彻底无法逃脱,身体灵魂互溶,直到重塑出新的灵魂为止。 以往,有芳菲和三花作为借口。 可今天?她该如何选择?如何对待?如何逃脱?如何才能算是不伤害?莫非还要装聋作哑,被他牵引着,被天网网罗着,直到一股脑的栽进去? 二人抱团掉进那地火里,去焚烧吗? 此刻的余生,他只想借着这个机会,与老婆过一次正经夫妻的生活,他不想干柴空落那么久,却永远无法燃起,更不希望,哪次他的干柴只是燃起一点的火苗,瞬间就被方相宜在有意无意里浇灭。 搞得他无数次的窝火,无数次的压抑。 哪次如此后,他都会缓解很久,身心才能平稳,否则就是烦躁不安容易发怒,哪怕一根火柴,都可以燃起他满天的怒火。 ………… 这就是管杀不管埋吗? 可怒火怒气后,他又能怎样?还不是亏欠她太多,方相宜又是无辜的……因为亏欠,因为孩子在一旁多有不便,两大法器,他便任由她一次又一次的逃脱? 每日,当余生躺在小床。 那清冷的月光,冰冷的治愈自己那蠢蠢欲动的火山口。被治愈后,他也反复告诫自己,别急,慢慢来,毕竟人家阴影。 所以他原谅她,彻底原谅。 当在梦境里,前世画面的种种,他才得出一个结论,只要妻女陪伴在他的身边就好,他也会隐忍和接受对方的各种心情,包括好的,包括坏的,他作为重生来的丈夫,凡是好的一定都要做到。 如此一天一天,就这么拖拉过来了。 他忽然想起那天的方相宜,伟大而又勇敢,那次她都踩在他的脚面,试图垫高然后大马路玩贴贴。 哪怕那天只是在做戏。 可是今天,他内心潋滟起一个网。 那个网从身体里一跃而出,冲天而起,一点一点放大,就如西游记里神仙们手中的法器,随着意念最后从天而降铺天盖地。 网罗住了怀里的这个黑牡丹老婆,黑牡丹是槐花村给她送的雅号,外界都如此称呼。常言道:宁在牡丹花下死,余生做鬼也风流,所以今天,他绝不饶了她! 总之他对于方相宜的主动与否,根本不想顾忌太多,他只知道,今天他要索取。 ………… 在院落,余生忽然放下她的娇躯。 方相宜看着他的眼眸,那里面,竟然映出来2堆山火,那火焰正在往高空处攀升。 哦,那样刺眼。 她狠狠闭上了眼,被刺疼痛,眼角立刻流出来了2串晶莹的泪珠,缓解着眼睛的被灼伤。 余生不管。 他俯身搂紧,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腰部以下,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脖颈和肩头,就这样,他的脸凑了过去。 “乖,宝贝,睡觉能美白!” 轻柔的言语,试图打动方相宜,方相宜也是为之一振,自己的确皮肤黑,睡觉真能美白? 余生的樱唇,在她的腮边热泪里游走。 直到吸干那两串酸咸的清泪,他才将那樱唇的温热,分配给了方相宜,那微微张开的一方琼浆,吸吮着,禁锢着,挣扎着。 随着飘飘槐树花,分分寸寸远飘,想逃上天,那里有无穷大的天网,想入地,那天网却用力收紧,简直上天无法,入地无门……或许只有引爆自爆,那无奈的抵命感才可以逃脱。 落花更为加紧,香味摇落……催促着精灵爆发爱意的闪。 可问题,还是出在了方相宜身上。 她忽然从爱网里自爆,化为了不成形的一滩水,爱网里只有余生急切的寻找,呼唤,呼唤着消失了的另一半方相宜。 “啪啪,啪啪……” 余生觉得有人,在抽打捏拧自己的面颊。 他睁开眼。 怀里依然搂着方相宜,哦,并没有化为一滩水,他重重叹息,遗憾万分。 “我,你去洗澡去漱口!哎呀不卫生!” 方相宜在他的怀里扭动,并且推搡着余生的上身,包括脸,这一切,是她延缓暴风雨的借口吗? 慌乱里,其实方相宜也说不清道不明。 “呃,好!” 余生又在方相宜打来的洗澡水里,洁净着身躯,这一天的汗水,都融在了这满满大盆清水中。 他依然如往日,穿上了跨栏背心。 这次的,是新买的那件,似乎还是大款,都不用举吹风机,又乱漏出来,于是他坐在沙发等着方相宜,并且调整着双肩,左右移动着,左摇右摆一会儿,便也都遮掩了一半。 算了,自己是男的,怕个锤子? ………… 花门帘一撩。 方相宜已经换好了那件冰丝家居服,错落有致的身躯,被勾勒的韵致无比。那一头黑发,依然在肩膀处滚动着水珠。余生赶紧起身,贴紧她,烘烤她……用自己的身体,也用手中的吹风机。 方相宜这次,双手没有死命推他。 不知什么情况,但是余生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她那么容易让自己得逞什么,毕竟过去的系列不堪,对她的打击伤害太大太深。几乎过去,她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 都是由他一手造成。 所以他要用永久一辈子的嘘寒问暖,体贴守护为代价,来偿还那份亏欠。 哪怕他20出头的老婆惩罚他,她一辈子阴影无法走出,让他一辈子当婚内的和尚,当婚内的苦行僧……他也认了。 他也应该照样丝毫不埋怨,也要用任劳任怨,细心呵护,用每日的如沐春风,去弥补他的歉意。而不是对她火上浇油,挑剔指责,愈演愈烈,重蹈不良覆辙。 毕竟这是他上辈子欠她的。 欠债就要还,才是真男人。 眼看头发就要吹干,那因为营养,而变得更加黑亮的三千青丝,在余生洁白修长的手指尖,缠绕穿梭,那顺滑浓密的如绸缎。 就在他,在调节自己心态,努力说服自己想开时,没想到方相宜这次,竟然一把搂紧了余生的上身。 并且在他的胸口间,叹息。 呃,这是什么情况? 莫非她,原谅了自己?她原谅了自己过去所有的不是东西? 呃,还是,她累了? ………… 不过,余生内心的那一团,原本就没有熄灭的火种潜滋暗涌,瞬间腾起那火势熊熊……眼眸里的那两团火堆又喷射诠释,化解着内心火焰山势的过分灼烤。 方相宜的面颊,已经感受到余生胸膛的滚烫,她根本也不敢睁开眼凝神对视。 她担心还如刚才,在那馥郁馨香的槐花催促下,她轻易看到了他眼眸中的火堆,火舌乱窜,当时她的眼睛,竟然被窜起的火舌灼伤。 毕竟他的爱太浓,意太烈,她如惊慌的小兔,没有丝毫准备。她如那槐花仙子,如果手里没有观音菩萨的柳枝,也根本灭不掉他的心之火。 她没了任何知觉。 她只想被余生带着去飞蛾扑火,哪怕化作一缕轻烟……转瞬,在了小床上,那小床实在不堪一击,风雨飘摇过后,被赐予了彩虹。 那彩虹,就是他俩躺在了泥地上。 这?又是特么什么情况? 冰凉的泥地,逼迫他俩退着高烧,余生赶紧抱起来早已经娇弱无力,霞飞双颊,满头汗水,奄奄一息的方相宜……迅速穿过了外屋,放在了东屋土炕上。 余生不知怎么了,他竟然没觉得腿软或者气弱。 重生后的他,身躯似乎是铁打的,大家拥有的疲劳,饥饿感,或者爱生病,他丝毫没有。 余生拉过来了那个白色毛巾被,遮掩住了她。 明知没人,但也担心被月光偷窥了去。 /110/110180/29451786.html 第46章 大被同眠,炕塌 如今的他, 连月亮的醋都吃。 在方相宜这个问题上,他的确是小气。 余生又起身,啜了一下她那花朵般的面颊,去了西屋……打开灯,努力拼搭散掉的床架子。 浪费一个小时,才修理好。 他起身去了东屋,躺在了炕上,月光下,他扭脸盯着他女人此刻的温馨状态。 方相宜的睫毛一颤, 她竟然恢复了身体。 扭脸看她的男人没有睡,发现他竟然瞪着眼睛在凝神,见她醒了,干脆扭过来了身子侧卧,在大被里紧紧搂住。 她顿时羞涩难堪,想想刚才那暴风骤雨,风雨雷电,简直不可思议……竟然,小床都塌了? 她害羞之余。 一头扑进余生的怀里。 余生赶紧又一次搂紧她,他们俩同时闭上眼,感受着彼此的爱意究竟有多浓。 “你放心,床我又拼搭好了,并且拧好了螺丝,下次,保证不会坍塌了,我保证。” 呃,还有下次? 下次,破平房会不会塌? 月光下,余生丝毫无睡意。方相宜原本刚平缓下来的焦灼心情,被他这几句、过分真实的话拂拭轻掠,又变得有些脉脉柔软。 其实她想笑,可是……她又换成了一顿红云翻滚,想到床都玩塌了,她羞怯低头捂住脸,丝毫也没了睡意。 余生见她没接话。 起身坐着,将枕头和被子团起,倚在窗户与隔山墙的角落,他坐在那里,怀里抱着这个光溜女人。 方相宜枕在他的腿上。 头发如绸缎般,皴擦着他腿部的神经。 余生俯身,借着月光,凑近窗户,果然如此清晰看到了老婆那张好看的脸。没人打扰,可以清楚欣赏到她精雕玉琢的美,老天爷赐给她的这份美丽独一无二。 村里人喊她黑牡丹。 他这次一定要端详个够,探究下这黑牡丹花,究竟有多美! 他白皙的手指,碰触她弹软的唇瓣,那后背,圣诞树还在,他又重新摩挲她精致娇俏的五官轮廓,心中思潮百生。 最后,他的面颊绽放起笑意,感念老天对他的不薄。 就这样,光阴一分一寸,悄然流逝。 陪着就好,不用谈天说地,不用信誓旦旦,更不用海誓山盟,只有陪着,感受着彼此呼吸,包括一颦一笑,那才是王道! “我给你唱首歌吧。” 方相宜一愣,毕竟从未听过他唱歌。 便立刻想起插秧时,那远远近近的山歌情歌起伏跌宕,“莫非你也会对山歌?” 这句话,倒是把余生搞蒙。 他赶紧摇头,“哦不,我,我不会对山歌也不会对情歌,不过我无论唱什么歌,只许可给你一人听,这辈子我只能用歌声,取悦你一个就够。” 方相宜一听,心脏抽紧。 自己在什么时候,变得彻底幸福了? 过去,她几次三番想到喝农药自杀。如果早知道,自己熬了几年,能够如此幸福,她打死也不会有自杀的念头。 不但不死,她宁可吃斋念佛,向老天爷借寿500年。 有人爱,有人疼。 有所期,有所待…… 试问,如此活在世上,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 ………… 余生和她,都沉默了一会儿。 看向窗外,依然槐花如雪,领舞空中,那月亮大如银盘,在皎洁中到处惹祸,散发着忧郁惆怅。 因为他来自2028年。 2022年大概他创作过一首歌,记得那时,他就想到了方相宜,他想百年之后,唱给她听。 可是? 既然重生了,那么方相宜有了耳福,他也正好,将以往的那份遗憾治愈。他搂紧方相宜,她玲珑娇嫩的身子,只能倚靠在了他的怀里,她的后心脏感知着丈夫的心跳如鼓。 搂稳了后。 余生没有唱,他吹起了口哨,那声音圆润尖锐,起伏的音调,似乎没有那么难听,有些轻快,有些节奏感鲜明。 口哨只吹了几句。 方相宜还没有听够,就感觉到他的喉结微动。 “我想和你慢慢到老,平淡的日子里,不觉得无聊。一日三餐,有你就好。有你在身边,充满着阳光。 我想和你漫步在海边,我想和你坐小船去寻欢。我想陪你看大海,给你世间最好的温暖。我想和你有所期待,我不想和你留下遗憾。我多想在你身边,陪你平平淡淡每一天。” 方相宜听着他的每一句歌词,思索着。 如今的2008,正是歌曲匮乏的时代,他这么唱,可以说超越了一切歌手?甚至曾经的歌坛霸主叫什么轮的,如今也没有了丝毫的创作力。 几句平滑朴实的家常话,竟然让她找到了踏实,温暖。旋律如快板,那么新鲜。她从未听过的,那每一句话,都如春天的雨滴,滴滴落在她的心坎。 她的丈夫,竟然会说土情话? 她忽然扭头,在余生的下巴上,轻轻啜了几下,才恢复了身子,余生的手掌,不小心盖错了位置,一阵敏感令她浑身潮湿。 她赶紧抓住,往腹部挪放了去。 “我想和你,慢慢变老,我好想陪着你,走遍天涯海角,这个世界,有你就好,有你在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方相宜又扭过身,在余生的歌声里,啜了无数下,难道这就是书里所说的,吻你万千? 哦,自己今天,究竟怎么了? 在余生吹起的悠扬口哨中,结尾了歌曲。 方相宜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长腔短调的山歌,她觉得怪怪的,丝毫无法融入,也更不理解老村长李寡妇之流,是怎么用山歌调戏到一起的。 原来……她喜欢的是,丈夫的这一口。 她扭过身,捧着余生的面颊,竟然在月光下,疯狂演绎了那个吻你万千。哪里来的爆发力?哪里来的燃点?总之,她竟然第一次后悔着,后悔着没有早早与他一起,品尝这一份人间的真挚。 所以,她也要补偿。 她要把所有这些天的亏欠,都一分一毫,一厘一寸,归还给余生。 ………… 呃,这么主动? 余生半张着嘴,沉浸在歌词里,伴着香吻腮边竟然滚动着泪水……毕竟他没有丝毫准备,也从来没有想过,那么矜持那么自律,那么有阴影的她,能够有半丝的主动。 毕竟这样,她都不像了她。 就听她的唇瓣在他面颊的游走间,偶尔呢喃了句,“对不起,对不起,我要补偿你,哦对不起。” 余生在她的呢喃里,内心一惊。 哦,莫非这些天,她认为冷落了我,愧疚了? 他一下释然,口唇呢喃说了一句,“你这个傻的……” 毕竟那些歌词,是他想念妻子时专门为她写的。只有这一世,他唱对了人。上一世,他只唱给了脑海里的记忆。 方相宜,不理解他为什么一边唱,一边哭了,而且说她是傻的。 懵了,不懂了。 余生一把搂紧了她,翻身在土炕上,这次,是土炕,应该不会将他们两个轻易掉进炕洞里吧? 因为有这份忧心。 余生便轻柔了不少,在春日的斜风密雨里,完成着彼此灵魂的罚跪,震颤与敲击。折腾了许久,大被下搂住她,她的娇躯光洁如新,或许真的变白了。 转瞬月亮西斜。 眼看着窗外,已经若隐若现更替出来了金轮,窗棂外的落花,依旧一飘一飘不紧不慢……可是,那远处的公鸡打鸣,却也是此起彼伏。 余生第一次讨厌天亮,更讨厌公鸡打鸣。 在大被里,方相宜也是一夜未睡,但是她却不同余生的体力,她竟然浑身酥软,腿部震颤,气喘吁吁,根本无力起身。天要亮了,该怎么面对公婆?怎么去面见那一大家子人? 她忐忑不安。 余生似乎看透了她的内心,甚至比过去,更能感知她的心事。余生抚摸了她的头发,那黑色的软缎依然闪亮。他抱起来娇弱无力的方相宜去了西屋。 “你先躺在这里,我去检查下那屋的土炕……” 方相宜一听,惊叫一声便捂住了面颊,那滚滚的热度烫的手掌都受不了。 这一夜。 他们竟然塌方了小床,也塌方了土炕?是拆家吗?哦,真是罪过罪过!这样的丑事,一辈子,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绝对是个秘密。 余生起身,边走边说,“总是感觉炕上似乎有个坑。” 但是他又不敢相信。 到了东屋,撩开炕被,掀开炕席。 “哇,” 余生无比惊呼,继而,他又垂头丧气。 无奈起身去了院里,搬来了一个过去淘汰的门,门板很宽,但是,他觉得,应该够那个小炕的尺寸。搬进外屋,擦来拭去,然后掀开炕席,将超大门板放了进去,他才放心。 ………… 厨房,给方相宜做早餐。 厨房里,他拿出来了银耳,还有偶然从小卖店买的一包作料,那里面是老参须子,又抓来几颗大枣。 或许只有这个,才能够补她的身子吧。 不然体力,至少缓三天。 他熬炖着汤,差不多了,就迅速做了捞面,而且那里面有2个乌鸡荷包蛋,或许也能补气血吧。 他用心琢磨每一个调料。 等待熬汤时,余生闭着眼睛在大树下,他温习着前世的功法,什么“长青绝”,“咏春拳”“20鞭腿”,还有很久没有碰触的“三经”,这三经里也涵盖了很多医学的知识,应有尽有,比地里巴人的中医杂谈,还要丰满太多。 等天空出现第一缕光线之时,他又闭目,运转几乎失传了的黄金瞳神功。因为有了黄金瞳,就等于可以洞穿所有事物,可是,只是余生的黄金瞳,等级极低,没有进步到一定的境界而已。 日上三竿。 方相宜靠在余生的怀里,小口啜着补汤,她无力着无奈着幸福欢快着,而且庆幸着。 “你在家里休息,我去爸妈那里请安,我就说你感冒,今天不出摊。” 方相宜听了,低下头。 “随你怎么说吧,哎,”她又躺在了床上,自己才20多一点,怎么这身体,一夜风雨后,就成了纸糊的? 她百般不解,恨着自己这可恶的肉体凡胎! /110/110180/29469267.html 第47章 睡觉能美白 “你看看,我白了吗?” 其实方相宜是村里的黑牡丹,但是,她同样也希望自己变白。毕竟都说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 余生一听,“扑哧”笑了,没忍住。 只有他自己知道,和他一起睡觉能美白,这纯粹是糊弄她的一句话。 不过见她一副极为认真的表情,只能将谎言继续,“宝贝乖了,哦,早晚会变白的,放心吧老婆!如果美白不够明显,今夜,咱们继续嘛!” “……” 余生穿好衣服,奔村口而去。 他若无其事进了家门,芳菲还没醒,只有老爸,还有大嫂母亲在忙碌。 他们整理好了小车。 弄了不是特别多的炸鸡和汉堡,就准备出发。 “咳咳……那个方相宜今天请假,她今天,身体有点儿不舒服。” 青秀和秀贞一听,愣了一瞬,之后便忍不住相视而笑。 笑完后,担心被余生发现。 毕竟都是长辈,这样不太好是不是? “好,那我们就要出发了。”秀贞以为他还要跟着,可是余生却说,“今天,我也请假。” 青秀和秀贞又愣了一瞬。 哦,也是哈,一个人都病的起不来了,那一起的同谋共犯,怎么能不一起虚弱? “不,我是有其他事情要做。” 余生见她俩那眼神飘忽,似笑非笑、嘀嘀咕咕的神态,似乎也已经猜出几分对方的内心。 所以才补了一句。 不过,女人果然都鬼灵精,体会情感、捕捉力强的简直一塌糊涂。谎称方相宜感冒了,居然无法蒙骗过关。 哎,明了就明了吧。 那谁知过分澄清,反而成了此地无银? 不过对于他说的“其他”事情,秀贞又立刻警惕起来,“哦,你要干嘛?不是说不惹事了吗?” 余生灿若一笑,“我不惹事,放心吧老妈,我只是找点事情做。等我今天去看看情况,到时候回来再跟你们说。” 青秀和秀贞,莫名担心。 老妈秀贞还是说话了,“你不要老想着一夜暴富,那些投机取巧的捷径了。好好过日子吧,你放心好了,只要这5亩地的苗子都抛秧好了,肯定会彻底还清村长的欠粮,不用怕。” 余生又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我也不会找任何人的麻烦,而是我想到了一个挣钱的法子。你们等我消息,我去探探情况吧。” 说着,便走出家门,一路石头子路剧烈颠簸,屁股都要颠碎了,才来到县城,朝着粮站走去。 ………… 粮站门口。 他发现这里冷冷清清,连个值班的大爷都没有,但仍然,还是走进去。他也不知会怎么样该怎么样,但是,他想先去看看,然后探一下具体,最后再做决定打算也不迟。 如果可能,那还真说不定让他又找到了一条新的路子呢。 毕竟2008年,粮食不贵。 于是他就这样,盘算着走进了粮站。 沿小路,走进站内。 这里地方并不大,只是个小院子里面,种着十几株木槿树,上面都早早挂着一些斑斓的花骨朵。在办公楼的旁处,是一个仓库,似乎这里面,堆积了很多稻谷,都是粮站的储备。 余生刚走进去。 就被人喊住了,毕竟他是个陌生面孔。 一个罩着绿头巾的女人,粗声喊叫,“你给我站住!你是干嘛的?” 她的手里还拿着扫帚,因为刚被站长训斥过,所以很烦,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毕竟这粮站里,脏活累活,就她干的最多,可是站长还不认可。 真是气人。 她站在过道处,阳光照在脸上,更显得她消瘦无比。 看那样子,上班前也擦了遮盖粉,颧骨擦了胭脂,单薄的嘴片上,也涂了不少唇膏,但还是一副营养不良,得了胃病的模样……饶着在粮店工作,却营养不良,这也真算是奇葩。 刚她被站长数落不敢回怼,正在气呼呼。好容易看到了个陌生人,便想欺负欺负撒气。 毕竟不是粮店的职工,她就是老大,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根本不会有后顾之忧。 她扯开泼妇嗓,一只手扶着扫帚,另一只手叉腰,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你是谁?我们这粮店,是你能随便来的吗?” ………… 声音虽然听起来半男不女,但却极力模仿官腔,显得更加滑稽,一看就是小角色,不然怎么会如此模仿,还自认为有滋有味? 余生表示沉默,虽然他也年轻,但是却装出一副极为稳重的神态与架子,于是他表现得满脸不耐烦。 “叫你们站长出来,他今年的指标,还想不想完成了?如果不想,那,我可就走了。你再想后悔,可也没机会了。” 这个家伙一听,立刻入坑。 泼妇嗓贼贼呼看向余生,见余生相貌堂堂,器宇轩昂,细腰乍背,浑身肌肉,散开的上衣,露出里面的跨栏背心。 他似乎与纯粹的庄稼地人明显不一样,毕竟,纯庄稼地人,喜欢里面直接露肚皮,觉得那样才简单直接,有范,不好惹。 想到此,她忽然变了脸。 立刻陪起来笑容,将扫帚立在了一旁,猫腰撅腚,跟刚才那嚣张跋扈颐指气使的小人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不光如此,她还赶紧小跑过来,“哎哟小兄弟,你怎么称呼?你怎么知道今年的粮站指标的?我叫冯欣,你叫我小冯就好!” 余生没有接他的话茬。 “你带我,去见你的站长吧,有些上级机密,岂是你可以随意打听知晓的?”然后余生,刻意皱眉看了一眼小冯,暗意她的没分没寸,没深没浅,不懂事! 小冯脸色微微一僵,却也只能忍着。 她赶紧又切换到一副笑逐颜开的神态,走在前面,猫腰伸手,往里面引领,“请跟我来,我这就带你去见站长。” 带着余生,拐弯抹角,在通道尽头的一间屋子,停下来,并且敲了下门。 ………… “站长,有个人想要见你。说是跟粮站的指标有关,我就带过来了。” “进来!” 小冯怯生生推开门。 斜对角,站长正在办公。 他是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头发基本都没了,坐在那里,也无法掩饰住他发福,扣不上纽扣的衬衣,如此的形象让人不得不误会,他是个中饱私囊的贪婪家伙。 沉稳了一会儿,撂下手里面的资料,他才抬起脸。 挑了挑半秃了的眼眉,试图绕过弯腰俯身的小冯,来看余生,小冯赶紧撤身去了,将余生天光大亮摆出来。 站长忍不住皱眉。 因为,他努力回忆,脑子里也没此人印象,这小伙子器宇轩昂,精神气质模样都不错,可是却是太过年轻,怎么会知道粮站指标的?莫非他的家里人有管事的,知道内部消息? 倘若如此,那还是不能怠慢眼前的年轻人。 他燃起一根烟,烟灰漂浮。 他刚才也在一直发愁粮站指标,现在,竟然有人找上门,简直不可思议。 他又向小冯眉毛一挑。 小冯赶紧打开窗户,试图散去屋里的烟味,他只抽了几口,然后又碾灭香烟在烟灰缸里。 小冯又闪身,准备茶水。 “就是你,跟我谈粮站指标?” 余生赶紧点头。 小冯把茶水一放,弯腰弓身,知趣退出去了……也好方便人家密谋大事。 出去了,还要回身拉紧木门。 可是,好想知道屋里究竟在密谋啥?于是,猫腰撅腚,耳朵贴紧房门,眼睛还要四处撒么,生怕被人发现她的贼乎猥琐样。 可听了半天,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哎,都怪门太厚。” 她小声嘀咕,自言自语,悻悻离去,到了院外,又重新举起了大扫帚,站在走廊里看着天空的麻雀运气!刚好一群麻雀飘过去,如一片棕色的云朵,可是“啪嗒”,却落下来了鸟屎。 正好掉在了鼻子尖上,而且那鸟屎里还夹杂着几颗稻谷,气的小冯一下待不住了,揪下来绿头巾,追着麻雀打。 可是,麻雀怎么会吃她那一套,人家有翅膀,偌大的空间,吃饱喝足了,还不是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站长为余生推过去一杯茶,“兄弟,你怎么称呼?” 余生灿若一笑,“余生,槐花村人。” 站长听闻,又一次上下打量眼前的小伙子,似乎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质,究竟是什么气质?是精明?是沉稳? 具体是什么,很难说出。 不过看那目光如炬。 站长也有一种内心被他征服的感觉,莫名其妙去信任去依赖,似乎眼前的年轻人,能干大事? 那就来试探,看他怎么应对。 “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而且,你又不是粮站的人,粮站的指标如何,想必跟你也没有关系吧?” 余生笑了。 那笑容,璨若星河。 最后他简单明了,“我可以为站长收购粮食。” ………… 站长一听,表情一僵,声音都有些发抖,“你,在说什么?” 余生又响亮说了句,“我说,我可以为站长收购粮食。” 站长忽然也感觉自己的失态,他正了正身子,坐在皮椅上,下意识忍不住又抽出一根烟。 但又放了进去。 他的心里,在百般琢磨余生的这句话,他越来越觉得,找到了山顶天门次第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真是令他喜出望外。 他忽然起身,放声大笑。 窗外,正好有小冯走廊里怨气十足,猛然听到窗户里,飘出来了站长的笑声。 哎哟我擦,这特么啥情况? 她来这里上班3年了,也算老员工了,守在站长身边也3年了,就从来没听过,他笑的如此爽朗坦荡与霸气。 这? 她原本就丑的小脸,皱吧成了一团,再看看刚才那个气质非凡的小伙子,我擦。 果然特么有来头。 不然,能逗烦闷数月的站长,如此内心万里无云,这般开怀?他不由得在盘点,刚才自己,做对了没?自己闯祸了没?哦,幸亏幸亏,自己最后点头哈腰了。 “哈哈,”她竟然笑了,拍了拍脑瓜,“哦,反正刚才至少没惹事,没得罪人。” 她忽然精神抖擞,拿起大扫帚扑扫了几把地上的粮食。 猛然间,又惊飞一群麻雀。 /110/110180/29487520.html 第48章 撒欢高手 吸完一根烟。 烟头被捻灭。 站长拍了拍光头,“倒是我年纪大了,脑子转不过弯来了,你说的不错,这个点子,”他挑起大拇指,“非常棒!与其坐等天上下雨吃水,不如满村子去找水……哈哈老弟,不错。” 他又挑了挑大指,赞叹不已。 就是嘛,愁了那么久的事,竟然被一个小伙子点醒,他忽然信心大增,不然,他这个站长之位,势必今年就要被迫让贤……因为这几日,上头一直在玩命施压。 这不嘛。 上周,头顶还挂着几根毛,一听上头的电话,要踢了自己的饭碗,谁能不急?这一周睡不好觉,头顶那三根毛,也不白了,竟然特么都掉光了。 自己成了彻底的秃头。 秃瓢了,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抽屉里时常偷偷拿出来擦脑袋的昂贵生发灵,也都统统特么垃圾桶。 什么生发灵,屁用都没有。 无论怎样,他此刻很舒爽开怀……竟然是眼前的这个余生,能给他带来曙光,那么此刻的余生,就是成全他所有缺口的大恩人,比生发灵还灵。 余生面对大喜过望的站长。 反而平静。 在这屋里,到底谁沉稳,谁是主心骨,谁年长,甚至都分不清。站长此刻,反而拿了余生当做了救命稻草。 他胖胖的身子,给余生弯腰俯身,卑躬屈膝。 竟然充当了小冯的角色,“等着,我里屋,有好茶,我给你沏茶,呵呵,” 他一副甘愿狗腿的模样。 小跑步,颠着肥肚子,快连跑进去,拿出来一个精美的锦缎罐子,大红色。 “这一般人,我可不舍得给。” 他现出了一副油腻却可爱的憨态,还一歪胖脑袋,红色桶往怀里一搂。 余生无奈笑了。 内心忽然觉得,无论在哪里,凡是能当个主事的领导,他们都有一套独一无二的社交能耐手段。 就他这么大的岁数,还能做出这样的可爱表情,可想而知,年轻时会表现会左右逢源,因此得到年长者的提拔,是根本不成问题的。 俯身从桌子下,夹层里,拿出了一套新茶具。 余生一看,就知价格不菲。 ………… 这是一套有了年纪的纯泥壶,虽然它的形状,是一套贵妃乳,但是,名贵在泥胎外表——雕龙秀凤。 “不错啊站长,这是套好东西。” 站长又一撇嘴、傲慢且神气,牛皮不行。 “那是自然,这一套,是我刚当上站长时,前任站长送的,而且送我时,他也是忍痛割爱。还说这一套,是辗转从皇宫里流出的,具体也就不知真假了。” 余生仔细端详。 近看,文雅里透露精致,远看,它透出一股莹莹绿色的光,虽然那光有些微弱,但是也能明显感觉出它不是凡品。 “这,确实不错。” 站长听了,和他挑指,“余老弟识货!” 他小心翼翼用开水里里外外烫了一遍,然后将缎子面的桶轻轻开启,竹子铲子小心进入,掏出来十几根。 可是,余生在这个茶叶上,竟然也看到了盈盈绿色。 “站长,这茶叶,是不是也大有来头?” 站长一听,一缩脖。 “当然!”他将手盖住了半个嘴巴,又看了看周围,“余老弟,这个茶叶,不论是啥品种不说,它可是宝贝,在神农架最深处,野人经常出没的地方,就这么神奇有一棵茶树,据说都上千年了。你想,咱们的国家文化,不才泱泱5千年?” 说完,他又现出傲慢可爱,有点儿小刁蛮,看上去,跟胖胖的油腻,简直太不相符。 哎,或许,站长不拿我当外人了吧,所以总是做出那些奇怪的任意神态表情,余生觉得那些个夸张表现,都是和家人才流露的毫无防备的随意感。 职场里,很罕见。 所以余生一边点头,一边笑,不轻易说话。 那些闪着精光绿的茶叶,迅速融入沸水。瞬间一片翡翠绿,盈盈满杯。 空气里,挥洒着沁人心脾的芳草香。 “这个茶,不好采摘,人去了,都是有去无回,里面迷障绕不过去。咱们喝的,都是直升机带人去采的。人的腰部上拴绳子,吊在半空采茶十几个小时,你想想该多难,人力物力的。” 都不舍得洗茶,因为太珍贵。 站长直接就将茶泡在了贵妃乳里。 “一棵树,一年辛辛苦苦,出产8斤。咱这一罐子,哼,值老了钱了。” 他又忽然摇头,“不对,咱们这个锦缎盒里,是分来了半斤。其余就流落到全球各地的大史馆,国馆,极为奢华讲究的地方。可不是寻常百姓能喝能见的。凡是能喝到的,那就是长了金边嘴。” 他又拿开盖子,“你看。” 余生见里面汩汩冒出盈绿气泡,“确实是仙品。” 最后,拿起贵妃杯子。 站长小心翼翼,一滴不洒的倒进了贵妃杯,递给余生。 余生小心翼翼捧在手里,因为是个橙子大的球形,正好手掌相握,而且外面都是雕花,增加了阻力,也不会轻易脱手。 依然是浓郁的香草气息。 品一口,那一路自然芬芳徜徉,舒爽渗透毛孔,“确实与众不同,不是凡品!” 余生继续赞叹着。 ………… 喝了几口,余生想言归正传,“站长!” 不过喝了茶后,余生的嗓音,也变得更加清澈透亮。 “站长,我是这么想的。咱们粮站,一半都是等着别人上门来卖粮,现在,我,就可以帮你进入小村去收购。当然了,我按平常价格收购,但卖给粮站,我需要拿一定的利润。” 站长一听,点头,大手一挥。 “那是自然。放心,没问题。这稻谷1斤也就1块钱,你收购之后卖给粮站,我收按照1.5一斤收购,让你赚5毛的利润,怎么样?” 余生笑了。 “那就一言为定!就按这个价格来!” 站长笑容满面,起身。 绕着桌子走过来,和余鑫握手,“小老弟,你可是解决了我的一大难题,你来的真是时候,以后不管你收购多少粮食,我都给你一斤5毛的利润。你可别小看这5毛,你要是一天收购一万斤,那家伙,可了不敌呀。况且,真进了村,一万斤收购并不难。” 余生也赶紧握住站长的手,“那我就多谢站长您、赏我口饭吃。” 站长点头,并且着急,“你快去,你快去吧,我还坐等你拉粮食过来呢。” 余生笑容满面,“我这就去,今天也多谢站长,这么贵气的招待,谢谢了!预祝我们,一切大吉大顺!” 站长光剩下频频点头。 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都没有力气精神再说,他只想等余生走了,钻进里屋睡个觉,毕竟一个月没怎么闭眼,他实在撑不住。 他要睡个昏天黑地,直到睡足睡饱,睡到老天爷能够把那几根白头发,还给他。 余生往外走。 他也兴奋异常。 毕竟小鸡子断路了,他成功开辟第二条谋生之路。 当然了,还要感谢那个老村长的提醒,要不是他发飙,高利贷挤兑归还欠粮,他或许还真想不起来这个路。 走廊里,又遇到了小冯。 她手里拿着绿头巾,正在扑麻雀。 见余生春光满面,一看就知道,人家商量妥了大事情,便赶紧弯腰鞠躬。 “帅哥慢走,帅哥常来!” 一改开始时的穷凶极恶! 余生见她如此也司空见惯,只是点头笑了笑,礼貌顺过去,大步向院落走去。 刚才还没有绽放的木槿骨朵,此刻一下紫气东来千万朵齐开,微风里徐徐抖动,为余生抖落起无限吉祥。 ………… 一路上。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步飞入槐花村。 到了家,见方相宜,还在床上昏昏欲睡,娇弱无力,“相宜,相宜!” 他轻声呼唤。 好半天,她的睫毛才跳动。 “相宜,你把这些天的钱,家里所有的钱,都给我统统拿出来!” 方相宜一听。 立刻瞪大了眼睛,“你要钱干嘛?而且还理直气壮、心急把火?” 她挣扎坐起身子。 莫非余生,只这半天没有看管,就学坏了?又像以前一样了?到家里就要钱?这?不是好来路! 怎么刚变好几天,就打回原形了? 她捋了捋散在嘴边的浓发,眉头微蹙。 看来以后,是真不能跟他在做那种事了,自己身体虚弱至此,而他却生龙活虎,去满处撒欢学坏。 还不是因自己身子虚弱,看管不严,监督疏忽造成的恶果? 她挣扎起身,摇摇晃晃,余生想搀扶……她一把手推开拒绝。 去墙柜处,打开盖子,从最下面的最里面把角处,拿出来了一个蓝印花布袋子。 “你休想动家里的一分钱!” 于是往怀里一搂,摇晃到了床边,倒下去,一趴,钱袋子搁在自己的胸口处,压紧。 “你休想拿走,除非弄死我!你又不学好!又去交狐朋狗友!” 而且昨日夜里,他那么会卖弄风情,那简直是个高手高高手!所以,是不是如今,还多了个沾花惹草坏毛病? 她扭头瞪了一眼、他那张能祸害人的魅惑俊脸。 记得那天。 刚看过报纸上面的一段话,“在男人的世界里,没有被发现的事情,就是没有。没有被亲手抓住的事情,就是没有,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是没有。 你要是质疑我,我就可以朝你发脾气,因为你不信任我。你要是问我做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呵呵~我这么爱你,怎么会?没有!” 此段话,令方相宜万念俱灰。 余生一见她如此幼稚可爱决绝,瞬间呆住。 这姿势? 如猫咪护食一样,愚蠢可爱,纸糊的一样,还硬装表面的霸气。 他摇了摇头很想笑。 在方相宜的俊俏眼眸里,昨日的云雨恩爱,在白天里,竟然荡然无存,找不到了一丝踪迹。 这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要想了解透彻,还真不易,而且那眼底,似乎她流露出来了一抹狠厉。 这?还是他温文尔雅的老婆吗? 莫非这就是名著里所说:女人如果享受到了男人,她就有可能变得泼辣蛮横、小气多疑,不可理喻? 这,莫非说的是真的? 老歌还唱:痴情的脚步跟不上女人变心的翅膀,男人的肩膀靠不住女人的浪漫……难道唱的也都是真的? 呃, 余生的浑身,忍不住冒凉气。 /110/110180/29507769.html 第49章 酒窝女三战大舅哥 缓解了会儿, 余生又叹了口气。 她拼命搂紧钱袋子,用身体护着,以命相抵的刁蛮动作,还不是又一次证实自己的过去该多么不是东西,她该多么失望透顶,他该多么不被妻子信任。 自己曾经是个失信于人的家伙,所以又怎么能责怪她如此? 心念至此,余生彻底释怀。 他根本不能责怪可怜的方相宜,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对不起老婆!” 他想道歉,想安慰可怜的妻子。 可是方相宜却猛然一惊。 莫非他真的在外面有了什么?被人讹钱,然后朝我索要,好打发外面的桃花风流债?莫非还给人家玩大肚了?想拿钱去摆平? 想到此处。 她忽然趴在床上,圈搂住钱袋子。 不光如此,肩膀还一耸一耸,“呜呜~果然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呜呜~我不活了!呜呜~” 她哭天抢地,声嘶力竭,天塌下来一般的绝望! 这下余生可是……麻了,木了。 他抖落着手,杵在地上,不知所措,不知头绪在哪。 忽然方相宜跳下来了床铺,怀里依然抱着小蓝布包钱袋子,“我要离家出走,我要回娘家!我不跟你过了!” 随着说最后一句话,还把掉落在地上的老虎枕头,猛然一踢,老虎枕头飞向了余生。 余生赶紧把老虎抱在怀里,撂在小床上,直勾勾眼睛可怜巴巴看着方相宜,六神不安的。 只见她光着脚,奋力打开角落衣柜的门,拼命往外掏衣服,心急把火的她,哪有那个心情叠整齐、或者一件一件堆放在包袱皮里?乱成一大团的破旧衣服,轰然堆满了脚面,淹没了小腿。 看上去更让人绝望与心烦意乱。 方相宜内心乱糟糟,又奋力踢了几下堆在脚底的衣物,气急败坏疲倦了后,又捂住脸继续哭泣。 余生浑身就像被冰水浇了一盆,拔凉拔凉浑身发木,血液都要静止了,似乎是过去的噩梦再现,他好紧张好害怕。 他冲过去,一把抱起来发怒的方相宜,上去就用蛮力搂紧钳住他的胳膊,脸凑过去亲她的眼泪。 “对不起老婆,我究竟有什么错,你说出来嘛,我改我去改,你,你别走,我,我离不开你的老婆!” 但是方相宜紧紧闭住嘴巴不让他亲,扭着脸躲闪,而且身子扭动着挣脱,但是她哪有力气? 好一会儿,见她累了。 余生才抱紧把她放到床上,急切说,“我,我没学坏,我真的没学坏。再说了,我说话算数,那一首歌,我今生今世,只唱给你方相宜一个人听。” 他举起了手发毒誓,“如果我和第二个女人有染,或者取悦。我必然遭天谴,天打雷劈了我!让我变成孤魂野鬼,变成葵花宝典的半男不女,永世不得轮回与超生!” ………… 方相宜猛然停止了哭泣。 她坐起身。 低着头,抹着眼睛,不敢抬头看他。 缓了好一会儿,她嘴里才嘟嘟囔囔,“谁让你咒自己了,谁让你发毒誓了……讨厌!” 这么一通闹,冷静下来的她,估摸也是无言以对,她立刻用手捂住了小脸蛋,复杂的很。 余生一听。 哦,果然,自己猜对了她内心里究竟在嘀咕个啥。都说男人是女人的医生,看来是真的! 赶紧凑过去,搂住她瘦弱的肩膀,“放心吧,我说到做到,这辈子让你幸福,让全家好过,就是我整个生命的意义,不会再去学坏的。” 他从身后,环住了她的娇弱。 “现在的我,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过日子。而且,报告你一个好消息,我又找到了一条发财致富路!” 方相宜顿时停止抽噎。 她喜出望外,“快说来听听,”忽然她又皱眉,“咱们不是卖炸鸡嘛?难道你不想干了?” 余生又笑了。 “哎呀,咱家的炸鸡啊,挣钱都有限。小鸡子目前还有200只,你不想想,200只完了之后呢?还有,如果有新的炸鸡摊贩出现,咱们的生意被取代后,咱们又该怎么挣钱?而且目前,我的这个新路,做一笔,就……” “具体什么路子?” 他凑近她的耳朵,“我和粮店站长说好了,倒腾粮食。我一块钱买,他一块五收,到时咱们挣个5毛钱差价。” 方相宜一听如梦方醒,点头。 “嗯,我听你的,只要你不是不学好,我什么都支持你,”于是破涕为笑,将手里的蓝印花布袋子,往他手里一放,“都给你吧。” 她满脸笑靥。 那个温婉如玉的方相宜,又回来了。 余生一见,更是将脸蹭了蹭她的头顶,那槐树花的香味,依然浓郁不减,“这个钱先放在床头,我忙碌之前,还要照顾好你的身子……也好来日再战!” 方相宜一听,满脸懵。 弄懂了后立刻摆手摇头,“哦不,我不。” 她摇头,表示坚决不再入坑! 余生一听,又是灿若一笑,“那我先去炖汤,然后别的再说,我的相宜,你不要怕嘛,至少和我一起睡觉,能美白。” 方相宜“……” 他起身,在厨房里继续忙碌。 这次他把所有材料,都剁成了小碎丁,也好容易熟,而且,容易入味…… 半小时,果然汤好了。 他担心相宜只喝汤,会有饥饿感,在汤里面,他放了几枚乌鸡荷包蛋,还有山药段,软软面面的可以有饱腹感。 老参须,应该可以让她的体力精力充沛。 一大盆,盖好盖子。 院里依然槐花飘飘……他稳稳端着来了。 ………… 西屋。 他扶起方相宜,脖子上还围住了纸巾,然后身子靠在他的怀抱,方相宜忽然,又有点儿喜欢上了这份感觉,所以似乎对“来日再战”这几个字,又不是那么惧怕。 反而期待。 毕竟她生芳菲,都是在母亲家度过的,余生根本不在身边伺候,他去醉酒去赌博了……当时,还是母亲和大哥接走的自己。 养了半年,才缓过来。 之所以大哥对余生,几天前的如此成见,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可如今,只是禁不住他强有力身体的折腾,感觉元气大伤,没有大出血,没有难产,没有哺乳期……他此刻,竟然如此用心百般呵护? 哦,他真彻头彻尾变好了? 不过,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喜欢上了、被他热烈关注的感觉。心中有爱,眼里有光,眼看心爱,唯一而又专注……这份感觉像熨斗,熨平化开她心中积压多年的意难平! 这一刻。 她又开始信他,又开始飞蛾扑火,破釜沉舟。 就像昨日的那张网,她愿意与他化成一滩水,永远不要逃离爱网,谁逃离,谁就是小狗,谁就不是人。如果来日再战斗,用半条命来换取,那么,此刻,她愿意用半条命的虚弱,来换取余生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体贴。 至少,她喜欢体弱后,被他伺候的感觉。 几枚漂浮的枸杞子,细细咀嚼,很甜。 那几枚大枣,都被去掉了硬皮,同样很甜,只有那人参,充满了土腥味,可是对恢复体力,却最为受用。 总之无论怎么,她都细嚼慢咽了去。 如果是在被真情实意浇灌下,哪怕他此刻,喂给自己的是农药,她也愿意含笑喝下去,只要清醒时是笑着走的,那她就心满意足,何必还管太多? 何况又不是毒药,而是补汤。 一边喝,一边她感觉精力充沛,不那么昏昏欲睡了。 两条腿在颤抖中,也渐渐没了软弱。 余生拿着钱袋子,要走了。 方相宜满脸的不舍与依赖。 “我先去母亲那里通报一下,然后就会去大干,你放心吧。”他抱了抱方相宜,“好好养身体,以后我带你夜跑,你需要增强体质,否则依然体弱。哪怕在院子里跑步,也可以。” 方相宜脸一红,但也默许。 他拿着钱袋子,从里面抽出一半的钱揣进裤兜,其余的还给方相宜。 余鑫家。 大嫂和母亲刚卖炸鸡回来。 ………… 方达不在。 他一大早,就自告奋勇去送余芳到几里地之外的车站,余芳坐在自行车上,小手在土路颠簸中,忍不住好几次搂紧达达的侧腰…… 这下,达达竟然浑身滚烫。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配,所以努力砸压扑灭着不该萌发的情愫。虽然小芳是他内心的女神,但是不靠谱的,自己如此臭垃圾就不要去害人了。他骂着自己没能耐,没好好读书,内心骂着自己是粗俗凡人一个! 送到站,公交车来了。 方达把那天从妹夫兜里扒来的钱,统统都上交给了余芳,“小芳,你拿上吧,在学校,吃点儿好的,别委屈。” 不等余芳推却,他推着自行车掉头就跑了,都没敢坦荡看一眼余芳的表情。 可是回来的路途,在大鸡窝路段。 他怎么骑车,怎么就骑不动了。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头栽进了大鸡窝的沟渠里面,而且还带着身下的自行车。 他究竟是被自行车带到沟里的,还是他主动掉沟里带着自行车一起,其实他自己也闹不清,毕竟就那么一刹那,他就随着自行车,倒进了沟里。 被车砸伤了腿,一时动不了,扭头看才发现,自行车货架上,竟然勾着2枚铁钩子。 嗯? 铁钩上拴有绳子,顺着绳子远看,竟然是数丈长,直插进灌木丛里,四周是一望无垠的杨树林,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内心隐隐有些害怕,特么的大白天闹鬼了吗? 忽然,灌木丛的树叶枝头一抖。 两个秾艳的粉色身影豁然亮相。 “哈哈哈哈……”那女的笑的凄厉狂荡而又嚣张。 达达的浑身一层鸡皮疙瘩。 一看不是别人,又是那一对邪恶的姑嫂,酒窝女看着达达木木傻呆的神态,扔下绳子,一插腰。 满脸轻蔑。 “就你这一个25岁的老废物。” 她的长指甲,捏住达达的下巴,“乡巴佬,老油腻,呵呵,别以为你拒绝了我的小姑,就以为自己有多么的高尚。哼,你别以为,我刚才没瞧见你的龌龊与鬼祟。” 达达缓着身体。 /110/110180/29526096.html 第50章 尿壶泼脸 达达缓着身体。 皱眉看着接下来,这个女疯子到底想表演什么? “你窝在槐花村,不舍得走,喝醉酒了还心心念念你的啥?哈余芳是你的啥?亲上加亲的外甥女?还是?哈哈,人家16岁不足17岁,还读书呢,一棵嫩白菜,岂能是你说拱就拱的?” 她又猛力扔开达达的下巴。 放荡仰天大笑,突然又戛然止住,瓦蓝的天空,竟然惊起一群飞鸟。 “你这个花花公子,根本就很龌龊,丝毫不高尚,不光稀罕小孩,还是拱白菜能手,居然还拿着偷来的,带着贼腥味的20块钱,给了自己的爱恋的小亲戚凑盘缠,哈哈哈哈哈~我呸!” 那一口痰,立刻挂在达达的耳朵上,随风来回飘荡拉着大长丝。 在晨光映照下,熠熠闪光。 泼辣女忽然面色一改,“小素,你还客气什么?对这样的臭垃圾,你还手软什么?” 同样粉色衣服的小素,今天也换成了马尾辫,没有了齐眉碎的遮掩,显得成熟了不少,表情里也没了羞怯怯,只有满脸的狠厉冷漠……她瘦弱的双臂颤抖,手里提着一个桶。 “小素,不要客气。对羞辱你的烂货,你过来亲手讨回尊严!” 小素点头。 她面无血色,咬着下唇。 但是越到附近,腿越发抖,行走越缓慢。 好容易蹭到跟前。 泼辣女又捏紧达达的下巴,高亢大喊,“快,这就是个夜壶桶,里面是小素积攒了3天的屎尿。里面有没有蛆虫,我就不知了。总之,要让小素,亲自将夜壶扣在你的脑袋瓜子上,她才能出了那两口被你拒绝的恶气!” ………… 小素颤抖手,打开了夜壶盖子。 顺里面飘荡起缕缕臭气。 还没等举起,一群苍蝇便已经蜂拥而至。 达达一看被自己的车子压久了,腿疼,动不了身,无法逃脱,自己该怎么办?他苦不堪言。 “你说!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泼辣女一端他的下巴,很是用力。 达达痛苦紧闭嘴巴,用沉默来表示拒绝。 “呵,嘴巴还如此硬!” 她忽然一甩他的下巴,手一挥,“小素,来!” 小素也抿紧了嘴巴,嫌臭,便系紧一条粉色的手绢挡住口鼻,然后拎起来夜壶桶。 夜壶桶转眼已经举在了达达的头顶,“再问一次,同不同意娶小素过门?” 达达依然闭着眼,死不吭声。 转瞬,那一桶的夜壶屎尿,顺着达达的头顶,倾泻而下……他的浑身,满脸,顷刻间爬满了苍蝇和早就有的小蛆,立刻顺着方达的耳朵里钻爬了去。 都来不及丝毫后悔的。 不光被威胁,还玩真的。 泼辣女哈哈一阵仰天长啸,拉着小姑的手,消失不见。沟里,只留下达达,这个浑身屎尿的家伙。 路上。 有几个赶集的人,从这里经过。 “卧槽,这特么谁家的笨蛋,被两个女的,给泼夜壶了,哈哈,这个臭孙子,都不知反抗的窝囊包。” 是的。 达达竟然连嚎叫都不敢。 他忽然记起,刚才路过的一片鱼塘,他不顾腿疼,搬挪开车子,朝着水塘方向奔跑。 他感觉脖子有异物。 一摸,竟然卡在脖子上,还有二个用过的卫生垫巾。 他厌恶扔下去,一纵身,就跳入到了鱼池里,他来回游着,脑袋往水里奋力扎着、涤荡着污浊与耻辱。 但是无论怎样。 任何的屈辱与泥淖,都无法灭掉他对余芳的那一份美好心动的感觉,为了护那一份感觉的周全,他方达,可以付出任何所有! 想到此,他已经泪流满面。 因为,余芳年幼,余芳不懂,余芳不知……他的付出与丢失,该去哪里买单? 想到此,一阵委屈的泪水与这鱼塘里的水,交融。 ………… 爬出来了水塘,他似乎又是一条汉子。 浑身湿哒哒,他朝着自行车方向走去。 “哎呀你看那个人,怎么跟着水鬼一样,好可怕呀!”路上有人眼尖,看到了他的存在。 “哦,是挺吓人。大白天,哪来的水鬼。你看他还搬移自行车,如果是水鬼,还会骑车?开什么玩笑?估计他是刚才不小心,掉在养鱼池里了吧?” 同伴说完,对方没了声音。 达达没吭声。 只管径直推车子,向沟渠上方闯着。 三下几下,骑上车子,从大鸡窝向槐花村而去,因为是江南,有春风,他的浑身衣裤,竟然因为骑车兜风,都干得不见什么痕迹,而且脸和头发,也干干净净。 槐花村。 他进了家门。 院里看到了在丝瓜架下摘丝瓜的秀贞,“妈!” 他招呼着。 “哦,回来了啊,怎么送小芳用了这么久?” “哦,车站有点儿远。” 他只说了一半,车站远是实际,但他略去了被小素的屎尿夜壶泼身的屈辱。 ………… 屋门口一侧。 几个人围绕着桌子在说什么。 青秀在说余生,“你不知道,这几天炸鸡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前前后后,已经挣了好几千了,你怎么就不知足?” 大哥也说,“你手里这个钱,你确定是弟妹点头的?” 见方达过来了。 他们几个和方达点头招呼。 方达把自行车放在丝瓜架下,来这边接了点水,端到自行车那里,往上泼,并且拿了一块抹布,认真擦拭。 余生便接着说,“我不是拿钱去不学好,放心吧。只是今天,我去了一趟粮店,站长答应我了。给我一块钱的利。你们想想,这稻谷一袋,就有一百斤。我们用车来装,一车能有上千斤。只要拉去粮站,就能换回来千元。如果是一万斤,那就更大发。你们要知道,这可是区区一天呀!” 他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几个人沉默了。 细想,还真是划算呀。 青秀摘下来了蒙头巾,略有歉意,“对不起啊余生,我们刚才误会你了。我们还以为,你拿钱去鬼混。” 秀贞抱了几根大丝瓜,“我就说嘛,我小儿子,越来越出息。你既然拿钱,去做粮食买卖,我们当然支持你去。” 余鑫在桌子旁,一直在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他也在想,一斤5毛钱利益,一天搞个一万斤,轻轻松松。 达达在一旁,一直沉默。 他一边擦车,一边也听到了整个全过程,只觉得,这家伙,似乎真的与众不同。 虽然还有待于观察。 ………… 余鑫拉着牛车出来,“这牛车拉差不多20袋子稻谷。也就差不多2000斤,只要赶一趟,就能有上千块钱。这一天,能拉无数趟。” 余生数着钱,“爸爸,我手里这是10000块,先买大概1万斤的稻谷。” 余鑫摇头,表示不同意。 “你个傻孩子。这样一万斤的要拉到什么时候?我们先给对方一点钱,然后剩下的钱,等粮站给了我们,再给齐他们。” 余生一听,一愣,“还是老爸想的周到。” 余鑫一挥手。 “行了,余生和余海留下,其他人跟我走,我去买乡亲们手里的稻谷去。” 余生诧异,“怎么我,还被留下了?” 