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九个嫖客》 一、想肏你wоо⒙νiρ 咪咪将她上次跟珍珍一起去逛步行街买到的黑色束腰短连衣裙拿了出来穿上,然后拿起小包出门。 这有毒辣太阳的天气真不适宜出门,可谁叫她今天有好事呢。 “咪咪,这么早穿得这么娇俏,今晚不出街?” 咪咪经过修车铺,正拿着扳手穿得黑乎乎的修车工对她吹起了口哨。 扭着小腰,咪咪回他,“出呢,记得到时来帮衬啊。” 转了两趟地铁,终于从城中村抵达有高楼的市中心。 这里的人穿衣真紧俏。 咪咪抹了下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扯正歪了的裙摆,穿过马路。 正是午餐时间,大楼里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 “你怎么来了?” 潘旭飞走到咪咪面前,他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留着短短的头发,戴着副眼镜。斯文好看得紧。 咪咪露出甜甜的笑,“想着好久没见你了。” “我有空会去找你的,你先回去。” “一起吃个饭吧。” “那里都是我同事。” 咪咪犹豫了会,“我可以说是你小学同学。” 有人拍了下潘旭飞的肩。 “小潘,好样的啊,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来了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人,不过他身上的西装应该贵的多的多。 “张总,她不是我女朋友。”潘旭飞又补充了句,“她是我小学同学。” 张绍均生得高大挺拔,站在潘旭飞旁边比他大了一号,谈吐自信,“小学同学怎么站在楼下说话,多不体面,有话上公司楼上说嘛。” 第一次进入这样体面的大楼,咪咪没收住东张西望的眼。 “小陈最近搞得项目,我很看好。” “真的吗?谢谢张总,我会努力的。” 咪咪用手指顺了下头发,挡住一直投来的视线。 “你小学同学在哪高就呢?” “她……她是开发廊的。” “哦,那手艺应该很不错,下次有空得去光顾。” 这句话是向着咪咪说得。 张绍均陪着他们在会客室坐了一小会后,他抬手看了下表,“我得去杂物室找点东西,小陈,你小学同学有空能跟着我去拿一下吗?” 咪咪瞅了眼张绍均。 潘旭飞站起来,“我去帮着您拿吧。” 张绍均按住他的肩,“东西不多,你去将项目书整理下,等下送到我办公室让我看看。” 潘旭飞喜出望外,“好的,谢谢张总。咪咪,你能不能去帮张总拿点东西?” 不太想答应,但见他这么开心咪咪还是说了好的,跟着张绍均去了杂物室。 刚走进去,咪咪就听得背后门落锁的声音。 “我拿这些,麻烦你帮我拿那个货架上第二层的盒子。” 咪咪背着他翻了个白眼。她走过去货架处,太高了,垫脚伸长手,也只能堪堪碰到盒子的一角。 “拿不到吗?” 背后的声音是贴着咪咪,在她头顶上发出的。 张绍均稍伸手就拿到了盒子,但他并不急着拿下来。另一只手放到了咪咪的腰侧,“你叫什么名字?” 咪咪侧身躲他的手,“我叫咪咪。” 张绍均靠了过来,咪咪向前退了一小步,退无可退,前边是货架,背后是有意靠近的身躯。 他顶着咪咪,手已经肆无忌惮地揉捏起了咪咪的腰,“你腰真细。”脸贴在咪咪耳侧,“真想狠狠捏碎。” 咪咪歪着脖子躲避他,打着哈哈,“张总,您在开玩笑吗?” “我是认真的。”张绍均边说着,下体隔着布料擦着咪咪的臀,“想肏你。” 咪咪收起脸上的假笑,手扒拉放在她腰上的手。力气敌不过他,没有解开,反倒是被抓住了手。 张绍均圈住她用力,咪咪弯了腰,臀向着他翘了起来,黑色的底裤隐隐若现。他将裙摆拉起来,摸上咪咪的臀,“真他妈翘。”很快就揉捏起来,又软又弹。 “你不要这样。”咪咪咬着牙,无力地推搡他的手。 张绍均用力拍打咪咪的白臀,“别他妈矫情,看你样子就又骚又贱。”他手挤到咪咪腿中央,按住中间的湿热,“小贱逼都湿了。” 咪咪难耐地夹紧双腿,“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是这样吗?”他扯开咪咪的内裤,中指粗鲁地挤了进去。 “嗯……”咪咪收缩住花瓣口,想阻止他的前进。可没用,他的中指已进入到底,抽插了起来。 淫水越来越多。咪咪紧咬着下唇,有想阻止,可心底那升腾起来的愉悦让她双腿虚软。 张绍均的食指也挤了进来,两根手指在咪咪的花道里抽插。 “啊……”咪咪禁不住,叫了出来。 张绍均拍了下她的臀,“小贱逼舒服吗?” “嗯……舒服。” “爷让你更舒服。” 张绍均按住咪咪的肩,让她腰更弯,臀线大开,中间的嫩肉向他大开。他解开自己的裤头,取出翘挺的阴茎,龟头对着咪咪的阴户上下打着圈。 “要不要爷肏你?” “嗯……要……” 话才一出口,张绍均就提着阴茎挤开咪咪的阴唇送入,用力一顶便全根没入。 “啊,你轻点。” 张绍均一下子的进入让咪咪吃痛,她最烦这种没入,痛得紧。 张绍均摸到她的奶子,大手覆盖在上面揉搓,“这才哪到哪呢?等下爷让你更疼。”话刚说完,他退出来,又用力一顶,然后顶着抽插了起来。 咪咪被他撞得四肢要散架,得用手扶住货架。死男人,力那么大。 最┊新┊无┊错┇章┊节: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二、冰火还是全套? 咪咪被张绍均撞得飘飘忽忽,唇始终闭着,只间或发出几声低吟。 张绍均连拍了几下她的屁股,啪啪声清脆,“小贱逼,叫出来让爷听听。” 咪咪没听他的,又迎来几下拍打。 “张总。”门被敲响,潘旭飞的声音。 杂物室里的两人俱是一顿。 张绍均舔了下唇,提起嗓子,“小陈,怎么啦?” “哦,想跟您说声文件我放在你办公室了。” 抓住咪咪要推开他的手,张绍均用力一顶。 毫无准备,咪咪啊了一声。 张绍均接着抽插了起来,啪啪啪的声响大又清脆。边肏着,他边对门外说,“好,我等下出去看。” 门外的人似是犹豫了会,说,“好。”然后,他走了。 “爽吗?” 咪咪闭着眼,上牙轻咬着下唇,她是不会承认是爽的。刚刚那人的离开多少让她心底有失落,但暗地交媾的快感很快让她忽略了这点失落。 张绍均快速地抽插,他插到了那个凸点,对着那里顶了过去。 “啊……” 身体开始痉挛起来,咪咪觉得阴道里有大量的水流出来。 “小贱逼那么快就高潮了。爷都没到呢。” 张绍均快速抽插了几下就退出来,他捞起要倒下的咪咪,“跪下来,给爷口出来。” 咪咪脚本就浮软,失去支撑,自动跪了下去,脸正好对着张绍均那沾着透明淫水的巨根。她还没反应过来,嘴就被塞满,沾着淫水的巨根湿滑咸腥还大,顶着她的喉口,进进出出。 “嗯……”咪咪想开口说话,话没有说出来反而将满口的水吞了下去。 张绍均抓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抽插抽插,最后顶着她的喉口射了出来。 抽出来的时候,还没吞下去的精液也被带了出来,从咪咪的嘴角流出。张绍均松开手,咪咪没了支撑,无力坐到地上,刚跪着的膝盖沾满灰尘,带着些微红。 张绍均清理完自己,他扶起咪咪。从裤袋里拿出烟,递了根给她,然后自己低头点烟。 咪咪咬过他给的烟,靠着货架,接过打火机。 张绍均吸着烟,眯眼看她,“你住哪里?” 咪咪歪头点烟,“问这个干嘛?” “下次去找你。” 咪咪自顾自地抽着烟,面前烟雾缭绕,等口被辛辣占领,她说,“下次找我,可得付钱了。” 张绍均慢慢地走近,烟从他口中对着她脸喷出,“那得付多少?” 咪咪只是扯唇笑。 他们出去后,咪咪没见到潘旭飞,她回会客室拿回自己的小包,经过张绍均旁边时,递了张卡片给他。 “要付多少,得看你要什么服务。” 张绍均捏了把她的翘臀,接过她的卡片。就一瞬间,他的眉就皱得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咪咪递给他的是她的个人名片,没办法,这年头,连站街女都得搞个名片宣传了。 “照片不好看?还是贵?” 咪咪瞬间职业精神来了,贴上他,脸上娇媚,“你来,我给你八八折。” 张绍均拧眉推开她,脸上像是刚吃了大口屎般的神情。 咪咪没生气,脸上带着不屑的嗤笑,她理了理乱了的裙摆,“到时记得来帮衬啊。” 便提着她的小包,扭着小腰离去。 张绍均黑森着脸,手中的卡片被拧紧的拳头捏成一团,然后被他丢到垃圾桶。 咪咪没跟潘旭飞打招呼就走了,在回去的地铁上才给他发了个微信消息。 下了地铁,她没回去,掉头去了附近的面馆点了个粉。 跑那么大老远,饭没吃到,反倒被人吃了个精光,关键是还没一毛入口袋,想想就觉得亏。 粉被面馆老板端上来,他也坐下来,看几下周围后,他说,“咪咪,今晚得空?” 咪咪夹住他在腿间摸索的手,“没空也给你留着,冰火还是全套?” 面馆老板是她老熟客,恶趣味多得很,平时就爱趁老婆不在偷偷玩几把。他露出知我者咪咪也的表情后,趁着周围没人捏了下咪咪的奶才走。 吃完面,咪咪直接回了住处。大热天光出门这件事就能让人累得够呛,况且还进行了高强度动作戏,咪咪倒床就睡,今晚还得开工呢,得养足精神。 三、仙人跳 泗昌街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各种勾当都能在这里找到。 「缘来今生」是个发廊,坐落在泗昌街的一角。但也只是看起来是个发廊而已,陈旧的店面外张贴着模糊的海报,白天店里黑乎乎的,一到夜晚灯就会亮一整夜。 咪咪是这里的一员。不过她不驻店,通常她都是在外头的小巷子里招客。 只有几盏小黄灯的小巷子,是交易的最佳场所。 咪咪化着大浓妆,穿了条带闪片的吊带裙,她靠在电线杠上,百无聊赖地抽烟。 今天不知倒了什么霉,至今都还没开张,也不知平时那些色痞子到哪里去了。 抽了好几根烟。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个黑影,看着有点壮。等走近了,才看清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咪咪手夹着烟放在口中,她没有吸,“大哥,做不做?” 林鹏双手摩擦着裤边,犹豫着向她走来,“你多少钱一次?” 他操着很重的外地乡音,说话的口中还留着晚饭吃的大蒜味。 这味道实在呛,咪咪暗自思忖。 “不贵。正常体位200一次。” “这么贵。”这价格出乎林鹏的意料。 又是一个没钱还想玩的。咪咪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嘴上还是好声说着,“大哥,这叁街六巷价格都一样的。再说,没我咪咪好看的价跟我一样,你操个我这么好看的200也值当了。” 咪咪对自己的颜值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林鹏也确实动心了。只不过他刚给他婆娘寄了钱,现在手头有点紧。 “一百五。” 