毕竟年轻力壮的,被丢下没理由呀,想不通。 余鑫冷哼一声。 “就凭你?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臭烂名声,恶贯满盈的,别人如果知道是你收粮食,绝对不会把粮食卖给你。所以,你就不要去了,免得添乱。就让我们几个去就好,你家里蹲吧!” 余生直了直眼睛。 哎,自己的确臭名远扬。 如果乡亲们知道是他在买稻谷,肯定不卖给,更别说还赊账,他冷吸了一口气,“还是老爷子英明,哎,那我就等你们回来吧。” ………… 余鑫大手一挥:“放心,少不了你的。毕竟粮食站站长只认你,等我们买稻谷回来,你就跟我们一起去粮站,把稻谷卖了换钱。” 余生笑了,“好好,就这么办。” 余鑫赶着牛车走到村口吆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还真的有人凑了过来,看到余鑫的面子上,卖给他几千斤稻谷。 余鑫只给一半的钱,然后剩下的再给。 那些人也丝毫不在乎。 “余老头,这稻谷你尽管拉走,你还能少得了我们的钱不成?就算你少了我的钱,等你稻谷种出来,我再从你家拉走就是了,知道你不会亏我们的。” 那人拿着一半的钱,开心走掉。 余鑫赶着牛车,叫上余生。 “走,去粮站。你小子,可别诓骗我,万一粮站不要,可就赔本赚吆喝喽。” 余生笑了。 知道老爸依然不放心自己。 就在一旁的达达,也落井下石,“没错,我看这家伙谎话连篇,根本不可信,可别到时真赔进去。” 余生懒得搭理方达,对余鑫说,“爸,你放心吧,我还能骗你不成?” 不一会儿,牛车到了粮站。 余生跳下车,往站里走,车也赶到了里面院落。 ………… 小冯一见,立马往站长屋里跑,“站长站长,那个人,果然拉来了粮食。” 站长听闻,即刻从椅子上窜起。 他趿拉的鞋赶紧提好,一边跑着往外头奔。 他愁的掉了头发的事情,竟然被个小年轻,给轻易化解,哎呀真是恩人。这次上头就不会骂自己不干人事,还要自己提前退休,要么就被开除。 他满头大汗跑到外面,满面春风,“哎哟余老弟,哎呀真是效率!” 他挑起大指。 一边的方达,满脸郁闷。 同样是青春年少,为什么站长看到他如此热情? 心里很不好受,这家伙有这么走运吗?哼!我就不信那个邪,肯定是他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就让他再跳腾几下吧,哼,也没几下,就会原形毕露。就叫做蹦的高摔得狠。哼! 有工人出来,赶紧卸粮食。 粮站的钱,也给结的痛快,丝毫不拖欠。 最后他们一车人走了。 站长的手还放在胖肚子上,笑眯眯目送他们很远,而且很多次挥手。 达达虽不服气,但也无奈,保持沉默。 槐花村。 余鑫给刚才卖粮的农户送钱。 村民拿到剩下的钱,还一脸的不可置信,“哎呀余老头,可以哈,还真给我们送钱来了呀?你等着,我去跟我那几个好哥们说一声去,把稻谷都卖给你。” 余鑫哈哈大笑,“去吧,喊上越多越好!” 村民连忙找了几个本家,跟他们说了余鑫买稻谷的事情,这下可把那些人吓坏了。 余鑫竟然还能有这本事?真是令人不敢想象。 /110/110180/29542625.html 第51章 靓女语塞 对, 如今的余鑫,的确与众不同了。 仗着老儿子,居然也抖起来了! 很快,那几个本家,又卖了几千斤稻谷给了余鑫。 和之前一样,一半钱,然后赊着。 卖稻谷的村民拿到了钱,笑逐颜开。 “行,我还信不过余老头吗?剩下的钱,就算晚几天也没关系,你尽管拉走。” 这一天下来,来回跑了5趟,果真挣了上千块。 哎呀,真难以置信。 方达更是郁闷,这?钱也太好挣了吧?他不由得对余生,真的看法改变了。这根本就不是过去那个余生吗?简直,哪儿也不对着哪儿。 莫非小妹,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改了?彻底变成好人了?不光好人,比好人还好,还有能耐? 哎哟……方达内心五谷杂陈,浑然忘记白天被人家羞辱扣夜壶泼一身屎尿骚,完全沉浸在余生的翻天覆地变化里。 除了大吃一惊,那就是说不出来的羡慕,还有自愧不如,甘拜下风。居然还在这里观察监督人家,自己有啥笔脸? 不过? 这卖粮的生意,如果他方达能够掺乎一把,咦?那岂不是也是赚翻了?到时候,吼吼,拿着钱去找小芳学校里吃顿饭?哦,简直不要太幸福。 他如此想,但是却不敢说,毕竟在这之前,自己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不信余生的话,一直说他一路吹牛撒谎大骗子。如今如果让他帮自己这个忙,岂不是自己拉不下来那个老脸? 他的内心摇摆煎熬,翻滚交织,如此,导致晚饭吃得少,也懒言少语。 芳菲凑过来,“大舅,你在想什么?看你似乎不开心。” 方达一下笑了。 “怎么会呢?我开心,开心的紧呢。” 饭后。 余生抱着芳菲,跟一家人道别,然后匆忙往破平房走去,远远嗅到槐树香就知,到家了。 ………… 余鑫家里,方达闷闷不乐。 老爷子可精明着呢,他能看出方达的小心思。毕竟凭谁看了一天暴利几千,也都是火烧火燎。 不心动?那不可能。 余鑫忽然说,“达达呀,有时候一个人,是会改变的。你也看到了,余生确实已经变好了,这是大家都心明眼亮看得见的。” 方达以为,余鑫还要为余生说话,便笑着应承。 其实内心,依然五味杂陈,“是的,您说的对。这次观察余生,他就算是过关了。明天呢,我一早就回家了,不再给余生找麻烦、添乱。” 秀贞一听,心花怒放。 自己的小儿子,得到了大舅哥的认可,她当然开心,“好呀,你明早带一些炸鸡还有汉堡回家,让亲家都尝尝美味。” 方达点头。 秀贞更是开心,心里面悬着的一桩事,总算是落下来了。余生的亲家不闹事,有利于他们夫妻和睦过日子,那还不好吗? 但是余鑫却说,“老婆子,你懂什么?方达,你既然看到余生改变,那你的观念是不是也该变变了?” 方达内心一惊。 果然,还是被人拆穿了,他缓了一下,羞涩满脸,“爸,您想说什么嘛?” 余鑫抽着旱烟,“又不是只许可这粮食只让我一家独大。你不要觉得抹不开面子,你直接去找余生说说就好。” 他一边清洁烟袋锅,一边继续说,“他肯定会同意你的要求。不管怎么说,余生都是你妹夫,你弟弟,至亲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就不用不好意思的。” ………… 见余鑫敞开天窗说亮话。 方达只觉得满脸羞愧,他确实是对这倒腾粮食动了心,但想让他拉下脸来,去求他? 他很纠结,也很为难。 现在被余鑫这么一说,反而更加重了不好意思。毕竟,白天他嘲讽余生时,爸爸也在场,也亲耳听了那些风言风语。 秀贞瞬间也明白过来了。 “达达,你不要觉得害羞,余生过去不好,现在是个好孩子,而且心地善良,所以你去说,现在就去吧。” 余鑫也在一旁催促,“对,你快去。他要是不答应你,我拿烟袋锅子去找他,看我揍不死他。” 此时方达扭捏站起身,搓着手,“我,真的行嘛?” 余海听了插话,“你要是觉得丢人,我跟着你去说,怎么样?” 余鑫一听,瞪了一眼余海,“这有你事吗?你跟着添什么乱?他和余生之间有误会,要他们亲自去化解。你还不赶紧洗洗去睡!” 他挥舞烟袋锅子,一顿乱晃。 余海一看,吓得一缩脖子,“滋溜”跑了。 余海一边洗漱一边反省。 自己刚才确实多余了,的确是这么回事。他们之间确有矛盾,而且老爸也是一计,就是通过这件事,让余生立功,然后,也好在亲家人面前彻底抬头。 毕竟想想过去余生不学好,可是被亲家堵上门,活活骂死。 ………… 方达最后,终于鼓足勇气,“好的爸,妈,我这就去。” 方达走出院落,直奔破平房。 他走了后,余鑫哈哈大笑,“总算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过去看不起我儿子,现在,就让你家儿子来上赶了求,所以嘛,这一板一拍,都是有特么节点的。” 秀贞回过来,瞪了一眼他。 “岁数大了,还这么坏。老不自重的东西。” 余鑫嘴巴一撇,“谁让过去他们总数落我儿子,现在,也该他们家低头了。关键时刻,还不拿捏一把,更待何时?再说,我儿子是我亲生的,他抬不起头,我这当老子的也没面子。不过,我有预感,反正达达跟着余生混,以后错不了。” 秀贞一听,才笑起来。 “达达是个好孩子,都一起挣钱一起致富,让晚辈人都腾飞起来,都过上好日子,就是最好!” 秀贞在低头数钱。 余鑫骂了句,“你个老婆子,就那点儿钱数来数去,还掉了一炕头,真是一点儿见识没有。” 秀贞白了他一眼,继续点数。 最后索性把钱匣子反扣过来,包括钢板也有,真是越数越开心,这是这辈子,挣最多的一次钱了。当然,她也相信,以后会挣来更多的钱,但这并不妨碍、她此刻数钱的快乐心情。 ………… 破平房,万家灯火。 屋内,余生又给她喂着汤羹,小心翼翼,而且一回家,就把今天挣来的钱,如数交到她的手中。 方相宜喜出望外。 她赶紧收起来了钱,将半弱的身子,贴紧了她的男人。 余生也搂紧了她的身体。 “好好喝汤,好好的,身子骨尽快好起来。”他磁性润泽的声音,在方相宜的耳畔围绕。 方相宜又加大了抱他的力度,纤细的手指,似乎要掐进去余生的肉里面去,甚至他都感觉痛。 但是他不拒绝。 因为痛,才证明她爱自己迫切,自己重要。 一屋一盆洗澡水。 今天换成了余生为她打水,放好,并且试了水温。 余生早就麻利等她,可是今天,她用的时间久,拖延了十几分才出来。 余生立刻搂过她来,不论她挣扎与否。 为她霸气吹头发,虽然她的身体虚弱,但是头发也依然黑亮柔顺,丝毫没有打折魅力。 这次的方相宜,也不再推他,也不再逃避,竟然将面颊狠狠贴在了她男人的胸口,不管跨栏背心外露着什么不得体,她的唇瓣,也都贴上去。 只要能够贴紧,有极致的亲切感就好,就知足。 ………… 放下吹风机。 余生依然俯身,抱起她向着西屋小床走去,撂稳在孩子的一侧,贴了贴身子,礼貌表达了爱意后,才转过身,来到了另一侧,安稳躺好。 他扭头看向她,在等着她的小手,她也侧望了一眼,似乎猜出了他的期待,便缓缓把手奉献出来。 他抓紧了她的小手,累坏了这一天,很快瞌睡。 可方相宜因为喝汤多了,她等会儿又起身,去院落小解,刚起来身子想回屋,猛然看到栅栏门外,有个人影。 对,没错,是方达。 门口,方达的脚步游移不定,他不确定自己,该怎么腆着脸去求余生。便在栅栏门外,扒头探脑唉声叹气。 王大妈的脑袋又在墙头处,悄然升起。 “你在干啥?前几天不是说扒房吗?怎么到今天,还没动手? 而且我可告诉你呀,你亲妹妹,当时难产,就是因为屋里那个罪魁祸首,余生的不闻不问不作为,你妹妹才险些丧命的。这样的人,你都不去殴打,还在这里犹犹豫豫,你犹豫个锤子!赶紧去,去殴打余生!” 方达一听没吭声,只是白了她一眼,通过上次她的挑唆,方达丝毫不信她说的补脑谎言。 不过,他正在焦虑不安,考虑进院子躲避这王大妈的起哄,还是要回哪儿,举棋不定的。 忽然妹妹方相宜,趴在栅栏门里看他。 “嗯?哥,你怎么来了?还不快进来?” 方达一看她穿的牛奶丝睡裙,“你不会都要睡了吧?” “哦,没事的,只是没事就早早躺了。不过现在刚7点,确实太早了。”她扭头看了看墙头那个王大妈,就给方达示意了个眼神,那意思是外面说话不方便。 两人谁都没说话,直接去了东屋。 王大妈在失望间,悻悻而去。 ………… 东屋。 方相宜根本不知道哥哥会有所求,以为就是住腻了那一边,就来这边了,既然考察余生嘛,住在这边才是正题。 于是,给他收拾着炕和沙发。 方达当即就觉得,他们家的土炕,今个怎么那么高呢? 一掀开炕席,“哎哟,好好的土炕,怎么下面,铺什么门板?搞的炕都高出了一截,都没有炕檐了。好别扭。” 所以他除了沙发,都不知坐哪儿合适。 方相宜赶紧遮掩搪塞,“哦,不知道你妹夫,为啥非要放门板。” “芳菲又不是男孩子、顽皮淘气爱跳跃,根本不会跳塌了土炕,大可不必如此。” 面对妹妹的所答非所问,哥哥继续疑惑加推断。 方相宜还想辩解。 可是,嘴木~靓女语塞。 余生在屋里,忽然醒来。 他怎么听着,家里来了陌生人,并且,那声音像方达。 他怎么来了?不好好在那头住着,来这边干啥? 余生不理解。 /110/110180/29548183.html 第52章 丢人的小花椒粒 既然大舅哥又来了, 他也不可以装聋作哑,不是吗? 于是他披上褂子,穿上一条沙滩裤,假装咳嗽了一声,一掀门帘,就来到东屋。 见余生进来。 方达挠了挠头发,很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了人家休息。顿时感觉自己卑微的不行,像个罪人。可是,谁让自己有事相求?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大舅哥,你来啦!” 余生开心打招呼,坦荡无比。 就像余生的内心,根本就没有把他过去的怒怼、曾经的撒泼闹事放在心上。一切不快,都被余生一挥袍袖,统统碾灭,瞬间四周阴霾尽扫,仰起头来舒口气,即刻便是晴空万里。 如此,方达更觉得羞愧难当。 他后悔自己过去对余生武断判断,而且只看表面,只停留于过去,出口不逊,阴阳怪气,甚至大打出手。 人,果然会变。 余生看着他,明显觉察到大舅哥的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具体,他的这些怪怪的神态,都是怎么回事? 达达坐在沙发,接过来余生递过来的荔枝汽水,一口口喝着,若有所思沉默着,对对方说的话,“嗯啊”应着……但是,给人一种心事重重、似是而非、彷徨不安,完全不入扣的感觉。 他表面,绝口不提贩卖稻谷事情,那样子就是来随意看看他妹妹的。 在屋里,墨迹半天。 最后他竟然起身,“小妹,你和余生的事我不再干涉。余生确实改好了,人不错,你的眼光也不错,命也变好了。那你俩,就好好过日子吧,以后我不再来打扰了。” 说完,不等谁回答,他就掀起门帘,去了外屋,出了院落。 等他离开。 余生和方相宜都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你说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来这的一切言行、表情神态,都奇奇怪怪的?” 余生简短思索后,也无法得出结论,“估计,他就是来看看你的吧?具体真不好猜。咱们早点休息吧,今天这一天大家都很辛苦。尤其你,更是……” 他搂过来方相宜。 抚摸她的头发,像爱抚自己的宝贝女儿。 方相宜蓦然想到自己的“辛苦”,是有所特指,她瞬间脸红,“哎呀你在说什么?” 她努力推开余生。 可余生不但没被推开,还俯身抱紧她,轻快回了西屋,撂在了床上。 “就这么乖乖养身体吧,等身体复原,就开始跑步训练。” 她以为余生又想说等身体复原了,他就要和她继续“辛苦”,刚想回怼,没想到到却是跑步训练。 哎算了,于是便随口句,“村子坑坑洼,碎石遍地,哪来的场地?” 余生想了会儿。 “你可别忘了,咱们的院落,就有一亩地,实在不行,就在院子里转圈跑,跑它几百圈,我就不信增强不了体质。我也不信,非要什么特别环境和条件才能搞训练。” 他分析了会儿,“不过按说,你时常农活,不差那体力,但是,因为没有激烈的有氧训练,所以导致气血还是容易亏损。等明天我去药店给你买些补品,加强体能训练,注意煲汤放些材料,两种方式结合,应该在三个月内,就可以夯实基础。” 余生在这里说呀说呀,没听到回应。 他扭头一看,气乐了。 方相宜半张小嘴儿,早就有了轻轻的鼾声。 “哎呀真是浪费了我的用心良苦!不,我不服气,我要去惩罚你。” 借着月光。 他竟然敢探出半个身子,照着她半张开的小嘴,啜一口嘴边的那一口甜,那里绵绵软软,温热湿润……不过还没等撤回身子,就见三花醒来。 它“咪”了一声,并且伸出雪白毛球一样的胖爪,拍了拍余生的手臂,示意让他归位好好睡觉去,不要爬来爬去,最后它监督着主人,的确不动了,才伸了个懒腰,继续酣睡。 月光下,三花的眼睛贼亮的,余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哈,刚被小三花当场捉住简直太难为情,他窘迫感十足撤回身子,带着那一嘴的甜美、也睡了。 ………… 清晨。 余生借那第一缕金光,老槐树下练功。 他是重生体,无论会什么功,他都要装聋作哑保密自己。他不想在人群中出类拔萃被关注,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重生体已经扰乱了四周的命理运气,所以怎容他再去张扬? 还是那句话,这一世就是为补偿妻女,让她们过上好日子,自己也就算功德圆满,不白来。 练功完毕,他在厨房忙碌。 他架上锅,一边炖汤,一边煸炒五花肉,香味儿全出后,又倒进去了一瓢冷水。 开锅了后,去掉浮沫,然后把手擀面放进去。 15分钟后。 他喊着方相宜,“嗨,亲爱滴们,用餐!” 其实他起来,方相宜就醒了,只不过眼睛睁不开而已。 三花馋了,一大早它嗅到了炝锅香味,还有五花肉香,居然撇下小主,独自起来,溜达在槐花树下,蹲在小桌子旁,向着厨房的门口“咪咪”叫,等待开饭。 余生出来,擦好小桌。 不巧王大妈又在爬墙头。 她也嗅到了肉香,居然猜,他家究竟在做什么?怎么这么香?而且奇奇怪怪的香味儿。 余生规整好了小桌。 王大妈趴在墙头没动。 因为花眼,越是远处的,越是看得清。她居然能够瞧见,一碗碗煮面上飘着的五花肉片、还有几根翠绿色的蒜毫。 “看来还真是好日子了,大早晨就这么奢侈?真是馋懒油滑不过日子的小年轻,啧啧啧。” 她自言自语。 没想到她的老伴,刚雕刻好了一个大树根,就发现王大妈爬墙头。 他一个老手艺人,原本平时就不爱言语,而且远没有王大妈凶悍,所以能不管能不说,也就任凭放任去了。 何况那么大的年纪了,说也不改,管也不服。 王大妈,也是村里的打败天下无敌手……对此他反而很高兴,因为他觉得王大妈这个老伴,活出了自己缺失的那一半性格,看着她平时快言快语,打架斗殴,自己反而痛快宣泄淋漓。 哎,谁让自己是一个只知道雕刻的闷葫芦呢? 王大妈忽然瞧见了余生,还往外端出来了一碗煲汤。她无论怎么垫脚尖儿,也看不到汤料是什么,但是通过那个气味儿,她感觉里面有草药。 嗯? 莫非他老婆怀孕了?或者流产了?哦,要不说都不闹离婚了,原来……不打架你死我活了,又该闹流产或者怀孕了吗? 啧啧啧! 投胎个人啊容易嘛,没一天消停好日子,真消停了,也就特么嗝屁朝梁吹灯拔蜡、踹锅台了。 看到一家子围一桌,王大妈才在猜测与补脑中满意而去。 ………… 余生很快吃好一小碗。 他微笑看着芳菲日渐饱胀的小脸,有点儿欣慰。 毕竟过去太瘦了,她现在的状态,还需要补全一阵子,才能变得正常的肤色和体重,到时像个瓷娃娃,就更漂亮了。 不过看方向宜目前的胸部,老是平平坦坦,这个也让余生担忧。毕竟女人的那里,也证明多半的魅力,但是呢?他对这个黑牡丹方相宜、目前的小花椒粒的胸部,表示有信心。 相信早晚能够通过食疗,让她珠圆玉润发育开来,只有因他而培育起来的波澜壮阔,才是他最为心满意足的,他坚决要亲自当那个最原始的、辛勤培育她的唯一的园丁,毕竟他有初初情结。 他把补汤给了方相宜。 没给芳菲,芳菲嘟起小嘴,“我也要,我也要,粑粑偏心。” 方相宜错愕,不知怎么解释。 只听余生制止,“这个是妈妈喝的药,不是吃的汤,而且小朋友喝了,会不消化。” “我不嘛不嘛,就要喝,我都看到枣子了……” 方相宜拿过旁边的一个小碗,给她放了几口,“这个,你只能这么多,如果喝多了,会流鼻血。” 芳菲一听,会流鼻血?忽然又在踌躇里摇头。 “呜算了,我还是不喝了,我怕流鼻血。”于是她揉了揉可爱的小鼻子,又给三花夹了2肉片。 方相宜也在纳闷,“呃,什么汤,我喝了不流鼻血,孩子喝了,就非要流鼻血?”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除了有几枚人参须,也看不到其余。 不过,人参据说确实大补,虽然以前没喝过。 ………… 餐后。 全家都来到了余鑫的家里,打算干今天的活计,继续收稻谷。 林鑫一看,“达达呢?他哪去了?” 余生吃惊,“昨天晚上,他没有回来吗?” 余鑫一拍桌子。 “他这家伙,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拉不下来个脸?昨晚,他不是说找你去了吗?” 余生蹙眉,“是去了,他什么都没说,看看方相宜,就走了。要照您这么一说,那他,八成是回他的村了?而且不辞而别?” 秀贞一听,有点儿心疼。 她埋怨余鑫,“都怪你这个老东西,你是不是把人家逼太紧了?让亲家低头,你也干得出来这种事?你这样阴谋的跟个老狐狸一样,你不觉得活的累吗?哎呀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老狐狸!过这一辈子瞎烂日子,简直吓死人了!” 余生更是吃惊,“大舅哥这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鑫叹了一口气。 “昨晚达达本来打算和你商量,也跟咱们一起贩卖粮食,结果,他拉不下脸。是不是他昨晚,根本没和你说?” 余生忽然想起达达做完的魂不守舍,局促不安的表现,幡然醒悟,“这大舅哥也真是的,都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那我这就去追他,还是?” 余生看了一眼余鑫。 余鑫点头。 他扭头就出了小院,刚走到丝瓜架下,方相宜就追了过来,“余生,你一定要把他追回来呀!” 余生“嗯”了一声,赶紧出院子。 他往他们的村子方向而去。 可是刚出村口千米远,一棵老槐树下,竟然在树底下看到了达达。他居然,就在这树底下睡了一晚?哎呀,真是…… 太阳已经斜射在他的身上。 余生赶紧喊,“大舅哥,醒醒吧?” 方达身体一震,立刻睁开了眼,“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余生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回咱爸这边来了呢,原来,你竟然一夜坐在这里睡?真行啊你。走吧,回家。” 他伸出手臂,搀扶起来大舅哥。 达达这才听明白,原来余生不是顺路发现了他,而是刻意在找他。这么重视自己? 瞬间脸红而尴尬。 /110/110180/29556095.html 第53章 她不害臊吗 进家门。 方相宜赶紧埋怨,“哥你这是哪去了?这么大人了,还让人这么不放心。” 方达拍了拍脑袋,“哎呀不小心,昨晚在村口槐树下,睡着了。” 他面对大家的疑问,尽量轻描淡写,削弱着自己的心里不适,避重就轻想逃避,他生怕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随后,大家也就各自散去,不再追究或者刻意赘述,或许大家也都在考虑方达的心理承受能力吧? 秀贞在厨房摆弄了一顿。 余鑫则在外面开着酒瓶子。 饭桌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因为还是担心达达心里敏感又脆弱。方达也只陪着老爷子喝了一口冰镇啤酒,然后就开始闷头吃菜,喝粥。 “你一大早晨就酒呀酒,也不怕坏了胃口?” 秀贞揶揄瞪了一眼余鑫,可余鑫呢,只是龇牙“嘿嘿”笑,根本不理会老婆子在说什么。 餐后。 方达起身,“那,爸爸妈妈,哥嫂……这几日,我打扰大伙了。今天我就回家了,等改天,再来看望你们。” 说完他转身。 余生倒是做人敞亮宽容。 他趁着方达还没走,忽然和他说,“你今天回杨树村也可以,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你今天回去拉些稻谷,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粮站结算。价格,你不也清楚吗?我怎样你就随着。” 方达听闻,呆立住。 他竟然眼圈发红,这也是他来这里几天来,第一次不是委屈的哭。第一次哭,记得是被人诬陷性取向,第二次就是因为内心守护余芳,他被泼辣女夜壶泼脸才哭。 这就是第三次,是因为惊喜与感激。 达达忽然转过身,“余生,好妹夫,前几日是我对不住你,我自罚三杯。” 拿过他刚没喝的酒,一饮而尽。 余生大笑,这事情也就一笔带过。 一旁的方相宜也颇为感动,她知道,自此娘家肯定对余生放下了成见,这些成见都随着这几日的了解相处,化为乌有,她很开心。 达达想了想,“这粮食的买卖,不管我们赚了多少钱,都分一半给你。反正粮站的站长只认你一个,到时你来卖,得的利润你拿走一半。” 余生笑着点头,“就依大舅哥。” 两人谈妥,方达起身回到杨树村,这个村子距离槐花村只有3里地,转眼步行就到。 ………… 他推门进家,“爸妈,我回来了。” 二老没弄明白。 母亲问,“你,你妹呢,孩子呢?你不是红口白牙答应,要救助妹妹于水火吗?难道是余生那个混蛋玩硬的,死活不让她们回来,当人质不成?” 就见达达也一愣。 经过这几天大脑的被洗礼,他简直都忘记了自己曾经气势汹汹,去槐花村的本职是执行任务。 一听母亲这么问,他都不爱听。 “哎呀,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家务事了,一点儿都不上台面。” 母亲一听,眼圈发红。 “哎呀我那可怜的闺女,在那里一天,不就是被油煎油烹一天吗?你怎么就不设身处地,去替你那可怜命苦的妹妹多想想?你个不争气的!临走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这个不能实托实靠的没尾巴鹰!” 说完,拿起笤帚就往方达的身上抽打。 方达一下就抢过来了笤帚。 “哎呀妈妈,不用回来了,现在,我找到了发财好门路!” 他爸爸一听,奇怪! “你这是脑子抽筋,清早睡觉起猛了吗?说点子浑话。你不是红口白牙说,要领你妹妹脱离深渊,回来改嫁的吗?你怎么,几天不见,说起话来哪儿也不对着哪儿?” 方达的父亲方满,满头银发满脸皱纹。 他是个在田间地头劳作了一辈子的农民,而他的母亲珍珍,也一样,老两口子一年到头,就指望地里的庄稼,能有个好收成……所以至于儿子刚才说什么,一夜暴富,他们从来没有想过。 因此,方达这小子。 不但没有领他妹妹回来,反而一进门就说什么暴富暴富,老两口子丝毫不感兴趣,穷苦八辈子了,暴富和自己根本不沾边。只有自己的女儿是身上掉下的肉,她回没回来,小外孙女回没回来,这才是最要紧的头等大事。 ………… 还有个事情, 他们老两口子没有吱声。 这几日,已经收了下家李豹的聘礼,可如今闺女没被接回来不明缘由,这,万一哪里出了岔子,又该怎么好反悔? 老两口内心火烧火燎,满脸的忐忑与烦闷。 方达可不管那一套。 他依然沉浸在兴奋中,“爸妈,你们不懂,我这次,认了小妹的公婆当了干爸干妈。而且,小妹也不用改嫁。” 老两口子,顿时又是大吃一惊。 “这?本来就是亲戚了,有那么个认法吗?真没听说过。” 母亲说完,瞪了他一眼。 可方达,依然沉浸在自娱自乐中。 方满也瞪了他一眼,“你一天说什么胡话,难道你想让你妹妹、一辈子被余生那个混蛋、给往死命里欺负呀?你不也知道吗?你妹吃了多少苦。余生,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渣男蛆块大垃圾。” 珍珍在一旁点头,“你认不认干爹干妈我们不管,但是你可也犯不上,拿你妹妹的一辈子幸福做炮灰。而且下家的聘礼,早已经收下,这个时候你让我们反悔,我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方达一听,顿时急眼。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这么着急呀?我走的时候,确实是那么说的,百分百接妹妹回来,把婚离了。可是,那你们也要等我回来听准信不是吗?你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可以三级跳了?那么着急收人家东西干啥?” 方达一屁股坐在了炕檐子上,呼呼出牛气。 方满和珍珍一听。 皱眉看着气不愤的儿子,饶着他去了好几天没动静,也不回来报个信,还怪罪起我们这二个老家伙来了。 方满拿起手里的烟袋锅子,对着方达就是一顿猛揍。 方达一会捂脑袋,一会捂屁股。 如此,他居然还嘴硬,“哎呀爸呀妈呀,余生我测试了好几天,他就很好呀就……” ………… 老两口子又是一愣。 方满忽然质问,“你个混小子,居然说起那个混蛋的好话来了。这几天你野到人家去,又认爹又认妈,你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是不是? 你个随时叛变的傻小子、傻二愣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立场不坚定的孬种,你个两面派,成天介吃里扒外认贼作父!看我不打死你!” 方满拿着烟袋锅子的手,在半空里颤抖。 珍珍也是频频叹气。 常言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所以,自己养了个没出息的东西,投敌叛家根本就不是人,连狗都不是。 没想到方达、却丝毫不理解父母的心,居然还在不好意思的说,“算是吧,算是有好处了。” 说完,还不知死活的捋了捋头发。 方满顿时胡子撅起,气的搬起来了一个大花瓶,对着方达砸过去,“你个臭混蛋!” 方达赶紧连蹦再跳躲开。 20斤重的瓷盆连土再苗,一下跌落在地。 他也没想到,究竟自己的哪一句话触怒了老爹,连忙胡乱解释,“爸爸呀爸爸呀,这都是你想的那样,你就听我说嘛,不要一棍子一花盆打死嘛,那样不公平。” 方满抖动着手,“我就要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孽种!” 眼见着方满又一把手抄起木凳。 珍珍一见,赶紧拦着,“老头子,要不,你等他把话从头到尾讲清楚,再动家法也不迟。” 方满一听,胡子依然颤抖。 但是被珍珍抢过去了凳子。 “方达,这个家里,以前就属你最恨余生,你现在却替人家说话,这太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你要好好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达挠了挠脑袋,却不知从哪儿说起。 方满一见,想下地踹他一脚,又被珍珍拦住。 “你就把到他家第一天,你怎么被贿赂的?怎么认爹的?怎么原谅余生那个混蛋了……抓重点快汇报!不然一会儿,你还挨打我可不拦了。” 珍珍在一边提醒引导、一边吓唬。 方满也用烟袋锅子一指他的脑袋,“你个臭混球,我倒要看看,你的这个口条能生出几朵花来,我就要看看,你究竟怎么替那一家子老小混蛋、白眼狼辩护洗白!” ………… 珍珍也是气不愤。 想起女儿难产,不光余生混蛋,那一窝子老贼,也特么不是个玩意。所以才把可怜的闺女,接到娘家来坐月子养身体,哪有嫁出去的闺女,回娘家生孩子的无缘无故? 因此那阵,他家也好久被村里人笑话,在村子里无法抬头。 珍珍抬起袄袖,抹着眼睛。 一边哽咽一边说,“儿子,你老实交代,要说实话,不要故意为了遮掩什么而去撒谎,我们要听你的实话。” 方满满脸烦闷,越如此,对余生越是恨之入骨。自己如花似玉的黑脆女儿嫁给他,他竟然就给了那么好的女孩儿一个噩梦。 方达见爸爸不再暴跳如雷。 便开口道,“我去了他家,中午就到了,他家没人。我就想拆他的家,王大妈也和我一起辱骂余生不是东西,而且提供铁锨支持拆家。几个小时后,余生一家子来了。我就提出领小妹走,与他离婚。” 珍珍赶紧问,“回来呢,怎么说?” “可小妹,她死死抓着余生的胳膊,赖着不走。你们看,” 他举起了手,让父母看手面一圈牙印子。 “这又是啥?狗咬?人咬?还是?”珍珍疑惑。 “哎呀,是芳菲咬的,我强制小妹她跟我走,可是他们不肯,非说余生改好了,打死不回也死活不离婚。” 方满和珍珍一听,惊呆。 为了听完方达的讲述,刚想咳嗽一串的方满,都噎回去了咳嗽,哪怕憋得脸通红。 方达又说,“不光如此,我再说离婚回娘家的话,在大马路上,哎呀别提了,您那个大家闺秀、如花似玉的女儿,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玩亲嘴,那恶心的,攀不到人家的嘴,居然还踩在了人家的脚面。别提了臊的我哟……” 方满难以置信,与珍珍一对眼神。 “你确定,你不是在编故事,糊弄我和你爸?” 珍珍不信,难免敲打他一句。 方达一摇头。 /110/110180/29561964.html 第54章 嘴被亲掉 方满难以置信,与珍珍一对眼神。 珍珍不信,难免敲打他一句,“你确定,你不是在编故事,糊弄我和你爸?” 方达一摇头。 “根本不是瞎话,当时把我臊的哟跑进屋。寻思,既然她说余生变好了,总要有证据呀?而且我也听其余小年轻说过,他家似乎挣钱了,挣很多钱。” “真的?”珍珍瞪大眼睛,“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嗯,回来我就去他们家西屋,翻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钱。等半夜里,我偷偷潜入到他家的屋子,又仔细找了一次,也啥都没发现。” 他一拍脑袋,“哎呀,不光啥也没发现,我还差点被他们当贼活捉。第二天,吃了余生做的面,哎呀那叫一个好吃,那个小水母晶莹剔透,那叫一个字‘鲜’,他上下伺候人,伺候老婆孩子,看着也怪……” 他皱了皱眉。 “你快说!也怪什么?”珍珍着急。 方达又拍了拍头,“怪可怜见的,态度好极了,和个大脚老妈一样很卑微,但是却甘之如饴乐在其中,不像装样。更像是在为过去赎罪,或者是补偿!至少,我未来如果做丈夫,真做不到他的半分好。” 他嘟着嘴,感慨万千。 看父母依然半信半疑。 方达又补充,“哦,这几天,我跟着他们去地里,他们插了两天秧,不让我干活,我领着芳菲玩去捉鱼。晚上喝酒,老爷子说和我投脾气,就想认我当儿子。 他的大儿子脑袋有伤,老爷子爱弹脑瓜崩,于是我也替代他的大儿子,被弹了脑瓜崩,老爷子就特别高兴。无论什么,到处护着我,我做啥说啥都对。” 说到此,方达得意洋洋神气不行。 珍珍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着实为他的智商上愁。 “我在他家是二儿子。” 方达说完,竟然笑成了一朵向阳花。 方满没吭声,瞪了他一眼,暗暗咬牙搓齿。 “插完秧后,已经在他家3天了,我忽然发现了他家的一个秘密,余生竟然,开辟出一条致富好门路。” ………… 老两口子又是一惊。 更云里雾里,不知真假。一直恶贯满盈的余生,会如此神奇了?他们摇了摇头,怀疑这是他们的儿子,为接不来妹妹添油加醋找理由吧。 方满又拿起来烟袋锅子比划。 一旦这个小混账,说话有漏洞,他就打算用烟袋锅子,活活凿死他。 只见方达笑容满满,“余生和粮站站长,居然有交情。他家老爷子村里收稻谷,余生跟着,粮食就被站立收了。而且1块多收买的,粮站多出5毛钱的利,当场结账。就那一天,我滴乖乖,我亲自眼见,那才是挣钱。我从小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成千上万块钱是啥样!” 老两口子闻言,再次惊呆,他们看了一眼方达,判断真假,然后对视一眼,没说话。 可老爷子忽然怼了句,“哼!人家挣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的。” 方达一听,一拍大腿,“哎呀,这就问道点子上了。” 他看了眼父母,又继续,“晚上一起喝酒。我就也有插把手的想法,可是,我前几日那么对余生那样冷言冷语,哪好意思。可是,还是他家老爷子待我最好,就硬让我去跟余生说这个事。他也认定我跟着余生,将来错不了。” 方满一听,皱眉。 感觉面颊火辣辣,自己这么大的儿子,居然求着刚20出头岁的小年轻?而且是妹夫? 自己的种子,也太特么孱头了。 他撅起了胡子,攥紧烟袋皱起眉头,又是一阵窝火。 “然后我就去了,也没好意思说,开不了这个口,就离开了,在老爷子门口一颗槐树下坐了一夜。你猜怎么着,余生满处找我呢,他把我拉家里面去,开门见山说让我挣钱插把手的事。” 见二老依然没吭声。 他说,“所以今天,我赶紧回来,就是做这个事。都没空再管小妹离不离婚,她嫁给余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咱们管不了,咱们需要赶紧跟人家屁股后头挣钱,才是硬道理!” 说完方达攥着拳头,空中挥舞。 “妈,把家里的钱拿出来,我要去买稻谷。而且还答应了余生,得到的利益,我只拿一半。” 话音落,父母沉默。 这简直哪儿也不对着哪儿,真是与过去描定的样子、都走迹了,所以他们老两口子不但不动,也不给拿钱,他们要回回神、彻底缓缓。 方达此刻也沉默。 他看着木呆呆的父母,也深知,该让他们缓冲。毕竟余生变化太大,反转太突然,搁谁也无法迅速转过弯来。 方满张了张嘴,满肚子的话溜达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这情况,实在始料未及。 珍珍最后又自言自语一句,“你这,确定不是在撒谎吗?” 方达忽然举起拳头。 “我对天发誓,我所说的,如果有半句谎言,就让天打雷劈。” “你这孩子,净说蠢话。”珍珍拦截他。 方达拍了拍脑袋,“我说的句句实话,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小妹的亲哥哥,没必要帮着余生骗家里人。” 父母一听,话说的倒是没错,可还是不信。 尤其是,二老还收了人家的聘礼,这,哎……真是骑虎难下。 ………… 正在珍珍清理地上花盆碎片时,怎么那么巧,老李家的大儿子,来了。 李豹长得很彪悍。 四方大脸,身材魁梧,小麦麸色,宛若过去的武松在世,浑身肌肉疙里疙瘩,一看就是庄稼地里没少摸爬滚打。 他几步就迈进来,满脸的春风得意。 一挑门帘,朗声说道,“岳父,岳母,我来啦!是不是把相宜接回来了?” 呃, 李豹竟然发现方达回村,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其实李豹,早就想过来。 毕竟方相宜是村花,学校里是班花校花,人送外号“黑牡丹”。 他着急娶媳妇,尤其是能够娶到像方相宜这样的大美女,哎呀,做梦都想,夜夜失眠,满脑子都是方相宜过去的一颦一笑。 以早,他暗恋方相宜。 想她的俊俏模样,都画在纸上,然后贴在屋里,睡前还要给她亲个嘴,可是到后来那张画像,方相宜的嘴巴都被他亲没了,最后又偷偷集市买了根口红,补上画好。 再后来。 中学毕业后,方相宜一夜之间蒸发,竟然嫁给了槐花村一个不学无术,空有个外表的垃圾人渣。尤其那次她难产,李豹心疼的又是无数个日夜担心受怕。 这好几年来,李豹觉得自己终于有了机会。 在一次,李豹给方满二老帮忙插秧时,二老偶尔唠叨闺女早晚会离婚,李豹当即透露出了自己喜欢相宜的想法。 这让愁眉不展的方满,终于看到一丝希望。 如果女儿能够离婚改嫁,改嫁给这么优秀,这么踏实本分的小伙子,那真是女儿修来的福气。别说,即使是头婚,能够找到李豹都不差,何况二婚还拉扯个拖油瓶? 李豹还提出。 他可以不计前嫌,女儿过来也没问题,他可以视为己出。 这下,可把老两口子乐坏了,也感动坏了。 于是老两口子都不用合计,直接同意婚事,同意改嫁,越快越好,越麻利越好。 李豹得到准信后,那变得更加热情。 老两口子的田地,他经常给除草,起早贪黑,帮着农活义不容辞,造成方达都成了游手好闲。最后,谁是这家的亲儿子,都让人搞不清了。 李豹,私下里准备好了聘礼,钱,礼物,满满一箱子,都送到了方家,方家两口子没多想,顺理成章收下。 这几天,李豹知道方达去接了。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无论怎么,也是等不来,他的心里有些发毛,他忐忑不安里寻思,这眼看就要到手的媳妇,可不能就这样飞了。 况且,他已经错过去一次了,这次,可不能再错过去。 ………… 一进门。 果然见方达在家,没有看错,但唯独不见相宜,他如铁塔一样立在屋里。 全家便暗道,“坏了”。 二老面对热情的李豹,此刻如五雷轰顶,一句话也说不出。 方达可不高兴,面色不悦,“李豹,你来做什么?” 李豹笑容灿烂,憨态可掬。 眼睛还四处寻找,“大舅哥,我来看看相宜,她人呢?没和你一起吗?” 方达冷冷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小妹在妹夫家吃香的喝辣的,过得舒服极了,不离婚了更不会回杨树村。” 一听此话,李豹虎躯一震。 瞬间浑身肌肉散开,气的眼睛瞪成了豹子眼。 他手臂一挥,屋里卷起一阵冷风。 “你们,你们一家子,怎么可以这么缺德无耻诈骗我?你们可是,可是收了我的聘礼了!所以我不管,方相宜如果不迅速给我抬到我家炕上来,对你们,我决不轻饶!” 方达也不是吃素的。 上前跨一步。 “她就不回杨树村,你怎么地?这年代,我就不信,还有什么强买强卖了不成。” 珍珍从墙柜深处,颤抖掏出来那个红色的盒子,上面系着一个很大的蓝印花包袱皮。 “李豹,是我们没弄清楚状况,是我们对不起你,这个聘礼,原封不动还给你吧,对不住了孩子!” 珍珍的眼泪成串。 可是自古以来,哪个年轻的后生,都会在乎如花似玉小女孩的眼泪,一个瞎老太太的眼泪,谁会稀罕? 所以任凭她哭得多难过,在李豹面前也不好使。 他猛然用力,夺过聘礼。 用力太猛,珍珍险些失重,一个趔趄。当着方达,竟然如此粗鲁对待母亲,方达顿时窝火,往旁边一推母亲,拿起凳子就往李豹的身上猛砸。 可是,那区区凳子,也不是李豹的对手。 李豹小臂一螳,凳子竟然碎裂。 此刻,他抡拳就打依然还不老实的方达,方达一见猛然一窜,来到院里,他想和李豹在院子里决一死战。 /110/110180/29570588.html 第55章 大公鸡救主 李豹, 果然不管那俩老家伙的死活。 一个不愿意,那就是开战! 方达担心激战会伤到无辜父母,所以抢先跳到了院落。 院里那几只老母鸡,不知发生了什么,它们一下子跳到了墙头逃命。有个快生蛋了,竟然在惊慌里、将蛋提前滑落到地上,“啪”的一声、摔碎。 李豹肩膀斜挎着花包袱,豹子眼盯紧方达,满脸的不屑。 方达一见他的表情,激怒。 助跑了好几米,一个半空高踢腿,就奔向李豹的胸口处踢踹而来。可从小就是运动员的李豹,又是一顿轻蔑,根本不把这猴崽子一样轻飘的方达放在眼里。 他稳好马步,只用小臂轻轻一螳。 方达没有得到半丝便宜,身躯便一下重重摔落在地。 吃亏的他没有起身。 上去就抄起旁边的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横着抡起,砍向李豹的小腿。方达寻思,我特么正面迎敌不了,干脆就出其不意割破你的腿,给你放放老血! 想的挺好,可实际哪有如此简单轻巧? 李豹一看,“嘿,还逞能了是不?你这可恶的蝼蚁!” 他想都没想。 上前一脚踢飞镰刀,一屁股墩身骑着方达,前后就是一顿胖揍。 那阵势,真的如同武松打虎,或者就是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几乎把所有这么多年的心不甘与眼前的奇耻大辱、一家子巧舌如簧蒙骗人,所有的不良心情,统统灌注在一记记铁拳之上! 方达开始还踢腾喊叫,最后喊叫越来越弱。 墙头的几只鸡,一见主人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吓得瞪着眼翘着腿,生怕这恶人,袭击到它们这群手无寸铁的无辜小鸡子。想帮忙,又帮不上,于是干着急只能巴盼着主人有所转机! 有2只,还扑了几下翅膀提醒主人反抗。 还是公鸡胆子大,那只唯一的大公鸡,暴怒飞起,它煽动翅膀,扑棱棱一下飞到李豹的头上,利爪抓住他的肩膀,铁嘴啄他的脑袋瓜子。 李豹不耐烦,“豁,你个狗畜生添什么乱,和这家的王八蛋人,一个德行!” 于是挥手抓住大公鸡,一下抛出去。 大公鸡借助翅膀,歪斜着落在墙头根底下。 母鸡们“咯咯”叫着,呼唤阻止着大公鸡的再次贸然行动! 大公鸡低头,心疼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蛋蛋,依然不服气,红着脸照样作出时刻冲风的架势! ………… 李豹一看方达这小兔崽子不禁揍,要死了才起身,拍拍屁股拔腿就想走。 可方达的父亲哪里肯饶,不知啥时猫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锄头,轮起来就朝李豹的脖子后,搂头盖顶,猛力砸。 李豹更不耐烦,“豁!你个老东西,去泥马的!” 他一脚踢飞这满嘴谎言,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老方满,尔后一甩袖子,背着彩礼扬长而去。 这一脚下去可不要紧,老方满不但腾空飞起,最后还重重落地,脑袋一下子还磕在了一个锄头上。 瞬间老爷子就不省人事。 方达醒来,一见老爷子流血,就哭了。都是自己惹的祸,他赶紧扑向老爹,“爸爸爸爸,你醒醒,” 继而大哭。 珍珍赶紧拿出来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200块钱,“就这么多,你快,你快把你爸送去医院吧。” 想想躺炕上被汽车压,祸从天上起,转瞬珍珍也是老泪纵横!可是,又能咋样? 看着扬长而去的李豹,珍珍庆幸又后悔。 幸亏他没进家门。 否则成了一家人了,日常里动不动翻脸了,全家都能被他炖成一锅,给他一个人全吃喝了,最后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恐怕也欲求不满吧。 真是惹不起,好险啊! ………… 新的一天。 方相宜在余生的细心呵护下,不再气若游丝,彻底恢复体力,居然跟着大嫂和婆婆一起,去镇上卖炸鸡。 只有余鑫他们父子三人,在折腾稻谷。 余生则是跟在余鑫的屁股后面卖苦力,那些稻谷,都由他来扛,他一个人也很卖力气,而且从不喊累。 上百斤的稻谷扛在肩膀,丝毫没压力。 那些村民一见,很吃惊。 这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余生嘛?怎么?他居然这么肯吃苦?那一袋子一袋子,扛在肩头,可不是啥轻松的活,可他都是笑脸相迎,干着活还很有礼貌与村民热情打招呼。 有的村民竖起大拇指,“你家这小子出息了哈,一点儿看不出来,成长的挺好也挺快!加油哈老余头!” 大家似乎彻底改变了对余生的看法。 一致认为,他的确变好了。 余鑫一听大家夸赞他的老儿子,更是得意不行,“这个混小子,就应该好好吃苦,都22了,也该着懂事。” 满满一大车稻谷,运出了村,余鑫让余生坐上车来。 “你小子也别太拼了,慢慢来别着急,你也看到了,大家伙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 余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点头,“知道了爸。” 余鑫赶着牛车到了粮站。 依然如以往,一直将车拉到了院里。 站长依然出来热脸相迎,“小伙子,不错啊,我昨天可调查过你,全村都说你是个游手好闲二流子,但我现在看你一点儿都不像,你很好,继续努力就好!” 说完,他拍了拍余生的肩膀。 “还要多谢站长的提拔照顾,不然,我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事情来做,也就没机会表现。” 余生说完,挠了挠脑袋,还挺不好意思。 站长的头,似乎不那么光秃。 他睡好觉了,也吃好饭了,内分泌也不紊乱了,满脑袋瓜子奇迹般冒出来了黑头发,虽然是黑丝的绒毛,但是也足够令站长惊喜万分。 所以他老念叨着余生的好。 是余生为他下了场及时雨,挽救他于水火,这才是雪中送炭。 只见站长大手一挥,“不用说什么谢,咱们这都是互利互惠,总之一句话,你就多拉粮食,要多少收多少,你多拉就能稳妥多挣钱。” 余生赶紧点头,“知道了站长,我会的。” 站长扭身离开。 小冯一看,戴着绿头巾,很狗腿的跑来。 依然举着大扫帚,拍了拍余生的肩膀,“行啊哥们,这一天下来,不少挣吧。” 余生将怀里掏出一包五香瓜子,还有一袋牛肉干,“拿去吃。多谢你没少帮忙。” 小冯一看,藏好了两袋零嘴,满脸笑成了向阳花。 现在,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余生哪里都好,太特么顺眼了,“小兄弟,我看好你,加油哈!” 走出粮站。 余生拿着结好的钱,递给余鑫,自己留下一部分。 这一上午,他和余鑫已经来回跑了5趟,也没见方达,他忍不住心生疑虑。 余鑫见他一副魂不守舍表情,便猜出来了,“放心吧,不会有事。难道亲家,还跟钱过不去吗?你就放心好了,方家估计现在忙着收稻谷呢。到时候给咱们一个惊喜也说不定。” 余生一听,笑了,“也是哈。” ………… 槐花村。 他们继续收购。两个人收稻谷的事情,早已经传开了,全村可以说人尽皆知。有的,竟然堵在村口,等着他们回村,好把稻谷尽快给他们。 余鑫见状,十分开心。 “老乡们,大家一个个排队,你们的稻谷,放心,一个都丢不下。” 听到余鑫这样说,村民们开心踏实不得了。 恰巧。 王大妈拖着肥胖的身子也走来。 “余生啊,你大妈我,家里也有几口袋粮食,也卖给你得了,你收不收?” 余生一皱眉,他顿时想起来什么。 “不对啊,你家两年都没种水稻,哪来的稻谷?是陈年老货吧?而且,我记得有一次,你家的还被雨水淋过呢。” 王大妈一看,就这么轻易被识破,想走,却又不甘心,于是一叉腰,又习惯做出泼妇动作。 “余生,咱们乡里乡亲街坊邻居的,我家稻谷虽然淋过雨。可是,淋过雨又怎么了?晒干了不就好了?再说,又吃不坏人,我自己也吃过好几袋子了,你看看我,不还是好好的?” 她捶了捶自己肥胖油腻的肩头。 余生一听,那也摇头。 “哦,我不要不要,好的还收不过来呢,还能要你孬的?”于是余生没空理睬她,去招呼别的父老相亲。 这下,可把王大妈气坏。 “余生,你做人不要那么不厚道。别人一斤一块而已,已经很便宜了,难道你还压我价钱不成?你小子这样做,就是不地道!” 余生根本不吃她那一套。 “哎呀,不行就是不行。而且,这个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你的陈稻谷确实不值钱,要不你别卖了,还是留着自己吃。” 毕竟她平时可没少做坏事,天天无事生非乱八卦,所以余生丝毫不想惯着她。 ………… 王大妈一见哪里肯认输。 于是死皮赖脸,“哎呀你少废话,你就说说,你想出个什么价钱吧?” 余生盘算一下,“5毛一斤,你愿意我就收,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王大妈一听,差点昏倒,“这,也太便宜了吧,你,你这分明是宰熟!” 余生一听,扭头不理她。 王大妈急了,“哎呀别走别走,行了行了,5毛就5毛吧,我有几百斤,都卖给你。” 说着,从家里陆续搬来了8袋子稻谷,8百斤,都卖给余生。 王大妈拿到了400块钱,笑逐颜开。 毕竟这些陈年稻谷,都要吃吐了,没想到还能赚到钱,真的是意外惊喜,拿着钱,扭腰唱歌迅速跑开。 她离开后,村民们直了眼睛。 “余生,陈谷也要?” 余生点头,“要,就是价格太低。” 那些村民一听,很是惊喜。 他们更加热情围拢,“我家有,我家也有,陈稻谷一千斤了,都一起收了吧?” 余生知道,这一下子,这些人的存粮,估计都卖给自己了,便笑了出来,“好,大家一个个来,别着急别着急,当心搞错了人名拿错了钱。” 更多的村民蜂拥而至,很快余生快马加鞭,又去了粮站好几趟。 粮站吞吐量巨大,他们张开大嘴如饥似渴,坐等投喂! /110/110180/29579805.html 第56章 她好会哟 忙碌了一整天,来回十几趟。 余生也是累坏了。 但他仍然徘徊着方家的事情,毕竟始终不见方达,不禁又纳闷,“莫非出什么事了?” 他这么一说,余鑫也担心起来。 余生又疑虑,“可是能出什么事情呢?莫非方达来时,大喊着什么下家下家的,下家在刁难他们?” 余鑫一听,也紧张起来。 “下家?这?的确啊,他回杨树村了,没有带妹妹回去,如果那个下家心心念念,肯定……” 余生说,“肯定会有纠纷?没法交代?” 余鑫点头。 毕竟是那么大年岁了,他能断定出来这个事情,一些事,恐怕方达搪塞不了。 “再等等吧,不是今天刚一天吗?明天如果不吭声,就要去看看了。” 余鑫嘱咐着余生。 余生意会。 ………… 忽然余生下了车,“我去一下药店,爸爸,等我十分钟。” 余鑫一愣,“好端端都没病,去什么药店?” 一边等他一边抽起来了烟。 余生匆忙进去,一股子中药材的土腥味儿扑鼻而来。 余生看着眼前的药抽屉。 女服务生跟着他的眼神,来回走动着,进来这个小伙很帅,就是穿的不好,农民感十足。 他进来也不说话,可貌似很懂局的样子。 她们只能等客人一开尊口。 “年久的野人参,有木有?” 小服务生听闻,震惊,一个农民,问什么人参?怪贵的,买得起吗? 她一翻白眼,“那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放在店里十几年了也无人问津。只有一棵,似乎标价万元。” “来一棵。” 小服务生一吐舌头一缩脖。 “黄芪再来一斤,大枣,当归,红景天,阿胶,还有年份久远点的人参须……一样来一斤。” 结账,所有女服务生,都多看了这位阔小伙几眼。 这么多银子? 他的口气还淡淡的,就好像家里有摇钱树,对钱都很麻木,司空见惯一样。 小服务生,将装人参的木盒打开。 将系着红绳子的人参,小心翼翼放在锦缎上,不敢有丝毫马虎,哪怕一根小须须也温柔以待。 余生拎起来所有,走远,坐上牛车扬长而去。 “小伙子长得真好,气质还这么不凡。” “居然还买了女人气血亏的补品,这,简直了。谁做他的女人,简直幸福的不要不要的。如果嫁给他做他的女人,哪怕几天就死去,也都值了!” “哦,不好了,买了当归?他已经婚配了吗?呜呜,大家都没机会了呢,太桑心了!” “那我也爱他,我要和他搞cp!” “cp是个什么鬼?” “哦,他待女人真体贴,他好会哟!” “不对,那么有钱,还赶牛车?该不是个骗子吧?那个钱不是偷来的吧?”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 “对,有可能是脏钱,来路不正!” ………… 牛车上。 余鑫问,“没人生病,进什么药店?” 余生一懵,该怎么回复啊? “哦,是这样,相宜她身体经常不舒服,我寻思,给她吃点儿补气养血的药物,调理调理。” 余鑫一惊。 “你心里有底吗?咱也不是医生,那个能行吗?” “能行,上次动不动就感冒,休息了2天,就是我给煲汤调理好的,没问题。” 如此,余鑫也就不再过问。 他知道说多了,对余生就是个伤害。 婚前,他高考其实考上了雨市的中医学院,可才读一年,啥也没学到,就被学院无辜劝退。 消沉低落的余生,立刻就和方相宜闪婚,但是,他也一直没从低迷消沉里走出,所以被三槐等人,给拉着去当了街溜子。 因此余鑫认定他,医学啥也不懂。 余鑫觉得,毕竟这是儿媳妇身体的事,嘱咐到儿子别瞎胡来就可以,不用太了解,毕竟是女眷的药,自己这个当公公的,要记得有分寸。 到了家,卸了车。 余生刻意将这一兜子药放在车上,也是为了不引来众人询问。即使人家不懂不需要,但是如果被大家猜测,方相宜会承受不住的。 自己也会不好意思。 ………… 三个女眷卖炸鸡回来了,生意还是那么好。 从丝瓜架下穿过去。 秀贞又买了那家的五花肉,买了酸菜还有血豆腐,还有刘师傅的螺蛳粉老友粉,决定晚上改善伙食给大家。 一家人在屋里,坐下来合计。 今天贩卖稻谷,居然突破万元,方相宜她们卖炸鸡才几百。这么一算,大家惊呆了。要知道,这可是以往家里十年八年的收入,而现在一天就赚到了。 他们想想,有些呆愣了。 秀贞又在数钱,数完了,就放在了盒子里想抱走,一下就被余鑫劫持,“拿过来!” 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半,扔给余生。 余生很意外。 自己的老父亲,如此大方,真是少见。 余生转身,将钱给了方相宜。 方相宜愣住,有些忐忑不安的,这么多钱,都给给她?还当着这么一大家子人?她感到不可思议,连忙推脱,“这些钱,你拿着吧,我,” 她张口结舌,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还没等余生说什么。 余鑫却接过话来,“给你,你就拿着,这混小子既然改好了,不管钱,他就只管挣钱,你就不要推脱。 这个家庭,终终归归是属于女人的。自古以来,男人是耙子,女人是匣子。男人的耙子要有齿,女人的匣子要守底。” 方相宜只好收起了钱,眼神看余生的感觉,更是大不相同。 “那我,帮大嫂去厨房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秀贞也去了厨房。 ………… 余生没事做了。 在院子里搬来了藤椅,舒舒服服躺着,看着夜空。 那夜空如水洗,寂静璀璨,那银河,就像打碎了的亮钻,闪动着莹莹光辉。耳畔偶尔传来虫儿的嘶鸣,他享受着乡村田园的无限静谧! 一旁的余鑫抽着旱烟。 烟丝随着他嘴巴的努动,闪烁明暗。 “余生,我看再过几天,村里稻谷也收的差不多了,毕竟这是去年的存货,也没多少了,等稻谷再种出来收获了后,才能接着干。” 现在,这个当老子的,越看小儿子越顺眼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见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想举起扫帚扑他。 余海也在一旁,插了句,“日子越来越好了倒是真的。” 没想到余鑫瞪了他一眼。 “你个长期病号,还不快养好,这么多的活也好意思、让你弟弟一个人干?哼!” 没想到余海非但不恼,还嬉皮笑脸,“那好,明天我就去,我就不信了,我扛不起来那么多袋子粮食。” 余生却阻止,“不行啊哥,你还是悠着点吧。医生嘱咐,你需要静养半年,这刚还不足一个月,着什么急呢?你也别乱来乱逞强,万一闹出什么毛病,那就得不偿失了。” 余鑫也跟着点头。 “余生倒是说得对。你个白吃饱的家伙,偷奸耍滑,就算了吧,饶过你了,还是先养好,目前干活也不差你一个。” ………… 父子在这里正在闲聊。 忽然闯进来一个人,一袭白衣。 原来是村长。 这都快八点了,他来干什么?真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大夜里的,也不说多陪陪李寡妇,满世界乱跑什么? 大伙谁都没理他。 好好的气氛,被这块货给搅局了,谁会鸟他? 村长一进门。 本来就没想好好跟他们聊天,反正也有好几个寡妇和他汇报了,这个欠粮大户余生家的动静,所以他这次是有备而来。 “余老头,我来了!” 村长一副臭美老狐狸的样子。 余鑫“哼”了一声,没搭话。 余生忍不住接话,“村长,你有什么事,说吧,反正你这只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村长一听,火了。 但是,主题还没抛出,又怎好发脾气? “余生呀,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见你没在破平房,一猜你就是在这躲着猫着,果不其然狡兔三窝。” 余生瞪了一眼他,“你几个意思?” 村长又说,“我听说你贩卖了好几天的稻谷,而且这几日瞬间掏空村里所有存粮。” 余生斜眼看一眼他,“你有话直接说,有屁直接放,别兜圈子别拐弯。” 村长接着说,“好,什么意思?我看你是放着明白装糊涂吧? 好,现在,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你老婆,那几年前前后后,借了我5袋粮食,因为超过了偿还期限,超过了一年乃至两年,所以5袋子,变成了15袋子。” ………… 他忽然从怀里。 拿出来了有方相宜签字画押的借贷票据,挥舞在空中,“噼啪”作响。 最后理直气壮说,“你必须交还,这个是自然,而且要交还拖欠利息,也是必然,从5袋子拖到15袋子,我也不愿意。 可是,白纸黑字,是你老婆签字画押的,我能怎么样? 况且,我当时那一袋子一袋子的粮食,也是给她周转给她借的。没想到你们挣钱了好过了,依然赖账。” 说完,一把摔在余生的脸上。 “这个是复印版,就丢给你们,拿去好好看看挂在墙上,免得某些赖账之人厚脸皮,放着明白装糊涂,给故意忘记!” 几张纸,顺余生的肩膀滑落。 还没等余生说啥,余海不干了。 “好你个老村长,别泥马嘴里不干不净,什么赖账,什么装糊涂,我看你才是故意找茬的妨人鸟。你瞧你穿泥马一身白,和吊孝的一样。好好说话就说,不好好说话,你就快给老子滚。” 说完,抄起大扫帚,就想扑人。 村长一看,“哟,饶着你们欠粮不还,还在这耍混横?谁给你们的勇气?梁什么如吗?” 他突然往前近一步。 “我就不信了今个,”村长说完,完全丢掉了调戏李寡妇时的情意连连与温柔有趣。 撸胳膊挽袖子,他也要动硬的。 余生沉稳。 他立刻拦住余海,“哥,没你事,你别管!” /110/110180/29586864.html 第57章 肤白貌美 撸胳膊挽袖子, 村长也要动硬的。 余生沉稳,立刻拦住余海,“哥,没你事,你别管!” 余生又扭头向老村长,“这样吧,既然你上门一趟,那就别失望。明天我交齐欠粮。” 村长听闻,算他识相。 “哼”了一声,停止了动作。 既然余生如此说了,别人再大的动静也是小丑一个,他知道在他们家里自己属于人闲狗不耐,所以是非之地不可久待……村长一抖袖子,果断扭头就走,丝毫不犹豫。 在他离开后。 余鑫在他离去的方向,狠狠啐一口。 “这龟孙子,就知道欺压我们,早晚有一天会被天打雷劈的。”不过他反过来又问,“儿媳妇借粮,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从来就不知道这回事。 毕竟作为公公。 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混蛋,不学无术不过日子,只是管不过来顾不过来而已,所以,这个借粮,根本不知情。还有那次早产出血,他们也不知情,等知情了,方相宜也被亲家接回到了杨树村。 后来他们全家去道歉,也是丝毫不被原谅。 最后还是方相宜,因为在杨树村逗留,牵扯她的全家被村民耻笑,她受不了,才又跑回来了槐花村。 余生拍了拍头,想了想。 “应该是几年前,土地干旱,您还记得不?” 余鑫一听,一拍大腿,“哦,那一年基本没什么收入。粮食,也不够吃。” 余生又说,“她自己也吃不太多,主要是还给了亲家那边不少,所以造成悄悄和村长借粮,也没好意思和你们说。” 余鑫叹了一口气。 余生此刻,满脑子乱飞,“爸爸,村委会选举,也快要到了吧?” 余鑫一听,“你要干啥?” 余生笑了,“我在想,要不要想个法子,将那个不称职的老村长,给拉下台。” 余海一听,瞬间来神。 “我觉得可以,咱俩一起,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 余鑫一听,瞪了他们一人一眼。 “哼,有你们这种想法的,又不止一个两个,可是,人家不还是稳坐宝座多年?所以说嘛,你们就不要想当然了,你们说的,根本不可能。因为他和李寡妇王寡妇,同时好上了,这事王寡妇不饶,都告到了上级,结果人家照样啥事没有。 最后还屁溜咱们村子的思春和伊银,那是两个新寡妇,可是人家肤白貌美大长腿,刚20出头岁,谁会看上他?老村长他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几只苍蝇。 所以思春和伊银,是他永远的渴望不可及。因为这个事,李寡妇也没少挠他。” 余海一听,垂头丧气。 “好像,真有这么回事。还有他私下里,把别人家上好的自留地,偷偷转手给李寡妇儿子去种,这事也有人揭发,人家不也没事?” 余生一笑。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总有办法拉他下马。还有我大哥,三十几岁,才貌双全,稳重仗义,为什么就不能做村长?” 闻言,余海一趔趄。 余鑫也不抽烟了,挥舞着烟袋锅子。 “余生,你小子怎么还是冥顽不灵?刚挣几天钱就发飘了吗?你不要想着刚出几个挣钱的鬼点子,就试图和村长掰手腕。” 他又挥舞着烟袋锅,“你们跟他比太嫩,他这么多年,一直老树盘根。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动一些歪脑筋,这个事,不是你毛头小子愣头青,就可以做得来的。” 余海听了,忧心忡忡。 “弟弟,老爸说的对呀。虽然我也很想赞成你的说法,但是的确很难,别回来打不到黄鼬闹一身腥臊。” 最后余生轻描淡写,“放心吧爸爸,大哥,我不会瞎胡来的,如果不行那就放弃了,我也就是随便说一说而已。” 二人一听他如此说,才放心。 ………… 饭后。 今天,秀贞竟然说留下芳菲一起睡,还说她想孩子了……余生一路走着,而且拎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老妈的那句话,肯定是意味深长有所特指。 方相宜低着头。 她因为奶奶第一次这样,很刻意,竟然很不好意思,她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为了缓解焦虑与羞涩。 她问了句,“这个塑料袋里,是什么?” “这里?” 余生拎起来,看了看,月光下,现出了媚笑,但是因为英俊,那笑容却很迷人。 “我可以不说吗?” 方相宜一听,“哎呀贫嘴!” 余生忽然,拉过来她的手臂。 都不是牵手指那样含蓄了,“哎呀,都老夫老妻的,你也不怕被人瞧见,然后,让一村的老乡亲笑话?” 方相宜挣脱。 而且是真心实意的,毕竟那一个个动作,没有虚招。 ………… 最后,余生只能认输。 因为,他不想惹她的任何不开心,毕竟他重生的意义,都是为了补偿她和女儿。如果她不开心什么,自己偏偏来什么,那这一世,岂不是又等于鸡飞蛋打,白忙乎? “告诉你吧,这一兜子,是上好的煲汤料!” 方相宜一懵。 “煲汤料,有什么藏藏掖掖?还放在牛车上不拿进屋?太小心了吧?” 随着兜子一抖一抖,从里面散发出一股子土腥味。 “嗯?有人参?” 方相宜紧赶捏住了那小巧好看的鼻子,试图躲开余生的牵手。 “哦,不要小瞧这个哟!这个可是我重金买来的有年头的野参,滋补效果,不会差的。 如果一两年的人参,白给我都不要,因为嘛,年头少的越补、越是南辕北辙。而且,10年以上的人参须,我也给你搞了点,零碎熬汤,滋补身子,非常好。” 方相宜不懂。 她只知道,这些都不好喝,像吃土。 “这里面还有阿胶,也是和大枣一起煲汤用的。你基本这2个月,不用怎么断货。” “这么关心我干嘛?” 方相宜蹙眉,搞不懂他。 “你说干嘛?想对某人的身子,图谋不轨?” “哎呀你!” 方相宜掐了他胳膊一下,以示惩罚! “打是亲骂是爱?你现在是用动作向我表白,你想亲亲我?” ………… 方相宜听了,又是一阵乱心,接下来一阵碎拳,雨点一样砸向他的肩头,余生不但不躲,还看着她傻傻地笑。 不过,余生知道自己体质能力优于常人,毕竟重生体,所以让方相宜保持正常身体,时常进补,是必须的。 最后又说了句,“真的,接着美白。” 方相宜一捂脸,“快算了吧,今天刚几天?间隔根本就不够好不好?” 她耍赖皮,尤其想起那个浑身乏力,请假两天,被人家嘲笑,简直是丢人现眼,她方相宜想做正常一点的人,不想被嘲笑,或者被骂作不知羞羞。 尤其上次,过了两天才一起干活卖炸鸡,大嫂和婆婆都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自己的脸真是没处放。 “余生,我求你,你就让我好好做个人吧!” 余生一听愣住。 “什么叫好好做个人?反正,我都改好了,你不能让我每天都当和尚,你每天当小尼姑吧?” 相宜小嘴一嘟。 “那,我嫁给你,一个是我已经完成生育大计了,还一个,目前空了肚子,就要一起好好挣钱养着芳菲,表面是快乐一家人,不就好了?可为什么,你非不让我好好做个人!” 月光下,夜寂静。 她这小嘴“叭叭”的,传播很远。 余生松开手,将食指竖在了唇边,“隔墙有耳。” 破平房,院落里。 余生扔下药材包,一把搂住了方相宜,槐树花又是一阵荡漾,那蛊惑人的芬芳一涌而下。 他的眼睛,又在猎货她的眼眸,“看着我。” 他在命令。 “为啥?” 方相宜摇头,就是不去看他,因为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又被他眼眸中的柴堆烈火捕获。然后一点一点被这魅惑的家伙禁锢,被点滴蚕食,所以她偏不。 余生的眼眸锁定她,叹息了一下,“我不要你做一个正常人,我要你做一个我的爱人!” 方相宜对最后一句,似乎敏感了些。 ………… 白色槐花旋舞,在她的眼前飘荡,她一躲闪,依然挂在了耳畔,余生凑过去,那鼻息拂面,令方相宜更加头晕……轻轻叼下来那一朵洁白,轻轻吐在了地上。 可此时,方相宜一不留神,还是被他的眼神烘烤。 她赶紧闭上眼眸。 可是那句该死的“爱人”字眼,如周围的洁白落花一样,旋舞飘零。她睁眼甩了甩头,想清醒,然后推开有毒的他。 当一把推开时,余生哪里肯依? 他带着虎眼里那两团火堆,冉冉而来,方相宜想扭身,根本来不及,他猎定了她。锁定这个世间,最让他迷恋认准的女子,他今生要回报的女子,他怎么能轻易认输? 他的双臂,困住她,虽然她的那里是两颗小花椒粒,没有丝毫的弹软,但是那精致秾艳的容颜,还有那健美的柔软娇躯,秀气玲珑的双肩,足矣弥补没有弹软的不足。 不论她怎么想,他的热唇已经凑上去。 他鼻息的吹拂,鼻尖的碰触,他已经将她团团捆住,她想撤身也无法,最后居然导致她呼吸紊乱急促,余生哑然。 方相宜竟然缠紧了他。 这?她在忘我的紊乱里,遗忘了羞涩与矜持,主动扬起小脸,月光下,她饱满俊俏、风情万种。她缠紧余生健美的腰线,嘟起来的小嘴,左右上下,主动寻找碰撞着余生的俊脸、余生的樱唇,哪怕是亲昵到他的耳朵也是好的。 余生调皮的坏笑,偏不让得逞。 他用磁性的诱惑的音调,距离方相宜有些远,说了句,“今晚的月色,好美!” 可方相宜明明听到,却充耳不闻。 她一下跌落到余生设计好的陷阱里,无法自拔。这让余生很开心,原本以为她不喜欢他的那种失落感,荡然无存。 /110/110180/29595943.html 第58章 撩汉的小蛮蝎 方相宜闭着眼,总是寻找落空, 那可不是好事情。 她发现搜找不到,便又想攀升,便迫切踩在余生的脚面上,顺他的脖颈还有下巴处往上,鼻子里发出“嘤嘤”声。 余生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如此迫切,俨然就是个撩汉精嘛,转瞬心情大好,竟然朝着她傻笑,而且身子一挺,让她无论怎么攀升,也达不到那个高度。 方相宜终于醒悟。 她猛然睁开眼……见余生坏坏的,开心的,满足望着她的小脸傻笑。 呃,原来,她发现只有自己欲求不满,垫起脚尖儿追着人家玩亲亲罢了,月光下自己的所有丢人,都被余生看清,一览无余毫无遁行。 幡然醒悟的她,自觉被揭穿丢丑了,便生气了,嘟起嘴吧一扭头,果断撤下来了小脚。 “哼,你有毒!” 余生一听。 赶紧将她搂在怀里,来一个公主抱,“哎呀,你不知道你发怒的样子该有多美。不过你要记得,你只有21岁,还没有过生日。 你要有这个年龄该有的发脾气,做个小蛮横,小蛮蝎也不错呀,而且也可以和我蛮不讲理呀!” 什么小蛮横小蛮蝎。 方相宜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只觉得,他的气息一凑近自己,就被迷晕……包括他的声音,也能让人内心不稳,气息不稳。 她捶了余生的肩膀,“哼,你是疯子,你有毒,总之,我今天不要理你了。你睡西屋,我睡东屋,谁也不要理睬谁,咱们分居!” 余生看着她继续的发飙,满意点了点头。 “好了老婆,原谅我吧,我……十个男人九个憨憨,你以后可以管我喊憨憨,我也没意见呀?” 可方相宜见他一副俊朗倜傥,俊眉虎母,明察秋毫的样子,便摇了摇头。 “不,你不憨憨。” 说完,她的小脸儿暗淡,垂头丧气起来。 ………… 余生见此,立刻凑上前去,噙她的唇瓣,好一会儿才松开,“好了,开心了吧?咱们回屋,去洗澡?” 方相宜扭头看了眼地上的兜子。 “先抱你走,爱人为大。” 他一抬身,抱起了方相宜向着东屋走去,撂下了她,便轻声说,“我去院子里拿药,那个药如果放在厨房,不太安全,这一堆药,花了上万呢。” 方相宜猛然一惊。 从内心旎裡欲求不满中,瞬间拔出来。 “你,哪那么多钱?你怎么那么舍得?你?” 余生见她又是一副穷日子过惯的神态,便是一阵心疼与难过。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宝贝,听我的吧。钱能买来健康,钱没了可以挣,健康没了,那就不好了。” 方相宜听着他说的半懂不懂的话,又重新低下头,“好吧,只是太贵了,感觉我都不敢,我不配。” “有什么不敢不配,我说过,我挣的钱都是你的。为了健康投资,一定还是要得的,不然,未来风风雨雨劳累几十年,你怎么陪我幸福度过?” 方相宜一听愕然,脸红到了耳根,不再言语,是啊,几十年幸福度过,这不也是自己的美好期待嘛。 她去准备水。 余生也赶紧从院里取出药材,直接藏在一个木箱子里,这个木箱子,可以遮掩住那枚野人参的味道。 然后又将它推在墙柜下头的最深处。 依然一人外屋,一人东屋,隔着花门帘。 余生盥洗简单,可是这次,反倒是方相宜太快……余生很是吃惊。 ………… 她羞羞涩涩一挑门帘。 余生也刚穿上那件跨栏背心,手拿吹风机,正在揪扯衣服左右对称,不要不文明,啥都往外露。 方相宜的身子,却热乎乎靠过来。 虽然她没有两团弹软,只是两枚小花椒粒,但是她也是玲珑娇俏,少女感极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贴紧。 余生赶紧含笑,拿起吹风机,对着她的头发,依然如往日,一缕缕黑发轻轻抖起来,手指肚的柔软,时不时碰触方相宜的头皮,当她喜欢上这种感觉时,余生又会毫不犹豫移开。 最后撩的方相宜,方寸大乱。 她竟然长长喘了一口气,跌入进了余生的胸口,双臂缠住他的健壮躯体,热乎乎的小手,捂住后背。管他露不露个啥,厚厚的唇瓣轻轻碰触余生的跨栏背心。 余生也会受不得此。 那后背,她的手心传递的热流滚滚。热乎乎的小嘴,又来回不停在外漏处剐蹭,这,谁受得了? 被碰触了几下,他就拿不住吹风机,也幸好,头发全干,吹风机一下掉落在地,余生一把抱起来了她。 往哪屋去? 小破床?不可能了,只能放在了东屋的土炕上,而且早就放好了门板。 “今天,就在东屋睡吧?” 余生说着多余的话,具体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飚那圆润的嗓音,魅惑人。 方相宜还没有从那美好里走出,便没吭声。 撂稳了她的娇躯,余生一翻身,“老婆,洗好了,困了,睡吧。” 嗯?方相宜懵了。 不加戏了吗?不美白了吗?方相宜的内心一沉,期待落空,失落猛油然。 可余生的上身又很不老实,跨过方相宜的身体,从那一侧费力拿过来一个枕头。可他的胸部,又剐蹭到了她的脸。方相宜竟然呼吸急促,为了遏制情不自禁,她的手,按压住了他的上身往外推,避免再靠近。 自己这是什么形象? ………… 月光下。 余生依然凝神她,然后方相宜竟然不再推搡按压,而是猛然窜起,如一只猎豹,狠狠搂住了余生的整个上身,此刻,作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个丈夫,余生他反而成了身下女人的猎物。 被温文尔雅的方相宜擒拿? 余生产生了天塌地陷的愉悦感。 她的投怀送抱,滚烫的面颊在疯狂碰触他这个猎物的所有……不知何时,她这个撩人的小蛮蝎终于疲惫,跌宕起伏,吃干抹净后,终于跌卧在余生精壮的怀里。 他此刻的姿态,像一个簸箕。 而她在这个簸箕里,闭上眼。 如一个思春少女,如一个成熟少妇,坐于簸箕做成的大个秋千里,在关关雎鸠的欢快里,稳稳悠荡。 清晨。 他又是早早起来。 在厨房,他又拿出来人参须,各种小料里穿梭着,最后又放药材,乌鸡块,枸杞子,桂园…… 半小时,香飘满院。 余生倒是觉得这个人参须买的也不错,性价比好,须子上面也透着一股盈盈绿色,说明年份也不短,至少几十年。 他相信,无论哪次透支身体,迅速进补这些药汤,方相宜都不会亏损气血的。 在等汤的空,余生也站在槐树旁扎好了马步,练习着吐纳,这是他前世时就会的气功。在这一世,他保持深藏绝学而不露,为了不惹麻烦,坚决装的平常而又普通。 但基本功,不能丢下。 都练习好了,他还要温习前世获取的医学知识,包括蝴蝶穿花几乎失传了的飞针术。 无论哪次煲汤,不知为什么,三花都会早早起来,蹲在槐树下,对着厨房门口“咪咪”叫个不停。似乎在叫的过程里,它嗅走一些汤的气息,也可以对身体裨益,能够开启灵智一样。 今天。 不光是三花来了,竟然槐树上的鸟雀,也都在小厨房门口乱飞,也和三花一样,喜欢这补汤散发的气息。 餐桌上。 槐树下,围绕着餐桌,是温婉贤淑的老婆,还有可爱的芳菲,余生没怎么吃东西,他只喝了半碗面汤,其余就成了看着老婆孩子的风卷残云出神。 小三花在芳菲旁边,吃着乌鸡骨头,也很是欢喜。 餐后,想去奶奶家。 方相宜领着孩子回屋,还要梳洗打扮半小时多。 ………… 忽见门外,停靠着一辆大家从未见过的进口豪车。不过余生在前世见过,这是迈哈顿越野款,价值将近千万。 这? 是怎么个情况? 毕竟山区的小村,大家见到一个电动小三轮,二手面包车,就已经稀罕的不行。前些天,他还在寻思,等有钱了,是否要入手一辆二手面包车。 从车里,司机下来,赶紧为一个人开门。 随着下来了一个文质彬彬,像老学究一样的中年男人,头发纹丝不乱。 司机开门后,又去驾驶位忙碌。 中年人便一眼,看向了这棵几百年的古槐树,嗅着浓郁的花香,又看了一眼门口四季落红叶的樟树,似乎也有所怅然。 司机走过来,中年人才走动。 与其说那个年轻的是司机,不如说是保镖。 不然哪有司机墨镜一戴,浑身肌肉多的,都要把身上的文化衫撑爆的道理? 司机也不简单,手里,还拎个神秘的箱子。 “老乡,家有人吗?” 余生刚因为放东西,进了小厨房。 随着喊,他确定了是找他,便赶紧出来迎接。 见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穿着淡粉色的半袖衬衣,下身一条长西裤深蓝色的,脚穿一双黑色的皮凉鞋,还恰到好处分寸露出来几个干净透亮的脚趾,让整体看上去,既文明而又有透气感。 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后面还跟着司机兼保镖,二人看上去,很威风很有身价,很尊贵。 余生赶紧用围裙擦手,“哦,您找谁?” 见中年男子看着他微笑,并不急着说话。 不过,余生努力在大脑里,搜找前世的记忆,查无此人。 余生拉过凉凳,示意让客人坐下。 “哦哦好,谢谢哈!” 那个文质彬彬,赶紧坐在了凉凳上,笑容可掬。 余生赶紧弄了简单一壶茶。 拿在了刚才吃饭的小桌上。 那个司机保镖并没有坐下,而是规矩站在文质彬彬后面,不足一米处守卫着,而且二目如电、四处警惕扫射。 余生能够感觉到,司机保镖的身上,有着不凡的武功。 这个男人捋了一下宽大额头上的头发,开口道,“是这样,我想跟您买人参。” 余生没想到此人,竟然开门见山为人参而来,昨日自己刚买来的人参,怎么素未蒙面过的人,却如此知晓的门清? 他有点懵。 而且他还斯文递过来一张名片,手指甲那么干净卫生,余生赶紧接过来。 “哦,那我称呼您高先生?” /110/110180/29607008.html 第59章 天价野山参 余生有点儿懵。 “哦,那我称呼您高总?” 因为名片上,只有个高先生,并没有名字,上边还有个公司的地址,职务那一栏,印着是大正药业的老总。 余生搞不懂对方登门拜访的理由。 他试探问,“哦我叫余生,就是村民一个。您确定,来小村,没找错人嘛?” 毕竟觉得,即使他说买人参,可自己,不才只有一根人参吗?昨晚刚得到的还没捂温乎呢。况且对于一个药厂,一根人参,简直连牙缝儿都填不满、不是吗? 只见高总笑容可掬。 “余老弟,是这样,我家里老母亲病了,需要野人参吊一口气,延长一些时日的寿命,只听说,在这附近的小镇上,一个小药店有个镇店之宝已经几十年了,是一根上了年月的老参。派人查看,结果去晚了。” 说到这里,他咽了口唾沫。 余生赶紧将茶端了过去。 高总接过来,润了下嗓子,嗅着沁人心脾的槐花香,赞叹,“茶不错,好淳朴的味道。” 余生面对随意地夸奖,只是点了下头。 高总接着讲,“昨天去了药店,才知道那根老参刚卖掉,而且她们还告诉了我买人参的客人,去了大概什么方向。大家便猜测是槐花村,确定了您这里。所以,一路打听着就来了。我们前来打扰,实属冒昧!” 说完,高总连连点头,礼貌致歉。 余生也礼貌含笑,不急着接话。 就听高总说,“这根人参,能卖给我吗?我20万买,你可以出让给我老母亲?” 或许因为太过于迫切,高总并未征询,而是上来就给了天价。 “高总您孝心一片,我当然能够转卖,但是,可不用那么多银子。我一万买的,您原价即可,不能随意涨价。” 高总一瞧,眼前的年轻人不光帅气,人的品质还如此高尚,感动不已。 他一示意。 随身的司机,赶紧放桌上一张卡,司机又打开书包的盖子,里面一片红呼呼的新钞票。 “这卡上是10万,没密码,这箱子里是10万现金。” 余生赶紧推脱着,“哎呀不用不用。” 高总也起身,“一定要用,我看好你这个小伙子,人品一级棒,所以,就冲你的人品,绝对值这么多。这20万,你就当,我给你的褒奖!” 哦?发财了? 瞬间发财了? 余生赶紧去了西屋,2分钟,就抱出来了一个木盒子。 “幸亏您来得早,纹丝没动。” 木盒稳稳撂在了茶桌上,顿时周围笼罩起一股股土腥味,这才是人参的特别味道,何况是纯野生。 随着余生,徐徐打开盒子。 一枚小巧精致的野山参,静静躺在缎子面的凹槽里,那模样,就像一个可爱的娃娃。拦腰还系着一根红绳,更是显示着与众不同与尊贵。 因为打开了盒子,人参的香味,与槐树花的香味交织在一起,惹得空中的鸟雀一阵阵乱飞,似在吸收这人间的灵气。毕竟对于大自然,小动物们太过灵敏了。 可在飞撞间,槐花更是飘零四散。 余生赶紧赶上了盒盖,隐匿气味。 ………… 余生又把卡,那一箱子钱,推让着。 但无论怎么,高总就是不愿意,“你能忍痛割爱,出让给我了,我就感激万分了,怎么好意思真的来原价买?” 司机怀里抱着,这一团救命的香气,奔向了院外。 只有高总留下来,还和余生唠着家常。 “余老弟,你的小院真不错,很别致,而且这棵古槐,也很有特色,花期竟然如此之长。” 余生点头,“是啊,这是爷爷的爷爷辈栽种的了。几百年了,花期比一般槐树延长半年,这槐花,一直绵延不断,陆续开放到晚秋季节。” 高总一听,又抬头看了看花枝。 密密实实,你争我挤,争相探头,往外吐露着生命与自由。说话间,又是一飘飘落花,很多纯洁的花瓣,掉落在高总淡粉色格条衬衣的肩膀上,瞬间滑落。 “真是好东西,这个小院,真是与众不同。”高总继续赞赏,似乎是触动了他儿时的什么情怀。 司机坐在了车里,就没再下来。 高总和余生告别。 “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顺着那个名片电话,打过去就好,也别见外。今天,我还要谢谢你,余老弟忍痛割爱,至少我要深深感谢你的慈悲心。 还有,如果以后你们村里山里,有什么好药材,土特产,你可以随时和我联系,我可以高价收购的,到时咱们可以一起合作!” 他握住了余生的手,拍着肩膀。 “余老弟,再见!” 随着高总的离开,又是一飘飘洁白的落花。 迈哈顿发动。 高总还顺着摇下来的车窗,挥手。 ………… 余生收拾着钱卡,往屋里拿着,又下意识看了看墙头,似乎今天极为奇特,并没有见到王大妈的影子。 他也在忐忑的,今天这根人参是卖对了还是卖错了。从价格上,肯定是对了。毕竟这么久卖稻谷,他还没有这么多钱。而卖了一根野人参,竟然20万,都能够在小镇买一套二居室楼房。 可是方相宜的身子怎么办? 他又想起那一大包子冒着绿光的参须,才稍微喘了口气。 否则,卖了百年老参,那真的也会后悔。谁都会想,人家老母亲的命金贵,自己老婆的命就卑贱吗? 肯定不是。 总之,那些人参须,先能顶一气就好。 不过,他忽然冷不丁想起来,似乎前世的记忆里,有一段灵雨泉的记忆,而且,那山里面,灵雨泉很是隐蔽。四周围仙气缭绕,灵气感十足,而且山顶,有不少的野生野味,包括人参。 他在寻思,如果实在人参药材撑不下去,他就斗胆去灵泉山碰碰运气。至于怎么去,他又搜找了一遍前世的记忆。 路径,似乎也没有很复杂。 ………… 西屋。 “刚才这是?” 收拾好了的方相宜,没看明白,便询问了句。 “刚买的老参,被这个高总买走了,他的老母亲需要吊一口气,所以寻找上了年纪的野人参,咱正好买了。” 还没等方相宜反应过来。 他把钱卡递过去,“他说这里是10万,没密码。” 方相宜吃惊。 “就那手指大小的东西,能那么贵吗?” “当然贵,咱刚才这个,不是种植的,是野生的,会很贵的,野生的百年人参,据说能令人起死回生。” 方相宜惊诧。 余生又拎了拎这个黑箱子,“一会儿去附近,存了这个现金,放在家里,实在太危险。你和芳菲,先去奶奶家,我去银行。而且,咱们家一天天没人也是不安全。” 余生忧心忡忡。 “对了,我有办法。” 方相宜墩身,在墙柜下面,一个尿桶。 推开尿桶,伸手,就掀起来了下面的一块泥砖,泥砖的下面,是一个木盒子。 “先放这里,是不是更安全一些?” 余生点头,的确如此吧。总之,要比放在墙柜里,或者表面的什么犄角旮旯强不少,虽然,也不是太过保险,至少隐蔽的藏身之所能够拖延时间。 码好砖放好桶,他们起身。 “那你,先去银行吧,咱们一起出门,我们去奶奶家。”方相宜掖了一下鬓角头发。 余生抱了抱她。 “孩子,” 她提醒了一句,然后推开他的怀抱,那笑容,略带歉意还有害羞。 芳菲在东屋,沙发上都是积木。 刚摆好的一座房子,就会被小三花一脚踢开,一尾巴横扫,“哎呀三花,你,你怎么老捣乱?” 小三花可不管那一套。 继续用前爪,反复挠,并且最后还用尾巴继续扫,一看小主人生气不行,它又“咪咪”叫几声,媚态十足。 ………… 全家又奔去奶奶家。 女眷卖炸鸡汉堡。 余生也很快回来,存这个10万,他居然也开了一张闪闪放光的银行金卡。 秀贞家汇合后,和余鑫一起去收稻谷。 总之,余生无论怎么被阳光晒,被粗活累,他都一副精神抖擞,面白如玉的皮肤,简直连不出屋的年轻女子、都比不上他的肤质,这简直气死人。 又是满满一车稻谷,余鑫赶着牛车来到村长的家里。 村长在院落。 一看,赶紧开门。 “这是余生欠的15袋子稻谷,齐了。” 村长,也没欣喜也没刁难,只是淡淡地说,“那就好呀,我把欠单当着你撕毁。” 于是去了外屋,拿出来了那几张原单。 当着余鑫和余生的面,扯了几把,并且一点点撕碎,欠粮等于一笔勾销。 余生他们没说话,扭头就走了。 但还没走利索,就听窗户处传来老女人的声音。 “今天,你不给我过户房子,就别想我饶了你这个老家伙。还有半山坡子上,我侄子的大棚,如果你再给我找不到下家接盘承包,我也是根本不饶你,小心我掀翻了你的炕洞,砸漏了你家的锅。” 接踵而来的,是“乒乒乓乓”一顿砸。 是非之地,不能久待,里面一定是李寡妇。 余鑫和余生,更加快了逃离的步伐,但是内心,也都有评论,这个李寡妇,真是不好惹,虽然平时很讨厌这个村长,不过在此刻,他倒是有一点点同情他。 男人不易,半路成了光棍的,想指望再婚养老的……更不容易。 大家都被现实操控的,忽略情感重视物质,注定即使再婚,也是别别扭扭的,幸福感太难。 女人眼里只有金钱利益,没有丝毫义务责任。 ………… 又去了两趟粮站,一切顺利。 趁着余鑫抽烟的空,余生说道,“好几天了,没见大舅哥,而且,又有那个李豹那档子事,所以,我心里不踏实。而且,方达也不是拖拉的性子,竟然断联?” 余鑫一听,也是这么个理。 赶紧说,“不放心,就去看看吧,最后这一趟,我去吧。” 余生点头,塞给余鑫一罐水,“爸爸,您一切小心,我去去就回。” 余生直接奔着杨树村而去。 放眼,远处山影叠嶂,清黛翠微,像极了一幅超大水墨画。 杨树村。 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民风淳朴且彪悍,像北方的某些地方,人爱打架,不喜动嘴,喜欢动手。 刚在村口,没几分钟。 有个老奶奶,竟然认出来了余生,便凑前冒话,“你不就是方满家的姑爷吗?” 余生赶紧含笑点头。 /110/110180/29614189.html 第60章 来给老子当相好 又有一个大爷忽然冒话。 “哎呀,目前他们家里没人,去了也没用。” 余生一听,心里“咯噔”,他停住了匆忙的脚步,扭头看向大爷,别的大爷又插话。 “他家女儿不离婚,那老两口子却收了李豹的彩礼,接不回来闺女交差,李豹不饶,就打起来了。李豹还要求,不光退彩礼,还非要赔偿他1万。” “你听听,这不纯粹要了这老两口子的亲命吗?去哪儿搞那么多钱?何况他的聘礼才2000,给人家赔他就要1万?分明这就是讹人想找不痛快。” 另个大妈又帮腔, “对,他们从屋里争执又到动手,然后从屋里,又打到了院子。全家,都打不过李豹一个人。最后,你老丈人想拿着锄头,去从背后偷袭骑着方达打起没完的李豹,帮儿子几把。没想到,被李豹一脚丫子就给踹飞了。” “对,踹飞了。正好脑袋瓜子磕在了他拿出想袭击李豹的锄头上,等他从半空摔下来,脑袋瓜子正好磕在铁锄头上,一下老爷子就冒血了,在那之后,就没醒。” “听说就在雨县医院里躺着呢。好几天了,不知醒没醒,而且听说,手术费需要这个数。” 一个干巴瘦大爷,朝着余生一比划手指。 “2万?” 大爷的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 最后他颤抖着黑紫的嘴唇,“20万,我的亲爹娘活祖宗。” “是呀,全村每家都掏空,也凑不齐这20万呀,听说脑瓜瓢子都破了,都冒出来了脑子。总之,你老丈人的问题够严重的。有可能这次,就吃小米干饭向后转喽!” 说完,大爷一抹眼睛。 “方老头这一辈子,老实巴交有儿有女,没想到无法得到善终,村霸李豹竟然送了他最后一程。这个可恶的李豹,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到处欺负人要挟人。” “对,他还到处选妃,满处物色小姑娘,相中了后,就开始讨好接近,一旦不老实,就变本加厉从不好聚好散。” “你瞧瞧,李虎这小子,想媳妇都想疯了,而且不择手段。谁家有好闺女,也不会嫁给他,说打仗就打仗,哪家的闺女那小身板,禁得住他每日的胖揍?” “哎呀,咱们都别说了。小伙子,你赶快去县医院,看看你那老丈人吧,送他最后一程。” 余生瞪大眼睛,他的头发早已经在震怒里飞起,手臂绷紧,拳头握紧,最后太阳穴猛然鼓起来。 “请问大爷,李豹躲在哪儿?” 大爷一看余生,丝毫没防备顺嘴就说,“他就在他家呢,打完人,人家就和没事一样,大摇大摆哼着歌……他家和你老丈人家就隔着10家,门口1棵歪脖的臭椿树,就是李豹家了。” 余生一听这句“和没事一样”,太阳穴的那根筋,瞬间“嘭嘭”炸开。心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无法无天草菅人命? 他一抬腿就往李豹家去,一阵旋风般,搞的村口的老人,都没整明白,这人就凭空消失了。 “你个李老头,真是个乌鸦嘴,都怪你多嘴多舌。万一,这个瘦削姑爷去寻仇,让李豹一锅烩了可怎么办?一屁股坐死都可能。哎,” “是呀,李豹身高2米,浑身都是力气,谁能打得过他?这个姑爷,光有帅气白净,皮肤一洼水,文弱书生一样,纯粹白白送死吧。” “哎呀,你们光知道埋怨。咱们赶紧追着去,顺便拿着棍子拉架,或者帮帮这个俊小伙,别被打没气了。” ………… 余生来到李豹家。 他飞身就跳过了栅栏门,站在庭院处高喊,“李豹,有种的,快快出来受死!” 李豹刚从屋吃饱了饭。 一见院里有人叫嚣,他瞬间有点儿明白,这小子就是抢走他的初恋方相宜的渣男! 内心一阵酸疼。 他的浑身肌肉,奋力张开! 一跃就来到院落。 “怎么着,活腻了吗?想单挑,就凭你?” 李豹满脸的轻蔑,“长成一只烧鸡的小白脸,我看你还是留长头发,扮演个女人合适,成了女人后,到时你再给我当相好,哈哈哈哈哈……” “李豹,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不过李豹忽然一转脑子,“你怎么不给你老丈人去办理后事?到时记得多买几个不锈钢的铁花圈。哈哈,听说槐花村的三槐,不是已经提前给你家送过不锈钢铁花圈了吗?没想到呀没想到,竟然……早晚用上了哈!才这么几天。” 此刻,余生的脸涨得通红,太阳穴有一根筋在猛力弹跳。 ………… 李豹继续阴阳怪气,“你竟然,竟然还来到我家里找死,你的心,还真是够大的哈哈。” 一听李豹提起过往,余生浑身的力气暴涨。 前一世学习的散打招式,如过电影一样,瞬间涌出。 没想到对面的李豹,又是一阵冷笑。 “就凭你?” 门外匆匆赶来的大爷大妈,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姑爷吃亏。 “小伙子,你,你快跑吧,现在还来得及!” 还有个好心的大爷,把栅栏门给完全打开。 “来呀,你逃跑吧,赶紧去医院料理你老丈人的后事。估计老方满不行了!我们这群老家伙给你,给你压阵。” 话音刚落。 猛然见这俊小伙,忽然又是平地飞起。 大爷奶奶们立刻哑然,半张着嘴,再也没了言语。 他们摒吸凝神,观望。 只见俊小伙身体腾在半空打了个旋子,拔地而起2米高,来个空中潇洒扭身,飞身一脚踢向李豹的面门。 李豹也不是吃素的,他轮起皮锤一样的手臂,就来挡住余生对他面门的攻击。 但是李豹上当了,这只是余生的一个虚招。 见他上当。 余生早就翻转变换了招式。 李豹的胳膊高空抵挡,自然疏忽了下半身,余生眼疾手快,直接踹向了他的胸口,就这一下,可把李豹踹的不轻。 2米高的他,一下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只见李豹捂紧胸口,面部痛苦,指点着余生,半天竟然说不出话,嘴角却渗出血迹。 栅栏门外的老奶奶和大爷,纷纷喊好! “想不到方满家的姑爷,年纪轻轻,就这么不好惹!” “真是太能耐了。” “不是说,他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吗?怎么今天,看着就像古代赵云赵子龙在世,英俊帅气,大杀四方呢!特别像戏文里,比武招亲的小白脸。” 不等李豹起来。 余生早就消失。 大爷大妈忽然回过神来,看到依然倒下的李豹,有的啐唾沫,“呸你个李豹,你把人家老丈人一家都给打了,这回完了吧?有人找门来了不饶你了吧?哼,你也作到头了!” “我看,这就是报应!” ………… 好一会儿,李豹才勉强坐起。 面对大爷大妈,他很是气恼,不是一个村子的嘛?这群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的老东西。 一个村子的,竟然向着外村的臭贼? 那个可是抢了自己初恋的臭贼渣男! 脑袋嗡嗡的,老半天才缓过来,但是两眼发直,究竟他怎么飞在半空踹自己的,无论如何他也不知。 他一拍脑袋,“我擦,不是说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吗?这,真太能恶搞了吧?” 到现在,他也渐渐体味出,自己与余生的差距。 莫非,这就是差距?这就是实力? 这就是她方相宜,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理由?他的嘴角,竟然又冒出了一股血迹。 “哼!”李豹愤恨站了起来,“小兔崽子,抢了我的女人?早晚,我要与你来一场生死决斗!”他“呸”了一口,将血吐在了地上。 没想到,几只老母鸡围拢过来啄食,李豹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了2只小鸡子一脚。 小鸡子吓得猛然飞起。 它们都飞到了墙头,淡定看着李豹,虽然一时半会儿不敢下来,但也很习惯主人的暴脾气。 ………… 余生一路小跑。 每日里40分的乡村路,到如今,竟然让他10分钟就丈量完了,也根本没空沿途一路看风景,心急火燎先去找方相宜。 远远看到方相宜在擦汗。 余生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方相宜纤细的胳膊,“你跟我走!” “啊?要去哪?”被动跟着他奔跑的方相宜,紧赶询问什么情况,怎么急成这样? “去医院!” 方相宜听了脑袋一懵。 她在脑海里旋转着这几个亲戚,“你胡说什么?不是都好好的吗?难道大哥又?” 余生蹙眉,“是你老爸被李豹打了!住院了!” “啊?怎么回事?不严重吧?可是,” 她好奇被打的理由,而且期待只是皮外伤。可是,既然都住院了,那能好得着吗? “方达答应领你回去跟李豹成亲,可是没有成功。李豹提前送了彩礼给你父母,结果你父母退彩礼,被李豹讹诈1万元。发生争吵后,李虎恼羞成怒,就把那一家子,都给打了。” 方相宜一听,面部没了血色,她的唇部都在抖动。 “应该是头部不行,哎呀别说了,快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这些,我也是都听村民讲的。”余生抓住她的手,立刻感觉到了她手的冰冷,看了一眼她后,赶紧劝慰,“别怕,一切还不都有我呢吗?” 在楼道里,看没什么人。 余生紧紧拥抱了她颤栗的小身子板。 哎,为什么喂养这么久了,她还这么瘦?尤其那里,依然是小小的花椒粒飞机场,丝毫也没有理想中的波澜壮阔。而且,看周围的女护士,那里都是很有料的。 余生内心嘀咕。 赶紧又领着方相宜奔楼上窜,楼梯半截处急切问小护士,“护士,方满在哪里?我是他的家人。” “方满家属,手术费需要20万。” 不等方相宜听了后的天旋地转,一眨眼,他们俩就到了方满所在的病房楼层。 方相宜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今天她收的钱,“我这有这么多,大概是300元。” 护士摇头,“才300,,,远远不够。” 余生拿出来了今天存钱的卡,金光闪闪。 “我有10万。” /110/110180/29624417.html 第61章 护士洁白 面对金卡,方相宜沉默。 俊俏的小脸,闪烁明暗。 她知道这个钱,是卖掉了人参的那一笔钱,家里,还有一个10万。 她攥紧冰凉的小手,内心忐忑。 真是家里存不下钱,刚有的20万侥幸财富,还没有捂温乎,就……不过,也多亏了这一笔,否则这么久贩卖稻谷的钱,也远远不够10万20万的巨大开支压力。 护士站里。 余生透过她们身影的遮挡,见洁白的后墙上,写着几个大字,“携爱鸢尾开,五月天使来。” 正对着的c位,一个高个子的漂亮小护士,见她整理了一下洁白的护士帽,白衣服的领口处,别着一枚闪闪的鸢尾花。 让人看了,压抑的心情转瞬豁然。 漂亮护士红唇翕动,接下来便是燕语莺声,“好,10万交了就可以安排手术。那一个10万,院里规定,一周之内交齐就可以,否则会影响后续药物护理。” 面对她口气的清新如兰,余生赶紧承诺,“好,我下午回家一趟,拿来补齐。” 余生去了对面收银台,做了刷卡手续,拿回来了单子票据,统统交过去。只见漂亮小护士,纤纤素手接过单子,还不忘对他报以嫣然。 余生忍不住内心一飘。 但又努力克制。 一个实习小护士,领走了他们。 其余护士还是多看了余生几眼,羡慕的眼神丝毫不掩饰……他离开的背影,很帅,虽然穿得破旧的,一看就是农民的身份,但是那干净水润的皮肤,比女的还好上不知多少倍。 