要不是今天没开张,咪咪肯定赶客。没钱还想嫖?平时五根手指不够用? 咪咪还是退一步,“一百八,做不做?” 林鹏想了想,“做。” 咪咪将烟头按在电线杆上,“走吧!” 林鹏没跟上,他心有疑虑,怕是仙人跳,“去哪?” “去我房里干我啊。”咪咪有点没好气,这男人罗里吧嗦的。 来之前就听说这个很多都是仙人跳,林鹏担忧。 “我咪咪在泗昌街混都多少有些年头了,这里干过我的男人都能从街头排到街尾了,放心,我不搞仙人跳这玩意。” 遇到过的男人就像吃过的盐一样多,咪咪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不想让这单泡汤,咪咪又让了一步,“要是你担心,这里做也可以。” 他们走进了更里面的小巷子,这里黑不见底。 林鹏走近,搂住咪咪,粗糙的手放在她的屁股上揉搓。 不太舒服,但咪咪向来自认有敬业精神,她小声吟叫起来。林鹏那带蒜味的嘴凑过来,咪咪不经意地偏了下头,他的吻落在她的嘴角上。 咪咪得吊带裙很短,被林鹏揉搓几下屁股,衣服就往上走露出下半身了。林鹏拿出自己还软塌的物件,快速套弄起来。 过了几分钟,额头都布满汗了,他依然还是软塌的。 再不帮,估计他今晚都硬不起来。咪咪还是将手放到了他那里,帮着他套弄起来,双手上下围着那根物件揉搓。 女人果然还是靠谱,林鹏的东西开始苏醒。 咪咪拿出安全套,用牙咬开包装,拿出来帮他戴上。 林鹏抱着咪咪,阴茎顶着她的下体,在洞口要进去时,东西却又开始变软。即使咪咪洞口向他开着,也挤不进去,他就这么软软地顶着。 真有够糟心的。客人是上帝,咪咪又帮着他抚摸阴茎,等它有硬一点的势头,林鹏立马扶着咪咪得臀侧,用力顶了进去,他冲撞抽插起来。 比他婆娘还年轻妩媚的女人,喷着好闻的香水,屁股的肉摸起来真舒服,操起来好爽。 “你水好多,比我婆娘还多。” 咪咪没有理会他,她在自我沉浸中,呻吟声叫得妩媚又好听,即使一点都不爽,身体跟声音处在两个不同的状态中。 “我婆娘要有你这么骚就好了。” 林鹏边说着边使劲抽插着,很快他就到达顶点。 四、你这小妖精 咪咪干完一单,到手一百八。她又回到外边巷子的电线杆旁,蹲着抽起了烟。 不知撞了什么邪,今天这生意少得可怜。还加上连风都没有的夜晚,让人烦躁得很。 前边路有了些动静,咪咪转头看过去。一个人影很快跑过来,迅速拉起她的手,带着她跑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要跑,但咪咪还是跟着他跑了。他们穿过一条又一条交错的巷子,跑进了一间废弃了的楼里。 这栋楼高达二十八层,是泗昌街最高的楼,却也是这里着名的烂尾楼。 咪咪靠着粗砺的墙,上气不接下气,身上热汗大冒,脚底下更是痛。 而拉着她跑的人,却听不出一点气喘。黑暗中,他用嘴角从烟盒里咬出根烟,点着。 好不容易找回一口气,咪咪问他,“正哥,你带着我跑什么啊?” 烟雾从阿正嘴里飘出来,“今晚条子查街,你不知道?” 不知道。咪咪咬牙切齿,肯定又是LiLi那个贱人捂着消息不告诉她,明天得去撕烂那贱人。 烂尾楼里没有灯,唯一能见着光的地方是那忽明忽暗的烟头处。吸烟的人并不急着抽它,忽然的猩红后便是很长时间的黑不见五指。 咪咪收回摸索自己包的手,在黑暗中发出有点娇的声音,“正哥,借支烟抽抽。” 话说完,就听到脚踩在沙砾地板上的声音。 然后嘶拉一声,打火机的火苗升起,在咪咪前边不到一步远处。借着打火机的光亮,面前人的脸在微弱的光处显现。他皮肤黝黑,五官凑在一起并不出彩,可单看却各有特色,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觉得要被他吸进去。 他单手打开烟盒盖。咪咪凑过去,从他盒子里轻咬出根烟,然后就着他手里点着的打火机点燃烟。 打火机灭了,这里又回复漆黑的状态,只有两支烟骤红骤暗,烟雾缭绕。 咪咪含了一口烟,她靠近阿正,语气飘飘忽忽的,“正哥,要不要来一发?” 阿正舔了下上牙龈,他宽厚的手一把将咪咪搂过来,“你这小妖精。” 他一手按在咪咪后脑勺上,固定着她的头吻上她,一只手上的烟依然燃着。 咪咪伸出舌头与他的舌头翻缠,没有晚饭的大蒜味,里面是口香糖留下的清香,津液带着股清甜,让人想更深入。 阿正推着咪咪退到墙边,背抵着墙,舌头在她口中穿梭舔舐。一会,他将烟咬回嘴上,扯开她下体的衣物,捞起她一条腿靠着自己的腰。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阴户,已经有水足够容纳他进入。 没有再等待,他解开自己的皮带,将裤头脱到大腿处,然后抵着咪咪大腿根处,在上面画了几圈,他便扶着自己大根抵进去。 龟头刚进去,咪咪就“嗯”地呻吟,阴户不禁收紧。 阿正捏了几下咪咪的酥胸,底下又挤进去几寸。他没有一下顶到底,反而是随着咪咪的情绪递进,轻轻地抽插着,一寸一寸地进入。 “嗯……正哥,好舒服……嗯。” 咪咪抱着他的背,想与他更亲密。 阿正随意地咬着烟,半眯的眼睛散发危险的光芒。突然,他往前一抵。 咪咪重重地啊了声,抓住他的背。 他开始发力冲进来,然后退出去,抽插的水声在烂尾楼里尤其响亮。 阿正往外唾了口将烟头吐出来,嘴里含着口烟雾,他吻上咪咪,将它踱了过去。 咪咪没有防备,被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阿正全力冲刺,一丁点喘息的机会都没给咪咪留,把她撞得直求饶。 快速抽插后,阿正紧紧地抵着咪咪的点,汁液从马眼射出来,温热在狭小的甬道四散。 他吻上咪咪,“你这小妖精。” 五、卖屁股的 阿正从咪咪的身体里退出来。他咬了支烟,接着将烟递给咪咪,打着打火机,然后两支烟凑一起在一簇火苗下点着。 咪咪咬着烟,“正哥,去我那里?” 阿正夹烟的手摸索着帮她将裙子顺好,然后含住烟,声音微哑,“今天不行,大飞遇到点麻烦,等下我得去帮他摆平。” 咪咪心底有些失落,嘴里没好气地说着,“大飞那烂仔天天惹麻烦。” 阿正提起自己的裤子,拉起拉链,嘴里咬着的烟一上一下摆动,“他这人性格是冲了点。走,我送你回去。” 泗昌街的大街晚上灯火明亮又热闹,现在凌晨时分,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大部分档口外面摆的桌子都会坐满人,光着膀子的男人和桌上堆满的啤酒形成了这里的嘈杂。 阿正走在前头。他生得高大,背宽厚腿又长,扎在人堆里也能很快找到。 咪咪一跳一跳地跟上他,走在他影子上。 第二天咪咪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她不慌不忙地起床,给自己化了个妆,套上不常穿的小裙子。 出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做这行之后,她就很少有见到白天的时候。 她去了「缘来今生」,这里依然那么破旧,玻璃门是黄的,海报是破的,就连坐在里面的人都是颓靡的。 “凤姐,晚上好啊。” 咪咪一走进去,就趴在前台桌上,跟坐在那里吞云吐雾的人打招呼。 凤姐拿开烟,声音粗嘎,“怎么来啦?” 咪咪自从不驻店后,就很少来过这里。凤姐是这里的老鸨子,也是她带着咪咪入行的。 咪咪拿过她桌上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上根烟,“来看看你呗。昨晚条子来查街了,没搞着你吧。” 凤姐翘起食指点了点烟头,支起二郎腿,“你这就可小看你凤姐了,早就收到消息了,前一天就让LiLi通知大家了。” 咪咪发出长长的一句哦,“这样?” 凤姐挑起眉,“怎的,LiLi没告诉你?” 正说着,玻璃门被推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闯进来。 见到咪咪,来人脸浮起不自然的笑,“呦,你来啦。” 咪咪掐灭烟,扯唇,“是啊,我来了,来揍你这贱人。”边说着,她边冲上去,拽住LiLi卷成大波浪的头发,扯着它左右摇晃。 LiLi啊啊啊地大叫,手胡乱地抓咪咪在她头顶上的手,声音尖地细喊起来,“贱人,放开我,啊啊……放开我。” 她的脚踢向咪咪,咪咪没躲着,被她踢到了小腿。等她再要踢的时候,咪咪巧妙避开,还重重地还了一脚给她。 两个女人就这么扭打了起来。 坐在前台的凤姐抽着烟,淡然地看着这一切。这情况,她不少见,甚至都已经习惯了。 咪咪往后拽住LiLi的头,迫使她仰着头,然后她抬起手甩了两巴子给她。LiLi也不示弱,手抓着咪咪的脸留了五个指甲刮痕,脚下更是连踢了几脚。 咪咪吃痛,又重重地给LiLi甩了几巴子,扯着她头发将她人甩出去,让她撞到沙发边上。 LiLi想着爬起来要从咪咪身上拿回来,被咪咪赶过来又踢了几脚,整个人趴坐回地上,靠着沙发哭了起来。 咪咪发泄完,对着玻璃门用手将被抓乱的头发梳好,要走时扯唇对凤姐说,“私人恩怨,打扰到凤姐你真不好意思。” 凤姐不甚在意地对她一笑。 对着镜子看到脸上的伤口慢慢结痂掉落,咪咪将涂好的芦荟胶丢回桌子上,躺到沙发上看手机。 LiLi那个贱人抓伤了她的脸,现在她都已经有几天没出街了。 门被敲响,咪咪爬起来去给来人开门。 来的是珍珍。 珍珍提着一袋葡萄,“你怎么样啦?” 咪咪开门让她进来,“能怎么样,都好几天没开张了。” 珍珍一进来,就提着葡萄走到厨房去,声音隔着堵墙从厨房传来,“LiLi这人平时嚣张跋扈的,这下被你打得现在天天在店里哭诉呢。” 咪咪拿起手机重新躺回沙发上,“不给她点教训,总以为老娘好欺负。” 厨房的水龙头声响起,珍珍洗起了葡萄。 “哈哈哈,对的。整天欺负人抢生意,搞得自己是店里的老大似的,还不就是早来一点而已。当初还耍心计把你踢出店,搞得你现在得在外面接活。” “那时刚来什么都不懂,让她得逞了。” 珍珍洗好了葡萄,端出来放在桌面上。 咪咪揪了一颗放进嘴里,立马被酸到爬起来吐出来,“怎么那么酸?” 珍珍也揪了一颗放进嘴里,皱眉瘪嘴说,“被街头卖水果的陈老叁骗了,他还跟我说会甜掉牙。” 咪咪舌中的酸味还没过头,“陈老叁总坑人,他的东西就买不得。你没试过吗?” 珍珍低下头,语气犹豫,“买的时候陈明宇在旁边,就……没试。” “他还来找你?” 咪咪有些惊讶。 陈明宇是珍珍的客人,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叁天两头的来找。前段时间闹了一件事,陈明宇的女朋友跑过来打了珍珍一顿,扯着她的头发在大街上骂她妓女,不知廉耻卖屁股。珍珍也为此休息了一阵子。 这件事,咪咪也是听人说才知道的。 刚好那几天她有事回了趟老家错过了。要是她在,她肯定得冲上去反拽那女人的头,真是什么样的狗配什么样的屎,自己男人的下半身没看好,反倒来骂妓女卖屁股? 珍珍低着头,“他分手了,他说喜欢我。” 咪咪不知道说什么,她拿了颗葡萄放进嘴里,又立马吐了出来,还是好酸。 “不说我了,你呢,什么时候出街?” 珍珍转了话题。 