都走远了,护士们忍不住开始话题。 “真有能耐,这么年轻,连家都没回,衣兜里随随便便,就掖着10万,恐怕连县长都做不到。” “是呀,我看还是一张金卡,这种人,应该是银行的贵宾!行长都会看中的那种。” “可是,他只是个农民呀?” “呃,那我也想毫不犹豫嫁给他,年龄不是距离,身份地位同样也不是距离。” “对,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想嫁给他,泥腿子也不怕,只要有钱花就是底气,就是安全感!” ………… 见c位的漂亮护士长走了,其余的小护士,便更加大胆。 嘴角有颗小黑痣的小护士捂住嘴。 说道,“不对呀?我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叫余生的,前些天,刚给一个30几岁男的全包了手术费。这今天怎么又?” “这是爸爸,以前的是大哥。况且他身边有个女的,还挺漂亮的。” “啊?他没结婚吧?呜呜,我不想活了!” “嘘!那个女的兴许是他亲妹妹呢!” “咦?对呀哈哈,那我又有希望了哟!” 小黑痣护士又说,“不对,上次,他哥哥病的时候,我就私下里打听过,他是槐花村一个流浪汉,游手好闲爱赌博,逢赌必输的渣男。” “还听说他醉酒后,吊起来家人毒打。家人受的那个罪,别提了,那可也不是你我常人受得了的。所以嘛,千万不要迷恋这个小帅哥,他只是个传说。” “那你说的和现在的这个,根本对不上号。” “听说没改好多久,还听说,这个余生,大病一场之后,忽然跟以前,就判若两人了。” “嘘!别闲聊了,护士长来了!” ………… 小护士们赶紧坐端正,忙着手里的活计,忽然有床铃在响,一个小护士赶紧起身,飘然而去。 余生和方相宜,进了病房。 一眼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方满。 正在此时,有个护士对查房的医生说,“他们已经交钱了,可以手术了。” 医生一听,扭头看了看刚进来的病人家属,点了点头。 尤其看到了方相宜那张精致浓艳的小脸,虽然皮肤有点儿黑,但是却如一朵饱满盛开的黑牡丹,医生似乎心情大好。 看到了余生,他似乎也有印象。 方满立刻被几个护士,挪到了移动床上,推走了。 “你们来了?”方达一头闯进来,“我刚在楼下,就有小护士通知我爸要去做手术了,而且钱已经有人缴了,我这还纳闷呢!” 余生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石膏,低声问,“这,也是那个兔崽子给打的?” 方达愣住,羞愧点头。 “哎,谁让你大舅哥我又穷又没力气呢?” 说完,眼圈有点儿红。 但是,当着人他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暴露内心,于是忍了忍,只是皱了几下眉头,便压下去了所有不甘。 余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怕,临来的时候,李豹那个小子,我已经会过他了,而且教训了。” 被李豹胖揍过的方达一听,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毕竟李豹是强敌。 余生继续轻描淡写,“去他家里,被我一脚踢中了胸口,估计一时半会嚣张不起来了。” 方达于惊喜兴奋中,转换不过来了表情,那神态看上去有些悲喜交加。最后,他不顾胳膊有伤,突然蹦起来,兴奋抱住了余生。 “妹夫,你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我听你的,我啥都听你的!” 松开手后,他都流出来了泪水。 第一次如此痛快淋漓,好容易有人给自己撑腰了!不然,还真觉得这人世间,自己孤单无助要死。 想到此,他在擦眼泪的时候,又破涕为笑。 方相宜在角落里,痴痴看着余生,“他身高2米,就凭你,竟然可以?” 余生一听,满不在乎,“哎呀他太笨拙。” 方相宜想一想也是。 不过李豹,过去曾经是学校里有名的篮球运动员,铅球运动冠军…… “他那样身材巨大,即使谁撞击了他,也会很疼的。” 方相宜忍不住还是补了句。 余生樱唇一扯,轻松含笑道,“哎呀,你老公我用的是脚力,一点儿不疼,放心吧。不过,最后见他四样朝天躺在地上,嘴角流血了是真的。” 方达一听,用那一侧没有受伤的手,奋力一挥,“耶耶耶!” 还很逗比的扭动胯部!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姐姐的碎嘴唠叨,忍不住来一句,“哎呀姐,你就没听过一巧破千钧这句话吗?” 方相宜瞪了方达一眼,又转圈,仔细看了看余生的浑身,确定没有受伤,才勉强放心。 ………… “走吧,咱们去手术室门口等。” 余生招呼大家。 刚想走出门,没想到珍珍和秀贞,青秀都来了,她们在楼道碰在了一起,珍珍一见她们,更是不停抹眼泪。 珍珍见到余生,抽噎起来。 “谢谢你姑爷,替老爷子交了手术费。”不等余生摇头说不用谢,珍珍揪起衣襟擦了下眼睛,又说,“而且,姑爷,我要和你道歉。” 这话一说出口,刚赶来的秀贞和青秀都拦截,“这说的就太见外了,一家子,哪有什么道不道歉?” 可是珍珍却不听,她坚决要说。 “怪我们有眼无珠。怪我们还停留在过去对姑爷的看法里。殊不知,一个人是要成长的,改好了,我们还依然误会,还让方达去接,去让女儿和你离婚……” 她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是我们老糊涂了,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何至于有今天?惹来了灾祸,还拉着大家垫背,都跟着我们一起倒霉。” 说完,泣不成声,后悔不已。 余生一听,受不得长辈如此,便尴尬挠了挠脑袋,“哦,都是我不好,过去的我太混蛋了,让大家,哦让大家吓到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方相宜扭头看向余生,那动人的眸子里,泛着喜悦与知足。 她赶紧凑过去,搀住了母亲,“哎呀,您也注意自己的身子骨。以后,大家就都好好的吧。” 她搀扶母亲,去了旁边的椅子。 她凑近母亲的耳边,“别哭了,爸爸手术,给他取个吉利,不许这个时候哭哭啼啼,而且还当着大家伙。” 果然闺女是母亲的小棉袄。 珍珍立马破涕为笑,“闺女说的对,是要给他讨个吉利,是有这么个说法。” 余生过来,对方相宜说,“手术要6个小时,我趁这个空儿,回家拿钱。” 说完一扭身,旋即而去。 珍珍望着他的背影发呆,五味翻滚今非昔比,真是不一样了。 “妈妈,放心吧,他变好好多天了。” 珍珍扶住闺女的手,频频点头。 ………… 中午。 余生已经从家里回来,并且补齐了余款10万,护士站的所有小护士,看着余生的眼神,更是从头到尾,彻底不一样了。 “真帅!” 余生都走很远了,那个最漂亮的高个护士长,还在那看着他轻盈洒脱、帅气倜傥的背影,羡慕移不开眼。 实习护士又攥紧拳头,“哪怕他结婚了,如果他离婚了,我也会跟他,不嫌弃他是二婚。” “哦哦,我今晚就想和他约会!” “即使他三婚五婚,我也不嫌弃。我今晚,就要约会和他共进烛光晚餐。” 没想到护士长起身。 拿起笔,敲了一下实习护士的脑壳,“人家或许有女人了呢,所以人家不需要你们来当电灯泡,你们都是1000瓦的大泡子。” “可那个什么杂志里都说了,爱情,年龄不是距离,什么都不是距离。” 漂亮的护士长听闻,摇了摇头,“真是不可救药!求求你们,还是理智些吧!” 目前余生的手里,又只剩下了卖稻谷的钱。 他陪着大家坐着等着。 不过,他也在思索回味着今天早晨高总说的那样的话,尤其那句,有什么药材,蔬菜,农特产,山民特产,他都要。 他在努力思索,他要不要种些草药? 忽然想起,青秀山山脚下那个坡子上,有几十亩地的塑料大棚,今年都荒废着,根本没人要,而且听说是上级无偿捐助村里的,刚开始时,都被后门货们哄抢。 直到大家知道,那个大棚是杀手大棚、种啥啥不长时,才纷纷遗弃了大棚,毕竟后门来的便宜货,也不交承包费,所以扔着也丝毫不心疼。 他寻思着,如果可以,晚上想询问下村长。 也不知那些大棚能够多少钱可以拿下。 /110/110180/29634090.html 第62章 护士长的撩拨 他寻思着。 如果可以,晚上想询问下村长,也不知那些大棚能够多少钱可以拿下。 如果拿下大棚,都栽种中草药,会可以吗? 如果栽种草药,栽种什么品种? 天麻,当归,人参,何首乌?或许还有……对了,还有蔬菜,好管理的那种,毕竟栽种那么多,恐怕管理不过来。 再说了,别人种啥啥不长,难道自己种就长吗? 面对风险,他忍不住一阵迷茫。 手术室的大门轰然打开。 大家都赶忙起身,紧张看着医生的脸色。 医生瞬间认出来了余生,“又是你这个小伙子,我刚想起来了你。你,你怎么老拖欠手术费?我上次分明就和你讲的明明白白,难道都白说了吗?” 余生顿时懵了,一张俊脸通红。 他张口结舌,不知该说啥,可是医生又没和别人说话,别人更是不吱声,只能由他担着罪名与尴尬。 而且他扭头看,漂亮护士长,也看着他偷着笑,那巧笑嫣然,顾盼生姿,千娇百媚的模样,又令余生的心一飘。 余生按压心神。 努力阻止被撩拨起来的烟波旎裡。 ………… 医生皱眉,低语道,“哦,那我可告诉你实话,因为你的拖延,他未必能够那么快醒来,毕竟年龄大,而上次的那位,应该是你哥哥?” 余生点头,有点儿着急。 因为他弄不清医生究竟想表达什么? 毕竟他最难过的,最不期待的,就是这20万打水漂,最后钱花了,而亲人的命却捡不回来。 最后医生,凑近他的耳边,“有可能很快就醒来,也有可能植物人,但是你也别丧气,毕竟他那么多岁数,拖延那么久,伤那么重。我看你这小伙子也是个明白人,所以才多说的。” 余生点点头,“谢谢医生的肺腑之言,我记住了,空了,我请哥哥你喝酒。” 医生一听,面色柔和了一下,便带着6名漂亮俊俏的女护士,旋即离开。 又有专门的护士,推着方满进了普通病房。 “你们要让病人好好休息,而且,不要打扰不要喊醒,一定要让他自然醒来,记住了没有?” 听了护士嘱咐,大家都木木的。 珍珍依然被女儿搀扶,又忍不住抹眼睛。 有个小护士多嘴,“你家这也够倒霉的,一个月之间,竟然送两位亲属住院!” 珍珍一听,惊愕。 余生赶紧接话,“是我大哥余海,他被人用酒瓶子砸脑袋了,不过他早就出院了,年轻恢复的也快,再养半年就能下地干活。” “也是你出的钱?” 余生点头。 珍珍似乎自言自语,“你确实出息了,又能干又能挣钱,还有担当,怪我们有眼无珠,瞎眼看人低了。确实是我们不对。” 余生一听,“说到底,都怪我过去混蛋令大家失望,所以大家才那样的举动。都怪我不争气,不怪大家。” 珍珍看了眼帅气的余生,“你的确是个好孩子,方相宜嫁给你有福了,真是八辈子修来的。” ………… 溜溜一夜过去了,方满没有醒来。 溜溜第二天也过去了,方满也依然没有醒来。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大家懵了。 余生找到了医生,医生正在查资料。 他也很是无奈,“因为错过了最佳时期,而且病患60岁的老人了,身体机能本来就不容易恢复。我那阵就和你说,作为医生,我已经尽全力了。其余,也要看病患自己的能力了。不排除即使他醒来,也是永久植物人的可能。” 余生听了,挠了挠头,垂头丧气。 医生皱眉。 “目前看,他醒来的概率,几乎是零。如果早送来,他也可能一辈子轮椅,因为他的后枕骨凹陷进去,脑浆都流出来了,小脑严重受损。 小脑负责人体的肢体平衡,跟上次那个病患不一样,那个病患玻璃碎片,没有扎到关键部位,而且也没有流出脑浆。” 余生叹了口气。 “都怪我,知道的有点儿晚,光在家里忙乎农活,没想到老丈人家全家会出事。哎,等我发现了都出事好几天了,而且还那么严重。哎,这阴差阳错的。” 医生也是摇头。 毕竟在医学多年的掌控范围内,他束手无策毫无头绪。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苏醒的概率高一些?扎针灸?穴位按摩?” 医生思虑了一下。 “只能说,你试试看。但是成功率有多少,那个我们没有参考数据。而且我查书籍,也没有你说的成功案例发生。这类小脑受损大面积,和那种肢体瘫痪,中风等,肌肉麻痹为主的症状,还是不一样的。所以按摩针灸,未必有用。” 余生听后,叹了口气。 ………… 又过了一天。 方满的手面,脚面开始隐隐上斑点。 这?更是愁坏了一家人,尤其珍珍,根本就没有消停过,一直哭嚎老泪纵横。 拖这么久,秀贞和青秀,早就回了槐花村,依然炸鸡汉堡,芳菲只有余海来照看。 每日里芳菲抱着三花,非要找妈咪。 医院,只剩下方达和方相宜,珍珍,一家三口在这里陪着始终昏迷不醒的方满。 余生倒腾完稻谷也来探望,看到了就扼腕叹气。 多一天,斑点就多一层,真是令人恼火。 已经是5天了,那一层层的斑点,如鳞片一样,已经蔓延到了面颊两侧,而不是光手面脚面。一层层的灰黑色角质,霸占满了全身,远看,就要爆炸开来的鱼鳞一样,那么吓人。 “秀秀,你去给22号方满输液去吧?” “哦,我不去,还是小霞去吧。” “哦不,我想去厕所,今天大姨姐来了。” 面对输液扎针,护士们相互推脱。 她们对22号病人,都躲着走,谁看到那鱼鳞都是胆战心惊,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密集症随时发作。 最后,漂亮的护士长没办法了,只能她去。 她对着方满的手腕,躲过那一片片翘起来的黑鳞片,一针刺进去,然后也是踩着高跟鞋,慌忙快跑。 一双含情凤目,根本没心情,再去寻找那位多金的小白脸,去用目光做什么空中的电光雷石。 “究竟得了什么病?” 大家都窃窃私语,无论怎样也得不到答案。 “医生,要不我们出院吧?” 方达与医生商议出院。 医生也是沉默,“对不起,我们也是尽力了,但是目前的鱼鳞怪病,我这几日与大学时的老师谈起,请教,也丝毫无头绪,而且与我读博士时,米国的导师也请教,他也表示从未见过,更没有治疗方案。” 医生说完,只能签了出院单子。 “我同意你们出院,毕竟老如此耗着,谁都耗不起。” 方达听了,麻木点头。 这时,余生从远处走来,去弄稻谷了,身上都是尘土。 医生表示着歉意。 余生反而安慰,“您不用自责。是我们晚了治疗在先。其次,恢复期出现奇怪的鱼鳞斑点,这个谁都没有预测到那么远。既然已经都尽全力,我们不怪谁的,放心吧。” ………… 今天余生,开了一辆面包车来的。 买了这辆面包车,图稀个与余鑫一起拉货方便,5000元一辆的二手货。 里面铺上了褥子被窝。 大家把方满抬上去,一路还有蚊蝇在跟踪,珍珍用力轰赶,哪怕一路小心,老化的鳞片,还是掉落了一被子。珍珍担心被人烦,一片片拾捡起来,扔出了窗外。 她又叹了一口气。 能怎么办?20万手术了,又来了并发症后遗症一堆,终归该有的灾祸,一样也躲不过去。 面包车开进了杨树村。 村口的大爷奶奶,看到了这辆车都指指点点,“你们看,这是谁家的车?” “不知道呀。” “似乎是往方满家去了。莫非?莫非?这是那个方满老爷子出院了?病好了?手术成功了?” “的确,如果不成功,没理由出院不是吗?” ………… 余生和方达,从那头一抻褥子的两个角,兜起来了方满,就往屋里抬着。 那些黑色的鱼鳞片,又掉下来不少。 院落里的几只小鸡子,“咯咯”奔过来,看到剥落的黑片吃惊看着,见什么异物都吃一口的它们,今天竟然有所畏惧。 老家农村,苍蝇很多。 随着方满的回家,似乎烦人的苍蝇更是多了起来。 珍珍守在老伴跟前,不吃不喝,摇着两把蒲扇,努力轰赶着,生怕一不留神,方满喂了这一群苍蝇与蛆虫。 方达也是手里时常拿个蒲扇,反复驱逐蚊蝇。 自从方满得了怪病,方相宜与余生更是愁眉不展。目前不是余生学不学好的问题,而是因为惹恼了李豹,一个60岁的老人要倒下的问题。 余生无限内疚着自己过去的混蛋,牵扯到现在还没有结束,竟然间接要了老丈人的性命。 他无限自责,回到破平房。 虽然芳菲和三花,这几日都被秀贞看着,白天余海带着,可是,终究还是心情极差。 夜里,外面的古槐花多么芬芳诱人,他们俩也提不起任何兴致。尤其方相宜,一把小脸皱吧到了一起,忧郁的神情,清洗着那件槐花依依裙子。 毕竟好几天在医院,根本没来得及换洗。 劳累一天。 倒在床上,清冷月光洒满屋。 即使没有中间孩子和三花的拦截,方相宜也没有肆无忌惮扑进余生的怀里撒娇,只是规矩平躺,对着月光发呆。 ………… 清晨,余生依然还是给方相宜煲药汤,他想给方相宜的身体,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生怕亏了。 等煲汤时,余生又在槐花下闭着眼睛,练习着功夫,脑子里闪现着过去会的拳法技能,因为重生了,所以过去的那些功力,需要慢慢回缓。 经历李豹这件事,余生越发觉得前世会的神功,一定不能丢。 哪怕自保。 尤其想起方达被李豹高大的身躯,被骑在屁股下面一阵胖揍,疼痛加屈辱,堂堂七尺男儿? 哎。 想到这里,余生的拳头攥紧,一阵“嘎吱嘎吱”响。 重生以来,随着每日一点点的清晨练功,肌肤越发透亮,充满活力,或许练功,才是他经过日晒也肌肤如水的原因吧。 可是对于完全恢复功力,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110/110180/29642298.html 第63章 灵雨村 一小时后,开饭。 饭后,余生却淡淡的和方相宜说,“今天,我想去一趟灵雨山。” 方相宜一惊。 “去那里做什么?山里,听说很危险呢,而且那个不是自古以来,就是所有山民的禁地吗?尤其灵雨泉,听说四周毒嶂环绕,怪物猛兽层出不穷,还传说有阴兵驻扎,你真的确定吗?” 见余生紧蹙眉头。 方相宜拢了一下鬓边散落的浓发,又忧心道, “我小的时候,姥姥的老一辈就是灵雨山下的村民,总之,姥姥姥爷一提到灵雨山,简直会吓得要死。 记得他们说,灵雨村发生过村子的牛、人,夜里都被什么怪物拉走的事件。而且,拉走的路径,老人们胆大的有追踪的,那怪物就是从灵雨山上下来的,把所有的人和牛,都拉走拖进了山。 还说有一次山上竟然淌下来了血水,有胆子大的,又往山上探求,发现那个山里正在下血雨,就是满天空往下滴鲜血,就像老天爷浑身流血了一样,你说多吓人?” 余生一听,双手叉进裤兜,面颊闪现凝重,听方相宜这么说,似乎去灵雨山这个问题与想法,因为棘手而变得不现实了。 ………… 见方相宜也是面色沉重。 继续娓娓道来, “还听姥姥讲,在山上,发现过传说的拴天链,说是灵雨山,过去就是一个叫灵雨的人,如夸父追日里的夸父一样,死亡倒地后,出现了灵雨山。 但是,老天爷因为担心这个叫灵雨的人继续危害上天,便用拴天链拴住他,否则也不好捉拿不好彻底击垮他。直到被拴天链拴住了灵雨的脚踝,派天兵天将,乃至二郎神的天狗,下了人界,众人合力,才一举摧毁了灵雨这个凡人中的神人。 灵雨死后,就有了灵雨山。 但是,因为老天担心他再以各种方式途径复活,所以他死了化作灵雨山了,也没有取走拴天链。即使拴天链是天界的至宝,但是由于对灵雨可能复活的恐惧,所以,根本不敢取走。所以,看到血雨的人听说,他们也看到了拴天链。 那条拴天链,从山的下半截,一直嘘嘘呼呼通向了天际,人碰触,也是虚空,拴天链如同一个影子,没什么实质。 还听说灵雨生前,眼泪可以出神入化,令万物灵起死回生,恢复勃勃生机,能使枯木逢春,发芽抽叶长大开花结果。 所以灵雨山上就有一眼灵雨泉,实际叫做灵眼泉。 是灵雨的一只灵眼流出来的泪水,但是,究竟是左是右,谁也不知道,还有传说是真是假也没人知道。 总之,探险灵雨山,到达山顶的灵眼泉,要经历非人的折磨,一层层的通关,即使是神仙,也会灰飞烟灭的。所以后来,灵雨村的村民,因为恐惧才逃离灵雨村。 勉强幸存者,也都逃离了那个灵雨山脚下,近的,逃到了附近村子的亲戚家,慢慢落了户,远的逃到了四海八荒,简直是距离灵雨山越远越好。 所以至今,灵雨村也是荒芜的,基本断壁残桓,有的,或许只是竹鼠,毒蛇,这些小兽类,根本没有人烟。 灵雨村因此,就一直灭亡下去了,一直到现在。” ………… 方相宜说完,抱紧了双臂。 她不明白为什么荒芜那么多年的灵雨山危险丛生,诡异重重,令人闻风丧胆,有去无回九死一生,余生为什么要提起,还偏偏要去? 讲完了这些个话的她,都感觉冷。 双手不再抱肩,捧住了自己冰冷的小脸。 原本不白的面容,变得更加黑暗。幸亏有精致明艳的五官支撑,否则,真的会很难看。 余生沉默。 半晌他才说,“因为有岳丈大人这个病患在,既然是疑难杂症,我就想去山上碰碰运气,或许有解救怪病的草药。” 见方相宜面色一冷,余生又为她解着心宽,“反正,用不了一天,大概也回来了。” 方相宜一听,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病,他才铤而走险,内心一沉。 她半低着头,叹了口气,双眸堆满感激与歉疚,凝视了余生一眼,继而眼圈又开始发红。 “你别担心嘛。我去山上碰碰运气,或许能找些好的草药回来,也许可以治愈。不然,连大医院都放弃了老爷子,你我能怎样?只能不论活马死马都要医,不能坐以待毙,否则不孝顺。” “可明知道灵雨山多凶险,你还非要去?” 方相宜潸然,不再说话。 她的内心是矛盾的,不想让他去担心有去无回,又期待余生去能够找到办法,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 可是,一提到凶险,她的内心颤抖。 她不能放着自己男人安危而不顾,况且大医院医生都放弃了的疑难杂症,亲属又能怎样? 复杂的内心交织,她便又落泪。 余生无奈。 只能上前搂紧了方相宜,“别怕,我只是失踪一天而已,我会速去速归的,而且也只是上山寻觅草药,并不是寻仇或者找谁作对,危险的地方,我保证不去碰,扭头就活着回来,好不好?” 听到这里,方相宜才勉强点头。 余生拿出来杂物间的一个大背篓,又放进一个镰刀和几只塑料袋。而且,他又斜背着一个大号军用水壶,水壶上面的绿色油漆,也已经剥落的所剩无几。因为个头太大,就灌了半壶水。 听说灵雨山多雨,是名副其实的血雨腥风,方相宜最后还给他戴上了一个很大的竹编草帽。 ………… 丝毫不敢耽搁,余生赶紧出了槐花村。 半小时多的脚程,便到了灵雨山脚下。 叉腰远看,朦胧的灵雨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里,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余生在想:为什么看着一派祥和的地方,却被传说的恐怖如斯? 来不及多看,余生一头冲进那山影叠嶂的远方。 没人之处。 他拿出了含轻助力功夫,龙腾虎跃草上飞往前奔去。虽然距离前世功力不足,但别人用五小时的脚程,他一个小时就赶到半山腰。 这一路,似乎一切怪异都没有发生,朝天上一看,也没有血雨。 那证明传说,是假的? 他忍不住驻足远眺。又低头望山脚下,嗯?远处是什么? 只见远处半空,飘动着如白云一样的锁链,这条锁链足足有一抱粗,但是,确实是虚飘,余生内心一紧。 这?我擦,似乎还真如方相宜所说的那样。 回去吗?可已经过了这么远。 往上吗?又忐忑不安。 此刻,一只红色的小鸟凌空掠过,这也令余生猛然一惊,因为,那只鸟,将那一搂粗的拴天链的一枚咬环,一头撞击成了白碎片。可是这只血红色的小鸟,却继续向前冲去,居然没有死。 再看一眼那拴天链的咬环,又凝结恢复成了原状。 余生不敢动,担心会发生什么不良后果是自己无法应对的。便躲在一株草丛后,很久见没有异常,才长出了一口气。 微风吹过,巨大的通天拴天链摇摇晃晃。 似乎这拴天链,只对传说中的灵雨有用,对我这一介凡人,应该根本无障碍! ………… 余生顿时欢心不已。 他再看一眼灵雨山的山顶外围。 云遮雾涌,神秘莫测。 山顶处的云雾变小,顶部似乎又是白雪皑皑。这一座山,竟然雾锁山头山锁雾,山套山,雾涌雾,春夏秋冬四季,全都同时涵盖包罗了。 细听远处。 似乎有清澈的泉水,从石缝间涌出。 狂奔一路的余生,内心有火,毫不犹豫奔过去。双手捧起来清泉,一口气喝了下去。 他觉得,如果不是那些恶魔传说,灵雨山真的是个很好的地方。 传说里,越是凶险的地方,越是有奇珍至宝。不过刚自己喝的这个清冽泉水,但愿不是有毒的。 刚当想到这里,他忽然眼珠子一翻,被毒死了。 余生翻倒在地。 就在这时,他的旁边,出现了一个瞎眼老婆婆,拄着个枯藤拐杖,拐杖就像黑漆漆的花椒树树干。她枯瘦的手里,拿着七叶一枝花,随意在余生的身上一挥,余生立刻脑子清醒。 等他睁开眼,旁边什么都没有。 躺着太不像话,快坐起来吧。 他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山包上,竟然有2只雪白的花,在白雾蒙蒙里豁然绽放,而且出奇的地方在于,两朵花开竟然在一根茎上,那说明,既是不死莲,又是并蒂不死莲? 好神奇,可是刚才自己明明死了? 而且,那个泉水有毒吗?我中毒了?但是,那朵莲花救了我?可是,我又没吃没拿没碰,怎么会救活我呢?哎,任凭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所以还是算了吧。 不过真是奇怪,刚才怎么没瞧见这花的存在?毕竟这个雪白的花,是长生并蒂不死莲,在古书里有所记载,绝迹千年万年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有? ………… 不管了,他拿起来了镰刀,想割下来。 但是他忽然内心一疼。 这么好的,为什么要搞死?干脆挖下来吧?于是他凑过去,小心翼翼开挖。可是,当用手碰触时,竟然这花如同拴天链一样,竟然没有实质,就像白云朵朵生成的假的。 手都可以随意穿过去,那怎么能带走? 余生费劲了,他皱眉对着并蒂莲无奈着。手又去划拉一下,依然飘散,但是他又不死心,继续想办法。 就在这时,一条一米长的大蜈蚣,足足有大拇指粗细,简直成精了,脑袋上还顶着一抹红色,而且也那抹红色,也透着多年储存的剧毒。 面对大蜈蚣窜出来,余生来不及躲闪。 大蜈蚣上前就咬在了余生的手腕上,因为这条蜈蚣个头太大,所以导致伤口,都出现了一个血窟窿,甚至涌出几滴血,滴在了并蒂不死莲上,余生疼的大叫一声,猛然捂住血窟窿。 见偌大的毒蜈蚣,像个罪犯一样,咬完了人释放了毒性,迅速逃离开了作案现场。 余生见血窟窿里,骨头都被毒成黑色。 他又一次倒下去。 /110/110180/29651148.html 第64章 不死莲 毒蜈蚣像个罪犯,咬完了人释放了毒性,迅速逃离开了作案现场,那逃窜的身影,简直和闪电一样,飞快。 余生见血窟窿里,骨头都被毒成黑色。 他又一次倒下去。 而且接踵而来的,就是唇部麻木舌头麻木,喉咙即可肿大,呼吸困难,而且看那胳膊,内侧一条黑红的大线,顺着窟窿处,爬到了腋窝,剧毒散漫全身。 当他要倒下去时, 没想到,飘眼看了这并蒂莲,却忽然浑身变了色,从以早的白色变成了淡粉,莫非是自己的血浆被它吸进去了? 不对呀,不是云朵一样的吗? 怎么会存在吸收这一说? 随风一颤,漂亮的并蒂不死莲,竟然从最外面的花瓣剥落了一片,那一片袅袅落到岩石上,从岩石上横转了几个圈,飘飞起来,稳稳落在了余生受伤的手腕上,就像莲瓣有眼睛一样。 余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鬼? 他赶紧上手去抓,不让这奇奇怪怪的东西,碰触自己,可是,偏偏他一下没抓住,这粉色纯净的并蒂莲花瓣,竟然顺着血窟窿,飘进去,融化在那血窟窿的尽头。 当余生浑身麻疼,眼前一黑时,他顿然感觉到浑身一凉一冰,接踵而来的是感觉到毛孔通畅很舒服。 他赶紧抬起手腕,那个血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而且那条红线也不再黑紫,竟然与皮肤融成了一个颜色。 而且他的眼前,也不发黑了。 ………… 哎哟我勒个去! 好了? 他开心不得了,出于感激之心,他摸了摸在微风里颤栗的鲜嫩的并蒂不死莲,只一下,哦,居然湿湿凉凉顺着指尖传入。 怎么回事? 竟然并蒂不死莲,真的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了? 它是真实的了? 于是余生高兴一蹦,并且对它说,“小小莲儿真娇艳,能否跟我回家转?” 这并蒂莲竟然震颤的更加厉害。 余生笑了,“好,那我可就挖你回家了哈哈!” 余生小心翼翼,掰着有些风化的黄色石头,不过那也是太难。 最后好不容易,才整棵取出来。 这灵雨山湿气重,虽然嵌入在岩石里,但是,整棵看上去也是滋润饱满,确实完全丢掉刚才的飘渺虚无。 并且根部带着绝大多数,白色的根毛。 他从筐里拿出来了一个塑料兜,毕竟担心它被污染了,毕竟不死莲花太过纯白,上面的缕缕筋络,网罗着片片湿凉厚重的花瓣,让他不由得就要去呵护。 因为并蒂莲没有都开放,属于含露乍开。 所以也无法看清花瓣里,那些花蕊的颜色和样子,总之随着他的举起,这朵花又悠然抖落淡淡香。 就像处女身上的味道。 都说灵雨山凶险怪异无比,也藏着无数珍宝,那自己今天的奇遇,得到此花朵,算不算得到了稀世珍宝? 因为喜欢研究草药,所以余生收获这个宝贝,豁然开朗喜滋滋!小心翼翼放进了竹筐,轻轻背起来,抬头往上看。 余生叹了口气,但愿能够寻到宝贝,但愿传说都不是妄言,于是他弯腰紧了一下鞋带,整了一下背篓。 沿着巨大拴天链的方向,往上一步步攀爬。 拿出来镰刀,以防不时之需。 ………… 一低头,一猫腰,他顺着一条不太明显的小路而去,可走着没有多久,就开始变陡,但也算可以勉强。 看着四周围,这座山,就像一个巨大的海绵,无论有多少雨雾,都能够被吸走。然后经由山体过滤成为小溪,慢慢向外释放着流水,滋养着山,还有山下的绿植。 山上的绿植,就像比赛长大的巨无霸,只要沾上了这里的灵气,就会花肥叶美,滋滋润润舒展开来,奇花异果挂满枝头,与沙漠荆棘,完全是相反的极端。 这样放眼,余生丝毫不那么相信,这么个灵雨山,就能有妖魔鬼怪的传说,所以他步伐稳健依然往上攀登。 20分后,扭头往下看。 山脚下便是一片绿植翠绿,像一大块翡翠,自己俨然成了刚才巨大水墨画里的内容。 他把镰刀别在了裤带上,往前放眼。 “不好!” 眼前是一层层巨大的白云团,迷障堆积,遮挡了视线,更是增加了掌握周围环境的难度。 目前关键。 这团团云团,该怎么过去? 毕竟搜索前世记忆,那个灵泉距离山顶很近,这在半山坡就……而且必须越快越好,本来这里就是山雾叠嶂,如果等天黑了,那自己? 关键是,方相宜会惦记的心碎。 于是他拿镰刀,向巨大的灰色云团里捅去,似乎没什么危险,才用脚一踢,迈进了超大的云朵里。 这片大的云朵,几步横穿过去,又看了看脚底,生怕一不留神,滑落下山崖。这层层比粮仓还大还高的云朵,也不知怎么会有这么多? 穿过几十个,余生因为紧张与过分小心,他的浑身都出汗了。 放眼望不过去依然,算了,还是往前冲吧。 如此,又钻进去了上百个大云团,才一头栽了出去,此刻,他不知怎么了,感觉脑袋嗡嗡的,似乎跌进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 正在此时,他忽然脚步迈不动了。 在眼前,出现了一片熙熙攘攘闹市区,有三槐在那里召唤他。 “来呀,余生,来跟我去玩,那个秀楼里,又来了个会唱曲的小17,浑身能够散发一种特别的香气。听说2文钱就可以搞定,走呀,你跟我走?” 余生立刻笑着点头。 “走呀,没问题,去见识见识那小妞,人美还便宜,性价比超强,那谁不上前?” 穿着古代衣服的他们俩,三转两转被人带入了秀楼,人还没有见到,就听里面已经弹拨上了小曲,而且楼道里有着一股子奇香。 三槐很楞。 门都没有推开,就一脚丫子踹开了。 那大厅里,把角一个小丫鬟博拨拉着古筝,而旁边的一个大桌旁,有一个公子哥,正在被几个只穿肚兜,裸着肩膀,侧处能露出更多香肌的女人,搂在怀里喂茶水。 而公子哥怀里,还抱着一个香艳女人,那香艳女人,长得怎么那么像槐花村的思春?思春的浑身如雪的洁白弹软,而且高低错落的婀娜丰满,让那个公子哥荡笑不已。 余生惊讶,“不是说有个小17吗?这怎么会有这么多个香艳的女子?” 三槐冷笑,“余生,你上当了,你看看那个是谁?” 余生扭头往床上一看。 那床上,竟然是方相宜,被五花大绑,嘴里堵着一团破布,她扭动着身躯,痛苦不堪,似乎被喂了什么药物,满脸的红色,而且东亲西戳,入目不堪的画面。 余生忽然上前,解开绳索。 可是方相宜竟然都不认识了他,竟然咧嘴大笑,隔着破布,她看到了方相宜的满嘴黑牙,一脸的狰狞。 吓得余生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这?认错人了吗? 他的大脑激烈开了锅! “你个没钱的臭力巴,快滚!” 几个大汉,就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三槐还有他,往大街上一扔,就像每次逢赌必输被人扒光了扔到门外一个样,又冷又饿又丢人,被人家看光了,怎么得了? 三槐忽然起身,拿着斧头砍向了他,“你这个坑货,” 余生一闭眼,躲不过去了。 ………… 忽然,画面一换。 就见一个气派宏伟的宝殿,威风凛凛坐着一个人,脑袋上戴着王冠,周围群臣谋士,美女妃嫔环绕。 那个人竟然是余生。 只见他戴着扳指的手,正在盖印章。 印章上,竟然写着“漂亮国”三个篆体大字,而那个印章,似乎是翡翠的,看着是二龙戏珠的精雕。 那人又穿一身骑马装,勒着缰绳,与一群人在山上奔跑,前面一群鹿,大家都在弯弓搭箭,对着一群猎物射杀。 再次翻转画面。 在一个牌坊上,雕金镂空写着“漂亮国”三个字。 下面的余生,和一群女子,奔走在街道,满街道的凌霄花和紫藤缠缠绕绕,还有一片片桃花与栀子花,放眼望,远处一个个现代化的风车,随风转动,风力发电。 在这里一个漂亮国,大家走在大家上,与老板姓,泥腿子们畅谈新型农业。 四周围,各色的美女,载歌载舞言笑晏晏,篝火外侧,大口吃肉,大口啃螃蟹,满脸的蟹黄,伴随着大家的笑声。 画面再闪。 在闹市区的正中间,居然有他的妻女,血淋淋的出车祸现场,孩子,被压成了肉饼,妻子也被压成了肉饼。周围有很多路人观望,指指点点叙说着什么。 而且似乎是妻女属于逆行,司机没有太大的责任,也不会有什么赔偿,看到方相宜的母亲,坐在那里老泪纵横。 忽然,两团肉饼忽然弹飞起。 朝着余生的脸,就糊了过来。 余生吓得一激灵,他忽然从梦境里跳了出来,原来,他入了这里的毒嶂,陷入了幻境里无法自拔。 带着妻子女儿的车祸现场,才将他从中强制唤醒来。 醒来后,他的面颊挂满了泪水,掐了掐脸蛋,似乎也知道疼。 一摸手里的镰刀。 确定了自己,的确回复到了现实。 莫非,这就是传说里的毒嶂? 还有梦魇幻影? 他坐在一块石头上,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并且,这一入梦魇,已经过了3天3夜的时间,但是他却不知道恍然过了那么久,他以为,只有个把钟头而已。 他起身想离开,可是,就在石头上,就见有几颗散落的马勃,洁白无暇,一颗颗可爱厚实,像蘑菇伞。 余生赶紧把几颗马勃,连根拔起,小心翼翼和并蒂莲放在一起,原来这山,还真是有宝藏啊,光药材,就出其不意有很多。真不是一个青秀山,就可以随意比拟的。 顺着山坡依然往上。 天空忽然粉意蒙蒙,转眼空中飘落来了雨滴,可是余生看手上,竟然真的有血点,不一会儿,他的满脸浑身,就落满了血雨,不光是血雨,而且,这里面的气味,就是那腥气味,他舔了舔,顿时呕吐了,因为那雨水带着一股咸味。 这令他觉得自己,真的在茹毛饮血。 /110/110180/29665550.html 第65章 勾引她 这咸腥味, 和真的血浆岂不是一样? 正当他浑身满脸挂满了血浆,呕吐不止之时,耳畔传来一阵奇怪的脚步声。 余生顿时警惕,这山这么陡峭,而且多诡异,根本没有人烟。 怎么会有脚步声? 脑子里忽然回忆起,方相宜说的传说有阴兵借道。 无论在凡人里他多么强大,也吓得赶紧趴在了几株、被血雨滋养的粉色曼陀罗下面,前面有一丛灌木做遮挡。 他浑身都是血,四周也是红血鲜血的世界,而且这些血浆是粘稠的,根本就没有雨水那么简单那么稀薄。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透过花叶,远处一片灰蒙蒙的大部队奔来,他们的穿戴,就像兵马俑的那些样子,铠甲也并不鲜亮,似乎因为年代的久远,有的肩膀处的都生了锈。 忽见队伍里,冒出一个骑着高大赤兔马的男人,面色红紫闭着眼,手拿青龙偃月刀! 而迎面,是一个骑着黄骠马家伙,他的脸是灰黄色,而且眼睛冒着绿光,手里举着虎头錾金枪,腰里别着双铜锏。 “来者何人?” “我乃秦琼秦叔宝!你是何人!” “我乃关羽关云长!” 互报名号后,二人一楞! “秦叔宝,阴间已经封号你为头号战神,你可以号令三军,享受荣华富贵,你为什么不满足,还起兵造反阎王?” 关羽关云长浩然正气厉声质问。 秦叔宝一抖虎头錾金枪,怒喝, “关云长,你别放着明白装糊涂,如果不是你勾引阎王爷的亲妹妹阎小美,我何至于当官当不过你,抢女人也抢不过你?你特么孩子老婆热炕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饿,所以你,速速拿命来!” 说完,秦叔宝一颤虎头錾金枪,铃音四起,上去就是个枪挑一条线,可是关羽哪是好惹的? 关羽丝毫不睁眼,只是被动怀抱着青龙偃月刀闪躲,根本不主动出招。 ………… 当秦叔宝已经出招几十个时。 猛然关羽将美髯一抖。 睁开他的炯炯有神的丹凤眼红光一闪,随着青龙偃月刀的舞动,一刀,一眼,一照射。 没有几招,秦叔宝便是捂住了铠甲,节节败退,竟然连腰间的锏都无法抽出来迎敌,毕竟手中的兵器再快速,也比不过关羽眼睛里的光速。 那透彻虚空的二目绿光,就像2只绿色的手电一样,所到之处,都带着焦糊的味道。 但是,都是名将,哪里肯服输? 秦叔宝一举虎头錾金枪,“将士们,快给我冲,杀他丫的!捅死他丫的!夺回我们所失去的。” 所有将士摇旗呐喊,冲向了对方的阵营。 顿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你来我往,死伤惨重。 可是僵尸级别的阴兵,哪里会容易这么就死了,摔倒了起来再战,再战后又被刺死,死了之后又起身,接着挥刀砍剑。 有的还拿来了强弩、弓箭。 最后好多人身上都成了刺猬,但是也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拔下弓弩来再迎战。 还有的几个阴兵抱着团,共同灭亡,没想到,摔进了几十米深的山涧,他们即使断了胳膊,断了腿,也依然不知疼痛,往上头继续攀爬,然后再战斗。 最后,秦叔宝和关羽,一见阴兵损失惨重,便相继一挥手。 “停!” “等我养精蓄锐,改天再和你再战!” 秦叔宝带一群阴兵浩浩荡荡,率先离去,并且钻进了一条神秘的山洞,没了踪迹。 最后是关羽,他也一挥手。 可是,就在他扭头离开也往山洞处而去时,却从靴子里,掉出来了一个兵器,这令余生,内心一惊。 “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小型的青龙偃月刀吗?还是?短匕首?” ………… 等两边的所有阴兵都退了去,天空里的血雨忽然停歇,接踵而来的竟然是纯净的雨水。 余生不解。 莫非这血雨,就是古代战场那些死难的烈士们,抛头颅洒热血,怨气与血气与不甘心,汇聚凝结而成的吗? 余生内心一凛。 一切风平浪静,雨水冲刷着血浆,此刻的余生,又变成了原来青秀白皙的俊朗模样。一场血雨后,明明刚才白色的曼陀罗花,也竟然成为了淡粉色,与他竹筐里的那个并蒂莲是一样的,遇血变色。 经历了阴兵借道,关羽战秦琼,并且打打杀杀2个小时,这次余生,又验证了传说的真实性。 原来山民说的血雨,还有阴兵,是真的。 他起身,蹑手蹑脚往前去。 想捡起来关羽掉落的那个宝贝,那个匕首,居然还有个套子,所以看不出里面。但是刀柄处,却裹着金银,模仿鱼鳞或者龙鳞的那种花纹,刀身上面一个圆圈,刻着一个大字,“羽”。 莫非这,真的是关羽的贴身匕首?说匕首,它比匕首大,说刀,它又很小。 所以就算个大匕首吧。 看这外表,简直是价值连城! 他攥住刀柄,往外一拔,竟然寒光一闪,晃得余生睁不开眼,赶紧插回去这把匕首,他无法想象,这匕首该有多厉害! 既然是好东西,就快收起来。 ………… 放进筐里藏好。 刚撂稳,正在欣喜着得到了宝物,他的脚下猛然断裂开来,特别像大地震前的开地缝。 余生身子一趔趄,立马背着筐趴下去。 地动山摇间,断裂的山体,嗡鸣了很久,开裂了很久,才止住。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天堑鸿沟。 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可如若前行,就必须要跨越鸿沟,否则前功尽弃,根本无法找到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灵眼泉。 见沟下面,一片火海,桔红色的火苗,肆意吐着蛇信一样的地火,在那里疯狂舞动。 余生忍不住节节败退,往后撤离。 如此,他的头发也被烧焦,衣服也烧破了,瞬间成了衣衫褴褛,而且皮肤冒油,都要被烤熟。 这特么是什么鬼? 就听空中闷雷一样的大喊,“地火祭”,这样沉闷模糊的一句话,也不知听对了没有,余生头疼欲裂。 捂住了耳朵,脑子还嗡鸣没完。 空气里激荡的话音一落,那火舌变得更加猛烈,肆意,就像鬼怪一样蔓延,向天空奔去! 忽然从这火坑里,跳出来了一条硕大无比的火龙,吓得余生趴在了地上,躲在草丛后头,瑟瑟发抖。只见这火龙腾飞起来,竟然飘过去了余生的上空,奔向了远处那虚无缥缈的拴天链。 余生趴窝的四处,也掉落着一块块火舌,就见漫天的火龙然后附体在直通天际的拴天链上,拴天链有多长,火龙就有多长,这火龙不知是燃烧淬炼拴天链,还是惩罚,余生闹不清究竟是怎么。 这火龙围裹住拴天链,没完没了疯狂肆虐。 趴在地上的余生,感觉到山体轰鸣蠕动,似乎是古老的灵雨的身躯,随着拴天链的炙烤,他在痛苦挣扎与怒吼。 这? 死了多年的灵雨,莫非到如今赎罪还不够,依然还在遭受天罚吗?或者是担心灵雨有一天会逃脱吗?余生随着灵雨的躯体胆战心惊的。他也祈祷着,这火快烧完了吧?可不要再烧了,不然这灵雨大哥受不了的。 ………… 足足个把小时,火舌缓缓没那么热烈,最后终于灭了,可是看那白云一样的拴天链,却变成了乌黑色。就像有了实质一样,牢牢锁住了山体,直通天庭。 眼前的沟壑,似乎瞬间没了热度。 余生看了下四周,只有那个刚才秦叔宝进入的山洞口,可以暂时藏身,于是他猫腰蹑手蹑脚过了去,还没站稳,就见天边一阵闪电,接踵而来的,就是几声滚滚闷雷。 这特么还有完没完了,余生捂住了耳朵。 他环视了四周,这就像传说里神仙渡劫要遭天罚差不多,可是这周围毛都没有,自己是人,又不是神仙,来哪门子天打雷劈? 就见天空里,同时降落下来了闪电雷劈,对着山体闪电雷劈并罚,足足1000多下的天雷,足足劈到2小时,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绝于耳。 余生很庆幸,幸亏来到了山洞口。 几个小时的地动山摇后,山体终于停止了折腾,天空似乎也是云开日明,余生放下堵住耳朵的手,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洞口,傻傻发呆。 这特么灵雨山,可不是好去的,被泉水毒,被火烧,被血雨阴兵吓唬,没一件好事,最后还被天雷罚,哎呀真是活着不易,要不是因为方相宜的父亲,濒临死亡,他打死也不来。 可是到目前,也没发现什么真能起死回生的草药。 ………… 正在失望间。 抬头看天空,见两只猫头鹰飞过来,眨眼一群猫头鹰飞过来,也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俗话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可是余生却发现了蹊跷。 因为他看到有两只巨型无比,展开双翼足足有10米的大个猫头鹰,竟然嘴里合力叼着一个洗脸盆子大小的鸟窝。 这是什么鬼? 余生不解。 即使他重生体,但是也不是件件事情都能有经历过,就是那丝毫的偏差,让他难以费解。 可是,就见那两只猫头鹰,忽高忽低奔向了余生。 余生害怕,就有匍匐在了地上,贴紧了悬崖峭壁,一动不动,充当个没气的,想躲过一劫。 可是猫头鹰偏偏在他的附近,不远不近飘忽着。 这可把余生吓坏了。 但是他搞不懂这个是虚飘的没有实质的东西,还是有实质的?于是他划拉旁边的一块石头,朝着猫头鹰丢了过去,没想到石头正好打进了那个鸟窝里。 哎哟,竟然是实质的,既不是幻境也不是虚飘,哎呀,那个窝里到底有什么?没有被一石头子,给打碎什么吧?因为一看到鸟,他就想起来了蛋。但是想一想,又反复确定这个猫头鹰,应该是蛋生吧。 惊慌失措之余,余生都脑子迟钝了。 如果是蛋生,这石头砍进去,那可怎么办?伤到蛋蛋那还了得? 可是,即使如此,猫头鹰还是在他的头顶乱飞。 最后余生索性站起来身。 他毕竟也有178的个头,随着他的起身,这个鸟窝就在他的眼前,他扒看里面。 嗯? /110/110180/29686066.html 第66章 野女人的秀发 余生扒头一瞧, 草窝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石头子。 可是不对? 在石头子的旁边呢,安然躺着一枚纯银的卡片,荧光闪闪,挺厚的也挺气派,而且四周还雕着花纹。 余生搞不懂。 可是,猫头鹰稳稳飞着叼着架着这个鸟窝,看这个意思,就像是非要给他看,或者这个东西,就是送给他的吗? 余生试探把石子和这个银片都拿出来,扔了石头子,然后将银片放在了手心里。 嗯?底下还有一个。 余生又拿了上来,这个是个玲珑剔透的翡翠,水头相当好,而且镂空刻了字,那个字是繁体,他一时半会儿搞不明白具体是什么字,包括银片的字,他也搞不明白。 不过看样子形状,就像是一枚古代的令牌。两端都有细细的孔,那就说明,一端系着绳子,那一端坠着流苏? 不过,他又看到了“漂亮国”字样。 狐疑奇怪间,还没端详明白,这两只猫头鹰便已经飞远了去。 收起两块令牌心想,估摸着一个纯银,一个翡翠,应该能卖点钱。 在思索间,又放眼远望。 该如何蜿蜒往上,寻找灵眼泉? 顺着峭壁搜寻,无果。 眼前裂开的沟壑,就如同是地狱,深不可测,如若掉进去,那必死无疑。 既然凶险,那该如何跨过去? 扭头,他发现峭壁上有几根不太起眼的藤蔓,虽然不是那么粗壮,也看不到根部,或者究竟扎在了什么地方,所以牢固度未知。 正在嘀咕,他又感觉有雨滴滑落,细细密密,难道这就是所说的房破偏逢坍房雨吗? 毕竟越是下雨,越增添难度,至少目前,连走路都不稳,因为道路的崎岖湿滑。 ………… 余生一抹前额的头发。 既来之则安之,为了救命找灵眼泉,我上! 他伸出手臂。 抓起比较粗的藤蔓几条,抖了一下,又抻了抻,目测加上手感,觉得还不错,双脚用力蹬踹,两臂也用力,将自己瞬间悬空,猛力向对面山崖悠荡过去。 他不敢睁眼,全身收紧,只觉得耳畔呼呼的风。 身体悬空,“呼呼”飘移了有一会儿,他才睁开了眼。 1米外,竟然就是块平地。 哎呀,终于快过来了?一阵欢心,望着脚下深渊所引来的恐惧,瞬间被希望冲淡。 就在此时,手里抓着的3根藤蔓,竟然有2根不争气,关键时刻掉链子,“咔吧”两下,竟然断了去。 余生的身体,在细雨中,猛然失去了平衡。 他惊叫了一声,但也注定差点落上去的一只脚,往下滑落去,惊险中,他也差一点儿就松开手。 如果松开手,那就注定他真的完了。 此刻他手里攥着一根藤条,单脚却踩在悬崖峭壁的一根歪脖树上卡着,哎呀真是特么晦气! 那歪脖树,似乎也是个死的,可是,在那树干的断口处,却是个凹槽,凹槽里,不知有什么东西。 余生内心在斗争。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树洞里能有什么好的?莫非是鸟雀叼来玩的石头?还是? 他的腿在打颤。 缓缓屈身,手抓过去,“怎么这么冰凉?” “嗯?这怎么是女子的首饰?” ………… 莫非这附近,有古墓? 手里,一枚冒着绿色之光的翡翠簪子,光滑碧透,上面居然还刻着篆体字,一看就知有年月了。而且头上包裹的不知是金还是银,已经发黑不像样,下面坠着的小球除了翡翠,也都是黑的。 “算了,不研究了!” 他随手一扔,就进了后面的筐。 又抓了一把,似乎依然是首饰,又是一扔。 还有几块,似乎是金元宝银元宝,也刻着字,也一扔就进了筐,歪脖子树洞里空了,他直起身子,望着2丈的高度……发愁。 忽然,脚底板的歪脖树“咔吧”几声。 余生一惊。 赶紧取出筐里的镰刀,借助镰刀,三刀两刀,一口气便迅速飞窜了上去。 也不知姿势帅不帅…… 反正上来了,就不用跌落万丈深渊去死! 正在无比庆幸之时,头顶一阵嘶鸣,尖锐刺耳令人大脑皮层一阵痉挛。 余生赶紧自然半张开嘴,抵制怪声对自己的侵扰。 原来,是几只老鹰从这里盘旋。 莫非这里是他们的家? 那个歪脖树里的古墓荀品,是他们无意里叼来玩耍的?正琢磨着,那几只老鹰瞬间不见。 余生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 因为他最担心就是被老鹰的利爪袭击,如果被抓了脑盖顶,注定也活不成。 余生凝神,看着模糊的拴天链痕迹,仔细看接下来该怎么走。 ………… 有了答案后,继续循着悬崖螺旋而上,借助着镰刀,还有他的一身功底,爬着也不是极为费劲。 忽然又是一截平地,谢天谢地,终于可以轻松些了。 雨越来越细密,他擦了下额头,可是太倒霉了,一脚不知踢上了什么东西。 定睛一瞧,“啊?几个球?” 再一踢。 他瞬间木了,“这特么,不是人脑袋瓜子吗?” 哆嗦一会儿后,才回过神。 哦,老祖宗们居然也来过此地?或者是被怪物拉上山的灵雨村村民?还是这本来就是老祖的居住地,因为地壳变动,一夜之间没了家园而突然有了灵雨山? 