咪咪又接着摘了颗葡萄塞进嘴里,明知酸还是要吃,脸被酸得皱成一团,不过这次她没吐出来。 “今晚就出,几天没出,口袋里的钱都不够用了。” 她拿起手机看,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条短信,点开看后,她盯着手机兀自笑,“今晚我休息。” 最┊新┊无┊错┇章┊节: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六、爸爸 送走珍珍,咪咪特意洗了个澡,她将衣服摆在床上,一件一件地试穿,比对。今天的约会来得猝不及防,让她全程不停地哼着歌。最后她选定一件收腰小短裙,踩上细高跷,涂上新网购的口红,拿起小包出门。 为了不迟到,咪咪拿出手机难得的打了滴滴,没想到遇到晚高峰,到的时候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 咪咪踩着高跟鞋小跑进去,微喘着对面前的人说,“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潘旭飞手里拿着爆米花和可乐,今天的他,难得的穿了件蓝色休闲服,显得比平时年轻多了。 “没事,时间还早。走吧,我们进去。” 咪咪跟在他背后,走进了电影院。 潘旭飞走得太快,咪咪只得一路在他后面小跑,高跟鞋哐哐哐地。突然他停下来,她没刹住额头撞到了他。 “你没事吧?”他摸着咪咪额头查看,只是小小地碰到,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咪咪收住唇上那要溢出来的笑,“没事。咱们走吧。” 潘旭飞没回应也没反应。 咪咪不解地看着他,“怎么啦?” 他抿唇摇摇头,然后似思量了会说,“咪咪,要不你先过去,我去趟厕所,房间号码我之前发给你了。”他刚说完就将手中的爆米花和可乐塞到咪咪手里。 咪咪不明所以,明明前面就有洗手间,为什么他要走反方向去。可能没看到,咪咪没有多想,她转头去寻找房间号码。 潘旭飞订得是私人影院,这个名字光听着就能让人遐想非非。 找到了房间,咪咪拿着爆米花和饮料,侧着身子用肩膀将门推开。里面没开灯,屏幕在播放着电影。 咪咪走进去,门自动在背后关上。同时有人说话,“你来了。” “啊。”咪咪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爆米花掉出去不少。 灯突然亮了。 “你怎么在这里?” 坐在沙发椅上的人站起来,向咪咪走来,他手撑着门,将她困在怀中,“潘旭飞没跟你说吗?我叫他约你过来的。” 咪咪顿了一下,又被卖了。过后她干笑起来,“张总,您这么大费周章找我干嘛呢?” 她低身想窜逃出张绍均的束缚。张绍均没有给她机会,手穿过她的腰,将她搂住,身体抵着她,“你说呢?” 距离上次才几天时间,张绍均是日渐想念咪咪的小穴了,他的鸡巴天天想着再插进去肏一次。这次他以让潘旭飞开展项目为由,让他约咪咪出来解解馋。按他的身份,他是断不可能去咪咪所在的店的,他瞧不起那种低俗的地方。 被盯上了,她能说什么? 咪咪脸上只一直干笑着。突然,她的脚离开地面,她被张绍均抱了起来。他抱着她走到沙发椅边坐了下来,咪咪就坐在他腿上,倚在他怀里。 灯被关上,包间里又回复咪咪刚进来时的状态,一大片漆黑,只有屏幕微弱的在亮着。 电影是一部新上映的大型战争片,里面的各种谋略,奸计,恢宏场景通通是咪咪不感兴趣的,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在自己腿上摸索游走的手上,它所到之处,引发她的阵阵酥痒。 黑暗中,那只大手游走到她的阴阜,磋磨了几下后,他的手到了她腿根部徘徊,一会后放在了她的中央,隔着一层布料上下摸了起来,像羽毛般轻柔地触碰,引得咪咪不断收缩阴道口。 挠痒式的触摸只能获得表层的舒适,满足不了层层涌起的欲望。 咪咪捉住张绍均的手,抓着他引导他用力揉搓自己的下体,慢慢的里面溢出的液体将她的底裤浸湿,温热湿润传到手指上。 张绍均掐了一下咪咪的阴唇,“小贱逼那么快就想要被大屌肏了。” 他开始用力揉搓起来,隔着底裤按压着咪咪的阴蒂,围着豆豆转圈圈,逗弄完了,他的手指又向下游移,到了咪咪的阴道口,指尖隔着底裤要抵进去。 咪咪嗯了一声,她将腿不断撑开,好让他更好地插入。 可张绍均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咪咪难耐地舔着唇,她抱着张绍均的头舔着他的脸,“想要,想被肏。” 张绍均伸出舌头捕捉到她的舌头,“想被谁肏?” 咪咪和他舌根相抵,从喉咙里发出话,“你。” 张绍均收回与咪咪纠缠的舌,“我是谁?” “你是张总。” 屁股被不留情地打了一记。 咪咪凑上去,舔着他的唇,“爸爸。” 张绍均掐着咪咪的屁股,发出满意的笑声,“那就让爸爸来肏你。”他又拍了她的屁股,“帮爸爸把屌放出来。” 咪咪跪坐到地上,低头帮张绍均解开裤子,将他已经苏醒了的大根放了出来。 张绍均摸着咪咪的头,“帮爸爸口。” 苏醒的大屌已经硬起来,借过屏幕透过来的光亮只看得到基本的形状。咪咪纤细的手握住粗硬的根体,能感受到它表面的经络在底下蠢蠢欲动。她伸出舌头舔了几下马眼,黏液滑过表面,带起丝丝黏液,然后她含住龟头,舌头在里面不断地舔舐,纤手围着茎部上下不停撸动。 张绍均躺倒在沙发椅上,大叉着腿,他手抓着咪咪的头顶,喉结随着她的口技不断滚动。 咪咪侧着头舔了几下根体,然后张大嘴将整个根部没入自己口中,将嘴填得满满的。她的手揉着张绍均两颗柔软的蛋,嘴上下不停地抵进又出去。 嘴快麻的时候,咪咪退了出来,张着难以合上的嘴,“不行了。” 张绍均将她拉起来,让她腿叉开跪坐在自己上面,将她内裤拉开,拿起屌对着洞口,他滚着喉咙,“坐下去。” 咪咪扭着屁股,让龟头在阴道口磨蹭了几下,然后让头挤了进去,她慢慢地推入,想着循序渐进。可张绍均没给她机会,他按着她的臀,让她一坐到底。然后不顾她的不适,推着她屁股,磨蹭着动了起来。 咪咪扶着张绍均的肩,咬着唇,眼睛迷离,屁股底下不停地推动着,“嗯……嗯嗯……好舒服……” 动作了一会,张绍均站起来,他扎着两条腿,咪咪挂在他身上,他们体内还连着。就这么抱着她,他臀部用力向着里面冲撞。抽插了十几下之后,他退出来,将咪咪放在沙发椅上,拍着她翘臀说,“背着我跪着。” 灯开了,习惯黑暗的眼睛突然被亮光刺到,咪咪难受地闭起眼适应。 刚跪下,她的底裤就被张绍均扯下来,没了遮挡,她后面向他大开着,嫩肉被他的五指肆意玩弄着,中指磨搓着她那条流出透明津液的缝隙。 张绍均的手没停留多久便松开,接着他的大根便抵了进来。咪咪手撑着沙发椅,跪着的身体呈S形,背后的人不停在她身体里进攻。屏幕里电影正放到战争场面,激昂的鼓声有节奏地响起,就像是配乐般,张绍均的进攻节奏开始跟着鼓点走,咚……咚……咚咚……咚咚咚…… 咪咪被撞得呻吟声破碎,“啊……啊啊……好大……不行了啊……” 更┊新┊完┊载┇文┊学: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七、主动给他口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驶进泗昌街,穿过人声鼎沸的大道,停在一栋五层居民楼前。 咪咪爬起来,面对着驾驶座上的人,无名指往唇上一抹然后含住,指上沾到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被她舔掉。对面的人喉咙往下滚了滚,不再犹豫,他将咪咪扯过来,掐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咪咪嘻嘻地笑着,伸出舌头回应他。边吻着,他的手摸索进咪咪的腿间,摩挲起来。一会,他的中指拉起咪咪的内裤,想进一步。咪咪立马夹住腿,不让他继续动作。 她娇滴滴的,“不要啦,人家那里都肿了。” 他使劲按了一下那里,恶狠狠道,“小贱逼,被爸爸肏肿了还有胆子勾引爸爸。” 咪咪越夹越紧,扭动着屁股,让被她夹着的手指摩擦着她的小嫩逼,细声说,“爸爸的屌太大的,刚刚肏得人家不要不要的。” 这话明显取悦了张绍均,他哼笑声后抽出手,靠回椅座上。 看着黑色的凯迪拉克扬长而去,咪咪往后甩着包转身往居民楼走去,她住的楼还得从小巷子里走一点。 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蹲在这巷子里吸了多少支烟,小巷子里飘满浓郁的烟草味。 咪咪打开包翻找钥匙时,脑中好像闪过什么,她返回去。一个人影隐匿在黑暗中,靠着墙抽烟。 咪咪手捏着包包带子,踩着高跷走近,看清来人后,她说,“正哥,你怎么在这里?” 阿正从黑暗中走出,几天不见,他头发剃成了板寸,露出额头和眉毛,还有那双咪咪喜欢的眼睛。这发型真适合他,咪咪不禁想。 他微低着头抽烟,眼神深不可测。烟稍离开唇,他说,“这几天街上不太安生,没必要你就不要出街了,小心一点。” 阿正是这一带的打仔,手底下跟着几个弟兄,而这里大大小小的动静他都知道。 “谢谢正哥,这个你可以发信息告诉我的,没必要特意跑一趟。” 阿正抬起头,“刚好有时间。” 咪咪这才看到他嘴角贴着一块止血贴。她走近一步摸上去,关切地问,“正哥,你这怎么啦?” 被咪咪碰到,阿正微蹙了下眉,他将咪咪的手握住拿下,“没事,昨天干了一架,不小心被个烂仔打到了。” 他嘴角周围已经肿胀,还有血水渗出来,可他只是简单地贴了一块止血贴,没有好好地处理过伤口。 咪咪责备他,“正哥,你都没有好好处理伤口,这都快发炎了。要不,你去我……” 后面的话,咪咪立刻停住口没说出,她纠结起来。去她家,孤男寡女,肯定不会只单纯处理伤口。而今天,她身上还有跟张绍均欢爱后留下的痕迹,那里也已经肿了。虽说流莺介意这个有些矫情,但阿正似乎又不太一样。 阿正那要将人吸进去的眼睛直盯着咪咪,看得咪咪心慌,她眼神躲闪着他。 他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了两踩。“我等下还有事,得先走了。” 他给了个台阶她下。咪咪愣怔了下回过神来,“哦,哦好。那你去忙吧。” 不知什么原因,她有点心虚。 咪咪回到租的小单间里,将包丢到床上,从包里掉出几张百元。这是张绍均给的,给了整整二十张,拿在手里是小小的一沓,咪咪也乐得开心地收下了,没想到他还是个大方的主。回来的时候,为了讨张绍均这个大方的顾客开心,咪咪在车里主动伏下身给他口,在狭小的座位上,车子一直在行驶,她一直卖力的给他含,根茎直抵喉口还一直顶,而他最后也满足地射得她满口津液。 而此刻对着镜子,咪咪想拍死自己,吃完抹嘴竟然抹不干净,嘴角还留着残留的痕迹…… 凤姐这时候发了条信息过来,大致意思跟阿正刚刚说得差不多,她说不知最近吹什么风,街上严得很,条子经常来查街,她叫咪咪不要出去街上招客了,叫她回来店里,店里安全点。 八、她 在周姨家吃了二十块钱不麻不辣的麻辣烫,咪咪拿出随身小镜子补了个口红,便向着「缘来今生」走去。 凤姐昨天让她以后回「缘来今生」接活,咪咪答应了。之前那么落魄的被逼出去时说过不在那里也能接到活,如今回去不免在打自己脸,咪咪是有纠结的。但转念想想她本身就不是有信用的人,现在街上不太平,也不知还要多久能平息,几天不干活就没几天的钱,如今能有个瓦遮头好过在外边街头乱窜,为自己着想才是大事呢,食言又不会增几斤肉。 咪咪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坐到外皮都掉了一层的沙发上,迭起白花花的腿,无聊地抽起了烟。 做这行本来就没有时间这个概念,所以店里除了打扫的陈姐外其他姐妹都没有来。 过了一会,先来的是跟LiLi交好的小美,她染着偏黄的头发,脸上的粉底涂得跟咪咪背后的那堵墙一样,过油的唇彩在她唇上就像刚吃了好几盘烧鸭没擦嘴,喷得香水能把咪咪的鼻子立马整成过敏性鼻炎。她用大白眼没好意地瞅了眼咪咪,一脸不快地坐到脱皮沙发的另一头。咪咪脸上懒得理她,心里倒是鄙夷了她一番。从事风俗行业,但姐妹你品味也不要那么俗啊。 在天彻底暗下来后,珍珍也背着小挎包推门进来,跟着她进来的是咪咪的宿敌LiLi。 说起跟LiLi的仇恨,那就是相当于把咪咪的屈辱史翻了出来。 她刚来「缘来今生」的时候,LiLi已经在这里干了两年。在她还没来的时候,LiLi是这里的头牌,客人一来首选肯定是她。然而她的到来,让那些善变的男人都纷纷改了选择。说到底毕竟是皮肉生意,谁不爱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呢? 可LiLi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是咪咪耍了手段,抢了她的客人。咪咪不以为意,她觉得自己只是做了她该做的,行得正坐得稳。LiLi没有善罢甘休,她开始在背地里到处传咪咪是耍了手段,暗地里多收客人钱,为客人提供其他额外服务。 做这行,每种服务都是明码标价的,额外服务就是额外的钱,暗地里提供不符合店里的规矩。LiLi后来也以这个理由骚动姐妹们抗议,逼着凤姐将咪咪赶出了店。 那时咪咪刚出来闯,各种套路也不懂,就为了一口气,出来就出来,大马路上的站街女多得很呢,她咪咪到哪里都不会饿死。 也因为这冲动,她吃了很多苦。不知规矩站错地方无意抢了别人的地盘被其他流莺拽着打,还因为不懂行情被无良客人骗,最后赚的钱还不够被地头蛇敲竹杠。时至今日想起这些,咪咪还是会恨得牙痒痒,那段日子太难了。 “你这贱人还有胆来这里?”LiLi几乎是跳着脚进来的。 看着她这副狗急跳墙的样子,咪咪脸带讥笑,“我为什么不能来?这你家?” “啊……”LiLi尖叫了一声,要扑过来打咪咪。 “闹够了没?”凤姐粗嘎的声音响起,她接着厉声道,“谁还敢再内斗,我这庙就不容谁。” LiLi愣在当场,她化着蓝色眼影的脸变了变,最后瘪着一张嘴重重地坐到脱皮沙发上。 “我开这家店的本意是让姐妹们有一个庇护所,不是让你们搞小集体自相残杀的,活能不能接看得是客人的选择,你有能力客人自会选你。” 这话是对着在场所有人说得,但大家都知道这话是在说谁。LiLi顿时眼带泪水,啜泣起来。 夜深了,外面的大排档都开始有了人气,「缘来今生」店里依然只有几盏小黄灯昏暗地亮着。不知是不是条子最近太严,连着店里的生意都变惨淡了,一晚上都没一个色鬼进来。 “你们好。” 刚刚还在打哈欠发呆刷手机的人都立刻抬起头来。一个穿着白衬衫二十几岁的男生站在门口,畏畏缩缩的,一看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狼多肉少,主动出击才能占据先位。如果抛开各种恩怨,不得不说,LiLi的敬业是咪咪赞赏的。只见她扭着屁股走上前,纤手轻放在男生肩上,嗲着声音说,“帅哥哥,您需要什么服务呢?人家都可以的。” 程浩森不自然地缩着肩膀躲避LiLi的抚摸,“我……我……” 凤姐这时候说话,“小帅哥,我们这里这么多美眉,你要选哪个?” 程浩森微低着头,眼睛在所有人身上来回打量起来。 “还挑什么呢,最好看的水最多的都站在你旁边了。”LiLi靠着程浩森,撒娇着说。 程浩森往旁边侧了一步,抗拒着LiLi的靠近。他抿着唇,手指着咪咪,“她。” 九、怎么做? 生意突然就来了,咪咪立马站起来,巧笑倩兮地扭着水蛇腰走向程浩森,得意地将LiLi放在他身上的手拍走,拉起他的手,“帅哥,我们去房间里慢慢聊。” LiLi瞋目切齿地看着咪咪那故意在她面前扭来扭去的屁股,极力忍住要上前扯她头发的冲动,气死人了。 咪咪亲昵地挽着程浩森的手臂,和他一起走上楼梯。还没走到二层,程浩森就挣脱开她的手,他僵硬地对她笑笑,与她隔开一步距离。 奇奇怪怪。这是到鸡窝来明哲保身的吗? 房间在二楼。「缘来今生」有两层,下面是一个小铺面,楼上比楼下大,有几间被隔开的小房间。 咪咪推开她的房间门,一股霉气扑鼻而来。里面的灯光依然不明亮,暖黄色的,墙面贴着快要脱落的裸体女郎海报和报纸,靠墙一边放着铺着白色泛黄床单的大床,旁边是一张木制桌子和靠背椅子,还有一台落地风扇在角落里,一目了然。 咪咪进门后就反手拉开裙子拉链,裙子脱到一半,露出黑色的文胸和平坦的小腹,接着她弯腰抬腿将整条裙子脱掉。 “你是要我现在脱文胸和底裤还是做的时候你来脱?”她边将裙子放到桌上边说,然后她转过头来看程浩森,面前的人只是木楞地站着,好似刚进来就是这样。 “你不脱衣服吗?”咪咪问。 程浩森眨了几下眼睫毛,他瞳孔跳动回过神来,不自然道,“哦。”然后乱手乱脚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咪咪有点好笑地看着他,人长得倒是不赖,唇红齿白,皮肤白透的比女人还要好,就是有点愣头愣脑的。 好不容易将衣服脱掉,程浩森看着咪咪有点不知所措,他红着脸启唇,“怎么……做?” 这话把咪咪逗乐了,她咯咯笑起来。她咪咪入行也有四个年头了,遇到的多的是动作一套一套,不把你弄死不甘休的,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问她怎么做的嫖客…… 咪咪一笑,程浩森的脸更红了,粉红通透,让人想咬上一口。 咪咪走上前,轻推着他往床边走,将他推倒在床,跨坐到他身上,说,“那我来教你怎么做?” 说着她附下身来吻程浩森,没吻着,被他躲开了。咪咪没当回事,客人不喜欢吻嘴,那就吻其他地方。她的唇落到程浩森的喉结上,沿着喉结一路滑到胸肌,停留在他的两个点上,慢慢地用舌根逗弄。咪咪手也没停着,向下溜到他底裤的中间处。 也是奇怪,她咪咪的挑逗技术得到过不少男人的称赞,但凡有点性欲的男人经她刚刚那一番逗弄,不硬也应该苏醒了。可手下那一团依然软塌塌的,没点动静。 咪咪有点受挫,她使劲按捏了下,感觉手下的阴茎立刻明显地瑟缩,依然软塌塌的。底下的人身体也僵硬着,他正梗着脖子,一脸难耐。 “要不要我帮你吹?”咪咪手下不停揉搓,她问程浩森。 程浩森眼睛紧紧地闭着,似乎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好。” “这可是要多加钱的喔。”咪咪直白道。 程浩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得到应允,咪咪爬下他的身,跪坐在旁边。她将他底裤拉下,露出他毛发簇拥着的红黑阴茎。拿了湿纸巾擦了擦,她低下头含住还没冒头的根体。没有苏醒的东西有着层层褶皱,咪咪扶着它,舌头由上往下蠕动,带动着层层褶皱。她张大嘴含住根体,上下撸动,她的脸很轻易地就被他底下的毛发扎到。 咪咪的嘴有些麻了,可含在嘴里的东西却一点都不给面子。她抬眸看了眼程浩森,只见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放在一侧的手捏成拳头青筋暴露。 这表现,直接让咪咪不悦起来。合着她的伺候是种痛苦,这人拿钱来找罪受的? 十、鸡鸭不分 这客人还真难伺候。难伺候不在他的动作有多难,要求有多变态,而是他竟然不举。 靠。咪咪心底已经骂了无数的脏话。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毛病,惨…… “不要弄了。”程浩森说。 咪咪一愣,随后她松手,抬眼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啊?” 她咪咪行走江湖这么久,竟然会被客人要求说「不要弄了。」这无疑是她从业生涯的耻辱,大大的耻辱。 程浩森爬起来,他双眼无神,“有烟吗?” 咪咪瞅了他很久之后从包里拿出烟,先自己咬了一支,点燃烟后她将烟盒连同打火机一起丢给他。 程浩森点着烟,他用力地吸了一口,还没将烟雾吐出便被剧烈呛到,喉咙酸辣难顶。他不会抽烟,从小到大品学兼优,这是他第一次碰烟。 咪咪手指夹着烟放在嘴里,看着他,刚刚的怨气消了不少,嘴里忍不住笑,这男孩真是傻了吧唧的。 “你没事吧?”最后咪咪还是良心发作,假好意地随便问了句。 程浩森脸色泛红,他咳嗽着摇头,咳着咳着便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莫名其妙。咪咪冷眼看着他笑个不停,无缘无故发癫的男人她见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你跟Gay做过吗?”程浩森渐渐冷静下来,又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咪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有病啊?Gay来找鸡?” 程浩森苍白地笑,“我是Gay啊,我对着女人举不起来。” 原来不是自己技术不佳。咪咪顿时开朗,口活那可是吃饭的东西,技术不佳那就是对她职业生涯的质疑。 她看着程浩森,“你确实有病,鸡鸭不分。” 对女人没兴趣,还来找女人,简直就是无聊透顶。 程浩森沉默,整个人突然变得低沉,他语气低落说,“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病?” 如果是病,那他病了很久。高中时便喜欢那个热爱打篮球,每天都带着小男生荷尔蒙汗味的同桌。他会偷偷地注视他的举动,关注他的一切。有一次趁同桌趴在桌上睡着时,他情不自禁地伸手碰了下同桌的脸庞,没想到同桌惊醒发现了,他对他说,「你有病啊。」 就这一句话,后来一直盘亘在他心头。 情况不对,咪咪赶忙缓和,“我没那个意思啊,我很开放的,并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程浩森抬起头来对她说,“我知道的。” 咪咪将烟按灭,清了清喉咙,“我不太会安慰人,也说不出什么好道理。