腹诽不论,往前接着走。 一步一滑,越来越艰难。 忽然脚下一趟,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动,就像是被绳子捆住了腿脚,“什么东西?”定睛一瞧,一大团一大团的头发辫子,居然缠绊住了脚。 他瞬间明白那几个脑袋瓜子,应该是古代,明清时候的吧?至少那阵男女都留长发。 这头发可真是好东西,竟然那么久了,风吹雨淋日晒的,皮肉早就都不知去向,骨骼也风化的可以,头发竟然没有腐烂的趋势痕迹,这世间万物真是奇了。 他跳着手刨脚蹬,躲避着其余几团的缠绕,不过,在头发间,他居然发现又有几点荧荧之光。 “什么东西?” 好奇心让他蹲下了身,找到一旁的一根草棍,拨拉了几下,“呃,”映入眼帘的,竟然又是水头极好的翡翠发簪,在那里静默躺着,盈盈泛着绿光。 而且这个,比筐里的那一根丝毫不差。 可是眼睁睁的,就是死人头发上的,他怎么敢?或者说是明目张胆? 在发簪的一米远处,还散落着几颗元宝,也同样是乌黑巴突,他拾起一根小木棍,用棍又捅了几下……底部和歪脖树洞子里的一模一样,有篆体字。 余生闭眼想了想,应该是古代的人举家搬迁,遇到了突发状况? 反正至少排除了劫匪的可能。 因为如果是劫匪,那必然害命后图财,可是一地散落的元宝还在,说明图财害命的几率为零。 “算了,都拿吧。既然与筐里的都一样,哎!”他起身,朝着头发与骷髅深深鞠躬,“晚辈多有得罪!” 挑开了头发,拿起了翡翠簪,拾起了元宝,扔进了竹筐里。 “可是?”他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主题呢?这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灵眼泉水还没找到,竟然,半路?怎么这么像小猫钓鱼呢?一会捉蝴蝶,一会扑蚂蚱,就是没有钓到鱼。” ………… 自言自语间,起身往前,没走几步,他突然感觉到脚下,再次天塌地陷般的摇晃。 吓得他瞬间倒地。 或许遇到危险,倒下去远比站立安全,他虽然倒下去,但却睁开眼,看着一群群的怪兽?这特么什么东西?哦,怪呀,原来是成群的熊猫奔跑! 这一下刷了余生的认知。 因为在他的认知,或者课本里学到的,都是熊猫很胖很笨拙,繁衍都困难,快要灭绝了,是活化石。 可眼前一群熊猫张牙舞爪,声嘶力竭泛滥成灾,不明缘由张牙舞爪的奔跑着……呃,明明说好的,笨拙与稀缺,怎么都瞬间不存在了? 哎哟,还大部队路过,没完没了。 别把我踩死吧。 想到此,余生往里又悄悄挪了挪,可是就那么一小下,这群熊猫忽然,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个姿势保持了不动,周围空气立马静止。 这又是什么情况? 笨拙的熊猫,也如此灵敏的嘛?动一下就全体静止?这也太严格了吧,简直不可思议! 忽然定身咒失灵,这群熊猫又如刚才一样奔跑,如万马奔腾。 个把小时,听了听,似乎没了动静。 他尝试着起身。 细雨依然没有停,还是蒙蒙的下。 还没起利索,忽然远处又是一片黑影,而且又是山摇地晃,余生一屁股坐下去,又继续躺在了草上,一动不动并且紧张瞧着,到底是啥东西。 啊?这? 余生吓得一动不动。 他辨认出来了,这一片雪白的家伙,不就是传说里的荒原狼吗?可是,荒原狼怎么会是全部雪白的颜色? 它们在身边奔跑着,有个子小的,腿毛居然都蹭到了余生的面颊,余生一闭眼,似乎自己的生命,又一次命悬一线。 它们急慌慌都去做什么? 因为余生知道,他们奔去的方向,是悬崖,就是自己刚才好不容易悠荡过来的,偶尔喷火的万丈深渊。 他们去那里,根本就是绝路一条。 莫非他们集体自杀? 哦,不可能吧?好端端自什么杀? ………… 静默了足足十分钟,余生才又爬起来,一路向前,内心忐忑,哎呀千万不要再有野兽出没。即使自己拥有前世的武林功夫拳脚,遇到这群凶残的群体野兽,也照样战不过。 手拿镰刀,一路小心前行。 山雨依然没有停止,余生的眼睛,都被擦红了……耳边又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放缓脚步,高远处望去,又往下看,莫非已经快到了山顶吗? 因为上面已经云雾缭绕,而且脚下,竟然堆积满了白色的云团,他需要冲破一个个巨大无比的云团,才能向前。 没有了路。 地势逼着他又螺旋式向上攀登。 水流声越来越近了。 忽然又没了云团的围阻,一下豁然开朗起来,原来眼前,竟然有一道泉水,顺着石缝缓缓流淌,顺着地势清脆叮咚而下。 但是,这股泉水,只有几十米的流淌,便断了水流,然而,却在石缝周围,所有的绿植,就像得到了一股仙气滋养,出奇的硕大与繁茂…… 搞的余生想仔细辨别寻找这些绿植里,究竟有没有隐匿草药,都无法。 嗯? 周围植被特殊繁茂,莫非?? /110/110180/29704116.html 第67章 泉水,都不如大老爷们的尿多 嗯? 周围植被特殊繁茂,莫非这就是灵眼泉的隐匿地? 耶耶奥利给! 嗯?不对劲呀! 那灵泉山因它而……可这泉水才这么少,还闻名遐迩了一座山,成为山的灵魂所在,那岂不是太寒碜了? 这,还特么没有大老爷们、尿的尿多呢! 但是不管了,听说这个灵眼泉水,可以祛病强身,那就先灌一壶再说! 于是拆下了军壶。 哎呀,太麻烦了,打开塞子,将所有在家里灌来的水,全都倒了不要,然后将瓶口,小心翼翼放在石缝一旁,水流大的地方嵌进去,那清泉便统统涌进了军壶里。 但是军壶很大,这个水流也太浅。 需要个把小时,才可以灌满。 于是他把稳军壶,举目四望,忽然在一片草里,发现了一片松茸。 松茸? 有这么大的吗? 记得印象里调料店的干松茸,只有大拇指那么大,可是眼下的松茸,一个个大概有十几厘米的样子,像小孩的手臂。 我擦,成精了都! 他拔下来一株,凑近鼻子嗅了嗅,“嗯真香鲜!” 伸另一只手就拔,一连拔下来了二十几株大个的放进了背篓,瞬间筐子就满了。 但是他看到大个的下面,还有点巴掌长的小个头,便想,如果把小个头的也弄回家去,岂不是可以栽种? 想想自家院子,那足足一亩地的空间,如果开辟出一个专门的药田,岂不是也不错? 于是他伸手,拿着塑料袋,小心翼翼,拔下来细密的小松茸小可爱,生怕坏了根部,成活率低。 基本都把岩石旁边的小的,收入囊中,余生真的是美滋滋,简直收获太大,回去给方相宜炖汤,真心不错。 见一旁的泉水,“滴答滴答”,滴了会儿了。 正好又是一阵口渴。 他拿过来军壶,正好口干舌燥,尤其是经历了那地火焚身,一饮而尽,一口气喝了一半,“哇,好甘冽的泉水,确实有灵性。” 又接着嵌入石缝,继续接。 就在他喝完了灵泉水后,竟然感觉血流澎湃上涌,浑身充满了精气神,有使不完的力气……极目远眺,竟然视力瞬间变好,虽然原本重生后的他一直练着黄金瞳,视力也不弱。 但此刻,他看清楚了所有事物,哪怕远处的一只小蚂蚁,叼着草籽在逃跑,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不愧为灵眼泉水!” 他抹了抹嘴,感慨不已。 ………… 就在塞紧盖子起身之时,忽然感觉头顶一阵阴风习习,这是什么情况? 他忽然不由自主一缩脖子。 半空里,有一个黑影掠过。 当余生放下军壶,扭过身时,就见迎面,豁然而立的,竟然是一只眼镜王蛇! 余生头皮一炸,腿一软坐在地上。 他与之四目相对。 只见这只眼镜王蛇,浑身泛起七彩的光辉,它此刻看到猎物,兴奋不已,猛然张开篮球大的嘴巴,黑色的毒牙,往外流淌着毒汁和黏液,“吱吱”抖动着蚯蚓粗的开叉舌头,看着让人如此恶心。 更可怕的,这眼镜王的头顶,居然长出来了一个红色的鸡冠,而且因为太大,还垂到了一侧,几乎要挡住了眼睛。 在七寸左右乃至到头顶,都有更厚更大的层层鳞片护甲保护,那鳞片足足有碗口大小,不光如此,也跟身体一样,闪着七彩的光芒。 这特么真吓人? 面对强敌,余生可以说是瑟瑟发抖了。 可是,眼镜王蛇,可是没有因为他的害怕,而少了对他的攻击心思。它依然甩着大黑汁黏液,流在地上粘粘的。 余生见怎么也躲不过去,不如应用面对,俗话说,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丢掉恐惧,放下筐子,攥紧了手里的镰刀,做好了与眼镜蛇决斗拼死的准备。 但他看到镰刀锈迹斑斑,心虚。 猛然想起筐里面的那把匕首,一把拿起,抽出,只见那匕首,寒光一闪。 可眼镜王蛇,似乎也发现了野蛮的人类手里那把奇特的匕首,于是它停顿了一下,但是也没有考虑太多,毕竟千百年在山上,它经过见过多了,浑身的铠甲护体,又有何所惧? ………… 说时迟那时快。 眼镜王蛇一甩头,那毒液狂甩,余生无法主动攻击,便左躲右闪着,仔细观察究竟哪里才是七寸。 他喝了灵泉水大量的,视力超好,而且再快的动作,在他的眼里,也都被分解成了慢镜头。 他从兜里,拿出来临行前买的硫磺粉。 “成不成就看这一招了。” 就在它张嘴狂吼之际,余生将硫磺粉包,“嗖”的一下,就抛进它的血盆大口。 眼镜蛇以为是什么吃的,上去就是一口,狠狠咬住,可没想到塑料兜在它的毒液里猛力融化,所有硫磺,都顺着它的口腔汁液飞速融化涌进喉咙。 最后,硫磺的劲头可是真大。 它的血盆大口,在拼命撕咬里瞬间化为了脓血,周围冒起了阵阵白烟蒸腾,最后疼的它发疯抓狂,狂甩头部。 余生则贴紧灵泉口,静止不动。 最后眼镜蛇为了复仇,他竟然将自己的身体从洞穴缓缓拔出来,“啪啪啪”狂甩尾巴,用抽打的办法来攻击。 余生运用过去的武功,灵活闪跳。 但一个躲闪不及。 余生猛然被狂怒暴躁的眼镜蛇,一个横扫后,他的身躯被蛇尾巴迅速狂卷。 很快,余生浑身疼,要炸裂一样的撕裂感。 骨头节在脆脆作响。 就在此时,在它的烂嘴里,又奋力喷涌出黑色粘液毒汁,当快要狂甩喷射到丝毫动弹不了的余生、一脸的时候,余生奋力挥起镰刀,朝眼镜蛇大概的七寸处猛砍。 他的认知里,镰刀比匕首重,或许攻击力也不弱。 可是? 眼镜蛇毕竟有毒,而且那样强大,浑身又有七彩鳞片保护,怎么能轻易被砍伤?不但没砍伤,反而更加激怒了它,它的兽性更加发作。 对愚昧粗野的人类,绝不客气! 千钧一发之际,镰刀的头太不争气,竟然飞起脱落在地,转瞬余生的手空空钻一个木头把手,有什么用? 他赶紧丢掉没用的木头把。 举起另一只手的匕首。 一连几刺,猛烈出击,几乎招招毙命,但是针对这条巨大眼镜蛇,那铠甲被匕首顿时都划出来了火星,根本也奈何不了它分毫。 ………… 这可怎么办? 余生的胳膊,都在簌簌发抖,浑身的“嘎巴”声也越来越剧烈。 毕竟这是劲敌。 哪怕余生,也是丝毫没有把握,能够谁输谁赢,命死谁手,谁都未可知,所以来不得半点马虎。 为了保命,余生又像疯了一样猛砍。 毕竟好几次那毒液都差点甩到他的眼睛里,如果甩到,他肯定会成为瞎子,甚至是因此毙命。 此刻,他的脸上,身上,都染满了眼镜蛇的血迹,可他还在猛砍猛刺,连环玩命,最后直到大匕首也脱手,他才一个趔趄,斗胆敢睁眼看。 啊?大吃一惊。 原来,在不知不觉里,眼镜蛇的头部,竟然早已经被砍下去了,断口鲜血依然喷涌。 掉下去的眼镜蛇头部,还张大嘴巴,笑嘻嘻看着余生,把余生吓出一身白毛汗。 余生猛然想起。 莫非刚才那群死去的人,都被这条蛇咬死的吗?刚才那群动物都逃离四散,也是这条千年老蛇给欺负的吗?灵雨山的村民,也被它拖走的? 正在思想间。 这眼镜蛇的头,忽然又腾空飞起,眼睛瞪得大大圆圆。 我糙,这几个意思? 余生依然被蛇尾巴狠狠卷着,根本不自由。 他左右开弓,依然轮起大匕首,攻击着冲撞过来的头颅,最后镰刀都将它的眼睛砍瞎,它还在不知疲倦,胡乱撞击。 最后眼镜蛇头,终于甘心了,它“啪嗒”滚落在地,从嘴里,居然吐出来了一颗肉肉的黑珠子。 足足有鹅蛋那么大。 此刻,眼镜蛇应该是死透了,哪怕他有千百年的道行也无济于事,蛇尾再也没有力气纠缠余生。 余生也被摔落在地。 眼前的黑珠子,究竟是什么?来不及研究,只能是用一枚树叶包起来,扔进了筐里。 嗯?蛇,最关键的部位,应该是蛇胆吧? 至少可以入药。 余生挥起镰刀,朝着腹中奔去,三刀两砍,就挖出来了蛇胆,足有排球大小。 又扔进筐里。 ………… 目前乱七八糟堆一起,已经有半筐。 正当他想用灵泉水清洗血渍时,一眼瞧见蛇洞一旁,有什么植物,半米高,已经结了红色的果实,一簇簇的,红艳光亮。 他凑近一看。 嗯?这?不是人参吗?又仔细打量,果然是。他赶紧用镰刀砍下了果实,大概有十几簇,扔进筐里。 然后俯身砍掉秧苗,挖地三尺基本,最后,2株小孩胳膊粗细的的人参,显露无疑。 看个头,观年份,这个基本是人参王无疑。而且已经成型,一男一女通过很长的须子裹缠抱在一起。 呃,莫非这个千年眼镜蛇,就是人参王的守护者? 罪过罪过。 余生歉意不安。 又把人参王轻轻放进筐里,他居然又渴了,于是,他又拿起来军壶,喝了半壶。 过后又来接满。 可他凝神看向泉眼的石缝处,又用手敲了敲,黄色的石头竟然剥落下来了一小块,再往里瞧,竟然露出来几颗黑色的石头,大小不一,泉水竟然是漫过它们而喷涌。 这,令余生感到惊奇。 他在思索一个问题——灵泉为什么叫灵泉?传说是灵雨的眼睛流出的泪水,莫非也是因为这几块石头?这几块石头,莫非就是灵石? 从这灵泉石里涌出来,就叫灵泉? 还是因为口边有这些石头,水被石头过滤了一遍,就转化成了灵泉水? 一连串的问题,无处求解。 余生也百思不解,仔细观察这几块黑石头,通体黑而又亮,四周散发起一股光泽与灵气,处处彰显着他们的与众不同。 既然如此,就拿上一块黑的吧。 余生上前试探去取,抓了一下纹丝没动,又用刀撬了几下,终于有一个动了。 /110/110180/29712525.html 第68章 后悔没有亲亲他 余生上前,撬了几下。 终于有一个动了。 又猛力撬动几下,竟然整个剥落,可是看那底部,也把余生看呆了。 这底部,竟然是一个更加巨大的黑石,而刚撬下去的和它对比,简直就如子母石一样。 难道自己手里这小块,是母石结出来的孩子? 不过所有只是个假想,具体不知。 反正这一块晶莹剔透的灵石,没舍得扔进筐里,他将它放在了口袋里,具体回家留作何用,实验什么,其实也不确定。 总之,拿上一块就好。 挖走了人参王,他觉得歉意难安,于是又将脚底下七零八散的眼镜蛇的身体,那残缺不全的,塞回进那个石洞里。 才准备走,天瞬间变得黑暗无比。 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了? 余生殊不知,他在灵雨山几个小时,而在槐花村,已经是过4天多了。 ………… 此刻的方相宜,一个人在小床,思念担忧着。 秀贞寻思方相宜因为父亲得了病,而心情不佳,所以就接过去了孩子,白天大伯看着,夜里和秀贞一起睡。 方相宜想到父亲浑身满脸的鱼鳞片,麻心而又难受。 想起为了给父亲,寻找药材上山的余生,几个深夜都未归,她在床上哭泣不已。 为什么非要他去玩命? 明知道去灵雨山都是九死一生,为什么不拦着?自己为了父亲能活过来,就去牺牲丈夫? 她一阵阵的想不开,抱着花被子难过不已。 洗澡后,没人给她吹干头发,裹着的那一块枕巾都被阴透,头发也依然是那么多的水。 自己吹了几下,可轰鸣的噪音更令自己烦躁不安,便索性将吹风机扔在沙发那儿,一边生闷气,一边湿着头发。 她在床上任性和自己置气。 一片两片……他回来,他不回来,方相宜坐在沙发上,无聊揪扯着槐树那对称生的叶片,最后一片一片丢落在裙子上,以最后一片对应落定的为结果,每天占卜着吉凶。 很久过去了,她依然独守空房。 她又想到了每一次他给自己的拥抱,还有每一次,他给自己的煲汤,还有那一次他专门唱给自己的情歌。 “我想和你,慢慢变老,平淡的日子里,不觉得无聊,一日三餐,有你就好,有你在身边充满着阳光……” 想着歌词的简洁真挚,他说写给她的,这难道是真的? ………… 此刻的方相宜,为自己过去对他待自己炙热时的躲躲闪闪,而感到后悔不已。 她在心里有个打算,如果,如果他能平安回来,一定会对他主动,一定与他释放给自己的每一分每一寸的情感、丝丝相押,绝不辜负他半分半毫。 对,一定还要亲亲他! 可是。 她的手摸向了空空的枕头,眼泪翻滚。 明明说好的不爱上,不沉沦,要理性,可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还是深深陷了进去。她抱起余生躺过的枕头,紧紧搂着,流着眼泪,懊恼自责,担惊受怕里睡了去。 清晨,大家都在问,余生呢? 她沉默不回答。 芳菲问,爸爸呢? 她也回答不上来,放他走去灵雨山,竟然成了她所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又是个难捱的夜。 她拿着凳子,坐在槐树下等着余生,如果夫君能够平安归来,她保证,她把身体,完完全全都给他就好,人是他的心是他的,一切的一切,他稀罕什么尽管统统拿走,拿走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要了她的命。 跟他在一起,只要跟他在一起,活着死了,又有什么了不起?活着,拥有他,才是乐趣。活着,如果没有他,喘气每一天不也是行尸走肉吗? ………… 灵雨山。 天气阴晴不定,只是那雨水从未停歇过。 余生把背篓的盖子拴紧,把衣服鞋子都弄紧致,决定摸着黑暗,也要回家,想起方相宜那巴盼的神态,他一刻也不想多耽搁,只想往着槐花村,奔向破平房,拥抱他的女人。 只有在家里抱紧她,才算是灵魂找到了安放之所。 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难下山会难上加难。 余生一步一滑,往回走。 依然来到了那片骷髅地,他看着黑不见底的山涧,还有悬崖峭壁上,长短不一的藤条。 敢赌一把吗? 为了尽快回家,赌一把。 于是,他小心翼翼抓过来了藤蔓,又检查了检查,确定差不多后,才想摆过去。 可就在这时,脚下一个雪白的东西在蠕动。 “这是什么?”伸手一摸。 嗯? 毛茸茸的,也不咬人,他便放松了警惕。 他猛然想起来了白天,那群逃跑的荒原狼,它们的毛发都是雪白的,难道这是被丢弃的荒原狼崽子? 于是他墩身,凭感觉抱起来了它。 可是,怎么带走? 背篓已经满了,如果一胳膊抱着它,另一胳膊荡藤条,岂不是难度更大了? 哎,继续赌一把! 他左臂抱紧荒原狼,这个荒原狼崽子,似乎把余生当做了母亲,还用小白嘴拱着余生的胳膊。 “哎呀,你别闹,好痒痒哈!” 这荒原狼很神奇,似乎听的懂人话,立刻不乱拱。 余生抓紧绿藤。 深吸一口气,背着背篓抱着荒原狼崽子,拼命用力一荡,用力腾空向着对岸飞去,既运用了惯性,又运用了前世的少林绝学。 空中含轻助力,腾空往前奔。 他飘悠起来,如凌空飞起的一只苍鹰。 虽然在黑暗里,因为喝了大量的灵泉水,他在黑夜里的视物水平,也比过去强很多。五识被灵泉之水瞬间打开,令人感知外界,即刻通透太多。 尤其对于余生来讲,本来就是重生之体。 之所以他在这一世深藏而不露任何武功,只是因为他想有一层保护色,不想令自己太过抢眼,毕竟生活在寻常百姓群体,过于表现不切实际,会打破一个普通群体的法则与平衡! ………… 他至今,还耿耿于怀大哥的出事,和自己重生回来,破坏了身边自然命运轨迹有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 人有多大能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 在上一世,他活累了。重生这一世,他想轻松活,想平凡而又普通。 他只想照顾好妻女亲人家人们,让她们吃饱穿暖,自己负责通过劳动,发家致富,让大家过上幸福的日子,弥补上一辈子的亏欠,也就够了。 或者再说句抖牛皮的语录,顶多那就是带着父老乡亲们,通过勤劳的双手致富,过上幸福好日子。 富了小家,不忘大家,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余生平稳落到平地。 他抱着狼崽子,一路前行,顺着来时的路,往前走着,但是他发现脚下,又有一堆骷髅头。 把他吓一跳。 这,大黑夜的,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怎么熟悉的场景会再现?确定刚才已经飘荡过来了吗? 他拍了拍脑袋。 墩身,仔细辨别这几个人,在他们的附近,竟然又有翡翠玉簪,通过发簪可以判断,他的路又是走对了,毕竟上一堆他把发簪都拾走了。 确定没有遇到鬼打墙,就不用担心了,依然拿走了簪子,扔进了筐里。 山坡的陡峭不言而喻,因为细雨,他好几次脚滑不稳,差点抱着狼崽子,跌下去万丈悬崖。 ………… 最后,他坐在一块石头上。 拔了一点草,捆绑在自己的脚底板,增大了阻力,他才又开始往下。向下奔去,增加了脚力,速度比过去快一倍,可是狼崽子不知为啥,又在乱叫唤。 “别闹,别叫……万一你把狼群喊来了,我还活不活了?”可是荒原狼根本不听他的,依然在叫。 “你要再叫唤,我可就把你扔在这里喽!”没想到,这句话还挺有效果,它果然不叫了。 倚在余生的胳膊处,很听话。 不过余生又在想,这狼崽是不是饿了?可是,回到家里也没有什么吃的喂给它,可是这只荒原狼,怎么就被狠心的父母给抛弃了呢?真是搞不懂哟! 可是荒原狼,就像又知道余生在想什么,居然呜咽着叫了几下,小声的哭诉,可是余生根本听不懂它的言语,只是大概知道,它是在告状。 “哦好了乖,它们不要你了没关系,你还有我,我可以做你爸啊!乖!家里你还有妈咪,你还有两个姐姐,芳菲姐姐和三花姐姐……” 哄着狼崽子。 但是余生的脚步,丝毫没有停歇。 这狼崽子果然懂人话,哭诉完了委屈,就不再吭声。 终于顺利来到山脚下。 摸黑,往槐花村一路狂奔,丝毫不敢停歇。 他要紧赶去看到方相宜,给她报个平安,也要赶紧用灵泉水,试试能否治愈老丈人那千年不遇的病,还有那巨资手术后的昏迷不醒,哎呀,手术太坑了。 怀里的荒原狼。 最后前爪吊挂住余生的脖颈,打起了瞌睡。 ………… 一阵芳芬四溢。 这令余生一真兴奋与喜悦。 而且他看到月光下,槐花树下,根本就没有进屋子的方相宜,她倚在竹椅上在打瞌睡……俊俏的眉眼,一片宁静,睫毛长而卷曲,细密盖在眼睑,面颊染满了恬淡与祥和。 莫非,她是在想我,惦记我……在痴痴等我? 他的血流加快。 “相宜,相宜!” 方相宜猛然睁开眼,甜美一笑,居然有一种媚态,这把余生吓一跳,只见方相宜伸手,大胆捧住了余生的脸。 “真好,又梦到你了。”她柔媚说完,又捏了捏余生的水润肌肤,“真好,梦中的你,都如此真实!” 然后闭上眼,垂下双手,继续睡去。 呃,,可恶! 回来我再收拾你! 我说的呢,那么大胆的表达是不可能的,原来是梦游! 余生起身,把背篓放进了西屋,将熟睡的狼崽子放在了小床,而且放下了军壶撂稳。 军壶可是好东西,这里面可是装满了灵眼泉之水,是所有人的寄托。 出来洗了洗手。 俯身继续凑近前,“老婆,相宜,我回来了呢!” 他俯身,刚要抱起她,她也猛然睁开眼,“啊?你真回来了?” 她猛然起身。 “哦,对不起,我刚做梦还梦到你了。”她扶住脑袋想了想,“原来,这就是梦想成真!” 余生璀璨一笑,泛起温柔之色。 哎,这是拿她没办法,但是,就看着如此惦记自己的恩爱份上,姑且饶了她吧。 /110/110180/29721805.html 第69章 激烈后成了两滩水 举起香拳, 方相宜又忽然捶着他,“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你都两夜了不回家?搞得人怕怕的。” 嘟着嘴打完了,她又抹眼泪。 猛然一下,又抱紧他,“回来就好,全须全爪的回来了就好。” 在那一刻,余生被她搂紧,拥有着,余生体会到了一种特别的滋味,也许那个是母爱?是亲情?还有夫妻之爱?被需求,被人渴望期待? 总之,那种感觉令他着迷! 好一会儿后。 方相宜猛然又闻到什么怪味,再次推开余生。 看他原本雪白的上衣,“这衣服?怎么这么多血渍,因为灵雨山里遇到危险,你,你杀人了吗?你,你,” 方相宜松开了余生,面色惨白。 她的手指抚在了嘴边,继而颤抖着身子站立不住,蹲下去了身子,那还是有些瘦弱的身躯,蹲在那里,比十几岁的孩童,也丰满不了多少。 余生内心一疼, 蹲下身,搂住她。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个血渍,是一条蛇的,不是人。它想攻击我,我搏斗,杀死了它。而且幸亏临行前,带了一包雄黄粉,才在搏斗里占有先机。” 方相宜一惊。 “哦,你,你能打得过蛇?哎呀你没事吧?” 方相宜又腾出手来搂紧了他,又不放心,又摸了摸余生的脸蛋,还有他温暖而又细长白皙的手指。 双手盖在了余生的后背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紧紧抱了好久。 月光下,真暖。 槐树下,真香! ………… 方相宜忽然又缓缓推开余生,冷不丁踩在了他的脚面,居然又用香唇,主动亲吻了他的面颊……余生顿时融化了所有,他的眼神炽烈而温柔。 四目相对,“你想我了吗?” 余生居然如此小声问,期待的感觉,像一个等糖吃的孩子,乖巧而又怯懦。 方相宜,甜美的面颊,忽然绽放笑意,并且羞涩的把脸扭到别处, “不想!” 余生一愣,脸上的所有期待,转瞬化成了灰,明明刚才? 他不死心。 一把绊住方相宜侧过去的身子追问,“那,分别这么久,你有没有什么悄悄话,要跟我说?” 方相宜低着头,咬着下唇。 “有一句。” “是什么?” “那句‘不想’,是假的……”说完,方相宜又是一把推开他,羞涩扭身捂住脸,不再面对。 余生听闻半张开嘴,张口结舌,他的双眸锁紧方相宜,感动痴情惊喜万分,双眸间或一轮,竟然凝住,而无法转动。 最后他一下抱紧方相宜。 内心的狂喜,还要给她稳稳的公主抱,所以致使余生的双臂颤抖,根本无法回笼平稳。 进了东屋,放在了炕上,但是方相宜因为说了那句话,感到面颊滚烫,羞臊不已。 所以她一直双手蒙住俏脸, 不敢面对余生浑身的沸腾。 此刻的余生,早已经不顾浑身的汗水,他只是甩掉了污渍的衣服,都来不及扔在沙发,而是瘫软在了地上……总之一切他不管,他只想着炕上,躺着的是他的老婆。 小别胜新婚。 他至少要去,要去尽一个丈夫的义务和责任。 哦不,不光是义务责任。 还来源于情动。 ………… “我不要给你抱。”方相宜忽然双臂抱肩,躲闪,逃避。 余生一楞。 明明刚才情感飞升到极致,怎么又变卦了? 他疑惑的神态。 “你,你这几天没帮我吹头发?而且没给我煲汤。”数落完说罪证,委屈至极,似乎要抽噎。 余生一听,猛一楞。 随即双眸弹起两团烈焰,那火堆又熊熊燃起,烤的方相宜往后一直躲着身子。 “原来,你是喜欢的?” 余生又是惊喜万丈,以前的疑神疑鬼立刻飘散,“宝贝,以后,以后我们形影不离,以后我每日为你浴后吹头发,每日早起为你煲汤,这两日,我补给你!” 方相宜听了,咬着下唇,点点头,乖巧而又自然,双眸映出了余生双眸里的那两团火。 方相宜,还想撒娇扭捏说什么。 可余生丝毫不给她机会。 凑上前,用樱唇做武器,堵住了她。 月光下,身影纠缠,身影摇曳…… 土炕上,时而地动山摇,摇旗呐喊,时而如沐春风……时而狂风暴雨,訇然洞开,时而细雨蒙蒙……时而金戈铁马,瀑布流川,时而嘤嘤暖语……时而英姿勃勃,雄壮有力,时而杂杂切切,惊涛拍岸…… 尤其弱小的方相宜,这一次,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欲拒还迎,唯唯诺诺! 她也经常主动进攻,大胆而又泼辣! 许久后…… 他们在月光下拥抱着,颤栗成了一团,完全化成了二滩水。 ………… 方相宜已经熟睡,困倦乏力睁不开眼。 当她俩睁开眼时,公鸡早已打鸣,可是他们就是迷糊混沌困倦,睁不开眼,身下的两滩水已经蒸发,他俩依然抱着,只剩下胸口窝之处,一人还有一洼水。 同时,他俩睁开了眼。 “为啥周围,是黑的?” 方相宜嘤嘤细语,而且嗅了嗅气味,怎么一股子油烟味?赶紧推枕揽衣,半起身,揉了揉眼睛,“啊?老公,咱们怎么在炕洞里?” 余生一楞。 他也赶紧拿起被单掩体,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俩,竟然因为昨夜的战斗……而致使炕洞塌方?他们昨夜战斗的战绩,就是塌了炕洞? 呃,, 简直不可思议! 简直哭笑不得! 虽然因为门板,他们没有成为黑脸,可是炕洞里土坯的完全倒塌,他们也随着门板,塌陷沉入炕洞的最底层。 这?还真是第一次经历。 方相宜捂住了嘴巴。 余生也尴尬挠了挠头发,“老婆,对不起,” 只听方相宜咕哝了句,“你,有毒!”于是,她没有起身,又蒙住了脸。 余生发现,她的耳朵处,晕满了红色。 赶紧拿起那一块被单,缠裹住了她诱人的娇躯,他意犹未尽,又继续凑上了热唇。 “那咱们怎么办?” 方相宜推开他,诺诺询问。 余生眨了眨眼睛,调皮不语! 方相宜一看他那坏透了的样子,忍不住追问,“你就说嘛,怎么办?” “我有个主意。” “我那个二手车里,有个简易帐篷,不然以后咱们去帐篷,那个那个……” “帐篷?”方相宜有点蒙,“那个能行?你,确定?” 方相宜忍不住佩服余生。 是不是男生,脑子,都是很另类,很有创意脑洞? 哎,无论怎么,只要是跟着他一起,去哪里,她都随着,无所畏惧! ………… 可是他们刚穿好衣服, 就听外屋窸窸窣窣有动静,方相宜凝神听了会,“莫非,三花回来了?还是?” 还没等余生回答,就见门帘一挑, 一道雪白的身影。 方相宜一看,吓得一屁股坐在了炕洞里,花容失色,“这,这是谁家的?什么东西?野狗吗?” 不等余生回答, 就见荒原狼可不乐意了,哼,就冲我这浑身的白毛,竟然拿我当野狗?狗崽子?我再怎么也算是个狼崽子吧? 没错,我就是高贵的狼崽子。 它坐在地上,脖子仰起,猛然向房顶证明自己的身份,“呜呜呜~”它引吭高歌! “老婆别怕,这是我拾回来的狼崽子,在灵雨山上,成群的动物,不知什么原因,成群集体自杀跳崖。也包括荒原狼成千上万只,它被狼群丢弃了,我看着可怜就捡回来了,不然也会死掉。” 方相宜震惊。 “大批动物自杀?这是什么鬼?”方相宜想不明白,可是余生也想不明白。 “后来遇到千年眼镜王蛇,我也怀疑,它们自杀或许与眼镜蛇有关?” “那,你怎知它千年?” “它的头顶,竟然有公鸡冠子,狠狠下垂,看那个冠子,百年都成不了。” 他捂住了一只眼睛,“鸡冠子,都挡住了它的眼睛,大的,垂下来。” 余生说完,身上不免冒着寒气! 因为它想起来了当时与眼镜蛇殊死搏斗时的一幕幕,那黑色的毒汁,那被砍下的头颅,还依然与他做着顽强的输死搏斗。 还有被那粗粗尾巴的缠绕,险些被毒汁染到。 如果染到,皮肤便会溃烂,甚至一命呜呼! “你竟然大战千年眼镜蛇?竟然毫发无损?”方相宜扶住余生的肩膀,左右上下看,的确毫发无损。 “老公,你真棒!” 余生一听,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 “呜呜呜~” 荒原狼其实饿了,它在反复叫唤,提醒着无知的人类主人,为什么在炕洞子里老是比比划划,为什么还不赶紧给荒原狼小爷爷去搞吃的? 真是没有眼力见! 真是没出息的两个人。 它起身,溜达到院里,坐在老槐树下,对着厨房发呆生闷气。 此刻,惊动到了扒在墙头的王大妈。 她小声嘀咕,“哎哟,他家怎么莫名其妙养了狗?这什么品种?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不过,荒原狼猛然一侧目,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如激光一样,射向王大妈。 王大妈丝毫没防备。 原想着,反正就是一条小破狗,只是毛色好看一点儿而已,能有什么稀奇?反正我趴在墙头上,有本事来咬我呀? 正得意,当两道绿射线喷涌而来时,王大妈一声惨叫,从墙头跌落。 “哎哟我的妈呀,这特么是,是豺狼吗?” 王大妈起身,拍打着尘土,“狼?狼怎么是白毛呢?不大可能呀!”不过也吓滴够呛,“难道刚才看错了?是错觉?” 王大妈摇着头,赶紧进屋,给老头做饭去。 “不过,以后,以后,再也不扒墙头了,吓人捣怪的。似乎那白毛怪,比豺狼还厉害!” 王大妈自言自语告诫自己,并且失落遗憾着、未来没热闹可看。 余生帮助方相宜,从炕洞里爬出。 又赶紧从西屋背篓里,拿出参王,在墙柜上晾晒,屋里立刻染满了土腥味,这种气味儿,竟然令余生精神一振。 拿出来了蛇胆,松茸…… 先去厨房,鼓捣吃。 /110/110180/29730111.html 第70章 既送上门,还怕打情骂俏 余生从竹筐, 拿出蛇胆松茸,去厨房鼓捣吃。 一见荒原狼毛茸茸蹲在树下,憨态可掬乖巧样子,赶紧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袋,“啊,那雪白的毛,好软。” 荒原狼乖巧低头,“呜呜~” “以后,就喊你雪球吧?” 荒原狼听了,竟然点头,而且它早就收起了刺激王大妈的那两道绿光,温柔看着余生,耐心等待主人给做吃。 竟然真听得懂人话? 余生看了一眼它,赞叹它的聪慧灵性。 进了厨房,系起围裙。 冰箱里掏出来乌鸡块,放在碗里。 “雪球,你来尝尝!” 雪球用鼻子嗅了嗅……嗯?貌似好吃,有点儿血腥味儿,不过嘛,这玩意儿怎么是黑色的皮?而且冒着白烟?貌似好丑,那皮好黑。 雪球顺着乌鸡块打转,犹豫不决。 猛然,槐树梢有几只鸟雀在打斗,又成功引起来雪球的注意,它把前爪搭在树干,着急抓着,努力往空中跳跃,伺机捕食。 可是跳一下,就摔倒一下。 和雪团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 翻腾了一阵,它忽然嗅到了乌鸡块的香味,因为它化了,所以雪球一块一块,伸出小红舌头小心翼翼、连舔再吃。 余生也赶紧在树下的不远处,呼吸吐纳,练习气功,还有练习所有他不愿丢失的前世武功。 虽然因为重生,要慢慢掌握,但也比过去好了点儿。 汤煲好了。 不过他今天煲了2种汤。 一种是乌鸡汤,一种是蛇胆汤。 这时候,方相宜从屋里出来,抖落着余生的衣服甩着水珠,她刚才费好大力气,才把污渍都洗干净,最后还放了一点儿84浸泡了。 搭晒到了绳子上后,她忽然捂住了额头。因为夜里被折腾,头晕,气血亏,眼前有点儿发黑。 最后,她又赶紧扶住外面窗台。 余生刚从厨房出来,就见她弯腰扶住额头,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拍着她的肩头,“怎么样了?又不舒服啦?” 方相宜面色确实差了些,“嗯,忽然就觉得头晕,而且喘不过来气。” 此刻,余生自责。 “对不起,下次,下次,我一定收敛,不会横冲卖力直撞了。” 他道歉着。 还没等方相宜回复,忽然又赶紧,“走,煲汤好了,去喝,应该瞬间能缓解。而且今天,我搞了蛇胆,让你明目,不会视物不清了至少。” 扶着方相宜,来到了小桌。 面条上翠绿的菠菜,旁边配着两碗浓汤,一看表面漂浮着融融的浓汁,就知煲汤人的心意。 方相宜红着脸,深情望了他一眼。 因为有特别的体贴在,她一小口一小口啜着,人参须再土腥味,也不觉得难喝,蛇胆再苦,也觉得是满口甜。 在一旁,余生还小心翼翼放了冰糖。 但是,方相宜也没有去吃。 ………… 雪球已经吃饱了,此刻,它在树干上,练习着抓物,那爪子一把一把嵌入……幸亏槐树皮厚并且坚硬,不然,被它一抓一抓,就倒了血霉了。 “雪球,怎么,在学三花?哈哈……” 余生嘲笑着它的动作。 没想到雪球脖子一梗,对余生的话,丝毫不服气。 谁是三花?三花什么物种?三花三花,一听就是杂毛怪,能跟我这个高贵骁勇的荒原狼相比? 方相宜扭头看了它一眼。 “雪球,这个名字,好听。” 雪球对于女主人的赞赏,倒是没有意见,于是勉强“呜呜”几声,没有太大的怨气。 “等三花来了,不会打架吧?” 方相宜问着余生,因为她看着雪球的大个头,还有经常的不服气,便有些不放心。 余生凝神思索,“按说不会打架,雪球虽然个头大,可是它还是个宝宝,是被父母抛弃的宝宝。” 方相宜一听,内心一疼,摸了摸雪球的头。 雪球猛然向后躲。 这把方相宜吓一跳,担心冷不丁被攻击,赶紧缩回手。 余生看到雪球只倚着他,躲避着方相宜,还哼哼唧唧告状,便摇头不可思议,“哎呀,还认生吗?妈妈是好人。” 雪球看着余生指着方相宜,“妈妈是好人,以后,她也疼你,也疼三花。” 它思索了好一阵,心想,怎么老提那个杂毛怪?于是它高傲的一抬头! 不过看在,今天吃喝还不错,它也不想为难什么三花四花,不过嘛,三花必须要听我的。 三花,顾名思义,小杂毛一个, 丝毫不高贵。 想到此,也就不计较了,它放下身段,自觉走过去,用毛茸茸的身子,拱了几下方相宜表示亲昵,才回到余生的身边来。 “啊?这么聪明的嘛?” 方相宜感到不可思议,雪球居然能听得懂人话。 喝完了汤后。 轻松谈话的方相宜起身,拍拍脑袋,“忽然身体好了很多。”又试着深呼吸了几次,气血充盈感十足。 “感觉周身,充满了力量!”方相宜抬了两下胳膊,测试自己的感觉是否确切。 余生喜出望外。 他站起身,搂住了方相宜! “说明这两个汤,补充身体很快的,尤其那个参王,我也掐了几个须子,参王的力量无穷大!” 方相宜开心点头。 “那,以后,平时用普通的,那个……完了后,再,用,参王,” 方相宜有些难以启齿,难为情! ………… 余生听了笑出了声。 最后他努力不笑,严肃点说,“哦哦,我老婆在说什么?我今天上火了耳朵背,没听清老婆在说啥,要不要再重复一次给我听清楚呀?” “你!” 方相宜涨红了脸。 举起小拳头,抡起来就打,可是被余生眼疾手快,空中捞住了她的香拳,“都不告诉人家那个到底是哪个?回来上来就打,这,还究竟有没有天理了?” 余生装的一副惨兮兮的表情。 不等方相宜再怎么,余生抢先吻了一下她的小手,“哼,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就别怪你老公打情骂俏,雁过拔毛!” “你!” 方相宜往回拽手。 他们在这打情骂俏,但是脚下的雪球懒得看,用脑袋一直蹭余生的腿。 余生又恢复了正经。 他重新牵起方相宜的小手,“走,刚才洗衣服时,我兜口里的一颗黑石,你放在哪里了?” 方相宜蹙眉,“就放在洗衣台上,还没来得及扔了去。” “哦,可千万不能扔,那个东西,我还没有来得及研究透彻,就在灵雨山上捡的,抠下来的一块,一定不可以扔!” 方相宜点头。 “走吧,我带你去看,我从灵雨山上带下来的宝贝。” 于是,拉方相宜进屋里。 他们两个,同时看向背篓,方相宜一下就被墙柜上的人参吸引,“这,怎么长的像个娃娃?还是2个搂一起的?” 余生一笑,“像不像咱们俩儿哈哈!” 方相宜脸一红。 余生又说道,“百年千年的人参了,修成人形,也正常。咱们需要晾干,方便收藏,以后我会一点点用它给你进补的。” “那这么稀奇,你就不想去药材厂卖掉?如果卖了,那岂不是发财了?毕竟你那棵人参那么小,还卖了20万。” “不会,我老婆的身体为先。你不吃这类的大补,身体恐怕还是撑不住。你要记得,有时候,物件有价,可人的生命是无价的。” 方相宜听闻,低头沉默。 因为她无法辩驳。 ………… 从背篓里,他拿出来了一颗黑珠子,鸭蛋大小。 “这可有什么看头?” 余生握紧往怀里一搂,“别看它不出色,但是是眼镜王蛇嘴里所吐纳之物,可是不容小觑。” 方相宜一头雾水,搞不懂。 他又从里面拿出来超大个松茸,方相宜竟然都不认识这个,毕竟是新鲜的,而且超级个头大。 “早晨的汤里,我放了一小段。其余的留下,咱们也从院落把角,搞个小药田,然后栽种上。” 方相宜点头。 “嗯,喝出来了不一样,谢谢你!” 也不知夫妻之间,说谢谢是否得体,她说完后,赶紧低下头去,有些小焦虑。 余生一见,抬起手摩挲她的头发,沉默不语。 缓了一会儿,他又拿出来了十几颗黑铁蛋,还有几枚翡翠簪子,方相宜表示看不懂那几个黑铁蛋。 簪子看得懂,可是悬挂物,却是黑色的一看,就知就是有些年代了。 “这怎么都是黑色的?” 余生笑了,“这个是在山顶上,几个有些年代的人留下的遗物,也不知突发了什么情况,就躺在地上了。所以,我就拾捡回来了。还有这几十颗人参种子,都保留好,种子咱们可以尝试种一下,还有那颗石头一起收起来。” “再看看这!” 余生最后才拿出来了并蒂不死莲。 “这东西也很神奇,传说中早就灭绝了的玩意,没想到,山顶上会有此物,咱们也栽上。” ………… “那个人参还有小杂物,放在墙柜底下吧?”方相宜建议,“因为那里有个大盒子,是地下的,可以藏东西。” 方相宜墩身,拿走墙柜下的尿桶。 掀开了2块砖,下面抠开一个盖子。 一个很大的木头盒子闪现。 这个盒子比较大,人参被包裹了几层棉布后,小心翼翼放入,四周还很多空间。 其余,还有种子,黑石头,黑簪子,黑铁蛋,都统统放进了木盒里保存。 木盒是在地下,温度低,天然一个大冰箱冷藏柜。 余生起身。 方相宜又将那块砖,恢复成了原貌。 余生又赶紧开垦院子的角落,被厢房挡着,把土弄细,把马勃栽上,松茸栽上,最后才是并蒂不死莲,小心翼翼栽上。 他又拿起军壶。 “这里是灵眼泉水,咱们拿走,赶紧去杨树村,看看是否可以医治好老爷子,让他苏醒。” 余生领着她,开着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晃悠着前往杨树村。 方相宜的怀里,还搂着雪球。 路过村口。 老大爷老大妈一看,又是那辆面包车,去方满家的那一辆,车牌也一样。 他们便忍不住唠叨。 /110/110180/29738897.html 第71章 宝贝,别怕 杨树村, 村口的大爷大妈,见到余生的车,便唠叨。 “你知道吗?听说方满,那老爷子得了怪病,说死不死,说活不活。” “哎呀,真是不知道什么病?” “方满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务农一辈子勤勤恳恳,真挺好一个老庄稼地人,” “是啊,平时不招灾惹祸的,就因为那个李豹,竟然在劫难逃了。” “你说说,姑爷出息了,听说给花了20万治病,竟然这么个结果,那20万,不就等于打水漂了吗?” “啧啧啧,谁说不是呢?” “倒霉呀倒霉!” “……” 到了门口,方相宜抱着雪球,打开栅栏门,余生把车开进来。 方达赶紧出来。 可是,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黑影子。 余生以为方达出来迎接,赶紧下来了车,可哪知道,后面竟然跟着长满黑嘎巴的方满。 “老丈人苏醒了?” 余生赶紧拿着军壶下来车,刚想打招呼,就听方达喊,“妹夫快跑!” 余生瞬间反应了过来。 “这是诈尸?还是啥后遗症?” 只见方满一边跑,一边挠着脸上的黑,并且不会说话,只会“嘎嘎”笑。 这时,方满冲着余生而来,挥舞着拳头臂膀,似乎比过去力气大了好多,一副攻击人的架势。 而且他的黑爪子,指甲长而锋利。 让人不寒而栗。 余生见此,赶紧把方相宜拽在身后、掩护,并低声道,“宝贝,别怕!” 而他自己则猫在车的后面。 毕竟面包车并不矮小,所以暂时能够遮挡视线,有啥事可以挡一下。 可早就晚了。 方满早已发现了他们,目标锁定,他挥舞着长满黑嘎巴的利爪,向着余生奋力挠了过来。 余生一缩脖,带着方相宜绕着面包车,奔跑转圈逃避。 方达喊着,“你千万别被他挠到,我妈已经被挠了,而且也昏迷,似乎就等在人中上的最后一片落满,才起来发疯!” ………… 余生一听,惊呆! 世间竟然能有此? 既然如此,可是方满在医院里,这个病又是怎么得的呢?最初又是谁抓的他? 百思不解。 转眼,眼看着方满已经拖着浑身的黑嘎巴向院外冲去,院里的几只鸡,一看黑怪物来了,满处乱飞逃避。 方满一见袭击姑爷未果,来回转圈面包车太过无聊,一怒之下一扭身,飞身蹿向院外,栅栏门也正好刚刚被方相宜打开。 他迅速往外冲, 余生可是傻了眼。 他在想,该怎么阻止方满逃到马路上、去伤及无辜?尤其想到村口经常聊天的那群大爷大妈,余生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如果全村的人都被他抓了,那还了得? 余生丢下方相宜,“大舅哥,你看护好她,还有雪球。对了,也要躲着你老妈,我去追他。” 方达点头。 他心里有底,毕竟父亲是躺了三天才如此的,而她母亲,刚被袭击而已,这两天应该都没事。 ………… 方满一看袭击余生未遂。 早已经“嘎嘎嘎”大叫,挥舞着拳头一路飞奔,往大街上冲去,而且,余生赶紧追出来凝望,怎么感觉,他去的方向,正好是李豹家呢,门口一棵歪脖子臭椿树。 对,没错,就是李豹家。 莫非他刚醒来,就知道找凶手报仇? 李豹家,也是低矮的栅栏门。 这老爷子,60好几的年龄,而且再怎么苏醒,也是大病初愈,竟然如吃了唐僧肉不老仙丹一样,纵身越过,丝毫无遮拦,身姿宛若跨栏冠军。 余生他赤手空拳,真的不知该怎么抵挡。 如今的自己,能否制服方满?他没有丝毫把握。 李豹正好大摇大摆想出门。 还没到院落,猛然见一个黑影子,跑进来了他家的院落,于是震惊。 “这特么是谁?怎么还挂进院子的?” 李豹瞪着二只豹子眼、使劲瞧,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辨认不清楚,眼前的黑色怪物是谁。 只见他舞动着超长的大黑爪子,向着李豹就是一个黑虎掏心。 李豹也不是吃素的。 他猛然一蹲身,就躲过去了,可是方满又揪下来满脸的黑嘎巴,结结实实好几把,朝着李豹脸上身上就丢过去。 可李豹没穿衣,他赤身裸体,只穿着一个沙滩裤肥肥的,还穿了拖鞋,根本不那么利索,就这么还出汗呢。 结果,方满几把黑嘎巴, 都扔在了李豹的脸上,还有前胸肚皮。 随着汗液,有几片就贴住了李豹的皮肤,根本下不来,李豹用力往下掀起抠起,可丝毫没用。 不光如此,瞬间还嵌入了皮肤深处,随着生拉硬拽,还有血肉被拉拽出来。 “嘎嘎嘎嘎!” 方满大声嘶吼,并且从嘴里“呸呸呸”连着吐了几口,那几口,竟然是活蛆块。 卧槽,活蛆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真特么难以想象! 这是中了蛊还是咋? 只见活驱虫附着在了李豹的身体上,顿时活跃了起来,无论李豹怎么往下划拉也无济于事,争抢钻入了李豹的嘴里耳朵,眼睛里,隐匿着又去悄然繁衍。 而外表皮肤,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已经被蛆块感染。 李豹玩命挣扎。 可瞬间手臂内侧,面颊,肚皮上,就布满了黑嘎巴。 黑嘎巴久了,开始是肉色后来变黄,变棕,最后成了黑色的干硬成熟的片,顺身体的活动迅速剥落。 正在李豹揪着乱爬的蛆虫时,方满早就“嘎嘎嘎”狂笑不已,飞身跃过栅栏门,往村口而去。 李豹在清除身体赃物时,竟然莫名其妙,一下栽倒在了院落里,然后也昏迷着人事不省。 但是黑嘎巴。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展,直到等人中落下最后一片,他就会和方满一样。 余生赶紧往村口奔跑。 ………… 方达一看,妹夫追发疯的老爹去了,赶紧跟方相宜说,“咱们去槐花村躲躲吧?目前咱妈被挠了。咱们如果不走,也会被抓,在劫难逃。” 方相宜一听,浑身发毛。 最后方相宜抱紧雪球,方达开着妹夫的面包车,一踩油门,就往槐花村而去,可是村口,看到几个大爷大妈,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就知道大事不妙。 因为注定,三天后他们将和方满类似。 方相宜紧张不行。 “那咱们去奶奶家吧,把这个信息,尽快告诉给他们,让他们防着点儿。” 方达点头,进入了槐花村。 把余生丢下的面包车,开进院里,家里,婆婆和大嫂,果然都去卖炸鸡了。 方相宜顿时紧张。 ………… 余生可没那么简单。 他一路追赶,并且喊着,“大家都躲在屋里,别出来,千万别出来!有人咬人!” 可老远,就见老大爷老大娘在村口,不但没躲,反而扒头想看看究竟。 老人们远远看一个黑人,朝他们奔跑而来。 可他们已经来不及躲闪。 被方满挥舞大爪子,挠着袭击着撕咬着。 村口的大爷大妈被袭击了后,都来不及走到家,他们就躺在了村口昏迷不醒,与李豹一样。 方满继续奔跑, 一路“嘎嘎嘎”狰狞笑个不停。 他沿街奔跑抓狂,并且去了别村的方向,距离槐花村最近的几里地之外,那就是个车站。 如果跑到车站,那还了得? 余生紧跟方满奔跑,可自己无论怎么追,老是与病态的他差上二十几步,最终就是撵不上。 他着急,拾起路边的石块,往他身上丢去。 可是,石头子碰撞在身上,根本不能伤及他分毫,而且竟然与之碰撞出来了火花,就像是遇到了山里的野山猪,就连枪支弹药对之都无法。 可是不巧,赶上他倒霉。 还没等方满奔跑到车站人群密集处,前面竟然有一辆货车奔过来,司机躲不过去,便来了一个急踩刹车。 方满一下撞在了车头,瞬间倒地。 说时迟那时快,余生赶紧拿起来军壶,含了一大口灵眼泉之水, 成不成,就特么看老子这一口了! “噗”的一口下去。 就见那些黑嘎巴,瞬间冒起了一阵白烟。 “呃,竟然真的有用?” 余生大喜! 趁热打铁,赶紧又喷了十几口,最后就见方满的浑身,都不见了黑嘎巴,但是,顺着他的口鼻,往外爬虫。 余生顿觉恶心。 拿起壶又是一口,对准他的面部一喷,瞬间没有了蛆虫,老方满又恢复和善如初。 他的眼神一惊,“姑爷?你怎么在?我怎么了?这是哪里?” 余生赶紧搀扶起来他。 “这是村外,您被李豹伤害了,磕在了硬物上,一直昏迷不醒,手术了出院了,也昏迷不醒好多天。现在好容易醒来了,不用怕,您健康了,一切都过去了。” ………… 方满忽然满眼泪水。 “余生,我的好姑爷,我对不起你,你跟相宜好好过日子,我们不会再干扰你们,不非让你们去离婚了。都怪我们瞎了眼,一时间老糊涂了,错信了李豹、那个人面兽心的恶人。” 说完,他擦着眼角孩子一样更咽。 余生赶紧搀扶他,往杨树村走去。 刚到家门口,就见珍珍也满身黑嘎巴,面目皆非向外跑。 方满大喊,“这是哪来的老妖婆?怎么在我家里作妖?” 他弯腰拿起来了大扫帚,就想扑打。 余生一下拦住。 “别动手!” 他拿起军壶,含住一大口灵眼泉水,对着珍珍“噗”的一口,这珍珍一下捂住了脸躺在地上,扭动起身子,挣扎不得了。 余生接连喷好几口,珍珍才停止了挣扎,身上冒起来股股白烟。但是,她瞬间明白过来。 “姑爷?你怎么来了?相宜呢?芳菲呢?达达呢?你照顾好他们了吗?” 