不过,性取向这东西在这时代不是很正常的嘛,不是有个叫什么的主持人说过「爱情应该是一个灵魂对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一个器官的表达」,你喜欢谁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还管人家是不是在意他是带把的干嘛呢?累不累啊?自己是自己,别人是别人,凡事看开点。” 应该是最近善心大发。咪咪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把想说的说了。 “那你看得挺开的。”程浩森说。 “那可不,我都出来卖了,不看开点,难道我天天黛玉落泪?再说我也没黛玉那命。” 咪咪又点了支烟,熟练地吞云吐雾起来。 “你为什么干这个?” 咪咪拿烟的手顿了下,尔后她又抽了一口,眼神迷离。为什么干这个?四年过去了,她都快忘了为什么开始入这行。现在想来,理由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话从她口中随着烟雾飘出,“为了钱。” 四十分钟很快过去,程浩森套好衣服推门,咪咪随意地坐在床上,她嗲声说,“小帅哥,没做还是得付钱的喔。” 十一、有大款包了 一排一排的房子中间只隔着一条条狭小的巷子,地上有一滩又一滩的水,湿漉漉的,稍不小心就会滑倒,这是咪咪记忆中的地方,她长到十八岁的地方。此刻她在巷子里拼命地跑,不知疲倦地穿过交错的巷子。前面有一群人围着挡住了去路,咪咪挤过去,只见他们正围着一只鸡在说着话,那是只脏污发臭的鸡,此刻瑟缩在地上。 “可惜了,估计要扔。” “肯定要扔的,掉进粪坑了洗干净也是脏。” “恶心啊。” “谁把它拿去扔了?” 没人发声,也没人动作。 后面的人追来了,咪咪扒开人群又开始奔跑。跑着跑着,突然她脚下一滑,跌倒下去。 身体一抖擞,咪咪睁开眼睛,紧闭的窗帘挡住了外面来的日光,房间里昏昏暗暗的。那一瞬间,咪咪恍惚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摸索到手机,屏幕显示下午两点二十。她丢下手机闭上眼,脑中想的是刚刚那个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梦。 之后没再睡着,咪咪只好放弃再次入睡,她爬起床洗漱,时间还早,她没有化妆,拿起手机素面朝天的出门觅食。 九月末的天,太阳依然热烈的很,街上没有几个人。挑来挑去,咪咪还是去了老张的面馆,老张这人除了色了点,平时爱占点咪咪的小便宜外,做得东西还挺合她口味的。 咪咪还没走进小面馆,就在外面看到靠墙一边的桌上坐着两个熟人,坐在那里面对着门的人也看到了她。本想点点头坐过去另一桌,不料见到她的那个人对着她招手,“咪咪,来这边一起坐。” 背对着咪咪的那人也回头,他看着咪咪,手上夹着烟。 咪咪对他们笑笑,走了过去坐在他们那桌上,“正哥,大飞哥,好巧啊,你们也这么迟吃中饭呢。” 大飞将筷子夹着的面哧溜一口,“昨晚干了点事,今天起晚了。” 咪咪没接着问,好奇不是好习惯。老张过来问了咪咪要吃什么,她点了碗鱼丸汤粉。点完餐,咪咪侧眼瞄了眼旁边的人,他在大口大口地吃着碗里的粉,放在桌上的手,指间烟已经积了一段灰,烟雾虚虚晃晃地飘开。 咪咪的粉也被端了上来,一层葱花漂浮在汤上,底下是几颗鱼丸和粗白的粉,清清淡淡的。放筷子的筒放在墙角,咪咪要伸长手才能够的到,桌子是长方形的,咪咪伸手过去拿,她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坐在一边的人低着头的人粗硬的头发,刺刺的,剌着皮肤些微刺痛。也不知为什么,自从那天张绍均开车送她回来时遇到阿正,咪咪就心虚,心里总有种异样的感觉。今天遇到阿正,更是强烈。她拿到筷子迅速收回手,拆开筷子后就埋头吃起粉来。 大飞捧着碗喝了口汤,拿起手机刷了下,对阿正说,“正哥,军爷叫我们等下过去。” 咪咪立马看向阿正,只见他抬起头,眼神似乎往咪咪这边看了一眼,手点下烟,灰便唰唰地往桌上掉,他嗯了声,将烟放进嘴里。 “估计是跟你说河县那边的事。” 阿正滚着喉结回,“应该是。” 咪咪微低着头,碗中的粉一根一根地被她夹起送进口中,样子极尽斯文。 “吃个粉也一根一根的,咪咪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斯文啦。”大飞大声调侃道。 这话让咪咪脸有些红,幸亏现在店里只有他们几个人。她抬头笑,将那点不自在掩盖去,“怎么的,我平时就是这么斯文的。” 大飞咧开嘴,露出他生得有点大的牙,摇摇头,“没见过,但是见过你穿着高跷,手拿着棍子满大街追卖面包阿翠的男人,那狠样子,忘不了。”说完,他就笑了起来。 咪咪立马瞪了大飞一眼,糗事被提起,难免觉得丢脸。 要说当年为什么拿着棍子追阿翠的男人,还不是那个臭男人见咪咪好欺负,嫖完就赖账,她讨债不得被逼急了,就拿起别人家门前放着的棍子,追讨了起来。她还记得那时有条长腿假装不经意地伸出,将阿翠的男人绊倒, 她才得以追上将钱讨了回来。 这事之后,赖账的人少了,可也让她得了个名声,老虎咪。 咪咪嘟着嘴似生气状,“大飞哥你就会埋汰我。” 这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这……像在撒娇。说完,她就乜了眼阿正,他只是静静地在吸烟。 这句话对大飞很受用,他嘴咧得更大了,“哪里舍得埋汰你呢,想疼你还来不及呢。”然后他突然一脸正经地皱着眉接着说,“听说你最近行大运有大款包着了,都不做生意了,满大街的男人都伤心着呢。” 面前的粉只吃了几口,鱼丸一个也没吃,咪咪突然没有了胃口。她放下筷子,脸露出娇羞态,“大飞哥你还说你不埋汰我呢。” 大飞听着哈哈大笑起来。阿正将手上的烟按灭,口中发出喑哑的声音,“吃完了吗?时候不早了。” 咪咪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她接起来,电话那头是张绍均。 大飞说得没错,咪咪确实被包了起来,而包她的人是张绍均。用张绍均的话说,跟他的时候只能被他操。这话说得有点蛮横,不过看在钱给得足的份上,咪咪听了他的话,之后没有再接客。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张绍均位于城北的房子里厮混。而张绍均今天打电话过来的目的就是叫咪咪去他那里,他说准备了好玩的。所谓好玩的,就是各种道具,cosplay,甚至SM。 咪咪在电话这头温柔低声应答,“嗯,好的,我等下过去。” 等挂断电话,刚刚还一桌的两个高大身影已经走出了店外。看着散落在桌上的烟被风轻轻地吹散,咪咪没有了接着吃东西的心思,有东西卡在心上,不上不下,有点难受。 她回去化了个妆,换身衣服,拿起坤包便下楼打车。 热┆门┆收┇藏:woo18.vip (W oo 1 8 . vi p) 十二、爬上来 这段时间咪咪没有再出去接客,而张绍均也没有每天来电话,她平日里的时间多了起来。 昨天珍珍请她去吃了顿饭,同行的还有陈明宇。听珍珍说,他们在一起了。 甫一听到「在一起」这叁个字,咪咪都有些不真实。这几个字眼对于普通人来说正常不过,可对她们来说,等同于天方夜谭,她想不到竟然会有人用在一起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闹哄哄的大排档,锅炉在热烘烘的翻炒着。咪咪自坐下就不断地瞅陈明宇,打量他。其实也就一个普通长相的年轻大学生,厚厚的刘海盖在额头上,戴着副眼镜的脸上胶原蛋白确实多,瘦瘦高高的。 咪咪毫无顾忌的打量让陈明宇脸上不自在,镜片下的眼睛不断躲闪着,手一直握着珍珍。 珍珍好笑地责备咪咪,“你看他看得那么紧干嘛?” 咪咪收回眼神,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啤酒,“怎么的,还不让人看了?” 珍珍靠在陈明宇肩上,“他害羞呢。” 害羞这个词,咪咪不敢苟同。凭他这番作为,就不能是个害羞的人。不过否认的话,咪咪没有说出来。 这顿饭咪咪没有吃多少东西,酒倒是喝了不少,最后是被珍珍扶着回去的,她坚持不让珍珍送她上楼,自己摇摇晃晃地爬上去,一进门就整个人躺倒在床上。她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嘴里顿时满是酒的臭味。这时手机响了,她难受地翻了个身,接通电话,对面却迟迟没人说话。 也不等对面是否说话,咪咪眯着眼举高手机嘴对着喊,“不接客,不接客,老娘现在有人包,钱多得很,他妈我现在不接客……” 声音慢慢地变弱,咪咪眼睛合上,举高的手机从手里失重落下砸到胸上,她痛得缩成一团,闷哼了句,又继续昏睡过去。 第二天咪咪醒过来时头痛欲裂,昨晚到底还是失态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妒忌倒没有,是有些羡慕的吧。 喝了口水之后,咪咪恍惚记起昨晚有接到个电话,至于自己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她打开手机查看记录,是个陌生号码,不由呼出口气,可又顿生失落,隐隐的期盼落空。 手机上还有条信息,是张绍均发来的。不用点开来看,咪咪都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张绍均的短信总是简明扼要,短短几个字将目的道出。 果不其然,叫她中午过去。说来也怪,张绍均与她一起厮混的时间总是挑选在大白天,也不知是不是大白天的大老板他比较有性欲? 城北有个大学城在那里,目前开发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楼盘,仅有一条地铁线路通往那里,出地铁口还得转公交才能抵达张绍均的公寓。第一次来这里,走在几十米才见到一个人的马路上,咪咪就暗自徘腹,她要是有钱买房一定得买人多的地方,得有生活气息。 咪咪顶着烈日进入小区,熟门熟路地找到张绍均的公寓,敲门。只一会,门就被张绍均从里面打开,他头上抹着发蜡,胡须刚刮过,还留有青色,脸上挂着笑容神采奕奕,只是此刻他身上穿着的却是一身条纹的病服。 咪咪对他露出甜笑,心里了然,今天的游戏是护士与病人。 一进门,咪咪就自觉拿起放在沙发上的白色护士套装,也没有找地方,直接原地脱掉身上的裙子,换了上去。明显缩窄的腰身和过短的包臀裙,刚刚好的尺寸,将咪咪的身材展露了出来。 咪咪特意在胸前留下两个纽扣开着,露出起伏的峰线。戴上听诊器,咪咪扭着小腰走到卧室,张绍均已经躺在床上,他看着咪咪一步一步走过来,那双眼睛蹦发的光亮似一只饕餮的野兽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您好,我现在听下您的心跳。”