余生一听,眼泪差点流出来。 这? 怎么这么像特么临终遗言呢?把放心不下的身边弱小,找个值得信任的能力强大的,托付着。 “岳母,我,他们都好好的,没事的,您放心好了。” 方满也是纳闷。 她怎么刚才那个丑陋样子? 这么一下,就变成我老伴,他就像做了一个梦,摇了摇头,没错,就是珍珍。 “哦姑爷,别从外面站着,进屋说话吧?走,去喝杯茶!” 岳母起身,扭头往屋里奔,方满也是笑眯眯往屋里让着。 可是余生,却是心里有草。 /110/110180/29745865.html 第72章 外村兔崽子,凭啥抢我初恋 面对一团和气, 余生,却是心里有草。 “岳父岳母,改天我再来,您现在就是插好门窗,不要出来,也不要到院子里来。等一切平稳,我再带相宜他们来看您。” 从余生去追方满开始。 方达开车,就带着方相宜进了槐花村。 从车里下来。 因为是余生的车,余鑫就以为是余生回来了,没想到是方达。 “嗯?是你小子,余生呢?”方达赶紧和余鑫讲,“大事不好,我爸目前不是昏迷不醒了,是起来了满处奔跑去抓人,咱们赶紧插好门,别出去。” 余鑫瞪大眼睛听着,竟然有这样怪事?他活着么大岁数了,还真是闻所未闻过。 余鑫又皱起了眉头。 “余生去追了,估计,他应该会有办法制服他的吧。” 方达忧心忡忡说完,叹了口气。 ………… 此刻芳菲追着三花跑了出来,一看方相宜怀里的白狗?瞬间愣住,“妈咪,这是什么东西?” 方相宜没了笑容。 赶紧说,“它叫雪球,是一只山上拾到的狼崽。” 芳菲瞪大眼睛,“狼?哎呀怕怕!会不会咬三花?” 方相宜没回答,因为她也不确定咬不咬,毕竟这个雪球,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小三花此刻,早已经躲在芳菲的脚边,对着雪球竖起来了所有的毛,脊背上的,还有尾巴上的。 并且出现了暴躁的“虎啸”声阵阵。 雪球呢,它一看三花,那愚昧无能的虎啸假把式,真想一巴掌扇飞它。 我当是什么庞然大物,原来,果真就是一只杂毛奶猫子,切,敢跟我这一只高贵的,正宗的荒原狼相提并论? 也不怕折寿? 雪球从方相宜怀里挣扎出来,对着三花一梗脖子,表示自己血统的高贵。 而三花此刻,频频虎啸也没有威力。 毕竟虽然与老虎是近亲,但是也相差甚远,在狼的面前,从块头上就输了,所以怎么会有威力? 所以雪球对它,根本无视。 于是三花只能躲在芳菲的脚边,炸着尾巴的毛,继续运气,也没有丝毫卵用。 ………… 忽然,门外有人奔跑。 并且喊着,“大家赶紧关门关窗,不要出来不要出来。” 余鑫余海他们一惊。 “可是秀贞她们还在外边,这可怎么办?”余海焦急万分,“还差半小时。” 大家也是满脸的紧张。 “他们在半路,岂不是更危险?万一被咬怎么办?”余鑫头一次如此焦虑万分,而且丝毫不掩饰对老伴的惦记,虽然平素里也是粗话连篇,一点儿不惯着。 就在此时,方达眼尖,看到了门口推着小车,提前回来的他们,“回来了回来了,别着急了。” 方达赶紧白着脸,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不过看他们,在家里的神态不对劲,秀贞问,“你们都怎么了?” 清秀也表示同问。 而且他们也发现了,三花的旁边,蹲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可爱白狗,挺突然。 “你们不知道,大街上有人被抓咬吗?” 秀贞和青秀摇头,一脸懵,又斜眼看向白狗,寻思,莫非这狗咬人了?不过看着它一副安静的样子,也不像那么凶的。 便老实回答,“我们从县城往回走,根本什么都没发现。” 说完之后,领着扑过来的芳菲和三花,都进了厨房,不再理会一惊一乍的他们。 他们一看,都叹了一口气。 “莫非我们多虑了?” 方相宜瞪了一眼方达,方达没有吭声,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 就在此刻。 门外忽然出现了黑嘎巴人。 方达立刻认出,那些个个数,就像村口的那群大爷大妈,“哎呀,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顿时方达扭头想跑。 可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当着余鑫,余海,所有人,又不好意思逃跑。 “爸爸,那些就是黑嘎巴人,真的追来了,他们应该就是我村口的老太太老大爷。” 他作为哥哥,还不忘对方相宜喊,“哎呀,你赶紧躲进厢房,你快去躲起来,打死也不要出来。” 方达也抄起了铁锨,准备战斗! 余鑫和余海手里早就拿起棍子。 黑嘎巴四五个,果然如有神助,从栅栏门飞身而过,他们仿佛就像会了什么绝世武功! 余鑫余海见此,错愕不已。 他们明知自己根本打不过,但也硬着头皮拼了。 几个高大的黑嘎巴人,手里不用棍棒,只是挥舞大爪子抓人。但是,余鑫不管那套,只管轮起手里的大棍子,一棍一棍狠狠横过去。 可是每横一下。 一片鱼鳞雨飞溅,然后见那人,皮肤迅速修复。 余鑫头大,但是也要奋力一搏。 最后他和余海,方达渐渐体力不支,无法应对这几个鳞片黑嘎巴人,而且,他们居然还想冲进屋里,去伤及无辜。 秀贞和青秀,听到打斗。 早就从厨房出来,堵在了外屋门口,一人举着一把菜刀,颤抖着手臂,对着外面的打斗场面,根本帮不上忙。 而且双腿在抖动着,站立都费劲。 芳菲早被奶奶告诫,要躲在桌子下面,抱着小三花,千万不能出来。 直到青秀和秀贞,见到了眼前活生生的怪物,才顿时明白了进门时方达的提前预警,彻底理解了他惊慌害怕的心情。 ………… 于鑫他们,一棍棍砸下去,棍棍带着火星。 可是,就是砸不倒,他们就像铁打的。 最后累得余鑫浑身颤抖,正当要扔下棍子时,忽然那匹荒原狼一个纵身,白色闪电一样,飞跃到了门口堵住,阻止鳞片黑嘎巴人对屋子的闯入。 鳞片黑嘎巴人哪干? 居然连猫狗都可以拦着自己? 野蛮的鳞片黑嘎巴人,挥舞大爪子,直接奔向荒原狼的头部,就想直接掏了它的狼心狗肺。 荒原狼此刻,早就丢掉了叫做“雪球”的可爱。 它瞪大眼睛,还魂成了荒原狼! 它怒目而视黑嘎巴人,并且从眼睛里,迸射出来了绿色的激光柱。 激光柱瞬间喷射在了黑皮上。 黑嘎巴人忽然发出阵阵哀嚎,抱头痛哭在地上变成了一个球,而且冒起来了阵阵白烟,他们反复翻滚痛苦不堪。 啊?他们竟然害怕激光柱?害怕雪球? 这? 真特么开眼了! 于鑫他们早已经举不动了棍子,对此真是吃惊不已。 “好棒的荒原狼!它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会有如此绝技?” 所有人都赞叹荒原狼的神秘与不凡。 可是一共5个黑嘎巴人,当消杀死4个还剩一个时,荒原狼双目里的绿光,竟然愈来愈弱。 ………… 三个男人一看,赶紧大喊,“一起上!” 三根大棍子,合力打在了这一个鳞片黑嘎巴人的脑袋上。 黑嘎巴竟然也怕三人合力。 正当他们倒下去,还在挣扎要站立起来时,荒原狼的绿光,忽然又恢复光亮如初。 这个家伙,也被突如其来的绿激光,烧灼的所有黑皮尽失。 他们都一起抱着头,滚动挣扎。 就像油锅里煎炸的活鱼。 在院里滚动了半个小时,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方达一看,他们果真是杨树村门口的大爷大妈。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焦急转圈,摊手问着。 方相宜一看,平安无事了,赶紧也从厢房出来。 方达过来,“您认识我?” 一个大爷,立刻反应过来,“你,不就是,那个方满家的方达吗?还有她,”一指方相宜,“这个就是方满家闺女,方相宜。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不认识?” 方达一见,雪球太神奇了。 果然,他们都恢复如初了。 “哦我是方达。咱们村有人伤了你们,不过你们现在好了,赶紧回杨树村吧,现在这个是槐花村。” 旁边一个年轻点的大爷,也点头。 “没错,是槐花村。那我们赶紧回杨树村了,刚才多有打扰了!” 他们几个互相搀扶着,往外面走去,完全恢复成了过去的风烛残年,丝毫失去刚才的骁勇无敌。 ………… 余鑫,余海,方达见此,早已经不顾了形象。 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达忽然跪着爬过去,“雪球大侠,多亏你救了我们,哎呀谢谢你,不论你是狗,还是狼,总归,你是狗,也是二郎神身边的那只哮天犬!你是狼,也是雪山上,那一匹最帅气的狼王!” 雪球高傲一扭头, 嫌弃方达汗味儿太浓。 它赶紧扭动身子,脱离开方达,来到了方相宜的脚边,半眯着眼睛回神,似乎还是女子散发的气味好。 余鑫和余海,佩服它不行,“叫什么雪球,干脆叫闪电大佬、闪电侠吧,哈哈!” “不,就叫狼王!” 余海又给它定位。 可还是方相宜心眼儿多,“狼是国家保护动物,虽然咱们是村里闭塞,但是也要保护它的存在不泄露。它是被父母遗弃的,如果余生不抱回来,恐怕早就死了。为了保护它不惹是非,咱们必须管它喊雪球。” 一旁活过来的青秀,搀着秀贞,也表示赞同,“对,雪球可爱,对外就说它是一只国外买来的小狗,千万要保密信息。” 荒原狼向天空“呜呜,” 不知它是不愿意叫狼王,还是想它的父母了,总之,它呜咽不止。 无论怎样, 三花目前,对它再也没有敌意,而且满眼迷妹崇拜,“咪咪”朝它表示友好,但是雪球依然高傲,不理它。 ………… 再说余生。 他从杨树村,向着槐花村方向匆匆走着。 忽然从玉米地里,往外窜出来一个黑大汉。 余生定睛一看,“我擦,这不是李豹吗?” 心想,但愿他没伤害到人,而且即使不遇到他也想找,毕竟知道他也被咬伤,必须将他治愈才踏实。 李豹向着余生飞奔而来,照样挥舞黑色铁爪,一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牛皮样子。 余生此刻,不敢与他硬碰硬。 就在躲闪之际,含住一大口灵眼泉水,“噗噗”往他的脸上喷射,他的面颊,立刻升起一阵白烟。 因为身体大,面积大,他冒起的白烟袅袅、比别人都多很多。不等李豹醒过来,余生又是三连喷。 搞的李豹,最后打了个喷嚏。 毕竟有仇,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骂骂咧咧,“卧槽,你个外村小比养的,你特么还有完没完了!” 余生一楞。 哦,他醒了? 不等李豹这个粗鲁混横的家伙,再口吐什么污言秽语,余生一闪身,连纵再跳就没影了。 李豹吃惊,“要特么我斗不过他,的确有几下子。” 李豹一抹鼻涕,发狠来了句,“别村的野小子臭贼,走着瞧!哼!霸占方相宜我的初恋,早晚我要夺回来!” /110/110180/29755617.html 第73章 怀里,是你闺女吗 李豹一扭身, 往村里自己家的那根歪脖子树而去。 余生闪身来到了父母家。 一进家门,见丝瓜花落满地,满院有些狼藉,棍棒扔了一地,“这什么情况?莫非家里也被洗礼了?” 他的心一咯噔。 一眼见家里的所有男丁,包括大舅哥,都瘫软颓废坐在地上,彼此依偎着大喘气。 雪球一看余生来了。 赶紧窜过去,撒娇卖萌,还会摇尾巴,处处假装自己是一条狗。 余生拍了拍它的脑袋,“怎么了都?难道家里也遇险了?” 秀贞怀里的芳菲,立马扑奔过来。 “爸爸,你怎么现在刚来,可把我们吓死了!” 余生赶紧抱起来了芳菲,蹭着她软软的脸,“快说说,发生了什么?” 芳菲伸出手,一指雪球,“刚才爷爷和大伯还有舅舅,奋力和5个黑色坏家伙打斗,最后,还是那雪球狗狗,把它们给打败了,狗狗好棒,救了大伙。” 余生一楞。 “嗯?怎么回事?雪球战败了恶人?” 大家点点头。 他不可思议蹲下身,摸了摸雪球的脑袋,“谢谢啦,替我护着家人了。” 他的面颊贴紧雪球的脸。 雪球眯着眼睛,“呜呜”了几声。 ………… 不过余生忽然又疑惑,毕竟荒原狼还是很奶的,爬树都爬不成,每次被摔下来,都是气的鼓鼓的,便问雪球, “你有什么法术,可以战胜那么强大的敌人?” 余鑫随口说,“它很不一般,两只眼睛,居然会喷绿色激光,竟然迅速撂到了所有怪人。” 余生惊奇之余,笑了。 “哦,我的雪球,真是太棒了,一会儿给你炸鸡块!” 雪球一听,又是一顿撒娇卖萌。 “好了,大家都好了就好,孩子姥姥姥爷也好了,恢复如初,明天我们再一起去看他们二老。” 方相宜懵了会儿,最后才反应过来。 “好,明天再说。” 余生赶紧安慰大家,“大家辛苦了刚才,我回来了没事了,外面也安全了,所有的黑嘎巴鳞片人,都已经被咱们治愈。我这就给你们去做美食,庆祝庆祝!” 他过去,搀起来了余鑫,还有余海…… 不过方达自己站了起来,他忽然想回家了。 便和于鑫他们告假,“我那边父母病好了,我应该回家去看看他们,安慰他们,所以我不能在这里,” 他其实想说“我不能撇下父母,在你们这里独自享福”,但是不知怎么,他没说出来。 方相宜一听,点头。 毕竟她也惦记,方达回去陪陪,应该他们心里好过些,毕竟大病初愈,所以没有拦截。 余鑫一听,也很理解。 “好,你回去吧,从厨房拿点儿吃的走。” 余生早就从厨房出来,拎着一个塑料兜,里面是几个纸袋,“我刚做好了炸鸡还有汉堡包,这两样我们卖了好久了,也没有给二老,这些拿回家给他们尝尝。” 方达点头。 他拿好了吃的,客套了几句,便走了。 ………… 此刻雪球不干,一看,有人夺走了它的食物?那还了得?便“呜呜”表示不愿意,并且蹭着余生的裤腿哼唧。 “你也有份,稍等!” 雪球一听,立刻不哼唧,乖乖等待着。 他从厨房,又拿出来了几块小的,而且还吹个不停,“有点儿烫,”他担心雪球着急,便提前报备。 鸡块放在了一块纸上,角落里,雪球便去嗅一嗅。 “嗯,确实不错。烫点儿也无所谓。” 于是它找了小块,先吃着。 可是三花此刻不干了,“咪呜咪呜”,是谁霸占了我的地位?它呼啸着过来,对着雪球“哈哈”啐着唾液,并且扬起来了小猫爪,“哼,本小姐这爪子,也是练过的,砸着?” 雪球忽然一扭身。 用巨大的身体,护住了吃的,一边护主一边吃。 三花即可无语。 这? 虽然刚才,你打走了坏人,那可是,我三花也要吃好喝好呀?凭什么主人,只给你,不给我? “咪咪”一声,气的找芳菲评理。 芳菲一见,赶紧去厨房。拿起来了刚炸出来的汉堡夹层肉出来,给三花一块块掰着。 可是猫食猫食,果然不假。 一个汉堡夹层肉,它吃了一半,竟然就自动撤退。 此刻,看到雪球正在朝着三花运气。 芳菲赶紧又给雪球放在了纸片上,雪球狼吞虎咽了去。 嗯,的确好吃,聪明的人类,也不是都那么无知。至少在吃上,还是蛮讲究滴,正好合乎本尊的口味! 雪球最后吃饱了,溜达在院落,最后窝在丝瓜架下,打盹,不再搭理任何人。 包括那个讨厌人的三花,老是争宠,烦人不拉的。早晚不当着人类时,本尊要教训教训它这个猫崽子。 嗯? 那周围的躁动是什么? 雪球仔细看着围墙处,码放的鸡笼。 过去的鸡笼山早已不见,如今,只有几十个鸡笼了,也只有一头二百只的小鸡子,在笼子里躁动。 大概刚才,就是吃了这些家伙们的肉吧。 记得爸爸妈妈,都吃的生肉带血的,可是刚才,主人给的黄的,脆的,硬的,没有血迹的,倒是好吃不得了。 哎,过去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呢?妈咪的日子又是怎么过的呢? 茹毛饮血,根本不好。 ………… 方达快速往杨树村奔着。 目前已经是傍晚了。 天边的彩霞,红彤彤燃烧了半边天,似一块天的帷幕,想将地面上的青山绿水包裹,当做个新娘要嫁出去。 方达脚步很急,他很惦记着二老的身体。 到了家门。 屋里已经亮了灯盏。 他赶紧往屋里奔着,一挑门帘,见二老都坐在炕上,母亲在缝着裤子腿,爸爸在炕头,一袋烟接着一袋烟,似乎脑袋那里也都好了。 “妈妈,爸爸,你们都好了呀?” 爸爸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你究竟去了哪里?关键时刻掉链子,我从医院出来了,一睁眼就看不见你个小兔崽,现在,大势已去了,又来嘘寒问暖装好人。” 于是,他举起烟袋锅子和方达晃了晃。 不过方达知道,老爹不是真生气,毕竟烟袋锅子目前很烫,他没有打过来,这说明什么? 哈哈,还是疼他这个大儿子呗。 方达打开塑料兜,往外拿着炸鸡和汉堡。 “这是那边给的,余生亲自炸的,来,尝尝手艺?” 方达递过去,方满接在手里。 凑近鼻子闻了闻,“嗯,貌似不错的样子。” “妈,您别缝了,吃一口吧?” 又递过去了一包炸鸡,珍珍一看老伴吃的那么香,便也拿了金黄的块放进嘴里。 “这亲家还真能耐,炸的香酥脆,真好吃。” 方达笑了,“哈哈,他们一家几口,就都炸这个卖这个,听说,县城里那个国际炸鸡店,都卖不过他家的小推车,就因为味道弄不过人家,妹夫是个能耐人啊。” 方满也吃没了,“真好吃,真想、舔手。” 方达一拍大腿,“这就对了,他家的炸鸡,就叫做吮指炸鸡。您再尝尝这个?” 方达拿过去汉堡包。 方满打开一层层,“哎哟,这还一层层的,还用纸包着,哎哟还热乎的,真是能揍洋屁,不过,看着就香喷。” 方满不会吃,还一层层揭下来。 方达指导,就是厚厚的然后从边上一口一口咬下去。 方满端详一下,“那不蹭鼻子吗?” 方达一听笑了,“也是哈,蹭鼻子,那就算了,您怎么吃都可以,反正都会在胃口里大荟萃。” 方达又给了母亲一个汉堡。 珍珍安静吃着,“哎哟,人家连芝麻都比咱们的白净。” 方达一听又笑了,“把芝麻脱皮,成了芝麻仁。” “吃芝麻仁?芝麻本来就那么小了,还吃芝麻仁,是真会讲究,也真会糟蹋东西,真是活活气死庄稼人了!” 方达笑了,“反正谁也不吃几次,一年那么多顿饭,就吃几顿汉堡,也不至于因为芝麻仁而缺失营养。” 方达坐在板凳边上。 看着老两口子平静喜乐、而又健康幸福活着,他很知足。 ………… 余生。 安静躺在藤椅上,望着夜空发呆。 村子里的星空,那么皎洁透亮,底色深蓝深蓝,莹莹璀璨的星子,如宝石。 快9点了。 芳菲又早早在奶奶的屋子睡着了,搂着三花。雪球依然在丝瓜架下,似睡非睡,耳朵贴地,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最后,方相宜从厨房的忙碌里腾出来了身子。 余生和她,要回破平房了。 孩子没跟来,只有雪球在后面跟着,而且它又撒娇,非要余生抱着。余生抱着它,而且牵着方相宜的小手。 正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走着,忽然旁边一道身影。 “村长,这么晚了还出来?” 村长点头,“是呀,嗯?”他一眼就看见了余生怀里抱着的,“嗯,这是什么?根本不是你闺女。” 余生一下气乐了。 “这?哈,我闺女跟着奶奶睡了,我这个,” “对呀,你这个怀里的,是个什么东西?” 余生内心提了提。 赶紧撒谎,“这您还看不出来,这是一只狗,” 村长左看右看,“不大像。” 说完,他背着手摇着头,反复看。 “有什么像不像,国外的那些品种花样多了去了,咱们还能都认得吗?我说这个是个狗崽子就是狗崽子。” 村长反正也不认识狼。 再说雪球还很小,很可爱的白亮的毛。 “什么狗,这么雪白发亮的毛?我还真想不出来。不过今天,可有人和我告你的状了。” “我良民一个,告我什么?” “告你的这只狗,它动不动就两眼冒绿光,吓唬人。狗能冒绿光吗?除非狼崽子!” 余生又是一咯噔。 “究竟是谁?这么诬赖我?”不等村长反应,他就着急反驳,喊冤。 “能是谁,就是你的邻居王大妈,早晨她扒你们家墙头,就是这只狗,用绿色眼睛看着人,然后把王大妈吓得给从墙头摔下来了,而且肋骨骨折,你说怎么办吧?” 余生一听尴尬,“我也不知怎么办,这?” 他挠脑袋。 /110/110180/29766343.html 第74章 红肚兜 村长整理下大背头。 月光下,低声说道,“她那意思,让你赔给她200块钱私了,否则没完。” 村长说完,也叹了口气,感觉王大妈,真的是无理取闹,不好纠缠。 方相宜在一旁,秾艳的小脸闪烁着明暗。 余生一听什么赔200块钱,觉得奇怪。 就想掰扯几句, “那,也是她扒我家墙头在先吧?扒墙头我也没请她,如果说赔钱,如果不扒墙头被我家雪球宝宝,给吓倒了我还能赔钱。但是她讨厌在先,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我一分钱不给。” 雪球醒了。 一听村长如此讹人,便在余生怀里动了一下,并且摇了摇尾巴,也没坑声,那眼睛也没了绿色。 而且扭动身子装可爱,还“呜呜汪汪”含糊叫2声,不光撒娇卖萌一把好手,还时刻不忘证明自己是一条清白的狗狗。 村长一见,“我看这狗子,不像王大妈说的那样,那个老娘们真是疯了吗?平白无故,怎么会栽赃陷害一条狗?” 村长皱着眉头,又看了看雪团, “也没发现绿眼睛呀?” 此刻,雪团又开始摇尾巴,完全和一条狗没区别。 村长还蛮有爱心,摸了摸它的头,“是条可爱的乖狗狗,这个王大妈,这个难缠的恶婆娘,太不是东西了。好了,今天没你们的事了,我明天找她没完!” 说完,村长扭头走了。 再也没提,那个赔偿200块钱的事。 ………… 余生依然怀里抱着雪球,方相宜简直唏嘘,“这个小东西,哦太聪明了,能顶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月光下,余生也笑了,贝齿闪亮。 “荒原狼的后代,的确不简单。” 方相宜也宠爱的摸了摸它的头,毛茸茸的真是舒服。 雪球也知道村长走了,便又窝在了余生的怀里继续昏睡,一阵芬芳,不用看也知道,到家了。 余生把雪球放在了小床,他们两个,依然准备洗澡,可是一看东屋的炕,顿时头大。 这可怎么办? 哎,先洗澡完了再说吧。 花色门帘的那一面是方相宜,这一面,便是余生。 余生擦洗简单而又迅速,方相宜又是需要磨蹭会,毕竟长发太密太厚,洗发香波也要揉搓一会儿的。 余生便去了院落一会儿。 然后又回来,继续等。 余生坐在沙发上,拿着吹风机,傻傻等着方相宜,想到那几晚,方相宜因为自己去了灵雨山,而错失了为她吹头发,还有煲汤,而嗔怒怪罪……他忽然很想笑。 被喜欢的女人期待,是那么的幸福。 似乎,吹头发,煲汤成为了习惯,他们之间的这种习惯,也是一种依赖,依赖令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为牢固,就像沾了502胶。 此刻,余生面颊流露出甜蜜感,似乎与方相宜之间,沉淀于内心的那种爱,很踏实。 她终于出来了,头发依然滴着水珠。 余生看着她笑。 不用言语。 余生搂过来了方相宜。 他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弄她额头的头发,然后顺着往下,还有两侧,又担心后枕骨脖子后太湿,于是,便在后枕骨脖子上面,先多吹多暖了会儿。 滚滚热风潮涌。 随着被他的手指抚弄,此刻的方相宜,感觉自己越来越没有定力,她竟然有点儿飘。 但她尽量忍耐,隐忍着不表现出来什么。 今天的方相宜,没有穿那个湖蓝色冰丝睡裙,竟然穿了一个红色的肚兜,对,后面是裸背。 ………… 这让余生,一边吹头发,一边血液喷涌。 如果穿睡裙还好些,至少睡裙是半袖的,包裹的严实一些,可这肚兜? 余生感觉,肚兜虽然是源于古代,古代嘛应该是特别保守,但是她穿上了古代保守的肚兜,为啥就成了一种什么特指或者暗示?而且还偏偏是诱人的红色? 第一次在灯光下,看到她浑圆的肩膀。 虽然她瘦,但是也有一种灵巧的少女美感,其实余生,对于那种特别性感的女人,并不那么喜欢。 而且脑子里,总有一种执念,就是那种性感的女子,定是被过多男子开发过的一种状态后果。 如果那样,余生觉得,他不想吃别人嚼剩下的甘蔗沫,而且是很多轮的甘蔗沫。 所以,像方相宜这种,灵灵秀秀的,哪怕是飞机场,他反而着迷不行。 因为有一种他固有的观念在,就是个干净,纯洁,而并不是什么多轮甘蔗沫后遗症。不过,如果是由他亲自开发后,变了形体,那样的话,他才喜欢。 方相宜抬头,看着余生。 正好捕捉到他那早已经燃起了火堆的双眸,她朝着余生笑了下,唇形上翘,想想西屋给了雪球,东屋只有炕洞,她的如水双眸,充满了疑问。 余生放下吹风机。 下一步骤,就是为方相宜找寻答案。 他俯身,跨栏背心这次无论漏出来了什么。 方相宜都将热脸贴上去,嗅着他的体香,混着沐浴液的味道,她闭上眼睛,随着余生的怀抱,不论他把她抱走撂放到哪个天涯海角,她都跟着无怨无悔。 可是这次,余生抱着她,没有去东屋也没有去西屋,而是把她抱出来了到院落外。 老槐树下,阵阵幽香,散发着自然的迭迭香。 随着余生的一弯腰。 墩身。 他将方相宜撂放在了帐篷里,方相宜一睁眼,“嗯?果然是帐篷?” 她忽然笑了。 跟着他一起,是那样浪漫有趣,她怎么能不喜? 余生一拉拉锁,顺着天窗,还有透明塑料,可以随时看外面,他俩躺在了厚实的垫子上,旁边还有2个软枕。 “真幸福!好浪漫呀!” ………… 方相宜伸了个懒腰。 正好,将整个后背,展示一览无余。 因为长年的劳动,方相宜虽然瘦,但当她伸展手臂用力之时,余生竟然发现,她的后背,是那样完美无暇。 她的裸背,竟然平铺一棵完整的圣诞树。 此刻的她宛若倦鸟归巢,随意趴在那里,慵懒成为s形,她就像一尊大师手下的工艺品,精美绝伦,璀璨发亮。 上一世,余生只知道健美行业里,女人如果不通过吃激素还有打针,肌肉很难形成。所以很多健美人士,都是通过打针吃药锻炼三合一,来保持塑造完美的体型。 即使如此,女人打开臂膀,后背几乎也没有圣诞树。 然而,方相宜从肩膀开始到腰迹,居然有圣诞树的淡淡的轮廓,可是方相宜也没吃几次饱饭,她肯定不会打针吃药健身。 所以余生又一次断定。 他的方相宜,是最美的女人。 他生生世世,都会爱她发疯发狂。 方相宜带着恬淡的笑意,躺在了那里,一头的瀑布铺散,在月光下,美轮美奂、魅惑勾人。 红肚兜,勾勒着她的曼妙。 红色代表什么? 代表喜庆?代表新婚之夜?代表着青春与热血? 余生也躺下去,露出了健美发达的肌肉,麒麟臂挤着她的脸蛋,她竟然幸福笑了,是啊,那肌肉代表了力量,代表了男人的阳刚,最终那就是性感的魅惑。 最后,在半梦半醒间。 她的小脸蛋,拱进了他的怀里,余生顺势搂紧,手掌温热,按摩着她的后背。 方相宜,原以为自己就如此睡去。 可是被他按摩的,居然浑身发热。 她忍着,咬着下唇。 但是冷不丁,她发出了一声“嘤咛”之声,啊完了完了,真实的内心终于藏掖不住了。 余生也是一惊。 她竟然有了那么浓烈的感觉?不是那天刚搞塌了土炕吗?而且,是她的身体变强壮了?还是?她的需求变强大了?或者,是她喝了煲汤,体质有所改变? 毕竟她今日清晨,喝的是参王。 她的后背越来越烫,最后,她竟然提早爆发,将余生推倒,如昨夜一样的喷薄而发,起伏摇曳。 微风过去,白色的纯洁一层层飘落,在那透明的帐篷顶部,只是在那里做着漂浮滑行,瞬间那所有的纯洁,便都滑落满地,那香飘顺着帐篷的缝隙,往里面无限氤氲着香气。 他们在花香里徜徉, 他们在花香里,达到一个幸福的彼岸。 他们在花香的醉意里,如甩干机,在帐篷里,直到甩干净了最后一丝力气。 ………… 清晨。 一缕阳光,顺着帐篷的顶部透明处,斜射进来,方相宜睁开了眼,挪开了身下放错了位置的软枕,又往余生的怀里靠了靠,忽然想起课本里说的,什么君王不早朝来着。 她自己,似乎也深有体会。 她只想一直懒在他的怀里,赖着,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夜夜笙歌,只想着激情四射。 这,算不算是一种堕落? 余生也是如此。 他想满足方相宜的一切,既然她不想动,不想起,那么,他就陪着她好了。 他也可以不早朝,他也可以真的堕落。 哪怕不去煲汤,哪怕不去那一小时的练功,他已然被人世间的男女之爱所融化,融化成了无数502胶水,与他命里注定的方相宜,牢牢黏在了一起。 他们闭着眼,又处于半梦半醒时,只见帐篷摇摇晃晃,如一叶扁舟。 余生猛然睁开了眼。 这,什么情况? 方相宜赶紧整理着衣服,余生也一样,把跨栏背心套上,看着外面,可是帐篷却继续摇晃。 /110/110180/29776071.html 第75章 胡子扎扎,不要贴贴 他“唰”的一下,打开了帐篷拉链。 “哎哟我去,我当什么情况呢!” 方相宜也一眼看到了。 “雪球?” 只见雪球,向着天空“呜呜”叫,似乎在哭诉,“你们为什么不给我做饭?为什么不给我准备美食?为什么这么懒惰?尤其我的主人,他还需要练功的,他为什么会如此颓?” 所有的怨言,都化成了“呜呜呜~汪!” 余生笑了。 他们似乎懂了对方的意思,“好好,雪球大人,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求求你老不要难过。” 方相宜也随着和余生一起,出来帐篷屋,可是她却头晕,忽然一捂头。 余生发现了。 赶紧过去,望着她精致而又惨白的小脸蛋无比心疼。 “你,等躺一会儿缓缓再出去吧,我先去做饭,给你煲一碗养生汤。” 方相宜点头,果真重新躺去。 她平静躺在那里,调整着并不均匀的呼吸,但是她也在想。为什么余生,人家的身体就没事,而自己就有事? 哪次人家完事都一副轻松,神清气爽,而自己? 况且,大嫂他们人家2人不也都是好好的?不像自己,老是大病初愈感。 而关键是目前的自己,不像过去一样万般压抑过的清心寡欲,其实没品尝过没得到过,反而可以泰然处之,有无随意,丝毫不饥渴难耐。 可如今? 自己的脸皮忽然被他带动的很厚,很无耻。 如果不是无耻,那为啥,她如今也巴盼被他搂着睡觉?而且宁可玩命,也会馋他的身子?从早晨,甚至就盼天黑?从天黑,又从来不愿意盼着天亮? 哎哟好烦! 她一下子捂住了脸。 ………… 余生拍了拍雪球的头,早就奔厨房而去。 雪球一切都不管。 反正主人必须要给它做吃做喝,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它,它才开心,否则,那就生气。 雪球,坐在槐树下,对准厨房门,它聚精会神看着厨房里忙碌起来的余生,就像是学生做作业,雪球老师要亲自监督。到底余生做的好不好吃,它也要严格把关,一丝不苟! 余生从冷藏柜里,拿出来了乌鸡块,给了雪球。 可是吃完了一次炸鸡的雪球,闻了闻乌鸡块,摇头,表示没有昨天的好吃。 它继续蹲卧在厨房门口,不买账。 豁,余生没办法,又单开了一个灶头,一个灶头给老婆煲汤,一个用来给雪球做吃的。 哎,简直如同伺候个爷爷,祖宗。 转眼,给雪球做的乌鸡块,已经熟了,并且也放了各种五香粉作料,才用筷子夹出来,放在了碗里,准备给雪球拿过去。 雪球闻到了香味,早就不蹲坐,而是站起来了身“嗷嗷”小声叫着,表示想吃急不可耐。 就这样。 余生还是在树下,蹲好马步,继续着那些不愿意丢的武功,每日必练习成了不可或缺。 在练习呼气吸气吐纳里,气色皮肤更是好。 ………… 喝了煲汤的方相宜。 又是感觉浑身神清气爽,浑身又是充满了力气,而且用力呼吸了几下,完全不觉得头晕,也丝毫不觉得气短。 那些乌鸡块,雪球也用力吃着,它不光吃了肉,还有骨头,包括方相宜的那一份骨头也统统吃掉。 方相宜摸着它的头,“是不是,你因为要长身体骨骼,所以才吃骨头?” 雪球听了,只是朝天空“呜呜”了几声。 方相宜笑了。 和余生说,“今天中午,去看看岳父岳母吧?他们大病初愈。” 余生一听,点头。 “那我就找村长一趟吧,后山坡,那一片荒地,不知谁家的没人要,还有一堆塑料大棚,也不知是否咱们可以承包。” 方相宜听了一愣。 “你不是,我记得你不爱种地,自留地刚在大哥大嫂和爸爸的催促帮助之下,你刚插满了秧苗,怎么你现在,竟然不嫌弃自己的5亩地是负担,竟然还去多承包?” 余生一听笑了。 贝齿闪亮,英俊咧咧。 “哎呀,那是过去嘛。我只是,觉得,咱们的人参种子,种在普通田地里恐怕会糟蹋。因为它的家是山里,所以,我也想让种子在山地里成活,也好保持它们的营养成分。” “这?还分那么多呀?” 余生凝神迟疑了会,点头,“当然分那么多,不同的土壤,栽种了同样的植物,最后它们所含的成分肯定是不一样的,肉眼上看,颜色不同,如果拿到化验室去查验细微的成分,会有更大的不同。” 看方相宜似懂非懂。 余生又继续说,“这几十颗人参种子,生长在灵雨山的尽头,肯定与众不同,也注定它的奇特,所以随意找个普通后山坡来栽种,已经很委屈它了。灵雨山,仙气缭绕,而且这株人参,也是生长在灵雨泉旁边,肯定是更有灵性。” 方相宜又说,“咱们那个20万,已经空空了,手头只有卖稻谷的钱了,你就看着搞吧。” 说完,她有些垂头丧气。 ………… 余生点头,嘱咐她,“今天你也别去卖炸鸡,我去一趟老村长家里,然后你在家等而且去小卖店,买点吃的礼品,去看望岳父岳母,不能空着手去。我完事再从奶奶家,把车开回来。” 方相宜点头。 她收拾好了,去了小卖店。 余生又喊,“要是买太重的东西,就放在小卖店,然后我开车子去拉。” 方相宜一扭头,大大的马尾辫一甩。 余生看了,内心又忍不住飘了飘。 余生整完厨房,告诉雪球,“你在西屋待着等我,然后,我去村长家,事情完了,就回家来接你,好不好?” 雪球一听,“呜呜”几声,就跑到了槐花树下,然后,对着厨房坐着想跟着。 余生赶紧说,“不好,我担心,会有人把你偷走。”看雪球依然不死心,他又拍了拍雪球脑袋,“乖,先去西屋等,然后再一起去杨树村。” 雪球听了勉强点头。 皱着眉头,一副不情愿,但也垂着雪白的尾巴进了西屋床上,眯着忍着郁闷至极。 余生也赶紧加快脚步,旋即而去。 进了村长家,他家的院落整得也不错,西葫,丝瓜,黄瓜,都爬满了藤架,满院子很香。 “村长在家吗?” 余生礼貌喊了一声。 村长立刻吱声,不过一看,是那个刁民余生,便来了句,“大上午的就夜猫子进宅。” 幸亏声音小,不然又会被余生一顿怼。 ………… 站在院落。 村长依然一袭白衣,仙风道骨,大背头油光锃亮。 “村长,我有事,我发现咱们青秀山的后山坡,有一片被闲置的塑料大棚,我可以承包吗?” 村长一听,原本一副不喜的模样,立刻改观。 “什么?你要承包?” 余生点头。 老村长立刻精神抖擞,他背着手转圈看着余生,“行啊,不错啊,我就说嘛,年轻人就要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好,那片大棚,确实有人手头紧,和我软磨硬泡要出手。你好运气呀!” 其实村长在心里乐开了花。 那片大棚,有好几个,主人都是李寡妇的儿子,他们早就哭天抢地要村长赶快给张罗出去。 可是很久了,就是没人上套。 因为那些个大棚,还有个毛病,就是种啥都不长,只长荒草。所以今天,有讨厌的家伙来入坑,那,简直双赢呀! 于是他笑眯了眼睛。 “走吧,进屋商量这件事,因为涉及到票据合同。” “哦,那多少钱承包一个棚?” “哦,钱,好说,一个大棚你拿1万2,然后这是5年期限,不容许你反悔。” 余生一听价格还好,不便宜也不贵。 “那我没拿钱,而且,我也没那么多钱,我大概只有承包2个大棚的钱。” 村长一听,内心乐得蹦高。 但是他还故意装腔作势,捋了一下大背头,然后背起手在院落转圈,转了转眼珠,立刻心生一计。 “那也好,这个大棚,主要是太过抢手,如果你拿5个大棚,我给你优惠,算1万五年期限,你看怎么样?” 余生一听,“那,也有点儿困难。” 不过他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墙柜下的破烂古董,或许,我要是变卖了它们,能够凑齐? 不过他也没底,毕竟那些太破旧。 于是他皱眉,“那如果按1万,5个五年期限,我只能保证那2个大棚的钱,不拖欠,三天内给齐。但是其余那3万,需要容我一些天。” 那村长也是乐开了花。 好容易蹲了一年了,也没有倒霉蛋来。 终于守得云开月明,真特么太爽了。 他立马接话,“这么着吧,我给你写好了一个简单合同,你签个字……至于欠款,2个大棚三天内给齐。其余大棚一周内给齐。那咱们先把这个大棚定下来。” 他极度热情拉着余生的手进了外屋。 并且麻利给倒了一杯茶。 从屋里,拿出来了纸张,签字笔,戴上老花镜,在纸上认真写着这件事—— “现有青秀山脚下5个大棚,今余生承包,承包人不许中途毁约,否则10倍赔偿本金。余生欠款2万,3天内补齐。欠款3万,7天内补齐。” 最后填上年月日。 余生好歹看了眼,也大笔一挥签了字。 都妥了后,村长更是乐开了花。 最后送余生出来,第一次按照全套的礼数走,点头哈腰还加握手,余生此刻,被村长给足了面子,他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把一式两份的合同藏好,揣进兜口。 ………… 余生去了余鑫那里。 芳菲赶紧扑过来,不再纠缠大伯和爷爷,“爸爸,你怎么那么久才来?” 余生赶紧抱起来小芳菲。 “哦,想爸爸了吧?哈哈,”余生贴脸女儿,芳菲赶紧往后躲,“爸爸胡子扎扎,不要贴贴!” 余生包括大伯和爷爷,都忍不住笑了。 三花在余生的脚下,来回蹭着,呼唤着芳菲小主赶紧下来跟它一起玩,并且竖起尾巴“咪咪”叫着。 /110/110180/29787036.html 第76章 另有新欢 余生放下来了女儿, 和余鑫交代,“今天,我一会儿看看岳父去,病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去给问问安,然后下午再去拉稻谷。” 余鑫点头,“那我就下午等着你来,咱们直接去粮站。” 余生带走了芳菲和三花,回了家。 方相宜早就回来了。 余生一看饮料,“我说了,重的不要自己提,你偏不听,” 方相宜笑了。 “我买了200块钱的,老板娘激动,居然让伙计开着电三轮,送了我一趟,我没有提。” 余生一听,放心了。 然后把所有礼物放进了车里,雪球也早早坐在了副驾驶,威风凛凛牛皮的不行。 一副除了主人,就是它荒原狼才配做老大的样子。什么那个杂毛小奶猫子,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可是小三花呢? 它奶声奶气,拱着芳菲的手告状,“咪咪,咪咪,看前边那个可恶的家伙,纯粹是个不讲文明的野蛮人,试问野蛮人有资格去坐副驾驶位吗?我呸呸呸!厚脸皮的家伙!” 芳菲似懂非懂, 只有摸三花的脑袋安慰着,还摸了它的头和脊背,又挠了挠下巴,它眯起眼睛一副享受模样,果然不叫了。 见芳菲的头发有点儿乱,方相宜便重新给她梳小辫。 以前因为营养不良,它的头发总是枯黄,现在她的头发,竟然亮泽起来而且发质变硬,比过去健康太多。 因为健康了,方相宜才决定,以后再也不给她剪短,开心梳起了小辫,而且是一脑袋的鸡毛毽。 ………… 三里地,很快。 杨树村村口。 余生把窗户打开,方相宜和村口的大爷大妈,打着招呼,余生的车速,也很慢很慢。 真是冤家路窄,前面百米处,竟然是李豹那个混蛋,而且不是去干农活,竟然手里拎着礼品。 余生内心一翻个。 礼品? 莫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女孩了吧?真是个十足的渣男,十个女孩十个爱,见一个爱一个都不挑食,简直不是人! 他赶紧把窗户摇起来。 玻璃贴了黑膜,外面看里面,啥都看不见。 继续低速行驶。 正好在院里的方达,一见车在栅栏门外,“哎呀,你们来啦!” 见妹夫和妹妹来了,他一脸的春风拂面,赶紧开门。 余生他们的车缓缓进入院落。 车上下来了雪球,方达赶紧上前摸了摸它雪白的脑袋,“老弟,想我了没?” 雪球一听,只是朝天“呜呜”几下。 所有人,再加三花还有雪球,满满一院子。旁边有几只鸡,都知道安静溜边儿走,不敢大声音。 尤其那个雪白的毛茸茸的家伙,看着就不是嘛好东西,看那个小眼神,就知道是个吃肉的家伙,不怀好意,危险气息十足! 几只鸡赶紧一起,提前跳进了鸡笼躲命去。 方满和珍珍,也出了屋。 看着女儿拎着的礼物,花花绿绿的包装热热闹闹,很是欣喜,芳菲赶紧跑上前,抱住了姥姥的腿。 “姥姥好,我来啦!” 珍珍赶紧摸着芳菲的头,“哎呀,又俊俏了好多,居然也扎小辫了哈!” ………… 大家都进了屋。 热热闹闹一屋子,已经11点,方相宜和母亲,赶紧去厨房忙碌,仅仅半个小时,就鼓捣了几个小菜。 余生也把买来的几个下酒菜硬货,放满桌子,“为了庆祝岳父身体健康,我们一定要好好喝几杯。” 不过方达立刻不愿意。 趴在他的耳边,“算了妹夫,下午,不行你带我卖稻谷吧?喝大了不好干正事。” 余生一听,笑了。 “好,那咱们就以果汁代酒,也同样异曲同工。” 饭桌上,方满又表示歉意,“是我,认人不清晰,以前错怪了姑爷,我在这里给姑爷赔罪。” 余生一听,都站起来了身子。 “哎呀岳父,可使不得。您没有错,本来就是我过去的错,我现在,就在用好的行动,来证明给大家看,我余生学好了!以后再也不混蛋了!” 于是大家都落了座。 “姑爷说得没错,是我们目光短浅了。” 其实话说起来, 直到现在,岳父也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这姑爷眨眼之间,竟然变好,而且还如此优秀? 简直不可思议。 珍珍也在一旁补话,“方达回来一直说你变好,我们还不信,不过这些天,你的变化,我们还是感到意外和欣慰的。” 方相宜看了珍珍一眼,“妈,所以说您以后,不要担心我了,我挺好的。” 珍珍点头,笑眯了眼睛。 方达也剥了一颗他们带来的橘子,给珍珍剥开后递过去,“爸爸,妈妈,你们同不同意我贩卖稻谷了?” 方达已经惦记很久了。 只是,忙碌了这么久才消停,才有合适的机会提出来。 方满听了一楞,“你这个混小子,就知道占你妹夫的便宜。前几天医疗费那么高,人家给垫付,这,现在又跟人家干?明摆着你是去讹人!” 方达一脸辛酸。 最后方满一瞪眼,“那你去可以,但是所有利益,你给你妹夫对半分,不然从我这就不同意!” 方达一听,一缩脖。 “好,只要您同意,就好!就依爸爸所说,一半一半。” 没想到余生却不愿意了,“不能这样,不用一半一半,他的辛苦就是他的辛苦,不用这么委屈自己。” 方相宜一听,也点头。 “爸爸,就依余生所说吧,有钱大家一起挣,没必要委屈了谁,该谁的就谁的。” 方满一听,感动至极。 “哎,这才是我的好女婿,在利益面前,这么能屈能伸,这么照顾我们,以前的我们确实是眼瞎。” 方达不管别人说什么。 他只想在桌子旁,开心到作死蹦迪。 能吃上3小时的中午饭,变成了只有一个半小时,他们就带着大队人马出发了。 ………… 到了余鑫的家里。 老爷子刚好拉着牛车,出门收稻谷,他根本忙不过来,还喊上了余海。 他是大病初愈,只能招招架架,干不得重活,但是能有机会出去,他可是很开心,在家闷了这么久,真是烦死了,自己都快成了废物点心。 见余生的车来了,一开车门,来了一大群。 还有方达。 “爸爸,您去槐花村收稻谷,我和方达去杨树村收稻谷,咱们兵分两路吧。” 余鑫一听,开心不行。 “好呀,那就兵分两路,咱们粮站聚齐。” 此刻,方相宜领着孩子,领着雪球和三花,一起里屋,他们几个都出门去收稻谷了。 而婆婆和大嫂,又出去卖炸鸡汉堡。 现在就是大中午。 头顶大太阳,烈日炎炎,但是,充满干劲的他们,什么都不怕,尤其是方达,他撸胳膊挽袖子很是兴奋。 方达回家拉出来了牛车,与余生村在了村口,站在一棵老杨树下,喊叫,“收稻谷,收稻谷!新稻谷1块一斤,老稻谷8毛一斤。老乡们,有多余稻谷卖的吗?” 可是足足个把小时,也没动静。 这二人面面相觑,有点儿心慌。 村口的老奶奶和大爷,也都摇着大蒲扇来乘凉,忽然见这两个年轻人在喊收稻谷,很奇怪。 一个大爷问,“你小子,是不是老爹病了,刚好缺钱了,就想骗骗大家,把钱骗到手,就跑路呀?” 方达一听,惊愕不已。 “这,根本不是,我们就是想收稻谷,你们怎么能用如此虎狼之词,这么怀疑我呢?” 忍不住看了一眼妹夫求救。 别看妹夫年纪小,关键时刻,竟然老是充当他的主心骨,而且不明原因的,他大五六岁也白大,自然就倾斜妹夫,去讨主意,去听他的话。 而作为大舅哥,他丝毫不觉得脸红。 ………… 余生不说话。 他一步跨进前,从兜口里,掏出来了一沓子崭新的人民币,像捋牌一样,从头到尾一捻,再抬起来,“啪啪”打了几下另一只手的手心。 呃, 村民一看票子,果然是真家伙。 几个老奶奶和老大爷便坐不住了,他们赶紧往家里奋力奔去。 余生一看,暗自佩服余鑫,还是老爷子有远见,他早就知道,就凭他俩,能收来稻谷,真是有点困难,于是他就把家里所有的本金,都给余生拿上。 他和余海在村里,可以说凭借人品,就可以玩滴开。 可是余生和方达,都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大家对他们不可能有信任度。 只用了半个小时。 就有车急慌慌往村口赶着,黑汗白流,生怕晚了赶不上这趟合适的买卖机会。 有个村民最为积极,来了2000斤,一户基本就够一车了。 余生给他数着钱,“你看好拿好,这是2000元,数好了!” 村民一边擦汗,一边拿过去,靠在一边认真数着,这村民一看钱数对,居然连车都不要了。 他一路狂喊着,“老婆老婆,你可以不跟我打架啦!我挣到钱了,我不窝囊啦!老婆你可以拿钱,去给你娘家的5个弟弟,轮番娶媳妇啦!哈哈!” 大家围观的,都羡慕不已,简直摩拳擦掌。 可是,余生他们够了一车,就要走了。 村民们还追着喊着,“你啥时候到?我现在就去给你拉,然后,你来了在这等着,第一个就要轮我,谁都别想加塞!” 呃,这简直了。 就这么着,他们俩初次在杨树村,居然就一炮打响! 方达赶牛车,余生坐车。 半个小时,就来到了粮站,在这里,依然戴着绿头巾的小冯,依然点头哈腰无限客气。 他们转手就拿到了一沓子钱。 方达一看这么多,简直乐坏。 “妹夫,你厉害,这买卖真好,还是咱们爸爸说的对,跟着你,果然没错。” 他目前,对余生越看越顺眼,越看越靠谱,对他以早的所有成见不满,全部消失一空,除了敬意与信任,完全无他。 “走吧,别傻笑了,这,刚哪到哪?还早呢。” 余生淡淡的。 此刻,方达浑身充满了干劲。 回到了杨树村,继续下一车。 那个刚才定好的村民,果然排在了第一个、等着余生他们来收稻谷。 余生和方达在认认真真过称。 一户就是800斤,数给他800块钱,这个村民一见,火红的大票子,也是一路对着票子飞吻,一路狂奔,简直如同课本里说的那个范进中举。 /110/110180/29793441.html 第77章 有钱后,几个村花都追我 这个村民一见大票子,便是对着票子飞吻,一路狂奔, 正在此时。 一个绿衣服的女子闪身过来,娇滴滴喊了句,“达达哥!” 那声音,很酥。 方达一抬头,面露喜色,“哦,小馒呀,你怎么来啦?” 小馒过来,给他递过来了2瓶水,“热坏了吧?” 方达赶紧递给了余生一个。 余生忙不过来,就把水放在了一边,心里嘀咕,这女孩是谁?是方达的前女友? 还是? 面前女孩不施粉黛,天然的清丽,而且长发过腰,细腰肢,其余部位都是偏丰满,整体婀娜,面颊肌肤透亮水润,长得也算眉目清秀。 其实,赞她是村花也不为过。 正在嘀咕着,他们的身边,隐隐总感觉多了两个奇怪的人。 忽然,一个黄衣服的女孩也走过来,“达达哥,你累不累呀?我给你捶捶背捏捏肩,缓解下,哎呀别害羞,来嘛来嘛!” 说完,上来就给达达擦汗抓肩,哎呦那个喷香的身子,简直都一下贴上了。 方达一愣。 因为他刚看出来,这个就是往他头上倒屎尿的小素,她似乎比过去滋润丰腴了一点儿,那但是有曾经的过节,方达也来不及欣赏她的媚态。 只觉得浑身一颤抖,“怎么是你?” 他很错愕。 ………… 正当小馒,想要吃惊质问小素时,被旁边一声银铃笑声打断,那笑声放荡不羁。 “怎么了?达达哥,几日不见,出息了?会挣钱了?然后,就把我和小素我们姐们都给忘了吗?” 小馒一见,有点懵! 见一个梳着马尾辫的、身穿桃红色衣服的大酒窝的女子一闪身,看了方达与余生,“都在就好!” 对,她就是悍妇团的泼辣女。 小馒一看,顿时哭了,“达达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等我吗?你不是说等有钱了,就娶我吗?为什么在这期间,你去寻花问柳?你,你,你太没有信用太不守约了!” 余生也有点儿懵。 莫非这个,就是对山歌找上门的那两个女子? 不过余生,看着小素还过得去。 一听到泼辣女那言语,那放荡的笑声,乖张的个性,顿觉她的确不好惹。而且笑起来,还特别勾魂魅惑。不过单个的梨花酒窝,为她也增色不少。 小馒颤抖的声音问,“你们,究竟和达达,是什么关系?” 小馒气的浑身冰冷,四肢抽搐且冰冷。 没想到,自己成了妥妥的大草原,尤其看到自己今天还穿了一身绿色,更是郁闷不已,这绿色,简直太不吉利了。 她有些气急败坏。 的确,吃醋让人抓狂,吃醋会让人不理智,乃至可以毁天灭地。 小馒见方达不吭声。 拿起余生丢在一边的水罐子,就往达达的肩头打过去。 ………… 就听泼辣女更是狂笑不已,她上前一步,对着小馒怒目而视,“你说,你凭什么绿我们家小素?” 小馒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因为明明去年,她与达达谈了一个月的朋友,达达因为没钱,心烦意乱,根本无心跟她谈,所以就搁浅了,说等有钱了再继续。 但是,听闺蜜讲,达达跟着妹夫做生意挣钱了,她才跑村口来看看,证实一下,闺蜜说的是否真的。 所以买了两瓶水为借口。 可没想到,达达却是个脚踏八只船的家伙。可是,可是,这个是否有证据?她又不确定,毕竟这两个女的胡言乱语,她不知是否可信。 她怕平白无故,误会一个人。 而且目前,李豹也追她很紧,她心烦意乱。 李豹这几日,给她的父母买酒买鸡,各种吃的,让自己的爹爹很是心仪。 这次她来,只想寻找一个答案,就是现在方达有钱了,是不是就可以谈恋爱,就可以娶自己了?如果可以,她宁可违背父亲,和达达私奔也不嫁给李豹。 可是泼辣女的眼光,那样凶狠盯小馒。 小馒竟然都错误认为,自己才是见不得光的剽窃者,属于第三者插足。所以面对酒窝女泼辣的眼神,她忽然没了底气,眼神竟然飘忽不定。 周围的大爷大妈也是你一言我一语。 忽然有大爷来了几句,“哎哟,这谁家姑娘脸皮这么厚,没钱就不嫁人吗?还是你自己立场不坚定? 自古以来,有谁说,没钱就不嫁汉子?都什么年代了?你到底是嫁给钱?还是嫁给人?你家是卖闺女,还是啥?” “是呀,什么年代了,还钱不钱的,现在人家没钱,你带搭不理,等人家真一步登天有钱了,你还高攀不起来人家了。” “现在女孩,都势利眼。” “……” 小馒听后面红耳赤。 