经过多次的身份扮演,咪咪已经很熟练的能自然而然进入角色。 她的手轻柔地抚上张绍均的胸,手掌在胸上打了个圈,然后手指缓慢地划着胸肌向喉结方向移动,在衣服领口停留,只一下,衣服扣子就解开了,接着是第二颗,第叁颗,第四颗…… 身上的病人服被一颗一颗的解开纽扣,露出壮硕的胸肌和精瘦的腰腹。要说张绍均哪里有吸引咪咪的,除了他的钱,大概就是身材了,保养锻炼得当,是个自律的男人,摸上去是硬邦邦的,强烈男性荷尔蒙让人肾上腺素激增。 张绍均平躺着,他眼神黝黑,一眨不眨地盯着咪咪,她弯腰时露出的起伏的胸线,刻意又做作。而他就是喜欢这一套。喉结不禁滚了下,他抚上咪咪的手,捏了一下。 咪咪用巧劲甩开,语气是故意的认真,“请不要这样。” 她将冰凉的听诊器放在张绍均的心脏处,就像一个专业人士般安静地听着。 “您的心脏跳得很快呢。” “有多快呢?”张绍均接着她的话。 “比正常的快。” “是这么快吗?” 张绍均嗓音低沉魅惑。此刻咪咪趴伏在他怀里,胸口顶着他的胸口,心脏处能感知到彼此的心跳。刚刚就一瞬间,他拉过她手,将她放倒在他怀里。 欲拒还迎才能将游戏的精髓发挥出来。 咪咪推着张绍均的手,嘴里说着,“您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张绍均的手在咪咪翘起的臀部揉搓。被包住丰盈的曲线,底下修长的腿,还有裙下那让人幻想的神秘地带,通通都引人犯罪。 “嗯……”咪咪哼出声,扭着屁股躲避张绍均的抚摸,娇羞道,“不要……这样。” 她的身体却是磨搓着他的胸口,软软的麻麻的。 短裙被拉了上来,层层堆积在细腰上。丝袜也被嘶拉一声扯开一个口,修长带着粗粝的手指从破烂的口处挤进去,揉捏起水蜜桃般的臀,在臀线处上下滑动。 咪咪咬着唇,眉眼皱着,身体依然扭捏着。做戏得做全套,不然那么大费周折的穿上这些就浪费了。 手指掀开内裤边,挤进了缝隙里,那只灵巧的中指点过处就引起咪咪的一声哼吟,她不禁收紧腿。 “嗯……”拖长的尾音。那只手指进去了,整根没入。稍微在里面搅动了一下,便进进出出了起来,没一会,水渍声就答答响起。 张绍均加快动作,第二根手指也没入进去,“小逼逼,好多汁。” 咪咪被他搅动着,腿下发软,全身心重量都趴伏在他身上,眼底里漫起朦胧的水色。她嗯……啊的低声叫起来,像是快要到的时候,张绍均抽了出来,用命令的语气说,“爬上来。” 热┆门┆收┇藏:woo18.vip (W oo 1 8 . vi p) 十三、可笑的自尊 咪咪哼了一声,爬上了床,跪坐在张绍均的腰腹上。从张绍均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神秘地带处露出的黑色底裤,些微毛发露出,性感又诱人。 张绍均用力拍了下咪咪的臀,然后开始揉捏她的胸乳,他嘴唇轻启,没发出声音,但从口型能辨别出,他说,放出来。 咪咪向来是听话的。她反手到背后,在他的隆起处摸索,那里火热又硬邦邦的。张绍均没有穿底裤,病人服只要一拉就可以去掉,没了束缚的东西立马跳起,没防备的在咪咪的手掌处拍打了下。 咪咪人往张绍均腿根处退,将勃起对准自己的洞口,缓慢地坐了下去。霎时的填充进入让她满足地呻吟出声来。 时机成熟,咪咪正要撑着张绍均腰腹借力律动起来,外边便传来闹闹哄哄的声音,越来越近,似是有人进屋来了。 房间内的两人俱是一愣,还没有所反应,就有一群人冲进房间里来。为首的是一个头发卷曲,手上挽着昂贵包包的女人,一副富态。她脸上骂骂咧咧的,倏然看到这活色生香的真人版动作片,瞳孔立刻震大了数倍,名贵的包包被她用力甩到地上,丝毫不顾及它的价值。女人如要吞人的豺狼般向冲过来扯住咪咪的头发。 从未想过会有这般场景,咪咪脑内一片空白,还来不及羞耻,她就被狠狠地打了几巴掌。刺烈的痛感就一瞬间,之后脸上火辣辣的闷痛。她的巴掌再度扇过来,这次咪咪反应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女人看起来大个,却是娇养惯了,本身没什么力气,她敌不过咪咪。 女人拽不过便急,对着咪咪怒叫起来,“你个不知羞耻的婊子,你还有脸反抗,睡别人的男人也好意思反抗。” 咪咪瞳孔聚焦,转头看向张绍均,他躺在床上,手肘覆盖着眼睛,丝毫不看这边,像一个乌龟一样缩进了壳里。 了然于心,咪咪呵笑了声,字斟句酌说,“我只是个妓女而已,给钱就睡,谁的男人关我什么事?” “你……”女人另一只手甩了过来,打在咪咪头上。 打架咪咪从不甘落后,扯头发这类行为驾轻就熟。她爬出来,甬道里的东西如瓶塞般跳出,她也不顾现在衣衫不整,双手拽住女人的头发用力摇晃起来,还了一巴掌回去。 只是再厉害的战士,孤军奋战怎么能敌的了人多势众的。门口的几个人围过来,分开她们,束住咪咪的手脚不让她动。 女人面红耳赤,头发蓬乱。她走过来又给了咪咪几巴掌,还踢了一脚在肚子上,痛得咪咪蜷缩起来。 “扯掉她的衣服,拉她出去,让外面的人看看婊子。”女人对着束着咪咪的几个人喊。 如果刚刚咪咪还有孤勇,那听到这话后就不复存在了。她惊恐地转头望向张绍均。他已经拽过被子将自己盖住,将自己隔开来,宣告这里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本来残存的一点希望瞬间消失,咪咪耷拉下眼皮,看着地面,全身没了力气。即便那些人以脱衣服的由头揩了她的油,她也没反应。 本来以为自尊这东西自入了这行就没有了的,可这一刻,被人推出大门,赤裸着身体被人围观,用各种肮脏的语言侮辱,她可笑的发现,她还是会觉得丢脸。 “大家快来看看婊子啊,给钱就能睡的婊子。” “这身材,确实能勾人。” “只是那鲍鱼不知道被多少人插过了。” “可还是粉粉的嘞。” 他们都在说什么呢?咪咪只能尽量放空自己。她突然想起珍珍,她那次被人围观时是什么心态呢?自己之前还说肯定要上去拽骂回去,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方式。当自己成为主角时,她没有了勇气也没有了力气。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亢亮的斥责声,紧接着一件薄薄的宽松大白T从咪咪的头套进去,包住了她裸露在外的身体。 “哪来的多管闲事,老娘在教训睡别人老公的婊子,有你什么事?” “一个巴掌能拍响吗?如果不是你老公好色,她一个女人,难道还会用刀架在你老公脖子上跟她上床?” 咪咪眼睛终于转动,垂下的眸子看到的是男人裸露的腰腹,侧腰处有个Y的小纹身,似是甜蜜的宣告。只听得他低声说,“走。” 他护着咪咪的肩往电梯口走,没走几步就被女人和她的帮手拦住,女人嚷到,“我有让你走吗?” 被人围住,旁边的男人似乎不怕。他举起手机,不急不缓,“我刚刚报警了,不然等下你们去警局一起喝茶?” 警察总是解决问题的杀手锏。女人的脸色开始松动,她只是来出一口恶气的,闹到警局,对于有头有脸的她来说,不是好事,万一被她那些太太圈的人知道,那她就没脸面混圈了。 路边椅子上坐着一男一女,路过的人经过纷纷侧目看个一两眼,大白天的两个衣着不整男女,任谁看都是滑稽的,一个露着上半身,一个穿着宽松不合身的男士T。咪咪想到这,不由地发笑。 “亏你还笑得出来。”旁边的男人身形稍稍往后靠,打趣道。 咪咪没说话,她眯眼打量起旁边坐着的男人,应该说是男孩,细碎的刘海下是二十出头的脸庞,五官各有各的长处,剑眉星目,翘鼻薄唇,流畅的线条,凑在一起就是咪咪学生时代那种让女同学们会齐齐趴在走廊偷看,深夜讨论的男孩。 “跟你说话呢,你看着我干嘛?”被直直地盯着,男孩些微不自在。这女人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咪咪晃动了下眼皮,问,“你真的报警了?” 男孩笑了,露出左边的一颗虎牙,“唬他们的。” 咪咪一听,跟着笑了,如果不是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必定会被她灿然的笑感染。 这里人流少,但来往的车却不少。坐下来不到五分钟,经过的车没有上百也有九十。车辆驶过,飞扬起来的尘土实在让人难受。 咪咪打破沉默,“能借我点钱搭车吗?” 男孩转过头来,才留意到咪咪两手空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百元给她。他滴溜的眼睛转动,“我回去帮你拿包。” 咪咪拒绝,“不了,会有人拿来给我的。”她将钱握在手里,“我告诉你手机号码,你加我微信,回头我把钱转给你。” 然后她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见男孩将她号码记下,咪咪站起身,这突然的一下子站起来,扯动痛处,她差点连人带脚下的七寸红色高跟鞋倒下,幸亏男孩及时扶住她。 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咪咪蹲下来,索性将鞋子脱掉,露出白皙的足,她赤脚走在烫肤的水泥地上,宽大的白T罩着她纤瘦的身形,刺目的阳光覆盖在她身上,男孩觉得她勾在手里的红色高跟鞋越发的红艳。 十四、不切实际的梦 咪咪在「甜到家」糖水铺见到了潘旭飞,他把包拿回来给她。接过包打开来看,除了里面的几张小卡片不见之外,东西都在。 红豆芋圆被端了上来,咪咪舀了一口,甜腻过头,她放下勺子,抬头发现潘旭飞正看着她,镜框下的眼神满是探究。 “怎么了?”咪咪抽张纸擦嘴。 潘旭飞看着她脸说,“脸上还没消肿。” 咪咪将手上的纸巾团成一团,“迟早会消的。” “张总前几天就出国了,张总夫人现在管着公司。” 咪咪扯唇笑,这并没有让她意外。早就知道张绍均是个入赘女婿上位的了,地位和财富全是老婆娘家扶持来的。说来咪咪还挺佩服他的,一个乡村穷小子却能搞定富家千金,别人奋斗一辈子想获得的财富地位他靠一个捷径就拿到了。 实在是没什么可聊。咪咪低头看了下表,对潘旭飞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潘旭飞摇摇头,“没有。”他顿了下,低声说,“你保重。” 然后,他站起,推开玻璃推拉门离开。咪咪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恍然觉得他瘦了,模样也没有之前刚认识时的意气风发,清瘦微偻的背看起来像个五十多的中年人。 咪咪想起前一个月见到他的那时候,他满脸焦虑,眉眼蹙着,他对她说,「可不可以在张总面前帮他说点好话。」他说,「他的项目各方面都可行的,只要张总一个首肯,一定会有成效的。」 咪咪那时只是静静地听他说完,不发一言。那时的她觉得滔滔不绝的他真可笑,是真把她当一个傻子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那种。 潘旭飞是她的常客,是时常穿着西服,戴着一副眼镜,年轻清秀,在大公司有着一份体面的工作的常客。有段时间,咪咪跟他如情侣一般相处,处着处着,她甚至产生一直这样下去的想法,自己不干这行了,寄希望于他,希冀着他能成为自己的依靠。 真是个可笑又荒唐的想法。一个妓女想着从良,希冀有人成为自己的依靠。就因为没有认清自己,她被他给卖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被早早地敲碎。 咪咪抽出支烟,点燃,一下下地往外吐出烟圈。她突然不那么埋怨潘旭飞了,人性本凉薄,谁又比谁好。如果是她,她也会选择捷径可能更甚。人活着本艰难,大家都在拼命奋斗,不得志十有八九,世上又有几人幸运如张绍均呢? 没有继续吃那甜到齁的红豆芋圆,咪咪结了账之后,她直接往「缘来今生」走。 一段时间没回来了,这里似乎哪里变了。咪咪想了很久才想通,是那张脱皮的沙发换成了红色皮革的,现在她坐着的是全新的,还散发着皮革味道的沙发,还蛮舒服的。调整了一个坐姿,咪咪单手倚着沙发扶手点燃支烟。 凤姐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几处青紫,纹着的细眉皱了一下,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店内没有什么人,老熟人咪咪一个也没见着,LiLi和小美她不知道去向,但珍珍是前不久就转行了的,现在在美容店卖护肤品。咪咪和两个新来的面面相觑,谁也不跟谁搭话,似乎都觉得没有认识的必要。 看着玻璃门外面,远远走来两个她熟悉的人。咪咪深吸了口烟,待烟草味窜遍口鼻,她才缓缓地吐出烟雾来。 门被推开,外面的暑气被带了进来。身体贴在一起说着笑的一男一女走了进来,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咪咪,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呦,我们的咪咪姐回来啦,怎么的,大款被你吸干了吗?”进来的是LiLi,语气里尽是嘲讽,坏事总能传千里,咪咪被当众打,早就传遍泗昌街的角角落落了,成为了近日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 咪咪不为所动,嘴里的烟雾进进出出。 一同进来的男人眼神在咪咪身上停留了一会,低声对怀里的LiLi说,“不是急吗?走啊。” LiLi一听立即缩紧进他怀里,嬉笑着说,“正哥,人家不急,是你急。” 话说完,两人没再逗留,相互搂着上了二楼。 上楼梯的脚步声一哒一哒的,听着有力又沉重。 “咝。”咪咪发出声,手指间燃到头的烟被她丢到地板上。看着被自己丢出一米远的烟头,盯了很久,咪咪突然笑出来,她也不知为什么笑,只是觉得这时候总得有些表情,不然,她会很难受。 泗昌街的都知道,阿正没有女人,他只找咪咪。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咪咪是他女人,甚至于咪咪自己都觉得是那样。她一个人在外面站街,也没什么人敢欺负,因为大家潜意识都觉得咪咪是阿正罩着的,而阿正是打仔混混,泗昌街没几个人敢惹。 如今,再也不是了。咪咪又抽出支烟点燃,她只能不停抽烟让思绪转得慢一点,只有这样,她才能坐得住,才能觉得时间不那么难过。 等她抽到第四支烟的时候,一个满身烟酒味的男人推门进来,他打了个酒嗝,对凤姐说,“来个人。” 凤姐的眼睛都没从报纸上移开,她说,“看看坐着的哪个你喜欢?” 男人趔趄了一下,指着咪咪。咪咪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掐灭烟,走上去扶住男人,两人依偎着上楼。 经过一间房时,门正好从里面被打开,熟悉的烟草味也扑鼻而来。咪咪畏缩在男人的腋下,男人有些胖,醉得也不轻,她扶着他很吃力。咪咪头也没抬,慢慢地扶着男人朝房间走去。 “正哥,怎么啦?”LiLi走过来,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问,而门外什么也没有。 阿正嘴里含着烟,“没什么。” 更┆多┆就┇上:wo o1 8.v ip (W oo 1 8 . vi p) 十五、戒指 十月末的天,这个南方城市迟迟才秋意渐起,凉风习习,天总是灰蒙蒙的,平时总不见太阳。 泗昌街上依然人潮不断,各种小店生意兴隆。前面的炒粉店前围着一群人挡住了路,尖锐的辱骂声远远地传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口角。咪咪打了个喷嚏,立马瑟缩着裹紧身上的外套,绕开人群快步走起来。 熟悉的铺面,泛黄的玻璃门前停着一辆小推车,上面堆着纸箱和报纸。咪咪看了一眼便推开门走进去,凤姐正蹲在地上捆绑报纸,她技巧娴熟,两手各拽着绳的一边,贴着报纸中间,没一会就将报纸连同绳子翻过面,两手再用力,很快就将报纸绑住。 店里空气不太好,收拾东西导致的灰尘颗粒满天飞。咪咪揉了下鼻子,换季真让人难受,一不小心就感冒。 “要拿去卖?” “积的太多了,不收没地方放。”说着,凤姐又捆好了一摞,她拍了拍纸面,“帮我拿到外面推车上放着。” 咪咪走过去手指穿过绳子将报纸提起来,这东西比预想的要重,她一手一摞,用肩膀推门,挪着步子走出来,然后双手各用力,两捆报纸就被堆放在了推车上。开始放得不稳当,咪咪又给调整了位置,等确定稳妥,她完成任务般拍抚着报纸面。 天还泛着白,路灯就亮了起来,暖黄的一小管灯,在顶上散发着微弱的光,在偌大的街头毫无存在感。一阵风吹来,咪咪收回放置报纸面上许久的手,返身推门回店内。 空荡荡的店内,凤姐拉着小推车去卖废品了,咪咪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桌面上那瓶塑料的玫瑰花,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不断地往嘴里送。即便烟雾缭绕,她依然能闻到手指上沾着的油墨味道。 一具男尸从青江浮上来,尸身腐烂难以辨认真实身份,全身上下只有左手中指上的一只戒指,下面还附有戒指的清晰图片。这是在报纸面上印着的,十月中旬的新闻。 呼出口中的烟雾,眼前立马烟雾缭绕。看着缥缈的白雾,咪咪回忆起那只戒指,普通的银色,没有花纹,内里刻着一个Z字,握在手里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给你。”男人脱下戒指将它放在咪咪手掌中。 咪咪拿着端看了一会,递回去给男人,“上面有字呢,有意义的东西我可不收。” 男人低头看着戒指,他自嘲地笑了下,“以前有意义,现在没了。”他喉结接着滚动,“收着吧,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应该能卖一点钱。” 咪咪没接他的话,激情过后面前的男人又穿上了湿漉漉的衣服,即使天不冷,潮气也让人难受,可他好像不在意。 在叁十分钟前,他刚一进门,衣服就是湿的,就像从水里刚泡过上来的,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一片水渍。除了这个,之后倒是正常的交易过程。男人不像刚进来时的脸色苍白虚弱,他要咪咪要得很厉害,几度让她失声吟叫。 “你不好奇,明明不下雨,我却是全身湿漉漉的。”男人边啃咬着咪咪的胸乳,边发出声音。 咪咪抱着他的头,臂膀上是短而带刺的头发,她哼吟了声,顺着男人的话,“那你为什么湿漉漉的?” 男人嘴上停了动作,腰腹却突然用力,下面顶了进来,这一下让咪咪将他的头抱得更紧。男人力气大,接着冲刺的那几下,每一下都像要了她的命。 “你……轻点。” 男人没有理会,身下依然纵情驰骋。 在咪咪快要被情潮淹没时,头埋在她脖子侧的人声音喑哑,“跳进青江的时候,想着一死百了了。当浸身在水里的时候,脑中闪现的不是人生的种种,却是想着口袋里还有着几百块,没花掉真可惜。” 这话随意冷静到,不像一个是要寻死的人口中说出。咪咪心中一滞,脑中清明起来。 男人说完,不给咪咪思考的瞬间,他身下又动作了起来,一会拉着咪咪起来,两人调换了位置。 咪咪撑着他的腰腹,膝下用力在他上面动了起来。“死了就真的能一了百了吗?” 男人脸上泛着潮红,他睁开混沌的眼睛,盯着咪咪看了一会。然后,他将她拉了下来,让她白嫩的酥胸抵着他的胸膛,他咬上她红艳的唇,和她唇齿交缠。 “那你觉得呢?”男人鼻音厚重,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咪咪愣怔住,这不是个关于今天吃饭还是吃面的问题,她似乎回答不了。何况面前的人,对于她来说只是个每天都会遇上几个的普通嫖客之一。 男人停下动作,粗重的呼吸喷在咪咪脸上,他在等答案,或许是有在期待的。刻意忽略心中呼之欲出的那点深意,咪咪用鼻子嘴唇轻轻地蹭着男人的腮帮, “死什么死的,我还等着你再来找我呢,下次咱们玩点其他的。” 人生接下来大抵就是这样子了吧。男人沉默着很久都没再动,咪咪想着偷看他,刚一抬眼,后脑勺就被大掌按下。 “那就玩个够。” 男人身下向上用力一顶,扶着咪咪的细腰抽插起来,每一下都整根没入。在咪咪直喊腿酸之后,他抽出来,让她侧躺在床上,抬起她的一只腿架在自己肩上,然后对着大开的神秘地带插了进去。 动作的变更,男人能开始更好的发力,他抱着咪咪的腿,一下又一下地挺进深入,力气大得如久饿的猛兽出笼,要将猎物全数吞入口中。 咪咪被冲撞地晕头转向,全身被电流窜过,酥麻无力,她嘴里带着哭腔求饶,“不行了,我不行了……啊……” 男人嗤笑一声,又换了个动作,他压着咪咪的两条腿,身下依然带着狠劲。 眼中一道白光闪现,咪咪身体如痉挛般颤抖起来,手脚扣紧,底下阴道里开始有液体喷出来,如尿液,但不是。她潮喷了。 “让你先玩够了。”男人手捻着咪咪的阴瓣调侃。咪咪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看不清表情,她闭着眼睛,身体的愉悦还没消退。 死了啊。 突然间就变大了的店,安静得让人恐惧,明明开着灯,却暗得看不清任何东西。咪咪紧紧咬住摇摇欲坠的烟头,抑制不住地颤抖。如果那时她能热心点,能多点人世的共情,不刻意忽略他发出的信号,是不是会有另个结局? 十六:救我 酒吧是个神奇的地方,在这里,身体只需跟着晃眼的光束和聒噪的音乐放肆扭动,喝下香醇的酒,人的情绪就能得到舒展,烦恼就能瞬间抛掉,取而代之的是声色犬马和躁动的蛊惑。 咪咪很少来这里,仅有的几次也是陪客人过来。对于这种费钱的消遣,她向来都是敬谢不敏的。然而今天心情不佳,突然就想花钱来找点热闹了。 