小素在一旁,搓着手卷,依然如以往那样,焦虑不安怯生生,唯一不同的是她比过去丰腴漂亮了不少,风吹着她的齐眉碎,一双眼眸如雾如烟,楚楚可怜,似乎也算作别样的美。 泼辣女又是一阵笑。 “这个大爷说的太对了,那么我如今就拿出来一堆照片,来证明下你们的心怀鬼胎,别有衷肠,或者说你们的脏心烂肺。” 她从书包里,拿出来了一张照片。 递给了小馒,“你来看,这是你的达达哥,他迷恋上了他的17岁的亲戚。” 小馒一看,“这怎么可能?” “你看女孩很漂亮,而且你看达达哥,给她钱,而且,那个神态,是不是羞答答?如果不是觊觎人家姑娘,你说正常的表情,会如此吗?” 达达在一旁很是气愤。 抢过来了照片,一看,顿时无语。 只说了一句,“人家还是个孩子,你不要污灭人!” 泼辣女一看旁边的小馒,“狡辩,你看那个女孩都发育了,大姑娘了,你还说人家是孩子? 哼!不要抵赖,人证物证聚在,作为方达本人,为了达到脚踏几只船的目的,当然他打死也不认。” 小馒的眼泪已经翻滚。 她不会了抽泣,只有眼泪翻滚,一对对的滚落腮边。 “哎哟,方满可惜那个老庄稼地人,一辈子老实巴交,怎么会生出你这个风流坯?” 一边的大爷百思不解。 泼辣女又凑上前,递给了方达一张照片,“要不说你,你脚踏几只船,你的这位前女友其实也一样。不信,你看照片? 哈哈,你们这一对浪男女,都是相互报应,哈哈~” 在泼辣女的狂浪笑声里。 方达有点儿发傻。 他看到了照片里的李豹,光着上身露着臂膀,居然,抱紧了一个女人,可是从侧颜看,不是别人,根本就是小馒。 而小馒也并不推搡,而是羞答答,在李豹满是发达肌肉的围绕中,貌似陶醉羞涩,旁边还有一簇美人蕉,开得正旺。 方达定睛一看。 他俩竟然花前月下? 浑身的青筋立刻暴起,他将照片一下扔在小馒的脸上, “你个小贱人!” 小馒表情发木,那照片刀片一样,划过她的面颊,竟然有了一道红痕。 “你们这群小年轻啊,真是乱的可以,也都是自作自受!都不尊重婚姻,都不尊重情侣,都不相互忠诚,你们,你们这叫什么事?这是什么世道?真是黄鼠狼子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呀。” 大爷一感慨, 旁边几个老奶奶频频点头。 ………… 余生也没空理会这边,方达被钉在了耻辱架子上,被三个女人鞭打问责,而余生也过不来掺乎,被村民一直纠缠着过称和数钱,还要不能出错。 此刻,泼辣女又拿出照片。 这个照片给捂脸哭泣的小馒。 “你再看看这一张,” 小馒颤抖素手,接过照片,又是吃惊,上面连环拍的一连串动作。 竟然是小素手拿着夜壶桶,往方达头上,倒着黄色的屎尿。 小馒不解,满脸疑问。 泼辣女冷笑一声,那单一侧的梨花酒窝,又是一闪,更增添了她的无数魅力。 “他,就是你眼前的男人,你的达达哥,他唱山歌,色诱我的小姑子小素进了玉米地,然后,非礼轻薄了她,最后到头来却不认账了,拿没钱做理由,推三躲四逃避责任。” 见小馒又是泪痕点点。 泼辣女继续冷笑,“最后,我的小姑子气不过了,才往他的头上倒屎尿,即便如此,他也咬紧了牙,受着屈辱。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给未来的花红柳绿,莺莺燕燕,留着自由之身?对,还有那个亲戚,也不清不楚。” 最后,她又拿出来几张照片,甩给小馒,“这就是你看上的渣男本来面目!” 小馒一张张看着,泪水噗噜噜,一串串跌落在照片上,她的面色惨白,手脚从冰冷到抽搐颤抖。 因为照片还有李豹,拎着彩礼,奔向方满家的照片,李豹拿着大红绸子包的礼盒,奔走在方相宜家,如入无人之境。 满脸红彤彤,幸福洋溢无以言表。 ………… 小馒如同吃了屎,她再也忍受不了了,猛然一扭身,拿着所有照片,跌跌撞撞,奔跑了去。 李豹竟然开诚布公,心心念念惦记方相宜,哪怕她早已嫁作他人妇,那么闺蜜四月说过的,方相宜是李豹的初恋,那就是板上钉钉了吗? 想想自己物色的2个人,一个脚踩八只船;另一个,依然吃着盘里看着碗里,这,可叫我怎么活? 不过。 她要记住这教训,她永远也不想再嫁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如果嫁人,如果父母逼他,她可以用剪刀,结束自己的命。 毕竟只有她知道,她与李豹那张照片,是假的,是被父母逼的。而其余的照片,难道都和自己一样有难言之隐,有情非得已的苦衷? 她不信! 想着父亲欠了李豹的上万元钱,她的心抽搐成了一团。想着方达那一系列的桃花运,对山歌玩泡妞,居然还强上去轻薄玷污? 知道了这些,她简直死的心都有。 脑海里闪现着泼辣女的一颦一笑,还有那满嘴的义正言辞,她的脑袋爆炸开来。泼辣女的言语,就像一阵阵棍棒,将她当场喝退。 她与方达,根本不可能了。 即使有钱又能怎样?结婚后天天闹家务,谁受得了?嫁给了汉子,谁愿意一直捉奸到老?吃醋到老?真要如此,我看我也活不到老。 小馒趴在炕上,耸着肩膀哭泣。 最后,她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跌跌撞撞。 奔闺蜜,四月家而去。 /110/110180/29801449.html 第78章 姑凉请留步 进门。 四月见她如此,很吃惊。 小馒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诉,“你在忙什么?呜呜~今天,今天我~不想活了呜呜!” “小馒,你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四月见小馒如此, 赶紧给她递过来纸巾。 可小馒却一句话不说了,趴在沙发上,只顾哭泣! ………… 村口。 那泼辣女一看,绿衣女跑了,“哈哈”一阵仰天长啸,显着野蛮而又霸气。她自己,就如同双手可以玩转乾坤一样,掌握着世间万物大法则! 简直牛皮滴不行! 方达想着,泼辣女对他的污蔑,那种难以启齿的污蔑,有证有据的,他一阵阵郁闷急火攻心。 再想想,那个曾经心仪他抓住他,暗恋他的小馒,竟然,给李豹投怀送抱? 他猛然一捂胸口,血液上涌。 他咳嗽了几声,嘴角竟然流出来了一串血迹。 周围大爷大妈,可是慌了神,“哎呀这孩子,你们看这孩子怎么了?饶着他脚踏八只船,身心愉悦了,对,偷着乐了,怎么还吐血了呢?” 有个奶奶还拿出来了手绢,替方达擦着,“没事,你不亏,别怕,跑了一个两个的,你还有十个八个呢,你那些后宫鱼塘,会时刻扩充的。” 方达一听,太阳穴的那根筋乱蹦。 他再也受不了大家的胡言乱语。 一下跳上了车,赶着牛车去粮站,一路上一言不发。 余生见他如此想劝解,可刚才收稻谷比较断片,也不知从哪边开始劝。 毕竟男人不同女人,胡乱猜闷猜心情,然后探话,最后劝来劝去,深一脚浅一脚的瞎安慰,显着自己说不到点子上,也没效果,属于瞎子点灯白费蜡。 况且男的大脑可不一样。 他们不着边际的话,基本一句也不说,也不胡乱猜测人,都是直来直去基本上,他们只说看到的,不说猜测的与无根据的。 所以余生,对大舅哥的私事,也就一句也没有劝。 如果大舅哥主动问,他也会给参考意见,但是他自己不说,余生也就不去问,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多替他干点儿活。 别的也就没啥了。 ………… 泼辣女和小素一看大势已去,也想走。 大爷忽然问一句,“我说辣妹子,你那些照片,都哪来的?” 泼辣女一愣, “当然是拍的,我有那种很方便的一次性相机,台湾过来的,几十块一个某宝买的,拍完了照片,可以立刻出片,特别快,都不用去洗相片的馆子。” 大爷大妈一听, 一句话接不上来了,毕竟现在的社会,真是纷繁复杂,眼花缭乱多变化,真是受不了! 他们感慨着自己,“老喽老喽,咱们都老喽!” 姑嫂二人又想走。 忽然迎面走来了赤裸着手臂的年轻人,长得俊朗豹子眼,很是健美威武。 泼辣女一看,哦,似曾相识。 虽然他不认识自己,可是刚才那照片里的男主角,可就有他。 本来李豹从小卖店刚回来,村口一见,“美女?” 讨老婆结婚、生崽子心切的他,赶忙上前搭讪,“小菇凉请留步!” 姑嫂一看,都扭头不理他。 泼辣女寻思,这不就是刚才所说的渣男男主角吗? 李豹一见泼辣女一身桃粉色的衣裙,很艳丽很扎眼,浑身热血很是沸腾。 便随手递过去一瓶饮料,“美女口渴了吧?你哪个村子的?能否咱们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泼辣女一看,内心轻蔑。 不过也算礼貌,“我,是槐花村的,这是我小姑,她19岁了,还没有男朋友。” 李豹一听,两眼发直。 “哦哦,是这样子呀?你小姑子好看,好看,你看看这齐眉碎,这,这黑头发,又文静又漂亮。” 见姑嫂沉默,不为几句蜜语甜言所动。 他话锋一转,“哎呀,你们要不要去我家喝口水?” 见泼辣女和小素面面相觑。 李豹着急,“我家就住在这条马路往前走,门口有一棵歪脖树,就到了。不,是歪脖子臭椿树,” 他生怕说错什么话,赶紧更正。 还没等他说完歪脖子。 泼辣女早就领着小素,隐身而逝。 李豹再想找人,纤纤玉人,早就没影了,他很奇怪,“两个仙女,就这么着不给面子吗?当我老婆有什么不好?” 他捶了捶发达的胸膛,自信且纳闷。 旁边的大爷,又多嘴道,“怎么当你媳妇?人家一个结婚了,是嫂子,另一个被方达那个小子给祸害糟蹋不要了,别人不要的甘蔗沫,难道你要?” 李豹一听傻眼,“呃,这个方达混小子,我跟他没完!见到后,看我打不死他!本村的外村的,啥啥都跟我争、都跟我抢,十足的渣男!” 然后他一抬手,把刚才被美女拒绝的那瓶子冰饮料,狠狠丢在地上,气急败坏。 继而头也不回,皱着眉头,往家里奔去。 ………… 余生和方达到了粮站。 依然和第一次一样,当这次拿到很多钱时,方达虽然也激动感恩,佩服妹夫很有本事,可就是没有了第一次的兴奋与开心,完全被这几个女人搞坏了心情。 又连着送了几趟粮站。 天也黑了,方达才揣满了厚厚的一沓钱,带着复杂的心情,进了家门后,把钱交出来给了珍珍……他都没有擦洗,便去了西屋,倒头就睡了。 珍珍数着钱,一边数一边掉。 手指都架不起来一沓钱。 方满也是激动之余,一袋烟接着一袋烟,喷烟吐雾很久,最后两口子把钱压在枕头下面,兴奋之余,一夜未合眼。 “这就够娶媳妇的了!” “那是。一天就挣这么多钱,那挣几天就够彩礼钱了,到时,哪家的姑娘,达达都娶得起。” 老两口子在炕上,一句句豪言壮语说个不停,可他们丝毫不知方达今天在外,被女人胡乱搞事情。 ………… 方达躺在炕上,睡着睡着就醒了,大概是半夜。去了一趟院落厕所,回来后躺下,脑子里开锅。 那个余芳的事怎么解释? 人家冰清玉洁小女孩,怎么禁得住他们这群龌龊女的诋毁? 自己这么大年纪也就无所谓了,而且是男的,被别有用心的饶舌妇说东说西,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留给他们去说好了。 毕竟拦不住也挡不住、那些是是非非的嘴。 可那照片,毕竟是真实的。 如果真有一天,我该怎么去说,去面对?本来子无须有,就送过她去一次车站而已,怎么就被说成那样的一种关系? 再说了,汽车站送余芳,是一家人都默许的,大家都没那么龌龊想,可为什么外人,却把事情说成如此不堪? 这事该怎么办?未来如果传出去,该如何解释?尤其跟余生,怎么辩解,自圆其说? 无论羡慕也好,喜欢也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人家十几岁的女孩,花容月貌,人见人爱那是自然,可是,那跟有实质的恋爱,那也是两个概念嘛。 真是可恶! 这群鸟人的乌鸦嘴! 那么以后对余芳我该如何处理?他也在想这个问题,那就是说,无论外人怎么说,他们还是亲戚,也没别的,亲戚之间,被委托帮点儿小忙力所能及的,还是没问题的,并不违规。 可如今既然被饶舌妇泼辣女,诋毁,那他以后也要注意避嫌,对,没错,那个泼辣女,不还说自己有恋同屁吗? 真是可恶! 他们真是坏透了! 只因为讹人接盘小姑未遂,就各种诋毁,哎,我算是领教了,泼辣女的确不好惹! 还有那个小馒,竟然与李豹暗度陈仓,这个水性杨花的小贱人!幸亏没有娶过门,这样如此之人,有了钱也不会娶,否则,生出一串孩子,也不知都特么谁的种呢! 哪怕不是谁的种,谁一辈子老捉奸没完?还过不过日子了呢? 他的大脑开了锅,猛然胸口发热,又吐了一口血。 实在累了,又在炕头睡着了,那血迹染满了枕巾。 ………… 清晨。 珍珍熬着皮蛋瘦肉粥,因为是昨日中午,姑爷们来,还有不少送过来的吃的,其中还有十几个松花蛋。 还剩下了几只四喜丸子。 珍珍别出心裁,把四喜丸子搅碎,把松花蛋切丁,统统放进粥里,最后临出锅的粥外表,又飘洒了一层菠菜叶。 香气扑鼻,而且营养,食欲满满。 尤其,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会挣了钱,自己家未来,岂不是比村长家还要阔? 想想这个,就开心笑出了声。 “达达,吃饭。” 喊了好几次,也没人应声。 珍珍掀开西屋门帘,“嗯?怎么不见人了?”真真感觉很无头厘,赶紧进屋告诉老伴,“老头子,咱们儿子,怎么不见了?” 方满正在抽旱烟。 他愣愣神,直着眼睛,不知该怎么回答。 最后只能摇头,“哎,孩子大了,都有自己主见了,都随意吧,反正咱们这俩老家伙,说什么都不算数了,哎!” ………… 余生,还和每天一样,煲汤练功。 槐花树下。 雪球时刻监督他的表现。 昨晚与方相宜,又是一夜洞房花烛,夜夜新郎的感觉,让他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而方相宜,也品到了甜蜜,所以,每次,她在半推半就里,竟然也学会主动出击。 她从过去的排斥,到躲闪;从躲闪,又是半推半就;从半推半就欲拒还迎,又到了每日如餐饭一样,如饥似渴。 目前基本睡前,不用余生怎么暗示与大做文章。 又在帐篷里过了一夜。 可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余生思索着。 于是在早餐后,他又看了看坍塌的炕洞,他一块板一块板,掀起来,然后一筐一筐,往外移着碎了的土坯,黑色的,最后弄了一脸。 开始方相宜还羞涩不已。 毕竟那炕洞,就是铁的罪证,反复清理这些土坯残迹,岂不又是旧事重提,频频打脸? 这令方相宜很是难为情! 尤其大天老亮,光天化日的,哎,简直羞死个人。 “怎么了?炕洞塌了呀?” 门口有人和余生打着招呼。 /110/110180/29812029.html 第79章 小娘们为啥不上钩 “怎么了?炕洞塌了呀?” 门口有人朗声打着招呼,且直言不讳。 余生抬头一看,竟然是老村长,他依然大背头光亮如新,一身白衣背着手,如领导视察工作。 余生听了尴尬笑了笑。 “哦,是哈,哦,没有塌,只是老往屋里倒烟,呛死人,我就,就拆了炕,重新盘一个。” 村长一听,蹙眉思索。 又扒头瞧了瞧他家的院落,“一根柴都没有,怎么会倒烟?” 余生一听,任凭他重生之体的智慧,也语塞,并且流露出来了不好意思。 村长立刻意会,“莫非你们深夜云雨,就如干柴烈火,天塌地陷?把炕都搞塌方?” 余生被拆穿后,他都不敢接话。 心想,说什么大实话? 村长见对方默许,惊愕间抓了抓头发,瞬间破坏了头型,想起他与李寡妇,无论怎么如饥似渴,也连这小两口一半的功力境界都不如。最后无奈,叹了口气。 老想找小寡妇思春历练,可那个小娘们就是不上钩。 让人很是郁闷! 村长信步走进余生的院落,自言自语,“哎,老喽老喽!还是老喽,不服老还是不行哈!” 他伫立在树下。 看着古槐花,闻着特别的香气,又是感慨。 “这棵古槐上百年了,估计下面的根,都探到了灵雨山了吧,如果没有灵雨山水的加持,怎么会如此枝繁叶茂花期持久?” 余生琢磨这句话,或许村长说的是对的。 不过,其实他也知道,村长是有目的而来,否则他怎么会在这里东拉西扯?又不是闲的蛋疼。 ………… 最后,看到了出来晾晒衣服的方相宜。 他也一惊。 就这个小身板?就这么干巴瘦?她与余生合力,竟然可以滚塌土炕? 哦功力非凡啊! 不光年轻的事。 于是顿时心生艳羡,大脑频繁补足意淫的画面缺口。 想想那个李寡妇就不开心。 近期又在逼迫他,县城小独单房子过户给她的事,他对李寡妇顿生厌倦,还有她的那张老脸,那个粗腰肥肚,顿时反胃。 早已经绾好发髻的方相宜,小脸的精致俊俏尽显,见一大早村长来了,嫣然含笑点了个头,就进了里屋,躲起来。 因为她也觉得,村长一来就是夜猫子进宅,没嘛好事。 何况他那一双直钩的老色眼,溜溜盯着她的脸蛋,还有没怎么发育的飞机场。 很是气人,太不礼貌太不自重了。 不是传说老村长有好几个寡妇,轮流伺候吗?他怎么还是色意不减? ………… 余生在自来水处,洗着手脸。 笑嘻嘻主动对村长讲,“那个2万块钱,我这就拿给你,但是那个3万,我还真要凑一凑。不过,我也不知一周怎么样,不过我会尽快的。” 村长一听,一拍大腿。 “哈哈通透啊,我越来越看好你这个小子,你真越来越有觉悟、有出息了。” 他高兴之余,还拍了拍余生的肩膀故作亲切,也好拉近与村民的鱼水关系。 村长没等余生领他进屋。 他竟然拿着自己不当外人,先迈腿进去,余生一看,赶紧把他领到西屋,然后凑近墙柜,给他拿那2万元。 “村长您数数,” 村长笑眯眯坐在凳子上,胳膊肘支定在圆桌上,但是他忽然一皱眉,“屋子里有什么怪味?” 余生一楞。 应该是那参王的气味,层层保护也是掩不住,但是,他打死也不会说的。 于是敷衍道,“哦,应该是近期腿疼,买了点儿中草药,有怪味吧。” 老村长一听,点头。 “还真是草药味,一股子土腥味,很难闻。” 要做完正经事,才能说话,“呸呸”啐了几口唾沫在指尖,老村长不再回话,一丝不苟点数起来。 还是不愧为村长。 他“噼里啪啦”数的很快,而且手里的一沓钱纹丝不乱,最后还在桌上戳了戳,“正好2万。” 余生最后为2万块钱,又裹了两层报纸。 只见村长从兜里,拿出来了昨日的合同。 余生暗暗想。 大早起的,果然这老家伙是有备而来,生怕被人玩笑嬉戏,然后他和主家不好交差,就没办法邀功请赏。 余生也拿出来合同,抖落放在桌上。 村长从合同的2万处划掉,而且注明已收款,签字画押年月日。 余生在自己的那一份上也如此画押。 就算是清了2万,还差3万。 ………… 老村长要走,余生正准备去送送,床上的雪球早就醒了。 它起身一看,嗯?不是那个老村长吗?他怎么在这里?好奇怪?他刚才点数那红乎乎的玩意,很好玩吗? 不管怎么样。 它依然起身,在床上摇着尾巴,假装可爱,还抓起一个球,抛来滚去玩耍,和真的狗崽子一模一样。 村长拿起来了钱,隔着一层报纸,看着安全了很多。 忽然看一眼雪球,老村长笑了,“这狗真好看,那个毛真跟白雪一样,要不隔壁的王大妈都觊觎得不得了。” 雪球一听,顺势给村长打了一个滚。 村长更是得意,看着雪球笑,然后才舍得往外头走去。 到了大门口,余生依然送着。 和老村长问,“那个大棚周围,有深水井吗?不然怎么浇水?” “哦,当然有,只是大棚主人管理方法不当,每次大棚里种菜,种瓜果,种什么就死什么,但是很奇怪,唯独长草。” 反正已经签约合同了,而且他也交了2万了,得意洋洋的村长,都不介意说实话来刺激余生,让他提心吊胆外加嘀咕睡不好觉,那才好了! 余生听了,丝毫没有着急白脸,那张英俊无暇的脸上,反而流露恬淡的笑意。 这让村长很纳闷。 这小子,就不怕包了这5年的大棚功亏于溃吗?最后赔掉了腚、连特么裤衩子都穿不上? 哼,年轻人,别得意太早! 村长拿着钱,开心回家后,赶紧招呼李寡妇邀功请赏。 ………… 饭后,方相宜又是气血充盈。 余生开着车,带着方相宜和雪球,奔着余鑫家而去。 而雪球也是一样,除了副驾驶,哪儿都不去,一副牛皮闪亮,狼王的样子,唯我独尊。 刚才那一副撒娇的可爱乖巧,荡然无存。 雪球被放在余鑫这里,它顿时又装作一条狗,在丝瓜架下卧着纳凉,任凭黄色落花随时飘落一身。 自从那次雪球救了大伙,余鑫,余海都对雪球不光好,还像对待恩人一样,好吃好喝好招待。所以即便余生出去收稻谷,雪球照样不受气,在这里,依然大爷一样舒舒服服! 虽然三花小杂毛,老来这里鬼鬼祟祟,还总“咪咪”乱叫……那也算了。 毕竟看在主人面子上,就不跟这只杂毛一般见识了。 ………… 余生赶紧去了杨树村村口,等着方达,足足半小时。 余生都收一堆稻谷了,方达才来,而且顶着熊猫眼而来,拉着牛车,没精打采。 余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就好好挣钱吧,别的不要想太多,想多了也没用。” 方达一听,想了想点点头。 或许这么想,也是对的。 我堂堂方达没钱的时候,就特么是臭狗屎,这看着我刚挣几把钱,所有女孩都出现,搭讪的搭讪,倒贴的倒贴,争风吃醋后,让她们都无所顾忌,到了胡说八道胡乱诋毁的地步。 女人?哼! 于是,因为余生的这句话,让他基本又把昨天丢掉的半条命,捡了回来。 他努力扛着地上的一包包粮食,丝毫不觉得累。 又是如此溜溜一天,方达挣钱挣到手软。 回到了家,珍珍和方满,看着开心无比热情洋溢,自信满满的儿子,她的内心欢快无比。 忽然珍珍问,“你那个去年谈的女孩子,今年明年的,是不是要娶她过门?” 方达一听皱眉。 “妈妈,不要提那个女孩,她跟李豹好上了。我目前没有合适的缘分,暂时和妹夫挣几年钱再说吧。不然咱们家里,太过缺钱这也是大事,所以没啥心思去谈恋爱。” 珍珍听了难以置信。 “怎么和李豹?” 她简直要吐,“明明李豹不是心仪你妹妹吗?给我彩礼时,跪着在屋地上发誓,说没有咱们家相宜他活不了。这刚几天的事,还没半月,怎么就和小馒好上了?这,这也太快了吧?李豹,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满嘴大瞎话?” 方达凝神想了一下。 “哎,他们的事也说不清楚。总之,我也不想管太多,我就只想跟着妹夫挣钱。咱们家以后攒的钱也买车,也买楼,无限改善咱们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珍珍一听,两眼放亮。 “我儿砸说的也是个理,抓住你妹夫的这点好能耐,好机会,铆劲干吧,有钱了住上大楼房,到时候啥都好说。不然两袖清风,会有哪家女孩稀罕?” 方达从怀里,掏出来了比昨日还多一倍的钱。 “妈妈收好了,这就是咱们活出尊严的硬家伙,这就是一个人,一个家庭的实力。” 珍珍和方满穷了多半辈子,哆嗦拿着钱,都感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达去洗漱。 老两口子面面相觑,最后珍珍感慨,“如果儿子,能让咱们有生之年住上大楼房,那简直都幸福死了,积了八辈子德烧了八辈子高香。” 方满一听,点头。 又是一阵抽烟,又是一阵咳嗽,幸福来得特么太突然,简直不可思议。 儿子居然,有这长远规划。 跟着妹夫混,就是不一样! ………… 傍晚, 夕阳西下,云霞浸染。 余生想带着雪球,去他刚承包的大棚去考察下,看看是否如村长所言的那样,是一片不咋滴种嘛嘛不长的穷山地。 面包车摇晃起来,到了青秀山。 后山坡,果然有一片大棚,按照大棚编码,找到了正确的位置,扒开大棚一看,棚里2米高,里面热的要死,脚下干旱无比。 放眼望去,大棚倒是够宽阔,一眼望不到边那么长的垄头,但是一垄一畦的,确实如村长所言,杂草丛生,倒是挺有劲。 “真是野蛮生长呀?这可怎么办?” 余生也发了愁,于是打开了地头的水泵。 一扭开,水柱一喷好几米,压力很大,按说,表面看设施,根本没毛病。 走进去。 半截的水龙头,他也拧开看了看,水柱也不小,看表面也是没毛病。但是在杂草间,他找到了,几个红心萝卜。 可萝卜的个头? 值得怀疑。 /110/110180/29820718.html 第80章 拉拉小手 可萝卜的个头? 值得怀疑。 他蹲下身,拔出来了萝卜,一共四五个,都不尽人意。 毕竟,每个红心萝卜成年,都要长成碗口大小才好,但是,他拔下来的玩意,只有砂糖橘大,而且都长出来了老挺顺子。 说明要开花要打种。 砂糖桔大,就打种? “真是个难题!”余生端详着手里的萝卜崽子,起身自言自语,而且咬了一口,“我呸!” 又辣又柴,还苦涩,“这特么叫萝卜吗?我呸!” 他又啐了几口。 雪球在大棚里欢快跑跳,它热的都伸出来舌头,偶尔打滚,那大棚上的雾气,立刻形成水珠,变成热带雨林里的雨滴,砸在它的身上,它又嫌脏,努力抖落着雪白的皮毛。 忽然,雪球努力扒一个洞没完没了! 余生喊一声,“雪球,走了!” 但是它仿佛没听见,依然奋力刨土。 不跟主人不离开。 余生只能自己又进入了另一个大棚,哎这里惨兮兮,依然都没好到哪去,而且眼下大棚,种的是何首乌药材。 他也在浓浓杂草间,看到了何首乌。 那何首乌,长得更寒颤。 拔起来,竟然只有豆粒大小,那,根本没有何首乌的样子,哎呀真是气人。原计划,一个棚里是蔬菜,别的棚里种药材,这么一看,还种鸡毛药材呀? 这回,他立刻反过来了思路。 “我说村长这么积极热情,赶紧把钱挤兑走,大早晨亲自去家里套近乎,原来他,是想拉我入坑?哎呦这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太特么可恶了!” 他自言自语间,轮了一下拳头。 “特么的,上当了!老子被诓骗了!” 于是,又往另几个大棚,同出一辙,一切都好好的,就是只长杂草不长正经,真是缺了德冒了烟了,有心种啥啥不长,无心种啥啥疯狂。 雪球发现主人不开心,便也不那么龙腾虎跃了,它在一旁知趣的悄悄跟着,不打滚也不胡闹。 但是它的嘴里,却拖着一只被它刚咬死的竹鼠。 余生一见,转忧为喜。 赶紧拍拍雪球的脑袋,“行呀伙计,你在打猎吗?” 雪球朝天“呜呜”着。 “好,到家给你做烤竹鼠烤肉,”雪球听了,又“呜呜”,而且放下这只,又去回身,叼来了3只。 “呃?一家子吧,都被你干掉了?” 雪球又“呜呜”。 余生拎起竹鼠,雪球坐上副驾驶。 一下,把车开到了村长家。 门口靠好了车,告诉雪球,“别下来!我先去找村长理论!” ………… 余生几步,就进入到了村长的院落内, “村长,你给我粗来!” 村长正好刚给李寡妇,交差完了一会儿。李寡妇也刚拿着好几万,很满意走了。他正在开心品茶暗自爽,还一边听戏一边敲桌子,怡然自得。 猛然院里,窜出来了怒气叫嚣的余生。 他眉头一皱,站了起来,而且也窜出外屋,迎战!他堂堂50好几的村长,还怕他个20出头的小毛孩子不成吗? 两个人,一老一少,都是一身白,在微风里飒飒抖动着衣摆,挥洒着各自的英雄气概! “不是白纸黑字,签字画押有合同吗?而且都有槐花村村委会的章印,难道你还想不服管教,反了天不成吗? 如果你不服管教,到时我一声令下,就有村委会治保主任,全体班子人马,捉拿你!” 村长又是义正言辞! 余生听后,冷笑。 “你少给我来这套有的没的,我只问你,为什么合同前,不提前告知那个土地有毛病? 你明知道那片地,有心种啥啥不长,无心种啥啥疯狂,还这么着急踹给我?我又不是神仙,你以为,我就种啥长啥吗? 你这么诓骗我,我怎么有收益?没有收益,你就是抓一个宰一个吗?一个村乡里乡亲,这未免太缺德!” 村长一听,也冷笑! “反正你签字画押了,别的我不管,一周之内,那个3万必须交齐,否则法庭见!” 村长板起来了老脸。 余生见此,他便直言,“好,你不是诓骗我吗?那也好,老的欺负小的,村干部欺负村民……那个3万,我不但不交钱。而且你信不信我,在你下个月评选村长时,这句话的海报,洒满全村?” 撂下此话。 余生一扭身,扬长而出院子。 没想到,村长立刻蔫了,这个官迷,他怎么能让下一任选举,毁在他的手里? 赶紧狗腿一样跑过来。 “哎呀余老弟,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太激动,来来来,回来喝茶,喝茶咱们修改合同,快来,咱们一切都好商量!” 余生不依。 一甩身子。 “光脚的我还怕你个穿鞋的不成?”余生愤愤然来了这一句,村长一听,更是怂了,“哎呀小祖宗,来嘛,回来咱们商量,包你满意,走!” ………… 村长又运用起来了讨好忽悠大神功。 搂着余生肩膀,往回拉扯。 余生也不想难为他,其实他这次来打架,内心早就有数,哪怕是需要什么效果……没想到,村长中计! 余生假装做样,不愿意回来。 越这样,村长越是着急,越真心拖拉他往回走。 落座。 茶水,合同,桌上。 “唉村长,我真没3万,我真没,你饶了我吧,以前以为那是块好地,我也打算豁出去,把亲戚家借个遍也要给钱。可目前?哎,我都没这个勇气了!” 可是村长也开始耷拉了脑袋。 “钱上,我是没办法优惠你,不过,我还有个招数,包你满意。” 余生一听来了兴致,“哦?说说看,到底是什么?” 村长赶紧交代,“这一片大棚,是3年前,走村里的扶植建起来的,开始,都给了一些人承包,结果只一年,就都没人要了,退租。荒了快2年了,只有一家的5个,没有退租是转租。所以你的5万一共,我最后要交给原始承包户。” 他抿了口茶水,“如今,我是这么想的,一共扶植出来了20个大棚,不然,这都免费给你吧,但是,差的3万,你必须交齐!这个钱我要给转租承包人,其余没主的,我免费送你。” 余生一听。 惊吓的茶水都喷了出来,幸亏有纸巾挡着。 “村长,难道你这是,想弄死我吗?” 余生泪眼怜怜,最后又转换成了村长眼泪扑嗒。 “哎哟,余老弟,我看好你呀,你快着吧!”村长又在合同空白处填写,“5个大棚如外,再奖励20个大棚,” 最后年月日,签字画押! 余生其实内心暗自惊喜,他最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于是他拿起合同,还假意抹了抹眼睛,“村长,哎我怎么这么命苦,兔子不拉屎的土地,我要来种什么?您难道让我吃土吗?” 他从兜口,拿出来了何首乌。 “您看看,3年的何首乌,就长这个毛样。” 村长一看,“呃,” 三年何首乌,居然还没有枣子大? 确实不咋地,可是当着余生的面,又怎么好直白?否则,背锅侠也会造反加胡闹! 反正再糊弄着,把那个3万糊弄过来,然后他不造反,就可以了。毕竟都是没人要的破烂赔钱玩意,做个顺水人情吧。如果不是破烂,怎么会那么大方给他? ………… 余生回来了。 雪球“呜呜呜”小声朝天慰问着他。 他拍了拍它的脑袋,“放心吧雪球子,一切都如我们所愿!” 回到余鑫那里。 一大家子正在吃饭,余生落座了,跟着大伙又喝了点果汁,吃了点香椿叶子炒鸡蛋。 又喝了两瓶冰可乐,勉强又喝了点粥,吃了几片火腿。 “嗯?芳菲哪去了?” 余生满处寻找。 “还能哪去,在他奶奶的屋子里睡觉去了,都九点了,也很晚了。”秀贞回答着。 余生一看,没办法。 最后抱着雪球,和方相宜一起回破平房。这次还拎着4只竹鼠,留着给雪球早晨烧烤吃。 没有开车,喝了点啤酒,而且,他们也不想让开车,打扰了夜里一起浪漫的氛围,所以,就把车直接扔在父母那里。 一脚深一脚浅,默默前行。 “今天,我和村长那里签了合同,不过,我去了青秀山脚下,大棚里面看一下,土质很糟糕。” 方相宜一愣,还寻思着他是不是在月光下,要想办法拉拉小手各种耍流氓,可没想到,他竟然说起了正经事。 “嗯,那糟糕,你怎么办?有办法反悔吗?” 面对方相宜的询问,余生沉思。 “我也不知道,不但没反悔,晚上找他理论,他居然还又给了我20个大棚,免费给了。” 方相宜一听,吃惊。 “怎么会呢?那么多,他疯了吗?咱们管理的过来吗?而且你也说土质糟糕,那,能赚到钱吗?” 方相宜提心吊胆。 ………… 余生看出来了她的忧心,赶紧搂紧了她的肩膀,方相宜立刻感到了温暖,没有如过去一样推开,反而又往他的身体上贴了贴。 余生心里一暖。 方相宜跟过去,丝毫不一样了,她在余生面前,已经丢掉了羞涩,接受起来大胆主动而又热烈,而且对内心的渴望与需求,也丝毫不隐瞒。 余生想起来,过去还吃那个小男生的醋,不禁也气乐了,分明方相宜这么心仪自己,那个小男生,怎么可以分一杯羹? 哈,完全是自己的多疑多虑玻璃心了。 不过他,又想起来了昨日方达的糟糕,便想和方相宜说具体,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说,该从何处说起,便沉思了会,最后还是没有说。 或许,时间就是治愈一切的魔术师。 时间到了,或许一些问题,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了吧,就像他和方相宜,不也是一点点来的吗? 现在如胶似漆,彼此真诚,难道还有什么不好?如果如过去,他去把那个小男生打一顿又怎样? 只能是越来越添乱,任何用都没有。 而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有对她好,不也成了赢家?想一想,他也就彻底没有了说的概念。 现在他要做的,只能是带着大舅哥如何能够挣到钱,如何能够走向一个合理合法的致富道路,其余的,也就随缘了。 忽然下雨了, 细细密密。 余生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给方相宜披上,“把脑袋盖住,别染凉,会生病的。” 方相宜心中又是一阵暖,衬衣滴滴答答,遮住了细密,那衬衣上,也传出来了缕缕余生的体香,汗味。 余生抱着雪球。 雪球浑身的毛,丝毫不沾水,落雨了,也顺着毛一路滑坡,滚落到地上。 余生一个手臂抱着它,一只臂膀搂着方相宜,踩着满地的红色树叶子,旋即进了院落。 /110/110180/29829827.html 第81章 庄稼汉的满足 余生心疼古槐。 是不是落雨了,就不会很好的散发芬芳? 院里,果然只有满地落花。 “哎呀,咱们的帐篷!”方相宜一惊,“里面会不会进水了?” 毕竟在她的脑海里,那个帐篷,是他们两个爱情的一叶扁舟,所以,怎么能被雨水打湿? 余生赶忙松开了她,“你赶紧进屋子吧,我去搞。” 又把雪球给了方相宜。 方相宜抱着,给它放到了西屋的小破床上,拍了拍它的脑袋,“小宝贝,睡吧!” 雪球乖乖窝在小床,闭上眼睛。 余生早就把帐篷,抖落着水珠,拿进去东屋,“哎,幸亏白天勤快了一下,把炕洞的杂物都清理,而且洗刷了地面,不然呀,今晚还真不知该怎么睡。” 窗外的雨,依然斜斜密密,打在玻璃上,瞬间交织出一片片梯田,后来变模糊了所有轮廓,成为了一大片。 虽然空气潮湿,他俩也依然隔着门帘,擦洗身子。 很快,方相宜就出来了。 她的双臂搂着余生的腰,黏、腻着,面颊湿漉漉的,居然不管不顾,贴紧了余生的那两处。 余生勉强给她吹着头发,这角度,实在不便。 但是,既然老婆要黏着,那就随她去好了。在家里,老婆才是老大。 最后吹风机,掉落在地,相宜已经完全等不及了。过去的推推搡搡与矜持,都跑哪去了?不是玉女吗?怎么一转眼。 呃? 真是不知道,怎么会成为了如此模样。 简直与过去判若两人。 余生也被她搞的,内心火烧火燎,哎不管了,没有弯腰拾起来吹风机,就抱着她赶紧去了那帐篷。 不一会儿,那红色的一抹,便早已丢落在身下。 “不对,没有关门。” “又没有人,怕什么?不关也罢。” “不行,我怕雪球进来。” 关门回来后,一起躺进去了帐篷,都是那根老参的作用,她居然如一只母豹子一样骁勇无敌。 在余生都筋疲力尽情况下,竟然还要反扑几次,把余生一次次制服着。余生在反复摩挲她后背的圣诞树里,无限满足着。 听到了鸡叫,才停止战斗。 他们在帐篷里,被抽干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才闭上眼睛。 ………… 白天,依然下雨。 他俩睁不开眼,都在心里盘算,下雨了,啥都做不了,那就多躺会吧。一向勤劳的他们,浑身被忽然卸了劲儿后,竟然也以各种理由,让自己合理合法懒惰。 莫非雨天搂女人睡懒觉, 就是庄稼地人的满足吗? 嘿嘿~于是方相宜,又往余生的身上贴了贴,余生也顺势搂紧了、她光滑紧致如泥鳅般的身子。 余生闭着眼,好歹给她罩上了红色肚兜,然后从身后搂紧了她,忍不住又去摩挲她那迷人的圣诞树。那里光滑如新,用手指仔细分辨,能感觉到肌肉的线条与轮廓。 虽然没有别的女人前身的波澜壮阔,但是,好在有精致的后背也不错,他极为满足。 “啪啪,”门在动。 “又是雪球醒了吧?” 余生松开她,亲吻了一下,意犹未尽,注定也要去忙碌,哎,于是他俯在方相宜的耳畔,轻轻说道, “你再睡会,一小时后,喝煲汤!” 方相宜没有睁眼,只是小嘴巴咕哝了一句,不知在说啥,但是双臂乱摸,余生塞进怀里抱枕,她才不动。 余生起身,打开门。 门外果然是雪球,它居然叼起来吹风机,撂在沙发,余生很是惊喜,高兴拍了拍它的脑袋瓜。 余生去了西屋,拿出来了那一根参王,他为了加速方相宜身体的恢复,便拿走了它撂放在东屋的柜子上。 整个屋,顿时充满药香。 不光如此,源源不断的灵雨山灵气,都会聚在了一起,将一切灵感活力,都缓缓注入到方相宜的体内。 这就是一株百年人参,被眼镜王蛇守护多年的参王魅力之所在。 而雪球,哪次都随着余生在槐树下蹲卧,而现在,却守着参王满脸陶醉,不肯离开。 余生一刮它的鼻子,“你个鬼灵精的家伙!” ………… 他冒着蒙蒙细雨,去了厨房。 在煲汤时,又继续温习着前世、令他无限着迷的几个功夫,包括少林气功,百步无影掌,千里迷踪拳……但是,依然无法一蹴而就,还需要慢慢恢复。 一小时后,饭好了。 方相宜也莫名其妙不再昏睡。 “什么呀,这么味?” 她拍了拍雪球的脑袋,雪球“呜呜”,它眼睛看向墙柜。 方相宜一看,“怎么把人参拿出来了?” 她赶紧小心翼翼包好,藏进去了那个小小密室,责怪余生的不小心太大意了。 毕竟方相宜,知道曾经的那个小人参,都卖了20万,这棵参王,更是注定价格不菲。 雪球一看占不到便宜,赶紧闪身来到了院落,在古槐下,翻着眼睛,又来监督主人。 吃的到底搞好了没? 它满脸的千问千询。 有大古槐的庇护,细雨靡靡,也奈何不了雪球怎么,伤及不了分毫。 细雨依然没有停。 今天明摆着别想收稻谷。 余生那也闲不住,方相宜出来了,神清气爽,余生笑了,他可以放心了,竟然一棵参王,光凭借着气味,就能够将人变得生机活力,简直太过玄幻。 槐树之下,依然摆放桌子。 树叶太过细密,一丝雨滴都没有,他们简单喝汤,喝粥,吃着葱油花卷,还有咸菜。 给雪球也预备了不少乌鸡块。 它津津有味吃着。 ………… “今天,我想去古玩市场!” 方相宜睁大眼睛,“你,你去那干啥?你不是说学好了吗?你不是说,要跟好好过日子的嘛?” 余生一听,懵了, 反应过来,笑了。 他摇着头,继续笑,“你呀你,真是一根筋,你就不许忘记我的过去嘛?何况我都良民了好久了。你都应该给我颁发良民证了,好不?” 他揶揄着方相宜。 方相宜缓缓抬眼看他,“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离开了那个帐篷,她又俨然一副端庄俏丽,一本正经。或许,还经常会害羞不语,尤其白天当着旁人,她简直又是另一副可爱。 “我是说,”他忽然小声音凑近了,“我是说,咱们的,那个几个发黑的,我一会儿擦擦,卖了去。不然,咱们那个大棚,还差3万,怎么办?” 方相宜一听,豁然,“那咱俩一起。” 他们去了西屋。 墩身鼓捣那个保险盒子,掏出来了几个黑簪子,还有几个小黑蛋。 “用什么擦?”方相宜问余生。 “大概就是棉布,纯棉的软软的那种,就可以。” 方相宜找到了2条孩子穿不要的破秋裤,一人一条,然后开始擦拭着好擦的银元宝。 当擦了几十下时,方相宜和余生手里的,都亮堂了,“哎呀,还挺有效果。” 银元宝的底部,印着古老的字迹,似乎是“乾隆”字样,还有更小的字“大清库银”字样。 “这种东西,能够值多少钱?”方相宜忐忑着,“这么一堆黑乎乎,也不值几百吧?” 余生略一沉思。 “其实单说金元宝银元宝,价值并不可观。关键应该是它的古董价值高。不行我就去小型拍卖行看看,看能不能多卖点钱回来。不过,去拍卖会就会慢拍,比较麻烦、延时。” 对于无法立竿见影,余生惆怅。 方相宜也不懂,她柳眉微蹙,“那,你就看着来吧,反正我也不懂。” 于是她又擦拭那几个翡翠簪子。 翡翠部分水头贼好,水润亮泽,晶莹剔透,关键是那个串珠部分之间的银珠子发乌。 不过她也努力擦拭,好久,才把小球原本的两面擦出来,竟然看上去,也是异常亮堂。而且最后一个坠珠子上,还刻着“通宝银庄”字样,古老的字很小,只是猜测是这几个字而已。 方相宜都有点爱不释手了。 但是,那种死人身上的,想想还是算了吧,18岁的时候,余生送的那支木簪子就挺好的。 于是,她擦出来了3枚翡翠簪子。 与余生的放在一起,一共6根。 余生拿走了3个银锭子,都刻着“乾隆字样”的,然后又拿了3根翡翠簪子。其余的零碎,方相宜又裹上孩子的棉布秋裤,一起放进了百宝箱。 最后又看了看箱子里,一无是处的两个黑铁蛋发愁,还有2枚银色令牌,翡翠令牌,也没用,更有一把破刀,更没用。但是余生认为它们是宝贝,那就是宝贝吧。 方相宜也会给他足够的信任与尊重。 ………… 趁着细雨。 余生揣着几个擦亮的宝贝,从家里出发了,并且是去了余鑫那里,把车开走,因为下雨,全家人还都昏睡。 余生开着面包车,路很颠簸,车体摇晃着,缓缓往县城走。 到了一个古董行。 余生把车靠在了旁边,进了去。 进门,一个精瘦的大爷就凑过来,“手底下有宝贝?” 余生一笑。 他来回看着他店里的摆设,感觉没什么出奇的东西,便拿出来了怀里的一枚银锭子,“这个,你给多少钱?” 精瘦大爷一看,“哎呀,不值钱,官方这样的,800块钱,随便买,随便买,连唐朝的刻着‘王’字的银锭子、金锭子都随便买了。所以你这清朝货,论古董价值,也不值几个钱。” 余生没吭声,他把银锭子揣回怀里! 又飞快扫视他的整个屋里。 刚想扭身走,没想到,一个精瘦大爷的朋友,忽然也凑过来,“小伙子,他不高价收你的银锭子,那我来吧?我2千收你一个,你可愿意?” 余生一听,依然摇头。 “嘿,我说你这个小兄弟,你那几个破银锭子,到底值几个钱?” 余生淡淡,“反正少了不卖!” “哎哟你个小年轻,还真拧真轴,怎么,要不这样,看你也是急需要钱,我给你4千一个,连同古董价格也给你了还不成?再说,你手里到底有几个?” 余生慢条斯理,“3个。” “好,那就12000,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余生听闻,迟疑了一下。 /110/110180/29840122.html 第82章 尝我一口老咸汤 余生迟疑了一下,立刻从怀里掏出来三个银锭子,放在柜台。但是不小心,带出来一根翡翠簪子。 余生赶紧把簪子放回去, 生怕被他们发现。 那个精瘦老头的朋友,一看那几颗银锭子,还敲了敲,吹了吹,哈了几口气,一副行家里手老玩家的模样。 当他看到银子的通体,现出明显的细丝状时,便频频点头。 从怀里掏出来12000, “你点点!” 余生不用数,两只眼睛一搭就知道个数,余生淡然将钱往兜里一放。 不过就冲这股子劲头,就令买家大为震撼。 眼前的这小伙子,别看是个泥腿子,但处事波澜不惊的,怎么看怎么像吃过见过,经历过大事大场面,未来能成就大事业的人。虽然年龄差距,但是可交。 买家一拍大腿,“好,我交你这个朋友了!我姓王,你以后还有什么好玩的,尽管拿来,我都高价收了!” 王先生有些讨好着,不过这句话只是个引而已,尔后他立刻又跟上句,“你刚才,掉出来的翡翠簪子,能否拿出来一观呀?反正,你那个物件,也是要卖的嘛。” 余生点头,掏出来了一个。 王先生的眼睛看不好,又跟精瘦老头做着手势,精瘦老头赶紧拿过来了一个专业镜子。 王先生照着银珠上的老字,轻声随意问道:“你确定,这个不是墓穴、里的脏物?” 余生摇头,“不会。这是我在灵雨山上捡的。” 姓王的一听,震惊,“小伙子,你都敢去灵雨山?胆子不小啊?” 说完后两眼虚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隔一会儿,他又扫视了一下余生,一个农民,竟然有如此胆量,而且有如此造化,的确不简单。 他淡淡说道,“听说里面鬼怪猛兽毒虫,多得不得了,而且,还有毒迷障,人要是吸一口,都可以出现幻觉,出现相互蚕食的现象,还听老人们讲,在那里1天,地上就是3天,不一样啊。” 余生也震惊。 也难怪到家后,方相宜恨着他捶着他,说那么久没伺候给她吹头发和煲汤。那就说明,那晚到家是过好几个夜了。 ………… 王先生手里,拿着一把未打开的折扇,在手心里来回叩击。 便又继续慢言细语,“那个山上还有个怪现象,听说24小时一直细雨,就从来不会断过。听说被雨水淋湿超过几个小时,人就是变得异常智慧,福气围绕。小伙子,你去了那里,能够平安回来后,岂不是智慧与福气都有了?” 余生没接话,因为他从来没听说过此类传言,而且他只记得,自己历经了血雨腥风,虎豹狼豺,不死也脱层皮。 不过他也希望王先生说的是真,毕竟有好运气福气来,谁能不期待? 王先生撂下折扇,着急问,“你说说你有几个翡翠簪子吧,我看看成色,赶紧拿出来!” 余生拿出来了一支递过去。 王先生又举起刚才的放大镜,晃来晃去,尤其他看到了一个珠子上面,那清晰的老银庄字样,果然是清代的物件无疑。 好家伙,这要是在拍卖行,那这价格,一路飙升,拍到5万8万乃至几十万都可能呀,但这是心里话,他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王先生依然拿着簪子,翻来覆去。 最后他一口价,“8千一支,怎么样?” 余生一听,没说话,从王先生手里夺过来簪子就扭头走人,看似很不近人情,但是,却十分受用。 这一招,也成功吊起来了所有人的胃口。 精瘦老板,还有其余的朋友,也都跟着一拥而上,因为王先生,收了几个银锭子,他们不想让灵雨山的宝贝,统统落入到王先生一人手里,所以几个人一起,有从王先生手里夺货的想法。 当一群人围堵余生一人之时,有一个矮个子问,“小兄弟,到底什么价卖?” “黄金有价玉无价,反正8000不卖,太少。”余生淡淡的口气。 “那我给8500,怎么样?” “对呀,8500已经不少了,一个小簪子,那么小,还能卖多少呢?” “我给9000,”一个大胖子,也挤进来飚价。 “我给9100,”旁边的格衣服大爷又插嘴。 “我擦,你跟捣什么乱?就凭你?花亏100块,甚至都让媳妇门口外罚站、不让进门的主,我们就不信,你舍得比胖子多100。” “我真的我真的!我买回去,给媳妇别头发。” “哎哟我去你的,就凭你,你敢?你不怕这都是从,从那个什么里掏出来的不吉利吗?” “我不怕,这么晶莹剔透的水润无比,不可能被污浊晦气浸泡侵染过。我看是经过日月光辉洗礼打磨过,倒是差不多。” 你瞧瞧,别人不但没搅黄格衬衣,反而他最后来了句,“我给1万,小兄弟,看在我给我媳妇一片孝心忠诚的份上,你别给别人了,就给老哥哥我吧?” 余生见他满眼哀求,最后点头。 从怀里又拿出来了两个,结果最后矮个子和大胖子,也一人买了一个,一共3个,瞬间空了。 ………… 余生揣好了钱,开着面包车,疾驰而去,生怕跑晚了谁会后悔,惹来后患。 外面的雨,依然还没有停。 他直接去了村长家,交齐了那个3万尾款,合同那里注明,算作无事。 他走后,老村长一直嘀咕。 这小子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3万,竟然掏出来如此简单容易?明明昨天还没有,现在怎么就瞬间,一夜就变得出来3万? 家里有矿吗?家里养猪吗? 他在心里无比神秘,可又参不透。 余生交完了3万,浑身可是无比轻松,他又回了一趟家,把剩下的钱交给了方相宜。 方相宜拿着厚厚一沓钱,惊讶不已,就那几个黑铁蛋,能买如此多的钱吗?除了大棚的钱,竟然还有结余? 她俊俏的小脸,泛起喜色。 余生带着雪球,趁着雨,开车去了青秀山脚下。他所做的,可就是去多看看大棚,都该怎么规整。 一共25个大棚,白花花漫山脚一大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今天他钻进那个1棚里,撒满了水萝卜籽,反正这个便宜,5块钱的籽居然,撒满了整个一个棚。一直撒到了夜晚,他才收拾了下,喊雪球,准备回家。 ………… 可就在这阴郁的天气里。 那日的绿衣女小馒,却也没闲着,被受刺激的她,竟然在那夜,与四月哭诉。 改天又去哭诉。 连着3天了,她依然没有接过去伤痛。 没想到这夜回来的路上,在四月家门口,倒霉赶点儿喝口凉水都塞牙,她竟然偶遇李豹。 她想起李豹、甜蜜送彩礼给方相宜的那些照片,气就不打一处来。而且还是刚发生不久的事,这方向变的,真快呀。 于是跳上前。 理直气壮,指着他的鼻子尖,“你这个人面兽心,朝三暮四的东西,你不要去我家,我也永远不会嫁给你的!” 李豹冷哼一声,辩驳道,“请问现在这社会,谁不是朝三暮四?谁不是薄情寡义?谁不是后宫备胎满天飞? 我堂堂李豹,不也是受害者? 读初中,那么纯洁的我,就一直心心念念方相宜,可是,我等来的是什么?是被邻村的小子,夺走了我的初恋。如果她过得好还可以了,关键,那个狗屎男人,还让她饱受摧残。” 李豹忽然眼圈一红。 “我心心念念的不幸福,我也难过不已心疼不已,可是,谁又能看到谁又能知道? 人家宁可嫁给渣男被毒打3年多,也不愿意改嫁给我。好容易得到了个希望,人家3年不是人,改好了3天半,立刻说好的改嫁给我,不也是退了彩礼不做数了吗?” 他抹掉了一滴泪。 继续,“最后,你只是看到我对别人用心思,可我有错吗?我也一直被牵着鼻子走,我的内心,每天有多彷徨有多失落,谁会来关心,谁又能懂我? 你们光知道,骂所有男人渣男,可是你们也不想想,渣男的养成是因为什么?” 见小馒直直的眼睛凝视他。 李豹便继续滔滔不绝,“不还是被你们这些小贱人逼的?你们光看到我们男人的渣,你们怎么不盘点一下自己,你们在我们的身上,都做错过什么?你们怎么不问问,我们都经历过什么? 你们光知道吃里扒外,你们光知道好吃懒做,你们光知道逼迫我们男人上交钱钱钱,真如此,你这贱货就扎在钱眼儿里,永远别出来不就完了? 为什么还行走在这贫穷的小山村?” 他猛然挥舞拳头叫嚣。 深更半夜里,传很远。 这时,闺蜜四月从栅栏门里走出来,小馒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赶紧拉扯住四月。 ………… 四月冷冷的神态,看向李豹: “李豹,我们都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混蛋逻辑,你不论经历过什么,总不至于把个人总结出来的杀招,用在小馒身上吧?