她随便点了一杯酒,靠坐在吧台上,杯中的酒这时无味,她眼睛看着舞池里随着Dj音乐舞动起来的年轻男男女女,眼神空洞,又好像没在看,酒吧是热闹的,但她似乎游离这里之外。 “一个人?”旁边有人坐下。 咪咪似乎没听到搭讪,她姿势慵懒地将杯中里仅剩的酒倒进口中。男人并不因她的不理会而停止,反而示意酒保给她添了杯酒。 他歪着身子靠过来,几乎是贴着咪咪,声音蛊惑,“酒能消愁,却不能解愁。” 闪烁灯光下,咪咪的脸半隐匿在黑暗中,她嘴角微翘,拿起酒保刚添的酒喝了一口,明明闻起来那么香,喝起来却跟纯净水一样。 她干脆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源源不断的酒液从喉咙流向胃时,她终于感受到了酒的辛辣。 她眯起眼睛,含笑对着男人,话从嘴里轻轻发出,“要做吗?”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问题,答案不出意外。成年男女,食色性也。 男人搂着咪咪的腰,两人纠缠着寻了一个没人的厕所单间。反手将单薄的门板拴上,咪咪推着男人坐到马桶上,然后就这么倚着门板笑看着他,刚刚喝下的酒让她眼神蒙上层雾,。精虫上脑的男人哪能容忍这么缓慢的迟迟不动?他立马凑上来,脆弱的门板在两具身体的重压下发出嘣的一声巨响。也不在乎是否有人在外面,男人顶着咪咪,手在她大腿上行走,企图扒拉下她的遮挡,尽快进入欢爱世界。 咪咪仰着头,承受着男人在她脖子上急躁的啃咬。底下男人抬起了她的一条腿,硬挺顶着她的中间,急不可耐地隔着衣物摩擦起来。咪咪手伸到下面,握住男人拱起来的帐篷,使了些力道摩挲,男人那里立马忍不住瑟缩跳动。 拉开裤子拉链,早已苏醒的东西被放了出来,像是冒着热气般顶着咪咪,迫不及待要被紧紧包裹。男人轻咬着咪咪的耳垂,正要蓄势待发。 嘭的一声,响起一阵巨响。 男人一屁股坐在马桶上,脸上狰狞,“你发什么疯?” 咪咪看着他,语气轻飘飘的,“不做了。” 男人登时云里雾里,一会反应过来,“你他妈玩我呢?” “嗯,玩你。” 自己玩什么都不能被人玩。男人火气上来,对着拉门栓的背影吼,“我艹。” 空气中飘着刺鼻的尿骚味,总会有方便完就懒得冲洗的人,也不计较是否公德。打扫卫生的阿姨此时也不知躲到哪里偷懒刷手机去了。 咪咪站在过道里,两旁是厕所隔间,前面是男士小便池,往鼻子里呛的味道不好受,但她却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睛盯着前面。 被无故推倒的男人推得门板发出巨响,他嘴上骂骂咧咧的,“你个臭婊子。”他怒气冲天,丝毫不顾此刻自己中门正大咧咧的开着。 咪咪只当他不存在,那双柔得像水的眼睛只顾看着在她前面倏然出现的人,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嘴里出来的话是,“正哥,救我。” 轻轻柔柔的声音,飘荡在灯光昏暗,空气不流通的公共卫生间里。 阿正愣怔了几秒,嘴里叼着的烟烟雾升腾,他咬了咬烟头,然后回过头去,对着便池将中途被打断的水继续放出,水流声答答响起,占领耳膜。 “臭婊子,玩你哥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愤怒的手抓住了咪咪没有多少肉的肩,力气越来越大。 咪咪没有反抗,她只盯着前面背对着她的背影,要看穿一样,似乎笃定他一定会回头。 水流声停止,宽厚的背影不慌不忙地拉好拉链,然后他走了几步往洗手池去,隔间挡住了咪咪视线,只听得那里哗啦的水声响起。 这时,强大的手劲迫使咪咪转了身,男人的手抬起来,作势要向她扇过来。 咪咪惯性闭上眼睛。只是一会过后,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巴掌,就连抓着她肩的手也被一股力量扯开了。然后,是重物和门板撞击发出的巨响。 掀开眼皮,咪咪首先看到的是穿着黑色短袖的高大身影,他修长的脚抬上抬下,力全往躺着的男人身上使。地上的男人全无招架之力,只能表情痛苦地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踢打。 再打下去得出人命。 咪咪从背后抱住了黑色的身影,手环上他劲瘦的腰身,“正哥,再打可是要出人命了。” 话是在劝,但说出来的语气却是在撒娇,媚得能让人骨头酥掉,更何况是全身软肉还紧贴在人身上,阿正感觉身体像是让抖筛过了一遍。 阿正狠吸了一口嘴里咬着的烟后拿下丢到地上,他拉下咪咪的手,也没看她,说,“走吧。” 咪咪站在酒吧门口的大柱子后面,双手环胸抱着,风吹得大,她穿得衣服单薄了点,吹得她头痛。阿正从酒吧出来,外面多穿了件夹克,嘴里又重新叼了根烟,走起来的步子大得很。 他看了眼咪咪,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说着刚刚说过的两个字,“走吧。” 咪咪吸了下鼻子,阿正从刚刚开始就表现出的那点脾气,她没察觉就是傻子了。没多做思想活动,她的手穿过阿正的夹克,人往他怀中挤,带着热气的男性身体立马让她得到了温暖。 阿正的第一反应是拉开她,咪咪却抱得更紧。她说话带着鼻音,“正哥,我冷。” 阿正顿了一下,眼睛微眯,“你先松开,我把衣服给你。” 咪咪把脸闷在他胸前,发出的音重又厚,“正哥,你别推我,你推我我等下肯定跌倒。我现在头好晕,看样子是发烧了。” 本来她今天就感冒了,刚又吹了风,现在她头里像是有东西在摇来晃去,脚下虚浮。 阿正耷着眼皮向下打量了咪咪几眼,他抬起粗糙的手抚上她额头,确实是很烫。 十七:情绪 阿正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辆车前灯处明显凹了一块的本田,都不知道这车有多久没清洗了,一坐进去里面充斥着一股灰尘味,呛得难顶。 咪咪坐在副驾驶上,从一坐到车上她的头就歪着向车窗处,一言不发,车内的黑暗笼罩着她,显得现在的她颓唐,跟几分钟前那个娇纵似两人。阿正眼神扫向她,舌尖顶着下颚好一会,最后他还是将要启的嘴合上,目视着前方开起车来。 咪咪猛然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那一瞬间让她不知自己是身在何处?等停顿了几秒后才恍然想起这是还在阿正送她回来的车上。她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了多久。休息了头痛应当减轻点,可沉重的头还是提示她,发烧更严重了。头很晕,咪咪只好偏头用力地在太阳穴揉起来,眼睛不自觉看向外面。 阿正背靠坐在外面车头处,右手插着裤袋,头微低,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小小的烟头送到嘴里,然后他喉结一动,尔后吞吐出的缥缈烟雾很快飘散在夜晚清冷的街上。 咪咪隔着车窗玻璃看他,竟不知不觉看呆了,如果不是这一幕,她都快忽略了阿正是个极有男性魅力的人。他的魅力不是在有光鲜的外表上,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落魄的街头混混,每天喊打喊杀的,今天不知明天命的人。可就是这么一个身份的人,他身上偏偏带着和混混身份不符的克制,深沉和沉稳,他从不显山露水,他就像一颗挺直的大树,只单立着就能让人觉得有无形压迫,从而屈服,沦陷。 阿正似乎发现她醒了,用力吸完最后一口烟,捻灭烟头后开车门进来。 他一进来,连带来外面的寒气还有身上浓厚的烟味,混杂着咪咪已经熟悉了的车内的灰尘味,竟没有很难闻。 “我睡了多久?”一开口,咪咪的喉咙像被石头刮着样难受。 “几根烟的时间。” “哦。” 突然没了声音,谁也没再开口。 就这么静坐了一会,咪咪打破安静,“我先回去了。” “嗯……把药拿上。” 咪咪垂眼看着面前的白色袋子,顺着递过来的手抬眼看前面的人。外面昏黄的路灯只堪堪照到他半边脸,另一边脸隐匿在阴影里,表情看不真切,那极具特色的眼睛像一个漩涡一样看着她。她和他对视了几秒,咪咪扑闪了下睫毛,抿唇接过袋子,“谢谢正哥。” 咪咪纤瘦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小巷子里,这条街似乎恢复了它惯有的清冷,一阵风吹来,地上的塑料袋轻飘飘地卷起,等风走了又落下。 是要入冬了。 阿正突然很烦躁,他用粗糙的手抹了把脸,扒拉到烟盒抽出支烟咬上,打火机的光亮了又灭,尼古丁的味道很快充斥口鼻。 “正哥……”急促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阿正立马从椅背上转过头来,离车一米开外站着刚刚离开的咪咪,她头发微乱,因跑动而引起的急促呼吸还没平息,胸口起伏着,手里紧紧拽着他刚给她的白色塑料袋,背后是如黑洞般的小巷。 她脸上欲言又止,一双明眸和他对视。 阿正喉结艰难地蠕动了下,按捺下升浮的情绪,将烟按在车上烟灰缸里。 楼道里的灯是感应灯,时好时坏,今天恰好是坏的时候。此刻眼前乌漆嘛黑的,哪里都看不到,只能听到踩踏在楼梯地板的声音,还有旁边人的呼吸声。 “啊……” 咪咪突然尖叫一声重心往后倒,旁边遒劲的手立马扶住她后腰,才让她没有倒下去。 经历惊魂一刻,咪咪的步伐越发谨慎,旁边人也立马打开手机电筒来照明。有了光亮,之后剩下的阶梯走得倒相安无事,只是放在她后腰上的手也没有离开,就这么扶着她,一并走着。 咪咪刚打开门,包包和手里的袋子也没找地方放,直接丢到地上,转头过来就抱住背后人的腰身。 “正哥。”声音似撒娇,鼻腔里出来的却是委屈。 她头埋在阿正的胸口上,鼻腔里是他身上的烟草味,还有让人感到安全的暖。 “嗯。” 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多言,沉稳的一个字,就胜千言,就能让人把所有的情绪释放。 有多久没在人前这么的情绪外露了,咪咪连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应当是很久了,久到都忘了能有人抚慰时心里竟然是这么的踏实。 直到脚有些微麻,咪咪才开始在阿正怀里蠕动,等沾在睫毛上的水珠被衣服蹭掉,她才抬起头来。阿正眉微紧着,垂着眸,似乎在看她,又似乎在看被睫毛膏毁了的衣服。没有等他有所表示,人已经被咪咪推着往离门不远的床上倒。 咪咪跨坐上他的腰腹上,居高地看着他,唇上却扯着淡笑,除了眼睛微红,她还是那个妖娆惑人的咪咪。 咪咪很快俯身下来,舌尖舔了下阿正曲线硬朗的下颚,一路向上来到他微启的薄唇上,灵巧的舌尖覆在上面左右来回舔了好几下,直到他双唇变得湿润透亮。 “感冒不怕传染给我?”阿正的话从喉咙里窜出调侃咪咪,声音低沉喑哑。 咪咪轻咬了下他上唇,鼻腔里哼了声,“你那么壮,病毒也挑人的。” 阿正哼笑出声,没反驳她的歪理,也没阻止她,由着她在自己身上作乱。