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谁伤害了你,你就去找谁吧?没必要一个人伤害你,你让别人当替补,而且还要接受你得出来的混蛋逻辑制裁!” 月光下。 四月的两片薄嘴片,极其能言善辩。 李豹一看说不过,伸手指着小馒的鼻子尖,“我要让你看着我,我究竟有多么渣!” 他的臂膀肌肉一炸。 竟然一手就抓过来了四月,像拎一只小柴鸡,“嘿嘿,就让你尝尝我的这一口咸汤吧?” 小馒震惊,“你个畜生!” 四月不停躲闪,腿脚不停挣扎,然而李豹身高2米,浑身肌肉,壮实无比力大无比……又岂能是2个瘦的如小鸡子一样的小女子,可以抵挡? 最后小馒撕打不过。 顺路边拾起来一根木棍,照着李豹的后背,就是猛烈一下子,而李豹,竟然纹丝不动。 依然环搂着闺蜜,“呵呵女人,我不介意多娶你一个mua……mua”一阵阵轻浮的举动,当着小馒。 最后李豹不想玩了,一把推开了四月, “去泥马的滚!” 四月被不讲武德的李豹,推翻在了一片粪堆里,坐在粪堆里,她的浑身震颤不已。 而小馒此刻,正举着大棍子,浑身也震颤不已,她见到惨兮兮臭乎乎的四月,一下也乱了方阵,没了主张。 李豹靠近前,毫不客气。 一皮锤下来,就砸晕了小馒,然后又猛然一脚,小馒竟然被踢飞。腾空飞起最后“啪嚓”,小馒绵软无力的身子,竟然跌落在四月身上,再往下一滚,接着来了个嘴啃屎。 小馒与四月抱头痛哭。 李豹一看很是烦心。 他又凑上前,拎出来小馒,恶狠狠说道,“告诉你,我李某人娶你,那是你八辈子的福气,否则你全村问问,谁还敢要你这欠债连连,不要脸的小蹄子,小贱货?” 他举起小馒,刚想再次抡拳。 “住手!” 空中传来一声舌尖春雷! /110/110180/29848775.html 第83章 踩着红叶亲他嘴 他举起小馒,刚想再次抡拳。 “住手!” 空中传来一声舌尖霹雳! 就见距离李豹几米远处,一人,一狗,在细雨里豁然站立,人是一身白衣,狗是白色的毛,都怒目而视李豹! “把这女子,放下!” 农村静静的夜里,那一声浑厚清脆,就像可以碎石裂帛,随时可以将凡人的鼓膜穿透。 李豹手一抖。 小馒斜着身子摔了下去,脑袋依然向着粪堆而去,丝毫没有招架反弹之力。 只见余生,对着小馒,轻轻一挥手。 小馒突然就像被一只无形大手隔空扶了一下,她竟然没有一头栽进粪堆,而是好好站立着。 这是怎么回事? 小馒糊里糊涂,可是又能怎样?浑身也早就染满便便,她又弯腰拉拽起四月。 “李豹,大夜里你不好好插门睡觉,怎么大街上,随意欺负女孩子?而且还是欺负2个?” 余生一见,是槐花村夺走自己初恋的小贼,刹那间,虎目瞪起,杀气腾腾! 面对一人一狗如二郎神、深夜携天犬降临,李豹哪怕是故意欺负人,如今面对拦路虎,他也要找出个理由。 他一指小馒,“就是这个妖孽女人,她的父亲,明明已经将她许配给我,可是她偏偏内心不净,心心念念惦记方达那个小兔崽子,方达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还要夺走接受了我的聘礼的女人,所以,让我怎么能够忍得下这口窝囊气?” 见余生冷冷看着他。 他又继续辩解,“今天马路偶遇,她们两个对我拦截,无故纠缠,而且言语不敬,骂我是个渣男。旁边那个女人我不说啥,她是多管闲事,而小馒,她背叛我,还骂我渣男?这让我怎么娶她进门?而且她想嫁给谁?我到现在还搞不清!” 余生刚想说什么。 就听小馒肩膀一耸一耸哭泣,“我宁可嫁给你的手下败将方达,我也不要嫁给你!” 李豹一听,怒火攻心。 一把又把小馒小鸡子一样拎起来,“你再给我说一个?” 四月一见,又抄起棍子照着他猛抡,可是棍子竟然被彪悍的李虎一用力,震飞好几米。 毕竟李虎,也是有几下子,听说从小,也学过点拳脚,而且一直是个体育生! 他一下拎起来2个女子,高喊,“我要让你俩尝尝,什么是胸口碎大石!” 于是举起两个女子,就脸对脸往一起撞击。 ………… 余生一看。 不给他来点颜色,简直拦不住,便双肩一抖,空中和着细雨,夹着一阵冷风,一股力量斜肩铲背对着李豹的手臂而来。 李豹明明见余生站立数米远外。 但忽然手臂,就像被人强制搬着,掐着……他筋脉一麻,手一抖,两个女孩一起落地。 李豹懵了。 他不怀好意瞪了一眼余生,心想,他在那站好好的,我怎么觉得,就像刚刚有人打了我?掐了我的胳膊?究竟是谁?他还煞比比四处寻找呢呵呵。 其实,余生刚才只是用了个小把戏。 可是李豹,仗着小时后为了方便打架斗殴,体育生的基础上,学了点散打,便经常村里与人动粗,但他三脚猫功夫,跟人家余生又怎么比? 也就欺负弱女子,有几下子而已! 趁着李豹无法攻击,余生淡淡说,“你这两个人,赶快回家吧。不过,”他沉吟了一下又问,“小馒,你说要嫁给方达?” 小馒一听,赶紧点头,“对,宁可他跟别的女子不清不楚,我也要嫁给他。” 余生一楞,“那是我大舅哥,我清楚,他一直恪守本分,丝毫没有和别的女子有染,这个,我可以作证。” 小馒一愣,“那天村口,两个槐花村的女子,嗯?你不就是那天一起与他收粮的那个小伙吗?” “哦,不,我不是小伙,你管我喊余生就可以。在村口那两个女子,别有用心,他们得不到方达,就想搞破坏而已。” 小馒一听,有点尴尬。 头一次被人如此纠正,如今连称呼自己都不会喊准,感觉自己好废物。尤其说听到说方达恪守本分,还有那两个女的,故意设局搞破坏,小馒豁然开朗! 闺蜜四月一旁多嘴,“既然是方达的妹夫,那你也随着方达喊吧?” 李豹在一旁,浑身抖动被气的。 “我让你们左一个大舅哥,右一个妹夫的,真是存心气我来的!” 于是他张牙舞爪挥舞着拳头,又一次冲过来,力量大的,简直如一头水牛。 ………… 余生见此,他能躲过去,没问题。 可是这2个女子,终归还是慢,就在面临尴尬之际,雨中猛然两道绿色激光,一闪而出。 光速巨快,瞬间光柱射向李豹。 就见李豹如一头牛,“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无限哀嚎,并且捂住脸无法睁开眼,看到哪里都是一片飞舞的蚊蝇。 那两个女子,已经闭着眼睛缩着脖子,等待李豹的袭击,没想到,双手抱头,等半天拳头也没到。 一看,余生躲在几米远处。 他身边的白狗,竟然眼睛刚收起来绿色光柱。 嗯怎么回事?这两个女子吃惊太大,竟然半张着嘴,错愕惊悚间,说不出话! 连他的狗,都如此了得? “好了,小馒姑娘,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回来我会很快转告给方达,具体到时你们坐下来,再好好谈谈。” 余生一看表,“很晚了,你们赶快回家吧。” 两个女孩又惊慌盯着李豹。 “你们放心吧,他三天内袭击不了人,眼睛暂时飞蚊症,三天后才好。我也相信在这三天,他已经改过自新,不再胡闹。” 余生淡淡说完,旋即转身。 一人,一狗,一车……往村外奔去。 小馒和四月,都傻了眼,回过神来后,四月赶紧搀扶着小馒,“你也别回家了,就在我家睡一夜吧,太晚了,不放心。” 小馒点头。 但是还不忘回过身,啐一口这个该死的李豹! 李豹捂着眼睛,瞎子一样满处乱摸,划拉什么也划拉不着,最后不知方向,居然自己也一头扑进了粪堆。 终于他也尝到了屎粪的滋味。 ………… 扭头看到李豹吃屎,她们两个站在门口,笑弯了腰,内心舒爽感那就别提了,毕竟从小长这么大,没受过如此的委屈,所以自然她们也没如此豪迈霸气过! 现在终于有人给出气了,撑腰了! “哈哈,”太爽了! 她俩依然笑个不停,笑到肚子疼,眼泪都出来了,才转身,打开栅栏门,进了院落。 进屋后。 四月说道,“你说方达的妹夫这么帅吗?而且,人家养的一条狗都能有绝招退敌?哎,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天神降临呢!” 小馒点头,丝毫不遮掩。 “方达人好,心好,我还是觉得和他一起,有安全感。而且,过去,那只是一个误会,那两个女人思而不得,便气急败坏,故意搞破坏而已。” 四月又自言自语,“哦,如果那个余生单身就好了,那我就嫁给他,不要彩礼的那种,直接领证!” “哎呀你就别胡想了,人家岂是你随意乱想的?” 小馒制止。 四月忽然冒了句,“嫁给他身边那条狗,我都愿意。” “哈哈你疯了吗?你是人,我看还是让狗下辈子投胎成人,当个霸道总裁后,你再嫁吧。” 见四月张口结舌。 小馒此刻的内心,早已经不再阴霾怯生生,想到了方达,她忽然内心就有了主心骨。 “哎呀别扯了,越来越远,还想什么霸道总裁,你以为是仙侠剧重生文吗?赶紧洗浴赶紧洗衣服,你把替换的衣服,快给我找出来几件,哎呀臭死了!” 小馒噘嘴要求着四月。 ………… 门外的李豹,用手使劲捶着粪堆,哀嚎不止。 但是他就是始终爬不出去那个臭粪堆,和着天空里细密的雨,他满嘴满脸满手,都是大粪,而且,太多了,还被雨水融化了,搞得他吞咽了好几口。 最后努力睁开眼,在飞蚊中,大概捋个方向,缓缓向前爬去,毕竟歪脖树也不远。 “这个余生这个外来的小兔崽子,竟然,竟然我的腿也在抽筋,究竟使用了他么什么法术?”但是无论怎么谩骂,周围也没人回应,空气中只有那淅沥淅沥的雨声。 “小兔崽子余生,从今往后,我跟你势不两立,卧槽你姥姥的余生!” 夜空里,依然只有淅淅沥沥的和声。 ………… 余生回到余鑫那里,把车停在了丝瓜架下,他们一家子又是在热闹吃饭。 雪球随着主人下了车,也是一副威风凛凛飒爽英姿,余海一看,“哟,都回来咯,赶紧落座!” 余海说落座,自己竟然站了起来。 毕竟雪球,于他们有救命之恩。他主动拿一只碗,上面铺了一层保鲜膜,给雪球大姥夹着好吃的。虾球,鱼丸,酱牛肉,应有尽有。 放在了丝瓜架下面。 雪球大姥“呜呜”了几声,然后埋头吃起来,还剩下一片牛肉,它竟然有点饱了,于是它如狗狗一样趴在地上,嘴巴撂在前爪,乖巧假寐等着主人。 饭桌上。 余生也没和大家说太多这两天方达李豹,和其余几个女孩之间的瓜葛,因为近些天,对,明天,他就要询问方达,转达一下那个小馒对他的心意,然后让方达来决定。 简单吃好了,方相宜跟着他们收拾着碗筷,差不多了,才和余生一起出了门,依然抱着雪球。 “今天,我给咱们的一个大棚里,撒了点水萝卜种,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试验一下吧。不然5万块钱,买了那么多大棚,也不知该种些什么,也不知,到我手里,会不会如他们所说,不长苗光长草。” “哎!” 方相宜轻叹一口气。 余生把衣服的下摆掀起来,蒙在了方相宜的头上,不然细细密密的雨丝,久了也会湿透头发。 方相宜也自然,往他的肩膀凑了凑。 他紧紧搂着方相宜,尽量暖着,大有老母鸡护仔的姿态,踩着脚下的樟树叶,红红的一地,像北方的秋。可是樟树叶,四季都落,看到它们,就像看到了北方的层林尽染。 方相宜靠紧他,多想踩着红叶亲他嘴。 或许那样,才有诗情画意。 /110/110180/29854994.html 第84章 帐篷里的偷摸 院落, 槐树花又落了一地。 脚踩着绵软,进了外屋。 又踢了踢脚,那泥巴和泥巴上的落花,都像掉了一层鞋底一样、落在槛外。见槛外落着两个大鞋底,还有两个小鞋底。 余生和方相宜看了,相视一笑。 他们又牵起来了手。 其实这手牵的都没有丝毫理由,毕竟嘛,都到屋里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至于牵手? 可是此刻,他们牵手丝毫不觉多余。 虽然他俩,是3岁的孩子爸妈,但是如今,让他们又找到了初恋的感觉。他们的新婚燕尔,他们的恋爱期,都不曾有这种情调这种旎裡心思。 这眼下,他们纯粹成了先婚后爱。 方相宜想到了过去,她不曾接受他时,那一夜一夜的挣扎,内心矛盾复杂,一次一次的拒绝与托辞,再看眼下变化,简直不可思议。 记得有一次,她就想到接受他。 但对他,并不是三天两早晨的改好、还有几次的挣钱,就能让方相宜放下一切前尘过往、不计前嫌彻底接受的。 但现在这么久了,几个月间,似乎也没少经历风雨的磨砺。 方相宜果然等到了,等到了爱情之花为他盛放的那一日,让余生品尝到自己嘴里的那一口甜。 现在,大概就是如此。 没有了疑神疑鬼,没有了担惊受怕,没有了过去他为自己留下的一切阴影隔阂。现在她愿意接受他,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毕竟他的付出,自己无论怎么回报都值得! ………… 余生把雪球,放在了小床。 洗澡水和跨栏背心,依然如故。 隔着门帘,听到“哗啦”的水声,方相宜也不再扭捏,她大方的麻利的出来,搂住余生的腰线,贴紧,面颊,依然凑近了他的胸膛,眼睫毛还刷到背心的裸露。 余生感觉很痒,刚吹到八分干,余生便被她搞滴火烧火燎,吹风机又是没来得及撂放,便滑落。 这次反而是方相宜忽然又镇定。 “今晚,我想玩一个游戏,” 她调皮的眼神眨动着,那眼眸里的烈焰,与余生的一样熊熊。余生凝神,搞不懂她一个小女人,能有什么游戏可玩? “我想去外面,”她低声且柔柔。 “外面?外面在下雨,不是么?” “下雨?我当然知道下雨了?如果不下雨,我还不那么要求呢,不是吗?” 方相宜秘而不宣,兜圈子。 “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我想在雨中,相拥而眠!” 余生又懵住了,再聪明,他毕竟也是男的,实在不懂小女子泛起奇葩思想时的新花样。 “那雨中,你是说淋雨?还是?” “哎呀真是急死个人!”方相宜蒙住了脸,很害羞又不好说透。 但是,余生却发现经历了几次云雨后,她的局部地区,似乎也发达了一小点,忍不住大脑不跟着她走,伸手捏了捏红肚兜。 肚兜的布料是纯棉的,攥着很软。 方相宜看他打乱了自己的思路,而且不解风情不懂情调,便吩咐,“哎呀,你快去,把帐篷放在院落里不就好了?” 余生恍然大悟! 原来还有如此玩法? 赶紧去了东屋,搬出来帐篷,撂放在院落,如她所述,然后一把抱起来门槛内的她。 嗯,似乎她也比过去重一点。 撩开了帐篷,他俩闪身而入。 余生有一丝尴尬,“哎呀,好不习惯!” 方相宜调皮眨眼,“为什么?” 余生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耳畔有雨落声吧,而躺在这里,面颊又落不下雨滴,所以,会不会注意力不集中?” 他毕竟是男的,从来没有太过细腻的情感,所以抓了一下头发,不知该怎么才能表达确切。 “哎呀,我也要和你一起感知一下雨落,或者是雨中游戏的新鲜感。” 方相宜说完背过身,一抬手臂,那清晰的后背圣诞树,立马绽放。 余生最受不得这个,他竟然忍不住发出了叫声。而且他也为自己的叫声而感到尴尬,毕竟,哪有男的出声的?但是,情已至此,谁还顾得了太多。 迅速搂一起,才是王道。 ………… 躺在软垫上,感受着彼此。 他搂着方相宜,忽然想起一首情歌,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不太圆的月亮,想啊,想啊,我想念我那在远方的姑娘。我心里充满幻想,盼你回来,面对你把歌儿唱,想啊想啊,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方相宜不再背对着他,面对面搂紧了他。 “这些,都是你为我写的?” 余生点头。 “那时,我很想你,也很想孩子,所以,深夜,就写了很多歌,但是,一首也没唱过。因为,我想见到你时,亲口面对面,唱给你,只唱给你一人听。” “那时是哪时?那么久,你去过哪里?和我分别那么久,你觉得你去了哪里?” “梦里。” 为了掩饰自己的重生体,他只能虚妄来了句,然后无奈一笑。 方相宜,完全被刚才他的樱唇,吐露出的真挚歌词所感染,她起身推枕,噙、住他的嘴巴。不要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她的心早已经融化成一滩水。 他们搂在一起,又折腾了五六个小时,才止住肢体碰撞,最后在帐篷里闭目养神,耳畔听着很有规律的碎碎雨落,他们竟然有了睡意。 忽然余生灵机一动,他赶紧爬出去了西屋,拿出来了参王,放在了方相宜的枕边。 一阵远古的幽香与灵气席卷。 方相宜咕哝着嘴巴,揉了揉鼻子,但因为太过疲劳,她并没有醒,眼睛没有睁开,手到处划拉着身旁的余生,最后,摸到了他的手,才又沉沉睡去。 帐篷的顶子处, 细雨,落花,扑簌扑簌。 不知怎了,这棵古槐,今夜里尤其的兴奋,它们似乎得到一种远古神邸的呼唤,被开启了远古的封印,它们这一夜又变得疯狂完美成长。 ………… 清晨。 雪球早就在帐篷外,距离参王最近处,安静趴着不动,它似乎也嗅到了参王就在此处。 方相宜睁开了眼,身边的余生早已经亲吻过她后,自觉去了厨房,为她煲汤调理透支了的身体。 余生在树下练功,时而肢体演绎,时而呼吸吐纳,时而又闭目似在诵经,总之他在恢复所有前世的手艺。 这一次,雪球竟然不去厨房门口监督,它只是依然还趴在参王处。 对于参王。 余生也没舍得动主干,而是掐了点须子,可是他昨晚发现,参王在那个盒子里,不但没有长毛坏掉,而且还把掐掉的须子又重新长了出来。 居然可以再生?真是神奇,但也是难题。搞的余生,都不知怎么对待这根参王。他过去还想,要一刀刀切片,晒干,然后一片片吃,可如今,它离开灵雨山的土,居然也活了? 喝完煲汤后,余生收拾帐篷,想拿走参王,可是竟然还看到参王的顶部又发了芽,“这是要闹哪出?” 他不解着,半天也没明白。 方相宜也觉得奇怪,“不行咱们买一坛子酒,然后泡人参?如果在酒里,它会不会发芽开花?” 余生一听,“这也不是不能行。” 于是他把参王,又放回地下盒子。 ………… 天气晴好。 他们又如往常,余生和方达去收稻谷,方相宜替换下来了秀贞,和大嫂一起卖炸鸡汉堡,雪球跟着奶奶在家里,与芳菲还有三花,都是秀贞看着。 杨树村村口, 余生等着方达。 半小时不到,方达就赶着牛车来了,他俩继续叫喊着,“收稻谷,收稻谷。” 村民们一看,又是他俩。 因为屡次的信誉与童叟无欺,他们又都排好了大队,挨个卖稻谷,余生挨个小心称着分量。 不足一个小时,满满一车就好了。 方达赶车,余生坐在另一侧,递过去一瓶水,方达赶紧拧开,正有点口渴,出了那些个汗水。 就听余生问,“大舅哥,那个小馒,你是什么心气?” 方达一听,那口水差点喷出来,“好好的,你提她干啥?” “哦,昨晚上,我从地里种萝卜回来,小馒在闺蜜家门口,一起与李豹发生争执。最后李豹动手动脚殴打两人,正好我偶遇给解决了。” 与方达一人坐一侧,看不见大舅哥的表情。 余生也就继续说下去了,“当时就听,那个小馒和李豹争执间,说什么‘宁可嫁给方达,也不会嫁给李豹’这个话。现在呢,我等于转达了,具体你想怎么办?自己想好。” 方达皱眉。 “不是有照片吗?证明我是渣男,为啥还说那种磨磨唧唧的话?真是够烦人的。都是嫌贫爱富的货色,反正我是就那么回事,只想清净几年,好好跟你挣钱,然后先给父母改善下生活,其余再说。” 方达说完,沉默了去。 余生说,“反正那个小馒一说那样的话,说‘无论你有多少女的,多么渣男,她也心甘情愿嫁给你,不嫁给李豹’,当时我就澄清了一下你的人品,一直洁身自爱没有乱七八糟,都是那两个人思而不得,故意栽赃。” 方达依然皱眉。 余生又说,“当时一听这个,那个小馒,似乎特别开心。” 方达听了,心里开始长草。 所以他依然在内心来回沸腾思索,没空搭理余生,余生也就不吭气了。 ………… 到了粮站。 依然那个流程,站长的头发全都长齐了,而且是黑颜色的,留着那种大背头,很是帅气。 余生笑着打着招呼,“站长,又年轻了20岁哦,看那个头发,哎哟,比我的还茂密许多!” 站长立刻笑了。 他拍了拍余生的肩膀,“你小子给我好好干我就年轻,我就高兴哈哈。” 风吹过处,满院的木槿花依然紫气冉冉,尤其是雨后的花朵,更是新鲜水润。 中午,只从小卖店买了点快餐,下午继续干。晚上,与方达又一次分钱,才各往各家。余生往余鑫那里,还搞了几个蛇皮袋和一把铁锨。 “干什么去?”余鑫淡淡询问。 而且他,也私下里听到了一些关于余生疯了,被村长撺掇,包了那一片根本没人要的大棚,明摆着是赔钱的,可是他,还偏偏去跳火坑。 可是,这么长久观察以来,他又不相信余生,干出什么没有把握的糊涂事情来,所以,这几天饭桌上,虽然敲打了他,但是,余生依然还是义无反顾认准了,余鑫和余海也是没办法。 钱都交了, 明摆着回天乏术。 面对村民的讥讽,余鑫也无力去争辩,毕竟他盼着自己儿子好,但是,没有成功的事实,他又怎么能肯定什么否定什么? /110/110180/29860569.html 第85章 赔掉裤衩子 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所以还是沉默,拭目以待。 余鑫看了,也不问他干什么用,总之,他既然变好了,出息了,又过日子又挣钱,虽然承包了很多赔钱大棚。他也知道,那些大棚,不好整。 但是作为父亲,他还是选择相信儿子的选择。 余海也是一样,他躺在藤椅上,看着余生忙碌的背影,也为他捏了一把汗,他感觉,弟弟越来越陌生,不过大棚的事情他很担心,恐怕这件事,会赔掉裤衩子。 把这一年卖稻谷的钱,全赔光差不多。 他叹了口气。 毕竟是自己一个人的意见想法,又不代表父亲也不代表弟弟,能怎么深入拦截、或者怎么? 等余生走了。 余海才问,“也不知爷爷奶奶,没事花5万,买了那么些个大棚,究竟要整哪样?整稻谷卖炸鸡,我相信他蒙对了,可是如今,承包了那片啥都不长的奇怪大棚,真心不知弟弟究竟怎么了?” 余鑫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这几天,他生怕咱们两个拦着,还不是饭桌上只字不提,如果不是儿媳妇说出来这个事,还有村民们骂他傻,都骂到我这当老子的跟前了,我还啥事都不知道呢。” “是啊,我听村民说,那个村长也很厉害,为了套牢弟弟,竟然只让弟弟,拿了李寡妇儿子承包的那个5个大棚的转包费,其余的20个大棚,都是白赠的。” 余鑫听了磕掉了烟灰,拿着烟袋哈哈大笑,“你说这个老村长,是不是缺心眼,哈哈。” 余海听了也笑了,“是缺心眼。色是头上一把刀,自古以来,万恶淫为首,那个李寡妇,他就不能沾染,天天逼着过户房子,贪财不得了,自己儿子的啥事,都无理取闹去闹村长。导致村长做的一件事一件事,哪也不挨着哪,被人嘲笑被人恨。” 余鑫点头。 “没老伴那么多年了,能怎么样?随人家去吧,立那么多年的贞节牌坊了,偏偏晚节不保。伤财伤身,还丢寒颤。” “不管了,反正在我弟弟身上,论那块地种啥啥不长,确实不咋地,但是论数量买一赠五,特么不是一般的划算。” 余鑫听了,和余海一起哈哈又笑了。 “对,让这小兔崽子摸索着玩吧,反正5万5年25个大棚,还是划算的,具体,他爱怎么整就怎么整,咱们也管不了。” ………… 余生开走了车,直奔青秀山。 路过土产商店,他还买了几十个花盆摞在一起放在后备箱,不足半小时,就到了那大棚跟前。 雪球跟着主人下了车。 它可劲儿东跑西跳着……这般广阔的天地,令它想到了灵雨山,但是,只是感觉,还是没有灵雨山空气清新。因为它在灵雨山,日日夜夜都在烟雨蒙蒙里度过。 不过嘛,怎么着此处也比那个丝瓜架槐树下,那两个小院,有趣很多。 忽然,它看到了远处,一个大窝,便用前爪疯狂扒着土,这可把余生吓一跳,他都不管不顾自己雪白的毛的高贵。 疯狂甩土,都甩了余生的身上。 “哎哟我说你这家伙,疯了吗?” 话音还未落,忽然雪球一扭头,“呜呜”! 余生有吓一跳,“好样的呀雪球!”原来雪球的嘴里,叼着两只超大的野兔子,让他一嘴都叼在了脖颈上。 余生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雪球的脑袋,然后打开蛇皮袋,装进去正在挣扎的野兔子。 “乖,回去给你炖吃!” 雪球点头,冲着天空,“呜呜”,表示满意。 因为他很馋这些野物,主人家的乌鸡都是女人吃的,他这堂堂的骁勇战神荒原狼,怎么可以老吃没筋骨的、养殖的破烂玩意? 余生扎好了口。 任凭那两个大肥兔子,在蛇皮袋里翻滚挣扎,也没用。 跟着主人,大步流星进入了一号棚。 他打开喷水阀。 所有的地下水,源源不断,那喷射的劲头,一下好几十米,简直太带劲了。 但是,余生不想喷多了水。 毕竟他种了水萝卜,而且都在表面,懒的他都不想认真去种,大棚一直到头,分好几段的分水阀。 他不断转动方向,将整片大鹏里面都喷撒了地皮湿就好,然后他又拿来了蛇皮袋,铁锨挖土装了2蛇皮袋子,放进了后备厢。 拧好水阀,他走出大棚。 雪球也一路跟着。 “你呀你,到家里一定给你洗澡!”余生看着他满脸尘土的样子,扭头对它说。 “呜呜呜”! 它听完反抗着,也就人类才有什么洗澡洗澡,我们高贵的荒原狼,从来一辈子也不会洗澡的! “哼!” 它坐在副驾驶,非常不服气! ………… 开车直奔父母家里。余生拎出来了蛇皮袋,蛇皮袋里的兔子,还在东撞西撞的,奋力想逃出来。但是任凭拼命,也无济于事,只能四处撞笼。 大家都准备吃饭了。 一看余生手里,不知拎来什么活物,都一副探究的神态表情。 余生笑了,“快连,腾出一个鸡笼,放兔子!” “怎么会有兔子?”余海先问。 “是雪球,到了大棚跟前,忽然扒土,就叼出来了两个兔子,哈哈……” “哇,又是雪球大佬!” 余海赶紧,拿出昨天的碗刷干净了,垫上纸巾,然后又拿了鸡块还有鱼丸。 “来,雪球大佬。” 雪球大佬,目前越看余海越顺眼,它在丝瓜架下面,悠闲吃着,忽然一个小身影在旁边掠过。 嗯? 什么情况? 它似乎看到了那个低贱的小杂毛! 于是赶紧吃了几口,再抓紧吃,免得那个小杂毛眼馋我如此高级的待遇,免得心生嫉妒,就杂毛那个小身板?都禁不住我一爪子,一爪子都能拍它成为肉泥。 而且也不禁气,因为气一气,杂毛那个小身板,呵呵又立尾巴又呛毛,基本都要爆体而亡! 哼,茶杯风暴而已。 想着吃着它就饱了,趴在地上,半闭着眼睛。似乎再也没瞧见,那个碍眼的小杂毛,那可怜巴巴的小身影。 ………… 月光下。 余生依然牵着方相宜的手,往破平房走去,雪球依然窝在余生的怀里假寐。 可是走着走着,忽然雪球瞪起眼睛。 它一跃而下,弯腰撅腚猛然向前窜去,余生还好些,他能跟上,可是方相宜却不行。 “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相宜疑问并且与余生面面相觑。 “雪球往家的方向去了,莫非?咱们家里有事?”方相宜一惊,赶紧抓紧了余生,用力往前奔跑。 还没进家,就见西屋开着灯。 那屋里,听见了一声声惨叫。 余生三步并作两步,就奔进了屋里,只见屋地上躺着一个人,而且脖子上鲜血直流,怀里还抱着一个兰花布兜不撒手。 雪球坐在旁边,不吱声。 总之,它就负责看家护院,捉拿赃物脏人为己任,见到这个坏人,已经被撂倒,它的任务就完成了,其余等着主人来了处理。 “嗯?这,不是我的钱包吗?” 方相宜颤抖的声音问,但这个人,究竟是谁?刚想俯身看,那个人猛然捂住脸。 但是捂住脸也无济于事。 余生一眼就看出来,“三槐,好久不见!” 躺在地上的家伙浑身一抖,一见藏不住了,忽然坐起来,把钱袋子往他家地上一扔,“还给你们,借点钱花,谁让你们家里老没人?” 于是他拔腿想走。 捂着脖子,顺着手指缝汩汩流血。腿肚子,也被划破了,旁边还有几个牙印子,他想潇洒走,可无奈腿瘸了。 余生和方相宜一对眼神,便都知道了如何处理,也没拦着,任凭三槐拔腿而去。 毕竟人有脸树有皮,既然没有偷走,也就不拦着。但是雪球却不干,它忽然上前去,瞪着眼,依然拦住三槐不让走。 走就开咬。 余生和方相宜都疑惑不解。 “雪球放他走吧!” 可是雪球偏不,梗着脖子很较真嚼清。 最后三槐实在遮掩不住了,猛然从怀里,掏出来了几张100元,然后丢在了雪球的脸上! “还给你,连狗都跟着不是东西!” 雪球见有纸张飞来,它一甩头便躲了过去,然后反复嗅了嗅才不再拦截,扭身回屋。 三槐更加气愤,做了个虚假的想踢雪球的动作,可是他又不敢,毕竟,腿还流着血迹呢。 ………… 方相宜俯身,“谢谢你雪球。你怎么那么机灵?” 余生也笑了。 只有雪球又是一阵“呜呜”,当然了,我荒原狼的后代能如你们人类一样、如此迟钝吗?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不要给本大爷洗澡就好,我可害怕那玩意!所以这次,雪球它持续“呜呜呜”。 方相宜没听懂,余生却忍不住笑了,但是他不管,拿过来了大盆,上前就拎住了荒原狼,往温水里放,抄过来一个新的鞋刷子,照着它的毛上,就乱刷一通。 还扭头吩咐,“相宜,把你的洗发香波拿来,对,槐花味的。” 哎哟卧槽这是什么神操作。 我才不去不去也,哎呀救命呀哎呀小杂毛,怎么不是给你去洗澡呀,怎么可能是本大爷我呀,小杂毛快救我! “呜呜呜~” 雪球哀嚎不已。 刚洗完了,余生一把拎出来它到外屋,扔在沙发上,拿过吹风机,对着它就是一阵子吹毛。 呜呜呜~可恶的人类,吹毛求疵的人类,呜呜~我活不成了,想不到我伟大的荒原狼后代,竟然被自己的主人,给快折磨死了!呜呜,小杂毛,你快回来,你快来替我洗澡!你替我洗澡,我保证,我保证明天分给你一个麻辣兔头。 为什么受伤害的会是高贵的我? 呜呜~ 但是如何哭诉也没用。 它还是完成了所有的奇怪流程,看了看地上扔着的,那可恶的大鞋刷子,它猛然叼起来,钻进了床底,藏了起来。 瞬间从床底爬出, 跑床上窝着假寐。 它无论怎么动,怎么有一种怪古的味道,它很不习惯,这种奇怪的气味,很扰乱它原本的嗅觉。 真是不知主人都怎么想的。 /110/110180/29867878.html 第86章 她不正经 夜里,方相宜居然无法洗澡了。 她身体不方便。 于是余生自己简单擦洗了一下,把帐篷拎进了屋里,当方相宜还想院外时,余生揶揄瞪了她一眼。方相宜意会后,不敢吭声,便不再任性。 余生关上了东屋门,在帐篷里搂紧方相宜的身子。 “你说,家里怎么还招贼了?” 余生听了她忍不住的疑问,叹了口气,“不然明天,买个门,不要栅栏门了。” 方相宜点点头,“确实栅栏门,就跟没有一样,防君子不防小人。不过三槐,应该没有发现咱们墙柜下的秘密,也没祸害药田,还倒是不错。” 余生听了面色清冷,“那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也希望,大棚什么的能多挣点钱,然后咱们将来盖个楼房,就不至于招贼了。” 方相宜一缩脖,“盖楼房?那简直不可思议。” “把这个破平房拆了,然后就在这个宅基地上起楼房,不也很简单吗?一平米算多少钱,盖三四层,然后爷爷奶奶,岳父岳母,大哥大舅哥,全都住在一起,不也是很香的吗?” 方相宜一听。 居然自己的父母哥哥还能一起享福,她又是一阵感动。忍不住看了余生一眼,月光下,他的面颊白皙俊朗,她主动贴过去了身子。 不过她今天不行。 无法一夜摇荡一夜风流,只能忍耐。 余生搂紧她,嗅着她头顶的槐花香,“也不知三天后,你不洗澡,会成为什么味道。” 方相宜笑了,“能有什么?还不是整个人都臭乎乎的。” 余生笑了,“我老婆,怎么会臭?”于是灿若一笑,贝齿闪亮。 晃得方相宜,心旌荡漾,她又摇了摇头。莫非,涩涩,说的也是女人嘛?以前她从来都认为情色,都是男人的任务,从来没有女人的份。到现在,她竟然不那么认为了。 她觉得, 她目前,也开始变得不正经。 ………… “明天我要问问大舅哥、他的那个谈恋爱的事,所以不一定贩卖稻谷,有可能在大舅哥那处理事情,棘手一点。” 方相宜沉思,“我都不清楚他很多,不过只知道父母老了,其实他都25了,成个家也不错。只是目前,不是也没合适的吗?只记得很久前和小馒谈了几次,然后分手了。 还听说,那个女孩,已经接受了李豹的彩礼,今天我在县城,听杨树村的一个村民讲的。” 方相宜说起李豹云淡风轻。 因为她毕竟不知道自己是他过去的初恋,只知道,父母一时糊涂,以为自己过不下去了,要离婚,才给无奈找的下家是李豹,人家不嫌弃自己带着小孩,就真的不错了。 余生也没说什么。 因为她早就明方相宜的心思,打死也不会喜欢那个渣男,而且把自己的父亲伤害如此,那是永远的仇恨。还听村民说,方满早晚还是逃不过去落下病根的结局。 很久,他俩才睡。 ………… 清晨。 依然是煲汤,方相宜没有起来,她的身体不适。 雪球又如每天的节奏,监督主人是否备餐偷懒,直到监督到余生已经蹲了马步练功,它才趴在了树下,看着主人的一举一动。 上午。 余生和方达,又在村口集合。 不到中午,忽然出现了小馒的婀娜身影,她依然长发,依然留着厚厚的齐眉碎。 她拿来了吃的喝的,“达达哥,我给你们送饭来了。” 说完了,眼波一转,对着余生也是很尊敬的一点头。毕竟那夜,被人家救助过,而且她内心明白,他是完全支持自己追求方达的。 “你,怎么还来?你不是已经跟李豹订婚了吗?”方达满脸的阴天。 小馒闻言,也是一愣。 “那个是我爸答应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嫁给他,我想,”她偷眼看了一眼方达。 虽然话没有说满,方达也深呼了一口气。因为他内心明镜一样知道她的心思,毕竟昨天妹夫已经提前告诉了。 方达看了一眼小馒,“如果你非我不可,那我就可以考虑。不过你家要的聘礼是什么?” 小馒听了,面露惊喜。 “我家的聘礼,只有1万块钱,还要冰箱彩电洗衣机就够。” 方达一听,好几天了,已经挣足了5000块钱了,电视机估计花不了多少钱。也就说了句,“等过些天,稻谷的钱够了,我再去你家提亲吧?” 然后面色清冷。 毕竟有个李豹这个牛皮癣,一会掺乎妹夫妹子,一会掺乎他和小馒,真是个该死的妨人种。 所以他依然全程黑脸。 小馒不管太多,反正她死也不会嫁给那个可恶粗鲁的渣男李豹,她偏偏就要嫁给方达。 小馒走了,临走还给余生点了个头,很有礼貌。 余生问方达,“啥时候去提亲?” 方达的脸一红。 余生主动说道,“等今天这稻谷的钱挣的钱都给你,然后攒好了一万块,再说买冰箱彩电洗衣机的事情。” “哎呀不是说好了吗,五五分。我不能老占你的便宜。” 方达推脱着,满脸的不好意思。 余生冷静言语道,“你能娶媳妇,才是大家期待的,这点钱,也不算什么,你也知道,我平时挣的钱都给相宜,她不计较你就没问题。再说了,她是你妹,不可能不支持大哥赶紧娶个媳妇。” 方达听了,眼圈发红。 “哎,妹夫你真好。相宜能够嫁给你,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 两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粮店。 可是一下,就发现了余鑫和余海二人,坐在粮食包上,垂头丧气。 余生赶紧问,“你们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愁?” 只见余海也抽起来了烟。 他见余生来了,便站起来,朝余生走去,“弟弟,咱们好端端的生意,被人给搅黄了。” 方达一听,气冲两肋。 “什么?是哪个兔崽子?我非打死他不可。” 余海叹了一口气。 “我们在村里,今天蹲了足足半天的点,也没有看到有人卖稻谷,竟然,三槐那个小王八蛋用加价的手段,将村里的稻谷,收光。所以,你看,”余海叹口气,“那么久,才勉强收这么点儿。” 余生听了,“昨晚,他还去我家里偷东西了。” 大家一听,更是吃惊。 “幸亏雪球警惕,隔着几千米就知道家里进去贼了,把那个兔崽子咬的冒血,居然,昨天偷盗不成,今天竟然还有心思、打起了跟咱们抢生意的主意,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会儿不讨厌,他就闲难受。” 听了余生的表述。 余鑫说道,“下次他再偷东西,就打他半死,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他。” 余海也是点头。 “捉住了,交给治保主任,让他们处理。我看那个没羞没臊的东西,将来怎么讨老婆!如果交给治保,全村的人都会知道,就会都嘲笑死他。” 余生听了,依然还是云淡风轻。 “走吧,三坏在哪?瞧瞧他,”方达竟然说了句俏口,“三坏?哈哈,三槐三坏,正好给他起个外号,他确实够坏的。” 余生一挥手,方达赶紧闭嘴。 不过院内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而且还有高低起伏的吵闹声。 ………… 余生到了门口一看。 就见三槐与黄三二人,正在那里指着小冯的鼻子臭骂,“你是哪里来的小瘪三,如果你今儿不给我加价,就别想我饶过了你。” 只见小冯把绿头巾一下扔在地上,举起大扫帚,威风凛凛举在半空,寸步不让,“我就不给你那个价格!我看你能把我咋滴!” 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余生面露喜色,余海和方达,他们全都笑逐颜开,“哈哈,看来没那么糟糕!” 就听三槐嘴里骂着,“你个臭娘们,我辛辛苦苦运来2大车稻谷,我一块一买来的,你非特么一块钱收,你在耍老子玩吗?好,今天我就和你玩个够。” 黄三也抄起一个工人抬粮食用的大棍子。 和小冯对峙。 小冯一介女流,小细胳膊小细腿,拿着个巨大扫帚,一看就知道,如果打起来,她真的一招都过不去。 三槐就像个母黄狼,在那不断怂恿黄三,“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黄三上去,就是一棍子。 小冯躲闪不及,下意识的猛然一堵扫帚,但是扫帚上面是空的,根本就挡不住他大棍子的一击。 眼瞅着棍子,要落到小冯的脑袋上,好家伙,如果这一闷棍下去,那还了得? 非死即伤。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余生,隔着数百米,发挥了他的百步神拳无影掌,虽然功力恢复到如今只有前世的2成,但是对付普通凡人,让护着的人不吃亏,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见他丝毫未动脚步,就凭一股强大的意念,还有气功相结合,巨大的气流从扫帚上方席卷。 黄三的大棍子,竟然在空中落不下来。 他用力下压,用力了三次也没压下去棍子,在此刻,小冯这才反应过来,她还以为刚才会脑袋开瓢,而且还后悔没盖着绿头巾垫一层缓缓。 没成想,棍子三次用力都不落,小冯最后竟然哈哈笑。 “你个瘪三,连老天爷都不向着你,哈哈。” 瞬间一扫帚落下,将黄三扑了个正着。 满脸的土,满脸的稻子壳,竟然一下迷上了他的两只狗眼,再也睁不开。 三槐一看傻眼,他也以为闹鬼了。 这大白天的,棍子举起压三次力,竟然?竟然特么压不下去?这小冯,真乃神人也,这老娘们别看瘦瘦弱弱,莫非是修炼了什么古代神功? 三槐的身上,有些颤抖。 这,简直不是特么人来的地方,竟然连个开门的都会妖法,这可怎么了得?凭着一股不服输,黄三不顾眼睛睁不开,他一定要报仇,然后举起棍子又来个横扫。 没想到,横扫到小冯的半腰,忽然黄三的胳膊麻了,“哎哟我擦!”棍子“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想攻击人,招招失败。 这下可把小冯乐坏了,“哈哈,果然是天助我也,哼,还不服气那个价位?你看,如果我听你的,老天爷都不会愿意!你惹怒老天爷,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三槐从一旁看得明白。 这黄三,他怎么回事? 真是越到关键时刻越掉链子,这个手软加倒霉的家伙,三槐无比埋怨这个猪队友。 最后三槐忍不住了。 就这么个精瘦的早产儿一样的小样儿?居然就这么不好摆?我来试试,一定要把黄三这个不争气的丢的脸、给扳回来。 他一声大喊,上前就来一个黑虎掏心。 /110/110180/29874835.html 第87章 臭流氓放开我 小冯赶紧一缩身,侥幸躲过去了。 但是,三槐竟然一把手,将小冯如抓小鸡子一样轻松拎起来,悬在半空,任凭她的两腿踢腾。 “我倒要看看老天爷,究竟在哪儿?” 三槐恶狠狠说完这句话,抡拳要打,可没想到轮起的拳头、竟然也停滞在了半空,就是落不下。 “混蛋,你把我放下去,你个臭流氓!” 小冯尖着嗓子叫嚷,并且反复拍打三槐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臂,奋力踢腾两条腿。 可是三槐也有苦。 因为他根本就主宰不了自己的身躯,身体四肢就像过电了一样,他昨天被狗咬的地方也已经炸开了,伤口裂开,又是流血,他赶紧一松手,妥协。 “扑通”一下,跪在小冯面前。 小冯一看,“哎哟我滴妈?你刚才不是横吗?怎么现在还跪我?我又不是你家活祖宗!我可擎受不起!” 赶紧一闪身,躲开了。 弯身捡起来了绿头巾。 最后缓过几口气的三槐捂住伤口,他拍打着尘土起身,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蛮横。他也不得不言归正传,既然动粗野、莫名其妙失败,自己又能怎样? “小兄弟,稻谷价格能不能抬高点?这大热天,考虑到我和我哥们,大老远辛辛苦苦给拉来的份上吧,你们,能不能,” 小冯“哼”了一声,“就是1块,你爱卖不卖。” 然后又一副爱搭理不理的样子,拿着扫帚,继续扫地下丢落的稻谷,甩着绿头巾轰赶着鸟雀。 最后三槐没办法,一咬牙一跺脚,“好,1块就1块,我就认倒霉了!” “且慢!” 没想到此刻,站长进来了。 其实,他早就来了,但是,一直和余生站在一起聊了几句,而且也看到这事态发展。他从余生的三言两语里就能够感知,这三槐纯粹是想效仿余生,然后也想狠狠赚一笔。 但是对于敢来粮站撒野的人,他想给他来个难忘的教训。 于是他赶紧走上来,一抓稻谷,“不行,你这是陈年稻谷,必须按8毛钱1斤卖。” 三槐和黄三一下愣住,哭死的心都有。 “我在粮站干了多年,这个新旧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个就是陈年老稻谷,只能按8毛1斤收。” 此刻的三槐和黄三,已经气到浑身冒烟儿。 他一下看到了旁边的余生,便窜上前来,“一定是你这个兔崽子捣的鬼!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是不是?” 但是余生当着大家,只说了一句,“这是粮店,我们都要按粮店的规矩走。” 三槐最后一咬牙,“好,姓余的,你给我走着瞧!”扭头看向小冯,“好,我们哥们认栽,8毛钱我卖了!” 可黄三还是不愿意,“咱们1块1收的,你这8毛1斤卖,咱们赔那么多钱,不行啊!” 三槐急了,“你老说那话,关键是你不卖,咱们拉回到槐花村给刁民退掉,他们肯定不要啊。” 最后黄三哑口无言。 他一拍大腿,认栽! 可是三槐,忽然眼前一亮,又想起一个茬口,“不行咱们这样,反正咱们买来的稻谷,也是很多户赊账的。不行咱们回去,就欺骗他们说,咱们6毛钱1斤卖的,到时候结账按8毛,咱们1斤还能赚2毛钱呢。” 黄三一听,“哎哟我亲爷爷呀,你真是我亲祖宗,你如果干这件事,那你在槐花村还能有立锥之地吗?” 扭头他一看大车,“这一车可是不少玩意呢,哎呀,关键我大伯还是村长,你让我,你让我?” 他的嘴角,竟然涌出来一滴血迹。 ………… 很快。 满满一大车的稻谷,被他们挥泪大甩卖,心在疼泪在奔,数以万计的槽尼马在大草原奔腾! 在他们俩人愤然离去时,余生深深给站长鞠了一躬。 “多谢站长您,替我们出了口气,我感激不尽!” 站长潇洒一捋黑漆漆的大背头,“不客气的。毕竟,你挺身而出,帮我了那么久,如果每个人,都如三槐和黄三那样,只要拉来了,就要高价收购,那纯粹是扰乱市场,那可使不得。当个领导,也不能胡作非为,否则,马上我也就被上级打罐。” 余生一听,内心豁然。 不过经过这么个折腾,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目前在粮站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一时半会儿这个生意没不了,也丝毫不担心,被眼红的旁人,给抢了生意。 不过又想起自己家里,那25个荒草大棚。 内心茫然。 ………… 三槐与黄三,一起垂头丧气,往家里奔着。 内心忐忑着,不知如何面对。 内心都想了几万种村民活吃了他们的方式,尤其黄三更为压力大,如果村长大伯,知道了他干了这么一件天打雷劈的坏事,真不知会不会恁死他。 而且本来自己早早娶过媳妇,那个媳妇,因为嫌弃自己是个一事无成的二流子,还乱打架,跑回了娘家,扬言要改嫁。 如果在村里不光穷,就连口碑,名誉,人品都混没了,在村里绝对待不下去。最后不光跑2年多的媳妇接不回来,再因此影响大伯选举村长连任,这让他怎么担待得起?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脑袋都木了。自己如同,粥锅里的那一颗老鼠粪,那一枚死苍蝇,自己都嫌弃了自己。 三槐偷眼一看黄三,“要不咱们先去吃一碗老友粉,然后缓缓神,合计合计?” 黄三一听,赶紧点头。 蔫头耷脑,在一个狗食馆,要了两碗老友粉,微辣的,胡乱吃着。 黄三嚼在嘴里软软的粉,根本食之无味。 三槐还不忘给自己要了一瓶冰啤酒,喝了半瓶,虽然脑子清醒,但是,酒壮怂人胆,这句一点儿不假。 他目前变得胆子很大。 和愁眉苦脸的黄三不一样。 时间真快,结了账。他们到时间了,总之无论怎么拖磨,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毕竟他们俩,上天无地下地无门,大热天的,内心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 槐花村。 刚才卖粮的村民,就在村口等待着三槐和黄三,没想到他们回来了,赶紧上前去嚷:“二位老板,快结账快结账!” 李大爷是第一个。 三槐手一拜,“来,这是你的,拿好了!” 李大爷笑眯了眼睛,连忙伸手就接了过来。 可是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呀? “我卖给你1000斤稻谷,明明是1000块多点,这会怎么变成了600块?我那个400多块,跑哪去了?” 此刻,正拿好钱的其余两个大爷,也忽然觉得不对劲儿,立马围拢过来,气势汹汹看向三槐和黄三。 黄三低着头抠手,斜眼看围拢过来的大爷,内心害怕不已,甚至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三槐一看黄三那个怂样,赶紧主动和大爷们解释:“哎呀大爷,的确刚开始说时是这个数,但是,我们去粮站交粮食,竟然被咱们村的恶人,余生,给搅黄了。他给我们使绊子,粮站竟然给我们,只按照6毛1斤收的,你们说,我们哥俩,能有什么办法?” 李大爷尤其不愿意。 他凑近前来,说话声音最大,嗓门最高,“三槐,你不能这样啊,明明1块1斤,怎到了你手里,都是6毛?这稻谷,我们卖亏啦,而且,还不如陈稻谷值钱?” 其余大爷,也帮腔。 “对,人家余生收了王大妈的陈旧稻谷,还都按8毛钱1斤,收了将近上千斤呢。” “没错,的确有这么回事!” “对啊,要知道这样,我就把稻谷卖给老余家了,何必给你们两个?” 三槐一听,不乐意了。 一插腰,“谁让你们没出息,贪图我这1斤贵了那么1毛钱,争抢给了我?现在后悔了,早就晚了!还张口闭口老余家老余家的、甜不啰嗦的一群舔狗。如今老余家你们也给得罪了,他们现在也根本不要你们的臭稻谷!你们这一群市侩的、无耻小刁民!” 听了这话, 所有村民都震怒。 旁边李大爷气的浑身发抖,“你个三坏,你是真坏,要不人家都给你起了这么个外号!没想到,我们信任你,你反而还说我们贪便宜,市侩无耻小刁民,我,我特么非打死你不可。” 他抖落着手,上去就打三槐。 但是被旁边一个大爷拦住了,“别动手,动手你也打不过他。咱们大伙,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对,掰扯!” “你说人家余生咋咋地。但是我们把稻谷卖给了你,关人家个屁事?而且,明明是你贪图一己私利,胡乱哄抬物价,为自己抢占先机,还诬赖人贪便宜? “对呀,如今你也断了人家余生的财路,你还不知悔改,还怪人家余生在粮店里捣乱?你才是个臭无耻!臭无赖!臭黑心!” ………… 的确酒壮怂人胆。 此刻三槐一插腰,怒吼道,“老子就黑心,就黑心,黑心又怎么了?我特么还被余生那个兔崽子坑了呢,我又找谁说理去?你们这群刁民,真想要钱就去找余生,不要来烦我!” 旁边的刘大爷气不过,抄起来了杆秤,让去就抽他,那个钩子猛然勾破了三槐昨晚被狗咬的脖子。 “哎哟我擦,你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 三槐一把手,就推开了继续抡杆秤的刘大爷。 李大爷一看,一个人制服不了这个恶人三槐,便抄起不知谁丢下的拐杖,抡圆了打向了他。 三槐刚想踢李大爷窝心脚,没想到旁边的一个大爷,拿起两个秤砣,又丢向了三槐。 眼瞅着空中武器“乒乓”乱响。 在旁边的黄三一见,吓得浑身颤抖,而且发现三槐左一脚右一腿,削瓜铲菜,殴打村民,而且是老人?他天人交战着,明明是三槐做事考虑不周,坑了大伙,还这么理直气壮? 黄三焦虑不安。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他搓着手转着圈,心乱成了一团。 还有个大爷,丢过来一个木凳奔向三槐的脑袋瓜子,真是人多力量大,三槐成功激起了民愤。 大伙看着也已经倒在地上的几个大爷,而且发现干了坏事的三槐要逃跑,便挥起胳膊喊道:“走,回家取家伙,咱们跟三槐和黄三,拼了!砸了他家的锅,拆了他家的房!” 包围圈迅速变得稀薄。 他们都纷纷回家拿铁锨又鱼贯而入,围住了三槐的家。 三槐的酒,也被吓醒一半。 吓得躲进屋里,不敢出来。 “一群该死的该死的,明明是该死的余生的错,为什么都算在我的头上,我怎么就成了背锅侠、替罪羊?” wap. /110/110180/2988056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